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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虚无的供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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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礼田似乎了解亚利夫的心情。“在黑马庄,他无耻地使用滨中鸥二(注:鸥二的日语发音与黄司同音)的假名……汉字就是海鸥的鸥,一、二、三的二,当然,那是取自田中黄司——他在广岛的名字。只要考虑到皓吉是朱实的忠实赞美者,那么,他会协助存活下来的黄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何况,这两个人应该也了解彼此的关系。”

“可是,原子弹爆炸时,黄司不是在爆炸中心吗?”好不容易恢复冷静,亚利夫反驳。

“并不是在爆炸中心的人就一定会死。”久生在一旁开口,“记得我也曾经说过有这样的实例。那是我也认识的一位女子,当时她被军方征调,任职设在福屋百货公司的陆军监督局,八月六日早上,她正在打扫时,突然被爆风袭倒。因为距离爆炸中心区只有六百公尺,当然,站起来后,周遭一片漆黑。可是,因为人在二楼,地板并未遭破坏,楼梯也没事,她就拚命往外逃,游过河川,躲进练兵场,再越过饶津山,走到对面的山谷,穿越炼狱般的风景,最后终于得救。到现在也没有白血症的征兆,身体很健康,最近即将结婚。所以不能说黄司没有同样的幸运吧?”

“但是……”亚利夫频频思索有何反驳的材料。

但久生似乎陶醉于自己的推测。“逃出的途中,到处都笼罩浓浓的黑烟,建筑倒塌燃烧。亚利夏,你应该也看过照片吧?身穿破烂衣服、披头散发、四处逃窜的受害者……黄司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学生,那样的小孩如果能穿越宛如阿鼻地狱的战区废墟,会否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思议。这样看来,那天晚上的推理竞赛,还是我的论点最正确。虽然行凶手法与幽会的暗号不同,但动机却完全符合我的推论。”

亚利夫终于找到批判的间隙。“你指的应该是为了除去‘红色’吧?但为何要杀害鸿巢玄次那种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我也很难认同,一个十几岁的人会一直让内心的复仇心理无限膨胀。”

“这与我以前说的一样。”久生已经完全恢复冷静,“起缘于自己名字的色彩关系,那么容易就忘得掉吗?身为嫡系长房的紫司郎因为否定黄司的存在,因此不断坚持研究,陆续送回庞大的成果。你想想看,如果从小就一直在母亲朱实不断描述之下成长,这会让黄司对冰沼家产生何等深沉的怨恨?世上不可得的蓝色花朵和黄色花朵,只在冰沼家谱上开花的企图虽然显得突兀,但理论上,仍留下证据的不就只剩下苍司与蓝司?若问除去‘红色’的构想得自何处?直接的关键应该是母亲朱实在黄司眼前悲惨死去吧!因此,想想也实在可怜。当然,虽然还无法理解为何连玄次也遭到杀害,但如果一切从‘红色’必须消失的疯狂愿望来说,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因为以花而论,‘黑色’绝对比‘红色’色素更深更浓……因此,接下来要发生的,也就是牟礼田打算进行的第四密室,我也终于能够猜得透。喂,对不对?黄司在这此之前,总是以皓吉为共犯持续杀人,但若为了纯粹的蓝色与纯粹的黄色花朵,皓吉已经对他造成了阻碍,那是因为控制蓝色与红色的是花青素Anthocyan,而控制黄色与白色的则是黄酮类色素Flavone……也就是说,为了留下纯粹的黄色,必须除去有‘皓吉’(注:黄的日语汉字发音有两种,一为长音的O,一为长音的KO。在此,与“皓”字发音皆同为长音KO)这个名字的家伙。基于这种意义,蓝司也有危险!或许预定为第四起密室的被害者并非只是皓吉,蓝司也包括在内。如何?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牟礼田一听,从刚才就蹙着脸望向一旁,但还是开口淡淡回答:“没错,反正红司留下的密室诡计中有两具尸体。”

“果然是这样!”久生不断点头,“如此一来,像这样在第四密室尚未进行之前,凶手、动机、诡计以及被害者都齐全了,剩下的只是有尸体装饰的房间。讨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亚利夫并不觉得可笑。如果冰沼黄司真的在原子弹爆炸正下方活下来,那才真的是冰沼家的恶灵,必须像石魔葛雷姆一样回归尘土,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是,记得牟礼田提过“苍司与藤木田老人也知道”,牟礼田从法国回来,答应苍司的应该也是在不损及冰沼家的名誉之下消灭黄司吧?不过,在牟礼田的言谈之中,总隐藏了“世上应该没有这种疯子,但确实就有这样的疯子”之类的冷笑。即使此刻久生显得兴奋无比,牟礼田仍怪异地苦着脸沉默不语。

“但无论成长方式何等奇特,加上又曾经历过原子弹爆炸,难道就会这样为了杀人而到处杀人吗?就算黄司,应该也是人吧?”

