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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千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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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她既然已自动供出了弱点。哪有不利用的道理,他欺压上身,伸出禄山之爪,想用一只手捉住她一双纤弱的手腕。平时因他俩体形的差距,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但今天她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了,因为她真的太怕痒,所以使尽了全部吃奶的力气。但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任由她白费力气地挣扎,直到她没力气了,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空着的手恣意地搔起痒来。
  “救……救命……救命啊……”她喘不过气地喊着。
  “喂!小声点,不然邻居以我在劫财劫色呢!”他故意捉弄她,双手还忙个不停。
  “饶命……饶……我一命……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她已被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忽然停了手。但可不是因为慈悲心大发。秦婉刚刚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把椅垫弄歪了,露出她刚刚藏在沙发下面的那本Playboy。
  他从沙发下抽出那本杂志。“这不是达克买的Playboy吗?我记得我借来看,就顺手放在茶几上,现在怎会放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婉。
  “我没看!”她否认得太快了,而且脸也未免太红了,尽管刚刚跟他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
  “我又没说你拿去看,干什么否认呢?是不是作贼心虚啊!”他的脸凑得好近好近,鼻尖已碰上她的鼻尖。
  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承认了。“人家只看了—点……”
  “一点?”他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怀疑的问。
  “一半。”她喃喃自语着,好像怕被别人听见了。
  “一半?”他其实是惊讶保守的秦婉竟会看完一半,还没被吓死,但她却误会他的语意。
  “好嘛!好嘛!人家承认就是了,我是快看完了没错,如果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早就把它看完了!”她勇敢地承认。
  “电话?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忽然严肃的问,把秦婉又吓了一跳。她真是搞不懂他,刚刚还一副轻松的样子,马上就可以换了个人似,他再这样下去,真要叫她无所适从了。
  “我不知道,对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
  “是吗?”他低头沉思。“下次接到这种电话,就不要理他,知道吗?还有,若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也不要跟他多说,马上挂掉,知道吗?”他像告戒小孩子似的,一连说了几个“知道吗”。秦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跟他吵嘴乖乖地点了点头。
  话才说完,电话铃声好像有预谋的适时响起。她惊恐地看了看离她较近的话筒,又转回来看一脸铁青的宇轩,下不了决心要不要接。
  “我来接。”宇轩的手越过她的身体把话筒拿起来。
  “喂!”他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将无线电话拿到窗旁边,远离她的听力范围,而且又谨慎地压低原来的就低沉的声音,让她听不到也猜不到他跟对方在谈些什么。
  “FUCK”他忽然低吼了一声。“Iqarnyou,LethergorightnowSheknowsnothing”忽然觉察到似的,又降低了音量。
  “她”是谁呢?秦婉忽然不安地想着。宇轩又是叫谁放“她”走呢?听他的口气,“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用英文和对方交谈,难道对方也是个外国人吗?
  他生气地将话筒甩回去,然后又暴躁地骂了一句:“该死”!用力地搔了搔头,好像被什么事困扰着。
  “小婉,你知道达克现在在哪里吗?”
  “在我家。他去和爸聊天了。”
  “嗯,小婉,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记住,有电话不要接,有人按门铃也不要开门,知道吗?”
  她点子点头。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来,亲你一下。”他凑上唇去,但她不让他亲。
  “你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她担心地问。
  “放心好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拿起车钥匙离开。
  第六章
  秦婉独自站在窗前,专心地凝视窗外。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宇轩已出去三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说要尽快赶回来的吗?到底有什么事情拖着他呢?那个女人又是谁呢?值得宇轩接电话后,不顾她的感受就出去找她?宇轩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重重疑云围绕着她,让她不知该相信什么才好,她好似在黑暗的迷雾中迷了路,一切的景色都看不真切。
  原本她所相信的,不过是海市蜃楼;原本她认为是虚幻的,此刻也无法辨清真伪。
  不争气的泪水在她眼里堆积,溢出了眼眶,滚落她的面颊,热热的泪烫伤了她的脸。
  “宇轩、宇轩……”不知觉喊出他的名,此刻的她,感觉那么地无助,这时,她多盼望他就在她身边,紧紧拥入怀,为她赶走所有的不安。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那个女人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她喃喃自语着。
  这么多的疑问扰着她。为什么不给她答案呢?她紧紧地用双手抱着自己,假装他还在她身边抱着她,为她赶走怀里的空虚,她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想要平抚体内不安的燥热。
  “反反复复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自己已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感情深渊中。“救救我吧!宇轩!救救我吧!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呢?我该不该逃离你?还是……”她已没有主张了。
  她不知又在窗前停立了多久,终于看见宇轩的车子,一颗心立刻雀跃不已。她看见宇轩下了车,然后跑去开后边的车门,达克先走了出来,接着搀抚着一名女子下车,宇轩赶紧跑到另一边搀扶她。
  那名女子头上披着宇轩的衬衫,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宇轩亲昵地环着她,还不时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看见“她”头上的那件衬衫,秦婉原本就恶劣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那件衣服是她买给他的,平常穿脏了,还是她洗的叫她怎么不生气呢?
