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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太爷,您和太夫人也有一个女儿,她不争取您名下的饭店资产吗?”电视台记者也当仁不让,把麦克风推向前去,像是恨不得塞进人家嘴里似的。
“我的安排,自是有我的考量,那小子是学管理的,有硕士头衔,还拥有多项厨师资格,他不行,还有谁行?”冉太爷沙哑出声,重重的蹬了手杖,不悦的挥开记者,搭上黑色宾士走了。
萤幕迅速转成记者紧握麦克风的特写镜头,激动的说:“冉太爷虽身陷财务风暴,仍不改强硬的行事风格,而他的私生子冉在天将接管冉家所有资产,成为台湾独一无二的饭店业钜子,是会为冉氏再造春天,或者让冉氏再陷入另一个危机呢?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做追踪报导……”
齐珊珊愣了愣!这是关于冉在天的新闻报导,那位冉太爷就是他爸,他口中的老头!
她没在画面里见到冉在天,但她已经知道他年老时,会是什么模样了!
他和他父亲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硬,一样恶,两个相同性格的人棱角相对,势必有人要受伤……
但他父亲怎会公然说谎呢?不是他“安排”冉在天接管饭店,应该是他们父子之间另有协定吧!冉在天亲口跟她说过,他要“老头”把他母亲迎进冉氏宗祠!何况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接受任何安排的。
噢!她差点忘了,她不能管太多的,她只是总裁……特聘的冉氏饭店餐厅部总经理……真是好长的名称,害她老记不住。
说正格的,他的事,她还是旁观为上策,要疼他放在心底即可,不能明着来,方能保她跟他相安无事!
而且上班要来不及了,她没时间再蘑菇,赶紧换衣服去喽!
三年后的冬季——
“这是我预计在冬天推出的各餐厅的菜单和优惠价格,帮我看一下。”设立在台北,冉氏饭店二十楼的总裁室里,一场会议才刚散会,齐珊珊见冉在天终于有了空档,才上前把她精心策划的菜单交给他过目。
她成为冉在天的员工已逾三年,跟着他跑遍日本、马来西亚、吝里岛,又回到台湾,参与过无数会议,跟他一起打拼。
他的恶魔本性一点也没有改变,脾气硬,对公事要求严谨,对员工也相当严格,因此冉氏所有饭店在他的领导经营下,无论是客房部或餐厅的业务量早已超越往年水准,上市股价是同行之冠,让濒临倒闭的冉氏,有了另一番新气象。
外界称他饭店业钜子,商业刊物常有他的消息,他的一举—动都很受瞩目。
当然,这不是凭空而来,是他用时间和体力换来的成果,这三年来,他几乎天天都忙到三更半夜,和其他经理人讨论各种企划案,不断想法子推广吸引客源。
但是,在成为知名人士后,他的应酬也接二连三的来,三下五时就有宴会邀约,他的异性缘也不赖,常有名女人跟他一起登上报纸版面,外传最近他交往的对象是一家知名电子公司的千金小姐,叫杨玉环,和古代的美人杨贵妃同名。
而她呢?她变成了“隐形人”,常出现在他的周围,却是除了公务外从不曾跟他“交心”过;虽然公司里很多人都觉得他对她很特别,从没听过他大声对她“批评指教”,但说真的,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对她说话比较有耐性一点点而已,他对外面那些名媛才特别吧!她暗中吃醋,可从不让他知道,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很不错。”冉在天扫了菜单—眼,还给她。
她怀疑他没有真的看进眼底。
“我有个主意,我们在台湾东部开发的新度假饭店,可以设计成吝里岛VILLA的形态,让繁忙的国人不用出国也能享受大自然的风情,达到完全的放松。”
“这主意很好,待会儿开会我会提出来讨论。”他端起桌上未动用过的茶喝,很满意她的用词,她和他等于我们,实在动听。
“那我去传真了。”她得把菜单分别传送给国内外的二十四家餐厅,这其中有各国的料理。
她还没走到门口,男秘书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张邀请函。“总裁,杨氏电子的千金杨玉环明天办生日宴,邀请您参加,还有冉太爷知道您回国,今晚在家中等您回家吃饭。”
“帮我备礼送到杨家,那个找我吃饭的人约几点?”
