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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在服务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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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眼睛盯着墓碑,默然无语,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和父亲是在一次大学生文艺会演时认识的。他们表演的节目都获了奖,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相识并相爱了。象所有的恋人一样,他们度过了最初的甜蜜时光。但这甜蜜很快就被痛苦遮蔽了。”
  “母亲天资聪颖,爱好文学,大学时就在诗刊上发表过诗歌。她本来计划毕业去北京一家杂志社工作。但为了父亲,留在了雪城,去了一家文学艺术研究所。说是研究所,不如说人际关系事务所更确切。所里人不多,一共十几个人,但这十几个人却可通天,都是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研究所都是一些事务性工作,比如组织活动,开开会,还有就是编一份刊物,每月一期,写些动态、评论之类的文章。这也是惟一一份具体而又需要点真本事的工作。原先是一位老编辑做,他退休了,因此才把我母亲要去。”
  “母亲生性率真,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会查颜观色,当时又正处于创作旺盛期,整天满脑子都想着写诗。如果是现在,可能不会有什么,但在当时那样的环境又是那样一个人际关系复杂的单位,境遇可想而知。前面说过,所里虽然十几个人,实际上主要工作只有母亲一人做,但她并无怨言,每个月把稿子编好,排版,送去付印,剩下的时间就读书写诗。有一段时间,连着在几家刊物上发表了几首诗。于是,矛盾就来了。有人报告给领导,说她放着工作不做,整天埋头创作,个人主义倾向严重。领导就组织开会,让母亲检讨。母亲那样一个人,能服气吗?不仅不检讨,反而据理力争。结果,又给自己增加了一条罪状,成了后补右派。被停职反省,送到农场去劳动改造。一去就是三年。后来还是父亲多方奔走,母亲才以看病救医的名义回城,但工作始终拖着不安排。母亲终因精神过度郁闷,导致精神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那年我才两岁。”
  “半年后,母亲死在精神病院。她是服砒霜自杀的。砒霜是父亲探视时带给她的。母亲太痛苦了,父亲不忍心她这样,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就做了。母亲死后,父亲很长时间没能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专案组还专为此事去医院调查过父亲,后来还是精神病院的领导出面,才不了了之。毕竟人是在医院死的,他们怕纠缠下去承担责任。”
  “母亲死后,父亲一个人带着我,家人好友都劝他再成个家,他一口拒绝了。他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我,生活实在有诸多不便,加上我又经常闹病,父亲动了再婚的念头,于是,认识了我现在的母亲。父亲的条件是:必须对我好,不许要孩子。她答应了。就在他们婚后第三年,她怀孕了,尽管父亲非常想要一个男孩儿,但怕她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对我不好,还是狠心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她不忍心,哭着求父亲,发誓永远对我好。就这样,生下了卓群。”
  卓尔慢慢转过身,看着方晓。长长的睫毛下挂着一滴泪珠,在阳光下闪着莹莹光亮。
  “这——就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方晓凝视着卓尔,心象碎裂般的疼。他想起早晨刚刚看过的《37°2》。贝蒂精神病发作刺伤自己的眼睛,杨格不忍心看她遭受非人的折磨,偷偷潜进精神病院把她杀死了。生活和艺术,多么惊人的相似!
  “父亲一直没有勇气告诉我,那年他去香港,回来时带给我一盒CD,法国电影《37°2》。我才知道真相,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初恋。”
  卓尔转过身,凝视着脚下的墓碑,声音凄然地说道:
  “人的正常体温是37度,这高出的0。2度,可以让你快乐,也可以让你疯狂。我害怕疯狂,所以宁可不要那样的快乐,那是我承担不起的。”
  “可是,晚了。你已经疯狂了!”
  方晓抓过卓尔的手,放到她眼前。卓尔这才发现手套带反了。左手的手套,带在了右手上。
  方晓把卓尔的手套摘下来,为她重新带上。
  卓尔又摘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仿佛在默默地告别。
  良久,卓尔往山顶上的小屋一指,对方晓道:“去那边借把铁锹来。”
  “干什么?”
