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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小麻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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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小翠仍怀疑。
  “相信我吧!”
  如果现在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与镜观相遇,上苍哪,这简直是场恶梦!
  管御楼大口地喝下一大口酒,想起方才和爹、娘谈起他拒绝娶镜观的事,并说明其“真正”原因,爹居然一句“荒唐”之后就拂袖而去,而娘则是又好笑、又好气地轻叹地说:俏生生的一个美女,怎可能会是男子?
  为什么?为什么到此刻仍没有人肯相信他?镜观明明是男子嘛!
  对了,尚有一事令他为之气结,他想,若要证明镜观是男非女,得找证人指证,于是他找来了小翠,而那丫鬟……她居然阵前倒戈!
  她曾经在镜观溺水时替他换过衣服,她知道他是男子的,老天!那么要紧的事,为什么没人肯替自己作证?
  倚着石柱,冷眼看同门师弟酒入愁肠的楚还,则是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拥在俊脸上,微斜入鬓的剑眉更添其傲然不群的神态。
  “早就告诉过你,事不关己的闲事莫要招惹。”他一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来路不明的人更容易招来麻烦,不听老人言。”
  “老人?”管御楼一脸苦笑,早知道找楚还诉苦是件不智的行为,“楚还你也不过大我三个月。”就因这三个月,使他在入师门时就“矮”人一截,给楚还捷足当了师兄。
  “大你三个月你就得喊我一声师兄,叫我一句表哥了。”楚还一面说话,一面用布拭着剑,他这个人的个性有些怪,既不慕荣华,也对美色没兴趣,惟一钟情的只有武学。接着他又开口,“我想姑母为你物色的对象该不差才是。”
  “是不差。”
  “那还有啥好嫌的呢?”楚还也不明白管御楼到底怎么了,他今天一来到这里就叫老总管准备酒,说他今日不醉不归,嗯!想必是出了事了,要不然,这位一向举手投足在师兄弟间最富贵族气息的二师弟不会忽然嗜酒起来。
  “师兄……”
  “难得会开口叫我师兄。”楚还嘴角微扬,平时他鲜少有表情的,“需要我帮忙?”
  “你去告诉我娘,说我不娶妻。”
  “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楚还道,他一向最不好管闲事了。
  “我已经陈述过自己不想娶妻了,可……可爹娘不许,楚还,到底咱们也同出师门,且你又是娘十分宠爱的外甥,你的话可能有影响力。”
  楚还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羊入虎口”,据可靠消息,他也正在被自己的爹娘“通辑”中。他对女色一向没兴趣,要他娶妻比要他回府继承王位更痛苦。
  “你是城里著名的花花大少,对女人想必有相当兴趣,多娶一个女子对你而言,是福不是祸。”楚还看着他那张连男人看了都产生嫉妒的脸,“谁教你没事长得如此俊俏,女人缘多了,女人祸就到了。”
  “说到这个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不肯配合我,由你顶替玉面阎罗混入汝南王府,我也无需成天泡在花丛里。”“那不挺销魂的吗?”楚还讥笑道。他有辱师命,因他无意护卫朝廷。风胜衣早就看出他闲云野鹤的性子,因此也不勉强他。
  楚还的话令他哭笑不得,心情不佳,他又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楚还虽不好管闲事,可是看到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师弟心情如此恶劣,仍忍不住关心,“不喜欢姑母为你物色的对象,为什么?”他相信姑母的眼光,对于自己的独子物色对象,她岂会草草了事?
  “我并不是不中意‘他’,而是……他根本就是……就是男扮女装。”
  “啊?!”楚还冷冰冰的表情有了短暂的愕然,姑母为师弟挑的对象是个男子?“别开玩笑了。”他可不认为他精明的姑母会有这样的疏失。
  “谁……谁跟你开玩笑啦?”管御楼睨了楚还一眼,就是这样他才欲哭无泪,要不,以镜观那样的绝美人物,他怎可能不中意?
  “姑母会要你娶一个男子为妻?”这件事是天方夜谭,但是师弟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楚还认真了起来,他不爱管闲事,那并不意味着他会见死不救。
  这可得从他认识阎镜观开始说起,那正是恶梦的开始……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些夏天的感觉了,每次一个人来到这镇西王府的后山散步,看着那林子里的一池清泉,阎镜观就很难过。
  在二十世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穿着比基尼跳进水里玩,虽然她不会游泳,但是好玩水啊,谁说“旱鸭子”不准下水泡凉身子的?