“但是,从毒物的观点来说,”牟礼田转而面向亚利夫,“黄司也算不了什么!目前政府不是也想尽办法要让老百姓吃下黄变米(注:因变质而长出霉菌的稻米,这种霉菌会产生真菌毒素,对人体肝功能有极大的破坏)吗?”说出这种与场合不符合的社会批评之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接着说:“刚才你说在黑马庄发生的事件有很大的矛盾,是什么矛盾?”

“不错,的确有很严重的矛盾。”亚利夫仿佛恢复了自信。关于这点,就算已知“第三者”是黄司,他还是很有信心。“在那之前,黄司如何查出离家出走的玄次的住处,进而迁入同一栋公寓,这是个疑点。话说回来,反正乔装成推销员搬进黑马庄也行,或是以某种方法监视玄次的一举一动也好。如此说来,打电话到三宿的事务所,通知皓吉立刻赶来的就不是玄次的情妇,而是你们所谓的黄司了?”

“也不知道电话里是否说‘立刻赶来’……应该是通知说玄次已经旅行回来了吧!”

“所以皓吉驱车赶到,尽管明明知道是哪个房间,但还是故意大声嚷嚷到处寻找……之所以会去询问管理员老婆婆,目的是为了制造他是独自一人刚刚才到的证人,同时通知埋伏等待的黄司自己已经抵达。不过,刚才也说过了,黄司当时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没错。如果粗心把头探出走廊,一切机会都可能消失。我想,黄司离开自己房间是在玄次死亡、警方人员赶到、整个公寓乱成一团的时候。至于进出杀人现场则是完全不同的方法。”

亚利夫此时又是一脸茫然,但久生接着说明:“重要的是,我会感到奇怪是因为皓吉进入玄次的房间。无论是皓吉或是黄司,应该无法预料到玄次会找上金造,还准备热威士忌给他喝吧?如果现场没有威士忌,又打算如何下毒?”

“这一点我上次也说过,皓吉进入玄次的房间时,单手抱着包袱,当然可以认为里面是掺毒的威士忌或其他什么的。皓吉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这个包袱当作见面礼来杀害玄次,可是进入房间之后,发现桌上竟然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威士忌,对于企图杀人的嫌犯而言,是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是吗?只要趁隙把另外准备的粉末状或液状氰酸化合物放入对方杯内,一切就告结束。例如,他只要说‘帮我倒杯水’,应该很简单就可完成。”

假设牟礼田所言属实,那个未派上用场的包袱,的确必须在警方赶抵之前消失。另外,衣橱抽屉内的氰酸钾包也可以视为皓吉或黄司塞入的。而且,那个金造坚称放在靠自己这边的杯子里掺了毒,事实也是如此,玄次是端起左手边的酒杯喝下威士忌。然而,难道不是皓吉在瞬间动用了恶魔的智慧,在玄次猝死后,才调换酒杯位置吗?

关于这点,警方因为最初完全未怀疑玄次的自杀问题,认为只要将毒药先含在口中再喝下威士忌即可,所以无论是拿起左边或右边的酒杯都不会有问题,即使从掉在榻榻米上的空杯微量液体检测出氰酸反应,但警方也未将这个酒杯视为一开始就掺入毒药的关键,反而斥责金造坚持的‘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我’。但皓吉果真连如此微妙的效果都计算在内?看来只有等他本人自白之后才知道了。

久生仍满脸疑惑。“我想问的是,就算有办法在酒杯中下毒,如果玄次不喝也毫无意义。”

