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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舰队的徐杰见上一面；所以伊藤博文还是带上了他。
“国事和私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阁下想从老夫这里的都一些好处；那么还请回吧。”等伊藤博文等人坐定；李鸿章开门见山的说道。
“此次前来；我确实想从中堂大人这里获得一些好处；不过不会和谈判相关；而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伊藤博文平静的说道。看看李鸿章没有反对；他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为何日本会失败？”
“那我想知道；为何阁下认为日本已经会赢呢？”李鸿章饶有兴趣的问道。
“清国比日本大了几十倍；人口也是日本的数倍；但是清国毕竟是一个腐朽的王朝来统治；整天在天朝上国的迷梦中蹉跎度日；而不睁眼看看快速发展的世界；无论是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教育制度；还是工业。清国都相去日本甚远。现在的清国其实不比明治维新前的藩镇更好；清国其实是由很多的藩镇组成的；而北洋则是第一大强藩。与清国内部的互相掣肘相比。我们全国上下一心。”伊藤博文的话中透露出一种蔑视。
“而我们日本在倒幕战争前就开始接触西方先进制度和文化；而在明治维新后；更是自上而下的学习西方；我们建立了与西方相近的政治体制；经济制度和教育体系；我们大力发展工业；训练新式军队；开战前；我们与清国的财政收入相当；但是我们可以将大部分投入到战争中。而贵国的财政还要有一半浪费在没有任何用处的旗务和旧式军队上。无论从哪个方面。我们都是必胜的结局。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徐先生；您是如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来购买3艘大型装甲巡洋舰的。”伊藤博文说到这里；眼中的轻蔑变成了凝重。
“济世。你来回答他；告诉伊藤先生；我们为什么回赢。”李鸿章中气十足的说道；但是在他旁边的徐杰还是看到了一滴冷汗从李鸿章脖子上掉下；不得不说；伊藤博文的话很正确；洋务运动最多只能算一个裱糊匠；如果不是徐杰对历史的了解和运气的话；清国绝对赢不了！李鸿章没法回答伊藤博文的问题。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这次战争是怎么打赢的；他不知道从根本上如何解释这一系列的事情。
“伊藤首相说道很有到底；分析的比较到位；从感性上来说。情况确实是这样。”徐杰不慌不忙的说道。“但是你们可曾知道；在历史上有个叫丰臣秀吉的狂徒当年也是这样想的。”说到这里；徐杰不由的哈哈大笑道。
“伊藤首相；相对而言；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万历时的明朝和刚刚统一的日本相比；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当时丰臣秀吉还想着迁都北京；结果如何？”徐杰饶有兴趣的说道。“不过此次；日本做的不错；至少打进了东北；但是后果也比上次严重的多。”
“此一时彼一时；这不是理由。”伊藤博文脸色苍白的说道。
“您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我华夏儿女吗？包括哪些虽然移居海外；但是依然心怀华夏的。”徐杰问道。
“这个数量可能是一个天文数字。”伊藤博文没法回答。
“即使这些人当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试图去挽救一个民族；那么我想他们所爆发的力量也绝对不是一个日本可以抵挡的；而且在你们日本内部；恐怕各种龌龊也不少吧？所谓的众志成城；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我想明治天皇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伊藤先生签署了条约了；回去就直接把罪责推到阁下身上吧。”徐杰继续说道。
徐杰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白；即使全天下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肯团结起来富兴国家；那么日本就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而随着先进文化的传播和民族思想的崛起；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个改变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大潮中取；如此强大的实力；又岂是一个日本可以抵挡的？而这正好是伊藤博文无法反驳的；即使日本全身是铁；才能打几根钉子？
