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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昭仁公主拍手笑道:“宝姐姐你真聪明!”
“是宝兄弟聪明…”薛宝钗笑了一笑,随即象是想起了什么,对昭仁公主说道:“原来总听别人说宝兄弟失忆后就象是换了一个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外表的变化倒在其次,他做的这些事情,用的这些手段,换作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可在他那里却是非常自然…”
“是吗…”昭仁公主开始躲躲闪闪。
“还有,公主你好象也变了很多…”薛宝钗继续说道。
“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昭仁公主显然有点心慌。
“你和宝兄弟…”
“兄妹啊…”昭仁公主赶紧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兄妹,而且原本你们的感情就不错,不过这几天和你们在一起,我感觉你和宝兄弟…”
“兄妹啊…”昭仁公主再次慌张地打断薛宝钗的话。
看着明显有欲盖弥彰色彩的昭仁公主,薛宝钗微笑抓起她的手,凝视着她:“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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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这个蠢货!从哪儿找的这三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钱谦益瘫倒在椅子里,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多好的机会啊,多到位的问题啊,只要把握的好,完全可以将贾宝玉将死在大街上!现在可好,贾宝玉成了精忠报国的岳飞了!什么福东三秀!我看应该改名叫福东三臭!”
“他们的确改名了,”家仆说道:“贾宝玉解释完后,当时是群情激愤,所有围观的人都在痛骂那些想陷害贾宝玉的‘秦桧’。福东三秀更是痛哭流涕,说悔不该听信奸人挑拔,差点成了陷害忠良的帮凶,请贾宝玉原谅他们…为表他们弃暗投明之心,他们当众撕碎了扇子,改福东三秀为福建三秀,以示脱离东林之决心!”
“什么?”钱谦益差点背过气去,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一方大员,他自然明白舆论的力量:“这…这不是明的在骂我钱谦益是秦桧吗?明明是马士英指使他们这样干的,跟我东林有什么关系!”
“贾宝玉倒也是这么说的…”家仆说道:“贾宝玉对三秀说什么东林本身的宗旨还是很好的,东林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正直而忠勇的,劝福东三秀不要因为出了个别蛀虫就否定了整个东林。”
“个别蛀虫?谁是蛀虫?这贾宝玉平常看上去也很聪明,怎么这次就没看出来这福东三秀是马士英指使的呢?”钱谦益气急败坏,开始琢磨出卖战友:“不行,一会儿贾宝玉来了,我得跟他说清楚。”
“恐怕说不清楚了…”家仆说道:“那福东三秀说,他们之所以知道贾宝玉会在今天路上五味斋,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这就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次时局讨论会,老百姓的情绪非常激动,全都闹着要跟贾宝玉一起来…”
“什么?”钱谦益吓了一跳,老百姓要是被挑了起来,那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讲,把这里拆了都有可能:“他们来了吗?这福东的三个混蛋,怎么乱咬人!”
“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看起来贾宝玉也不愿把事情闹得太大,正在安抚老百姓…”家仆说道:“不过这福东三秀的确相当可疑…仔细想来,他们的话总是在明里暗里地针对您…”
“不错,”钱谦益想了一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定是马士英这个狗贼!想让我和贾宝玉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好收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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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这个蠢货!从哪儿找得这三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马士英在家里也在叫骂着同样的话,只不过角色了互换而已:“他钱谦益不是定好在复社总部进行辩论的吗?怎么又给弄到大街上去了?现在可好,全金陵的老百姓都在找那建议调兵之人…我就要成那误国误民的奸佞了。”
马士英旁边站起一个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是阮大铖。
“老马,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阮大铖说道:“我与那贾宝玉打过交道,这家伙极是诡计多端,这件事我看极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钱谦益恐怕也不知情。”
“老阮,你是说…”马士英本就是一个聪明之人,静下心仔细一琢磨便想通了几分,猛然站了起来:“妈的,这小子阴险了,一出苦肉计不仅抬高了自己,还把我和钱谦益全都给圈了进去…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钱谦益商量商量…”
“老马,现在大家的眼光可都在瞄着钱谦益呢…”阮大铖一把拉住了马士英:“福东三秀先是出身东林,最后又玩了个脱离东林,除了钱谦益还有谁能当此背后主使之人!我看钱谦益马上就要臭,现在跟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还去找他?!”
