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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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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弈棋,棋品第三,太祖与睹郡戏,胜,以补宣城太守。先是,刘式之为宣城,立吏民亡叛制,一人不禽,符伍里吏送州作部,若获者赏位二阶。玄保以为非宜,陈之曰:“臣伏寻亡叛之由,皆出于穷逼,未有足以推存而乐为此者也。今立殊制,于事为苦。臣闻苦节不可贞,惧致流弊。昔龚遂譬民于乱绳,缓之然后可理;黄霸以宽和为用,不以严刻为先。臣愚以谓单身逃役,便为尽户。今一人不测,坐者甚多,既惮重负,各为身计,牵挽逃窜,必致繁滋。又能禽获叛身,类非谨惜,既无堪能,坐陵劳吏,名器虚假,所妨实多,将阶级不足供赏,服勤无以自劝。又寻此制,施一邦而已,若其是邪,则应与天下为一;若其非邪,亦不宜独行一郡。民离忧患,其弊将甚。臣忝守所职,惧难遵用,致率管穴,冒以陈闻。”由此此制得停。
  玄保在郡一年,为廷尉。数月,迁尚书吏部郎,御史中丞,衡阳王义季右军长史、南东海太守,加辅国将军。入为都官尚书、左卫将军,加给事中,丹阳尹,会稽太守。又徙吴郡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太祖以玄保廉素寡欲,故频授名郡。为政虽无干绩,而去后常见思。不营财利,处家俭薄。太祖尝曰:“人仕宦非唯须才,然亦须运命;每有好官缺,我未尝不先忆羊玄保。”
  元凶弑立,为吏部尚书,领国子祭酒,寻加光禄大夫。及世祖入讨,朝野多南奔,劭集群僚,横刀怒曰:“卿等便可去矣!”众战惧莫敢言,玄保容色不异,徐曰:“臣以死奉朝。”劭乃解。世祖即位,以为散骑常侍,领崇宪卫尉。寻迁金紫光禄大夫。又以谨敬见知,赐赉甚厚。大明初,进位光禄大夫。五年,迁散骑常侍,特进。玄保自少至老,谨于祭奠,四时珍新,未得祠荐者,口不妄尝。八年,卒,时年九十四。谥曰定子。
  子戎,有才气,而轻薄少行检,玄保尝云:“此兒必亡我家。”官至通直郎。与王僧达谤议时政,赐死。死后世祖引见玄保,玄保谢曰:“臣无日磾之明,以此上负。”上美其言,戎二弟,太祖并赐名,曰咸,曰粲。谓玄保曰:“欲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余风。”
  玄保既善棋,而何尚之亦雅好棋。吴郡褚胤,年七岁,入高品。及长,冠绝当时。胤父荣期与臧质同逆,胤应从诛,何尚之请曰:“胤弈棋之妙,超古冠今。魏犨犯令,以才获免。父戮子宥,其例甚多。特乞与其微命,使异术不绝。”不许。时人痛惜之。
  玄保兄子希,字泰闻,少有才气。大明初,为尚书左丞。时扬州刺史西阳王子尚上言:“山湖之禁,虽有旧科,民俗相因,替而不奉,熂山封水,保为家利。自顷以来,颓弛日甚,富强者兼岭而占,贫弱者薪苏无托,至渔采之地,亦又如兹。斯实害治之深弊,为政所宜去绝,损益旧条,更申恆制。”有司检壬辰诏书:“占山护泽,强盗律论,赃一丈以上,皆弃市。”希以“壬辰之制,其禁严刻,事既难遵,理与时弛。而占山封水,渐染复滋,更相因仍,便成先业,一朝顿去,易致嗟怨。今更刊革,立制五条。凡是山泽,先常熂爈种养竹木杂果为林,及陂湖江海鱼梁鳅鮆场,常加功修作者,听不追夺。官品第一、第二,听占山三顷;第三、第四品,二顷五十亩;第五、第六品,二顷;第七、第八品,一顷五十亩;第九品及百姓,一顷。皆依定格,条上赀簿。若先已占山,不得更占;先占阙少,依限占足。若非前条旧业,一不得禁。有犯者,水土一尺以上,并计赃,依常盗律论。停除咸康二年壬辰之科。”从之。
  益州刺史刘瑀,先为右卫将军,与府司马何季穆共事不平。季穆为尚书令建平王宏所亲待,屡毁瑀于宏。会瑀出为益州,夺士人妻为妾,宏使羊希弹之;瑀坐免官,瑀恨希切齿。有门生谢元伯往来希间,瑀令访讯被免之由。希曰:“此奏非我意。”瑀即日到宏门奉笺陈谢,云闻之羊希。希坐漏泄免官。
  大明末,为始安王子真征虏司马,黄门郎,御史中丞。泰始三年,出为宁朔将军、广州刺史。希初请女夫镇北中兵参军萧惠徽为长史,带南海太守,太宗不许。又请为东莞太宙。希既到镇,长史、南海太守陆法真丧官,希又请惠徽补任。诏曰:“希卑门寒士,累世无闻,轻薄多衅,备彰历职。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岭南,干上逞欲,求诉不已,可降号横野将军。”