  她跑过去先为他们开了门。
  宇轩一进门,劈头就问:“怎么不看看是谁就随便开门?”
  她一肚子的委屈。“我知道是你们,我从窗外看见了。”她低着头,咬着唇。
  宇轩这才察觉她的委屈。“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知道吗?如果是坏人来把你带走,叫我怎么办?”
  “会有什么坏人?”她机警地问,想知道个水落石出。
  “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他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她也不便再问下去。
  宇轩和达克把那名神秘女子扶到沙发上坐着,那名女子还兀自颤抖着,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宇轩搂着她,不时地拍着她,他每拍一下,秦婉的心刺痛一下。
  “小姐,你去泡一杯热牛奶让她压压惊,好不好?”
  为什么现在他要叫她小姐了,平常不是都叫小婉、小婉的吗?要一杯牛奶是不是?她就泡一杯超高温牛奶,把那个女人烫死算了。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外表上她还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她可不想让人说她没风度、没教养。
  她把泡好的牛奶拿来给宇轩,他接了过来送给那名神秘女子。那女子低声地说了声谢谢。等一下,秦婉在心里想着,她的声音怎么这么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那女子的头一直低低的,她把牛奶拿高就着唇的时候,头稍微抬高了点,头上披的那件衬衫就顺势滑了下来。两个女人在对看的那一刹那,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曼新!”
  “秦婉!”
  秦婉会那么吃惊是因为根本没想到那名神秘女子竟会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曼新惊讶的理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保守的秦婉会三更半夜还待在单身男人的房子里。她们两人的心顿时充满疑问。
  “太好了,你们两人竟认识?”达克不明所以地问,老实说他还搞不清曼新的身份,不过直觉告诉他,他的干女儿此刻可不太高兴。
  “我还没告诉你吗?曼新是秦婉的同学。”宇轩抢在秦婉之前回答。
  曼新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后。一股脑儿地倒进宇轩宽阔的胸膛里,泪眼汪汪地哭诉着:“宇轩,刚刚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喔!我和你分手后没多久。他们几个蒙面歹徒就把我挟持着,还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后来我只知道上了车,也不知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我心里有多惶恐、多无助,你知道吗……”说着说着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宇轩还殷勤地送上面纸。
  真是奇怪了,秦婉在心里想着,认识曼新这么久,怎么从来也没发现,她有这么喜剧化的一面?
  “……然后他们就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对了,直接问我话的人是个中国人,但感觉上他只是个小喽罗;一旁发号施命的是外国人,他好像不会说中文,一直通过那个中国人来问我问题。”她停了一下,喝口牛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他们一直在说什么『布施』、『布施药』的,那个外国人的腔调太重了,我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们猜得出他是什么意思吗?”其他二个人各自沉思了一儿,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概念。
  她神秘兮兮地说着:“我猜想那是一个国际人口贩子,而『布施』、『布施药』就是他们组织间彼此联络的代号!”她忽然发起抖来。“你们可以想像我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吗?当然,一个美貌的女人是不应该没人陪伴在外面单独行走的,可是,宇轩,我怎么知道一和你分手就会被人盯上呢?现在想想真是好险,若你没有及时赶来,我搞不好已在被卖往中东的途中了!或者更惨的是他们先轮流……轮流……”她突然喜剧性地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宇轩再次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我和达克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
  她倒在宇轩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一旁的秦婉心里真不是滋味,感觉体内的胆汁一时大量分泌,苦涩不已。
  达克好似察觉到她的痛苦,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着:“不会的啦!人口贩子也是有眼光的。”
  曼新闻言,停止了哭泣,抬头问:“什么意思?”
  达克翻了翻白眼。“没什么,没什么!”
  秦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他们三人轮流安慰曼新,不管是真心、讽刺,或者敷衍,总算是让曼新平静了下来。
  “我送你回家吧!现在已经太晚了,再不回去,你爸妈会急疯的。”宇轩好心地说,而曼新也实在是怕死了她严厉的父母,不然她一定会死赖着不肯走的。
  “秦婉,很晚了,你先回房里睡,不要等我了!”他一交代完,曼新忽然机警地看了看秦婉,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和她道了声再见。
  秦婉躺在宇轩的床上翻来履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曼新离去时那临别一眼,似乎别有深意,让她想来就有气。曼新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孩?没错,最近她是“偶尔”睡在宇轩的房里,不过那是因为回去太晚了不方便嘛!也没错,她家不过只隔巷子而已,但回去会吵到她爸妈呀!何况,他们也只是一起“睡觉”而已!
