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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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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承天序,临御兆民,思阐皇风,以隆治道。而荆吴僭傲,跨歭一方,天降其殃,以罚有罪,篡戮发于萧墙,毒害婴于群庶。徐州刺史薛安都、司州刺史常珍奇,深体逆顺,归诚献款。遭难已久,饥馑荐臻,或以糊口之功,私力窃盗;或不识王命,藏窜山薮;或为囚徒,先被执系,元元之命,甚可哀愍。其曲赦淮北三州之民,自天安二年正月三十日壬寅昧爽以前,诸犯死罪以下,系囚见徒,一切原遣。唯子杀父母,孙杀祖父母,弟杀兄,妻杀夫,奴杀主,不从赦例。若亡命山泽,百日不首,复其初罪。
  今阳春之初,东作方兴,三州之民,各安其业,以就农桑。有饥穷不自存,通其市粜之路,镇统之主,勤加慰纳,遵用轻典,以莅新化。若绥导失中,令民逃亡,加罪无纵。其普宣下,咸使闻知朕意焉。
  此后虏复和亲,信饷岁至,朝庭亦厚相报答。泰豫元年,虏狭石镇主白虎公、安阳镇主莫索公、贞阳镇主鹅落生、襄阳王桓天生等,引山蛮马步二万余人,攻围义阳县义阳戍。司州刺史王赡遣从弟司空行参军思远、抚军行参军王叔瑜击大破之,虏退走。
  自索虏破慕容,蛮马二万余人攻围义阳,据有中国,而芮芮虏有其故地,盖汉世匈奴之北庭也。芮芮一号大檀,又号檀檀,亦匈奴别种。自西路通京师,三万余里。僭称大号,部众殷强,岁时遣使诣京师,与中国亢礼,西域诸国焉耆、鄯善、龟兹、姑墨东道诸国,并役属之。无城郭,逐水草畜牧,以氈帐为居,随所迁徙。其土地深山则当夏积雪,平地则极望数千里,野无青草。地气寒凉,马牛龁枯啖雪,自然肥健。国政疏简,不识文书,刻木以记事,其后渐知书契,至今颇有学者。去北海千余里,与丁零相接。常南击索虏,世为仇雠,故朝庭每羁縻之。其东有盘盘国、赵昌国,渡流沙万里,又有粟特国。太祖世,并奉表贡献。粟特大明中遣使献生狮子、火浣布、汗血马,道中遇寇,失之。
  史臣曰:久矣,匈奴之与中国并也。自汉氏以前,绵跨年世,纷梗外区,惊震中宇。周无上算,汉收下策。魏代分离,种落迁散,数十年间,外郡无风尘之警,边城早开晚闭,胡马不敢南临。至于晋始,奸黠渐著,密迩畿封,窥候疆场,俘民略畜者,无岁月而阙焉。元康以后,《风雅》雕丧,五胡递袭,翦覆诸华。及涉珪以铁马长驱,席卷赵、魏,负其众力,遂与上国争衡矣。
  高祖宏图盛略,欲以苞括宇宙为念,逮于悬旗清洛,饮马长泾,北狄恤锐挫锋,闭重嶮而自固。于时戎车外动,王命相属,裳冕委蛇,轺轩继路,旧老怀思古之情,行人或为之殒涕。自是关、河响动,表里宁壹。宫车甫晏,戎心外骇,覆我牢、滑,翦我伊、瀍,是以太祖忿之,开定司、兗,而兵无胜略,弃师陨众,委甲横原,捐州亘水,荆、吴锐卒,逸气未摅,偏城孤将,衔冤就虏,遂蹙境延寇,仅保清东。自是兵摧势弱,边隙稍广,壮骑陵突,鸣镝日至,刍牧年伤,禾麦岁犯。小则囚虏吏民,大则俘执长守,羽书继涂,奔命相属,青、徐、兗、冀之间萧然矣。