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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转身疾步离去,既然选择了保护陈家,哪还告诉她做什么?告诉她就要自己就要定亲了?笼在袖子里的手收紧,陈诚无法当面挑明,更不想给伤到刘曦,现在这样最好,情伤还是他自己独自品尝吧。
“曦儿,你一定要嫁给能陪你到白头的人,嫁给疼你保护你的人。”
这是陈诚唯一的信念了,霍去病才华横溢,在打仗上没人是他的敌手,陈诚在这一点上也很佩服他,在陈诚眼里,他不是个好人选,太过锋芒毕露,太过骄傲,但霍去病却又个巨大的优势,陈诚也相信霍去病必将封侯,统领汉军,刘彻会以公主下嫁,若果是旁人,会感恩戴德迎娶刘彻的女儿,但是霍去病…陈诚清楚,他会请求刘彻收回成命的,公主,不过是个名头,霍去病不会在意。
“凤翔公主,你也不在意吗?”回到大长公主府的陈诚毫无醉意,命侍女准备酒菜,对月小酌,“曦儿,你会嫁吗?”
“公子爷,您醉了。”
贴身侍女桃子扶起陈诚,伺候他梳洗,遵循侍女本分,钻到锦被里暖床,公侯子弟一贯是用侍女暖床的,塌暖生香,陈诚拽住打算起身的桃子,“你别走了。”
缠绵迤逦之夜,在桃子的眉间落下一滴似汗水似泪水的水珠,在她想要擦拭时,陈诚按住了她的手,那滴水珠慢慢风干,或者融入了桃子的汗水里。
翌日,刘彻大朝,先是在百官们面前,刘彻痛诉田汀热俗镄校锿‘畏罪自尽并未阻止刘彻对田家的处罚,凡是田家子弟满十六岁的都处死,女子判为贱民,十六岁已下的,虽然活命,但被宫刑,进宫为宦官,整个田家就剩下早就被逐出家门,手持田汀送犯婷埽涣醭狗馕讨械奶镉瘢劣谔锿‘的党羽,刘彻对亲舅舅都这般无情,其他人更不在话下,等等酷刑,血色弥漫整个长安城,百官人人自危,就怕回府之后廷尉突然闯进来,刘彻用背叛着的血告诉朝臣,告诉天下,凡是谋逆无论是谁,都是死罪。
为皇子刘烨出生而大赦天下,却不包括对谋逆之人的处罚,大赦天下成了应景的事儿。拥护皇长子刘据的窦家也没落得好结果,刘彻命人斩杀窦彭祖,就算一向和窦家不亲近,并不知情的魏其侯窦婴没能幸免,被关押到廷尉署,显赫一时的外戚窦家,田家顷刻间烟消云散,举孝廉选拔出来的官员,迅速的填补外戚留下的空缺,他们每一个能力都不错,是刘彻精心选出来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刘彻忽略的王太后,让王太后在长乐宫里养病,平阳长公主被关进廷尉署,刘彻并不打算现在就处置平阳长公主,他还要再等等。
处置完谋逆的罪人,当然要大封功臣,敢于出宫调兵北营的曦公主,居于功臣首位,本来就是刘彻最疼爱的女儿,刘彻还记得是刘曦用药丸救醒了他,刘彻再次为凤翔公主增加食邑,累加至五千户,摆设宝石,绫罗绸缎不计其数。
在朝堂上,刘彻唤道:“嫖姚校尉霍去病。”
霍去病起身,跪在大殿中间,朗声道:“臣在。”
“嫖姚校尉不复朕所望,荡平淮南国,一箭射死淮南王世子,斩杀叛乱的淮南王,功在社稷理应重赏。”刘彻眼里满满的都是欣赏,“廷尉张汤,按律例,朕该如何赏赐去病?”
张汤深知是刘彻要为霍去病正名,平时刘彻赏赐有功之臣都是随心所欲的,单单为霍去病询问他,是昭告天下,霍去病安完全是凭着自身的本事,不是依仗着刘彻的宠信,嫖姚校尉是宠臣,但同样也是刘彻的功臣。
“陛下…”
张汤刚要出声,御史大夫帝师汲黯出言道:“嫖姚校尉有功,但同样有过,臣以为将功折罪耳。”
刘彻眉头不悦的拧起,“朕不知道去病何罪?”
