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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翅膀的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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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师脆弱的心脏再次被打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两只手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其实,她只是想摸摸那裙子的面料,可又不敢当着逮筱的面摸,怕中了她的圈套,更担心恰如逮筱所言。
  逮筱顿了顿,眸光掠过张老师转向郝子璇。
  郝子璇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坦坦荡荡的笑道:
  好戏就这么落幕了,一切如昔,永远都是那么的了无生趣。逮筱疲倦的转身。
  “逮筱,你不一向自诩清高,竟然也会想出行贿这法子,看来,我们大家都被你那所谓的圣洁面目给骗了。”
  总是以小恩小惠示人的郝子璇反而指责逮筱的不是,而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逮筱没有转身,而身后传来郝子璇誓不两立的挑衅。
  第二十一 心思
  教室里的学生寥寥无几,而他的位子上却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杨小迪不悦的皱起眉,虽然学生的座次不再像儿时那般分的清清楚楚,但大学四年,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执着,日久天长的,谁是谁的位子,大伙儿都心中有数,断然不会像那个女孩般错座了别人的位置,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杨小迪,我不是故意坐你的位子,我叫周倩玲。”
  杨小迪依然没有回头,冷冷的给出他的提议。
  “杨小迪,你……你可恶!我叫周倩玲,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杨小迪,你脑袋才被驴踢了,那个逮筱有内涵?她的内涵怕只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才能欣赏吧。”
  在那样一个势利而龌龊的家庭中长大的杨小迪,自小便不学无术。打架斗殴,逃学生事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如果哪天他没有伤痕累累的跑回家,母亲便阿弥陀佛千恩万谢了。
  高三那年,杨小迪操起家中的西瓜刀便要随着帮派大哥去砍人,母亲吓的庇滚尿流,死拖活拉的拽着他。最后,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之下,杨小迪错过了那场轰动全城的黑帮火拼。而那场刀光血影,死者达数人,其中之一便有他大哥。树倒猢狲散,曾经信誓旦旦的小弟们,要么蹲了班房,要么跟了其他大哥,要么缺了胳膊少了腿成了废人。
  杨小迪轻轻的抚摸着页眉,他的页眉与众不同,有一个小小的图案。他的每一本书每一页,几乎都画着那个图案。图案是两颗交迭,被一支神箭穿透的心。那是他的秘密,一个怀着初恋情怀的少男小心谨慎的守护的秘密。
  “小茹,这不明摆着的吗?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逮筱喜欢什么?”
  ……
  杨小迪波澜不惊的起身,像平日般为逮筱让出里面靠窗的位置。
  逮筱却依然走的不急不慢,与杨小迪擦身而过,坐上她专属的座位。
  上课铃响了,一切各就各位。
  杨小迪将课堂笔记推到逮筱的面前。
  不等杨小迪回答,逮筱又自言自语道:
  “上课、做笔记、考试,这就是生活的全部,这就是存在的意义吗?”
  “我快乐吗?我生活是为了什么?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撞车
  忽然,一道孑然的透着些许落寞的身影闪入郝子璇的眼帘。趁着老师板书的空档,郝子璇轻手轻脚的从后门溜之大吉。
  “今天下午没课,没想到我只是随便转转便与‘偶像’邂逅,看来我们还真有缘。若是被那些疯狂的粉丝看到,只怕要对我群起而攻之了。对了,你和小宇是兄弟,以后就别连名带姓的叫我了,怪生分的。和小宇一样叫我子璇吧。”
  秦瑧苦笑道:
  一提起昨晚,秦瑧本已纷纷扰扰的心越发的理不出头绪。
  郝子璇见状,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
  郝子璇挤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
  秦瑧惊奇的哑然道:
  “我倒不知道小宇那家伙竟然有狗仔的特质,他还对你说什么了?”
  郝子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展颜笑道:
  听着那引人入胜的历史故事,愁眉不展的秦瑧露出一丝悠然向往的微笑。而此时,身旁却传来郝子璇“哎哟”的一声痛呼。原来,适逢下课的高峰时期,校园狭窄的马路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而郝子璇一心一意只顾着逗他开心,便与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撞了个满怀。自行车倒在一旁,男孩摔了个四脚朝天,郝子璇亦痛苦的坐倒在地。
  郝子璇花容失色,她只是想略微施展一下小小的苦肉记,现下却弄假成真,伤口刺刺的痛,泪水一瞬间便凝满了整个眼眶,哗的一下便直落而下。
  肇事的男孩吓的手足无措,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紧张的挨到郝子璇的身旁,搓着手道:
  郝子璇狠狠的瞪了男孩一眼。
  “对不起,我不骑自行车了,你还好吧?”
