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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球环顾前后,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家?”
我应道:“对!请坐!”
大黑球失声道:“坐!这里连石头也没一块?”
我和歌天大笑往后坐下去,两张舒适的高背椅无中生有的承载着我们,坐个四平八稳,安详写意。
大黑球怪叫道:“我的椅子呢?”
歌天没好气的道:“你不坐下来,怎会有椅子?”
大黑球只好往后坐下来,落入由我一手炮制出来的椅子。
一张圆桌同时现形,桌上还有一瓶酒和三个杯子。我们环桌坐在桌子一边,面对着崖下目不暇给的莽莽林海。
大黑球抓起酒瓶,拔开瓶塞,嗅了半晌,赞道:“这是甚么酒?很香!”
我欣然道:“此酒来自古人类的神奇配方,叫女儿红,保证不会比你前喝过的酒差。”
歌天道:“你不用向我保证,因为我从没喝过任何酒,无从比较。”
我看着大黑球将酒注进杯子去,道:“你可以有物质的感觉吗?如果还没有的话,可以要哈儿哈儿为你手术变身。”
歌天哑然失笑道:“我就是见你们这些拥有物质真身的家伙活得多姿多采,所以重生时多做了点工夫。既有物质真身,怎会没有物质感觉?且我是以你伏禹为蓝本,虽然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共同点,但感觉该差不了多少。”
我拿起酒杯,与他们逐一碰杯,叫道:“庆祝我失去家园六千万个宇宙年后,再次拥有一个家,纵然是临时的,也值得高兴。”
一倾而尽。
后方“砰砰??”的响起来,大黑球给吓得差点儿把喝下去的酒喷出来,别头后望,一座高低有致的平房神迹般坐落后方,我们则位于房舍临崖的平台上。这回连歌天也感到惊异。
我道:“这就是圣土被奇连克仑摧毁前我安居的家园。这本领我是从宝瓶处学回来的,任何东西,例如一瓶酒、一个杯子,对宝瓶来说只是一个物质程序,只要你掌握了程序,又懂得改变物质的方法,便可依程序制造出任何形式的物质,并不算甚么了不起的事。”
大黑球大喜道:“这本事你定要教我。收拾龙驮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美丽的星球,建设一个融合堕落城和浪人城特色的超级玩乐城,在那里醉生梦死的过他几百万个宇宙年,燃烧生命。这样的一座城,就是我的终极宝藏,我会由以前的宇宙寻宝,改为在城内寻宝。”
我苦笑道:“你可知我为了建设这座临时的家园,耗用了多少能量。老兄!是二百多节!若要用同样的方法去建设你的梦幻城,需要多少节的能量呢?”
大黑球说不出话来。
歌天笑道:“千辛万苦成就得来的东西才珍贵,哈儿哈儿你胸怀大志是好的,但想不劳而获却是想歪了。”
转向我道:“我们的联军从这里到生命星河,最快也要十二万个宇宙年,加上准备的工夫,时间所余无几,你有甚么计划呢?”
我道:“现在我们看似占了上风,事实上形势对我们仍是非常不利。龙驮超凡的神游力,让他从晶玉星河和银河系的战争中完全掌握到我们的战术和实力,故能拟出对付我们最有效的方法。尤可虑者,是直至此刻,帝国的兵力仍远在我们之上,加上龙驮魔功盖宇,我们的确拥有胜算。”
大黑球道:“他可以甚么战术应付我们的进攻呢?”
