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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风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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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慥压低声音,苏轼侧耳倾听,不时发出笑声。
  苏辙默默地走着,继续想着心事:嘉祐二年正月的礼部考试中,哥哥在答卷《刑赏忠厚之至论》、《〈春秋〉对义》中,精辟地论述了“以仁政治国”的思想,阐明了吏治必须“赏罚严明”的主张,并以纵横捭阖、汪洋恣肆、雄辩宏论、文理自然的风格,荡涤了五代文风藻饰靡靡、浮巧轻媚、丛错采绣、华而不实之弊,赢得了礼部侍郎兼翰林侍读、主考官欧阳修和国子监直讲、文坛骁将梅尧臣的赞赏,中进士二名。相传,欧阳修曾语梅尧臣:“读苏轼书,不觉汗出,快哉!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自己也以政治上的激进和文风上的澹泊,与哥哥同登进士科。那一夜,浴院里,月光如水,松枝暗绿,一坛清酒,几盘素肴,父子举杯相庆,其乐陶陶。更难忘父亲高擎玉杯,遥向家乡的母亲报喜,至情至爱催人泪下……
  面前已是天汉桥。
  天汉桥俗称州桥,乃汴河流入京都后十三座桥梁之一,因位于御街之上,桥头建筑华丽,桥身石雕成群,成为京都景观之一。
  此刻,桥下河水滔滔,清澈见底,舟船帆樯盛装,满载宫用物品结队而过。苏轼对此似无兴趣,驻足只观赏玩味桥上的石栏和石栏上的石梁、石笋、石狮、石佛、石仙女及两岸玉石堤上雕刻的大型海马、水兽,滔滔不绝地谈论雕刻技艺和有关海马、水兽、石佛、仙女的神话传说。陈慥附合着、争论着,惹得过桥行人停步注目。苏辙望着兴致极好、口无遮拦的兄长,微微摇头。望着河面上往返的舟船,他又陷入沉思:当年三月,仁宗皇帝亲临殿试,哥哥中进士乙科,自己以四等中举。父亲因年过五十,不愿屈身就试,便以平日所著的二十二篇政论呈献欧阳修。父亲的文章,以涉古论今、针砭时弊、启迪人智、呼吁进取的内蕴和老辣犀利、谨严缜密、生动鲜明、雄奇大气的风格亦博得称赞,授以秘书省校书郎之职。“三苏”一举成名,轰动京师。父兄的文章,文人、学士争相传诵。自己与兄长同时闯进了文坛高层,当时的朝廷重臣富弼、韩琦、曾公亮、范镇、张方平诸公,均以国士待之。就在这时,母亲于四月在家乡病故。父亲闻讯,嚎啕痛哭,不得不领着儿子,丢开刚刚降临的机遇和可望可及的追求,告别新朋老友,返回家乡,居丧守制……在居丧的二十七个月中,兄长对在京都一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作了深刻的反想,对朝廷几十年来在‘太平盛世’掩盖下的四伏危机作了深刻的解析,对浮华因循、奢侈腐败之风作了深刻的溯源,针对种种弊端,探索着种种的革新方略。那是漫长的二十七个月啊!哥哥在哀痛中沉思、求索、奋笔,在寂寞中忧国忧民。居丧期满,父亲拖着多病的身躯,以刚毅之心,决定抛却家业,带着十多口之家,再一次奔赴这繁华喧闹的是非之地,为儿子开辟前程……
  走下天汉桥,往西一拐,便是曲院街。
  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陈慥拉着苏轼忙碌地介绍着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店铺的“五香肉饼”、鹿家分茶的“鹅脯、鸭脯、鸡脯、兔脯、鸽脯、鹌鹑脯”、黄胖子店的“血羹、粉羹、头羹、石髓羹、石肚羹”……陈伦热情宣传,店主热情陪笑,苏轼慷慨许诺:在京都之日,一定从东到西逐家享用,决不使一家落空。