而自木末以来,并有贤才狡算,妙识兵权,深通战术,属鞬凌厉,气冠百夫,故能威服华甸,志雄群虏。至于狸伐篡伪,弥煽凶威,英图武略,事驾前古,虽冒顿之鸷勇,檀石之骁强,不能及也。遂西吞河右,东举龙碣,总括戎荒,地兼万里。虽裂土分区,不及魏、晋,而华氓戎落,众力兼倍。至乃连骑百万,南向而斥神华,胡旆映江,穹帐遵渚,京邑荷檐,士女喧惶。天子内镇群心,外御群寇,役竭民徭,费殚府实,举天下以攘之,而力犹未足也。既而虏纵归师,歼累邦邑,剪我淮州,俘我江县,喋喋黔首,跼高天,蹐厚地,而无所控告。强者为转尸,弱者为系虏,自江、淮至于清、济,户口数十万,自免湖泽者,百不一焉。村井空荒,无复鸣鸡吠犬。时岁唯暮春,桑麦始茂,故老遗氓,还号旧落,桓山之响,未足称哀。六州荡然,无复余蔓残构,至于乳燕赴时,衔泥靡托,一枝之间,连窠十数,春雨裁至,增巢已倾。虽事舛吴宫,而歼亡匪异,甚矣哉,覆败之至于此也。
  太祖惩祸未深,复兴外略,顿兵坚城,弃甲河上,是我有再败,敌有三胜也。自此以后,通互市,纳和亲,而侵疆轶戍,于岁连属。逮泰始构纷,边将外叛,致夷引寇,亡我四州。高祖劬劳日昃,思一区宇,旍旗卷舒,仅而后克。后主守文,刑德不树,一举而弃司、兗,再举而丧徐方,华服萧条,鞠为茂草,岂直天时,抑由人事。夫地势有便习,用兵有短长。胡负骏足,而平原悉车骑之地;南习水斗,江湖固舟楫之乡。代马胡驹,出自冀北;梗柟豫章,植乎中土,盖天地所以分区域也。若谓氈裘之民,可以决胜于荆、越,必不可矣;而曰楼船之夫,可以争锋于燕、冀,岂或可乎!虞诩所谓“走不逐飞”,盖以我徒而彼骑也。因此而推胜负,殆可以一言蔽之。
  列传第五十六 鲜卑 吐谷浑
  阿柴虏吐谷浑,辽东鲜卑也。父弈洛韩,有二子,长曰吐谷浑,少曰若洛廆。若洛廆别为慕容氏,浑庶长,廆正嫡。父在时,分七百户与浑。浑与廆二部俱牧马,马斗相伤,廆怒,遣信谓浑曰:“先公处分,与兄异部,牧马何不相远,而致斗争相伤?”浑曰:“马是畜生,食草饮水,春气发动,所以致斗。斗在于马,而怒及人邪?乖别甚易,今当去汝万里。”于是拥马西行,日移一顿,顿八十里。经数顿,廆悔悟,深自咎责,遣旧父老及长史乙那楼追浑,令还。浑曰:“我乃祖以来,树德辽右,又卜筮之言,先公有二子,福胙并流子孙。我是卑庶,理无并大,今以马致别,殆天所启。诸君试拥马令东,马若还东,我当相随去。”楼喜拜曰:“处可寒。”虏言“处可寒”,宋言尔官家也。即使所从二千骑共遮马令回,不盈三百步,炎然悲鸣突走,声若颓山。如是者十余辈,一向一远。楼力屈,又跪曰:“可寒,此非复人事。”浑谓其部落曰:“我兄弟子孙,并应昌盛,廆当传子及曾孙玄孙,其间可百余年,我乃玄孙间始当显耳。”于是遂西附阴山。遭晋乱,遂得上陇。后廆追思浑,作《阿干之歌》。鲜卑呼兄为“阿干”。廆子孙窃号,以此歌为辇后大曲。
  浑既上陇,出罕开、西零。西零,今之西平郡;罕开,今桴罕县。自桴罕以东千余里,暨甘松,西至河南,南界昂城、龙涸。自洮水西南,极白兰,数千里中,逐水草,庐帐居,以肉酪为粮。西北诸杂种谓之为阿柴虏。
