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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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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劳旧,除为章武太守。会杨愔等诛,不之官。授著作郎。数上密启,为孝昭所忿,敕中书、门下二省断珽奏事。
  珽善为胡桃油以涂画,为进之长广王,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徵梦殿下乘龙上天。”王谓曰:“若然,当使兄大富贵。”及即位,是为武成皇帝,擢拜中书侍郎。帝于后园使珽弹琵琶,和士开胡舞,各赏物百段。士开忌之,出为安德太守,转齐郡太守。以母老乞还侍养,诏许之。会南使入聘,为申劳使。寻为太常少卿、散骑常侍、假仪同三司,掌诏诰。
  初,珽于乾明、皇建之时,知武成阴有大志,遂深自结纳,曲相祗奉。武成于天保频被责,心常衔之。珽至是希旨,上书请追尊太祖献武皇帝为神武,高祖文宣皇帝改为威宗景烈皇帝,以悦武成。武成从之。
  时皇后爱少子东平王俨,愿以为嗣,武成以后主体正居长,难于移易。珽私于士开曰:“君之宠幸,振古无二。宫车一日晚驾,欲何以克终?”士开因求策焉。珽曰:“宜说主上云: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今宜命皇太子早践大位,以定君臣。若事成,中宫少主皆德君,此万全计也。君且微说,令主上相解,珽当自外表论之。”士开许诺。因有慧星出,太史奏云除旧布新之徵,珽于是上书,言:“陛下虽为天子,未是极贵。案《春秋元命苞》云:‘乙酉之岁,除旧革政。’今年太岁乙酉,宜传位东宫,令君臣之分早定。且以上应天道。”并上魏献文禅子故事。帝从之。由是拜秘书监,加仪同三司,大被亲宠。
  既见重二宫,遂志于宰相。先与黄门侍郎刘逖友善,乃疏侍中尚书令赵彦深、侍中左仆射元文遥、侍中和士开罪状,令逖奏之。逖惧,不敢通,其事颇泄。彦深等先诣帝自陈。帝大怒,执珽诘曰:“何故毁我士开?”珽因厉声曰:“臣由士开得进,本无心毁之。陛下今既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对。士开、文遥、彦深等专弄威权,控制朝廷,与吏部尚书尉瑾内外交通,共为表里,卖官鬻狱,政以贿成,天下歌谣。若为有识所知,安可闻于四裔?陛下不以为意,臣恐大齐之业隳矣!”帝曰:“尔乃诽谤我。”珽曰:“不敢诽谤,陛下取人女。”帝曰:“我以其俭饿,故收养之。”珽曰:“何不开仓振给,乃买取将入后宫乎?”帝益怒,以刀镮筑口,鞭杖乱下,将扑杀之。大呼曰:“不杀臣,陛下得名;杀臣,臣得名。若欲得名,莫杀臣,为陛下合金丹。”遂少获宽放。珽又曰:“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知如何!”帝又怒曰:“尔自作范增,以我为项羽邪?”珽曰:“项羽人身亦何由可及,但天命不至耳。项羽布衣,率乌合众,五年而成霸王业。陛下藉父兄资财得至此,臣以谓项羽未易可轻。臣何止方于范增?纵拟张良,亦不能及。张良身傅太子,犹因四皓,方定汉嗣。臣位非辅弼,疏外之人,竭力尽忠,劝陛下禅位,使陛下尊为太上,子居宸扆,于己及子,俱保休祚。蕞尔张良,何足可数!”帝愈怒,令以土塞其口,珽且吐且言,无所屈挠。乃鞭二百,配甲坊。寻徙于光州。刺史李祖勋遇之甚厚。别驾张奉礼希大臣意,上言珽虽为流囚,常与刺史对坐。敕报曰:“牢掌。”奉礼曰:“牢者,地牢也。”乃为深坑,置诸内,苦加防禁,桎梏不离其身,家人亲戚不得临视,夜中以芜菁子烛熏眼,因此失明。
  武成崩,后主忆之,就除海州刺史。是时陆令萱外干朝政,其子穆提婆爱幸。珽乃遗陆媪弟悉达书曰:“赵彦深心腹阴沈,欲行伊、霍事,仪同姊弟岂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邪?”和士开亦以珽能决大事,欲以为谋主,故弃除旧怨,虚心待之。与陆媪言于帝曰:“襄、宣、昭三帝,其子皆不得立,令至尊独在帝位者,实由祖孝徵。又有大功,宜重报之。孝徵心行虽薄,奇略出人,缓急真可冯仗。且其双盲,必无反意。请唤取,问其谋计。”帝从之。入为银青光禄大夫、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
