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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诞生的时候起就注定了要互相为敌的不是吗？
我亲爱的妹妹。
“夜里，是我的时候。”她笑着。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数落着她的罗嗦。
“开始！”
“恩。”
“叮！”
两个翅膀撞在一起，在黑夜里火花四射。
“斩！”她的深蓝色的刀光扫来，我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剪！”我的双翅前交，带着火花向她剪去，她也不敢硬接，一仰身闪过。
“闪空斩！”我的第三个翅膀一竖，亮光一闪，直向她砍去。
“舞空斩！”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以一个芭蕾式的舞姿转了个圈，三只翅膀就一起向她斩去。
她躲过，右手上深蓝色的光芒又起，硬向我的翅膀上砍去。
哇，硬来啊。
知道她的狠，我疾退，双翅迅速后撤，险险地躲过她那强劲的一招。
“喂，玩玩就是了，表这么认真嘛。”我还不忘挖苦，顺便把小鱼放到一边，误伤了就麻烦大了。
“谢谢姐姐。”鱼小声地说。
“谁跟你玩，使出你的真本事来。”苏一脸的怒气，要变身了吗？
“真本事？好，准备接我的大招。”我决定马上就结束，晚一点就吃力了。
“出吧。”
“看招！震天，裂空，修罗，金刚，旋风，火焰，降妖，伏魔，灭鬼，八荒，六合，四象，无极，七杀，破军斩——”
我每说出两个字就是一翅削出，带着各种不同属性的威力向她压去，一定要先把她压制住才行。
“这什么鬼东西？”她被我逼得节节后退，有点蒙了。
“大招啊。”
“以为名字长就狠啊？”她猛地后退，逃出我的刀光。
“那这招呢？夜帝降临斩！”我追上，高高跃起，重重地压下，用的不是翅膀，而是我的刀手。
手上，是黑色的斗气。
夜帝被称为夜帝不仅仅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夜字，更重要的是他最强的是夜战。
他的剑术在夜里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是？夜帝的招式？”她愣在那里。
我的手在她的眼前定住，手指指着她的眉心。
“为什么不刺下去？”她问。
我转身，摇着头。
“刚才没有斩下去，是你的失误。”身后是她的声音。
“什么？”
“你忘了，夜里我可以隐形的。”
她说完，已经没入了黑暗中。
我确实忘了。
“打不过就躲，算什么决斗。”小鱼小小的声音。
“多嘴。”
一道蓝色的光闪起。
血。
我的血。
知道不好，我用手护住了边上的小鱼。
血光闪起，我的右手上被割了一道口子。
那刀光一闪而没，黑暗里又静得没有人声。
所有的暗精灵在黑夜里都可以隐形，我疏忽了。
“姐姐……”
“小鱼，不要说话。”我拿起它，放在我的口袋里。
身后有刀光，我一侧身，闪了过去。
我靠在边上的石壁上，这样，至少可以少一个被攻击的面吧。
“姐姐，你靠在石壁上做什么？”边上是苏那冷嘲的声音。
“背后可以不受攻击。”
“是吗？”这声音是在？我的背后？
感觉到翅膀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那是？
她的手。
“姐姐，我很讨厌你哟，你为什么比我多一个翅膀？”她笑着。
然后，这撕裂的感觉是？
我的翅膀？
那第三个翅膀被她的手刀砍掉了？
好疼！
从第三个翅膀生出来就不喜欢它，但失去了才知道是这么痛的事情。
我扑倒在地，转身，那半截翅膀就悬浮在半空，滴着血。
“不愧是血精灵，翅膀里都能流出这么多血。”她笑。
“不愧是暗精灵，夜里确实强。”我也不示弱，虽然背后那撕裂的疼让我直咧嘴。
“还嘴硬。”
“喜欢。”
我一纵身冲过去，向那翅膀后猛地一斩。
没有东西。
我的半截翅膀忽悠忽悠地往下飘，直落到地上。
我拣起，对准自己的背后，啪地接上。
那一阵的剧痛让我伏倒在地。
啪，啪，啪。
有鼓掌的声音。
“姐姐好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她笑着。
感觉自己的气息好重。
没有压着身前的小鱼吧？
我慌忙地掏出，看到它还发着亮亮的金光，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薇在这个时候醒来。
“把小鱼带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把小鱼扔给她。
“姐姐……”鱼还想说什么。
“快走，这家伙要变身了。估计这次要被她折腾惨了。”
唉，我叹了口气。
声音里有着认命的绝望。
“变完了吗？”我懒懒地开口，并没有起身，仍然伏在地上。
“你这么着急被我蹂躏啊。”她笑。
黑夜里亮起幽蓝的光。
那光渐渐浓重，最后幻化成一个人形。
蓝色的人形，有我的两倍多高，背后是深蓝色的翅膀在空中晃动。
“完了。”她笑。
“开始吧。”
“好。”
一个刀手斩来，我一个骨碌滚开，地上就被刻下了半人高的几道长长的痕。
又一道刀光贴着地斩来，我双手撑地，跃了起来，堪堪地躲过。
呃……
这是？
我被抓住了，被捏在了一个人的手里。
不是人，是恶魔。
她的眼睛依然黝黑，只是多了一丝的笑意。
“捏死你。”她恨恨地说。
“能捏死才怪。”我撇嘴。
感觉到周围的紧箍，呼吸渐渐的上不来，头有点昏昏沉沉了。
“摔死。”她一抬手，啪地一声把我猛地往地上一摔。
