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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次故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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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天觉着奇怪,只好说:“行,我等你回来。”
  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地委机关。关云照例又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朱怀镜开了门,顾不上说请进,自己先进去了。关云随后将门关上。“事情弄清楚了。的确有人收了钱,但不是任何一位领导。”说完这些,他才坐下来。
  “谁?”朱怀镜急于知道。
  “贺佑成。”关云说。
  朱怀镜几乎被弄糊涂了,“贺佑成?不是舒天的姐夫吗?他凭什么收钱?”
  关云说:“就是了,所以我说不让舒天一块儿来。”
  “朱书记,我冒昧地问一声。都说贺佑成是你的表弟,是吗?”关云问。
  朱怀镜大为惊愕,“哪里说起!我同贺佑成几乎说不很熟。”
  “是吗?”关云笑了几声,“那么这个案子就有些滑稽了。是这样的,贺佑成到处吹牛,说他是你的表弟。别人也相信,你换了秘书,让舒天跟你跑,说就因你们是亲戚。外面知道烟厂工程招标是你亲自负责之后,就想办法要接近你。他们一打听,说你人很正,有人送钱给你,却碰了钉子,就不敢找你。但他们还是想找个办法打破缺口。他们找来找去,见你在梅次只有贺佑成这么个亲戚,就求他帮忙。贺佑成好说话,谁找他,他都答应帮忙。但钱先不收,只说好一个数,事成再收,不成分文不取。钱要得也不多,三十万。他同每个人说的都是一套话。他说,我表兄是个正派人,不一定听我的。但我尽量去说,兴许他又给我个面子呢?说成了,你再给钱也不迟。其实,他也不用同你说,反正有一家要中标的。后来人和集团中了,就以为是得到了你的关照。结果如数付了贺信成三十万。他们也不敢不给,他们以为,只要工程没完工,只要他们没全部拿到钱,你都有办法治他们。但这状却不是人和告的,告状对他们也不利。只是后来,那几家有中标的,偶尔碰在”起说这事,就发现中间肯定有文章了。但他们都相信贺佑成是你表弟。“朱怀镜听着哭笑不得,想这贺佑成玩小聪明倒也玩了三十万。难怪有次贺信成同几位建筑老板在一起喝茶时,专门打电话给他,说他那些朋友想见见朱书记!贺信成后来请过他几次,他都婉拒了。贺佑成还到他办公室去过几次,也没什么事,只是坐坐,他都只是勉强应付了。
  “到底是哪家告的呢?”朱怀镜像是自言自语。
  关云摇头道:“这个暂时查不出来。事情很清楚了,查不查得出都不重要了。”
  朱怀镜说:“这事怎么处理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关云说:“若公事公办,按诈骗罪将贺佑成抓了就是了。看朱书记的意见怎样。”
  朱怀镜知道关云的意思是顾忌着舒天,而朱怀镜却怕伤着舒畅。“这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朱怀镜问。
  关云说:“就只有我和我局里另外一位小伙子知道。人和是当事人,自然也知道。但别的那几家建筑公司只是猜测,他们拿不出真凭实据。”
  朱怀镜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沉吟。好一会儿,他抬头望着关云,“这事你暂时压着。”
  “好吧,听你指示再说。”关云目光随着朱怀镜转,想弄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朱怀镜却不容他再多琢磨了,伸出手同他道别了,“辛苦你了,小关。注意保密。”
  朱怀镜回到黑天鹅,陈清业、刘浩和舒天都还在那里。他们哪敢就走了?朱怀镜说声大家久等了,舒了口气,懒洋洋的瘫在了沙发里。“刘浩,请你准备点夜宵好吗?也不到哪里去了,就端到这里来吧。你看,我成了丐帮帮主了,开口要饭吃了。”四座皆笑。刘浩道:“我正想请示朱书记要不要弄点夜宵哩。我没有看准时机,服务不到位吧。
  各位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朱怀镜正是要他暂时回避一下。“清业,那会儿说到王八,你像是有话要说?”
  陈清业望望舒天,支吾起来。朱怀镜说:“舒天在场没事的,但说无妨。”
  陈清业就不好意思了,说:“哪里,舒天……当然当然。朱书记,你难道真不知道王八是谁?”
