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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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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片刻之後,裕介望着前方浓密的树丛,以及树丛後面的小桥。桥的正前方有间灯火通明的店面,那间水电行正是裕介的家。父亲每天开车出去“送货”和“维修”,留下年迈的祖母负责看着店面,裕介放学回家之後总是一个人玩耍。裕介没有母亲,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妈妈,只看过写着母亲名字的牌位和墓碑而已。妈妈在小时候就过世了,这是父亲对裕介的解释。裕介不清楚“死亡”到底代表什麽,他将妈妈的死解释为被山上的鬼抓走。
  一想到鬼,裕介打了个寒颤。太阳下山之後,就不可以在外面玩耍了。就算父亲很晚回来,就算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就算祖母到房间煮饭、把裕介一个人丢在客厅看电视,也一定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否则就会被鬼抓走。
  裕介将遥控车紧紧的我在手中,准备随时丢向突然出现的鬼,然後一步一步慢慢的退出神社。通过鸟居之後,裕介立刻转身往桥的方向飞奔而去,直到跑到桥中央、透过玻璃窗看到店内的灯光之後,才停下脚步。灯光上方的西山已被黑夜覆盖,耸立在屋子之後。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裕介拖着脚步朝家里走去。(鬼就住在那里。)
  祖母说鬼都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可是鬼一定不喜欢住在又湿又暗的土里,所以那栋阴森的屋子才是他们住的地方。山上的鬼躲在那里等待黑夜的来临,被抓住的人一定也都在那里。
  裕介吞了一口唾液,发现他正在注视的山腰上有个小小的光点。光点位於寺院以西,比尾崎医院和门前的人家还要高出许多。
  (那里不就是……?)
  光点闪了两三次之後,突然在裕介面前消失。
  裕介觉得这一定是不详的预兆,连忙穿越沿着小溪蜿蜒而上的道路,飞也似的跑回家去。
  “欢迎光临。”
  走进书店的静信看到站在收银台之後的田代留美。刺眼的阳光正从面向马路的落地窗倾泻而下,不过店内的空调却将热气挡在门外。静信伸手拭去脸上的汗水。
  “你好,我是来拿书的。刚刚正纪打电话过来,说我订的书已经送到了。”
  静信表明来意之後,留美立刻回过身去检查收银台後面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好几本与医学有关的大部头书籍,应该是敏夫订的书。
  田代夫妇经营的田代书局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家书店。会在店面摆上几本杂志或是几份报纸的店家十分常见,想买专业书籍的话,田代书局则是唯一的选择。田代家原本是在寺院的山门前经营佛经和美术品的生意,迁移到商店街之後,才转型为一般的书店。十年前老主人的儿子正纪将住家扩建为店面,还添购了不少书架,才将书店发展成现在的局面。田代正纪比静信大两届,从小学到高中都跟静信念同一所学校。
  “大概是这几本书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先生到咖啡厅打混去了。”
  留美将书架上用橡皮筋绑在一起的几本书拿了下来,检查贴在书皮上的便条纸之後,独自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几本。好像还有两本没到。我先生说那两本盘商那里没有,要直接跟出版社调货。”
  “那就麻烦你们了。”
  留美笑着将书装进纸袋。就在静信利用等待结帐的时间顺便流览架商的其他书籍时,书店的玻璃门被拉开了,中气十足的问候声及闸外的热气一起涌进店里。
  “今天可真是热啊。”
  原来是派出所的高见警官。派出所就位於田代书局的斜对面而已。
  “我看到副住持来了,特地过来打声招呼。”“今天真是热得不象话。”
  留美向高见点头示意,高见也跟着回礼。
  “不知道副住持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麽?”
  “就是那辆黑色的宾士。”
  留美轻呼一声,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
  “两位是说那辆撞倒茂树的车子吗?听说副住持当时还在场呢。”
  田代夫妇的住家也在下外场,跟前田家是邻居。
  “嗯。”
  “前田太太有点神经质,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後,不管茂树到哪儿都要跟在身边,连晨间体操都跟着去呢。”
  “哦?”