石粉四扬，我的身子陷进了石地，动弹不得。
“踩死。”她巨大的脚踩下来，轰地一声，感觉到四周石块的碎裂，我已经完全被她踩进石头里。
我想起身，但是全身不听使唤，更可气的是，头已经越来越晕了，已经，快没有意识了。
“擦死。”她拿起我，在石地上拖来拖去，地上被撒起了一阵阵的石尘。
“撞死。”最后，她把我猛地象石壁上撞去，那么地用力，一次一次地，已经，把我嵌进石壁里了。
我的翅膀好像已经折断，深深地插进了石壁。
她放开手，我并没有掉下来，而是挂在了那里。
她退后一点，满意地欣赏着。
“你有完没完啊。”感觉到自己已经虚脱了，还不望调侃。
这就叫做死性不改。
“感觉真好。”她心满意足地笑。
“帮我。”我低低地开口。
“要我帮你什么，把你从石壁上拿下来吗？”
“帮我变成人，我让你杀死。”她确实是有这个实力的，如果有她帮忙，得到圣剑西鲁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摇头。
“怎么了？”
“你这么可恨，我怎么能让你死呢？”她笑。
她现在是一个深蓝的的恶魔，那笑容挺渗人的。
“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骄傲地活下去。这才是我的姐姐。”她的口气里竟然有了那样一种伤感。
“苏……”
现在这样子能晕倒是一种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
因为，我晕过去了。
脑子里还在重复着她刚才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
都要……
骄傲的……
活下去……
第二十二章 高空中的危险
呃……
好刺眼的光。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亮了吗？
浑身都酸痛着，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身子好像悬空着？
而且被什么紧箍着？
我睁开眼。
天啊，还在昨天的石壁上。
而且？
我被锁住了？
粗大的锁链缠在身上，一匝一匝地。
我往边上一望，发现锁链的尾部钉在了石壁上，象一个蜘蛛网一样把我牢牢地固定住了。
我的头下垂着，身子晃动着，享受着这悬浮在高空的感觉。
晕，我变态吗？
“烧死她！”边上有声音响起。
烧死？
谁啊？
我微微抬头，这是？卡诺城的幸存者吗？
他们都围在我的下面，拿着火把，鼓噪着。
我的身子离地有三四个人高吧？
想要烧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一些人在忙活着拾柴火，另一些在边上看守着。
“约瑟老伯你好。”我笑着问候站在最前那个卡诺城的老守卫。
“你这个女魔头。”他显得很激动，不过他骂人的水平实在是有待提高。
“我怎么会这样的？”我望了望我身上的“蜘蛛网”，动了一下，挺牢，挣不开。
“我们这里的矮人工匠做出的锁链是最结实的，你不要妄想跑掉。”他说着，望了望边上的矮人护卫们。
“没有人想跑啊。”我笑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
苏？
她晚上摧残够了我，白天还敢出来？
不怕我报复吗？
“你们快跑！”她气急败坏地喊着。
“苏小姐，不是你制服她的吗？”约瑟老守卫有点奇怪地问。
“不要问那么多了，这里危险，你们快跑。”她声嘶力竭。
“苏？这里哪里危险了？”我笑地挪郁。
“昨天夜里是我伤的你，与他们无关。”她的口气忽然静下来。
“哦？”
“不要杀他们，我让你出气。”她一脸的认命。
好象，我昨天晚上那样。
高照的阳光下，暗精灵连最基本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是一种悲哀吧？
记得以前老早就在上演白天我追她，夜里她追我的游戏了。
好久了吧。
久得都要忘记了，有点怀念了。
“如果没有弄错，你现在应该在四处躲藏。”我的口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我躲了，这些人会死的。”她的口气里满是无奈。
“呃，约瑟老伯，苏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现在，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地有兴趣。
她好像在保护他们，为什么？
“当时卡诺城的大屠杀，就是苏小姐把我们救下来的。”老守卫犹豫了一下，最后这样说。
“你？救了他们？”我的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不行吗？”她回瞪。
“行，行。我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善良了，不容易啊。”我笑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地响着。
“你说苏小姐是你妹妹？”老守卫一脸的不相信。
“恩。”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你的妹妹？你这么狠毒，她那么善良……”
“老伯，不要说了，快跑！”边上是苏那急急的声音。
“是啊，我这么狠毒的人却有一个这么善良的妹妹。”
真的，我忍不住笑了。
笑得很狂，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我有一个善良的妹妹。
