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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军阀-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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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铭轻叹了声,早先以为既换了名字,又假借商人地身份,应该不会为人所知,却不料早就被敬新磨看穿。每个人最得意处。便是他失意之因,看来果真如此。“大人早就看穿了小人。一直迟迟不肯揭穿,不知是何意?”他问道,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原因有二,其一你既来不断给我送礼,若是揭穿了,那李昇小儿如何还肯源源不断把这珍宝送到我这来?其二,你虽在这太原府为李昇效力。只需我将一些消息通过你传给李昇,那你岂非是在为我效力?”敬新磨不紧不慢地道,眼中露出猫戏老鼠时的狡猾阴险的光芒。
  谢铭此时略略平静下来,脑子里也依稀有了一计。他道:“大人果然手段高明,如今鄙人身份已泄,不知大人又会用何种出人意料的手段处置鄙人?”
  “呵、呵、哈、哈、哈!”敬新磨一下一下极为明显地假笑,脸色却深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轻轻抚摸着指头的血扳指,缓缓道:“用出人意料地手段?无需那么麻烦。只需一刀斩下便可干净利落地处置掉你。”
  “以大人之智,自然明白如此处置于我,既无补于事,又无益于人,因此大人才让小人苟且至今。”知道生死便在这一线了,谢铭不失时机地道。如果此时不能以言辞打动敬新磨,那便一切都完结了。
  “哦,何为无补于事,何为无益于人?”敬新磨停下抚摸那玉搬指,瞥了谢铭一眼。
  “晋王大军屯集四处,而杨师厚蠢蠢欲动,我家节度大人进军义武,王处直虽为名将,奈何兵微将寡难以支撑,此刻要么弃守易、定。要么战败被俘。或许已经悬首于城头也未必。杀了我,也无法改变这些。”谢铭缓缓道。眼睛直直盯着敬新磨,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便是你说的无补于事,哈、哈、哈!”敬新磨仍是冷冷一笑,谢铭地言辞,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多影响。
  “还有无益于人。”谢铭眼光闪动,忽然间他发现一事,在敬新磨身后的屏风那一侧,隐隐有人影轻轻动了一下。
  “那人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此时才动一下,传闻敬新磨家有悍妻,为人贪暴狠毒,敬新磨出的许多阴狠计策都出自此妇人之口,敬新磨如此阴险也畏她三分。那屏风之后,定然是她。”急切之间,他迅速判断,觉得这正是脱身的唯一途径,因此慢慢道:“所谓无益于人,自然是无益于大人及夫人了。”
  他一提及夫人,敬新磨虽然奸滑,脸色也不禁愕了一下,尽管只是片刻间的错愕,看在谢铭眼中也已足够了。
  “大人以为,晋国之中有谁能及得上李昇李节度?”
  谢铭的问话,让敬新磨心中慢慢升起了疑云,如果只是单纯的拖延,谢铭这番话语是毫无意义地,可除了拖延之外,谢铭莫非真的有什么无益于己之事要说不成?
  “你时间有限,不要拐弯抹角,还有一盏茶功夫,若不能说动于我,你只有死路一条。”决心不让谢铭有巧可取,敬新磨咄咄逼人地道,在他心中,只要谢铭一开口求饶,那么便要用最残酷的刑罚虐杀之。
  “那我便直说了,李节度此次进军,于大人有百利而无一害!”谢铭眼光闪了几闪,凝滞在敬新磨的脸上。
  谢铭开口并非求饶,而是接着自己方才的思路往下说,这令敬新磨颇觉意外。对方能在自己逼人的气势下仍追求主动,看来这个水军指挥使倒也不愧李昇手下得力将领。
  “大人以为李节度能一举大败晋王么?”