“七点。”
“知道了。”
齐珊珊放慢脚步,偷听着冉在天和秘书对话,他不参加杨家千金的生日宴,她暗喜,他要回家和冉太爷吃饭,她则很惊喜……他们父子关系一定是有改善了。
秘书脚步从容,一下就超越她,走出门外了。
“你来一下。”冉在天唤着。
齐珊珊回首,他唤的可是她?室内只剩她了。“叫我吗?”
“要不呢?”他笑着,分外的俊逸有型。
她发觉他最近常笑,应该是事业如日中天,春风得意使然;她漫步走回去。
“什么事吩咐?”
“七点跟我回去淡水。”
“你和你爸聚餐,我去不是太碍事了?”
“我叫你去,敢不去?”他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近点。
她没去过他家,若是平时,他要她—起应酬,她会说“好,我去”……可她今天脾气很拗,想改个新词。“找杨小姐去不是比较合适?”
“谁是杨小姐?”他不解。
“天天都在‘洗身躯'的杨贵妃啊!”她无厘头的把电视推销喉糖的广告拿出来说。
冉在天听不懂,但他可以明白她说的是杨玉环,他放开她,大手撑在坚毅的下巴,讳莫如深的研究她……“你今天不太一样。”
“是多了一双翅膀,还是头顶长角了?”她轻淡的说。
“我发现你现在连说话都变快了。”他饶富兴味的评论她。
“现在才发现哦?”其实她的疹子好多了,是拜他的手所赐,可她也没机会对他说。
“你真的怪怪的,是不是又发作了?你好像很久都没找我借手了?”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她报给他知道。
“真的?我要看。”
“看什么?”
“你的腰。”
她退开一步,不信他会提出这让人害羞的要求。“不要。”
“我不能验收成果吗?”他立起身来问她。
“你把我说得像你事业的一部分。”她才不要。
“你是吗?”他玩味的笑。
她很挫折,不说话,想走了。
“让我瞧瞧,一眼就好。”他伸手拦她,灼热的瞥她微愠的嫣红双颊。
“这里是……办公室。”
“那到里面如何?很隐密,不会有人看见你的秘密。”他指的是他的专属休息室。
“就一眼哦!”她特别声明;他但笑不语,迳自往里头走去。
她把菜单借放在他桌上,跟了进去;他关了门,开了灯,等着她。
她小心的把白衬衫从窄裙里拉出来,把衣服掀高了一点点……
他蹲下身去,审视她像细雪般纤白,像柳絮般柔细的腰肢,手指不自禁的伸上前叫去抚触她……
她羞得要把衣服盖上;他阻止了,抬眼瞅着她。
她颤动的眼对上他烫人的眸子,心跌进了他惑人的黑潭中,霎时迷失了……
第六章
“你说看一眼而已……没说要碰!”她呼吸急,心也乱。
“那我现在问你,我可以碰吗?”他征求她的同意,粗糙的手指仍是溜进她的衣内,摩挲她软嫩无瑕的腰间。
“被人知道了……不好。”她忙着把衣服再住下拉,阻止阵阵酥麻和犯罪般的欢愉扰乱她的心。
“谁会知道?难不成你会说出去?”他惑人黑眸瞅着她慌乱又脸红的模样,打心底想笑,他绝不是来“真的”,心头有把尺,只限于引她说出真心话,表明她心底有他。
“我不会说的。”她笨拙的反驳,发现自己上当已经太慢了,这听在他耳里,一定以为她是欲迎还拒的在……邀请他。
果真,他把唇上的笑意烙在她的腰间,低醇的说:“那不就成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噢……”她哀叹,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无措的瞥着他浓密的黑发、昂贵西装下宽阔的肩,不知要如何反抗他的侵略。她是喜欢他没错,可是……他不见得有相同的情意,而且这些年来他周旋在众多名女人之间,像个花丛浪子,他很可能都跟那些女人来这套……“我要叫了哦!”她苦涩的警告。
“叫什么?”他不只不受威吓,还舔她一口。
她身子颤动如风中之花,真的放声叫了:“总裁非礼我!”
