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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男侍躬躬身，将酒水单礼貌奉上，转身站到一旁。
蓝夕随意翻开酒水单，扫眼一看，嘴巴惊讶地张了张，心里不由嘀咕这绝对是一家黑店，一瓶矿泉水，居然就买200元。
……
钱之心店门附近站有一个二十七岁左右的男子，他双目有神，鼻梁高挺，时而朝钱之心看去，时而懊恼地看向地表。忽的，他下定决心的皱皱眉，整整衣装英姿勃勃地朝钱之心门口走去，并试图走进店内。
待他走近，两排迎宾男子立即将他拦下，“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接待男客。”
“呃！”他一声闷叹，玉质金相的脸黯淡一闪，沉说：“我不是想来这里消费的男客人，我是来……”扭头顿了顿，“应聘牛郎的。”
……
办公室。
文黎端坐在转动椅上，一边打量眼前的人，一边老规矩的询问，“叫什么名字？”
男子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看上去神采焕发，他睨睨文黎，声音明朗地回答，“我叫朱子默。”
“年龄多少？以前做过什么职业？”
“今年二十七。以前……”他微顿了一下，“做过推销员。”
“为什么要来当牛郎？”
“想认识富婆。”
“想认识富婆？”文黎笑笑，“你就说直接点，要赚钱吧。”
朱子默隐隐僵了僵脸，“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今天就可以。”文黎溢笑正说，摁下桌上电话，“范经理，你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正装，长相端正的三十来岁男人进了来，朝文黎弯了弯腰，“老板。”
文黎看看宋才潘面的朱子默，“先带他去站门，然后再当一个月侍者。”
“站门？侍者？”闻听，朱子默一脸不愿意，压根觉得他这是大材小用，“我是来当牛郎的，不是来当门童，也不是来当服务员的。”
文黎扬扬唇，“在学会跑之前，得先学会怎么走好路。我钱之心的每个牛郎，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除了要有出众的俊貌外，还要具备相应的服务素质。”
朱子默窝火听着，竭力压制心里的气，拜托般地问：“我要怎样才能尽快上任牛郎一职？”
文黎愣了愣，随即严肃道：“若你今晚能让一位顾客在本店消费上50万的话，那么你就可以直接上任我钱之心的正式牛郎了。”
他想了想，“好，没问题。”
……
出了文黎办公室，朱子默便去了厕所，在小厕间急急拨通一个电话，小声道：“我现在已进钱之心了，马上叫个女人假扮顾客近来，带上50万……”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为难的声音，“老大啊，现在局里资金紧张，哪有五十万拿进去打水漂啊？”
“还知道我是老大啊？废话少说，马上凑五十万，叫个女人进来找我消费。”
“老大，你要得那么急，就算我凑得到钱，也找不到人啊，你也知道的，我们局里就那么几个警花，扮个顾客进去，让人心生怀疑就因小失大了。”
“你……”
“老大，你别生气，其实我们可羡慕你了。我们相信你的能力，就凭你那貌赛潘安的长相，今夜随便找个富婆聊几句，保证那50万不成问题的。”
“你们这些混蛋，说得那么容易，你们自己来啊。”他要气炸了，声音几乎成低吼状。
“呃……朱警司，你别朝我这个小的发火啊，谁叫你是我们整个警界最俊俏的男人呢？其实我们都很想去钱之心当卧底牛郎的，可是我们长得有点抱歉啊，还没靠近钱之心的门就被轰出来了……”
朱子默越听越气，啪声挂断电话，“妈的。”此时，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出类拔萃了？好不容易当上最年轻的警司，没想才上任一天，就被全局推荐进钱之心当卧底牛郎。呃……越想越气，‘哐’声打开厕所门，下定决心气冲冲地走出。“当就当。”
……
蓝夕还在看那黑心的天价酒水单。太贵了，看了半个小时，也一样没点。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穷酸色，反倒是一脸平静。
朱子默从厕所出来，像个寻找猎物的猎人似地走向偌大的营业厅。走了大半圈，也看到好几十个穿金戴银和正牌牛郎调情的富婆，可那长相和身材实在让他不敢恭维，也不敢靠近。