  “哼!再给他一倍兵力,他也无法动我大晋分毫。如今晋王无瑕顾及,况且又抽调了大半兵力到防御杨师厚重兵,李昇或可得意于一时,随着战线拉长。他越是深入,日后败得也就越惨。”敬新磨阴森森地道,那白净的面庞上地肥肉轻轻抖了抖。
  “那李节度便不是大人心腹之患了。”谢铭悄悄出了口气,他们以前轻视这奸相,因此会坠入其陷阱之中而不自知,如今他要想活着出去,只能寄希望这伶官不仅是个阴谋家。而且是个有眼光地战略家,只能希望敬新磨更厉害些的好。从敬新磨这段分析来看。他对于军略,也是颇有见解的。
  他将一直未饮的小几上的茶端来,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仍有余温,让他因紧张而有些焦渴的唇舌得到弃分滋润,他道:“大人之患不在于外而在于内也。如今大人大权未稳,尚有狂妄之徒不时上书刺大人之过。据我所知,从前跟随晋王南征北讨地武将系大多将领都对大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咳咳……”谢铭故作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敬新磨脸皮再次一颤,这两年来他借晋王对他的恩宠大肆打压政敌,把持朝政,一直注意不让朝官有单独接触晋王地机会,朝臣的奏折,也都要先送他看之后才能达于晋王桌前。以前众人敢怒不敢言。武将一系都将其视为眼中钉。
  “大人心腹之患便在于此了。朝中诸公平日里谈笑宴宴,实际上却不乏暗藏祸心者,我家节度大人兴师于外,对大人并无危害,而这些心怀异图者算计大人于内,大人才防不胜防。他们在等待机会。如今李节度起兵便为他们创造了这个机会,因此迫不及待便跳出来欲搬倒大人取而代之。因此,为了让那些隐得最深者暴露出来,大人,还是稍稍放纵一下李节度与在下的好。”
  敬新磨默然无声,虽然谢铭这纯属诡辩,却不得不承认他诡辩得有理。见他心思稍稍活动,谢铭乘机道:“大人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当为尊夫人及子孙着想,不要为他们留下杀身之祸!”他故意加重了“尊夫人”三字。这令敬新磨抬眼瞄了他一下。脸上露出讥嘲的笑意。
  ……
  “果然来了,只可惜。仍是来迟一步!”
  史弘肇抬手稍稍遮挡头上那刺眼的阳光,气定神闲地望着攻来的队伍。当先的应是祁州之兵,看他们气势虽然雄壮,但训练上似乎欠缺,想必祁州刺史贪图安逸,故此使得祁州守军也军纪废弛,士卒实战能力有限,如此外强中干,若不王处直精锐督战队手持锐利长枪顶着他们地后背地话,只需一个冲击被足以使之丧胆。
  “高行周!”史弘肇见敌军逐渐接近,大声令道。
  “属下在!”
  “接下来看你地了。”史弘肇轻声道。
  “遵令!”
  “这是你的部队吗?”高行周问那已经换了一身盔甲地王都。虽然盔甲在身,但王都却毫无半点威风凛凛的气概,两军阵前那肃杀的气息,让他觉得呼吸都稍显困难。
  “是……是……小人定州步军指挥使。”他心慌意乱地分辨了会,确信是自己的部下后总算缓了口气。
  “那好,我陪你去阵前,你令你地部下不得妄动!”
  在一小队战士保护下,高行周与战战兢兢的王都驱马向前。相隔老远,王都便扯着嗓子叫道:“别放箭,别放箭,是我!”
  王处直一马当先走在队伍最前列,听得王都的呼声,他脸上肌肉轻轻扯动了一下,如今的关键,便在于这定州与祁州守军究竟是听从自己的还是听从王都的了。
  “王都业已同贼军同流合污。”他沉声地道,“如今诸位亲眼所见,当知忠奸孰是,想想城中地父母妻子你们给我敞开了杀!”
  他声音虽然不高,但两军阵前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为王都的出现而气势一滞的守军,此时军威又盛了起来。
  “不要,大家先不要动手,有事好商量?”
  王处直眉头一皱,再也无心耗去这来之不易的时间,长枪朝天一举,指着王都道:“放箭!”
  王都见自己的部下都弯弓搭箭,正在朝自己瞄准。心中惊慌,厉声叫道:“二狗子,你不认得我了,连我也敢杀,快叫你地人停手,带着你的人站到一边去,让王处直与燕军去打去。我定州、祁州中立,不为任何一方卖命!”