  苏辙跟随在后,依旧不发一声,不置一语,神情沉郁:嘉祐六年,在欧阳修的举荐下,自己与兄长又参加了秘阁的制科考试。兄长入第三等,自己入第四等。兄长在呈献的《进策》二十五篇和《进论》二十五篇中尖锐指出:“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情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闽门。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不愿听”、“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一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甚至指责仁宗皇上“未知御臣之术”。并在“课百官”、“安万民”、“厚货财”、“训军旅”等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提出了革新主张。这些激烈的言论和改革措施,立即在朝廷引起震动,同者誉之,异者毁之,誉毁之争,使兄长以革新面目登上了朝政舞台。时韩琦为宰相,王安石知制法。韩琦认为兄长的《进策》太过激,不可留在朝廷任职。居然豪放不羁的王安石也认为兄长的《进策》“全类战国文章,多为纵横之学,”并戏之曰:“若安石为考官,必黜之”。但仍盛赞兄长大才。兄长终得调凤翔府任节度判官之职。自己却因年少狷浅,竟在试卷中指责宫中“宴饮无时、赏赐无节、优笑无度”、“尼女施粉着绣,置于殿前,状若俳优,亦类戏剧”,而闯下大祸。主考官以件触圣上主张黜名,欧阳修于一旁搓手叹息,连当时身为翰林学士的恩师范镇也感惶然。唯司马光挺身而出,极力推崇自己坦直敢言,誉为“忠君忧国”、“德才相济”、“对语切直”,而力主录取。并谏奏皇帝“若不蒙取录,恐天下谓朝廷虚设直言极谏之科,而日后将以直言为讳”。仁宗皇帝果真听取了司马光的谏言,授自己以商州军事推官。司马君实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子肩担道义,其情可敬,其思难忘啊……
  就在这“兄弟并窃于贤科,衣冠或以为盛事”的当天晚上。王安石以步代车至西冈寓所向兄长祝贺。父亲感其情谊,与王安石对饮三杯后歉谢避席,兄长遂与王安石举杯畅饮。欧阳永叔公十五年间从考场上发现收录的这两个文士学子,一样狂狷不羁,一样口无遮拦,一样胸无城府,一样以天下为己任。王安石抒发着“坐感岁时歌慷慨,起看天地色凄凉”的情怀,兄长抒发着“百年豪杰尽,扰扰见鱼虾”的感叹。诗酒通心,意气相投,夜半三更,在御街淡淡月色和荧荧灯火下往返相送的低语畅笑中,兄长与王安石成了相慕相敬的挚友。
  之后,仁宗驾崩,嫂子王弗病卒,父亲谢世,具舟载父亲遗体入川居丧守制,离开京都又是三个年头!这三年,大宋积贫积弱之苦状,耳儒目染,真是感慨万千。兄长于家之小哀,国之大哀中冥思苦想,并对“庆历新政”的失败反复考究:范仲淹“浅思轻发”,变革开始所陈天下利害“百不及一二”,是引起“举朝喧哗”的动因;仁宗皇帝急功近利,要求“一日百法变”是导致新法烟消云散的结果。兄长从仁宗皇帝和范仲淹“失慎求速”的教训中,匡正了自己认识上激烈轻率的偏颇。
  今日归来,斗转星移,人事换班,英宗已殁,年轻的皇帝赵顼即位,欧阳修已失权柄,梅尧臣年老病故,韩琦罢相,王安石飞跃……大宋的前景、苏氏兄弟的前景又将如何呢……
  陈慥一声“到了”,苏辙收拢了思索。他抬头一看,一座雕梁画栋的二层楼阁耸立面前,巨大的金字牌匾气势夺人,“遇仙酒楼”四个大字跳入眼帘。
  “遇仙酒楼”,是京都有名的酒家,前有楼阁,后有高台。楼阁内分设几十个雅座,宽敞舒适,装饰典雅。王公达官、文人墨士常聚饮于此。高台为歌舞之地,台下设有百十个座位,蓄有艺伎演唱,供客人行乐散心。今日雨过天晴,顾客纷至,楼内雅座早已爆满,斗酒之声,谈笑之声,加之高台上管弦之声,这座酒楼已与闹市无别。
  此时,二楼正中的一座字画缀壁的房间里,红木桌上已铺好雪白的细绸桌布,桌案上已摆好杯盘、银著、丝巾;四把高背椅上已铺好了红绒椅垫;椅旁已置妥了四只红木鼓形矮凳。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沉稳、身着青色宽袍傅带、头披青色方巾的中年汉子坐在窗前,带有几分焦虑的神情正向窗外眺望着。他就是陈慥说的那位朋友——章惇。