呃，他心下闷叹数下，头一转，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坐在一旁默默看着酒水单的蓝夕。这一下，他那双颇具神采而且还异常挑剔的眼睛发亮来神了，嘴角噙着潇洒帅气的笑，朝她款款走近，“嗨，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蓝夕抬头看看他，有些不置可否。正想说拒绝的话时，没想他却自顾自地坐到了身旁。
“想喝什么？我今夜全程陪你。”他有礼地笑问，瞥瞥她身旁的黑色皮箱，迫不及待了，有把握地直接进入怎么让客人消费上50万的主题，“来瓶人头马，来瓶XO，来瓶拉斐，来瓶……”
“？”蓝夕听得咋舌，面上无波，心里却在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
“然后我们再点点饮料……”
蓝夕听得头昏了，急忙淡雅一笑，悦道：“先生，我今晚不找牛郎喝酒聊天，请你找别桌的吧。”
朱子默大受打击，愣愣，凑近身，硬着头皮在她耳边轻说：“拜托，请帮我一个忙，我会感激不尽的。”
蓝夕蹙蹙眉，“要我帮什么忙。”
“麻烦你在今天晚上，消费上50万。”
“啊？”她确信他是个神经病了，脸冷冷一转，眼气气一恨，“麻烦你离我远点，我没钱。”
“你没钱？”他再次瞥瞥她的黑色皮箱，“别骗我了，没钱会上这来吗？”
第10章 色野驾到
“你没钱？”他再次瞥瞥她的黑色皮箱，“别骗我了，没钱会上这来吗？”
蓝夕懒得理他，将头撇向一边。
朱子默也不泄气，细瞧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厚上脸皮了，笑说：“只要你今晚在这消费上50万，你想怎么安排我都行，床上的事，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啪’。
“呃……”他失算了，好听的话才刚说完，俊脸上就被刮了个耳光。
蓝夕放下甩他耳光的手，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钱之心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牛郎？”
被刮耳光，朱子默的脸已然是乌云密布，想发火吧，又考虑到他担有重职的身份。环视一下周围投射来的看好戏目光，皱皱眉，硬着头皮忍下气，继续以笑脸相迎，“我美丽的小姐，我这不是不要脸，我这是对工作尽职，我……”
蓝夕可没兴趣听他这些自我狡辩，眼一白，提着那箱钱就走，没想刚走几步，就看见了挽着贵妇走进门的他。
“欢迎来到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在两排男迎宾的欢迎语下，色野气质高贵地挽着一名金光闪闪的中年贵妇进了来。
那贵妇满脸都是炫耀的笑，仔细一看，发觉有些眼熟，原来她，就是那个金帝集团的林太太。
色野挽着林太太幽雅走进，魅眼微抬，迷离又傲慢的眼神正好与起身要走的蓝夕对上。有那么一秒，他漂亮完美的嘴角隐隐朝上撇了撇，好似不屑吧，很快视而不见地自然撇开眼，挽着春风得意的林太太走上他专属的NO、1台阁。
自从见到他的那秒起，蓝夕欲走的步子便僵硬的顿了住了。看到她挽着林太太亲密走上他的那个位置上时，不知怎么的，她会觉得胸口有种闷痛感。这个时候，她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了，晕晕呼呼的想了想，终是退了步子，坐到自己本来的位置上。
朱子默看到色野的瞬间，不凡的脸上有掠过惊讶的光，但很快归于不屑。扭头看看坐回自己身边的蓝夕，再次凑上笑脸，“美丽小姐，你可别误会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是这里面最干净、最独特、最有留恋价值的神秘牛郎，花这50万，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很值得的……”
他天花乱坠的话，蓝夕怎么听都是面无表情。好一会，她不想让他再浪费口水了，沉沉呼口气，看看他，再扬头看向色野那张爱到骨子里的俊颜，坚决地说：“我明确告诉你好了，我身上的每一分钱，只会花在他的身上。我只对他有兴趣，我不会花一分钱在其他牛郎身上的。”
闻听，朱子默难得地沉默了，顺着她专情的目光，疑惑地看向色野的那张完美到家的脸。静默好一会，他识趣起身，“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礼貌说完，怏怏走到其他地方，寻找着可观的对象。
……
色野半搂着林太太，与她优雅碰碰杯，轻啜着店内最名贵的好酒。