  “不知道。”朱怀镜摇摇头。
  陈清业说:“荆都建筑行内的人,在一边管王莽之的公子王小莽,叫王八。”
  朱怀境说:“这可是骂人呀!”
  陈清业说:“当然是骂人。不过大家给他取这个外号,是有来历的。我敢说,那个王莽之,肯定是个大贪官。荆都管区内,只要是两千万元以上的工程,他儿子都要插手。王小莽自己也不搞工程,只是把工程拿到手后,给人家做,他收中介费。什么中介费,只是个说法。实际上就是大工程谁来搞,必得他王小莽说了算。行内人都知道规矩了,只要有大工程,不去找别人,只找王小莽。王小莽有个习惯,对八字特别看重。你托他找工程的话,只要他答应了,先给八万块钱给他,叫前期费用。工程拿到手之后,再付他八十万。工程完工后,付清全部中介费,标准是工程总造价的百分之八。他总离不开八,大家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八。可见大家是恨死他了。”
  朱怀镜问:“这些可是事实?”
  陈清业说:“当然是事实。前年荆都电信大楼工程,我想搞到手,托人介绍,同他接触过。他同意了,收了我八万块钱。后来工程没到手,他给了别人。还算好,他托人把人万块钱还给我了。后来我知道,是飞马公司做了那个工程。同飞马抢,我怎么抢得过?”
  朱怀镜问:“曾飞燕的飞马公司?他们不是做路桥的吗?”
  “只要来钱,什么不可以做?”
  朱怀镜略略算了一下,吓得心跳如雷。如果王小莽把梅次高速公路拿去了,他岂不要赚两亿多?工程的总体造价可是三十多亿啊!朱怀镜不知道自己早已站起来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浑身冒汗,一会就感到背上湿腻腻的了。
  陈清业说:“荆都建筑行业里面,好久以来就有这种专门做中介的人了。他们神通广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说白了就是在官方有后台,有的本身就是官场里面的人。他们基本上形成了行规,各有各的山头,办事各有规矩。比方中介费,一般是百分之五。这是大家都认可的标准。他王八如今要百分之八,怎么办?建筑老板就只好在偷工减料上打主意了。我说,这几年王八经手的工程,迟早会出大事的。那王八更叫人恨的是,他不管你是锅里的还是碗里的,见眼就要抢几口塞进自己嘴里。刻都场面上混的人都说,做人要有人格,做官要有官格,做流氓也要有流格。这王小养就是没流格。”
  听得外面像是刘浩来了,朱怀镜轻声交代,“刚才的话,就到这里为止。”
  刘浩进来说马上就好了。只一会儿,几位服务小姐就托着盘子,端菜进来了。茶几就成了餐桌。茶几很大,将就着也还行。朱怀镜起初还有些饿,这会儿却早没胃口了。只喝了一小广红酒,沾了点儿蔬菜。
  撤去碗碟,朱怀镜就让刘浩休息去了。然后叫杨冲送舒天回去,说自己就在这里休息了。他们俩刚出门,朱怀镜就打了电话给舒天,“你听着,别说话。你这会儿到你大姐那里去,我一会儿也去那里。有急事商量。你就在她公司大门口等我吧。”过了五分钟,朱怀镜下楼,叫了辆的士。他把礼帽压得低低的,怕司机认出来。夜里路上车少,很快就到了。见舒天正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舒天不知道有什么大事,神色有些紧张。见朱怀镜闭口不说,他也不方便问。两人一言不发,低头进了物资公司大院。敲了几一会儿门,才听得舒畅在里面问是谁。朱怀镜不好说话,舒天答应了。舒畅开了门,穿着睡衣。见朱怀德和舒天都站在门日,她眼睛都直了、。朱怀镜忙笑道:“对不起,这么晚了来打搅你。”
  舒畅请他们进去了,自己马上回房,穿整齐了才出来。舒畅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只是望着朱怀镜和舒天。朱怀镜竟然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很难开口说话。他摇摇手,再说:“给我倒杯茶好吗?”