  方晓心陡地一沉。一种不祥之感涌了上来。
  “把它埋了。”
  “你-”方晓尽量抑住自己,使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现在最好不要做决定,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它刚刚开始,还未完成-”方晓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卓尔眼中噙满泪水,毅然绝然道:“那就在这儿完成吧。在这个无限的世界、无限的空间、无限的宇宙,有无限种可能……”
  第19章
  火车鸣叫着驶向站台。
  卓尔凭窗而望,三月的蓝城,正是冬去春还未来,天空灰蒙蒙的,两边的树秃无着,显得十分落寞。就象卓尔此时的心情。
  “嗨!”卓群已从车窗看见她,正冲她招手。
  卓尔也冲她挥挥手,起身拿起包,随着人群往外走。
  卓群早已等在门口,一伸手接过卓尔的包,在手中惦了惦。
  “哟,这么重!拿的什么东西?”
  “油香松仁,琥珀核桃,都是你爱吃的。”
  “拿这些干什么?真农民!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哪儿没有卖的!”
  “我也不想带,这还拿出去两袋呢。”
  卓尔笑着说。两个人边说边随人群走过天桥,出站口前排了一长串队伍。卓群皱了皱眉,“干嘛不坐飞机?你看出站都这么多人,烦死了。”
  “老爸不让。说还是坐火车安全。前一阵好象哪儿又掉下来一架。”
  “哼,全世界平均每天都有交通事故,还不出门了?生死天注定。命中该死掉块砖头都能砸脑袋,不该死车翻了也没事。”
  出了站台,卓群引着卓尔走向停车场。在一辆白色丰田车前停住了。
  “怎么样,漂亮吧!”卓群不无得意地说,掏出钥匙,一揿上面的摇控器,门锁自动开了。
  “这谁的车?”卓尔问。
  “我的。”卓群打开车门,把包放在后车座上,走到前面驾驶位上,回头见卓尔还愣在那儿,一挥手,“上车。”
  卓尔开门上去,还没坐稳就问卓群:“你从哪儿弄的?”
  “中奖得的。”
  “中奖得的?”
  “嗯。”
  “真的?”卓尔不相信地问。
  “假的。骗你呢。”卓群一笑,“方晓送的。”
  “他-”卓尔吐了口气,以缓冲内心的震惊,“送这个也太贵重了吧?”
  “是贵重了点儿。可人家也没说送,就说让我先开着,练练手,我也不好拒绝吧。”
  卓群一踩油门,发动汽车,离开车站。卓尔看着她熟练地驾驶汽车,默然无语。春节卓群回家时曾说过学车的事,她当时听了并没在意,还以为她去驾校考个证就完了,没想到方晓会送她一台车。明摆着,这车是特意为她买的。
  卓尔皱紧眉头,说:“这样不好。你刚去电台,就开车去上班,同事怎么想?”
  “哼,她们能怎么想?认定我是傍了大款。又羡慕,又嫉妒。有时说话都带刺儿。有一次方晓去接我,正好给一个同事碰到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却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你们这是去哪儿呀?我也不客气,回敬她说:你想吧,发挥想象力,使劲想。看能不能比床高一点儿!”
  “你真这么说的?”
  “是,我说完,她当时就哑了。以后再不敢当面说我什么。但背地里肯定没少说。哼,全是一帮无聊的家伙。想象力0。5米。”
  “0。5米?”卓尔不解地问。
  “就是床的高度。”卓群解释道,脸上露出嘲讽地表情:“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
  混到电台来的,整天除了谈怎么化妆,穿什么牌的衣服,就是忙着和老板们约会。还自以为是艺术工作者。狗屁!别污辱艺术了!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就她们,怎么高也没高过床!“
  卓尔掩面一笑:“怎么高也没高过床。这句话说的好,以后我可以用在小说里。”
  卓群侧过身看看她:“你相信吗?其实我和方晓什么也没发生。根本不象他们想的那样。”
  卓尔扭过脸去,“我相信。”
  “我也没想到他会送我车。我只是觉得出国前应该把车和外语过了,就去学了,其实我以前也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上路。对了,他还说让你也学。省的出去再学浪费时间。”
  “唔。”卓尔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低声道:“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太忙了。有时好几天见不着面。总出差,这不昨天又去上海了。”
  “去上海干什么?见客户?”
