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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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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们中间就有人窃窃私议,说喜好女色的家康大概在某地看中了阿纪……家康也有所耳闻。
  “阿爱,今夜无事,我要和这位姑娘聊一聊,你令人拿些点心来。”
  “是。”阿爱道,亲自端来丁茶水和点心。
  “阿纪请。你说自己十三岁,那么你可知你的姐姐……”
  阿纪小心翼翼地盯着家康:“胜赖大人太残忍了。小女子以为……他是残忍的大将。”
  “哦。”
  “要取姐姐的性命,斩首便是,何必如此……”因为恐惧,阿纪的表情变得僵硬,她默默垂下头。
  家康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不清楚是否应该怨恨主公,因此故意问道:“心中有话但讲无妨。我平常太忙,无暇顾及此。今晚破个例。”
  阿纪仍未抬起头,她大概是在为姐姐悲惨的命运而哭泣。阿爱悄悄靠近烛台,挑亮了灯。因为听到家康话出意外,她的脸色变得僵硬。
  “你只管大胆说,我决不会恼。说吧!”
  “是。”
  “你好像心怀怨恨。”
  阿纪不置可否,只是干脆地说道:“小女子认为那是无奈之事。”
  “何出此言?”
  “世上难免会有战争。”她声音清澈,一脸严肃地望着家康,“大人您听小女子说。无论在哪个时代,战争都不可避免。”
  “哦?”家康低吟道。不愧是五郎左卫门的女儿。难道还有比这更沉重的话吗?实际上,在野外夜风的吹拂下,家康内心纷乱不已,油然而生的,也正是这个问题。“阿纪,你似乎讨厌战争。”
  “是。”
  “我也一样。我因此才致力于建立太平盛世。”
  “您也……”
  “对。”家康恢复了笑容,“但是,要达到那个目标,我必须变得强人,强大到敌人不敢来冒犯。你明白吗?如果我不够强大,尽管战争令人厌倦,四面八方的敌人依然会前来挑衅。”
  阿纪沉思半晌后,郑重地点点头。家康探身道:“那么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何特意将你叫到滨松城?但言无妨。”
  阿纪听了这话,倒先猛吃一惊:“小女子可以知无不言吗?”
  “可以,今夜的话绝对不会追究。”
  “因为您的女儿即将嫁给少主,所以令我前来,以详细了觯奥平家的情况……”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是养父所言。”
  家康笑着摇摇头:“不对,阿纪。且不管你养父,告诉我你自己的想法?”
  阿纪欲言又止,垂头盯住膝盖:“姐姐死得那么惨……便将我召来做侍女……”
  家康忽然厉声道:“阿纪,为何低头说话?你在撒谎。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
  阿纪惊恐之下,头垂得更低。阿爱看看阿纪,又瞧瞧家康,一时喘不过气来。家康怎会突然训斥阿纪,而阿纪又为何低头?阿爱纳闷不解。
  “说真话吧。好了好了,我不再斥责你。”家康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将你心底的话,如实告诉我。”
  阿纪转向烛台,半晌无语;当她抬起头来时,眼神变得十分凄厉,仿佛变了一个人。在凤来寺金刚堂前被处死的姐姐阿枫也有这种眼神。“我说。我家主公同情姐姐的不幸,吩咐养父尽心抚养我。他大概以为,这样就对得住姐姐的在天之灵。
  “奥平家此举可以理解。”
  “但大人却将我叫到滨松来。所以,阿纪认为,您将女儿送到奥平家的同时,想扣留小女子作为人质。”
  家康看着满脸惊讶的阿爱,点了点头:“说得好,说得好。因为看到你方才的担忧……才问你这个。但是,阿纪,你好好看看我。”
  “是。”
  “我绝无将你扣作人质之意。我从小就做人质,尝够了个中滋味。”
  “……”
  “之所以叫你来,其实和奥平贞能将你送给同族六兵卫抚养的出发点相同……你明白吗?你的姐姐阿枫太可怜了。”
  阿纪似信非信地紧紧盯着家康。话听到这里,阿爱才终于明白了个中玄机,长长舒了口气。
  “我想让阿枫的不幸在你身上得到补偿。为此,我必须见见你。既是夏目五郎左卫门的亲生女儿,想来不会有大错处……但还是希望亲睹风采,才叫你过来。”
  阿纪又垂下头去。她极像姐姐阿枫,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凄厉的神色已然消失,代之以似信非信的谨慎。
  “我对你很满意。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旧姓久松,现名松平定胜。我想将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若是不合意,可明告之,我不会勉强。”家康说完,眯缝眼打量着阿纪。一听家康这话,阿纪脸色转睛。
  这个女子遇事波澜不惊——家康倒很喜欢这一点。她见识深刻,性格坚韧,一旦下定决心便毫不动摇。“我亲自出面成全这门婚事,你会拒绝吗?”家康声气柔和,阿纪脸色微红。她当然不认识久松家的长福丸定胜。但是,被战火纷扰的情爱之心还是在这个年轻姑娘的心中慢慢萌发了。家康再道:“你暂且不能作答吗?”