“这个部分只能凭想象弥补……”牟礼田的回答不是很自信,“但是,根据躲在隔壁房间窃听的金造所言,皓吉抵达时,并非立刻就与玄次发生争执。在争吵声音提高前,还有一些时间。这么一来,皓吉很可能是刚开始一边闲话家常,一边端着自己的酒杯,故意多次移到嘴边给玄次看,引诱玄次也自然而然做出同样的动作。不久,谈及南千住的事件,尤其刻意转移到足以刺激对方的方向,结果玄次一怒之下喝了一口威士忌想起身,却已经站不起来了……以皓吉的立场,玄次是否知悉南千住的事件,以及什么时候会喝下掺毒威士忌倒地,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我认为所谓的两人大声争吵,只是皓吉与黄司演的戏。黄司当时已经穿妥衣服等待出场,皓吉要做的只是接住倒下的玄次,让尸体呈现与被发现时相同的趴卧状态,然后稍稍拉开衣橱抽屉,让玄次的双手放在把手上即可。因为这时候,等在外面的黄司已经冲进房间……”

“是从房门进入吗?”亚利夫加强语气。

“我说过好几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嫌犯从第四度空间切面出入,从不是入口的入口进入,不是出口的出口消失。总而言之,黄司轻巧地进入后,改变酒杯位置、拭去指纹、刻意留下不同的指纹后,开始布置这次事件最大的诡计……

不知道你是否已察觉,皓吉平常操着庸俗的大阪腔说话,那也是诡计的重点。在关西长大的人,包括神户人也一样,他们可以立即分辨腔调品味的高低,也可以区别出京都腔与大阪腔的明显差异,但其他地方的人根本就无法分辨其间的细微差别,只从音调就以为那些都是关西腔。也就是说,模仿皓吉的声音非常容易,但要欺骗听者却不简单。他们很清楚金造就在隔壁竖起耳朵偷听,皓吉与黄司当然事先已讨论过对话的内容了。最初黄司假冒玄次的声音,怒吼说‘干脆连你也一起杀掉’。皓吉则回答‘你终于露出马脚了’,边说还边窥伺四周动静,然后悄悄地溜出走廊,立刻下了玄关穿鞋,不让任何人看见冲出公寓。还留在房里的黄司则微微开启房门,接续皓吉的台词,回答‘我带了十几个警察’……

金造与管理员老婆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另外一个人在房间里继续演出这出戏。就算发音稍有差异,就算说话不像玄次,金造与老婆婆因为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也被搞得惊慌失措了。在黄司方面,他只担心人群聚集。估计好时间之后,黄司大叫‘他喝下毒药了!真糟糕,快来人呀……’只是时间迟了些。幸好,听到的人是笨拙的金造,所以没出问题……”

“等一等,牟礼田先生。”耐心等待的亚利夫以冷静的语气说道,“这个部分有相当大的矛盾。一般而言,就算是皓吉,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黑马庄,那他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如你自己刚才说的,金造与老婆婆完全没料到黄司会进入玄次的房间。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完全没必要在中途接续台词,大可由黄司假扮玄次,从头说到尾就行了。另外,皓吉也不需要跑去派出所,只要在门前呼叫众人聚集,嚷叫着玄次坦承自己杀害双亲后喝下毒药。在众人一片混乱想要一探究竟之前,黄司关闭房门,上锁,接着假装是玄次的沙哑声音,大声说‘我是罪人,所以要自杀,谁要闯进来,我下手绝不留情’,然后在地板上爬行,最后消失于不是入口的入口,或是什么第四度空间的切面,这不就行了?这样一来,皓吉根本就不会受到丝毫的怀疑……”

由于这廿天来,亚利夫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所以听起来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没错,正是如此。”牟礼田也神情平静地表示同意,“确实是这样。假股金造胆子稍微大一些,没逃回自己房间,而是在走廊边缘停下来,一直监视玄次的房间,那这个密室应该就更完美了。除了皓吉之外,没有人从房门进入,但房间里开始发生争执,而后只有皓吉大叫‘他喝下毒药了!’接着冲出来,房里假冒玄次的黄司则边叫着‘我要自杀’,边锁上房门后消失,即使警方进入,也只剩下玄次的尸体……这样的话,密室诡计将更加完美。但是他们,不,应该说是黄司却没这样做。让大家看见皓吉冲出房门的身影是最安全的方式,他却反而故意躲躲藏藏逃出去。至于房间里的黄司,明知道有人已经来到门口,却还模仿皓吉的声音大叫‘快来人呀’……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一定感到奇怪吧!”