  浑年七十二死,有子六十人,长吐延嗣。吐延身长七尺八寸,勇力过人,性刻暴,为昂城羌酋姜聪所刺;剑犹在体,呼子叶延,语其大将绝拔渥曰:“吾气绝,棺敛讫,便远去保白兰。白兰地既嶮远,又土俗懦弱,易为控御。叶延小,意乃欲授与余人,恐仓卒终不能相制。今以叶延付汝,汝竭股肱之力以辅之,孺子得立,吾无恨矣!”抽剑而死。嗣位十三年,年三十五,有子十二人。
  叶延少而勇果,年十岁,缚草为人,号曰姜聪,每旦辄射之,射中则喜,不中则号叫泣涕。其母曰:“仇贼诸将已屠脍之,汝年小,何烦朝朝自苦如此!”叶延呜咽不自胜。答母曰:“诚知无益,然叶延罔极之心,不胜其痛耳。”性至孝,母病,三日不能食,叶延亦不食。颇视书传,自谓曾祖弈洛韩始封昌黎公,曰:“吾为公孙之子,案礼,公孙之子,得氏王父字。”命姓为吐谷浑氏。嗣立二十三年,年三十三。有子四人。
  长子碎奚立。碎奚性纯谨,三弟专权,碎奚不能制,诸大将共诛之。碎奚忧哀不复摄事,遂立子视连为世子,委之事,号曰:“莫贺郎”。“莫贺”,宋言父也。碎奚遂以忧死。在位二十五年,年四十一。有子六人。子视连以父忧卒,不游娱,不酣宴。在位十五年,年四十二。有子二人,长曰视罴,次乌纥提。视罴嗣立十一年,年四十二;子树洛干等并小,弟乌纥提立。纥提立八年,年三十五。视罴子树洛干立,自称车骑将军,义熙初也。
  树洛干死,弟阿豺自称骠骑将军。谯纵乱蜀,阿豺遣其从子西强公吐谷浑敕来泥拓土至龙涸、平康。少帝景平中,阿豺遣使上表献方物。诏曰:“吐谷浑阿豺介在遐表,募义可嘉,宜有宠任。今酬其来款,可督塞表诸军事、安西将军、沙州刺史、浇河公。”未及拜受,太祖元嘉三年,又诏加除命。未至而阿犲死,弟慕璝立。六年,表曰:“大宋应运,四海宅心,臣亡兄阿犲慕义天朝,款情素著。去年七月五日,谒者董湛至,宣传明诏,显授荣爵,而臣私门不幸,亡兄见背。臣以懦弱,负荷后任,然天恩所报,本在臣门,若更反覆,惧停信命。辄拜受宠任,奉遵上旨,伏愿详处,更授章策。”七年,诏曰:“吐谷浑慕璝兄弟慕义,至诚可嘉,宜授策爵,以甄忠款。可督塞表诸军事、征西将军、沙州刺史、陇西公。”
  先是晋末,金城东允街县胡人乞伏乾归拥部众据洮河、罕开,自号陇西公。乾归死,子炽磐立,遣使诣晋朝归顺,以为使持节、都督河西诸军事、平西将军,公如故。高祖即位,进号安西大将军。炽磐死,子茂蔓立。慕璝前后屡遣军击,茂蔓率部落东奔陇右,慕璝据有其地。是岁,赫连定于长安为索虏拓跋焘所攻,拥秦户口十余万西次罕开,欲向凉州。慕璝距击,大破之,生擒定。焘遣使求,慕璝以定与之。九年,慕璝遣司马赵叙奉贡献,并言二万人捷。太祖加其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西秦河沙三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西秦河二州刺史、领护羌校尉,进爵陇西王。弟慕延为平东将军,慕璝兄树洛干子拾寅为平北将军,阿豺子炜代镇军将军。诏慕璝南国将士,昔没在佛佛者,并悉致。慕璝遣送硃昕之等五十五户,一百五十四人。