  “不是,好象是为一家新上市公司的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我一般不问,他也不说。哎,到了。你先下车,把东西拿下去。我把车开到前面停车场。”
  卓尔下了车,站在路边等卓群回来,两个人拿着东西上楼。卓群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头儿冲卓尔一笑:“请进吧,看看我这个代理主人把家收拾得怎么样?”
  卓尔进去,放下手中的包,一边脱外衣,一边四处打量着,一种久别的亲近感由然而生。分别两个月,感觉好象一切都变了样。仔细一看,不过是电话换成了子母机,阳台落地窗前多了个支架,上面摆了一个玻璃鱼缸,几条金鱼在水中穿梭。
  “怎么又喜欢起养鱼啦?”卓尔走过去,道。
  “方晓说,养鱼可以培养心性。我性子太急,有时候容易把事情搞乱。”卓群笑嘻嘻地说道。
  卓尔略带苦涩地一笑,低头凝视鱼缸里的鱼。它那象月牙似的小嘴一张一合,均匀地呼吸着,一对金色的翅膀象贴在背上的小扇子,一摇一摆,快乐地游来游去。卓尔出神地看着,视线不经意间往下扫了一眼,吓了一跳。只见玻璃后面一只墨绿色的庞然大物,匍匐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向前移动。她恍忽了一下,想过来,是卓群的宝贝龟。
  “哎,你的宝贝龟怎么放到阳台上了?”
  “不是我放的,是它自己爬过去的。”
  “阳台太冷,别冻着它。”
  “没事,动物比人适应能力强。要是冷,它自己就爬回来了。”
  卓尔定定地看着,龟走了几步,仿佛是发现有人在看它,停了下来,蜷缩起身子,匍匐在地。卓尔注意到它脚边放着一个香蕉。
  “怎么,你给它吃香蕉了?”
  “是呀。昨天还喂了它几片梨。”
  “你别什么都给它吃,人家不是告诉你喂菜叶吗。”
  “那有点儿太虐待它了。我们食物这么丰富多采,不能让它太单一。也给它搞点儿多元化。”
  “它能消化吗?你是好心,别反而害了它。”
  “不会的。好了不管它们了,你先洗一下,我去弄早餐。”
  卓尔洗漱的功夫,卓群把早餐做好了。卓尔打量着餐桌上的煎蛋,赞叹道:“不错,比我煎的好。看来你这两个月不仅学会开车,厨艺也有长进。”
  “那当然。我还学做了几个川菜。晚上给你露一手。”卓群有些得意地说。
  “明天吧,下午我去叶子那。晚上请她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你看我,还把这茬给忘了。你急着赶回来,不就是给她送行吗。不是说月末才走,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卓尔沉吟道:“她没说。我在电话里也没问。我想肯定有她的理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老宫有关。”
  “为什么?”
  “老宫对她一直没死心,又去找过她几次。她这么急着走,可能是躲他。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唔,是这样。可惜,这么一来害得你不能在家过生日,就差两天,老爸没生气吧?”
  “那倒没有。他知道我和叶子的关系,她走我怎么也得回来见一面,送送她。以后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说到这,卓尔不仅有几分伤感,叹了口气。
  卓群看看她,开玩笑道:“怎么,伤心了!我说,明天你们俩不会泪酒机场吧?”
  卓尔摇摇头,“不会的。这是好事,我应该为她高兴。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你怎么样?”
  “我?”卓群叉起煎蛋,咬了一口,边吃边道:“你指哪儿方面?”
  “当然是指工作。节目做的怎么样?”
  “挺好的。比起那帮同事,听众可爱多了。既真诚,又信任我。把内心的痛苦、矛盾、挣扎一古脑儿都告诉我,我帮他们分析,出主意。你可能不信,我已经救活了一对。他们说结婚的时候请我吃喜宴。”
  “真的?”