  可这是古代,她哪敢脱衣服下水?上一回她和小翠散步到这里来,她受不了诱惑地脱下鞋子玩水就被小翠训了一顿,原来那样叫做“不端庄”。
  这天夜里不知怎地,原本尚能忍受的气温突然上升,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汗流浃背的感觉教她实在有些忍受不住。
  管他,当古人就要过得那样痛苦吗?她毅然地坐起来,暗自在心中呐喊,泡水!泡水!她一定要到那池水去泡个痛快。穿着肚兜下去,那样子绝对比二十世纪的任一款泳装都要“遮”得多。
  要去把身子泡个清爽,首先,她得避过小翠那一关,那姑娘是标准传统的女人,虽在她的潜移默化下有比较“进化”了,不过,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狗改不了吃屎,要是让小翠知道她着着肚兜到后山的山泉池子泡水,她不吓得口吐白沫才怪哩。
  那么晚了,小翠应该早就睡了才是,想着,阎镜观蹑手蹑脚地通过长廊之后,她又极为小心地往后山方向走。
  呵,老天真是帮忙,今天的月光够亮,省得她摸黑去泡水,到了后山的小径,她开心地手舞足蹈,沿途还哼着小时候学过的民谣。
  到了目的地之后,她用手拍了拍清净可见底的泉水,这池水可真凉爽,光是那样玩着水都觉得热意已渐消了。
  她警觉地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不速之客后,这才缓缓地宽依解带,只着一件肚兜和内裙下水。
  “哗——”真是舒服极了,她发出舒服的嘟哝声。
  泡了一阵子水后,她又觉得身上的肚兜和内裙泡在水中真的是一项赘物,于是,她索性把肚兜和内裙也抛上岸了。这一丝不挂的感觉在四周都空无一人之境,真的是一大解脱,怪不得北欧有许多妇女老是喜欢到海边一丝不挂,当然啦,那是集体的。
  在二十世纪,“裸泳”早是见怪不怪的事,而在这种古代,哪个女人不是包得像肉粽?要是有人胆敢光着屁股到海边走走,那人八成不是精神病就是变态。
  唉!想到“裸泳”就想到二十世纪的事,不知道自从她失踪后,老柯、嫂嫂和外公过得可好?还有哪,不知道黄娟和裴宇风那对欢喜冤家结婚了没?好想他们哪。
  管御楼从风家堡回来,他一直喝到一更天才在楚还的逐客令下,不得不回镇西王府,而楚还也在他的半交换条件下,不得不陪他回王府。
  他太了解楚还的性子了,他今天若不把楚还拉回镇西王府,明天楚还八成又改变主意不替他跟娘说情了。
  对付这种人的最佳方法就是,在“第一时间”内逼得他无法对自己的话反悔,反正只要楚还出现在镇西王府,明儿个就算他不前去拜见娘,娘也会找他。
  都已经过一更天了,在这个时候回王府,原本又得劳烦守门的侍卫开门,但由于师兄弟两人也许久没好好聊聊,所以决定从后山的入口回与之相接的南园。
  “最近的天气真不定,傍晚时还有些热,这回又似乎有些凉了。”楚还把麻质的披风披上。
  “这里靠山,山中天气原本较凉爽。”
  师兄弟俩的武功皆在伯仲之间,忽地,两人同时止住了脚步。
  “有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这林子是属于南园的一部分,那么晚了不该有人走动才是。”管御楼警戒地说,听那水声的来源,距离这里少说还有数十丈开外。
  “这种时候竟然有人在戏水,镇西王府专产怪人吗?”楚还有些挖苦地说。
  说真的,若不是他已经亲口承诺师弟,要帮师弟向姑母求情,他才不愿走这趟镇西王府哩。与其说帮师弟求情,还不如说他对姑母要儿子娶个“男子”为妻一事感到好奇。闲云野鹤对闲事没兴趣,可对于“奇怪”事也会好奇的。
  是啊!这时候有谁还会在戏水?管御楼施展轻功前去探看究竟,十余步开外,他隐身于一棵百年老树上。
  “谁?”阎镜观感觉到突来的一阵风,及数十片飘落的树叶,她小心翼翼地环顾一下四周,双手护着胸前,担心走光,发觉并无一人时才松了口气,难得出来清凉、清凉,她可不想早早就上岸了。
  二十世纪在英国,那个地方纬度高,又是海洋洋性气候,再热的夏天也不像这里,怪不得小翠和四周围的人都尚未感觉到热时,她已经受不了了。