  “是。”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好好歇息去吧。”
  “是。”
  “阿爱,带她下去。”家康说完,高兴地眯起眼看着阿纪渐渐消失的背影。
  窗外秋风声不断,隐约传来海潮的声音。由于家康的严令,预防火灾的柝声响了起来。时已过亥。阿爱回来后,家康便道:“铺床吧。”他有点扬扬得意。
  “这桩婚事如何?”家康道。阿爱报之以微笑,但并不作答。她怕回答不当,扫了家康的兴。
  “阿爱,我终于明白了。”
  “您指什么?”
  “杀人者人恒杀之,恕人者皆为人恕。”
  “啊……”
  “胜赖杀了阿枫。我却让她的妹妹体面活着……一开始这便是我的策略。一旦将阿纪许配给长福丸,山家三方众自会比较我和胜赖的为人。有些事无法用密探和屠戮获取,却可以通过抓住人心来守护。”
  “……”
  “但我后来意识到,此种想法其实仍嫌浅薄。如果只讲策略,不论感情,所为就不合天意,如此一来,随时可能被自己的策略颠覆。故,我将开始时的想法全部丢弃,后来想到,倘若阿纪与长福丸般配,我则诚心诚意撮合他们,如此,他们生下的孩子,就可以给久松家带来繁荣。阿纪还不错吧?”
  阿爱清楚地回答道:“您很英明。那个姑娘定能成贤妻良母。”
  “哦,你也该做母亲了,难道天意还未降临?”家康说完,猛地扑倒在阿爱铺好的被褥上,摊开手脚,微笑了……
  第二日天尚未明,家康便带着刚从挂川城出使归来的神原小平太康政奔赴马场。此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起床后立刻穿上战服,背上弓箭,训练骑射,然后巡视城内。
  这天早上,海上的晨雾被风吹散后,白浪的尽头铺开淡蓝的地平线,但马进川对面的平地,仍然是望不见尽头的雾霭。“小平太,我有话对你说。”家康将马缰交给下人后,一边走向本多苑,一边对康政道,“甲斐有何动静?”
  “是。主公明察,他们已经悄悄向远州方向移动。”
  “果不出所料。越后的上杉可有信来?”
  “有。村上源五报告说,谦信公很快将向信州出兵,所以请您迅速向甲斐开战。”家康点了点头:“不要疏忽和越后的联系。”
  “在下明白。”
  “康政,你认为甲斐军抵达远州,会布阵于何处?”
  “这……”康政歪头道:“在下以为,他们可能在金谷台附近修筑工事。”
  家康看了看康政,微笑道:“那么,胜赖可能已派出使者往上杉家求和了。”
  “您是说……”
  “那大概是山县三郎兵卫或者马场信春的见解。武田氏若和上杉氏结盟,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上杉、织田和德川之间的联盟若出现裂痕——”
  “但上杉家会答应吗?”
  “或许……”家康猛地站住,望向雾霭深处,“但信长公不像谦信公那样可以自由行动。”
  “是呀。”
  “他既然让我们快速出兵,也必会同样要求织田家,但织田公因要处理近畿一带之事,不可能即刻前去攻打甲斐。如果上杉方面因此对织田家不满,就可能接受胜赖的条件。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在下知道了。”他们正说着,忽从河对岸的晨雾中飞出一骑。
  “康政,看!”
  “啊,大概是早起的探马。”
  “大概是石川数正的人。敌人恐要发起进攻了。”
  “主公,若是那样,我们要迅速迎击吗?”