我道:“我必须静静的想一想,所以在这里建立临时的居所。”
歌天道:“大家一起思索。我已知会思古和独角,十年后我们在这里举行军事会议,决定进军生命星河的策略和时间。”
长身而起,叹道:“真希望龙驮按捺不住大举来犯,可以解决我们很多问题。”
大黑球道:“凭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想到打垮龙驮的办法,我对你有信心。”
说毕,和歌天拔空而去。
两人离去后,我仍坐在那里,看着太阳落下去,六千万年前那圣土最后的一个黄昏,似又重演。
在来此途中,我本已拟好整个反攻的大计,却忽然想起黑龙藏布。他第一次骗我,因他说错话被我识穿。第二次骗我,因他不晓得梦还而奸计败露。可是,第三次却骗得我服服帖帖,若不是绝色趁机行刺他,我会连命都被他骗掉。他终于成功骗倒我,是因他愈来愈了解我,明白我的喜恶爱恨,掌握我的性情,故能玩弄我于股掌之上。
龙驮也是如此,他遥控每一场战争,对我们每一个将帅,联军的实力编伍,战法战术,其了解程度可能比黑龙藏布对我的了解更精到深入。
可是,尽管我曾和他交手,对他的了解仍然非常有限,何况是近三百万年后的今天,他有甚么变化和进步呢?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种静观其变的策略,正是他在黑空主导涅尼迦南之星事件的手法,而整件事他亦是最大的得益者。这或许才是他一直留在生命星河的原因——看穿我们必须光复生命星河,完全掌握我们的虚实,以便一举歼灭我们,完成一统宇宙的大业,远胜过战线无限扩展,兵力分散地遍宇宙追杀反对他的生物。
在知己知彼上,我们处于绝对的劣势,鲁莽的强攻生命星河,后果难测。所以我必须抛开惯性的思考方式,用全新的思维去处理即将来临的反攻战。我决定暂时甚么都不想,回到候鸟无忧无虑的天地去。
我就那么坐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似乎亘古至今,情况就是那样子。有时我会追踪一颗流星陨落的过程,又或某块彗冰的流浪轨迹,一切似是漫无目的。
有一天,我的思感网扩展到星系外,对整个晶玉星河系进行神游级的探索,在附近徘徊的大帝号自然而然与我联结在一起,自然而然超越了河系,就像呼吸般畅顺从容。我看到一个一个美丽的河系,思感延伸至无限的远处,河系外的河系,同时又看到所处星系的太阳从居所的天际上升和下降,日出日没。我以种种的时空手段,越过辽阔的时空,抵达生命星河,深入汪洋,感应到在那里沉睡近三百万个宇宙年的芙纪瑶,感应到龙驮,然后“醒转”过来。
一艘小飞船进入星系的领空。
我的思感回归到狭小的星系内空,回到临时的家居处,根据星系内太阳和众行星的位置,计算出刚进行的宇宙神游用了我近七个宇宙年的时间。
小飞船降落在家居后的停机坪。
熟悉的香气像风般送到鼻里去,动人的阿米佩斯美女来到我身旁,挨着我跪坐椅子旁的地上,伸手搂抱我的腿,将俏脸埋入我的怀里,叹息道:“伏禹!我想念你。”
我抚摸她的玉背,嗅吸她长发散发的芳香气息,道:“芳婷大公!你忘记了另一个情人吗?”她的盔甲变成了柔软的大公袍,我感觉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芳婷从我怀里仰起如花俏脸,秀眸闪闪生辉,道:“我已和烈夜完成了爱情的契约,在生命星河培育出新生命,与他再也没有爱情的关系。伏禹呵!我是抽身来和你算账的。”
我细审她的玉容,想起当年与她在天象星河情侣般亲密的日子,微笑道:“你仍念念不忘我曾经骗过你吗?但我是别无选择呵!”
芳婷站起来,坐到我大腿上,樱唇凑到我耳旁道:“你骗得我很惨,骗得我毫无保留地全心全意的爱你。你的磁场令人情不自禁,你欺骗的是人家的感情,但你又是令人没法怨恨的可恶骗子,且是最可爱的爱情骗子。”
我将她紧拥怀里,进入她彻底开放的磁场,道:“我还未为当年的事正式向你道歉,现在终于有机会向你说对不起,请大公多多原谅。”
芳婷不依地扭动娇躯,两个生命磁场纠缠不休,擦出生命的火花,个中情况任何言语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她意乱情迷的道:“你可知道,纵然和烈夜在生命汪洋进行我们阿米佩斯人最亲密的磁场交合,我的深心处仍不时想起你。你看,害得人家多惨!”