而更让伊藤博文绝望的是；当签订条约后；伊藤博文等人的名字将被打上卖国的标签。进入监狱也许还是好的；一旦等他们放弃了权利；被天诛国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另外；从一个海军军官的角度来看；你们日本所谓的开眼看世界；也实在是不咋地啊；看到的都是欧洲列强玩剩下的东西；在你们骨子中的媚强心里的驱动下；你们认为只要是欧洲人说的都是对的；以为学习西方就能被西方所接纳；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啊；在西方人眼中；日本人和清国人其实没什么区别；甚至在海军领域；西方对北洋舰队更加尊重一些；因为他们在对技术的把握上有独到的地方；但是日本呢？仅仅是一个人傻钱多的敲诈对象而已！”徐杰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井上良馨说道。
不得不说；这最后一句话对井上良馨的杀伤力太大了；本来面无表情的井上良馨腾地一下变得铁青。“他们同样是奋战而死的；请不要侮辱已经死去的勇士。”井上良馨带着一丝愤怒说道。
“对于在丰岛的那几个找死的家伙；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在地狱；如果说伊藤博文首相；西乡从道和大山岩等人是这场悲剧的策划者；那么在丰岛擅自向我北洋舰队发起挑战的那需子就是把日本推进万丈深渊的罪魁祸首！在万历年间的失败并没有让你们悔改；那现在等待你们的只有真正的万丈深渊；听说你们挺尊重哪个敲开日本国门的美国舰长；看来还有把你们打惨了；让你们真正感觉到切肤之痛了；日本才会老实；而我们这次决定这样做了！”徐杰最后一句话中充满了杀气。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徐先生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伊藤博文无法反驳；徐杰对日本民族性的了解甚至比他这个日本首相都不差！
“日本现在确实是有像阁下这样的人造成的；难道伊藤先生还想否认吗？也许你们想让日本强大；但是你们的野心断送了日本的未来。至于何去何从；伊藤先生自己多想想吧；时间不多了；如果等到俄国舰队抵达后；恐怕就不是这个价就可以了结的了。”徐杰颇有深意的说道。
“日本是失败了；但是阁下就不怕俄国人在远东做大吗？过于衰弱的日本对于大清来说也不利。”伊藤博文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没关系；俄国消化日本需要时间；而这对我大清十分有利。”徐杰笑了笑说道。
“看来；阁下是不打算放过日本了？”伊藤博文有些颓废的说道。
“日本何去何从还是要看后续接任者的态度了；我想这次谈判结束后；我们在与日方交涉可能就要和别人了；不过如果下任日本政府有足够的诚意的话；我想我们依然会帮助日本抵御俄国的入侵。”在徐杰心中；从日本拿到足够的好处；但同时也必须让日本有抵抗俄国的资本；至少能保证在短时间内；俄国对日本的占领不再扩大。
“那阁下能拿出一邢意来吗？”伊藤博文问道。
“在条约签署的当天；我们可以释放5000名日军和5000名征夫；这些人将乘坐大清的船只在北洋舰队的护送下回到日本；但是运输和战俘这一段时间在清国的消耗费用先交上来；武器和弹药需要另行赎买。”李鸿章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简直就是压榨。”伊藤博文无奈中透着愤怒。
“如果日本赢了；我想你们会更狠；我们只不过是在履行一个战胜者应该拥有的权利；仅此而已；而这些人至少有机会可以改变日本的国运。”李鸿章平静的说道。
“领土问题上能否宽容一些？”伊藤博文问道。
“领土上日本必须为自己曾经的野蛮行径付出代价；琉球从来就不是日本的。而割让对马岛则是对日本的惩处。如果日本执意不给的话；我们不介意自己动手去取；到时候一切后果只能由贵方承担。”介于对马岛的关键位置；徐杰还是想将这个岛屿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一来；至少就控制了朝鲜海峡；封锁了日本海的西口。
“既然李大人不打算改变什么了；那我们只能将这份协议送交天皇陛下了。至于是否同意；要看天皇陛下的决断了。”伊藤博文离开前说道。
“希望阁下能尽快完成这些工作；时间是紧迫的。”李鸿章志得意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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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改朝换代