  和士开死后,仍说陆媪出彦深,以珽为侍中。在晋阳通密启,请诛琅邪王。其计既行,渐被任遇。又灵太后之被幽也,珽欲以陆媪为太后,撰魏帝皇太后故事,为太姬言之。谓人曰:“太姬虽云妇人,实是雄杰,女娲已来无有也。”太姬亦称珽为“国师”、“国宝”。由是拜尚书左仆射,监国史,加特进,入文林馆,总监撰书;封燕郡公,食太原郡干,给兵七十人。所住宅在义井坊,旁拓邻居,大事修筑。陆媪自往案行,势倾朝野。
  斛律光甚恶之,遥见窃骂云:“多事乞索小人,欲作何计数!”尝谓诸将云:“边境消息,处分兵马,赵令恆与吾等参论之。盲人掌机密来,全不共我辈语,止恐误他国家事。”又珽颇闻其言,因其女皇后无宠,以谣言闻上,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令其妻兄郑道盖奏之。帝问珽,珽证实。又说谣云:“高山崩,槲树举,盲老公背上下大斧,多事老母不得语。”珽并云:“盲老公是臣”,自云与国同忧戚,劝上行,语“其多事老母,似道女侍中陆氏”。帝以问韩长鸾、穆提婆,并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议之,众人未从。因光府参军封士让启告光反,遂灭其族。
  珽又附陆媪,求为领军,后主许之。诏须覆述,取侍中斛律孝卿署名。孝卿密告高元海,元海语侯吕芬、穆提婆云:“孝徵汉兒,两眼又不见物,岂合作领军也?”明旦面奏,具陈珽不合之状,并书珽与广宁王孝珩交结,无大臣体。珽亦求面见,帝令引入。珽自分疏,并云:“与元海素嫌,必是元海谮臣。”帝弱颜,不能讳,曰:“然。
  珽列元海共司农卿尹子华、太府少卿李叔元、平准令张叔略等结朋树党。遂除子华仁州刺史,叔元襄城郡守,叔略南营州录事参军。陆媪又唱和之,复除元海郑州刺史。
  珽自是专主机衡,总知骑兵、外兵事。内外亲戚,皆得显位。后主亦令中要数人扶侍出入,著纱帽直至永巷,出万春门向圣寿堂,每同御榻,论决政事,委任之重,群臣莫比。自和士开执事以来,政体隳坏,珽推崇高望,官人称职,内外称美。复欲增损政务,沙汰人物。始奏罢京畿府并于领军,事连百姓,皆归郡县;宿卫都督等号位从旧官名,文武服章并依故事。又欲黜诸阉竖及群小辈,推诚延士,为致安之方。
  陆媪、穆提婆议颇同异。珽乃讽御史中丞丽伯律,令劾主书王子冲纳赂,知其事连提婆,欲使赃罪相及,望因此坐,并及陆媪。犹恐后主溺于近习,欲因后党为援,请以皇后兄胡君瑜为侍中、中领军,又徵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以为御史中丞。陆媪闻而怀怒,百方排毁,即出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解中领军,君璧还镇梁州。皇后之废,颇亦由此。王子冲释而不问。珽日以益疏,又诸宦者更共谮毁之,无所不至。后主问诸太姬,悯嘿不对。三问,乃下床拜曰:“老婢合死,本见和士开道孝徵多才博学,言为善人,故举之。此来看之,极是罪过,人实难容,老婢合死。”后主令韩凤检案,得其诈出敕受赐十余事,以前与其重誓不杀,遂解珽侍中、仆射,出为北徐州刺史。
  珽求见分疏,韩长鸾积嫌于珽,遣人推出柏阁。珽固求面见,坐不肯行。长鸾乃令军士牵曳而出,立珽于朝堂,大加诮责。上道后,复令追还,解其开府仪同、郡公,直为刺史。
  至州,会有陈寇,百姓多反。珽不闭城门,守陴者皆令下城静坐,街巷禁断人行,鸡犬不听鸣吠。贼无所闻见,莫测所以。或疑人走城空,不设警备。至夜,珽忽令大叫,鼓噪聒天。贼众大惊,登时走散。后复结陈向城,珽乘马自出,令录事参军王君植率兵马,仍亲临战。贼先闻其盲,谓为不能拒抗,忽见亲在戎行,弯弧纵镝,相与惊怪,畏之而罢。时提婆憾之不已,欲令城陷没贼,虽知危急,不遣救援。珽且守且战十余日,贼竟奔走,城卒保全。卒于州。
  子君信,涉猎书史,多谙杂艺。位兼通直散骑常侍,聘陈使副,中书郎。珽出,亦见废免。
  君信弟君彦,容貌短小,言辞涩讷,少有才学。隋大业中,位至东平郡书佐。郡陷翟让,因为李密所得。密甚礼之,署为记室,军书羽檄,皆成其手。及密败,为王世充所杀。
  珽弟孝隐,亦有文学,早知名。词章虽不逮兄,机警有口辨,兼解音律。魏末为兼散骑常侍,迎梁使。时徐君房、庾信来聘,名誉甚高,魏朝闻而重之。接对者多取一时之秀,卢元景之徒,并降阶摄职,更递司宾。孝隐少处其中,物议称美。
  孝隐从父弟茂,颇有辞情,然好酒性率,不为时所重。大宁中,以经学为本乡所荐,除给事,以疾辞,仍不复仕。珽受任寄,故令呼茂,茂不获已,暂来就之。珽欲为奏官,茂乃逃去。
  珽族弟崇儒,涉学有辞,少以干局知名。武平末,位司州别驾、通直常侍。入周,为容昌郡太守。隋开皇初,终宕州长史。
  论曰:袁翻弟兄,可为一时才秀;聿修行业,亦乃不殒家风。景文学义见称,敬安正情自立,休之加以藻思,可谓载德者焉。思伯经明行修,乃惟门素。祖莹干能艺用,实曰时良;孝徵俊才虽多,适足败国。叔鸾器怀清峻,元景才干知名,并匡佐齐初,一时推重,美矣哉!