  郝子璇没有说话,泪眼迷朦的求助于秦瑧。
  郝子璇依然委委曲曲的依偎着秦瑧,来来往往的学子投来好奇的目光,秦瑧隐隐感到不太自在,他知道郝子璇对他甚有好感,而张宇泽又是他的拜把兄弟,很容易遭人误会,可就这么推开受伤的女孩以保自己的清白,他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更何况大丈夫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如此小插曲,校园之中常有发生,一笑而过便不留痕迹,而今日,故事的主角却是那风头正劲的秦瑧,如果他搂着的是那绯闻女友,倒也无话可说,而此时他却大模大样的与别的女孩搂搂抱抱。走过路过的学子彼此之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悄悄的在不远处越聚越拢。
  郝子璇退了一步,试着拉开去秦瑧的距离。可是,伤口真的很痛,郝子璇又忍不住呼痛,身子略有些儿摇晃。
  杨小迪好奇又好心的提醒逮筱。
  “他和谁在一起,和我有关系吗?”
  “我们走吧。”
  “你们吵架了吗?”
  “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会为我大打出手吗?”
  秦瑧敷衍着。
  围观的人流面面相觑,虽然期待中的争风吃醋没有如期上演,但四人之间那雾里看花的迷乱却更加令人遐想无限。
  “我去哪里好呢?”
  杨小迪一个急刹,若不是反应灵敏,便要撞上逮筱的背。
  杨小迪不由得苦笑着摸了一下鼻子,他与逮筱的这种行路方式,就好像古龙小说中的荆无命和上官金虹——后面的一人每一步踏下,却恰巧在前面一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这条腿看来就好像长在一个人身上似的。前面一人踏下第一步,后面一人踏入第二步,前面一人踏下第三步,后面一人踏下第四步,从来也没有走错一步。
  虽然杨小迪与逮筱之间的距离不会那么奇异的透着诡异,但他与她之间总是相距着三步之遥,仿佛他只是逮筱的一个灰色的影子,远远停靠在逮筱的背后,让人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心有灵犀的爱情,还是肝胆相照的友谊。
  “我去哪里好呢?”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的樱花有1000多株,繁花满枝的,远远望去,宛如在枝头上洒下了一层晶莹的雪花。洁白的樱花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烂漫缤纷竞相开放。当微风过处,立刻便会飘起一阵樱花雨,粉嫩的花儿像柳絮般纷纷扬扬的飘落。逮筱,我们一起去樱花树下散步吧,那将是多么的惬意多么的浪漫呀!”
  “樱花?已经五月了,樱花早就谢了吧。”
  杨小迪勉强打住笑,追上逮筱的脚步,可是那种默契十足的脚步韵律已经变了,他们之间忽远忽近,再也无法保持那三步之遥。
  第二十三章 难题
  当秦瑧扶着郝子璇走进医务室,便远远的避了开去。郝子璇大感不是滋味,可当着外人的面,她便只能维持着淑女的矜持。更何况医生看他们的眼光也不甚友善,秦瑧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不知情由的,自是将他们当成了无事生非的惹祸之徒。
  一阵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即众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脚不点地般的冲到了郝子璇的眼前,只听他大呼小叫的道:
  “子璇,你怎么伤成这样,痛不痛,是哪个混蛋横冲直撞的伤了你,我找他去!”
  “你也伤的不轻,要不要顺便做个检查。”
  不知是谁,揶揄着火上浇油。
  郝子璇百口莫辩。
  张宇泽嘿嘿傻笑着。
  “医生,你果然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她是我女朋友。可是,我女朋友伤的这乱七八糟的,会不会留下疤痕呀?”