  初,李万周、刘嗣祖籍略广州,事在《邓琬传》。太宗以万周为步兵校尉,加宁朔将军,权行广州事。希既至,而万周等并有异图,希诛之。希以沛郡刘思道行晋康太守,领军伐俚。思道违节度,失利,希遣收之。思道不受命,率所领攻州,希遣平越长史邹琰于朝亭拒战,军败见杀。思道进攻州城,司马邹嗣之拒之西门,战败又死。希逾城走,思道获而杀之。府参军邹曼率数十人袭思道,已得入城,力不敌,又败。东莞太守萧惠徽率郡文武千余人攻思道,战败,又见杀。时龙骧将军陈伯绍率军伐俚,还击思道,定之。赠希辅国将军,惠徽中书郎,嗣之越骑校尉。
  希子崇,字伯远,尚书主客郎。丁母忧,哀毁过礼。及闻广州乱,即日便徒跣出新亭,不能步涉,顿伏江渚。门义以小船致之,于是进路。父葬毕,不胜哀,卒。
  沈昙庆,吴兴武康人,侍中怀文从父兄也。父发,员外散骑侍郎,早卒;吴兴太守王韶之为之诔焉。
  昙庆初辟主簿,州从事,西曹主簿,长沙王义欣后军镇军主簿。遭母忧,哀毁致称,本县令诸葛阐之公解言上。服释,复为主簿。义欣又请为镇军记室参军。出为余杭令,迁司徒主簿,江夏王义恭太尉录事参军,尚书右丞。时岁有水旱,昙庆议立常平仓以救民急,太祖纳其言,而事不行。领本邑中正,少府,扬州治中从事史,始兴王浚卫军长史。元凶弑立,世祖入讨,劭遣昙庆还东募人,安东将军随王诞收付永兴县狱,久之,被原。
  世祖践阼,除东海王祎抚军长史,入为尚书吏部郎,江夏王义恭大司马长史,南东海太守,左卫将军。大明元年,督徐兗二州及梁郡诸军事、辅国将军、徐州刺史。时殿中员外将军裴景仁助戍彭城,本伧人,多悉戎荒事。昙庆使撰《秦记》十卷,叙苻氏僭伪本末,其书传于世。明年,复征为左卫将军,加给事中,领本州大中正。三年,迁祠部尚书。其年,卒,时年五十七。追赠本官。昙庆谨实清正,所莅有称绩。常谓子弟曰:“吾处世无才能,政图作大老子耳。”世以长者称之。
  史臣曰:江南之为国,盛矣。虽南包象浦,西括邛山,至于外奉贡赋,内充府实,止于荆、扬二州。自汉氏以来,民户凋耗,荆楚四战之地,五达之郊,井邑残亡,万不余一也。自元熙十一年司马休之外奔,至于元嘉末,三十有九载,兵车勿用,民不外劳,役宽务简,氓庶繁息,至余粮栖亩,户不夜扃,盖东西之极盛也。既扬部分析,境极江南,考之汉域,惟丹阳会稽而已。自晋氏迁流,迄于太元之世,百许年中,无风尘之警,区域之内,晏如也。及孙恩寇乱,歼亡事极,自此以至大明之季,年逾六纪,民户繁育,将曩时一矣。地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会土带海傍湖,良畴亦数十万顷,膏腴上地,亩直一金,鄠、杜之间,不能比也。荆城跨南楚之富,扬部有全吴之沃,鱼盐杞梓之利,充仞八方;丝绵布帛之饶,覆衣天下。而田家作苦,役难利薄,亘岁从务,无或一日非农,而经税横赋之资,养生送死之具,莫不咸出于此。穰岁粜贱,粜贱则稼苦;饥年籴贵,籴贵则商倍。常平之议,行于汉世。元嘉十三年,东土潦浸,民命棘矣。太祖省费减用,开仓廪以振之,病而不凶,盖此力也。大明之末,积旱成灾,虽敝同往困,而救非昔主,所以病未半古,死已倍之。并命比室,口减过半。若常平之计,兴于中年,遂切扶患,或不至是。若笼以平价,则官苦民优,议屈当时,盖由于此。
  列传第十五 臧焘 徐广 傅隆
  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武敬皇后兄也。少好学,善《三礼》,贫约自立,操行为乡里所称。晋孝武帝太元中,卫将军谢安始立国学,徐、兗二州刺史谢玄举焘为助教。
  孝武帝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焘议曰:“《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缘别筑。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于高祖、孝武之庙。后汉和帝之母曰恭怀皇所,安帝祖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愍皇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于陵寝。不配章、安二帝。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异,至于并不配食,义同《阳秋》。