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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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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圆小心翼翼地将信笺重新放好,他盯着玉牌发愣,又仿佛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岁月,那年他三十六岁,刚刚继承家主,而楚挽澜只有十七岁,姿容绝世、清丽无双,他早已奉父亲之命,娶了另一个大世家家主长孙全绪的女儿为妻,并生下了儿子崔贤,但他却发疯似的爱上了十七岁的楚挽澜,结果当然是令他黯然伤神。
  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几年,已近花甲的崔圆早已忘记了这些往事,但一块偶然碰见的玉牌又勾起了他对往事的追忆。
  这时,门外响了轻轻的脚步声,管家在外面低声道:“老爷,二老爷来了!”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崔圆的回忆,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知道了,先带他到我外书房!”崔圆将玉随手搁在案几上,起身去了。
  就在崔圆刚刚离开片刻,她的女儿崔宁便蹑手蹑脚来到房外。
  “父亲,你在里面吗?”崔宁轻轻敲着书房的门,他听下人说,父亲去了内书房,可敲了几下,里面却没有声息,她轻轻一推,书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里面灯光明亮,一种温馨的气息从门缝里透出。
  温馨的气息使崔宁想起了她的童年,她经常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一下捂住他的眼睛,那个时候,父亲总是笑呵呵地把她抱坐在膝上,拿出一些地图给她讲许多有趣的故事,这些都是很多年前之事,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父亲,你在吗?”崔宁轻手轻脚走进了书房,父亲不在,屋里的火盆‘噼啪!’地爆出一串火星,将她吓了一跳,崔宁刚要退出,却忽然看见桌案上有一块淡绿色的玉牌,很是眼熟,她想了起张焕颈下那块玉牌,一丝不安在她心中生起,她快步走过去拾起玉牌,上面果然有‘挽澜’两个字。
  毋容质疑,他已经落在父亲手上了,崔宁心中又惊又乱,站在那里呆呆不知所措,‘噼啪!’一声,火盆又爆起一串火星,她一下醒来,随即将玉牌捏在手中,慌慌张张地走了。
  崔圆来到外书房,崔庆功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这两天他一直在忙于整肃军纪,竟不知道崔宁被绑架一事,直到崔宁回府,他才知道了此事,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个混蛋儿子惹的祸。
  见大哥进来,崔庆功连忙上前施礼,他惭愧地说道:“都是雄儿惹祸,委屈小宁了!”
  崔圆摆摆手道:“还好,宁儿平安回来,也没有出什么事,此事就暂时算了。”
  “那张焕呢!难道他也算了吗?”
  说到底,崔庆功还是为了张焕,他不甘心地道:“大哥,此人将会成为张家的柱梁,不能放过!”
  崔圆沉默了,若张焕不是张家子弟,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招揽他,只看在春明门外,他单枪匹马便将自己逼走,数百骑兵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仅凭这个胆识,将招他为婿都可以。
  可惜他是张家的子弟,他永远也成不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绝不能养虎为患。
  不过今天发现那块玉却使崔圆对张焕的身世起了疑心,如果楚挽澜真是他母亲,那他无论如何不应该只是一个庶子,就是这一点疑惑,使崔圆杀张焕之心有些动摇了,至少在弄清真相之前,他暂时不想动张焕。
  “雄儿冒功之事已经有人开始介入,你不得再节外生枝,否则会坏我大事,你听到了吗?”
  “可是  ”崔庆功还是有些不甘心,“大哥,那几个士子我可以放过,可是张焕绑架了相国之女,岂能轻饶他?”
  崔圆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二弟,仇恨会蒙蔽你的眼睛,张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破天几句话便可以使你手下将领放弃任务,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大事,你实在让我失望!”
  崔庆功脸胀成了猪肝色,他急忙向大哥解释,“那个背叛我的军使我已将其杖毙,还有刘元庆,我现在怀疑他也是私下放人!”
  “胡闹!”崔圆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你杀人便可以吓住他们吗?你杀人反而会把他们逼向张破天,你难道就不会用别的办法吗?”