  郝子璇气的几乎跳起来,却被张宇泽不由分说的按下。
  医生半抬起眼睑,看了看紧张不已的张宇泽,奇怪的反问道:
  “你刚才不信誓旦旦的说要对她‘负责’的吗,我们可都听见了。”
  “小宇,郝子璇有你照顾,我可就功成身退了。”
  一场从天而降的祸事使得他与郝子璇的关系突飞猛进,张宇泽对秦瑧的感激之情自是无法言表。
  “算了,她眼中没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先走了。”
  张宇泽追上秦瑧,他不知如何安慰他,也许最好的鼓励就是给他这个举棋不定的兄弟以勇往直前的勇气。
  张宇泽不由分说的打断秦瑧。
  秦瑧笑着将张宇泽推回医务室,翻出逮筱的电话。
  “你在哪里,我想当面对你说。”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秦瑧不容置喙的坚持着,电话的另一端一阵沉默,秦瑧好像在等着法官的宣判。
  走下车,逮筱百感交集,既来之,则安之吧。正想收起电话,另一端却传来秦瑧平稳的呼吸之声。
  第二十四章 表白
  爱情味道的咖啡,等待爱情的童话。
  那天,是一个黄昏。
  这是男孩的开场白,直截了当,无丝毫拐弯抹角之意。
  “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虽然大家都说你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你。当我看着你,我就会很开心,看不到你,我就会很伤心。每天不论是上课放学,还是吃饭做作业,甚至是睡梦中,我都会想着你。一想到你,我就会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天使。所以,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逮筱低下头,想像着男孩子的感觉,好半晌,才抬起头道:
  逮筱看着男孩,认真的道:
  “可我爱上了一个恶魔。”
  男孩如雕像般立在门口,而逮筱已大步走出校门。
  逮筱叫了一杯牛奶,一杯咖啡,开始享受着她那不为人知的喜欢的喜悦。
  隐隐约约,逮筱记得余姐说过:你,就是那个咖啡杯,往杯子加冰块,只会令你流泪。所以,逮筱偷偷的记下了,她从来没有尝过冷却的咖啡,也从来不让她对面的咖啡冷却。而今日,当逮筱轻试咖啡杯的温度,彻骨的凉透过她的指尖直达她的心脏,禁不住,逮筱打了个冷颤。端起杯子,逮筱喝了一口,忽然间,泪如泉涌。
  爱情,寂寞的一如这冰凉的咖啡。她让你在爱情里看到寂寞的自己,在咖啡中偶遇昨天的自己。也许没有经历过一场爱情的伤痛,便不会真正懂得咖啡的寂寞。脆弱的爱情便如这凉薄的咖啡,她高雅细腻,她缠绵多情,她幽怨苦涩,她孤傲落漠,当你读懂了咖啡的清幽也就读懂了爱情的凄美。
  秦瑧杀气腾腾的一声爆喝。
  “你们知道什么,一群混蛋,放开我。”
  好吵!逮筱微微别过了头,众服务生眼见逮筱并无出面作证之意,更加不信秦瑧的胡言乱语。正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余姐推开吧台后的门。服务生们见老板娘出来,气力有些儿松懈,秦瑧趁机摆脱众人的束缚。
  余姐摇头叹息,爱情的世界,两个人尚且磕磕碰碰,再挤入一个,只怕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秦瑧略微尴尬的收回手,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逮筱坐直身躯,刚刚与秦瑧拉开些许的距离,背部那肌肤相亲之处的温暖一忽儿间便透着丝丝的沁凉,逮筱微微一呆,心头一阵茫然。
  “这个咖啡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秦瑧招手叫来服务生。
  牛排要等十五到二十分钟,而甜酒不一会便端了上来。
  逮筱收回神思,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秦瑧,不知他意欲如何。
  “逮筱,让我们干杯,为了……真正的爱情的味道。”
  逮筱笑着垂下头,抚摸着杯口。百利甜酒的味道,虽说她昨日才刚刚品尝,但一个晚上于她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可那味道依然是味犹在唇。一点点的粘稠,香而不甜;一点点的爽朗,辣而不涩;一点点的热情,凉而不散。细细想来,却又透着恍然清淡的酒味。逮筱一怔,她一直以为甜味是令人容易遗忘的,惟有苦涩,才能恒久弥新,难道她一直都错了吗?逮筱忽然想到,熊竹笠带给她的,一开始其实是甜的,虽甜的那么不经意,那么的淡若风轻,却令她在不知不觉的感动着,在感动中沉迷,而如今,甜化为苦,苦的那么浓烈,那么沉重,让她忘了她也曾经甜过。
  眼见逮筱默不作声,秦瑧亦不勉强,浅尝一口闭着眼回味无穷的道:
  “这才是爱情的味道。巧克力奶油与威士忌相互融合交织,既有巧克力的甜蜜诱人,还有着威士忌的辛辣刺激。只是尝了一小口,就觉得润泽的酒精在舌间轻盈地跳舞,是那么的温暖而又令人感动,仿佛坠入了一片咖啡色的梦境,就连天堂都是如此的亲近,好像触手可及。”
  逮筱停下手指,看着那杯仿佛被人遗忘的咖啡,恍惚道:
  “有时过程或者原因都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还去追究为什么发生有意义吗?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在你需要一个朋友的时候,有一个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守在你身边,你不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吗?”
