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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看吴星如此淡定，又想到这是另一个吴星所为，问题应该可以得到合理的处理，心情缓和一点。
老顽童说：“这样吧，我通知了老黄，可能中午前就会赶到，我们再请上心理专家和法医，一起来研究这些令人不解的问题，这地方太小了，你们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
吴星说：“周队，我有个请求，这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我母亲。”
老顽童有些为难，吴星妈是搞清当前核心疑问的重要当事人，如果不通过她，会给问题的解决带来很大难度，很多事情得不到证实，但他可以体谅吴星此时的心情。
对吴星说道：“那好吧，这样我们就有几个问题暂时先得放一下，比如，你的母亲是怎么和旧案的淫贼扯上关系的？她是否真正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我们可以先研究一下其他的疑点。”
大宇对老顽童说：“现在不用给吴星带上手铐了吧，我想他现在不可能变成淫魔。”
老顽童犹豫了一下对旁边的警员说：“取掉他的手铐。”
几个警员带大宇和吴星先到会议室去休息，等其他人到齐。
大宇希望尽早得出吴星具有双性人格的结论，这样也许不用去死，吴星则在想如何不让母亲知道这件事，除非所有的问题在母亲到来之前都得到解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临近中午时，老黄已经赶到了珠岛市局，连同老顽童、心理专家和法医等来到了会议室，老顽童给一个警员交代一下，中午就叫几个盒饭对付一顿，主要是讨论案情。
老黄进来看了吴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和无奈，当初自己也怀疑过吴星，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他更希望凶手另有其人。
大家坐定后，老顽童说：“我们来集体讨论一下案情的细节，第一个问题，先请法医从医学的角度分析一下，一个22对染色体和一个正常的人是如何产生下一代的？现在明摆着是事实，但是个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法医说：“从理论上讲是不可能产生下一代的，这里面有个生殖隔阂的问题，也就是医学上讲的同科同种繁殖的问题，之所以能繁殖下一代是因为父体和母体具有相同的生理属性，其中最基本的就是要有对等的染色体数量，只要染色体数量一致，同科不同种的两性也有可能生出下一代，比如驴和马可以产生骡，狮和虎可以生出狮虎兽一样，淫魔虽形同于人，光从染色体数量上看，可以说和人既不同科也不同种，能够产生出下一代应该是个奇迹，还能有像吴星这样平时完全正常的人，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因为这个问题在世界医学史上没有出现过，原因还不清楚，我倒是有个假设，说来大家听听。旧案的淫魔能够像人一样行事，属于特种变异，就是说，在不明的情况下身体受到外界的干扰产生了变化，有一对染色体遭到破坏，当然不是决定性别的那对，否则后代不可能产生男女性别，而这对染色体的部分功能并未完全丧失，而是游离于细胞核中，通过常规的检查手段看不出来，但又能使淫魔保持人的属性。其精子在与卵子结合的时候，这对游离的染色体会发生作用，我想这正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对双生子会形态各异。”
老黄说：“是啊，我一直想不清为什么他们一个看上去正常一个却长毛，而且长相上还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说说你的设想。”
法医继续说：“我也只是猜测，其中的一个受精卵将游离的那条染色体结合上了，所以生下正常的人，现在看，应该就是吴星，但又因为这条游离染色体的不稳定性，导致吴星出现双向人格，至于双胞胎形态各异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
老顽童问：“那吴星的孪生兄弟，也就是那个长毛怪人，又怎么会是22对染色体呢？”
法医说：“这点也是最难解的，卵子里是正常的23条染色体，但却和只有22条染色体的精子结合，产生了一个身具22对染色体的人，多出的一条染色体到哪里去了呢？”
第八十四章 唯一幸存者
法医自问自答道：“这里我又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我认为那条游离的染色体非同寻常，它除了可以重新结合成一条染色体，同时也可以攻击和破坏卵子的对应一条染色体，让它也同样游离于细胞核中，而产生一个只有22对染色体的人。”
吴星不解的问：“既然生下来就是22对染色体，为什么要等到长大后才开始长毛呢？”
法医说：“我正要谈到潜伏变异的问题，这个淫魔父亲也是22对染色体，但表现和人一样，至于他有没有长毛无法得知，但可以肯定他体内同样有一对游离的染色体，这对染色体的作用就是让他保持人的形态，但这对染色体的变异性无法考证，再产生下一代后会是怎么样也不清楚，可能有些上一代的隐性特征会遗传下来变成显性，不过我觉得这种变异性具有潜伏期，生长到一定年龄和受到某些外界干扰后开始表现出来，包括长毛、绿色液体和魔性都是这种变异的结果。”
老顽童想到和大宇原来分析的潜伏感染，在一旁点了点头，觉得法医分析比较靠谱。
对法医说：“我们讨论完后给吴星做个颈部窥视，看看有没有绿色物质的囊体存在，我想这个东西不会等到打雷下雨才跑出来，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否则吴星就是完全正常的了。”
