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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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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经冬至,百官朝勇,勇张乐受贺。帝知之,问朝臣:“近闻至节,内外百官
  相率朝东宫,是何礼也?”太常少卿辛亶对曰:“于东宫是贺,不得言朝。帝曰:
  “改节称贺,正可三数十人,逐情各去,何因有司徵召,一朝普集,太子法服设乐
  以待之?东宫如此,殊乖礼制。”乃下诏曰:“皇太子虽居上嗣,义兼臣子,而诸
  方岳牧正冬朝贺,任土作贡,别上东宫。事非典则,宜悉停断。”
  自此恩宠始衰,渐生凝阻。时帝令选强宗入上台宿卫,高颎奏:“若尽取强者,
  恐东宫宿卫太劣。”帝作色曰:“我有时行动,宿卫须得雄毅。太子毓德东宫,左
  右何须强武?如我商量,恆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上下,团伍不别,岂非好事邪?
  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旧风!”盖疑颎男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
  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嬖幸,礼匹于嫡。而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
  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又自妃薨,云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求勇罪过。
  晋王广知之,弥自矫饰,姬妾恆备员数,唯与萧妃居处。皇后由是薄勇,愈称晋王
  德行,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于诸
  王。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泫然泣下,相对殻ъぁ
  王曰:“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恆蓄盛怒,欲加
  屠陷。每恐谗谮出于杼轴,鸠毒遇于杯杓。”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渐不可耐,我
  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业,竟不闻作夫妻,专宠阿云,有如许豚犬。前新妇本无
  病痛,忽尔暴亡,遣人投药,致此夭逝。事已如此,我亦不穷。何因复于汝处发如
  此意?我在尚尔,我死后当鱼肉汝乎?每思东宫竟无正嫡,至尊千秋万岁后,遣汝
  等兄弟向阳云兒前再拜问讯,此是几许大苦痛邪!”晋王又拜,呜咽不能止,皇后
  亦悲不自胜。此别之后,知皇后意移,始构夺宗之计。因引张衡定策,遣褒公宇文
  述深交杨约,令喻旨于越公素,具言皇后此语。素瞿然曰:“但不知皇后如何?但
  如所言,吾又何为者!”后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礼,用此揣皇后
  意,后泣曰:“公言是也。我兒大孝顺,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又
  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常与同寝共食。岂如睍地伐共阿云相对而坐,终日酣
  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䴙者,尝恐暗地杀之。”素既知意,盛言
  太子不才。皇后遂遗素金,始有废立之意。
  勇颇知其谋,忧惧,计无所出。闻新丰人王辅贤能占候,召而问之。辅贤曰:
  “白虹贯东宫门,太白袭月,皇太子废退象也。”以铜铁五兵造诸厌胜。又于后园
  内作庶人村,屋宇卑陋,太子时于中寝息,布衣草褥,冀以当之。帝知其不安,在
  仁寿宫,使杨素观勇,素至东宫,偃息未入,勇束带待之,故亦不进以怒勇,勇衔
  之,形于言色。素还,言勇怨望,恐有他变。帝甚疑之。皇后又遣人伺觇东宫,纤
  介事皆闻奏,因加媒蘖,构成其罪。帝惑之,遂疏忌勇。乃于玄武门达至德门量置
  人候,以伺动静,皆随事奏闻。又东宫宿卫人,侍官已上,名籍悉令属诸卫府,有
  健兒者咸屏去之。晋王又令段达私货东宫幸臣姬威,令取太子消息,密告杨素。于