冉在天把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发出苦闷的叹息,缓缓立起身,深眸对上她颤动的眼睫,她一脸又羞又气的样子,像是遇到色狼了!“我像是要非礼你的样子吗?”
“明明就是啊……”她柳眉低垂,蓄着水雾的眼,满是被轻薄的羞耻。
他低叹口气,难道非得他开口说喜欢她,她才会明白一切?三年前开口要她跟他走,除了他喜欢她,没别的原因,她就这么呆,一点都体会不出他的心意吗?若对她无心,何必把她带在身边?
“想想看,这些年我有没有再吼过你?”他引导她看清楚他真实的感情世界。
她心一震,瞥向他深如大海的眼,那里头有某种深意,像是有她想拥有的东西……但她不敢妄自猜测,心里微酸,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是没有。”她别开脸说。
“那是为什么?你可以思考一下。”他又暗叹,他为她收敛易怒的本性,原因只有一个,他不要她掉泪,全世界也只有她能拥有这特殊礼遇……但现在他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真该死。
手指悄然拂上她的面颊,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刷去她的泪……她什么都不晓得,此时,她一定也不知他正为她心疼,但要叫他主动说明,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并不擅把爱挂在嘴边。
“晚上跟我一起回淡水,别忘了。”他蜻蜒点水般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旋即拿出手帕擦擦她的脸。
她诧异的僵住,他这突来的一吻把她心魂都吓飞了!情急的挥去他拭泪的手,别过身去,不让他再碰她,心绪乱得打结。
他硬是走到她面前,把手帕塞进她的手心,然后离开,轻轻带上休息室的门,留下她,给她时间去弄明白。
门外,男秘书见他从休息室出来,上前来告知行程:“总裁,东部饭店的筹备人员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知道。”冉在天点了头。
“餐厅部的齐总经理还没到,她不参加会议吗?东部新开设的饭店预计要有两个餐厅部呢!”秘书问。
“随她。”等她心情好些再说吧,很多关于餐厅决策性的事,她通常会主动找他讨论,他倒喜欢他们俩独处谈论的时刻,总让他心情很放松。
休息室里,齐珊珊红着脸,呆呆的抚着唇。他莫名其妙亲她一口后,连一声解释也没有,说走就走了,还对男秘书说随她要不要开会,这表示她一点都不重要,可以任由他调戏吗?
她跟了他那么久,一直都尽心尽力地帮他,现在他成功了,她成了一文不值的糟糠,太悲惨了。
他还问她知不知道他为何不再吼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她要
对他好嘛!连这都不知道……
哎!她茫然的倚在墙上,有个念头浮上心头,也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她必须替自己找退路……今晚就陪他去淡水好了,他去跟他父亲团圆,她就当是她跟他的最后晚餐,明天他就会收到她的辞呈……
她不想再跟着他了……
她抽噎着,好伤心自己将要离开他,但她不能留着当他冉大总裁的玩物,那才是最笨的。
华灯初上的夜,台北街头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但冉在天的总裁座车内,安静得像没有乘客……
往尊贵的后座看去,其实冉再天和齐珊珊是并坐着的,冉在天低头在看文件,齐珊珊也低头,在纸上草拟具有台湾东部特色的菜肴;他是没空跟她谈话,她则是不想理他,专心的想在菜单上加上地方色彩,例如原住民的小米粥、米酒、麻糍、各类烤肉、竹筒饭都得列入其中,还得配合高级饭店而精致化……
终于,冉在天看完文件,收入公事包,倚在椅背上问她:“你忙完了吗?怎么没找我讨论?”
“如果你急的话,先让你看草稿吧!”她把精心策划的草稿拿给他,脸别开,就是不看他。
“这是什么?”冉在天愕然的看着胡乱涂鸦的纸张。“别告诉我你要客人吃纸上这一团一团、有圆有扁、看似幽浮的不明物体。”
齐珊珊懒懒的回过头,垮着脸,阴沉沉的指着一团一团的东西说:“这是麻糍。”
“那这个呢?”他指着看似火箭的圆柱体。
“竹筒饭。”她用力的戳着纸,整张纸不停跳动。
他感受到了她的火气,心中了然,看来她关在休息室那么久,一点也没想通……“这又是什么?”他逗她,看她的火气还要飙多高?