  高见警官有点无法置信。留美叹了口气,露出一脸苦笑。
  “前田家就在国道旁边,她的心情也不是无法体会啦。我也告诫过孩子不准到国道的另一边,然而愈是禁止,他们就愈是想去。再说国道的另一边就是堀江汽车的废车堆积场,小孩子跑到那里玩实在很危险,偏偏我还是还几次看到孩子们在那边玩耍。”
  堀江汽车是专门修理汽车的工厂,工厂後面是一大片的废车堆积场。附近的大人都对废车堆积场感到头痛不已。对小孩子来说,堆积场就是他们探险的乐园,然而在一堆废车当中嬉戏实在很危险,更何况前往堆积场玩耍还必须穿过令人闻之色变的国道。
  “那里明明设有斑马线和红绿灯,真不知道外地人为什麽总是视而不见。”
  “前阵子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就有几个家长建议在那里设陆桥。不过孩子们真的会乖乖的走陆桥过去吗?”
  “就是说嘛。再说要老人家爬楼梯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在国道上出事的几乎都是老人和小孩。高见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静信,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一样。
  “差点忘了要说什麽。那辆黑色宾士恐怕抓不到了。”
  “怎麽说?”
  “大塚木料厂的儿子表示那天晚上见过那辆车。”
  “晚上?”
  “嗯,目击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他看到全黑的宾士沿着村道从村子里开出来。真不知道这段时间那个家夥到底躲在村子的哪里。”
  高见说完之後,又叹了口长气。
  “我们以为那家夥撞到小孩之後,应该会急着离开村子才对,想不到他居然躲在村子的某个角落,等到天黑之後才大大方方的沿着村道开出去。早知道当初就该在村子的入口设路障,发动全村的人到处搜索才对。”
  “可是那辆车那麽显眼,不管停在哪里都会引人注意吧?”
  小孩子被外地人开车撞上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全村,可是村子的范围实在太大了,还是有少数人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在绝大多数的村民都知情的状况下,一旦发现没见过的车辆,铁定会特别注意。
  “就是说啊。”高见说完之後,突然压低声音。“现在村子里都在传言那一定是兼正之家的车子。”
  “不会吧?”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黑色宾士躲在村子里的时候都没被人发现,除了开水电行的加藤老夫人看到那辆车沿着村道往上逃逸之外,没有人发现黑色宾士的踪迹。而且水电行刚好就在一之桥的桥边。”
  静信不由得点了点头。
  黑色宾士穿过一之桥往上走的话,目的地不是上外场就是门前。不过若先行北上之後再迂回南下,事情就很难说了。
  (慢着。)静信暗自思索。(除了上外场和门前之外,山入也有可能。)
  山入是位於北山另一侧的小部落,与其他部落互相隔绝。
  “兼正就是在门前,所以村民才会猜想车子一定开进兼正之家了。只要把大门一关,根本就没人知道围墙里面有没有人。那家夥一定是躲在里面避风头,等到天色暗了之後才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躲在山入?”
  高见摇摇手,否定静信的猜测。
  “山入只有三个老人家而已,躲在那里反而更引人注目。”
  “可是兼正在门前的西边,前往兼正之家一定要经过门前,照理说应该会被门前的村民发现才对。”
  “嗯,副住持说的也有道理。”高见歪着头思索。“我看还是到山入走一趟好了。”
  “真的不是兼正之家啊?”一旁的留美插口。
  “那栋房子怪神秘的,感觉有点恐怖。”
  高见点了点头。
  “加藤先生的儿子——好像叫作裕介,他跟加藤老夫人在家里看店的时候,也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士。那是他一直说那辆车开往兼正之家,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亲眼看见车子开进去,只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应该是开到那里才对。”
  语毕之後,高见露出苦笑。
  “裕介似乎认为兼正之家是厉鬼和怪人聚集的地方,所以才会觉得肇事逃逸坏人一定会跑到那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拿他没办法。”
  静信和留美会心一笑。
  “不过孩子之间似乎流传着奇怪的流言,不是在兼正之家附近看到陌生人,就是听到奇怪的声音。”
  “啊!”留美脱口而出。
  “我也听我家的孩子说过。他说晚上的时候有个人影沿着通往兼正之家的坡道爬上去,还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出现一个人影站在窗户往外窥伺。”
  “嗯。”高见点点头。
  “小孩子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不过有几个大人也有同样的说法。大概就是看到挡雨板的缝隙透出光线,要不就是听到围墙里面有奇怪的声响之类的。”
  “会不会是神经过敏?”