“那我怎么也得想办法给钱谦益提个醒啊,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马士英明显比钱谦益讲义气:“只要这个什么福东三秀找出来,贾宝玉那小子的阴谋就不能得逞!”
“老马,不说这福建离金陵十万八千里,就是那有没有福东三秀也还是两说,根本就无从查起…再说,就算你拿到证明,现在有人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吗?”看着明显已经晕了头的马士英,阮大铖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是丢车保帅!”
“你的意思是…”
阮大铖虽然外表粗旷,但心思转得倒也快:“他钱谦益既然是陷害忠良的奸臣,就不在乎多一条误国误民的庸臣之名了吧…老百姓怎么知道是谁建议调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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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燃并没有想到这一招会有这么好的“离间”效果,居然轻松地打破了钱谦益和马士英的联盟,尽管他们的联盟本来就很脆弱。
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做贼心虚”。钱、马二人都有些亏心事,因此一听“奸贼”、“误国误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是不是在说自己,而第二个反应就是赶紧转移大家的视线,为此牺牲其它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王燃也有些头痛,他没想到老百姓的热情一旦被激发出来是如此猛烈,要是让他们跟自己去了复社总部,打、砸、抢都是小事,就是出几条人命也不稀奇…王燃可不想成为聚众闹事的主谋。
于是在人群中“打倒国贼!”的口号开始向“打倒东林!”的方向偏转时,王燃立刻大呼一声:“来人,摆流水席…今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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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的确高明,知道他的对手是钱谦益个人而不是整个东林,所以他及时岔开了老百姓的注意力…”阮大铖低沉着笑道:“不过从福东三秀宣布脱离东林,到老百姓喊出‘打倒东林!’这个口号,贾宝玉已经给我们留下了机会。”
“你的意思是…”马士英有些疑惑。
“贾宝主已经点着了火,他现在想的是控制这火势的大小…”阮大铖说道:“我们只要在旁边顺势加上一把柴…贾宝玉就要面对整个东林,而不是钱谦益一个人”
“说的对,”马士英也回过味来:“我们不仅要加一把柴,还要不停地加柴,让这把火想灭也灭不了…直到他们两败俱伤!”
第四卷 大观,又见大观 第十四章 又见春宫
福东三秀事件可以说是王燃向钱谦益、马士英发动反击的开始。后续事情的发展证明了阮大胡子的确颇有几分才气,他料中了一点半。
这一点是,钱谦益的确臭了。正如一个人得了重病一样,病来如山倒,钱谦益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众叛亲离。
本来钱谦益身为礼部尚书,属于朝廷中的实权派,本身又文采过人,执掌东林,每日到他家的人说熙熙攘攘有点过份,但也是鸿儒、白丁络绎不绝。
当然现在钱谦益的门口也是非常热闹,他的家仆几天来一直川流不息,拿着钱谦益的帖子到处拜访,邀请那些达官贵人、文坛好友们到家里聚会。
王燃那天最终没去参加钱谦益的时局讨论会,而是临时改成举办流水席,这在众人的眼里无疑成为钱谦益“陷害忠良”罪名的一个的证明,这就立刻形成了一个分水岭。
以前能够获钱谦益之邀参与时局讨论会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可说是对个人品行、能力的综合肯定,“曾获邀参加过钱谦益主持的东林时局讨论会,并在大会上发言…”,完全可以在考试中起到破格录取的作用。以至于很多读书人都把获得这样一份邀请当作人生的一个重要目标。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完全掉转,“你绝对有资格参加钱谦益主持的东林时局讨论会…”成为金陵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专门用于讽刺品行不端的读书人。
因此很多人,包括很多东林党人在接到钱谦益发出的邀请函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脸色一变,直接把邀请函扔还回去:“你这是骂谁呢?”