  是内外宣谤,过失日闻。段达胁姬威曰:“东宫罪过,主上皆已知之。已奉密诏,
  定当废立。君能告之,则大富贵。”威遂许诺。
  开皇二十年,车驾至自仁寿宫,御大兴殿,谓侍臣曰:“我新还京师,应开怀
  欢乐,不知何意,翻悒然愁苦。”吏部尚书牛弘对曰:“由臣等不称职,故至尊忧
  劳。帝既数闻谗谮,疑朝臣具委,故有斯问,冀闻太子之愆。弘既此对,大乖本指。
  帝因作色谓东宫官属曰:“仁寿宫去此不远,令我每还京师,严备如入敌国。我为
  患利,不脱衣卧。夜欲得近厕,故在后房。恐有惊急,还就前殿。岂非尔辈欲坏我
  家国邪!”乃执唐令则等数人,付所司讯鞫。令杨素陈东宫事状,以告近臣。素显
  言之曰:“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余党。太子忿然作色,肉战泪下,云:
  ‘居士党已尽,遣我何处穷讨?尔作右仆射,受委自求,何关我事!’又云:‘昔
  大事不遂,我先被诛。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弟,一事已上,不得自由。’因长
  叹回视云:‘我大觉身妨!’又云:‘诸王皆得奴,独不与我!’乃向西北奋头,
  喃喃细语。”帝曰:“此兒不堪妨承嗣久矣。皇后恆劝我废,我以布素时生,复长
  子,望其渐改,隐忍至今。勇昔从南兗州来,语卫王曰:‘阿娘不与我一好妇女,
  亦是可恨。’因指皇后侍兒曰:‘皆我物。’此言几许异事!其妇初亡,即以斗帐
  安余老妪。新妇初亡,我深疑使马嗣明药杀。我曾责之,便怼曰:‘会当杀元孝矩。’
  此欲害我而迁怒耳。初,长宁诞育,朕与皇后共抱养之,自怀彼此,连遣来索。且
  云定兴女,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胤?昔晋太子取屠家女,其兒即
  好屠割。今傥非类,便乱宗祐。又刘金驎,佞人也,呼定兴作家翁。定兴愚人,受
  其此语。我前解金驎者,为其此事。勇昔在宫,引曹妙达共定兴女同宴,妙达在外
  云‘我今得劝妃酒。’直以其诸子偏庶,畏人不服,故逆纵之,欲收天下望耳。我
  虽德惭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肖子。我恆畏其加害,加防大敌,令欲废之,以安天
  下。”左卫大将军元旻谏曰:“废立大事,天子无贰言,诏旨若行,后悔无及。谗
  言罔极,惟陛下察之。”辞直争强,声色俱厉,帝不答。
  时姬威又表告太子非法,帝使威尽言。威对曰:“皇太子由来共臣语,唯意在
  骄奢,欲得樊川以至散关,总规为苑。兼云:‘昔汉武将起上林苑,东方朔谏,赐
  朔黄金百斤,几许可笑!我实无金辄赐此等。若有谏者,正当斩之,不过杀百许人,
  自然永息。’前苏孝慈解左卫率,皇太子奋髯扬肘曰:‘大丈夫当有一日,终不忘
  之,决当快意。’又宫内所须,尚书多执法不与,便怒曰:‘仆射已下五人,会展
  三人脚,便使知慢我之祸。’又于苑内筑一小城,春夏秋冬作役不辍,营起亭殿,
  朝造夕改。每云:‘至尊嗔我多侧庶,高纬、陈叔宝岂是孽子乎?’尝令师姥卜吉
  凶,语臣曰:‘至尊忌在十八年,此期促矣。’”帝泫然曰:“谁非父母生,乃至
  于此!我有旧使妇女,令看东宫。奏云:‘勿令广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
  广平王教之。’元赞亦知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东加置两队。初平陈后,宫人好者悉
  配春坊,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有求访。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兒子,不胜
  忿愤,安可效尤!”于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杨素舞文锻炼,以成
  其狱。勇由是遂败。
  居数日,有司承素意,奏“元旻身备宿卫,常曲事于勇,情有附托。在仁寿宫,
  裴弘将勇书于朝堂与旻,题封云,勿令人见。”帝曰:“朕在仁寿宫。有纤小事,
  东宫必知,疾于驿马,怿之甚久,岂非此徒邪?”遣武士执旻及弘付法。
  先是,勇尝于仁寿宫参起居还,途中见一枯槐树,根干蟠错,大且五六围,顾
  左右曰:“此堪作何器用?”或对曰:“古槐尤堪取火。”于时卫士皆佩火燧,勇
  因令匠者造数千枚,欲以分赐左右。至是,获于库。又药藏局贮艾数斛,亦搜得之。
  大将为怪,以问姬威。威曰:“太子此意别有所在。比令长宁王已下,诣仁寿宫还,
  每常急行,一宿便至。恆饲马千匹,云径往捉城门,自然饿死。”素以威言诘勇,
  勇不服曰:“窃闻公家马数万匹,勇忝备位太子,有马千匹,乃是反乎?”素又发
  泄东宫服玩似加琱饰者,悉陈于庭,以示文帝群官,为太子罪。帝曰:“前簿王世