林太太身穿一件大V领的金色礼服，酥胸半露。她今夜的心情好象极好，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朝他身上蹭，“色野，你今天的表现令我很满意，若是能和我一度春宵的话，我保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牛郎。”
色野勾勾唇，放下酒杯捏起她的下巴，靡靡之音在她耳边魔力般的轻荡，“我亲爱的林太，你觉得我色野就是为钱而生的男人吗？做女人不要太贪心，我说过不和老女人上床的，去参加你的聚会当你男伴，让你风光炫耀已经很够面子了。”
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老女人’三个字，林太太的脸上又是一僵了，不过没有第一次那么厉害，头轻扬，露一个无所谓的笑，“色野，你可别忘了，你NO、1的位置，是需要我们这些你口中的老女人为你担保稳固的。”
“呵。”色野不置可否的一声轻笑，“是吗？别说得那么肯定。”飘然说着，像湖水般的幽深魅眼朝下一扫，主动对上蓝夕看过来的美丽却含着忧伤的眼睛。
与他对视的那秒，蓝夕有了丝伤心的慌乱。
这个时候，她好想他的恩泽，好想好想，眼一下湿了，猜想他的眼神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呢？会比他的温柔吗？会比他的更让她心神不宁吗？会……太多的想念了，太多的渴望了，眼泪，在与他那短暂的对视里，就那么幽幽的落下两行。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会看着自己哭呢？色野疑惑不解了，看了好几秒，迷离眼神才忧烦地转开，对上林太太那贪婪的眼睛，寻找着她们眼睛里的不同。
见他与自己近距离对视，林太太甭提有多高兴了，立即抬手抚上他轮廓完美的脸，“你简直是一件瑰宝，做牛郎，真是可惜你了。”
……
“欢迎来到钱之心！”
“钱之心欢迎你！”
听这声音，当然是又来了一位顾客。不过这次来的顾客很不同，她是一位贵气的，容貌还异常出众的年轻小姐。
她大致只有20来岁，抬眼看到台阁上的那两个人，踩着七八寸的限量版水晶高跟鞋，快节奏地径直走去。很快，她上了阶梯，站到了他们的面前，满脸气愤地看着着他们。
色野撩撩额前飘逸的发，面无神色地淡瞥她一眼，端起酒液旁若无人的幽雅喝上一口。
林太太则不大一样了，自从看到她，脸上的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速速放下酒杯，责怪地看着她，严厉道：“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马上给我回去。”
年轻女子充耳不闻，看看她身旁的色野，漂亮的大眼隐秘惊怔了那么一下，但貌美如花的脸上还是阴霾一片，气气反问：“怎么，只许你来这里，我就不许来这里吗？爸爸才去世多久，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要出来老牛吃嫩草吗？”
“你……”林太太气得脸色泛青，猛地站起身，对着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重重打去，“太不像话了，别忘了我是你的妈妈，马上给滚回去。”
“呵呵。”女子抚抚被打的脸，对她似笑非笑，“你还知道是我妈妈呀？若还把我当女儿……”语微一顿，冷看一眼事不关己的色野，“就不要找这种靠皮囊吃女人饭的小白脸。”
第11章 她的个性
“呵呵。”女子抚抚被打的脸，对她似笑非笑，“你还知道是我妈妈呀？若还把我当女儿……”语微一顿，冷看一眼事不关己的色野，“就不要找这种靠皮囊吃女人饭的小白脸。”
这个时候，台阁的四周都围满了人，纷纷抬起头惊讶看着，一些来这消费的有钱女顾客，还会窃笑的交头接耳。
蓝夕也站起了身，但她并没有挤身走上前，只是扬颈看向台阁上的他。在听那闹事女子说他是个靠皮囊吃饭的小白脸时，她的心没来由的疼了疼，也不知是哪个地方出了错，她速速擦干眼睛里的泪，提着那箱钱朝台阁挤去。
靠皮囊吃饭的小白脸，想必这样的话，色野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听了，面不改色，眼睛也不抬一下，依旧优雅地喝他的酒，悠然自在。
林太太有些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他，扭头看看他，随即瞪一眼自己的女儿，“龙妮妮，你给我有教养一点，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呵呵。”龙妮妮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盯盯色野绝色的五官，不以为然道：“妈妈，你可没有教我多少教养啊。你整天出来泡这种靠皮囊出卖色相的贱男人，怎么……”
