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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风骚-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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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侠以《流民图》作赌,“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本身就是荒唐的。不论“天意”如何裁决,皇权终将决定一切。一场更为激烈的风暴,将在“天意”裁决之后兴起,谁知又会有多少臣子将在这场风暴中走上漫漫的贬途。
  此刻,苏轼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因一部《钱塘集》被卷入这场纷争的深浅,但他已自感是在劫难逃了。心灵上三年来不断发生的“置身荒蛮”与“重返京都”的撞击,骤然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悲凄的“青山黄壤”的情感折磨,他再一次尝到了“崎岖世味”的苦涩。他突然想起六年来一直杳无音讯的密友陈慥季常,前几日听人传说已在黄州某处弃冠居山作“隐士”了。不愿听信的传闻此刻笃然相信了:任侠行世而归山林,闻之奇异,思之则必然啊!仕途人生的悲哀,原是通向寂寞林泉的奈何桥,只是人们彻悟的早晚而已。不必再作“重返京都”的痴梦了,安静地等待着这场风暴的吹袭吧!
  苏轼的思绪又飞落在朋友的命运上。
  他首先想到王安石。介甫啊,你“超凡才智”的自负和“执拗倨傲”的武断,原是人际交往中的大忌,今日终于招致了自身势力的动摇和离散,把自己置于艰险的境地。你为什么不能“一日三省”地完善自身呢?现时众叛亲离的悲哀,会毁掉你心中那高远的理想!介甫,你好为人师的狂狷和刚愎自用的偏狭,原是处理君臣关系中的祸根,今日终于招致皇上的猜疑了。你为什么不能“自律自束”地收敛呢?你难道忘记了魏国李俚在变革中推行“食有劳禄有功”的新政,完全依赖于魏文侯的支持;楚国吴起变革“大臣太重、封君太众”的弊政,完全依赖于楚悼王的信任;秦之商鞅变法,使西秦跃居七国之雄,不也得益于秦孝公的信赖吗?君心难测,介甫,你想到没有,替罪羊的惨剧也会落到你的头上啊!
  他想到司马光。洛阳现时如何?该是牡丹开放的时候了。三年来音讯隔绝的司马君实,还在操守昔日的政见吗?但愿韩维的洛阳之行别给这个老实的“陕西子”带去错误的消息。但愿皇上“诏求直言”的旨意不要拨动司马君实三年来沉默的心弦。但愿三年来冷清的书局生涯,能给司马君实带来自得的快乐。现时是混乱的年月,就是一块白玉移进京都,只怕也会被是非莫辨的烟雾弄黑的。君实,静心营造史学上的丰碑吧,别卷入这场祸福莫测的纷争。
  他想到驸马王诜,心情更为沉重了。顺手拿起桌案上的《钱塘集》,一颗心在凄楚地发抖:这精致的装帧,这洁白的纸张,这清晰的文字,这芬芳的墨香,是晋卿的心血,是友谊的结晶。晋卿,我理解你和贤惠公主的心意,为遭贬的苏轼铺设重返京都的道路。我感谢你和贤惠公主的盛情,召唤我昔日那种“奋厉当世”的雄心。我更难忘你和贤惠公主的冒险相助,用这部《钱塘集》打动皇上爱才的心。可苏轼毕竟是命中注定要败落的,如同一个落入急浪狂涛中的溺水者,在朋友伸臂拯救的时刻,竟然拖着朋友沉入水底。真是万古莫赎的罪愆啊!
  苏轼翻阅着《钱塘集》。这部诗卷中收集的近百首诗作,确实都是自己三年来写的。赞美山水之作,是自己对秀丽河山的依恋;抒发情怀的,是自己面对生活的欢心;追溯远古的,是自己缅怀古圣、先贤的幽思;呐喊呼号的,是自己对生民苦情的眷念。就是这些“不合时宜”的闯祸之作,也都是出自自己这腔真诚而抑制不住的肺腑。无愧无悔!