  
  列传第三十六
  尔朱荣子文暢文略从子兆从弟彦伯彦伯子敞彦伯弟仲远世隆荣从父弟度律荣从祖兄子天光
  尔朱荣,字天宝,北秀容人也。世为部落酋帅,其先居尔朱川,因为氏焉。高祖羽健,魏登国初为领人酋长,率契胡武士从平晋阳,定中山,拜散骑常侍。以居秀容川,诏割方三百里封之,长为世业。道武初,以南秀容川原沃衍,欲令居之。羽健曰:“家世奉国,给侍左右,北秀容既在内,差近京师,岂以沃脊,更迁远地?”帝许之。所居处曾有狗舐地,因而穿之得甘泉,因名狗舐泉。曾祖郁德、祖代勤,继为酋长。代勤,太武敬哀皇后舅也。既以外亲,兼数征伐有功,给复百年,除立义将军。曾围山而猎,部人射虎,误中其髀。代勤仍令拔箭,竟不推问,曰:“此既过误,何忍加罪。”部内咸感其意。位肆州刺史,封梁郡公,以老致仕,岁赐帛百疋以为常。卒,谥曰庄。孝庄初,追赠太师、司徒公、录尚书事。父新兴,太和中继为酋长。曾行马群,见一白蛇,头有两角,咒之,求畜牧蕃息。自是牛羊驼马,日觉滋盛,色别为群,谷量之。朝廷每有征讨,辄献私马,兼备资粮,助裨军用。孝文嘉之。及迁洛,特听冬朝京师,夏归部落。每入朝,诸公王朝贵,竞以珍玩遗之,新兴亦报以名马。位散骑常侍、平北将军、秀容第一领人酋长。新兴每春秋二时,恆与妻子阅畜牧于川泽,射猎自娱。明帝时,以年老,启求传爵于荣。卒,谥曰简。孝庄初,赠太师、相国、西河郡王。
  荣洁白,美容貌,幼而神机明决。及长,好射猎,每设围誓众,便为军阵之法,号令严肃,众莫敢犯。秀容界有池三所,在高山上,清深不测,相传曰祁连池,魏言天池也。父新兴曾与荣游池上,忽闻箫鼓音,谓荣曰:“古老相传,闻此声,皆至公辅。吾年老暮,当为汝耳。”荣袭爵,后除直寝、游击将军。正光中,四方兵起,遂散畜牧,招合义勇。以讨贼功,进封博陵郡公,其梁郡前爵听赐第二子。时荣率众至肆州,刺史尉庆宾闭城不纳。荣怒,攻拔之,乃署其从叔羽生为刺史,执庆宾还秀容。自是兵威渐盛,朝廷亦不能罪责。及葛荣吞杜洛周,荣恐其南逼鄴城,表求东援相州,帝不许。荣以山东贼盛,虑其西逸,乃遣兵固守滏口以防之。于是北捍马邑,东塞井陉。寻属明帝崩,事出仓卒,荣乃与元天穆等密议,入匡朝廷。抗表云:“今海内草草,异口一言,皆云大行皇帝鸩毒致祸,举潘嫔之女以诳百姓,奉未言之兒而临四海。求以徐纥、郑俨之徒,付之司败。更召宗亲,推其明德。”于是将赴京师。灵太后甚惧,诏以李神轨为大都督,将于太行杜防。荣抗表之始,遣从子天光、亲信奚毅及仓头王相入洛,与从弟世隆密议废立。天光乃见庄帝,具论荣心,帝许之。天光等还北,荣发晋阳,犹疑所立,乃以铜铸孝文及咸阳王禧等五王子孙像,成者当奉为主。唯庄帝独就。师次河内,重遣王相密迎庄帝与帝兄彭城王邵、弟始平王子正。武泰元年四月,庄帝自高渚度,至荣军,将士咸称万岁。
  及庄帝即位,诏以荣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开府、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太原王。及度河,太后乃下发入道,内外百官皆向河桥迎驾。荣惑武卫将军费穆之言,谓天下乘机可取,乃谲朝士共为盟誓,将向河阴西北三里。至南北长堤,悉命下马西度,即遣胡骑四面围之。妄言丞相高阳王欲反,杀百官王公卿士二千余人,皆敛手就戮。又命二三十人拔刀走行宫。庄帝及彭城王、霸城王俱出帐。荣先遣并州人郭罗察共西部高车叱列杀鬼在帝左右,相与为应。及见事起,假言防卫,抱帝入帐,余人即害彭城、霸城二王。乃令四五十人迁帝于河桥,沉灵太后及少主于河。时又有朝士百余人后至,仍于堤东被围。遂临以白刃,唱云:“能为禅文者出,当原其命。”