唯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祖庙。又卫后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配孝武庙,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庙无配故耳。夫汉立寝于陵,自是晋制所异。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摹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母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固哲王之高致也。”议者从之。
  顷之,去官。以母老家贫,与弟熹俱弃人事,躬耕自业,约己养亲者十余载。父母丧亡,居丧六年,以毁瘠著称。服阕,除临沂令。义旗建,为太学博士,参右将军何无忌军事,随府转镇南参军。
  高祖镇京口,与焘书曰:“顷学尚废弛,后进颓业,衡门之内,清风辍响。良由戎车屡警,礼乐中息,浮夫恣志,情与事染,岂可不敷崇坟籍,敦厉风尚。此境人士,子侄如林,明发搜访,想闻令轨。然荆玉含宝,要俟开莹,幽兰怀馨,事资扇发,独习寡悟,义著周典。今经师不远,而赴业无闻,非唯志学者鲜,或是劝诱未至邪。想复弘之。”参高祖中军军事,入补尚书度支郎,改掌祠部。袭封高陵亭侯。
  时太庙鸱尾灾,焘谓著作郎徐广曰:“昔孔子在齐,闻鲁庙灾,曰必桓、僖也。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乃上议曰:“臣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将营宫室,宗庙为首。古先哲王,莫不致肃恭之诚心,尽崇严乎祖考,然后能流淳化于四海,通幽感于神明。固宜详废兴于古典,循情礼以求中者也。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自考庙以至祖考五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然后祭之。此宗庙之次,亲疏之序也。郑玄以为祧者文王、武王之庙,王肃以为五世六世之祖。寻去祧之言,则祧非文、武之庙矣。文、武周之祖宗,何云去祧为坛乎?明远庙为祧者,无服之祖也。又远庙则有享尝之礼,去祧则有坛墠之殊,明世远者,其义弥疏也。若祧是文、武之庙,宜同月祭于太祖,虽推后稷以配天,由功德之所始,非尊崇之义每有差降也。又礼有以多贵者,故传称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又云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此则尊卑等级之典,上下殊异之文。而云天子诸侯俱祭五庙,何哉?又王祭嫡殇,下及来孙,而上祀之礼,不过高祖。推隆恩于下流,替诚敬于尊属,亦非圣人制礼之意也。是以泰始建庙,从王氏议,以礼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故上及征西,以备六世之数,宣皇虽为太祖,尚在子孙之位,至于殷祭之日,未申东向之礼,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者矣。今京兆以上既迁,太祖始得居正,议者以昭穆未足,欲屈太祖于卑坐,臣以为非礼典之旨。所与太祖而七,自是昭穆既足,太祖在六世之外,非为须满七庙,乃得居太祖也。议者又以四府君神主宜永同于殷祫,臣又以为不然。传所谓毁庙之主,陈乎太祖,谓太祖以下先君之主也。故《白虎通》云‘禘祫祭迁庙者,以其继君之体,持其统而不绝也。”岂如四府君在太祖之前乎。非继统之主,无灵命之瑞,非王业之基,昔以世近而及,今则情礼已远,而当长飨殷祫,永虚太祖之位,求之礼籍,未见其可。昔永和之初,大议斯礼,于时虞喜、范宣并以渊儒硕学,咸谓四府君神主,无缘永存于百世。或欲瘗之两阶,或欲藏之石室,或欲为之改筑,虽所秉小异,而大归是同。若宣皇既居群庙之上,而四主禘祫不已,则大晋殷祭,长无太祖之位矣。夫理贵有中,不必过厚;礼与世迁,岂可顺而不断!故臣子之情虽笃,而灵厉之谥弥彰;追远之怀虽切,而迁毁之礼为用。岂不有心于加厚,顾礼制不可逾尔。石室则藏于庙北,改筑则未知所处,虞主所以依神,神移则有瘗埋之礼。四主若飨祀宜废,亦神之所不依也,准傍事例,宜同虞主之瘗埋。然经典难详,群言纷错,非臣卑浅所能折中。”时学者多从焘议,竟未施行。