  秦婉可不是没规矩的女孩子,何况宇轩一向都很尊重她的。
  等等!她忽然警戒地想,他是尊重她?还是对她没兴趣?她越想越难过起来。
  他为什么和曼新那么亲热?他们暗中一直有联络吗?他们常出去玩吗?曼新说他们分手后她才被挟持的,难道他们昨天也在一块儿吗?难道说她在家里做牛马累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起吗?她越想越不是滋味,没错,曼新是有她自己独特的美,她身材高挑,不像自己那么矮;她黝黑健美,相比之下,自己的苍白就显得有点病态;她原本对自己的胸围还挺满意的,但和曼薪相比之下,自己就像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一样!真是令她越想越沮丧。
  算了!我就是我,何必勉强自己像个超级大乳牛呢?秦婉这样想着,心里舒服了些。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秦婉心想—定是宇轩,赶紧闭上双眼,偷偷装睡。他一走近,她就闻到了浓浓的香水味,既然她本身没有擦香水的习惯,那香水味一定是曼新的了,她暗暗想着。
  宇轩坐在床沿,两手分别撑在她的两侧,亲昵地俯视她。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越凑越近,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了。他轻轻地用他坚挺的鼻子来回地摩挲她的脸,他脸上刚长出的胡碴,刺得她白嫩的脸又痛又养的,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来了。他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就在她等待他下一个动作之际,他却不解风情地站了起来,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喔!讨厌!”她懊恼地叫了一声。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里:昨天傍晚那些无声电话是不是曼新打来的?所以才会一听她的声音就挂掉了呢?她越想越有可能,也越生气。从床上爬起来想当面和他对质,问个清楚,她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他一定和达克在那间见鬼的实验里!
  她怒气冲冲地走向实验室,本想一口气破门而入,但平时对这间实验室的畏惧令她心生胆怯,气势当场消了一半。抬起手来正要敲门之际,却听到门内两个人的讲话声音,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聆听。
  “你想……秦婉会有危险吗?”是达克的声音。
  “嗯,他们今天捉走了曼新,很可能下次就会挟持秦婉当人质来要胁我们了。”宇轩的语气听起来忧心忡忡地。
  “他们为什么要挟持曼新?你和她很亲密吗?”这也是秦婉想知道的,她拼命地把耳朵贴近。
  “喔!老天,那女孩有严重的幻想症,她以为我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情不自禁爱上她了……”
  “你有吗?”达克问。
  门外的秦婉心里也吟念着:“对,你有没有?”
  “当然没有。她不知道打哪儿弄来我的电话,纠缠了我几个星期。昨天我答应和她出去,就是想和她说个清楚,我不可能喜欢上她的。但她一见了我就一直向我哭诉她和男友分手了,她看起来似乎快崩溃的样子,叫我怎么跟她说呢?”他辩解道
  “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了,感情之事是要当机立断的,太忧柔寡断会伤到自己,也伤到别人。但现在不要管这些了,最重要的还是秦婉的安全。”
  她会有什么危险?秦婉不禁纳闷着,难道那些歹徒不像曼新所猜的是人口贩子吗?那么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威胁到她的安全?听达克的口气,好像知道来者是谁,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会亦步亦趋地盯着秦婉,让她片刻不离我的视线。”宇轩忽然激动地说着。
  “千万别让他们看出秦婉对我们的重要性;这次他们知道捉错人了,才会那么轻易放走曼新,要是……总之千万不能让秦婉落入他们的手中。现在他们还不敢动我们,一来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我们的实验是否成功了,二来因为这里不是美国,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果他们捉去秦婉来要胁我们,一切就完了。”达克警告地说着。
  “你猜『布施』是什么意思?”达克的语气分明是已知道答案了。
  “我想是『不死』的意思。”宇轩答。
  “没错,他们竟以为我在做『不死药』。19年前,我还天真得很,专找些奇怪的东西来实验,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实验让他们有机会把我踢出科学界。他们说我疯了,其实他们是想光明正大地剽窃我的研究,他们要我交出中止的研究报告,我哪肯?所以干脆在他们面前一把火就把报告给烧了,而这个实验我也不敢再做了,这十九年来,他们还不死心,不断地盯着我,想看我有什么动静。”
  “他们为什么以为你在做『不死药』呢?”
  “当初这个研究是为了抑制癌细胞。但在做动物实验时,我发现不仅是癌细胞,所有的细胞都成了中止的状态。一开始,我以为实验失败了,后来才发现它们其实是处在一种假死状态中。这虽然不是所要的结局,但也足够使年少气盛的我,在同行中炫耀了好久。当然,以话传话,消息不胫而走,树大招风的结果就是走路了。”他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你知道后羿向西母求不死药的故事吗?最后他的妻子嫦娥偷吃了药,虽然可以长生不死却一个人孤独地永远留在月亮上。秦始皇也是怕死,四下派人求不死药,最后还是在壮年时而卒,辛苦建立的帝国一夕毁灭,从古至今,就是有这些恋栈权力、贪婪残暴的人,他们变态地想要寻找永生、不死的方法。于是我就被那些狂人盯上了,他们大多是政客、军事狂人、社会名流和垂垂老矣的富翁,这些名单公布出来会吓死人的。他们的身份不同。寻求永生的念头却是一致的。为了自保,这些年来我一直装疯,卖傻、战战兢兢地过着。”他叹了一口气。“世界上哪有什么不死药呢?生与死都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他们想要永生,说穿了只是怕死,生前做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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