  高见对静信的置疑不置可否。
  “这就很难说了。”
  “那栋屋子建好之後就一直没人住,而且外观又那麽与众不同,也难怪会传出这麽多灵异传说。不过我觉得这都是空穴来风,如果真的看到有人在兼正之家出入,村民之间的流言应该会更具体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麽暧昧不明。”
  高见歪着脑袋思考,静信又接着说下去。
  “说不定只是外观完工而已,内部其实还在施工,所以才会有人进出那栋屋子。若是屋主的话,大可不必这麽偷偷摸摸的。”
  “搞不好就是不想引起小孩子的注意,才不得不弄得神秘兮兮的。”
  “若真是如此,在风声平静之前,屋主岂不是都不能接近那栋屋子吗?我还是觉得那只是小孩子编出来的灵异传说而已。”
  “或许吧。”
  高见虽然表示赞同,脸上却露出无法释怀的表情。
  留美叹了口气。
  “只希望屋主赶快搬来,省得大家在这边疑神疑鬼的。”
  “阿吹。”
  矢野妙手中拿着一个锅子,朝着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的人影说话。坐在客厅里的後藤田吹立刻回过头来,脸上挂满讶异的神情。
  “原来是阿妙啊。”
  阿吹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罹患关节炎的膝盖让她有些行动不便。拉开纱门之後,阿吹不由得皱起双眉揉揉自己的膝盖。
  “晚餐做太多了,想说分一些给你。”
  “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
  “哪里哪里。我女儿都在店里吃完才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吃晚餐而已。一人份的晚餐真的很不好做,每次都会做太多,可是我又不想去外头吃。外面的菜色又油又咸的,实在吃不习惯。”
  “就是说啊,西式料理实在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人。”
  阿吹说完之後,接过阿妙手中的锅子,然後以双手压着膝盖,颤巍巍的从地板上站起身来。
  “进来坐坐嘛。”
  目送着脚步蹒跚一路朝厨房走去的阿吹,阿妙在客厅的廊缘挑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客厅里面静得吓人,连平常开一整个晚上的电视也没打开。阿吹的儿子秀司不在里面。
  大概出去了吧,这倒是十分稀奇。秀司今年已经三十八九岁了,是阿吹最小的儿子。在所有兄弟姊妹当中,秀司是唯一未结婚的,年纪一大把了还住在家里。他常常在深夜的时候跑到女儿经营的休息站,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带着朋友一起来喝酒。一个人喝闷酒的秀司总是让吧台的气氛变得沉闷不已,加奈美似乎不怎麽欢迎这个酒客。
  坐在廊缘的阿妙思索着秀司可能会去的地方,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对秀司特别感兴趣。阿妙只是觉得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的阿妙令人感到有些鼻酸,年迈的老人家独自守着屋子的画面总是格外凄凉。一想到女儿去上班之後,独自吃着晚餐的自己可能也会让别人有同样的感觉,更让阿妙觉得悲哀。
  “不好意思,家里面什麽东西也没有。”
  端着锅子的阿吹又走了出来。
  “不用费心了啦。”阿妙说完之後,又补上一句。“阿吹,兼正之家的人到底搬来了没有?”
  将空锅交还阿妙的阿吹摇了摇头。
  “有人搬来了吗?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应该有人搬来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那间屋子里有灯光。”
  “会不会是看错了?”
  “绝对不是看错。之前我也看见灯光从那栋房子里透出来,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这次特别确认了好几次。灯光的位置就是在兼正之家的所在地没错。那里除了兼正之家以外,连盏路灯也没有,三更半夜更不会有人经过那个地方。”
  “经你这麽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那栋房子真是诡异,明明就没有半个人住在里面,怎麽会莫名其妙的传出灯光?”