  迁通直郎,高祖镇军、车骑、中军、太尉咨议参军。高祖北伐关、洛,大司马琅邪王同行,除大司马从事中郎,总留府事。义熙十四年,除侍中。元熙元年,以脚疾去职。高祖受命,征拜太常,虽外戚贵显,而弥自冲约,茅屋蔬餐,不改其旧。所得奉禄,与亲戚共之。永初三年,致仕,拜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其年卒,时年七十。少帝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
  长子邃,护军司马,宜都太守。少子绰,太子中舍人,新安太守。邃长子谌之,尚书都官郎,乌程令。谌之弟凝之,学涉有当世才具,与司空徐湛之为异常之交。年少时与北地傅僧祐俱以通家子始为太祖所引见,时上与何尚之论铸钱事,凝之便干其语,上因回与论之。僧祐引凝之衣令止,凝之大言谓僧祐曰:“明主难再遇,便应正尽所怀。”上与往复十余反,凝之词韵铨序,兼有理证,上甚赏焉。历随王诞后军记室录事,欲以为青州,其事不果。迁尚书右丞,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子夤,尚书主客郎,沈攸之征西功曹,为攸之尽节,事在《攸之传》。凝之弟潭之,亦有美誉。太宗世,历尚书吏部郎,御史中丞。后废帝元徽中,为左民尚书,卒官。潭之弟澄之,太子左积弩将军。元嘉二十七年,领军于盱眙,为索虏所破,见杀,追赠通直郎。绰子焕,顺帝升明中,为武昌太守。沈攸之攻郢城,焕弃郡赴之;攸之败,伏诛。
  傅僧祐,祖父弘仁,高祖外弟也。以中表历显官,征虏将军、南谯太守,太常卿。子邵,员外散骑侍郎,妻焘女也,生僧祐,有吏才,再为山阴令,甚有能名,末世令长莫及。亦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
  徐广,字野民,东莞姑幕人也。父藻,都水使者。兄邈,太子前卫率。家世好学,至广尤精,百家数术,无不研览。谢玄为州,辟广从事西曹。又谯王司马恬镇北参军。晋孝武帝以广博学,除为秘书郎,校书秘阁,增置职僚。转员外散骑侍郎,领校书如故。隆安中,尚书令王珣举为祠部郎。
  李太后薨,广议服曰:“太皇太后名位允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正,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文公服三年之丧。子于父之所生,体尊义重。且礼祖不厌孙,固宜遂服无屈。而缘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谓应同于为祖母后,齐衰三年。”服从其议。
  时会稽王世子元显录尚书,欲使百僚致敬,台内使广立议,由是内外并执下官礼,广常为愧恨焉。元显引为中军参军,迁领军长史。桓玄辅政,以为大将军文学祭酒。
  义熙初,高祖使撰车服仪注,乃除镇军咨议参军,领记室。封乐成县五等侯。转员外散骑常侍,领著作郎。二年,尚书奏曰:“臣闻左史述言,右官书事,《乘》、《志》显于晋、郑,《阳秋》著乎鲁史。自皇代有造,中兴晋祀,道风帝典,焕乎史策。而太和以降,世历三朝,玄风圣迹,倏为畴古。臣等参详,宜敕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诏曰:“先朝至德光被,未著方策,宜流风缅代,永贻将来者也。便敕撰集。”
  六年,迁散骑常侍,又领徐州大中正,转正员常侍。时有风雹为灾,广献书高祖曰:“风雹变未必为灾,古之圣贤辄惧而修己,所以兴政化而隆德教也。尝忝服事,宿眷未忘,思竭尘露,率诚于习。明公初建义旗,匡复宗社,神武应运,信宿平夷。且恭俭谦约,虚心匪懈,来苏之化,功用若神。顷事故既多,刑德并用,战功殷积,报叙难尽,万机繁凑,固应难速,且小细烦密,群下多惧。又谷帛丰贱,而民情不劝;禁司互设,而劫盗多有,诚由俗弊未易整,而望深未易炳。追思义熙之始,如有不同,何者?好安愿逸,万物之大趣,习旧骇新,凡识所不免。要当俯顺群情,抑扬随俗,则朝野欢泰,具瞻允康矣。言无可采,愿矜其愚款之志。”又转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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