——那不仅奇怪,亚利夫还认为是严重的矛盾,所以才会提出来,若还被问“为什么”,唯一的回答就是牟礼田的推理根本就错了。但他被问的却是“你一定感到奇怪吧”,这也只能认为其中隐藏着某种理由。

“也就是说,黄司希望让皓吉看起来像是从密室逃出?”亚利夫边思考边喃喃自语。

“不错!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身材肥胖的皓吉,不知从什么地方像烟雾般消失,或许并非针对警方,而是向我们挑战。但如果想得更简单,也可以说他们犯下了错误。”

“犯错?”

“若以戏剧来比喻,这起命案没有演出者,只不过是由演员用言语叙述的闹剧。”

久生也不解似地岔嘴道:“总不会是黄司他们临时想到情节,在里面念台词吧?”

牟礼田暧昧地点点头。就算黄司是所谓淫乐杀人症的畸形儿,但面对尸体时,应该也不可能即兴演闹剧吧?或者,另外有其他的含意?

亚利夫正在思考时,牟礼田故意似地看着时钟,站起身来。

“喔,已经这么晚了,可不能等到天黑才去黑马庄!与其空谈理论,还不如现在就去有事实证据的黄司房间,看看所谓第四度空间的切面。而且如果管理员老婆婆或金造在公寓里,也可以问清楚黄司的长相。”

跟在牟礼田身后,亚利夫脑海里,再度浮现冰沼家二楼的书房。如刚才所见,由多种杂乱色调包围的空间,在与冰沼家有关的人眼中,成了刺眼鲜丽的“黄色房间”,苍司与阿蓝仿佛被迫离开,连门牌都已剥落的宅邸,只有那个房间充满不可思议的活力,甚至好像在呼吸。原因很简单,因为存活下来的黄司正躲藏于某处。

冰沼家终于被黄司占领了,针对在某个黑暗角落张开黄色毒蜘蛛网接连捕获猎物的黄司,牟礼田正想利用某种方法让他自我灭亡。

在前往动坂的车上,亚利夫在心中描绘着目前的情况。但是,牟礼田脸上却露出接下来的目的地似乎有什么欢乐事情在等着他们。

“我们这样跟踪黄司的犯行(瘦狼编注:犯行 日文的用法,罪行,犯罪,犯罪行为之意),企图拆穿密室诡计,那家伙应该也知道,正等着我们出现。因为臃肿的皓吉与瘦小的黄司,巧妙相互交替逃出密室的诡计,在江户川乱步的长篇作品里虽有先例,可是却仿佛暗示这种诡计一般,玄次房间里有一本大开本红色画册《格列佛游记》。当然,这不是玄次的书,应该是黄司故意留下来的。还有一点,黄司住过的房间,很明显留下了给我们的挑战书,稍后阿蓝进来,马上就可以发现……”

“关于阿蓝……”久生责问似地打岔,“黑马庄事件一发生,他好像就知道冰沼黄司躲在黑马庄某处利用皓吉杀人。这么快就搬到黄司住过的地方,动作也未免太快了……”

“应该不是马上就搬过去的吧!他那种个性,当然会耐不住性子独自前往黑马庄打听,结果却意外发现黄司果然住在那儿……重要的是,我对黑马庄屋主与事件,有另外不同的兴趣。屋主是战前名气响亮的电影解说员,后来因为声音坏了而退休,虽然拥有几栋公寓,却对住户有一些奇特的限制。也就是说,他只愿意让生活上有缺陷或类似游民的人居住,却不愿意让正规的上班族住进去。这样的人,我倒是很想见一面。”

“这么说,黄司符合他的标准?”

牟礼田并未回答。不过,有关皮肤白皙、乔装成气派推销员的黄司长相,金造或管理员老婆婆应该会马上告诉我们吧!甚至关于他活像手持吹箭的安达曼岛土著、难苦语恶者制吒迦童子的凶恶表情……

可是,好不容易在淡淡暮色中抵达本乡动坂,三个人来到高挂“高级公寓黑马庄”牌子的木造建筑物玄关时,很不巧,管理员阿丰老婆婆趁傍晚外出购物,虽然留话说会很快回来,但出来招呼的侄女是小女生,不管问她什么,都只回答“不知道”。

“那么,住在这里的伊豆先生呢?”

“伊豆先生也外出。”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不久,听到牟礼田仿佛喃喃自语说着“这下糟了”之类的,但脸上忽然又出现信任的表情。

“对了,有人曾经把这么大的纸袋放在婆婆那儿,小朋友,你知道吗?”

“我知道,是牟礼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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