  章惇,字子厚,福建浦城人,时年三十五岁。其人天资聪颖,博学善文,行事果断,很有胆量,与苏轼是同年进士。苏轼任凤翔府节度判官时,章惇任商州令,二人相遇甚欢,同游终南山诸寺。据传,他俩同游仙游潭,潭上绝壁万仞,道路断绝,横木为桥。行至桥头,苏轼望而生畏,举步难移。章惇平步而过,蹑之上下,神色从容,并漆墨儒笔,在石壁上写了六个大字:“章惇苏轼来游”。苏轼惊服,抚着章惇的脊背赞赏说:“子厚必能杀人!”章惇笑问其故,苏轼说:“不要命的人,还怕杀人吗?”二人送定交为友,在南溪的竹林中置一茅屋,名曰“避世堂”。盘桓数日,饮酒赋诗,兴尽各返其所。章惇任商州令期满后返回京都,王安石重其才能,留在身边任职。
  昨天的紫宸殿早朝表明,皇帝赵顼已下定决心进行“变法”,并全心依靠王安石、曾公亮、富弼、赵挕⑻平榈人奈恢凑蟪嫉奶纫裁骼柿耍嵌挤炊浴氨浞ā薄M醢彩吹们宄庑┰现爻级疾皇且幌伦涌梢运捣摹Hツ臧嗽拢谘雍偷钜槭轮校醢彩肱笥阉韭砉夤赜凇袄聿啤狈铰院靡怀≌郏淙换靼芰怂韭砉猓笥阎湓诠呱系姆忠案永┐罅恕!氨浞ā逼鸩骄拖萦诠铝⒅兀鞘挚膳碌摹N税谕颜馕拊Ь常醢彩龆ㄏ蚋崭站由セ鼐┑乃臻斐鍪直邸K臻氖暮涠┒迹弦呀咏费粜藓凸嗜サ拿芬⒊迹凰臻牟呗壅鸲ⅲ蝗嗣鞘游镄氯宋铮首凇⒂⒆诹轿换实鬯褪叮凰臻挠跋煸诔懊俊⒋蠓蛑胁欢侠┱梗研纬梢还刹豢傻凸赖牧α俊H绻苡胨臻⒓缌郑醢彩拇骋簿透墓哿恕5臻暇共皇堑认兄玻倌甑弥荆凶约旱囊惶字髡牛摹督邸贰ⅰ督摺罚褪撬娓镄鲁母倭欤苌崞约旱亩尥鹑说穆穑孔襄返钜槭轮螅醢彩氐礁。⒓从胨聬髁顺な奔涞募埔椋龆ㄓ伤耘笥训纳矸菅缜胨臻仍诰谱郎献饕环蕴健
  陈慥、苏轼、苏辙出现在遇仙酒楼的门前。
  章惇霍地站起,急忙吩咐酒家招呼歌伎、上菜上酒,迎接来临的贵客。
  陈慥、苏轼、苏辙走进酒楼,章惇已率领四个如花似玉的歌伎迎面扑来。苏轼、苏辙看见章惇,大为意外,高兴异常。苏轼高呼其名,苏辙深深施礼。章惇大笑,手臂一挥,四位歌伎,四张笑脸,四张甜嘴,“苏长公”、“苏少公”地叫个不停,请安问好之后,左挽臂、右揽腰,扯衣牵袖,搀扶前行。章惇开路,陈慥殿后,一派风流。
  入了雅座,桌上的川味酒肴已经摆好:文君酒,姜虾、酒蟹、排蒸栗子鸭、姜辣黄河鲤、獐巴、鹿脯、虚汁垂丝羊头、炉烤莲子鸡……香味盈室。苏轼、苏辙、陈慥、章惇各据一方落座,四个歌伎也各依住一位客人陪坐在红木鼓形矮凳上。
  陈慥几句开场白,章惇举杯祝酒,一阵海阔天空,几次琅当碰杯,歌伎便执牙板、弹琵琶,歌唱助兴: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栅春色暮,对满月,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来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歌伎声停,苏轼笑着询问:“此词为柳七所作吧?”
  “柳七”,即柳永。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世称柳七。因官至屯田员外郎,亦称柳屯田。
  歌伎盈盈一笑,以问作答:“苏长公何以知之?”
  苏轼说:“此词缘情靡靡,幽怨缠绵,香罗绮泽,绸缨婉转,非柳七无人能为。”
  歌伎含笑点头。
  陈慥大声喊道:“‘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柳七惯于少女怀春、寡妇弄情。天下少男少女,硬是被柳七教唆坏了。可杀,可杀!”
  苏辙摇头说:“也不尽然。柳七此作,亦有动人处。‘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简短两句,道出一个女子的直抒胸怀,情真意挚,坦坦荡荡,真是难得。可贺,可贺!”
  章惇打趣:“子由平日谨言慎声,今日却语出雷动、救死扶生。可佳,可佳!子瞻,该你这位未来的文坛盟主宣判柳七的死活了!”
  苏轼掀髯鼓掌,纵声大笑:“今日不谈文坛盟主,只论柳七诗文。柳七笔下的这位少妇,别看牢骚杨柳,怨言飞絮,细想起来,着实是一位既定目标的炽热追求者,决不苟且岁月,欺世骗人。你们看,‘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其心何诚!其情何专!闭目思之,肃然起敬。但愿朝廷官员忠于君事,也能如此。”
  天赠机会,章惇逮住而语:“子瞻所企,我看朝廷官员中有二人当之无愧……”
  陈慥问:“此二人是谁?”