  舒天刚要起身,舒畅马上站起来。她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俩。喝了几口茶,朱怀镜才低下头,吸着烟,慢慢说起了贺佑成诈骗三十万的事。舒天也是才听说的,姐弟俩嘴巴都张得天大。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舒畅,怎么办?”朱怀镜问。
  舒畅低头不语,眼泪哗哗地流。舒天很难为倩,手脚都不知怎么放着才好。
  “舒畅你不要难过。我可以让这事不露出来。”朱怀镜说。
  舒畅抽泣道:“感谢你……朱书记。我哭的不是他,是自己。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怎么会碰上这种人?他什么正经事都不做,一辈子都在要小聪明。你不要管我怎么样,依法办事,将他抓起来就是了。”
  朱怀镜说:“我同公安局的同志说了,要他们先将这事压着。”
  “可有人盯着你呀!不把他抓起来,怎么还你的清白?”舒畅说。
  朱怀镜长叹道:“就让他们去查吧。他们总不至于把我抓起来搞逼供吧。到最后,顶多也就是个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舒畅说:“这样不行。不等于给你留着个尾巴吗?别有用心的人还会拿这事做文章。群众不明真相,真会相信你是个贪官哩。”
  “他如果真的抓起来了,只怕会坐几年牢。这对你,对你家庭,对孩子,都不好啊!”朱怀镜抬头望着天花板。
  舒畅不停地抹眼泪,眼睛已经红肿起来了。她头也没抬,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朱书记,你不要顾忌我们,依法办事吧。”
  朱怀镜摇头说:“我不能不考虑你们啊。只要过得去,我不会让他难堪的。”
  谁也不说什么了。枯坐了几分钟,朱怀镜起身告辞。舒天说不走了,陪姐姐说说话。舒畅说:“舒天你送送朱书记再回来吧。”
  出了大门,朱怀镜让舒天回去。舒天坚持要送朱怀镜回黑天鹅去。朱怀镜说不回黑天鹅了,回家去。“你快回去劝劝姐姐吧,舒天,不要送了,我走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舒天,你姐姐,可是个很好的女人啊,就是命苦。”
  说得舒天难过起来,低头说:“毕竟是他们自己夫妻的事,我做老弟的,不好过问。那个贺佑成,也真不是东西。朱书记,这事儿,您不要顾虑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朱怀镜独自走在街上,寒风凛冽。他没怎么犹豫,就拿定了主意。他试着打了关云手机,关了。走到路灯下,翻了翻电话本子,找到了关云家里电话。
  “哦哦,朱书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听声音,好像关云还没有睡着。
  “没有。我正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哪。这样,你明天一早,就传讯贺佑成。”
  “要把握分寸吗?”关云问。
  朱怀镜说:“依法办事吧。”
  关云应道:“我明白了。”
  第四十章
  贺佑成诈骗案很快在梅次传开了,自然敷衍出很多好玩的细节。有位最喜欢用哲理般语言表述观点的中学教师评论说:人类的智慧不外乎用在两个方面,或者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或者把复杂的事情弄简单。贺佑成用最简单的办法赚大钱,可谓大智慧。一时间,这位风流调说的钢琴王子在梅次使家喻户晓了。陆天一再呆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带着人马打道回府。临走,朱怀镜宴请了他,“天一同志,先请你恕罪。作为老领导,你回梅次这么久,我也没有陪你吃顿饭。”真是对不起。戴罪之身,诸多不便啊!“陆天一笑道:”怀镜开玩笑了。我一下来,就同你说了,要为你洗清不白之冤。你看,目的达到了嘛。“场面自然客气。朱怀镜坚持不喝酒,只让别人陪陆天一干杯。朱怀镜烟是真的戒了,喝酒却是看场合。陆天一知道这些,便隐隐不快,却不好说什么。朱怀镜只作糊涂,满面春风。
  舒畅嘴上说贺佑成不关她的事,可她内心肯定不好受的。外人看来,贺佑成毕竟是她的丈夫。朱怀镜却没法宽慰她,就连同她见面都不方便了。谁见着谁都尴尬。他便时常问问舒天,姐姐怎么样,舒天也多是说说客套话而已。其实谁也没有怪他不给面子,只是这事的确让人见了面不好说话。他真的越来越喜欢舒畅,却又越来越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有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起这事,还真有些黯然神伤。那天没有记着带走舒畅那个紫砂壶,后来也没机会说这事。不然,也好有个想念。
  事过不久,荆都却突然流传起朱怀镜的桃色新闻来。却不说他同舒畅的事,而是说他同舒瑶相好。外面把故事说得很传奇:说是朱怀镜和范高明为了争夺舒瑶,在黑天鹅顶楼茶座谈判。那个晚上,茶座闭门谢客,只有朱怀镜和范高明两人在楼顶见面。朱怀镜的得意部下和范高明的贴身兄弟把守在茶座门口。就像电影里的场面一样。最后达成协议,舒瑶归朱怀镜,今后范高明在梅次的生意朱怀镜将多方关照。说是烟厂那个工程,就是这场交易的结果。而高速公路马上就要招标,肯定又是范高明中标了。
  朱怀镜自然是梅次最后一个听说这件事的人了。他是听香妹说的。香妹是倒数第二个听说谣言的。她绝对不相信这是谣言,不过是她男人旧病复发罢了。那天朱怀镜下班回家,见香妹睑色不对劲儿。可儿子还没睡觉,他不便多问。直到两口子上了床,朱怀镜才问:“你今天是哪里不舒服吗?”