“她不是靠皮囊吃女人饭的小白脸。”意外的，蓝夕扬声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大步走台阁，紧紧看一眼色野的那张脸，抬头与她不甘示弱地冷眼对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别人听了，会以为你是泼妇的。”音落，转身用力拉上色野的手臂，快速朝下走。
色野愣了，从她替他打抱不平的说话的那刻起，波澜不惊的脸上就出乎意料的怔了住，以致于她拉上了自己走下楼梯，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薄毅的唇情不自禁地朝上一弯，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跟着她大步走向出口。
就要走到门口了，蓝夕却突然顿下了脚步。紧拉着他的手，看看他那张与他相似的脸，转身看向台阁上还处与气愤中的龙妮妮，扬声坚定道：“你给我记住，他，永远不是贱男人，你以后若是再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当众给你两个耳刮子。”说完，拉着吃惊的他决然转身，抬步欲大步跨出门时，没想他却拉着她停步不走了，“你……”
色野眨眨魅眼，勾起唇对她温柔笑笑，“该让我说句话了。”音落，扭头瞥一眼龙妮妮，再看向脸色极其难看的林太太，魅声地打趣道：“林太太，念在你我有两天的交情，我提醒一句。看好你的宝贝女儿，别让她有一天喜欢上靠皮囊吃软饭的小白脸，更别让她爱上她口中的贱男人。”话落，主动拉紧蓝夕的芊芊玉手，幽雅走出人们不可思议地视线。
“色野……”听到他的那些话，林太太的脸色就不仅仅是难看了，复杂地皱皱眉，拉上龙妮妮的手，气急败坏地走下台阁。“你太不让我省心了。”
“妈妈，你在害怕什么？”龙妮妮完全当他胡说，“我可不是只喜欢帅哥美男的花痴……”
……
他们四个人走了，钱之心看热闹的阔太太们又开始她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朱子默依站在一个裸体男雕前，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些话，当然也听得滴水不漏。有时想起蓝夕走时的那句豪言壮语，他的嘴角还会不由自主地翘翘，“真有个性……”忽地，他想起他今晚的首要任务了，额头犯难的冒出一条黑线，睨睨不远处一个起码有六十高龄的有钱老太太，身不由己的朝她慢步走去。
……
出了钱之心，色野拉着她走在了夜色迷离而绚烂的街景里。两人谁也没说有句话，就那么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穿走到人群里。
不知走了好久，他们都默契的停下了没有方向的脚步，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静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以及那川流不息的车辆。
蓝夕看看被他拉着的手，抬眼迷一样地看向他的侧脸，轻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色野没有说话，扭头看看她，拉着她穿过马路，直直走向雾城最高的摩天大楼——漂浮大楼。
……
夜，是什么颜色？只是一片黑吗？
色，何色最美？会是黑吗？
夜，在色中游走；色，在夜里潜伏。
它们，相互爱着，醉着，永远不盼着有梦醒的那一天。
色野拉着她到了漂浮大楼的天台，站在天台边的时候，他放开了她的手，两眼迷醉的俯望着雾城的大半个夜景。
这里绝对是看雾城夜景的绝佳地点。蓝夕近站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迷醉地看着。
这样的一刻，她的心出奇的幽静，即使夜风来吹，空气来扰，她也感觉不到一丝多余烦恼。她会在心里偷偷感叹，原来雾城的夜色，是这样的美啊，自己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好一会了，风累了，空气懒了。
她扭头看看他，将手中的皮箱举到他面前，“这是我欠你的300万，给你。”
色野睨她一眼，愣了数秒才接过那箱子，当着她的面打了开。看着里面一扎扎刺目的百元大钞，脸上无一点兴奋之色，好似看到的不是钱，而是无用的废纸。
蓝夕倒是看着那箱钱有点兴奋之态。见他一语不发，想想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