我苦笑道:“罪过!罪过!希望烈夜兄没有察觉就好了。”
芳婷嗔道:“放心吧!只有我一个独自受苦。如果我不是耗尽了培育下一代的生命能量,我会要求你给我一个孩子。现在是向你追讨情债。我仍是负责情报的工作,思古要我来向你汇报最新的情况。嗯!其实是我主动向思古提出,他也觉得该让你多一些了解。”
我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颌,轻吻她的嘴唇,她没法控制的颤抖着,俏脸埋入我肩头去,接着她整个娇躯灼热起来,放射出生命力,我的磁场亦生出反应,溅起金色的光雨。在这一刻,我忘掉了一切,也不知过了多久,磁场抖动的频密度和次数逐渐减少,心灵平复下来。
芳婷欢喜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和人亲吻,阿米佩斯人是没有这一套的。这是不是银河人的方式呢?以前我一直鄙视堕落城的银河式玩意,现在却很想和你试试看,只是堕落城已变成一堆颓垣败瓦。”
又道:“我对你偿还给我的很满意,从此你不再欠我任何东西。”
我微笑道:“无债一身轻。现时情况如何呢?”
芳婷挺起腰肢,一双手箍着我的颈项,娇躯充盈从我生命磁场得到的活力,笑脸如花的道:“可分两方面来说,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普林野效应。在过去的数万年,普林野拿着真凭实据游说帝国原拜廷邦的旧将领,他们控制和主事的领空集中在原拜廷邦的疆域,凭着普林野本身的威望,他与漠壁的关系,加上客观的事实,绝大部分旧将领都对龙驮产生疑问。他们虽然不愿加入联军对付自己的族人,却会保持中立,肯定可削弱帝国的实力,令帝国减掉近十分之三的军力。”
我大讶道:“竟然可以有真凭实据?”
芳婷道:“是秀丽大公形神俱灭前交给普林野的音容映象能量三角,当年嵌入三角的速率,可亲自看到和听到秀丽大公述说龙驮的真正身分,并目睹他?父伤母的暴行,除非你仍为秀丽大公说谎和做假,否则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秀丽真的死了,不再存在宇宙内。仅存的一线希望,随芳婷的报信,风般消逝。初遇时秀丽艳光四射的形象,仍历历在目。
芳婷伏入我怀里,低声道:“伏禹!我感应到你心中的哀伤、银河人的情绪。我很想和你分担,但我却不了解这种能量。”
我压下伤情,长长吁出一口气,轻轻抚摸她动人的胴体。道:“另一方面又如何呢?”
芳婷道:“余下十分之七的帝国军团接到龙驮的命令,全体撤往生命星河。龙驮该是晓得你回来了,清楚手下的军团不是大帝号的敌手,故此集中兵力,等待我们的进攻。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形势对我们是好还是坏。”
我说不出话来,龙驮太高明了,果断得教人心寒。应攻则攻,应守则守。现在他将兵力全集中到生命星河,正是以守为攻的招数。
芳婷坐直娇躯,摊手,一个小小的晶玉质三角出现掌心处,闪烁着彩芒。
我道:“就是这个三角,揭破龙驮的真面目?”
芳婷道:“这是另外的一个三角体,普林野着我交给你的,你登入后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你能登入,是秀丽大公特别为你设计的。”
我感到寒毛根根竖起,秀丽已死去多年,三角内藏的是甚么呢?
芳婷轻吻我的嘴唇,依依不舍的道:“别了!我的情人。生命从未像刚才那般精彩,你对我的赔偿更是别开生面。”
说罢婉转告别,乘小飞船离开。
我感觉着握在手里的三角体,思感能破进晶体深藏的能量里去。
第十卷
第七章 … 情场如战场
我绕着地表飞行,心灵融入星球的一草一木,回到以前九月星的日子。我没有计算饶了多少转,直至有一天,来了个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访客,才结束了这种心无挂碍的优游生活。
我降落家居门前,推门而入,首次踏足屋内。自家居筑成后,我一直提不起入屋的勇气,因为害怕那魂销肠断的滋味。屋内的一椅一桌,窗帘床铺,每一个摆设装饰,从大的结构到细节,均依我和美阿娜六千万年前度过圣土最后岁月的那所房舍而设计,充满沉重的回忆。我压不下心中折磨人的缅怀和思念重塑它,但也害怕返回这个立体和实在的记忆里去。
美阿娜弄晚餐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是那么熟悉和亲切,鼻子充盈食物的气味,就像那段逝去而不可挽回的日子的其中一个夜晚。
屋外是美丽的黄昏,夕照从窗户透进来,染红了部分外厅宁静的空间。美阿娜在厨房以银河语雀跃地道:“你回来哩!做好晚饭了!”