  苏轼的目光停留在一首《戏子由》上:宛丘先生长如丘,
  宛丘学舍小如舟,
  常时低头诵经史,
  忽然欠伸屋打头。
  斜风吹帷雨泣面,
  先生不愧旁人羞。
  任从饱死笑方朔,
  肯为而立求秦优。
  ……
  他凄然一笑,闭目而思。思绪又回到三年前贬来杭州途中与弟弟苏辙在陈州的那次相聚。
  倒霉的子由,是熙宁三年二月再次由洛阳贬至陈州的。借重恩伯张方平的关照,当上了陈州州学教授。教授生涯,清冷而贫困,子由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居住在一间小船似的小屋里,七个子女的突然来临,身子碰着身子地拥挤着,居何难啊!子由微薄的俸禄,九张嘴巴吞食着,数米为炊,饥腹难泡,食何艰啊!可子由“任从饱死笑方朔,肯为雨立求秦优”,既不理睬势利小人的讥笑,又不乞求别人的怜悯,仍然自强自尊、无拘无碍地驰骋在高尚清雅的精神境界里,寻觅着学业上的碧玉明珠,达到了“门前万事不挂眼”的自若坦荡,保持了“头虽长低气不屈”的浩然之风。这是子由摆脱仕宦人生羁绊的自由,是抗争仕宦人生命运的胜利,也是远离凡尘纷扰的一种情趣!可自己呢?三年来的居官忙碌,只是得到了“气节消缩今无几”的悲哀。子由的成功,是对“崎岖世味”的悟觉,这不,现时又被贬往齐州(济南)去了。追觅那远离凡尘纷扰的自由吧,何必再做那“重返京都”的痴梦呢……
  苏轼再次怅惘茫然地翻阅《钱塘集》。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首《陪欧阳公燕西湖》的诗作上。
  三年前在来杭州的漫漫贬途中,八月二十三日途经颍州,拜见了致仕于颍州的恩师欧阳修。恩师年已六十五岁,须发银白如雪,神采奕奕,壮怀依然。一日,恩师置酒相邀,荡舟颍州西湖,白云相随,歌妓作陪,水波湖光之中,论及国事,恩师志在千里。兴之所至,恩师和弦而歌,借答资政谏议邵公兴宗之律诗见示:豪横当年气吐虹,
  萧条晚节鬓如蓬。
  欲知颍水新居士,即是滁山旧醉翁。
  所乐藩篱追天(宴鸟),敢言寥廓逐冥鸿。
  期公归辅岩廊上,顾我无忘吠亩中。
  湖面清风,轻拂着恩师雪白的须发,银丝飘飘,湖光增色,宛若诗仙李白的神姿!
  水波轻鸣,衬托着恩师抑扬铿锵的诗句,洒落湖面,铮铮作响,犹若屈子心琴之鸣奏。
  学生激情沸动于怀,不能自禁,踏舟而舞,扶栏而歌,以“高山流水”之音,报“山高水深”之恩:
  谓公方壮须似雪,谓公已老光浮颊,羯来湖上饮美酒,醉后剧谈犹激烈。
  ……
  深渊大泽,风波无常,谁知颍州别后不到一年,恩师竟病逝于颍州。荡舟唱和之音犹在耳畔,银须凌空之志已成烟云。唯有缄词千里,以寓一哀,为天下恸,为私谊哭。恩师请者致仕而归于颍州,天下黎庶莫不怅们失望,期盼恩师以老当益壮之身,关怀生民疾苦,谁知竟一去莫追了。唉,仕途崎岖,世味苦涩,民心何用!恩师命运多舛如此,苏轼还敢魂萦京都吗?
  该像弟弟子由一样远离凡尘去追觅那种摆脱仕宦的羁绊,该像恩师欧阳公一样高歌于水泽湖泊,该向晋卿复书致谢了。苏轼展纸提笔,突然迟疑起来:重思不言谢,深情不言谢,一个“谢”字能回报晋卿的所思所念吗?忍着心底的痛苦吧,噙着涌出的泪水吧,咬着嘴边的咽声吧,把一副镇定、硬朗、挺直、昂扬的身躯展现在朋友的面前,也许是对晋卿最好的宽慰。
  苏轼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驸马府宝绘堂欣赏工洗书画时的所感,虽未落纸成文,但三年来一直铭记于心,遂略作思索,挥笔落纸:……凡物之可喜,足以悦人而不足以移人者,莫若书与画。然至其留意而不释,则其祸有不可胜言者。
  钟繇至此呕血发家,宋孝武、王僧虔至此而相忌,桓玄之走舸,王涯之衤复壁,皆以此儿戏害其国、凶其身,此留意之祸也……
  苏轼正在苦涩忧伤中走笔行文,轻轻地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儿子苏迈推开房门,走到他的面前:“父亲,无咎学兄从新城来了。”
  苏轼似乎没有听清,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儿子。