善良的妹妹……
啊哈哈哈哈哈哈……
苏没有说话，她在静静地看着我。
当一个人有牵挂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的吗？
她静静地等到我静下来，静静地等到我一样静静地望着她。
“苏。”
“恩。”
“我也很讨厌你。”
“哦。”
“所以，你最好带着你的人，从我眼前消失掉。”
“姐姐……”
“马上，消失掉。”
……
喧闹声逐渐离去。
都消失了吧？
一个不剩了吧？
呃，那我怎么从这里下去？
现在的我，一点力气都没啊。
如果，如果我杀了刚才那些人的话……
我摇头，不去想……
难道是我也开始变的善良起来了？
善良……
有人？
不在底下？
而是从上面垂下来的。
一个绳索系在阿季的腰上，他沿着石壁往下爬着，已经到了我的身前了。
“你来做什么？”我苦笑。
“来证明我不是废物。”他还在很在意那句话。
“那安呢？”
“在上面放我下来。”他指着上面。
“什么？”我大惊，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双翅一撑，已经从石壁上弹了起来。
呃，我好像撞到他了？
他一个不稳，腰里的绳子松了，人直直地往下跌去。
不要！
我的双翅捞住了他。
我的手抓在石壁上，翅膀已经环住了他，看着他那惨白的脸。
“不要！”他大喊。
“喊什么？一个男子汗怕什么？”鄙视。
“安，她掉下来了！”他的眼里满是绝望。
“什么？”
从边上掉下去的人影是？
安！
她掉下去了，我抓不住她。
不要死啊。
“砰……”
安掉在了一个气鼓鼓的东西上。
能量罩。
淡蓝色的。
不是我发的，那是谁？
“还好没事。”小薇的声音。
我向下望去，看到的是她边擦汗边扶起有点吓傻了的安。
“谢谢你救了安。”这下我放心了。
“也谢谢你救了我。”她微微抬头。
“你知道？”
“小鱼告诉我的。”
“哦。”
“姐姐，我没有多嘴吧？”鱼怯怯地问。
“没有。”
“哇，美女。”耳边是阿季那轻佻的叫声。
“美女怎么了？”我不忘数落他。
“我忍不住要扑上去了。”他做着白日梦。
“满足你吧。”
我双翅一收，他就以自由落体运动向下跌去。
“喂，蓝，你做什么？”
“帮你扑上去啊。”
“你这个……狠心的……巫婆……”地上的能量罩已经收了，不过他皮糙肉厚，应该没什么问题。
果然没问题。
他以体操一样轻盈的姿势转了一个后空翻，然后姿势很优雅地落地，在美女十二号跟前摆了个POSS。
“美女，我来了……”
他的话说到半截，嘎然而止。
“怎么了？”惊异于他的表现，大家奇怪地问。
“你是？”他在盯着小薇的脸。
“看什么？”小薇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
“不是吧？”他摸着身上的口袋，四处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在他的耳边问。
“哇，你什么时候下来的？”他被吓了一跳。
“刚才。”我自然是刚刚才下来的。
锁链奈何不了我什么，我只是翅膀卡进石缝里了。
刚刚被安吓得一个激灵，双翅一撑，就弹出来了。
“找到了。”他已经找出一个画像，拿在手上。
“卡米拉的画像！”记得他就是为了找人，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眼前的小薇和画像上，一摸一样。
“我找到了。”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或许还有着一点点的遗憾。
这么简单就找到了，没什么趣味性了吧？
“没有。”我冷冷地打断。
“她不就是……”阿季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一边一脸疑问的小薇，又看了看我。
“她是复制人。”我都懒得跟他解释了，昨晚被整得够呛，我需要休息。
“复制人？”
“恩。”小薇点头。
“也就是说，我要找的人……”
“是我的本体。”小薇打断他。
“她在哪里？”阿季追问，来找人是他的职责。
“死了。”她回答。
“你说什么？”
“很多年前就死了。”她的声音变得很远。
“很多年前？”他抓狂。
“是啊，她死的那一年，我刚刚出生。”小薇的嘴角噙着笑。
“我不明白。”阿季一头雾水。
“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我安慰他。
“可是……”他还想继续追问。
“轰”地一声，一声巨大的声响，边上的石壁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里面深得吓人。
“怎么了？”安问，站在那里愣住了。
“快离开，危险。”我啪地一翅膀捞过她，堪堪地躲过落下的一快大石。
震动的声音继续扩大着，石壁上的石块一块块地落下，砸在了石地上。
“大家小心。”我两个翅膀分别护着安和十二号，担心地望着上方。
“好怕。”阿季仿佛一个被抢了东西的小孩，硬是在安的边上挤出一个地方，也窝到我的翅膀下。
“怕你个头啊。”我敲了他一个响栗。
剧烈的震动停止后，石壁上露出一个入口。
方的。
黝黑的洞口在阳光下仍旧散发着阴气，令人感到森寒。
“这是？”
“隐匿之地的入口。”鱼叫起来，虽然很吃惊，却没有很大声。
“应该是了。”
昨天苏误打误撞，竟然把入口给撞开了。
只是折腾得我好惨。
“龙之祭就在后面。”鱼的语气是肯定的。
“你知道？”
“恩。”
“我们进去吧。”安在征询我的意见。
“不去。我要休息。”现在我对什么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