我神魂颠倒的举步走到厨房门口,美阿娜优雅的背影映入眼帘,一身轻松宽适的便服,穿上围裙,在炉前忙碌着。餐桌上已放了两盘热气腾升的美食、两副餐具,一如以往任何一个黄昏的情景。
我坐入椅子,看着她将最后一碟小菜放到桌面,又为我的高脚杯注入餐酒,在我对面入座,含笑道:“试试我的手艺!来!先干一杯!”
我有点不忍的举杯和她相碰,一饮而尽。她喜孜孜的将美食送到我碟里,道:“试试看呵!”
我暗叹一口气,随意尝了一口,味道和当年美阿娜弄的完全相同,胸口像被万斤巨石压着,呼吸困难。我仿佛又变回那时的伏禹。
她轻轻道:“忘记过去好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默默的进食,气氛愈来愈沉重。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黑龙藏布假冒元祖向你说的那番话,大致上是真的。你明白我想说甚么吗?”
我淡淡道:“但你却不是美阿娜,且永远不会变成她,也没法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说,你压根儿不是人类,而是独一无二的生命体。”
绝色目光投往左方窗外的星夜,双目凄迷,喃喃自语的道:“不要惹怒我。你现在正处于非常危险的情况下,我可以助你成为宇宙最有威权的生物,也可以毁掉你。”
我微笑道:“追失了黑龙藏布吗?”
绝色目光移来,异芒剧盛,沉声道:“你难道对我没有丝毫感觉吗?没有我,桑白水仍好好活着。没有我,黑龙藏布早宰掉你。不过和你这么算旧帐是全无意义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比任何时候更需要我。”
我没好气的道:“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
绝色垂下螓首,神色平静,好一会后,不理我的嘲讽,径自道:“和你在堕落城的废墟分手后,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黑龙藏布,为元祖报仇雪耻。自我懂事开始,这个念头一直盘据在心里。对我来说,宇宙没有生物比黑龙藏布更可恨。”
我没有说话,晓得她首次说真话,吐露郁藏心底里六千万个宇宙年的心声,她和元祖树王的关系,是她内心最隐蔽的秘密。
绝色道:“没有生物能在公平对决、正面交锋的情况下杀死黑龙藏布,包括你和龙驮在内,而他亦永远不会予其他生物这个机会。我隐踪匿迹的本领,正是他一手培育训练出来的。依他原定的计划,我为他成功刺杀奇连克仑后,鸟尽弓藏,他会把我这个工具一手毁掉。我本该难逃劫数,因为他在我身上埋下自我毁灭的装置,只是他低估了元祖,也可说元祖某部分力量是他没法破解的,令我不但能从你的旧情人美阿娜处采补了生命的意念和意识,更能摄取奇连克仑的能量,在元组神游力的指导下,解除老妖加诸我身上的诸般禁制,获得自由。”
我感到再也无法黑白分明地将她分类。任何生命从无到有,首要之务不是追求甚么理想梦想,而是求存。从受害的生物角度看,绝色当然是满手血腥、十恶不赦的妖物。可是她求存的唯一方法,就是窃取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特别是我们人类能量的精气,以维持生命,否则她只能以植物的形式存在。现在她得到了生命金环的能量,蜕变成独立自主的生命,功力打进,变成有资格杀死黑龙藏布的生物。
绝色续道:“我回到彩虹星河,潜入陀螺星系,元祖那时已被老妖折磨得奄奄一息,只余一口气,我强忍着内心的仇恨,躲入元祖最深藏、连老妖也没法进入的部分,静待行刺的机会。如此等了八十万个宇宙年,老妖终于回来了,解开空间禁制,又亲手毁掉花尽心血经营的行星园圃,只留下元祖置身处的空间禁制。他就在我眼前杀死元祖,然后躲进元祖的体内去。我抑制按捺着,因为我看穿老妖这样做背后的目的,是在设置陷阱来对付你,那时最佳的刺杀时机将会出现。”
接着现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柔声道:“但我并没有等候到那一刻,否则老妖该已饮恨在我手上。”
我心中一震,说不出话来。
绝色抬起头来,眸神凝注着我,轻描淡写的道:“最佳的时机,就是老妖攻破你心核的一刻,但我却没法见死不救,你是宇宙唯一能令我不计较得失利益的生物。于是我提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