  他此言一出。王处直心中便是一沉。世上之人,没有不惧死者,而两军交锋,又不可能不出现战死之人,若是王都以保持中立不参战为诱饵,定州的官兵,确实可能保持中立。
  “放箭!”他再次向令。若是任由王都如此引导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但听他之令放箭的只有稀稀拉拉数十人,准头也都是歪得无处可寻。
  “只要你们不动手,你们便可以战后活着得见自己的父母妻儿。”高行周适时说话,更是深深打动了这些定州兵之心,仅剩地战意都消散大半。“不愿战者,我不勉强。”王处直在心中长叹,兵法云“两军对阵攻心为上”。燕军地攻心之术,如同一套连绵不断地剑法,招招都击中了这定州军心中地要害。若是自己强驱他们上阵,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一言既出,倒有半数以上地定州、祁州兵离开了原本整齐的队伍,闪入旁边的街道之中。望着剩余不过三四千的将士。王处直再次长叹,忠义之心,在这个时代里已经丧失殆尽了。
  正这时,西街之中擂鼓声忽然响起,一彪人马呐喊着杀了过来。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立刻又被带起,王处直也是精神一振,算起来他兵力仍有万余,足以消灭眼前的燕军。
  街道之中,双方视线都被残垣所阻,看不清对方究竟有何安排。也难以调动自己的前后军。史弘肇横刀拍马。来到高行周身侧,道:“高行周。你将这些降兵安置好,领三千人对迎击西方地来敌,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高行周依言而去,望着敌军步步逼近,史弘肇举刀吼道:“神武营,列阵!”
  跟随他而来的,虽然是轻骑,但有半数是以前神武营的老兵,李昇以为,马军于马上马下都应有战斗力,否则在失去马的情况之下,只有束手待毙一途。因此这两年来对骑兵的训练是极为严格的,燕军的轻骑兵,随身多携有三样兵器,长枪、马刀与弓箭,列阵迎击敌人骑兵冲击之时用长枪,己军突袭冲锋之时用马刀,两军拉开之时用弓箭。燕幽民风彪悍原本极善骑射,因此训练的重点便在于如何熟练运用战阵之上。
  在这街道障垒之间,大部队无法展开,正是小队作战之所在。王处直眼见两军尚未短兵相接,双方流矢如雨之际,燕军每八人一组散开了阵形,心知对方要利用这地利了。当下也下令己军散开,但他领着地部队都是王都部下,疏于训练调转也远没有燕军灵活。还未能接近燕军,便在燕军犀利的箭雨之下狼狈地退了回来。
  “敌寡我众,诸位若是贪生怕死,反而会死得更快!”王处直吼道,“是爷们的,随我冲来!”夹马便分开己军,冲向敌阵。
  这街头虽然不利于大队骑兵突击,单骑奔行却无大碍。在他激励之下,定州守军再次扑击。
  “五十尺、四十尺、三十尺……”史弘肇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敌军的接近,待到二十尺处,他忽然大叫:“举枪!”
  燕军将士扔下手中弓箭,提起了长枪与马刀。两军激烈地撞在一起,此时即便是懦夫也知不杀死敌人便是自己身亡,人的肉体在人自己制造出来的利器之下,变得如豆腐般脆弱。锋利地长枪刺穿了喉咙,喷涌出的血让原本绯红的枪缨变成了黑色,弯且细长的马刀在金铁交击声中碎裂,马刀的主人惊惧地看着敌人的环首刀劈落,在那一刹那的痛苦之后,他看见砍下他头颅者的头也飞了起来。
  “这便是战场!”史弘肇混身的血,似乎燃烧起来,他翻身下马,振臂拔出腰中长刀,刀光瀑布般的闪过,将一个敌兵斜斜劈开,紧接着又飞起一脚,将另一个敌军头踢成了一团血雨。
  “去死!”一个敌军呐喊着,环首刀带着风声劈了过来。史弘肇摆刀格开。那敌军觉得右手忽然变得火热,还未来得及弃刀,右臂便自也肩头飞了出去。在这瞬息生死之时,他忘却了面对地是随时会取他性命地敌人,而地本能地伸出左手去抓自己的右手,哭喊着用力接回自己臂上。但断了地,便无法续回。失去的,便不再拥有。史弘肇毫无怜悯之意,在这战场之上,不胜则死。
  “着!”呼啸声中,他猛一低头,一只慑人的寒芒自他头上掠过,将他头盔之上的红缨也打落下来。他一手按住头盔,虎目怒睁。寻找那投掷标枪之人,那人见他双目如赤,杀气如狂飙般席卷而来,惊得向后退了步,转身便要逃走。
  史弘肇劈手自旁边一人手中夺过一支矛,用力掷了出去,长矛穿心而过,强大的力量将那敌军地身体也带得向前飞出。钉在充作街垒的粗大地木梁之上。那敌军一边哀号,一边挣扎着想拔出背后钉入的长矛,但无论如何努力,只不过徒增他自己和痛苦。很快,巨大的疼痛夺去了他的意识,他无力地垂在那木板之上。