  大哥罕见的发怒使崔庆功吓得站了起来,他战战兢兢道:“请大哥指示!”
  “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来!”崔圆站起身,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我们崔家在山东还有十五万大军,难道你就不会把他们兵将互调吗?”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一般,崔庆功的头深深低下,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崔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严厉,他慢慢坐了下来,用和缓的语气缓解房间内的紧张气氛。
  “这次韦谔气势汹汹而来,接下来必是一场恶战,在七大世家中,王、杨两家已为我崔家所用,张若镐自然会支持韦谔,剩下的楚、裴两家就极为关键,尤其是裴俊这只狐狸,没有实质性的利好,他是不会答应。”
  崔庆功还是不敢作声,崔圆瞥了一眼兄弟,微微笑道:“雄儿这匹野马也该上个笼子了,我打算为雄儿求娶他小女儿裴莹,你觉得如何?”
  崔庆功点点头应道:“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崔圆笑着摆了摆手,又道:“你先集中精力将凤翔军真正抓到自己手上,过两天我会想法将你先入内阁。”
  “内阁?”崔庆功一愣,内阁七人均是七大世家家主,也是大唐的最高权力机构,其他人怎么能容忍崔家得到两个席位。
  “大哥,恐怕这有些难处!”
  “有没有难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崔圆冷冷一笑,“你要记住了,我们最终目标是明年六月的右相轮换,其他都只是手段,让你进内阁不过是我的一次试探!”
  崔庆功似懂非懂,眼中一片迷茫,崔圆淡淡一笑,也不再解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管家在外面禀报,“老爷,张尚书来访!”
  “张若镐?”崔圆有点意外,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张若镐必然是为张焕而来,只是他怎么知道张焕在自己手中?
  “请他到小客房稍等片刻,说我更衣便来。”
  崔圆回头又对崔庆功道:“去吧!把军队掌控好。”
  待崔庆功离去,崔圆沉思片刻,吩咐手下道:“去东院把张焕带来,要以礼相待,切不可怠慢了。”
  手下要走,崔圆又叫住了他,“再派人去太原查一查张焕的底细,尤其要给我留意他母亲的情况!”
  张若镐确实是为张焕而来,得到杂货店店主送来的求救信,他甚至衣服也没换便赶到了崔府,现在张焕对他极为重要,他是张家能否重新振兴的关键人物。
  钱、张家不缺;人、河东自古就是人口密集之地,张家缺的是有魄力、有大局观的后辈,缺一个能重建河东军的干将,在颓废与安逸之风盛行的张氏宗族中,张焕无疑是能力挽狂澜的一个人,先让他重建河东军,在时机成熟后,自己再让出家主之位,这些是张若镐早就考虑成熟之事。
  不料张焕刚到长安便掀起了巨浪,现在又被崔圆扣留,他极担心崔圆就势杀了张焕,使他多年的一番苦心赴之东流。
  就在张若镐在客堂不安地等候之时,崔圆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让张尚书久候,崔圆罪莫大焉!”声到人到,崔圆笑眯眯地出现在了门口。
  张若镐急忙站起,笑着向他拱手道:“不请自来,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崔圆上前亲热地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张尚书最好每天都不请自来,那样我才欢喜。”
  张若镐捋一下银须,微微笑道:“只是在下酒量颇大,天天来恐怕会将相国窖里那点存货喝干了。”
  “酒有的是,就怕张兄不肯来喝!”
  “还有这种事?”张若镐和崔圆对望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双方落座,不等张若镐开口,崔圆笑容一敛,便直言不讳道:“张尚书想必是张焕之事而来吧!”
  “正是,听说他行事鲁莽,老夫特来道歉。”
  崔圆淡淡一笑道:“张尚书的道歉,老夫承受不起,人你可以带走,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第四十二章 围炉话
  马车上,张焕一直沉默不语,张若镐靠在坐榻上,半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身上充满了神秘,每一次见到他都能给自己带来新鲜感。
  他并不是赞叹他敢夜闯衙门救人,更不是欣赏他绑架了崔家大小姐,而是有感于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
  这个家伙,既然能用一百贯钱让小店店主送信,居然还会被抓住,随便往那里一躲,崔圆哪里找他去?