  慕璝死,弟慕延立,遣使奉表。十五年,除慕延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西秦河沙三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领护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陇西王。十六年,改封河南王。其年,以拾虔弟拾寅为平西将军,慕延庶长子繁昵为抚军将军,慕延嫡子瑍为左将军、河南王世子。十九年,追赠阿豺本号安西、秦沙三州诸军事、沙州刺史、领护羌校尉、陇西王。索虏拓跋焘遣军击慕延,大破之,慕延率部落西奔白兰,攻破于阗国。虑虏复至,二十七年,遣使上表云:“若不自固者,欲率部曲入龙涸越帯拧!辈⑶笄3担孜谕杳薄⑴鹁破鳌⒑踅痤说任铩L娲鸵郧3担袈仓敛蛔粤ⅲ朐綆‘。虏竟不至也。
  慕延死,拾寅自立。二十九年,以拾寅为使持节、督西秦河沙三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领护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拾寅东破索虏,加开府仪同三司。世祖大明五年,拾寅遣使献善舞马,四角羊。皇太子、王公以下上《舞马歌》者二十七首。太宗泰始三年,进号征西大将军。五年,拾寅奉表献方物,以弟拾皮为平西将军、金城公。前废帝又进号车骑大将军。其国西有黄沙,南北一百二十里,东西七十里,不生草木,沙州因此为号。屈真川有盐池,甘谷岭北有雀鼠同穴,或在山岭,或在平地,雀色白,鼠色黄,地生黄紫花草,便有雀鼠穴。白兰土出黄金、铜、铁。其国虽随水草,大抵治慕贺川。
  史臣曰:吐谷浑逐草依泉,擅强塞表,毛衣肉食,取资佃畜,而锦组缯纨,见珍殊俗,徒以商译往来,故礼同北面。自昔哲王,虽存柔远,要荒回隔,礼文弗被,大不过子,义著《春秋》。晋、宋垂典,不修古则,遂爵班上等,秩拟台光。辫发称贺,非尚簪冕,言语不通,宁敷衮职。虽复苞篚岁臻,事惟贾道,金罽氈毦,非用斯急,送迓烦扰,获不如亡。若令肃慎年朝,越裳岁飨,固不容以异见书,取高前策。圣人谓之荒服,此言盖有以也。
  列传第五十七 夷蛮
  南夷、西南夷,大抵在交州之南及西南,居大海中洲上,相去或三五千里,远者二三万里,乘舶举帆,道里不可详知。外国诸夷虽言里数,非定实也。
  南夷林邑国,高祖永初二年,林邑王范阳迈遣使贡献,即加除授。太祖元嘉初,侵暴日南、九德诸郡,交州刺史杜弘文建牙聚众欲讨之,闻有代,乃止。七年,阳迈遣使自陈与交州不睦,求蒙恕宥。八年,又遣楼船百余寇九德,入四会浦口,交州刺史阮弥之遣队主相道生三千人赴讨,攻区粟城不克,引还。林邑欲伐交州,借兵于扶南王,扶南不从。十年,阳迈遣使上表献方物,求领交州,诏答以道远,不许。十二、十五、十六、十八年,频遣贡献,而寇盗不已,所贡亦陋薄。
  太祖忿其违傲,二十三年,使龙骧将军、交州刺史檀和之伐之,遣太尉府振武将军宗悫受和之节度。和之遣府司马萧景宪为前锋,悫仍领景宪军副。阳迈闻将见讨,遣使上表,求还所略日南民户,奉献国珍。太祖诏和之:“阳迈果有款诚,许其归顺。”其年二月,军至硃梧戍,遣府户曹参军日南太守姜仲基、前部贼曹参军蟜弘民随传诏毕愿、高精奴等宣扬恩旨,阳迈执仲基、精奴等二十八人,遣弘民反命,外言归款,猜防愈严。景宪等乃进军向区粟城,阳迈遣大帅范扶龙大戍区粟,又遣水步军径至。景宪破其外救,尽锐致城。