  积,得妇女领巾,状似槊幡,当时遍示百官,欲以为戒。今我兒乃自为之。领巾为
  槊幡,此是服妖。”使将诸物示勇以诘之。皇后又责之罪。帝使使问勇,勇不服。
  太史令袁充进曰:“臣观天文,皇太子当废。”上曰:“玄象久见矣。”群臣
  无敢言者。于是使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邪?”帝戎服陈兵,御武
  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西面,引勇及诸子烈于殿庭。命薛道衡宣诏废勇
  及其男女为王、公主者并为庶人。命道衡谓勇曰:“尔之罪恶,人神所弃,欲求不
  废,其可得邪!”勇再拜曰:“臣合尸之都市,为将来鉴诫。幸蒙哀怜,得全性命”。
  言毕,泣下流襟,既而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悯默。
  又下诏:“左卫大将军元旻,任掌禁兵,委以心膂,乃包藏奸伏,离间君亲,
  崇长厉阶,最为魁首。太子左庶子唐令则,策名储贰,位长宫僚,谄曲取容,音技
  自进,躬执乐器,亲教内人,赞成骄侈,导引非法。太子家令邹文腾,专行左道,
  偏被亲昵,占问国家,希觊灾祸。左卫率司马夏侯福,内事谄谀,外作威势,陵侮
  上下,亵浊宫闱。典膳监元淹,谬陈爱憎,开示怨隙,进引妖巫,营事厌祷。前吏
  部侍郎萧子宝,往居省阁,旧非宫臣,进画奸谋,要射荣利。前主玺下士何竦,假
  托玄象,妄说妖怪,志图祸乱,心在速发;兼诸奇服,皆竦规模,增长骄奢,糜费
  百姓。此之七人,为害斯甚,并处斩刑,妻妾子孙皆没官。车骑将军阎毗、东郡公
  崔君绰、游骑尉沈福宝、瀛州人章仇太翼等四人,所为之事,并是悖逆,论其状迹,
  罪合极刑。但未能尽戮,并特免死,各决杖一百,身及妻子资财田宅悉没官。副将
  作大匠高龙叉,预追番丁,辄配东宫使役,营造亭舍,进入春坊;率更令晋文建、
  通直散骑侍郎判司农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私自出给,虚破丁功,擅割园地。并
  处自尽,”于是集群官于广阳门外,宣诏以戮之。乃移勇于内史省,给五品料食。
  立晋王广为皇太子,仍以勇付之,复囚于东宫。赐杨素物三千段,元胄、杨约并千
  段,杨难敌五百段,皆鞫勇之功赏也。
  时文林郎杨孝政上尽谏,言:“皇太子为小人所误,不宜废黜。”帝怒,挞其
  胸。寻而贝州长史裴肃表称:“庶人罪黜已久,当克已自新,请封一小国。”帝知
  勇黜不允天下情,乃徵肃入朝,具陈废立意。
  时勇自以废非其罪,频请见上,面申冤屈。皇太子遏不得闻。勇于是升树叫,
  闻于帝,冀得引见。杨素因奏言:“勇情志昏乱,又癫鬼所著,不可复收。”帝以
  为然,卒不得见。帝遇疾于仁寿宫,皇太子入侍医,奸乱事闻于帝。帝抵床曰:
  “枉废我兒!”遣追勇。未及发使而崩,秘不发丧。遽收柳述、元岩,系大理狱,
  伪敕赐庶人死。追封房陵王,不为立嗣。
  勇有十男:云昭训生长宁王俨、平原王裕、安城王筠。高良娣生安平王嶷、襄
  城王恪。王良媛生高阳王该、建安王韶。成姬生颍川王煚。后宫生孝实、孝范。
  初,俨诞,帝闻之曰:“此乃皇太孙,何乃生不得地!”云定兴奏曰:“天生
  龙种,所以因云而出。”时人以为敏对。六岁,封长宁郡王。勇败,并坐废。上表
  求宿卫,辞情哀切,帝览之恻然。杨素进曰:“伏愿圣心同于螫手,不宜留意。”
  炀帝践祚,俨常从行,遇鸩卒。诸弟分徙岭外,皆敕杀之。
  秦王俊,字阿祗。开皇元年,立为秦王。二年,拜上柱国、河南道行台尚书令、
  洛州刺史,时年十二。加右武卫大将军,领关东兵。三年,迁秦州总管,陇右诸州
  尽隶焉。俊仁恕慈爱,崇敬佛道,请为沙门,不许。六年,迁山南道行台尚书令。
  伐陈之役,为山南道行军元帅,督三十总管,水陆十余万,屯汉口,为上流节度。
  寻授扬州总管、四十四州诸军事,镇广陵。转并州总管、二十四州诸军事。初颇有
  令问,文帝闻而大悦。后渐奢侈,违犯制度,出钱求息。帝遣按其事,与相连坐者
  百余人。于是盛修宫室,穷极侈丽。俊有巧思,每亲运斤斧,工巧之器,饰以珠玉。
  为妃作七宝幕篱,重不可戴,以马负之而行。徵役无已。置浑天仪、测景表。又为
  水殿,香涂粉壁,玉砌金堦,梁柱楣栋之间,周以明镜,间以宝珠,极莹饰之美。
  每与宾客伎女弦歌于上。
  俊颇好内,妃崔氏性妒,甚不平之,遂于瓜中进毒。俊由是遇疾,徵还京师。
  以俊奢纵,免官,以王就第。左武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有他过,但费官物、
  营廨舍而已。臣谓可容。”帝曰:“法不可违。”升固谏,帝忿然作色,升乃止。
  杨素复进谏,以秦王过不应至此。帝曰:“我是五兒之父,非兆人之父。若如公意,
  何不别制天子兒律!以周公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能亏法乎!”