其实这也正是阮大铖说中的那半点,王燃点着的这把火的确已经不受控制的由钱谦益个人蔓延到了整个东林。
按照阮大铖的估计,不管此事的起因如何,东林的声誉受到如此大的损伤与王燃的举动是脱了关系的,东林党人即使是不明着找王燃算帐,暗中也会对王燃使绊儿。说实话,在群众的炮口偏转至东林后,王燃也有这样的担心。
但大多数东林党人的反应是在痛苦地反省自己识人不慎后,立刻选择彻底地与钱谦益决裂,而且几天来学习福东三秀当众宣布脱离东林的读书人是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当然引起了东林党的极大重视,在认识到目前东林存在的巨大解体危机后,除钱谦益外的其它几位东林党高层立刻私下拜访了王燃。
也有点做贼心虚的王燃本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几句话下来,倒把王燃吓了一跳。
他们首先对王燃被陷害一事表示了同情,对王燃因此而受到的精神伤害表示了安慰,更对做出如此天神共愤之事的犯罪分子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同时他们向显然听得已经有些发晕的王燃郑重声音,关于陷害忠良的所有事情都是东林党内某个人的个人行为,与东林的立场无关,希望王燃理解。
“我们已经决定召开一次东林党的代表大会,选举出新的党魁…至于钱谦益,将被永远开除东林党…”东林党的一位高层诚恳地对王燃说道:“在此,我们诚挚地邀请贾公子作为特邀嘉宾列席此次大会,(奇*书*网…整*理*提*供)并享有本届东林党魁的推荐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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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林办事也太偏激了…”看着手里的新版的邀请函,王燃一脸的哭笑不得:“也不查查真假、找找证据,只听人一面之词就要把自己的老大废掉…一点义气都不讲。”
其实中国历来就有“文人相轻”的习惯,而且文人由于掌握的知识比较多,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更了解权衡的意思,因而在义气方面往往不如粗人做的好。
说心里话,钱谦益与王燃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客观上还曾给王燃提供过助力。钱谦益与王燃之间的争斗,包括贾政之死,其实都是官场之中最常见的黑暗,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也不算跑题。
钱谦益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毕竟并没干出什么太大的祸国殃民之事,本来金陵之围中他是想干来着,但由于王燃的及时赶到,没干成。
所以看着钱谦益从风光无限的人上人一下变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且这种情况是自己一手设计的,虽然明白你死我才能活的道理,正当防卫地王燃还是有一些感慨。
“这世上本就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袭人坐在床边象是被王燃的话触动了心思,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哪个当丫环的没有一段伤心事?只是贾府讲究以礼传家,从来不苛责下人,到这里当丫环比到别的地方幸运一些罢了。
“是啊,危难之时方见人情冷暖,”王燃也叹了一口气:“我看这次钱谦益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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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完!”钱谦益在家里摔着盘子、碟子,只要是在手边的就被他摔了个遍,所有身边的人也都被他赶了出去:“我不会完!”。
如果是过去的朋友见过现在的钱谦益,肯定都不敢认。过去钱谦益虽说已经已经五十多数,但由于保养得法,面白有须,甚是符合中国古代老帅哥的标准,而且本身的权势和文采也在他身上融合出了近乎完美的贵族风度。这也是当年秦淮河头牌柳如是对他情有独衷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钱谦益的儒雅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饿狼形象。当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反差,心理、行为发生些变异也是很正常的。
“大人,”一个家仆匆匆忙忙地跑进钱谦益的书房,小心地避开一地的碎片:“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砸东西砸累了的钱谦益明显提起了一点精神。
“在那天之后,福东三秀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连贾宝玉开的流水席上也没人再见过这三个人,”家仆连忙汇报到:“我们也问过很多福建的本地人,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福东三秀的大名。虽然我们派去福建的人还没有回来,但现在也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三个人绝对不是我们东林中人,是别人找来假冒的。”
“假冒的?果然如此!”钱谦益恨得咬牙切齿:“这三个混蛋!查出到底是谁指使的了吗?”