  可他偏偏要出头露面,让崔圆抓住了他,这只有一种解释,他是故意被抓住,然后让自己出面保他出来。
  他真正的用意是逼自己出面,替他消除后顾之忧,好一个狡猾的年轻人,虽然张若镐最终明白自己被利用了,但他心中还是感到十分欣慰。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张焕,既敢作敢为,又深谋远虑。
  “十八郎……你在想什么?”张若镐微微笑道。
  张焕笑了笑,“我在想家主究竟答应了崔圆什么条件,否则,他怎么会轻易将我放出。”
  “两淮漕运使赵远朝即将退仕,我答应他,由我出面举荐王晋接任。”
  说到这里,张若镐瞥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又加重语气道:“两淮漕运使控制着淮南的漕运,一直是楚家的禁胬,崔圆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我之手,让王家插手到淮南去,同时也使楚行水对我不满。”
  “家主答应了?”
  张若镐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当然!为了消除你小子所闯的祸,我只能答应了。”
  张焕嘴角动了一动,良久,他才低声道:“家主,我很抱歉!”
  “我也知道你并非鲁莽,而是被形势所迫,我并不怪你!”
  张若镐拍了拍张焕的肩膀笑道:“你肯为朋友出头,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这很好,假如你真听了我话,不管朋友死活,虽然遂了我的意,但我同样会对你很失望,大丈夫处世,懂得变通固然重要,可做人的原则却不能失去,但是   ”
  说到‘但是’二字,张若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是你小子居然敢阴我一道,这我可不能饶你!”
  张焕见家主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其实答应崔圆,我们张家也并无损失,相反,将王家引到淮南去,对我张家还是利大于弊,家主以为呢?”
  “说下去!”张若镐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张焕微微一笑道:“楚、王交恶,王昂无暇北顾,这样一来,家主就能趁机肃清家族的内乱。”
  张若镐抚掌大笑,“不错!看得透彻,今晚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家族之事!”
  吃饭、洗漱、更衣,等颤巍巍的老管家将张焕带来时,已经是子时了(夜里十一点)。
  “老爷,十八郎带来了!”
  “让他进来!”张若镐放下书,满脸笑容地望着张焕进来。
  张焕上前一步,向张若镐深深施礼道:“让家主久等了!”
  “来!坐下说话。”张若镐命张焕坐下,他也不寒暄,直奔主题道:“我已经修改了家主继承的规则,并非一定要嫡长子才能继承,你知道,为此我的压力很大。”
  张焕默默地点了点头,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血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整个大唐上至世家、下至寒族的行事规则,甚至家财、土地的继承等等,都是以此为准绳。
  而一个人的高贵尊卑,在出身前便确定了,一个世家庶子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贫寒人家的子弟,后者可以通过努力出人头地,而庶子在出生时便被打上低贱的烙印。
  所以张若镐这个嫡庶不分的决定一出,立即轰动一时,他此举颠覆了传统,改变了人人认同的潜规则。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他张焕。
  当然,做一个家主继承人决不能仅仅是家主满意就行,这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衰,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让整个家族认同。
  张若镐给他的,其实只是一个表现能力的机会,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还得看自己。
  “家主的看重,张焕铭刻于心,我会倍加努力,绝不让家主失望。”
  张若镐瞥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十年前,张若锋信誓旦旦向自己表态要管好张家的每一枚铜钱,可他却将四十万贯拨到山南王家;十五年前,族弟张破天发誓效忠于自己,可最后他却分裂了张家。
  表态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沉吟一下问道:“你也掌管了数月的财权,应该也看到了我张家的现状,那你说说看,我张家目前的危机是什么?”