  阿吹漫不经心的向坐在廊缘的阿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语气相当冷漠。她希望阿妙察觉自己对这个话题没什麽兴趣,更希望阿妙不会觉得自己很不识趣。
  “屋主明明跟外场村没什麽关系,真不知道何必要在那里建一间那麽气派的房子。只希望对方不是什麽怪人就好。”
  “嗯……”
  阿吹的声音愈来愈没有感情,阿妙终於发现对方不想再继续谈下去,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忙吧,就不打扰你了。”
  阿吹连忙表示歉意。
  “秀司还在里面休息,所以不方便招待你了。”
  “咦?流行性感冒吗?”
  “倒也不是流行性感冒。只是平常从不生病的孩子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总是令人有些担心。”
  “真的啊?看来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我才不好意思呢。也没好好招待你……”
  “千万别这麽说。流行性感冒看似没什麽,发作起来可是会要人命呢。还请秀司多多保重。”
  阿吹点点头,阿妙随即起身道别,朝着夕阳西下的小径走去。
  送走阿妙的阿吹觉得很不好意思。阿妙跟经营休息站的女儿加奈美相依为命,加奈美每天晚上都忙到很晚才回家,独自在家的阿妙总是感到很寂寞,只要一有藉口,就会大老远的从村子的另一头前来造访。
  “阿妙,真对不住。”
  口中喃喃自语的阿吹朝着兼正之家的方向望去,对面的山腰笼罩在黯淡的夜色之中。看了两眼就失去兴趣的阿吹从客厅内侧的拉门转入走廊。
  “秀司,阿妙做了些料理送给我们,要不要吃一些?”
  阿吹一面大声嚷嚷,一面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然後探头打量着儿子的房间。房间的拉门没关,里面没有半点灯光。阿吹只闻到淡淡的蚊香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秀司?”
  阿吹的儿子仰躺在棉被上面,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空洞的眼神了无生气,仿佛在注视着不属於这个世界的东西。
  阿吹叹了口气。年纪跟其他孩子相距甚远的小儿子到现在还窝在家里。秀司都已经快四十了,却依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住在家里与自己的老母亲相依为命。说真的,阿吹家的情况也不必阿妙家里好到哪去。如今宝贝小儿子自从那天从村子北边的山入回来之後,情况就一直不太对劲。
  “身体还好吧?你今天都没吃什麽呢。”
  阿吹伸手摸摸儿子的前额,手掌之下的肌肤冷得令人发颤。秀司依然毫无反应,双眼眨了两下之後,继续瞪着天花板。
  山入是个与世隔绝的小部落,就位於北山的另一边,原本是进入山区之前的补给站。然而自从外场的伐木业大幅衰退之後,居民便接二连三的搬迁出去,如今只剩下三个老人家还住在那里,其中一人便是阿吹的哥哥。秀司是在五天前拜访舅父秀正,工作结束之後习惯喝两杯的儿子那天在阿吹即将就寝的时候,突然打电话回家,表示要到山入一趟。
  阿吹原本以为秀司又喝醉酒了,後来才知道小儿子在“千草”喝酒的时候,听到秀正舅舅身体不适的消息。好像是听刚下山采买生活用品的嫂嫂三重子说的。念在秀司一片孝心,阿吹也不想阻止儿子,只透过电话要他自己路上小心一点。秀司直到第二天深夜才回来,之後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刚开始只是看起来有点恍惚,第二天就一直在房间里面。既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只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懂,仿佛掉了魂似的。今天阿吹不知道叫了秀司几次了,他却连看都不看母亲一眼。
  “秀司。”
  还是没有回答。无神的双眼继续盯着天花板,半点生气也没有。
  阿吹想请医生来看看。尾崎医院的新院长跟老院长不同,并不排斥到病人家出诊,只是阿吹不知道该不该请医生特地跑这一趟。
  秀司在阿吹熟睡的时候从山入回来,之後就一直怪怪的。第二天早上,阿吹打算叫秀司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儿子的凉被上面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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