五月,克之,斩扶龙大首,获金银杂物不可胜计。乘胜追讨,即克林邑,阳迈父子并挺身奔逃,所获珍异,皆是未名之宝。上嘉将帅之功,诏曰:“林邑介恃遐险,久稽王诛。龙骧将军、交州刺史檀和之忠果到列,思略经济,禀命致讨,万里推锋,法命肃齐,文武毕力,洁己奉公,以身率下,故能立勋海外,震服殊俗。宜加褒饰,参管近侍,可黄门侍郎,领越骑校尉、行建武将军。龙骧司马萧景宪协赞军首,勤捷显著,总勒前驱,克殄巢穴,必能威服荒夷,抚怀民庶。可持节、督交州、广州之郁林、宁浦二郡诸军事、建威将军、交州刺史。龙骧司马童林之、九真太守傅蔚祖战死,并赠给事中。”
  世祖孝建二年,林邑又遣长史范龙跋奉使贡献,除龙跋扬武将军。大明二年,林邑王范神成又遣长史范流奉表献金银器及香布诸物。太宗泰豫元年,又遣使献方物。初,檀和之被征至豫章,值豫章民胡诞世等反,因讨平之,并论林邑功,封云杜县子,食邑四百户。和之,高平金乡人,檀凭子也。太祖元嘉二十七年,自太子左卫率为世祖镇军司马、辅国将军、彭城太守。元凶弑立,以为西中郎将、雍州刺史。世祖入讨,加辅国将军,统豫州戍事,因出南奔。世祖即位,以为右卫将军。孝建二年,除辅国将军、豫州刺史,不行,复为右卫,加散骑常侍。三年,出为南兗州刺史,坐酣饮黩货,迎狱中女子入内,免官禁锢。其年卒,追赠左将军。谥曰襄子。
  广州诸山并俚、獠,种类繁炽,前后屡为侵暴,历世患苦之。世祖大明中,合浦大帅陈檀归顺,拜龙骧将军。四年,檀表乞官军征讨未附,乃以檀为高兴太守,将军如故。遣前硃提太守费沈、龙骧将军武期率众南伐,并通硃崖道,并无功,辄杀檀而反,沈下狱死。
  扶南国,太祖元嘉十一、十二、十五年,国王持黎跋摩遣使奉献。
  西南夷诃罗驼国,元嘉七年,遣使奉表曰:
  伏承圣主,信重三宝,兴立塔寺,周满国界。城郭庄严,清净无秽,四衢交通,广博平坦。台殿罗列,状若众山,庄严微妙,犹如天宫。圣王出时,四兵具足,导从无数,以为守卫。都人士女,丽服光饰,市廛丰富,珍贿无量,王法清整,无相侵夺。学徒游集,三乘竞进,敷演正法,云布雨润。四海流通,万国交会,长江眇漫,清净深广,有生咸资,莫能销秽,阴阳调和,灾厉不行。谁有斯美,大宋扬都,圣王无伦,临覆上国。有大慈悲,子育万物,平等忍辱,怨亲无二,济乏周穷,无所藏积,靡不照达,如日之明,无不受乐,犹如净月。宰辅贤良,群臣贞洁,尽忠奉主,心无异想。
  伏惟皇帝,是我真主。臣是诃罗驼国王,名曰坚铠,今敬稽首圣王足下,惟愿大王知我此心久矣,非适今也。山海阻远,无缘自达,今故遣使,表此丹诚。所遣二人,一名毗纫,一名婆田,今到天子足下。坚铠微蔑,谁能知者,是故今遣二人,表此微心,此情既果,虽死犹生。仰惟大国,籓守旷远,我即边方籓守之一。上国臣民,普蒙慈泽,愿垂恩逮,等彼仆臣。臣国先时人众殷盛,不为诸国所见陵迫,今转衰弱,邻国竞侵。伏愿圣王,远垂覆护,并市易往反,不为禁闭。若见哀念,愿时遣还,令此诸国,不见轻侮,亦令大王名声普闻,扶危救弱,正是今日。今遣二人,是臣同心,有所宣启,诚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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