俄国的背叛对日本的打击不仅仅是在物质层面；对民间的舆论和民心影响则更为深远。当俄国人对日本人举起屠刀的时候；日本人普遍对西方列强产生一种极强的敌视与畏惧。而在和清国的战争期间；日本对自己旁边的那个老大帝国又重新从蔑视转向敬畏。日本民族中的媚强心理此时又占据了上风。
作为一个岛国；天生就对大海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日本一直想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经过明智维新二十多年的准备；日本终于在甲午前有了一支在世界上都数得上的舰队。七千吨以上的大舰就有3艘；4000吨以上的战舰更是有半打！至于3000吨级的战舰在日本海军中只能算上3流。但是结果如何？经历了丰岛海战；伊豆外海海战；群山湾海战；大同江口海战后强大的日本舰队灰飞烟灭。甚至让北洋舰队达到了东京湾！这对日本国民的心理承受力绝对是个巨大的考验！
而陆军呢？虽说他们比前辈走的更远；但是面对人数远少于日军的北洋陆军；日本陆军以重炮和士兵的鲜血为代价；堪堪把北洋陆军挤出了朝鲜；但是在月峰山和平壤城下的累累白骨；让日本人充分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大。而在金州城下；日本陆军最强力的一击还是被对方挡住了。当海军已经失败的时候；陆军走的再远也没有意义。
俄国舰队的到来曾经让日本人看到一丝希望。留里克号更是成为日本普通国民仰慕的对象；为了振作士气；日本政府刻意宣传了留里克的强大；在当时日本人眼中；这支租借来的舰队完全可以将北洋水师的海上优势彻底抹杀。但是现实有一次告诉日本人；你们的想法真是太过幼稚了！福岛外海海战；虽然让日本畏之如虎的定镇被重创；旧北洋舰队的八大远的时代也最终终结；但是俄国舰队依然被北洋新锐战舰击败。至此；在日本人心中。北洋舰队已经成为日本人的梦魇。无数的梦想和努力最终被这支强大的舰队打得粉碎！
而最后；让日本想不到的是；在日本最困难最危急的关头；曾经的盟友俄国；却在日本最致命的地方来了一刀！“那些政客们不是说俄国人是我们的朋友吗？”“那些所谓的文明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伊藤首相不是说清国只是个纸老虎吗？为何我日本国穷尽二十多年的努力却依然失败？”各种质问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日本；其中更不乏热血青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惩治这些满嘴跑火车的政客！
大批日本高官和家属被殴打甚至谋杀；几乎所有的日本城市都在混乱与暴动中呻吟。再加上北洋的封锁以及巨大的消耗；日本人的生活必需品被压缩到了甚至低于人们最低生活要求的程度。而当这些面黄肌瘦的升斗小民冲进那些日本高官的官垠；看着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和华丽的极点的服装以及那些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饮食；他们彻底愤怒了。他们把日本所面对的一切灾难推到了日本那些政客和军队高层身上。他们肆无忌惮的破坏和抢掠。以残忍的手段杀死眼前能看到的一切身着华服的人。
而此时的日本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没有。一天办法都没有。所有还服从命令的青壮年都已经调往前线用于抵御俄国人的军事行动。至于剩下的警察或者军队吗？要不然是老弱病残没有能力维护秩序。要么是亲自参加到“天诛国贼”的行动中去；以实际行动“保卫”日本！
至于被日本民众视为神一般存在的天皇和日本皇室。此时却选择了沉默；一方面是因为长崎有些偏僻信息发布不畅。另一方面则是此时的明治天皇正在与一位日本政界的元老商讨未来日本的走向。
胜海舟；这位曾经指掌幕府海陆军并且在明治维新的初期担任参议兼海军卿的元老。此时终于重新走到了日本政坛的台前。作为伊东佑亨；陆奥宗光的老师；这位日本政界的元老与那些主张脱亚入欧的学生们不一样；他本人是个亲华派；而且与丁汝昌关系比较好；当现在；日本的扩张派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让他这样的人来上位收拾残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清国的要求先生应该已经看过了吧？”明治天皇本身就有些瘦弱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害怕了。害怕日本在他手里覆灭。
“看过了。”胜海舟点点头平静的说道。
“这无异于将日本积攒了几十年的财富拱手让人；无异于让日本变成一个殖民地。就像印度和越南一样！”明治天皇有些激动的说道。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个胜者为王的时代。”胜海舟的平静几乎让人难以置信。与明治天皇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难道先生就没有办法吗？”明治天皇有些绝望的说道。