  秦瑧隔着桌子握住逮筱的手。温暖环绕着逮筱,她却条件反射般逃离了那片温暖。秦瑧暗暗的叹了口气。
  “秦瑧,我宁愿一个人就这样呆着,哭泣也好,心痛也罢,都只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卷入我的世界,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你的分享常常令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逮筱推开面前的百利甜酒,拿起那杯冰冷的咖啡,那凉嗖嗖的液体冲得她心底寒气直冒。
  逮筱正视着秦瑧。
  “我没有管你。听过那首老歌《男人女人》吗?伤伤伤伤了几回,也曾经为爱憔悴,爱情里好人总比坏人狼狈,我却还是学不会狠心对谁。女人女人,我答应做个好人,我答应用我一生来换你的快乐一生……”
  秦瑧轻声哼着,他的声音听着是那么的低沉,那么的浑厚,仿佛极力压抑着心头的苦闷,只为给心爱的女人更多的安慰。逮筱听着听着,不由得悲从中来。
  “逮筱,我喜欢你。我不会让你流泪的,因为一看到你的眼泪,我的心都碎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
  逮筱轻轻挣脱秦瑧的手,径直向门口走去。
  第二十五章 约定
  秦瑧心头大恸,强扳着逮筱的肩,令她无法逃避的迎视着自己。
  “你觉得朋友之间是什么样的?朋友间应该像春天一样明媚,像夏天一样蓬勃,像秋天一样丰硕,像冬天一样通透吧。可是,秦瑧,你带给我的,完全不是这样子。”
  秦瑧无力的收回手。
  “逮筱,你可以接受我的底线是什么呢?”
  “秦瑧,我听过一个故事。每一个女孩都曾经是一个无泪的天使,当她遇见了心爱的男孩便有了泪,天使堕落人间变成了女孩,所以男孩一定不能辜负女孩,因为女孩因为他而放弃了整个天堂。一个好男孩是不应该让女孩流泪的。”
  逮筱再次转向喷泉。音乐停了,喷泉的上空恢复了清朗,而她,为什么依然感觉到泉雾时不时的溅上她的眼睑?
  秦瑧也转向喷泉。音乐刚停,人群尚未聚拢,四周格外的寂静。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遇见了,这说明缘分呀,属于你的,便怎么躲也躲不掉。既然我们注定相遇,我们就不要错过了彼此。逮筱,让我紧紧的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过今生今世。”
  “你也相信缘分吗?缘分于你来说,不更像一个人为的陷阱吗?”
  “我是学生,可也快毕业了。其实,从大四开始,我就开始实习了,最近刚刚签了合约,毕业后,就正式上班了。”
  “逮筱,你刚才不说,你经常在这里看喷泉吗?以后你放了学,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继续延续你的习惯吧。”
  逮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逮筱神色惨淡,僵硬着身躯紧贴着秦瑧,却再也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
  幸福,她一直以为,只要可以跳舞,她便是幸福的。而此时,她仿佛踏入了熊竹笠曾经的误区,幸福,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期待和失落、追求和得不到之间的距离,是一种相对的、主观的东西,也许可以用心理物理学的方法来进行实验研究,甚至可以做出一个函数。
  第二十六章 舞者
  “逮筱,快进来吧。还有一分钟就正式上课了。”
  男子静静的收回落在逮筱身上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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