时有陇西李神俊、顿丘李谐、太原温子升并当世辞人,皆在围中,耻是从命,俯伏不应。有御史赵元则者,恐不免死,出作禅文。荣令人诫军士,言元氏既灭,尔朱氏兴。其众咸称万岁。荣遂铸金为己像,数四不成。时荣所信幽州人刘灵助善卜占,言今时人事未可。荣乃曰:“若我作不吉,当迎天穆立之。”灵助曰:“天穆亦不吉,唯长乐王有王兆耳。”荣亦精神恍惚,不自支持,遂便愧悔。至四更中,乃迎庄帝,望马首叩头请死。其士马三千余骑,既滥杀朝士,乃不敢入京,即欲向北为移都之计。持疑经日,始奉驾向洛阳宫。及上北芒,视城阙,复怀畏惧,不肯更前。武卫将军汎礼苦执不听,复前入城,不朝戍。北来之人,皆乘马入殿。诸贵死散,无复次序。庄帝左右,唯有故旧数人。荣犹执移都之议,上亦无以拒焉。又在明光殿重谢河桥之事,誓言无复二心。庄帝自起止之,因复为荣誓,言无疑心。荣喜,因求酒一遍。及醉熟,帝欲诛之,左右苦谏乃止。即以床辇向中常侍省。荣夜半方寤,遂达旦不眠。自此不复禁中宿矣。
  荣女先为明帝嫔,欲上立为后,帝疑未决。给事黄门侍郎祖莹曰:“昔文公在秦,怀嬴入侍。事有反经合义,陛下独何疑焉?”上遂从之。荣意甚悦。于时,人间犹或云荣欲迁都晋阳,或云欲肆兵大掠,迭相惊恐,人情骇震。京邑士子,十不一存,率皆逃窜,无敢出者,直卫空虚,官守废旷。荣闻之,上书谢愆。无上王请追尊帝号;诸王、刺史,乞赠三司;其位班三品,请赠令仆;五品之官,各赠方伯;六品已下及白身,赠以镇郡。诸死者无后,听继,即授封爵。均其高下,节级别科,使恩洽存亡,有慰生死。诏从所表。又启帝,遣使巡城劳问。于是人情遂安,朝士逃亡者,亦稍来归阙。荣又奏请番直,朔望之日,引见三公、令、仆、尚书、九卿及司州牧、河南尹、洛阳河阴执事之官,参论国政,以为常式。
  五月,荣还晋阳,乃令元天穆向京,为侍中、太尉公、录尚书事、京畿大都督,兼领军将军,封上党王,树置腹心在列职,举止所为,皆由其意。七月,诏加荣柱国大将军。
  时葛荣向京师,众号百万。州刺史李神俊闭门自守。荣率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而与葛荣众寡非敌。葛荣闻之,喜见于色,乃令其众办长绳,至便缚取。自鄴以北,列阵数十里,箕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已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马上各赍袖棒一枚,至战时,虑废腾逐,不听斩级,使以棒,棒之而已。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阵禽葛荣,余众悉降。荣恐其疑惧,乃普令各从所乐,亲属相随,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悦,登即四散,数十万众,一朝散尽。待出百里之外,乃始分道押领,随便安置,咸得其宜。获其渠帅,量才授用,新附者咸安。时人服其处分机速。乃槛车送葛荣赴阙。诏加荣大丞相、都督河北畿外诸军事。初,荣将讨葛荣,军次襄垣,遂大猎,有双兔起于马前,荣弯弓誓之曰:“中则禽葛荣,不中则否。”既而并应弦而殪,三军咸悦。及后,命立碑于其所,号双兔碑。又将战,夜梦一人从葛荣索千牛刀,葛荣初不肯与,此人自称己是道武皇帝,葛荣乃奉刀,此人手持授荣。寤而喜。自知必胜。又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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