“至少；日本其它地方还是统一的；至少天皇还在。财富没了可以再积累；土地被占领了；可以再躲回来；但是要是人都死了；那就一切都没了！臣听说又一支俄国舰队将要来到远东；如果这些船上运输的都是武器和军队的话……。”胜海舟自己也打了一个冷战；如果俄国不断增兵的话；恐怕拿下东竟真有可能！
“那先生的意思是同意了？哪个所谓的惩治战犯条款先生如何看待？”明治天皇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那些屠杀无辜平民的日军前线将领自然不会被宽恕；相比北洋已经把这些人扣留了吧；至于中枢的这些人；他们总要为自己的失败承担责任；包括我的弟子陆奥宗光等人；为了给清国一个交代；为了给国民一个交代；他们有机会逃脱这个结局吗？”要说胜海舟不想救自己的弟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实在是无能力为；主要责任肯定不能让天皇承担；那么只能拿这些内阁大臣们开刀了！
“那条约签订之后呢？帝国将何去何从？”明治天皇问道。
“还能怎样？国内百废待兴；对外还要抗击俄国收复故土。至于外交上吗？唐朝时日本与中土什么关系；怕是以后依然会参照这个关系进行吧？”胜海舟心中也有些无奈。
“我们可以投靠英国。”明治天皇说道。
“英国人只会结交强者；现在为了对抗俄国的扩张；英国人最好同时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扶持北洋。此时的日本；在英国人眼里可能只是一个可以获让处的对象而已。他们会借给我们的钱；但是那是为了控制我国的经济。他们会给我们提供军械和物资；但是那是为了让我们拖住俄国人。”胜海舟对西方从来没有什么好感。
“那帝国在停战后的需要做什么？”明治天皇这句话看似很傻；但是胜海舟知道他背后的意思。日本是否还有崛起的机会！
“不要想着利用清国和俄国的矛盾了；俄国和清国最后只有能有一个屹立在远东；但是无论剩下谁；他们都将是远东的主人；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日本不会成为主人。跟随在真正的强者后面获得自己所需要的未尝不是件好事。”胜海舟其实还有一邪没说出来；清国人赢了；日本还可能当一个跟班；但是要是俄国人赢了；恐怕屠杀和同化将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到时候；很有可能多少年后；日本就彻底变成了“黄俄罗斯”。
“伊藤君等人之后；怕是日本还要由阁下来拯救了。”良久；明治天皇叹了口气说道；这句话透露出两层意思；第一；伊藤博文、陆奥宗光、西乡从道这些人将被日本所抛弃；这个不是有他自己决定的；即使北洋放过他们；暴怒的日本国民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第二；希望胜海舟可以出来挽救危局。毕竟这个人在表面上看还是一个亲华派。
“臣希望能尽快和清国打成协议；以便把陆军从朝鲜和清国东北调回来；有了充足的人力；至少防御俄国人继续扩张还是够的。”胜海舟知道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但是最关键的是人；没了人；尤其是几十万的青壮年和几乎所有的陆军这可是日本帝国二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精华啊；绝对不能就这样完了。
而除了这些之外；日本还需要通过妥协；从北洋和外国获得继续的粮食和资金；前者作为一个民族生存的基础必须得到保证；而后者更多的则是要应对堪称天文数字的赔款。至于可能剩下的一些资金吗？日本需要用这些钱重整陆军军备和一轩础设施。而解决了生计问题后；胜海舟还需要将国民重新凝聚在一面新的战旗下；而这个战旗所指；无疑就是现在已经对日本发动侵略的俄国人！至于争霸远东；布国威于四方？这可不是现在的日本可以想的；日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能保住独立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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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战争结束
随后的谈判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日本最终还是几乎全盘接受了北洋方面的条件。领土将在3个月内完成交割；而赔偿将在在第一年中支付35的总额；而在随后的4年中将支付剩下的65的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