  “危机?”张焕苦笑一下,张家的危机太原城人人皆知,又何必问他。
  “这些年家族内奢华之风日盛,嫡子月钱丰厚,整日里吟诗作赋把玩***,而贫寒庶子却无出头之日,有官职在身的族人也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就拿我父亲来说,从八品主簿到六品长史竟用了十五年时间,年年考评都是中下,相反,他年年纳妾却从不甘于人后。”
  说到这里,张焕叹了口气,“一叶便可知秋,若家主再不痛下决心整肃,恐怕两三年后,河东变故,吏部一纸公文下来,张家各地的县令长史都得收拾被子回家。”
  张若镐脸色变了数变,半晌,他才无奈地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何尝不知,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张家自十年前内乱后,已无任何实力自保,王家虎视在前,崔家黄雀在后,还有一个裴氏等着坐收渔利,这种形势下,动一发便会牵扯全局,但明年右相之位又到了五年之期,谁也不敢在此时轻举妄动,这就是机会。”
  “那家主打算怎么办?”
  张若镐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们需要从哪里切入?”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张焕抬起头,他凝视着张若镐缓缓说道:“既然我张家的衰败是源于十年前的家族之乱,那若想重整张家旧日辉煌,家主就必须拓开心胸,重新使张破天一系归宗返源,两张再次成为兄弟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张家重振雄风的开始。”
  “重新成为兄弟!”张若镐喃喃自语,张焕说得不错,张破天是当朝太师,在军中人脉极广;而自己是礼部尚书,挤身于内阁决策之圈,若两张携手,又何惧崔、王的挤压?
  他欣慰地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张焕所表现出的魄力和眼光,让他仿佛看到了张家重新崛起的那一天。
  “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就带你去拜访韦谔和裴俊。”
  韦谔在长安的府邸位于紧邻朱雀大街的安仁坊,占地面积颇大,这也是前相国韦见素的宅子,当时韦家的宗族在长安,安史之乱爆发后,韦见素将宗族迁到陇右开阳郡,渐渐地,那里便成了韦氏的本家所在,关陇韦氏也由此得名。
  张若镐的到来,让韦谔又惊又喜,在一场即将掀起的官场斗争中,这无疑是雪中送碳,尽管张家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但他是礼部尚书,而且控制着朝廷的工部(这里需要多说几句,中唐以后,六部尚书基本上成为官员迁转之资,其官称只代表一种身分,而不一定说明所任的职务,也不能具体处理本部事务,而实权则掌握在六部侍郎的手中),现任工部侍郎赵纵便是张若镐门生。
  “这位小哥是?”韦谔看着张焕,略略有一些惊疑,张若镐带晚辈来拜访他,却没有带张家的嫡长子张煊,而是带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呵呵!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六弟之子张焕,这次进京是为了参加科举。”张若镐说着,向张焕使了个眼色,“十八郎还不上前见礼?”
  张焕上前深施一礼,“见过韦世叔!”
  “啊!原来你就是张焕。”韦谔大喜,他拉住张焕的手感激地笑道:“多谢你出手救我的老母,她常常提到你,本打算过几日去登门拜谢,没想你倒先来了。”
  说到此,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问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张焕知道他的意思,便微微一笑道:“韦清贤弟我已救下,后来我们又因故分开,不过那时回纥人已经西撤,他应无恙才是。”
  “真是这样吗?”
  韦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喜形于色,开阳城破,长子被回纥追赶,生死不明,这一直是他最揪心之事,现在从张焕口中得到消息,怎能不使他欣喜若狂,只是张若镐在旁边,他倒不能过于失态了,韦谔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向张焕点点头道:“多谢小哥的消息,或许他们尚在某处避难,不日即将返京!”
  说罢,他岔开话题,又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若不是你们家主说你今年参加科举,我还以为你也是军中儿郎,我大唐男儿就应该是这样,能上马张弓、保家为国,又能熟读诗书,治理一方,所以我们陇右以军规治校,也就是这个道理。”
  儿子有了下落,韦谔的心情便轻松愉快了很多,他又想起一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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