“本来我以为是贾宝玉找来的人和他一起唱双簧,毕竟那天的事情也太巧了…但现在看来,马士英的可能性更大。”家仆分析道:“我们已经查实,关于诬陷是您向朝廷建议调兵的传言正是出于马士英的手下!…这显然是一个连环计,马士英是栽赃陷害,挑拔离间,好坐收渔人之利。目前来看,我们与贾宝玉拼的你死我活,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了。”
“不错,一定是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钱谦益转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可摔的东西,气得连拍椅子的扶手,然后又象是想了什么:“不行,你立刻去请贾宝玉来,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呃,算了,还是我去他那里吧…”
“大人,这外面您可去不得,好多老百姓都等在府门口…您要是出去,肯定是一身的菜叶和臭鸡蛋。”家仆赶紧拉住他:“再说,您也没证据啊…空口白话的…”
家仆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前一阵儿你间接害死了人家的父亲,还挖空心思地要对付人家,现在没成就想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谁信啊。
“那怎么办?”钱谦益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
“我看,先找个贾宝玉信的过的人去跟他说说,解释一下里面的误会,”家仆说道:“只要让贾宝玉认识到跟您斗个两败俱伤,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不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贾宝玉要是与我联手,想整倒马士英也不是件难事!”钱谦益说道:“但是找谁去说呢,唐王、陈子龙跟贾宝玉倒是熟,不过他们恐怕不会帮我这个忙…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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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有两个女子要见你…”一个小丫环跑进王燃的房间说道。
“女子?谁啊?”王燃问道。
“那两人不肯说,其中有一个人叫把这件东西拿给您,说您一看就知道了…”小丫环说着递给王燃一个画轴。
东西倒是挺眼熟的…王燃有些疑惑地打开,刚露了一小半幅,王燃立刻心中一跳,赶紧把画轴合上。
“什么东西?”看着王燃奇怪的样子,袭人好奇地起来:“好象画的是个仕女…”。
“啊,对啊,就是仕女,唐伯虎画的仕女图,没什么好看的…”王燃遮遮掩掩地收好画,问小丫环道:“她们现在人在哪儿?”
第四卷 大观,又见大观 第十五章 赠君小妾(上)
怡红院内,王燃看着来访的两个女子一阵头痛。
其实要论长相,来访的客人一个俏丽明亮,一个容貌娟秀,只会令人感觉身心舒畅。让王燃头痛的是她们提出的要求。
“这件事情有这么为难吗?”一个娇俏的女声在王燃面前响起,语气中透着淡淡地讽刺和不满。
当然是非常为难…王燃看着面前的“老朋友”苦笑着打着哈哈,心中暗悔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地非要来这个故友重逢。
刚才王燃一见到小丫头拿来的画就已经知道来的客人中有一个是寇媚…当时为应付屈尚忠,女孩强拿了自己购买的一幅春宫作为聘礼…算算应该有半年没见了,她的脾气、性格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其实寇媚的性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王燃受她的气也不是一次两次。倒不是王燃有受气狂,只是觉得毕竟女孩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妾室,而自己显然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老公,自那次离开金陵后就再也没与她有过丝毫联系。
王燃也曾听别人说起过寇媚的一些事情,说是自“名花有主”的消息传出后,女孩的确就闭门谢客,退出了江湖。
按薛蟠酸中带服的说法是“专心等你回去,好过门…”,搞得王燃虽然对此说法持极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