  王处直睚眦俱裂。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飞狐关前的恶战,同样的鲜血,同样的哀鸣,不同地只不过是地点罢了。他纵身自被两支长枪刺入的战马身上跃下,手中钢枪一晃,虽说是在地面,这马上的兵器在他手中依旧灵活,那两支长枪的主人尚未拔出枪,便觉得心口冰冷,长枪透甲。
  战斗激烈至极。仅仅一个冲击。便已有近千余俱尸体横亘在两军阵前。定州守军战斗力不强,虽然面对的是马上胜于步下的燕军轻骑。但在单挑对决上仍无任何优势,更何况在大部队难以展开的街头巷战之中,燕军以小巧灵活的战阵穿插往来,散时如蚁,聚时如蝗,利用地形上地限制,在局部上形成多打少的优势,地上的尸体,绝大多数都为定州守军留下的。
  为王处直所带动起来的士气,被这一面倒的搏斗迅速击溃。退入旁边街巷中地守军,安然无恙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无一例外都为自己先前的决定而暗喜。而仍在杀场中迎接燕军似乎愈来愈猛的冲杀的苏国官兵,见到他们悠闲自得地在一旁看热闹,心中不由得对自己如此拼命产生了怀疑。
  “如今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只需退到一旁便可活着回去,我们绝非言而无信之徒!”史弘肇挥刀大喝,这一喝,是击碎守军心中最后那丝战意的利箭,离得远些的便转入旁观者之中,近些的干脆弃了武器举起双手。
  “罢,罢!”王处直挥枪挑翻一员燕军战士,眼见己方兵败如山倒,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西侧攻来地自己嫡系了。然而西翼战场中双方正陷于僵持之中,自己这边燕军却取得了绝对优势,虽然人数上尚有数千人之众,却都是漠然地旁观者。
  “谁是王处直?”燕军的将领声震四宇地喝声让他从败北的迷乱中清醒,那个骁勇无比的燕军将领,手执单刀,口中虽然在问,眼睛却牢牢盯住了他。王处直将槊在地上一撑,纵身跃起踢飞一个燕军战士,吼道:“本将便是王处直,来者通名!”
  对于这个能将自己陷入败北危机的雄武燕将,王处直心中愤恨之余,也有些钦佩。史弘肇举目凝望,王处直之名他闻名已久,历代将门,世代经营义武节镇,而他在遇到李昇之前还只是一个刀头舔血的炮灰士卒,如今一切仿佛都倒转了过来,这五年的风雨让二人的境界改变了许多。
  “燕军史弘肇!”史弘肇大步走向王处直,每一步迈出都如大山在移动般,四周的敌军已经溃散,无一人敢来阻止于他。
  “你便是史弘肇,我们曾见过一面!”王处直见了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在其中,心中一阵惊悸,当今天下谁不知史弘肇是李昇麾下的头号大将,李昇能有如今的地位也离不开他的功劳。
  “如今归降,尚且不失贵宾之礼。”史弘肇低声道,“王将军,是战是和,全凭你一念之间!”
  没有多说话,王处直只是将手中钢枪举了起来,冲着史弘肇虚虚刺了下,两人的杀意便激烈地撞于一处。史弘肇闪身避开王处直如附骨之蛆的杀意,手中长刀随之而上,王处直翻腕挫身,枪尖挑刺史弘肇咽喉。
  一瞬间,两人攻防往来打得激烈。王处直虽然骁勇,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史弘肇之间尚有一筹差距,两人兵刃交击之时,虽然王处直用的是重枪,但被震得手臂发麻者多半是他。但史弘肇也发现王处直枪法精湛,大开大合,一会半会想击败他也不容易。
  王处直不由得暗暗叫苦,如今这整个北面唯有他仍在苦战,史弘肇似乎有意与他拖时间,并未下令燕军一拥而上,因此燕军将士好整以闲地站在一旁起哄,史弘肇攻之时他们就拼命叫好,而王处直攻之时他们则嘘声一片,全然没有在阵战之中的样子。还有部分燕军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将辎重等都收起来。
  西面的杀声也渐渐平静下来,那儿的胜负也已决出。片刻之后,围着二人的燕军忽然散开,混身浴血、头盔不知掉在何处的高行周大步行了过来。
  “将军!”他尚未作声,他身后一个五花大绑已经难以认出面目的将领嚎淘痛哭起来。王处直心弦一震,这声音是如此熟悉,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派去西面领兵的麾下亲信裨将。
  他心神这一乱,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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