汲黯既然发话,早有了准备,慢条斯理的说道:“其罪一,擅自降俘,有为天和,其罪二,马踏淮南,不善待大汉百姓,其罪三,不遵圣命,星夜会师长安,其罪四,骄纵跋扈,强攻未央宫,在宫中纵马狂奔,虽说事出有因,但其行事,狂妄张扬,不是为臣子所为,其罪五…”
“够了,汲黯,朕看你是老糊涂了,在你眼里嫖姚校尉的罪过,在朕看来全是他的功劳,朕…”
“陛下。臣不求赏。”
霍去病抬眸望着刘彻,“臣不求赏。”
刘彻一展袍袖,不悦哼道:“你说什么?朕的赏赐,你敢不遵?”
“臣不敢。”霍去病口中说着不敢,但并未低下头颅,虽然跪着可腰杆挺直:“平定淮南国不过是初试锋芒,等臣斩杀匈奴单于,陛下再赏赐臣,也不迟。”
骄傲,自信,当属霍去病,刘彻大笑:“好,朕等着为你封侯那一日。”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赎罪
霍去病封赏的事明面上救这么不了了之,实际上私底下给了霍去病许多的财务赏赐,对于刘彻喜欢看重的人,他是一向大方。勋贵列侯,朝中重臣重新审视霍去病,去卫少儿面前打探提亲的人越来越多,虽说皇帝有可能以公主下嫁霍去病,但一日没颁布圣旨,他们都还有希望,实在不成送女儿做妾也行。
霍去病初显锋芒,前途不可限量,是人都知道霍去病脾气不好,也没什么人赶上霍去病府上打扰,陈掌的夫人卫少儿是霍去病生母,生母有命,霍去病还敢不从吗?不孝的罪名压下去,霍去病也承受不起,卫少儿身边就没断了贵夫人,卫少儿是既兴奋又得意,她养了个出息争气的好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不大听她的话,但提起霍去病,满长安的人谁不知道?
“又有人上门了?”
霍去病将缰绳扔给府里的管事,大步走到府里,看着摆在他面前厚厚的一打访贴,怕被霍去病赶回去,便送帖子,等霍去病宴客时登门拜访,管事看得出霍去病脸色不太好,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主人,今早儿平阳长公主之子,曹襄侯爷来过。”
霍去病正不耐烦,今日出宫路上总是碰见打扮的或艳丽,或娇媚,或纯真的女子,虽说他们不敢上前来打搅,但在道路两边看得很烦心,刚回来有看见这么许多的吧拜贴,霍去病没当场发火就不错了。”曹襄?他亲自来的?”霍去病从拜帖里跳出署名为曹襄的那一张,浓眉微挑,长期练剑的手指带着厚厚的茧子,在拜帖上点了点,“平阳长公主?哼,敢于谋害陛下,关押在廷尉署已经是陛下开恩了,以后曹襄再来,直接跟他,于其四处为母求情,不如立功赎罪。”
霍去病激昂拜帖全部一推,“以后一张都不许收。”松了松肩膀,“我要沐浴。”
“诺。”
霍去病很爱干净,浴室修建的是又大又奢华,他最爱的便是泡在池水中,小酌几杯,也只有在沐浴时,霍去病才会让侍女伺候服侍,光着古铜色的上半身,霍去病坐在池水里,婢女跪在他身边,轻柔的将温水倾洒在他身上,宽阔的肩膀,强健有力,常年练武带兵,霍去病的身材很是不错,清澈的池水中漾着霍去病俊挺的容颜,这一刻霍去病少了往日的耀眼灼人,多了几分的平和。
妙龄少女的柔夷盖在霍去病胸口紧绷的肌肉上,时重时轻的按摩揉捏,霍去病很放,缓缓的阖眼,自在的从固定在水面上的悬浮桌子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醇酿,“继续。”
婢女脸微红,霍去病年少英俊,前程远大,所有人都知道他将来必将封侯,淮南国一战,带兵护驾,当今皇上亲自许诺会为霍去病封侯,他一跃成为长安城贵族少女的首选良人,就算是陈诚都赶不上霍去病的风头,只有在他沐浴的时,才有得机会,婢女不想放弃,即便成为他的姬妾,陪着主人春风一度,将来总也有个指望。
服侍得愈发尽心,少女手心的炙热碰触到霍去病的腰,甜软的低吟:“主人。”
霍去病将酒杯攥紧,随即一下子扔进裕水里,头都没回,冷冷的说道:“滚。”
“主人,奴婢…”
“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声音,“主人,曦公主拜访。”
怒气冲冲的霍去病,一下子起身,迈步走出浴池,从旁边的衣服架上拿出干净的月白色绣金色花纹的华服,敞开的领口露出古铜色,顺手拿起一根玉簪,“挽发。”
坐在铜镜前,婢女擦了擦眼泪,连滚带爬的起身上前为霍去病擦干净头发,挽上发髻,将刻着簪头刻着玉虎簪子插好,跪在一旁叩首“主人,奴婢之罪。”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一会你就出府去。”
霍去病留下这句话开门离去,对着侯在外面的管事道:“再有她这样的,我连你一起撵出去。”
“诺。”管事额头冷汗,自家主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近女色,难道像外面谣传的那样?有龙阳之好?可也没见主人养着娈童,或者和那位清秀少年走得近,管事想到一处可能,不会是皇上吧。
“你怎么来了?”