“小、米、粥!”她咬牙切齿,这是跟他学来的。
“你又不是小学生,还画图,看得出没当画家的命。”他捉弄的说。
她不服气的提高分贝,数落他:“这是图像记忆法,我先画下来,再用电脑打字,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文字报告,我一向都是这么做事的,这也不懂……”太不了解她了。
他眼色深邃,似笑非笑,这女人竟敢对他放炮!他冷不防的握住她戳着纸张的手指,用魔幻般的低沉嗓音说:“我不知道你也会有火大的时候。”
她的火焰霎时被这突来的温柔浇熄,他是有了悔意,在向她忏悔吗?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她把手抽回,心酸酸地调开视线,不想用泪光闪闪的眼跟他相对,
“说说看,对不知道的事,我一向很有研究精神。”他已经看到她通红的眼。
“懒得说了。”
“快啊……”他语气软软的,就是不让她的眼泪掉下来。
她想想,她是该说的,她应该把事情全抖出来,一吐怨气,反正她就要离开他了。“你应该已经忘记了,在好久以前,你说要借我手……”
“我没忘。”他情人般低语。
她突然的感伤起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永远对你很好。”
他黑瞳里有抹热情的光。“用什么方式对我好?”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保护你的喉咙,不惹你大叫,”她双颊红润,看上去稚气十足。
他露出笑脸,很想吻她,她的唇甜得像蜜糖……“就说嘛!我很久没对你大叫了,你终于想通了。”
“JOLIN。”她白他一眼,泪影在眼中消散。
他见她不想哭了,暗自宽了心。“什么意思?”
“好冷的笑话。”正想接着说她要辞职时,他打断了她的话。
“那老头的家到了。”
她好奇的望向外面,车子正驶进一道厚重的大门内,穿过林荫大道,停在一幢很像上海和平饭店的复古楼房前。
他们分别下车,她走到他身畔,仰望他不再笑的严峻表情和清冷无比的目光,她也随之正经八百起来,心底也有疑问,这几年来他在各国东奔西跑,难得回到老家,却没有归心似箭的样子,敢情里头住的是毒蛇猛兽,让他举步艰难?
不像她,一回国就往家里跑,打开门就有爸妈的欢笑声迎接她,他们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会抱着爸妈耍耍赖,撒撒娇……
“要站在这里多久?”她细声问。
他没有开口,走向大门,推门而入,她加紧脚程跟随他,一进屋里就闻到一股檀香味,触目所及的家具全是上好手工木质制品,咖啡色调只是深浅的分别,显得沉重严肃,有股冷风不知打哪儿吹来,吹得人心也要凝结成霜,和她家差很多哩!
她猜想,今晚餐桌上吃的不会全是冷盘吧?
“你终于回来了。”苍老沉闷的声音,出自厅堂正中央挂有字画的太师椅那端……
齐珊珊再度看到了冉太爷本人,但亲眼所见,临场感就是令人震慑,他西装笔挺,和一年前在电视上见到时差不多,眼神一样威猛,气势依旧惊人,只是……她不明白,在自己家里干么要穿西装?显得很不轻松。
冉太爷两旁分别还坐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岁,双眼失明,脚旁蹲着一只导盲犬;而另一名女子很年轻,长相秀逸清瘦,表情苦涩,不知是谁?
“嗯。”冉在天应了一声,走向那位眼睛失明的女子,蹲在她身前,牵她的手,唤了她一声:“娇娇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带了人回来吗?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冉娇娇点头微笑。
“你猜得真准。”冉在天拍拍她的手。
齐珊珊扬眉,心想那失明的女子真厉害,一闻就知道有外人在场,她一定就是冉太爷大房的女儿了。她终于知道冉太爷当初因何会把冉氏交给冉在天,他是唯一能接管冉氏的人,他姐姐眼睛不方便;目测他们姐弟的互动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她是谁?”冉太爷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