  家康不答,只是抬起头悠然望着渐行渐近的骑士。“胜赖攻打远州的步伐太迟缓了。”
  “太迟缓了?”
  “我们已经收完了庄稼,粮食已全部入库。他们大概会四处纵火,但那样只会招来百姓的怨恨。”
  “主公,探马已入城内。请赶紧移步过去。”家康笑着点了点头,向本城疾步走去。
  不出所料,探马果然是从挂川的石川数正处来。家康在大门前的营帐附近迎住对方,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马?”
  “有一万五千大军。”
  “先头部队已抵达何处?”
  “已到见付地区,正伺机渡天龙川,似乎想一举攻下滨松城……这是石川大人的口信。”
  “辛苦了。”家康缓缓颔首,“自从信玄公去世以来,这是武田军第一次出征,胜赖大概志在必得吧。”
  “正是,他们经久野和挂川,到处纵火,惹起众怒。”
  “好,一切均不出我预料……你马上回去告诉数正,那不过是一头蠢猪,让他用火枪攻击。”
  “用火枪……”
  “四处埋伏枪手。击中与否并不重要。信玄公去世之时不就是枪声一片么?此次也要给胜赖一个意外的打击,让他措手不及。”
  “是,小人一定转达。”
  “好了,快去吧。”刚说完,家康忽然又叫住那人,“等等!让数正传布此传言,说我军已设下伏兵,处处可见行为诡秘者。如此一来,即使他们来到马进川边,也不会贸然围城。好了,去吧!”
  探马离开后,家康便命迅速准备迎战。首先派十一队尖兵推进到天龙川,一队约六十人。等敌人渡过天龙川后,在他们背后摇旗呐喊,便可令甲斐军草木皆兵。那时,家康即可率主力出城迎战。
  旗本奉行本多作左卫门听完,便笑道:“如此甚好。”
  “笑什么?”
  “主公的战法愈来愈高明。您原本声称不需亲自上阵。”
  家康看了看作左卫门,没吱声。事情确实如此,不必主动出击,他原以为不损一兵一卒,只需让胜赖知道德川军的坚定信心,便可让对方知难而退。
  而在此期间,长筱城的防守会更加牢固,年内已不需再战。家康虽有此想法,但天亮之后,却命人打开了城门。他吩咐城内外士兵准备全力以赴,迎战渡过天龙川的甲斐军,并令众人吹响号角,擂起战鼓。
  此时,甲斐军已经在胜赖的率领下,渡过了天龙川。
  “敌人已渡过天龙川。”
  “敌人已渡过上濑,直指马进川对岸。”
  家康坐在帐中,面无表情地听着探报。一切不出所料,他现在深刻感受到了年轻的胜赖有多莽撞。其实使得他作出此判断的,非别人,正是胜赖之父信玄。
  家康曾因一时激愤,在三方原与信玄硬拼,他那时的想法和现在的胜赖如出一辙,但他现在已省得,自己那时是何等意气用事!那时的家康,希望试试运气,以为上天若能助他取胜,他便是天生的常胜将军。但那种幼稚的想法本身就已蕴藏了八成败因。自助者,天助之。命运之事,怎能随便试探?命运便是时刻准备着,不断前进,不断忍耐,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三方原之战,家康不过是为了让信长看到他的勇气。现在的胜赖面临的,是更令他自已痛苦的局面。他希望通过此次战争,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差,希望借此得到家臣们的信赖。
  胜赖会贸然闯到马进川对岸。家康冷静地判断:那时,德川军可以正面迎击甲斐军。
  甲斐军开始渡马进川时,家康便可以出击了。这次战役三两日便可结束。形势太清楚不过了:石川数正、石川家成和小笠原与八郎从背后袭击,截断甲斐军运粮草的道路,那么一路纵火烧毁民房的甲斐军将立刻面临断粮的致命打击。
  胜赖本应将军队驻于金谷台一线,借机观察骏河、远江动向,同时巩固内部力量,但年轻的他求胜心切,竟让军队渡过天龙川,且故意惹怒领民。来到马进川对岸后,胜赖应当意识到错误,迅速撤退,调整军队的诟病,同时救济领民们。领兵的关键在于积蓄胜利的力量,而不在于急切求战。能考虑到这个层次的,也只有信玄,胜赖尚差万里之遥。
  家康正陷入沉思之中,忽有战报传来:“敌人到马进川对岸后,忽然停止行动。”
  时已至午。家康严肃地点点头:“好,我们以逸待劳。”
  与此同时,天未亮就离开了见付的胜赖来到马进川前的桥头。秋风依然猛烈地吹过原野,由于急行军,甲斐军个个大汗淋漓。“家康还未从城内出来迎战。”胜赖在桥左的松林中住了马,昂然对迹部大炊道,“一举渡过马进川,到滨松城下纵火。”
  胜赖估计滨松城内只有两千左右士兵。因此,他以为只要渡过了马进川,便已胜券在握。他认为家康迟迟不出来迎战,是因为兵力分散于长筱和冈崎,没有胜利的把握。一万五千人中有八千甲斐本土士兵,他们似乎得到了上苍的眷顾。
  “已是午时了。是不是让先头部队埋灶做饭?”