  “无咎学兄近日得词一首,其心颇欢,今日乘船由新城赶来,要亲自呈于父亲求教。”苏迈也许要借来访者的诗作,排解父亲此时的忧愁,故把客人请见的理由讲得特别急切。
  苏轼眉头一展,长长吁了一口气,似乎要吐尽胸中的积郁。他置笔于笔架,喟然语出:“无咎啊无咎,无咎毕竟是无咎的……”
  父亲答应了,苏迈急步走出书房。
  这个深夜来访的“无咎”,就是后来成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補之(字无咎)。他是新城县令晁端友的儿子,时年十七岁,随父居于官所。晁端友亦善写诗,他的一首《宿济州西门外旅馆》“寒林残日欲栖鸟,壁里青灯乍有无。小雨忄音忄音人假寐,卧听病马囗残囗。”为苏轼所赞赏。前年(熙宁五年),苏轼去新城县视察,与县令晁端友诗文唱和,交谊甚欢。晁无咎慕苏轼之名而投入门下,并以描写杭州景色、人物的辞赋《七述》呈献,苏轼誉之为“博辨俊伟,绝人远甚”。
  苏轼继承了恩师欧阳修“好士爱才”之风,奖拔后进不遗余力,并引以为兴。三年前在贬途中与弟弟子由相聚于陈州,子由以淮南才子张耒引见。张来字文潜,时年十七岁,以诗作《秋怀十首》进呈而入苏轼门下,其中一首为:“少年读诗书,意与屈贾争。口谈霸王略,锐气虹霓横。”其壮志凌云之气,襟怀阔远之音,使苏轼当时“心神俱灰”之哀,荡然无存。他捋髯赞叹:“张郎心志绝尘,堪为我师。”
  几个月后,苏轼途经扬州,早一年遭贬至湖州的朋友孙觉,闻讯由湖州来扬州相晤,荐高邮才子秦观于苏轼门下,并呈秦观所作诗词数十篇。秦观,字少游,号淮海居士,时年二十二岁,“少豪隽,慷慨溢于言词”,但数试不举,穷愁潦倒,因与孙觉有亲戚关系,以幕僚居湖州。传说,苏轼得秦观诗词,顺手翻阅,突被一首《满庭芳》“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的开句吸引,伏案细览,动魄摇魂,忘情地吟出声来: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谎门。暂停征掉,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苏轼吟罢,拍案叫绝:“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大宋词坛的一颗巨星出现了!”
  “露花倒影”是柳永词作《破阵子》中的一句妙语,苏轼对秦观词作的意境、布局、气度、词藻、音律的赞赏,高及柳永。此后,便以“山抹微云君”称呼秦观。
  苏轼之爱才好士,甚于学子之投门拜师。
  苏迈带着晁无咎走进苏轼书房,苏轼起迎面高呼:“无咎啊无咎,‘出入无疾,朋来无咎’,深夜为我动魄摇魂来了。”
  晁无咎面容清秀,体魄单薄,颇显文弱,已从苏迈口中得知京都风云的追袭,神情中露出几分忧伤。恩师热情而谐趣地迎接,并借卜辞寓吉的喜悦,使他忧伤的心情更加悲凄起来。他故作欢愉,不拘俗礼,拱手朗声作答:“恩师大安。无咎本无‘山抹微云君’之才情,只怕又要恩师劳心劳神了。”
  苏轼捋须大笑,斟龙井茶以待晁无咎:“君虽无‘山抹微云君’之妙,却有‘峥嵘珠玉’之奇。风格各异,百花纷呈,乃文坛之春,若雷同一律,千人一面,则文坛凋零无色矣!君近日必有所得,当一睹为快。”
  晁无咎聆听恩师的教诲,不禁鼻酸目湿,他急忙打开诗囊,取出一首词作,敬呈苏轼面前。在呈交词稿的刹那间,他的泪水流了下来。
  苏轼的神情凝重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在杭州为无咎审稿。他强作笑容,捋袖净手,慢慢打开词稿。《金凤钩 送春》一词展现在眼前:春辞我,向何处?怪草草,夜来风雨。一簪华发少欢饶恨,无计,(歹带)春且住。
  春回常恨寻无路,试向我,小园徐步。一栏红药,倚风含露,春自未曾归去。
  苏轼聚精会神地阅览着,默默地沉思着。“送春”这个古老的诗题触动了他的愁思:难道无咎也知道了京都风云的追袭,用这首词作为我送行吗?唉,诗词原是奥秘莫测的情感精灵,诗词中的语言所营造的朦胧深邃的迷离境界,常会使那些灵犀敏感的痴男痴女无端地感慨万千!