霍去病撩开帘子,便见到刘曦安静的跪坐着,迈步走进,随意的坐在刘曦身边,扬眉道:“有事?”
泛着沐浴后清爽的香气,刘曦手指蹭了蹭鼻子,笑盈盈的说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霍去病凝视刘曦半晌,摇摇道:“不能,每一次你来找我,准没好事。”
“你还能再实在一点吗?”刘曦瞪着霍去病,“你能不能给人留点颜面?实话也不能当面说的吧。”
霍去病不再维持正儿八经的跪坐,笑道:“也就是你。”唇边勾起一丝玩味,刘曦向旁边闪了闪,有点邪魅的霍去病挺可怕的,霍去病笑得更畅快,除了刘曦之外,他会更不给面子,更打脸,他恣意放纵,一是刘彻宠出来的,二是他本性使然,小心翼翼的日子,哪怕得意长命,哪怕锦衣玉食,他也不喜欢,刘彻甚至将霍去病这种任性推到极致。
“曹襄表哥来找你了?”
刘曦对这一点很肯定,曹襄本来就在羽林军,和霍去病是认识的,以前听霍去病说过,他觉得曹襄伸手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卫青一家出自平阳长公主府上,总有一份情意在的,霍去病出生后,卫青他们才被平阳长公主给了刘嫖,卫青的母亲几乎在平阳长公主府生活了一辈子。平阳对她挺好,起码原谅了她几个儿女都不是一个父亲,刘曦很敬佩卫青的母亲,强悍啊。
“你打算为平阳长公主求情?”霍去病脸色不悦,“你别犯傻,陛下怎么处理都好,她是要伤害陛下,伤害皇后娘娘,你给她求情的话,陛下会不悦的。”
“我才不傻呢。”刘曦不是圣母,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还反过来给原谅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方才听说大将军准备班师回京,大将军是最念旧情的,想着…想着…”
“说了这么说,是为了舅舅?”
“嗯,我很敬佩大将军,父皇决定处置平阳姑姑的心很坚决,我不想大将军因为平阳姑姑惹父皇不快。”
刘曦分析来分析去,卫青是最有可能帮助平阳长公主的人,此番出塞迎战匈奴,卫青并未取得大胜,不过是场小胜,按照汉律来说,卫青是能获得封赏的,刘曦担心卫青会用这封赏换得平阳长公主活命,也许经历这次的事儿,平阳会想得通,但也许会更加疯狂,不能留下隐患。
“以舅舅的个性,他必会为平阳长公主求情,这一点无需置疑。”
“就不能让大将军不出声吗?”
霍去病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不说以前的主仆之情,就是…就是看在南宫公主的面子上,舅舅都不会对平阳长公主袖手旁观。”
刘曦苦着脸,和外婆说得一样呢,叹道:”大将军实在是太过忠厚了,顾虑也太多了。”活得太累,如果卫青不是这样的话,也不是刘曦很喜欢的大将军了。
霍去病抓住刘曦脑后垂下来的青丝,缠绕到手指上,低沉的说道:“曦公主,其实陛下再等着舅舅为长公主求情,陛下会因舅舅求情而不快,但是如果舅舅不去求情,陛下…会更不快。”
刘曦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去病,忘记了他的放肆,自己的头发还在他手上,”你…”也会懂?
“舅舅不是霍去病,霍去病不需要顾虑,只做他最想做的事儿。”霍去病离着刘曦越来越近,仿佛能碰触到刘曦细若凝脂的脸颊,“现在我想…”
刘曦想要闪开,岂料霍去病直接揽住她的腰,不让她移动,霍去病头上未干的水珠落在刘曦脸颊上,刘曦双手顶着霍去病的胸口,用劲推开:“你无所顾虑不包括我。”
霍去病很意外,刘曦的擒拿术是他教的,可刘曦学过的擒拿搏击可都是他教的,一扭身,胳膊肘顶向霍去病,突如其来,霍去病其实也没想对刘曦怎么找,不过是想要吓吓她,刘曦关心卫青,让他心里不是很舒服,再加上浴室里的那一幕,霍去病毕竟年少气盛,身体反应比思想更快,霍去病忽略面前的是刘曦,几下将刘曦压在身下,手腕顶着刘曦的下颚,”你…曦公主?”