  章惇答:“苏子瞻与王介甫。”
  苏辙沉思了:子厚今日设酒也许专为介甫而来吧?
  苏轼立马也看出端倪,“子厚,说客也!”
  陈慥大声高喊:“子厚所言极是。子瞻、介甫,当代双壁,当之无愧!”
  苏辙望着章惇微微一笑,似不经意地试探说:“我以为还有一人也可入选。”
  章惇急问:“谁?”
  苏辙缓缓说道:“司马君实。”
  陈慥听到苏辙说出司马君实的名字,不假思索,又叫起来:“司马光,当代人表,朝臣典范。只是总摆着一副面孔,太古板了。”
  苏辙摇头,遂即吟出司马光的一首《西江月》: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装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夜月明人静。
  陈慥急问:“这是司马君实之作?”
  苏辙点头:“你看这首词可有丝毫古板之气?”
  陈慥未答,章惇却笑着说:“司马君实,道德文章,堪为人表。这首《西江月》感情真率,性灵流露,意不晦涩,语不雕琢,确实是司马君实性格的表现。但去年八月在延和殿,君实与介甫关于‘理财’方略的一场争论失败后,君实已是身心俱伤了。”
  苏辙脸上浮起几丝惊讶之色。
  苏轼在想:君实“理财”之谋,一贯主张稳扎稳打以“养”民;介甫“理财”之谋,一贯主张立竿见影以“富”民。况且,君实性“柔”,介甫性“狂”,在此人心图变之时,“柔”近因循,易受冷落:“狂”同奇异,易得人心,君实败论于介甫是可能的。但“身心俱伤”之说,未必可信。君实胸怀之广,信念之坚,毅力之刚,远非介甫可比。而且,君实屡次冒死谏奏仁宗皇帝立嗣英宗之功,当三代不衰。他望着章惇略略摇头。
  章惇瞥了苏轼、苏辙一眼,似乎看穿了苏辙心头的惊讶和苏轼心头的怀疑,便把一件更为撼动人心的事实摆在苏氏兄弟面前:“皇上现时已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介甫。昨天在紫宸殿,皇上已诏令介甫为参知政事了!”
  苏辙注目。
  陈慥雀跃:“好消息!看来皇上真地要革新朝政了!”
  苏轼此刻已完全明白了章惇宴请的原由。他的心潮沸腾起来,霍地站起,举起酒杯:“君实心底纯正,当代人表;介甫学贯古今,富有创见,苏轼皆敬而重之。现时,介甫任重道远,我为介甫干杯!”
  章惇从苏轼激动的神情中,看到了自己今天要得到的东西。
  “介甫,天下奇才,但孤傲执拗,极需智者佐助。我为子瞻也干一杯!”
  苏轼纵声大笑。
  苏辙看得清楚,兄长又激动了。现时对朝廷的政争不甚了解,对王安石如何革新朝政更不摸底,若草草决定依从,后果难以预料。为提醒哥哥注意,苏辙也举杯站起:“君实身心俱伤,令人挂念;介甫春风得意,令人鼓舞。荣衰之择,我为君实干杯!”
  陈慥朗声而语:“不论官场荣衰,只重人间情谊,我为子瞻、君实、介甫干杯!”
  四个歌伎也举杯凑趣:“弹唱卖笑之人,不问官场是非。我们为四位大人干杯!”
  笑声哄起。
  歌伎斟酒弹唱,陈慥豪饮,章惇与苏辙猜拳斗酒,苏轼自饮自酌,垂首沉思。突然苏轼抬起头来,向章惇询问:“子厚,介甫革新之举,准备从何处入手?”
  章惇酒拳正斗在兴头上,听苏轼问,忙收拳而就苏轼,清清喉咙,准备从详道来:“介甫变法,方略已定,概括为六个字:”变法度,易风俗‘……“
  话刚刚开头,一个年约三十、腰系青花巾、头绾危髻的街坊妇走进房间,道了一声“万福”,便熟练地拿起桌上的青花瓷酒瓶,依次为苏轼等人斟酒,然后,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恭候着。苏轼、苏辙、章惇望着这位突兀出现、举止有礼的妇人愣住了,以为是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主人。陈慥却急忙站起,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送走了这位街坊妇。回过头来,他对三位茫然不解的朋友说:“这种角儿叫‘焌糟’,是京城里兴起不久的一种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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