  香妹冷冷一笑,眼泪就出来了,“我很舒服。老公魅力不凡,所向披靡,我怎么不舒服?很高兴哩!”
  朱怀镜自己心里有数,嘴巴就很硬,说:你是不是听说什么谣言了?我现在可是敏感人物你知道,总有人会无中生有,从中捣鬼的。“香妹说:”说别的事我不相信。说你外面有女人,我怎么不相信呢?“
  “你别翻旧账好吗?”朱怀镜听出女人话中有话。
  香妹说:“谁翻旧账?上次说王莽之的时候,你不是说玩女主持是领导干部的时尚吗?原来你早时尚了,还在我面前装得没事似的。我那天说到舒瑶,你脸都不红一下,老手了。还给我引经据典的,什么丘吉尔、斯大林!真是搞政治的料子,大事小事都先从舆论上造势,蛊惑人心!”
  朱怀镜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女主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香妹更加气愤了,坐了起来,“全梅次人都知道,你同电视台那个舒瑶经常在黑天鹅鬼混!难怪,动不动就找借口,躲到黑天鹅去!”
  朱怀镜就不发火了。听凭香妹嚷了一会儿,他再耐心地解释,把范高明如何硬要霸占舒瑶,舒瑶如何不从,范高明如何毒打舒瑶男朋友,他这地委书记又如何过问了这事,如此如此说了一番。最后说:“事情就是这样。我可以用任何方式向你保证,我同舒瑶没有任何事。她是舒天的二姐,你知道。他们是吴弘的表亲,你也知道。”
  香妹说:“听你说得事事在理。可外面都在说,为了舒瑶,你和范高明差不多要大打出手,这是怎么回事?”
  朱怀镜冷笑道:“你也不想想,我朱某人,一个地委书记,会为这事儿同个小混混去打架?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啊!不说我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同别人去打架,就是他范高明也不敢同一个地委书记对着干啊!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香妹说:“外面可是像说戏一样啊!说你的一个小兄弟,还被范高明手下打了。你从中调解,放了范高明一马。他就让了步,同意舒瑶跟你。人家还说,反正舒瑶是范高明玩剩下的,就送给朱怀镜玩玩吧。你看你还有没有面子!”
  这没影的事儿,朱怀镜感觉却像真的一样,感到奇耻大辱。但又不好发作识得再次指天赌咒。香妹将信将疑,“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不是蒸的,还是煮的?”朱怀镜自己心里很不好受,却想逗香妹开心。
  香妹沉默半天,才说:“他们说的那些细节,太玄乎了,唱戏似的,我也不太相信。但说你同舒瑶好,我还是相信。”
  朱怀镜问:“你现在还相信?”
  香妹说:“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就信你的吧。”
  朱怀镜再多做解释也没用了,只道:“反正事情就这样。你自己再看看吧。”
  有了这种传闻,朱怀镜就连见了舒天都不自然了。难怪最近他发现舒天也有些怪怪的,只怕他早就听到什么说法了。第二天,朱怀镜去办公室月刚一坐下,舒天就过来给他倒茶。他本想同舒天敞开了谈谈,却怕越说越尴尬,就忍住了。他便没事似的,吩咐舒天处理有关事务。
  最伤脑筋的是不可能去辟谣。只好听凭人们去说,说得大家没兴趣了,就平静了。朱怀镜想起电影里面西方那些从政的人,身边专门有个班子,替他们包装形象。万一出了什么丑闻或谣言,就设法找个什么事儿,引开人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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