“霍去病,我不跟你玩了。”
本来还占据上风的,怎么一下子就被他压住了?刘曦很气愤,羞得满脸通红:“你让我起来,起来啦。”
霍去病盖住了刘曦娇小的身躯,柔软比上好的丝绸还柔软细滑,霍去病的眸光深幽,刘曦狠狠的踢了霍去病小腿,“快起来,我还要嫁人的。”
从未有过这方面经历的霍去病也很羞涩,吃痛的起身,打算向旁边闪开,不让刘曦见到他的眷恋,可听见刘曦要嫁人的话,霍去病直接拉起刘曦,“你要嫁给谁?陈诚即将娶妻,我没听说他会尚曦公主。”
刘曦甩开霍去病,和他比力气比功夫,实在是自找苦吃,来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整理好衣衫,刘曦说道:“诚哥哥不会尚公主,我嫁给谁是由娘操心,轮不到你管。”
刘曦向外门外走时,想到一事,她是为了卫青而来,还有一点是,刘曦回头看霍去病愣愣的出神,“还有一事,多谢那天晚上安慰哥哥,霍去病,你如果还想这么自在,就别插手到皇子中间,也别…别当父皇的女婿。”
出了霍去病府邸,刘曦坐上公主车驾,放下帘子,掩盖住脸上的潮红,从未有人离得她这么近,很危险。刘旭他们看出霍去病是将来汉军统帅,只有尚主刘彻才会放心,可他们不知道刘彻是个多变无情的帝王,这样的皇帝一般疑心会很重,他对霍去病有疑心的时候,就算霍去病是他的儿子都会下手,更何况仅仅是半子的女婿,历史上的冠军侯不娶亲,反倒是最合刘彻的心意。
将来的纷争,刘曦避免不了,但也不想将霍去病牵扯进来,霍去病多了束缚牵绊,还是嚣张骄纵的军事奇才吗?
独自留在府里的霍去病,等到刘曦走后,凝眉沉思,方才的触动是为了刘曦?不当陛下的女婿?霍去病笑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当刘彻的女婿,“我要娶的是刘曦,恰好是陛下的公主罢了。”
过了半月,大将军卫青统兵回长安,虽无耀眼的战果,但抵抗住匈奴叩关,使得刘彻能同腾出手一举平定以淮南王为首的叛乱,理顺朝政,卫青是有功的,刘彻对大将军的封赏也很重,朝会之后,卫青主动见刘彻,君臣两人密谈,朝臣们脸上若有所思,散去。
宣室里,卫青跪着,刘彻坐在条案之后,面色凝重:“卫青,你为平阳长公主求情?”
“是。”
刘彻气愤得很,将手中的竹简砸向卫青,怒道:“平阳要弑君,你知不知道她犯了弑君大罪?”
“陛下,长公主罪无可恕,如果臣在陛下身边,必会拔剑斩之护驾。”卫青垂头,声音压得很低沉:“陛下,平阳长公主是您的亲姐姐,是南宫公主最敬重的姐姐,臣在塞外,得知南宫公主的…并不好过。”
刘彻仿佛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南宫公主和亲离开长安的画面格外清晰,‘彘儿,记得善待姐姐,孝顺娘。’刘彻扶住条案,漆黑的眼眸晃去了无情,叹道:“卫青,你何时能接回南宫姐姐?”
“陛下,臣有罪。”
“罢了。”刘彻无力的抬手“你先起来。”
“臣用战功为平阳长公主赎罪,偿还当初长公主对臣一家的爱护。”
刘彻注视着卫青,“就不为了别的?”
卫青脑袋垂得更低,道:“臣不会尚长公主。”
“仲卿,话不能说得太满。”刘彻来到卫青身边,手搭在他的肩头:“平阳免了死罪,还能是大汉的长公主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尊严
老实隐忍的卫青尴尬的红了脸,目光有些许的躲闪,“陛下。”刘彻鲜少见卫青这副模样,揽住卫青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咛:“朕不曾忘记,你也不曾忘记,仲卿,带她回来,朕亲自为你们赐婚。”
刘彻灼热的气息喷在卫青的脖颈处,卫青感到从脚底涌起一股热流,被刘彻板得死死的,卫青移动不得,低声道:“她回来,会嫁给臣吗?”
“仲卿,以前的你们的事儿朕不晓得,以后的事儿朕说得算。”
刘彻直到卫青难得的一次酒醉,才从他口中得知当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