  四周又恢复平静后,她开始放下心事地又玩起水花来了,她轻轻地拿掉发钗,让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顺肩泻落。水波的起伏使得阎镜观胸前的一大片春光更具魅惑力,那欺霜赛雪的肌肤,那晶莹尖挺的酥胸。
  藉由皎洁的月光看清楚在水中嬉戏的精灵般女子是阎镜观时,管御楼竟是一愣,又当他目光自然地移到她胸前看那诱人的丰胸时,竟有几秒钟忘了呼吸。
  她……她是女的?!待这个念头窜进他脑海时,他一张俏脸涨个通红,忙把视线别开。
  一股生气的感觉突然充满了他的胸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可知在这种地方宽衣解带多么容易被看到?他的视线很快地移到她岸边的一堆衣服上。
  忽地,他听到从远方直驰而来的衣袂声,“糟了,师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下树,顺手捉下了一把树叶往楚还来的方向撒去,约莫同时,他伸手解开白色的披风,又从水中将一丝不挂的阎镜观给提出水面,然后将披风往她身上一环。
  楚还原本待在原地等管御楼,可是经过一会儿仍不见管御楼回来,于是他也好奇地前往看个究竟,谁知快到达目的地,他都尚未看清湖在哪里时,就有一大把漫天的叶子往他的方向撒过来。
  为了避开那些锐利如剑的叶子,他侧着身子往后跃开,待他站稳脚步,往前一看,动荡得厉害的水波不断地往周边打去,这意味着方才有东西干扰着原本平静的水中天。
  而管御楼怀中正抱着一个人,那娇小的人儿倚在高大的他的怀中根本看不到长相,只透过他宽大的肩膀窥视到那人湿答答的头发。
  呃,他怀中那人儿身上的披风,不是方才还披在他身上吗?正纳闷时,池畔那一堆女子的衣裳引起了楚还的注意,那显眼的红色肚兜使得楚还红了脸。
  “师弟,我先回南园了。”楚还隐约地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那些树叶是管御楼怕自己看见他怀中那女子的身子而撒出的。
  看着楚还很识趣地走了之后,管御楼松了好大一口气。伏在他胸前,阎镜观可以感觉到他心跳的急遽快速,“大哥……你的心跳好快。”她咬着苍唇贴近他,仿佛她心底深处一种很特别、很奇妙的感觉苏醒了。
  他低垂着头看她,眼神深邃而危险,声音粗嗄,“把衣服穿好。”说着他转过身去,等她换好衣服。
  “大哥……”她换好衣服后,一双手在胸前相互摩挲着,方才他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他……生气了吗?
  管御楼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为什么骗我你是男儿身?”他也真是够迟顿的,男孩子哪有可能长得如此柔媚?男子就算长得再漂亮,多少还存了些男子天生的英气,但镜观似乎没有一点男子的感觉。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嘟着唇,随后她又反唇相稽,“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有许多事情瞒着我。”她向他皱了皱鼻子,“其实小王爷即是风梵楼,而风梵楼也是玉面阎罗,是不是?”
  “你都知道?”也好,省得到时候他又得多费唇舌去向她解释,只是他也好奇是谁告诉她的?于是管御楼问:“谁告诉你的?”
  “王妃。”
  “原来……”他想起了昨晚她到万花楼撒野的悍样,原来她知道了他即是她的大哥。怪不得那么坚决地要他娶她。“如果小王爷不是风梵楼,你会答允婚事吗?”
  阎镜观不答反问,“就如同我不是女儿身,你会肯娶我吗?”这是同样的答案。
  “好个伶牙俐嘴的刁蛮女!”
  “刁蛮女没能吓坏了你,倒是要你娶一个‘男子’像是要你的命一样。”她吐了吐舌头。
  管御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你的头发湿了,这林子里湿气重,回去吧。”他旋过身去,大步地向前走。
  古早男人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耶!阎镜观想着小跑步地跟上他,小手拉了他的大手,“我要你牵着我走。”在二十世纪的情侣,哪一对不手牵着手走路的?