  胜赖笑了:“是呀,空着肚子不能打仗。好吧,但是要快。”
  胜赖翻身下马,令人支起帐篷。这时忽听天龙川上游传来不可思议的呐喊声。家康拂晓时分埋伏下的十一队士兵终于开始行动。
  “声音好像来自背后?”胜赖看着贴身侍卫端上来的饭食,迷惑不解,“是盟军?”
  大炊也竖起耳朵:“不会是从挂川城中追来的吧?”
  “等等。那声音好像并非发自一处。”
  “是否让士兵们停止做饭?”
  “见鬼,让士兵们立刻准备迎战。”
  “是。”大炊站起身。此时,一队骑士忽从西川方向的小道上疾驰而来。
  “那是何人?”
  “是马场美浓守。”
  胜赖猛起身走到帐外,搭眼望去。显然出了事,否则右翼的马场美浓守信房决不会匆匆赶来。
  全副武装的信房在十二骑武士的簇拥下,转眼便到,还未跳下马来,便气喘吁吁道:“请屏退左右……”他擦着额头的汗珠,侍卫们退下了,“少主,绝不能渡马进川。”
  “这是为何?”
  “家康已料到我们会从这个方向进攻,已向城内运进大量粮草,还令人埋伏于天龙川以西地区,插于我们背后。”
  “什么?如此说来,刚才的呐喊声……”胜赖正说到这里,呐喊声又传来了,如同洪水一般,听来十分骇人。
  “我们已将派往滨松城内的探子带到,请您亲自问他吧。”
  “好,带他上来。”胜赖紧咬嘴唇,坐在床几上。
  马场美浓守叫过带来的人。那个探子名叫坍屋,在滨松城下经营笔墨生意。他年已过不惑。坍屋平静地讲述起家康的行动:“家康十分谨慎,从长筱城撤回后,他吩咐将年赋减少两成,要领民立刻收割庄稼。收割完毕后,他又让领民留下两成粮食以维持生计,以便领民们少些怨恨,而将剩余的粮食全部运到城内,装入安全的粮仓。小人认为,他准备守城了。”
  “不要说认为怎样,我只听事实。”
  “是。他首先巡视了城下的街道,让士众作好防卫,为了让人不明他的兵力分布,他不断从城内派出士兵。”
  “据你推测,大致派出了多少人?”
  “小人虽不知确切数字,但大约有两三百人分作十一队出了城。”
  马场美浓守紧盯着胜赖,看胜赖有何反应。
  “果真是十一队?”
  “是。小人再也没见过那些士兵。他们可能是前来偷袭。”
  “住嘴!又是你认为,还有其他动静吗?”
  “我还以到我家来的卖桶人那里听得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有三十多名火枪手隐藏在老百姓之中。”
  “带着火枪?”胜赖有些不快,“好,你退下吧。”
  探子退下后,信房面朝胜赖坐下:“在下以为,敌人已经作好了持久守城的准备,并企图偷袭我运粮队,让我们陷入困境。”
  “哼!他大概想用火枪攻击我们。”
  “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难道又是来劝我撤退?”
  “您难道想一举攻进滨松城?”
  “你若想劝我回去,就不必白费口舌了。我若撤退,会被后人耻笑为胆小如鼠。”
  “少主多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战争原本进退有时。”
  他们正在争论之际,忽报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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