  卒不许。
  俊疾笃,含银,银色变,以为遇蛊。未能起,遣使奉表陈谢。帝责以失德。大
  都督皇甫统上表请复王官,不许。岁余,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六月,薨于
  秦邸。帝哭之数声而已,曰:“晋王前送一鹿,我令作脯,拟赐秦王。今亡。可置
  灵坐之前。心已许之,不可亏信。”帝及后往视,见大蜘蛛、大蛷螋从枕头出,求
  之不见。穷之,知妃所为也。俊所为侈丽物悉命焚之。敕送终之具,务从俭约,以
  为从世法。王府僚佐请立碑,帝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
  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
  妃崔氏以毒王故,下诏废绝,赐死于其家。子浩,崔氏所生也。以其母谴死,
  遂不得立。于是以秦国官为丧主。俊长女永丰公主,年十三,遭父忧,哀慕尽礼,
  免丧,遂绝酒肉。每忌日,辄流涕不食。有开府王延者,性忠厚,领俊亲信兵十余
  年,俊甚礼之。及俊疾,延恆在閤下,衣不解带。俊薨,勺饮不入口者数日,羸顿
  骨立。帝闻悯之,赐以御药,授骠骑将军,典宿卫。俊葬日,延号恸而绝。帝嗟异
  之,令通事舍人吊祭,诏葬延于俊墓侧。
  炀帝即位,立浩为秦王,以奉孝王嗣。封浩弟湛济北侯。后以浩为河阳都尉。
  杨玄感作逆之际,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勒兵讨之。至河阳,修启于浩,浩诣述营,
  共相往复,有司劾浩以诸侯交通内臣,竟坐废免。宇文化及弑逆,立浩为帝。化及
  败于黎阳,北走魏县,自僭为帝,因而害之。
  湛骁果有胆烈。大业初,为荥阳太守,坐浩免,亦为化及所害。
  庶人秀,开皇元年,立为越王。未几,徙封于蜀,拜柱国、益州总管、二十四
  州诸军事。二年,进上柱国、西南道行台尚书令,本官如故。岁余而罢。十二年,
  入为内史令、右领军大将军。寻出镇于蜀。
  秀有胆气,容貌瑰伟,美有须髯,多武艺,甚为朝臣所惮。帝每谓文献皇后曰:
  “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衡,
  以左右为请。衡既还京师,请益左右,帝不许。大将军刘哙之讨西爨,帝令上开府
  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使嬖人万知先为武通行军司马,帝以秀任非其人,谴责之,因
  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譬如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
  于是遂分秀所统。
  秀渐奢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子勇废,秀甚不平。皇太子恐
  秀终为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状而谮之。仁寿二年,徵还京师,见不与语。明日,
  使使切让之。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谢,帝曰:“顷者俊糜费财物,我以父道训之。
  今秀蠹害生灵,当以君道绳之。”乃下以法。开府庆整谏曰:“庶人勇既废,秦王
  已薨,陛下兒子无多,何至如是!蜀王性甚耿介,今被责,恐不自全。”帝大怒,
  欲断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姓。”乃令杨素、苏威、牛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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