  烛光跳动着。苏迈恭立一旁,凝目注视着父亲。
  苏轼聚精会神地阅览着,默默地沉思着。他被词作上片“春辞而去”的怅惘描写吸引了:“春辞我”、“怪草草”,相应生情,古今常恨啊。无咎,你年轻、稚嫩,你不曾有过宦海中的颠簸沉浮,你哪里知道仕途的崎岖和“夜来风雨”的无情。你坦然地承认“无计留春”,也算是窥见人生的必然了。
  他从词作的下片发现了作者的“峥嵘”和“珠玉”,发现了新的“创造”和“春光”,发现了人生的顽强之力和生命之花,是古今万千篇“惜春”、“送春”的诗篇中少有的。他禁不住拍案叫好:“好,好一句‘小园徐步’,寻春得春!妙,妙在‘一栏红药,倚风含露’,春没有凋谢!石破天惊的一句‘春自未曾归去’,荡散了我心中沉郁的哀愁啊……”
  苏轼一跃而起,绕桌而过,抱住发呆的晁无咎,纵声大笑,欢欣若狂:“无咎啊无咎,你年轻,峥嵘,你超过我,你在‘无路’中找出了‘生路’,你从芍药花的红色花瓣中看到了‘春天’,抓住了滋养春天的薰风和露珠。你揭示了一个人生哲理:在坚忍奋斗的人们的心里,春天是永远不会凋谢的。‘春自未曾归去’,至少在晁郎无咎的心坎里!”
  晁无咎扑在恩师的肩头,终于按捺不住,哭出了声。
  苏轼抚着晁无咎,吩咐苏迈:“快拿酒来,快拿菜来,我要为这首《金凤钩 送春》畅饮!无咎啊无咎,我们在饮酒中只谈诗,只说词!”
  苏迈望着父亲笑了。
  晁无咎的词作给了苏轼一个舒心的夜晚和一个无忧的晨眠。午前已时时分,四岁的儿子苏迨跳蹦着跑进卧室,大声叫喊地吵醒了苏轼。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看,迨儿站在床边还在叫喊着“客人来了,客人来了!”他正要厉声赶走儿子,再睡一个回笼觉,妻子王闰之蹑足轻步地走了进来。
  王闰之昨夜几乎是通宵未眠,京都飞来的灾难折磨着她,很想在夜深人静之后,询问丈夫今后的所处所行。谁知晁无咎的一首《金凤钩》,竟勾住了丈夫的魂,又谈了一宿,五更时分回到卧室,竟和衣而卧,立即放出了鼾声。真是一个心不知愁的主啊!她此刻急步走进卧室,原是要阻止迨儿的叫喊,让丈夫多睡一个时辰。她见丈夫已被儿子吵醒了,便不再训斥儿子,苦笑着舒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催促丈夫:“醒了就起来吧,我已叫迈儿陪着无咎、王郎游湖去了。”
  苏轼躺着伸了一个懒腰。
  “官妓、和尚来访,已在客厅等候半个时辰了。”
  苏轼闻声挺身坐起,望着妻子忧郁的面容和疲惫发涩的眼睛,昨夜饮酒、论诗的喜悦突然消散。他拉着妻子的手苦笑着。
  王闰之坐在丈夫身边,忧心忡忡地提醒:“琴操是带着两个不知名的官妓来的。说她俩的终生命运全操在你的手里,只怕又是官场上一桩难解的纠葛。小和尚思聪说是奉参寥大师的吩咐而来的,有急事相邀,但又不肯说出是什么事情,全然不似平日相约谈禅的样子,只怕是京都又有什么消息传至杭州了。”
  王闰之说的琴操,乃杭州官府名妓,时年十八岁,才貌俱佳,悟性极高,精通音律,尤喜诗词,以琵琶、歌唱冠于杭州群芳,性情豪爽,藐视百官,乐于助人,敢担风险。三年来敬重苏轼,常与苏轼荡舟唱和,遂与参寥等僧人相识,参与谈禅,诗意禅机,使她厌恶灯红酒绿的生活,已萌生青灯孤影之志。今日光临苏轼府邸,是为解脱自身和两位姐妹的困境而来求助于苏轼的。
  王闰之说的小和尚思聪,字闻复,是灵隐寺参寥大师的小弟子,时年十六岁,传说此人极为聪明,七岁善弹琴,有“琴聪”之称。十二岁工于画,十三岁舍画而学诗,深为参寥大师喜爱。前年秋时的一个傍晚,苏轼谈禅于灵隐寺,与参寥大师以昏字韵吟诗唱和,思聪侍茶于侧,苏轼为试其诗才,亦令思聪吟诗和之。思聪以目光请示参寥,参寥点头,思聪立时吟出“千点乱山横紫翠,一钩新月挂黄昏。”苏轼惊叹,大笑称赞:“奇才,奇才,不需念经,也做得一个和尚了!”遂与思聪成为忘年之交。
  苏轼抚着妻子的手思忖着:琴操带来的两个官妓,大约是二十岁的郑容和十七岁的高莹,她俩落籍从良之请,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事,可上司、同僚恋妓而专有,棘手难办啊!参寥之邀,吉凶难猜,也许是无知大师从外地云游回来了。官妓、僧人,总算与自己结下不解之缘了。他笑语安抚着心神不安的妻子:“官妓请求从良,和尚相约谈禅,苏轼成了大忙人了。季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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