  “不合礼数。”
  “那是你们古代,不是我们二十世纪。”
  “二十世纪?”管御楼不明白。
  “没有啦。”她微微一笑,有机会再告诉他有关于二十世纪的一切吧。
  “你一直是个谜,对你……我十分好奇。”
  “是吗?”她一耸肩,“有一天对你而言,我不会再是一团谜的。”
  “希望如此。”
  第八章
  “借光、借光……”
  京城大街上,行人莫不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啧啧称奇,莫不争先恐后的要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精彩画面。
  “呃,老兄,前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后来的小贩弄不清楚前头到底发生了啥事,干啥挤了那么多人?“前头天撒下了银子吗?”
  “比有银子捡更教人痛快。”
  “到底发生了啥事?”
  对方那矮胖子压低声音道:“不就那‘贪污天王’李刑部的宝贝儿子吗?”
  “那尖嘴猴腮?”小贩一脸不屑,“我当有啥好看哩,要看他那种人,我宁可回去揽着镜子照个痛快,看那人,没污了眼,去!”
  “呃,小哥,我话还没说完哩,那人儿今天不知怎么了,三步一跪、五步一磕头地沿着大街向路人致歉哩!他一面走还一面念念有辞儿:‘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发情的公狗,生人勿近,汪汪……’”
  “真有此事?那我也要瞧瞧。”
  近日难得一天好天气,管御楼拗不过阎镜观的请求,只好带她到街上走走,且她又不肯乖乖地待在轿子里头,于是,他也只得带着一身男装的她上街。
  一穿上男装的阎镜观十分肆无忌惮,她沿途要求管御楼买这个、买那个,完全不理会旁人侧目地大吃一些儿童食品,例如:葫芦糖、麻花辫、画糖……
  一个贵公子沿路大吃这些食物,唉!管御楼很认命地接受路人给予的怪异眼光,他未婚妻的怪癖又不只这些,这些已经算是其中很“正常”的举止了。
  “咦?”阎镜观一口气塞了两颗糖葫芦在口中,她小小的脸上鼓着两颗大球,再加上她发现“新奇”事物时瞪大了眼睛,那模样像极了夏夜在田埂上唱情歌的青蛙。
  瞧她的样子,八成又看到想吃的食物了,管御楼又倒了些银子,准备付帐,“想吃什么?”她的样子真教他哭笑不得。
  “不是……”她吞下了一颗糖葫芦,说话较清晰了一些,“那些人聚在那儿做啥?”
  远远的,管御楼就认出那又跪又磕头,油头粉面的男子是谁,“那不就是李刑部的宝贝儿子。”
  “谁呀?”
  “要强娶小乔姑娘做妾的那人。”
  小乔?阎镜观一想到她,又忍不住地吃起醋来,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未婚夫那么亲密地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知道他和小乔姑娘只是朋友,且管御楼接近小乔姑娘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不过,她仔细地打量了那一脸狼狈的李刑部之子,说句公道话,以小乔的姿色嫁他为正室都嫌委屈,更何况是许他做妾。
  “那人配不上小乔姑娘。”
  管御楼没说什么,他只是喃喃自语,“奇怪,这小霸王也有那么一天。”
  “他发觉己身罪恶,想洗心革面嘛。”
  “那可要日出西山了。”
  不久李刑部之子愈来愈往他们这方向来,管御楼接着阎镜观靠边站。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发情的公狗、生人勿近、汪汪……”
  阎镜观给刑部之子的话给逗笑了,“怎么有人说自己是发情的公狗?”她低声地对在旁的管御楼说。
  管御楼微微一笑,然后他敏锐地注意到,随着李刑部之子缓缓移动看好劲的人群中有一张俊秀的脸庞,那人神清俊朗,眼中的顽皮笑意恍若似曾相识,那黑衣男子是谁?那张坏得可爱的笑脸在哪儿见过?
  接着管御楼发觉,只要刑部之子有偷懒之嫌,或是多走一步才跪,由那男子手中就会发出一米粒大的石子打中他的关节,迫使他的膝盖不得不往前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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