  “真的。不骗你。想不到吧?我居然给别人指导人生。自己的人生还没方向呢。”卓群自嘲地一笑。
  卓尔把盘中最后一块煎蛋吃完,喝了口牛奶,道:“看来这份工作挺有意义的,也挺锻炼人的。”
  “不过也有讨厌的地方,有些无聊的家伙专门打骚扰电话。那天有个男的,大概是被女人抛弃了,脑子有点不正常,在电话里吹嘘自己,说他一共睡过65个女人。”
  “唔,有这样人?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这不算什么。法国有个女人,曾创下一晚上睡100个男人的记录,比你高多了。他一听就哑了。把电话挂了。这种人,就得挫他一下。”
  卓尔忍不住笑道:“你反应还挺快的。要我就想不到怎么回答。我在报社工作这么多年,也没碰过一个这样人。”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们是在明处,人都带着面具。我们是在暗处,隔着电波看不到,就露出庐山真面目了。这不算什么,还有求爱的呢!有个男的连着三天打热线电话,竟说些没痛没痒的话,说什么喜欢你的节目啦,你的声音特别温柔啦,能不能交个朋友啦。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告诉他等节目后再打。结果一下节目,电话就打来了。说他现在就在我们楼下的咖啡厅,想见一见我。”
  “真的?那你怎么办?”
  “谁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我得把他打发了,要不以后还缠着我。我对他说,我不是不想见你,可是我得去接我女儿。他还赖着不放,吹嘘说他有一个公司,资产百万,我不用听就知道说谎,但也不挫破他。我说既然你这么优秀,一定会追到更好的女孩了,也用不着惦记着我这个女孩她妈了。他还不死心,问我老公是谁,是不是比他还优秀?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这种人得刺刺他。于是我就说: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自量力了。你最多也只是在我们这个小小时代、小小城市偶露峥嵘,可是他,人类历史上几千年才出一个!听我这么说他感觉很不是滋味,问我能不能告诉他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说?”
  “我说可以,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字。”
  “谁?”
  “尼采!”
  卓尔差点儿刚喝进去的牛奶喷出来,她强忍着,好不容易咽下去,被呛得连咳了几声。她好不容易止住咳,直起身子看看卓群:“真有你的,怎么想起尼采来?”
  卓群一仰脖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你床头放了本尼采的书,那天睡不着觉拿来翻一翻,情急之中就把他的名字叫出来了。你别说这招还真管用。他听了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砰’的一声,灰溜溜地把电话挂了。以后再没打来。”
  “没想到,你也开始读尼采了。”卓尔打趣地说。
  “只是偶尔翻一翻。没想到他的语言这么有力量,读起来很过瘾。象这句,‘你将在我死后出生’,当时读了浑身一颤,感觉好象被拥抱了一下。再往下,还有更叫绝的。‘当你们找到我时,你们尚未找到你们自己。一切信徒都这样做,所以,一切信徒都如此可怜。现在我吩咐你们丢弃我并寻找你们自己。只有当你们都否认了我时,我才愿意回到你们这里来……’那种感觉就象-接了一个有力而深情的长吻。”
  卓尔认真地看了一眼卓群,点点头:“这个比喻很形象。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发现,较之男人的身体,男人的思想更可爱。”
  卓群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她看看卓尔,一呶嘴:“你接吧,肯定是找你的。”
  “不会吧,我刚回来。唔,可能是叶子。”卓尔边说边起身拿起话筒。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苏醒温厚的声音。
  卓尔先是一愣,客客气气地说道:“你好。”
  “我听卓群说你今天回来,公司有事,走不开,没去接你。”
  “不用。我没带什么东西。”
  “小说改完了?”
  “嗯。已经交出版社了。”
  “什么时候出?”
  “五月份。等出来我会送你一本。”
  “谢谢。”
  沉默了一会儿,苏醒又问:“车上人多吗?”
  “不多。”
  “累了吧。”
  “还行。”
  “要是不太累的话,晚上,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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