法医说：“嗯，是有必要检查一下。”
老顽童又说：“我同意法医对淫魔产生下一代和潜伏变异的假设，这可以解释所有变异和潜伏感染的问题，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两个淫魔父亲，所以怪人和吴星是孪生兄弟的问题也不容置疑，只是我们需要找到些线索来证明这个事实。”
大宇说：“像我被感染就只能梦到让我产生感染的那个凶手，而吴星可以同时梦到怪人，可以从侧面证明他们有血缘关系，很多双胞胎都有这种感应的。”
法医说：“有道理。”
吴星说：“当初在山里时，我就觉得有些特别，刚到山神庙的时候，我总感到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还有怪人临死时盯着我的那个眼神，现在都忘不了。”
法医说：“这应该是种心灵感应，你们互相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且怪人可能比你的感应要强烈。”
老蒋补充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在山神庙你衣物上沾有绿色液体，就是怪人感到你的存在，特地到那里来看你时留下的，所以他没有伤害大家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会留下液体就不知道了。”
老顽童说：“是的，从这几点上看，能够反映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既然谈到了绿色物质，我们就来说说它，这是案情的重中之重。”
“就目前来看，我们分别在三种不同的地方发现过绿色物质，最早是导致大宇被感染的旧案楼道里，然后是死者的乳房里，再就是吴星的衣服上，问题就出来了，看来绿色液体不仅仅是用来导致人体死亡的，凶手也不一定是有意用它来杀人的，更像种特殊的生理反应，然而在这些不同的地方出现，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老黄说：“我赞同周队说的生理反应，我曾经仔细观察过旧案现场，凶手应该没有故意杀人的动机，如果凶手知道绿色液体可以轻易的杀人，就没有必要用刀了，而那两处刀伤并不会致命。”
法医说：“如果从生理的角度去想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凶手是处于何种生理状态下分泌出绿色液体的，也许其中有共通的地方。”
老顽童说：“非常有理！凶手在实施强奸时是处于极度性兴奋的状态，这不用怀疑，那在山神庙和楼道里又是什么状态呢？”
老蒋说道：“我觉得在山神庙里也应该是种兴奋的状态，就像一个人发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时的那种兴奋。”
老黄回想旧案疏忽了凶手可能来到楼道里的环节，听完几个人的分析，抬头说道：“我认为在楼道里同样是种兴奋状态，不过是因为紧张而造成的，凶手原本想通过楼道逃离教学楼，发现出口全部封死后开始紧张，虽然他可以沿来路返回，毕竟做贼心虚，而且当时他并不清楚教学楼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犯案后在陌生的楼道里折返，心情一定是高度紧张的，效果和兴奋状态基本一致。”
法医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看来，凶手是要在身体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下才会分泌绿色物质，倒也比较合理，但有个情况解释不通，既然有人生下了淫魔的后代，这个人，现在可以明确就是吴星的母亲还在世，也是唯一的幸存者，那淫魔在对她施暴的时候怎么没有分泌绿色物质呢？”
吴星感同身受，心里异常难过，母亲背负着如此的不幸把自己养大，自己却……低头没有说话。
大宇看到也很同情，甚至后悔自己没有继续在雷雨夜去陪吴星，否则他就不会去犯罪了，但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呢？他想到吴星就联想到雷电。
大宇不假思索的说：“会不会还因为雷电呢？也许那时雷雨已经停了。”
大家眼前一亮，事情柳暗花明，只要找到吴星妈验证一下就可以明确了。
法医激动的说：“是的，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本身雷电就是激发体内魔性不可或缺的因素，一定也和生理反应密不可分，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在雷雨中死掉的，而吴星母亲因为雷雨停止而幸存下来，这太有可能了，简直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经过这么一分析，案情的来龙去脉慢慢清晰起来，众人的情绪也随之高涨。
老顽童对老黄说：“老黄，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以后，回南江见吴星母亲的任务看来只能由你去完成了，你比较有经验，又是当地人，吴星的母亲应该少一些戒心，便于将问题全部搞清楚，至于分寸您老就不用我说了，呵呵。”
老黄说：“没有问题，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一早就到学校查过，只是没有查出结果，现在也要善始善终嘛。”
吴星看老顽童把这个事交给老黄办理，心里稍微放心一些，也明白他的好意。
讨论到这一步，大家不约而同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上，那就是为什么魔性发作后，一个平常普通的人会变成超人？
第八十五章 挖眼有因
老顽童说：“其它问题相对还比较容易理解，但被激发魔性后，一个普通的人如何会具备如此超常的能力，却是无法想象，不太符合唯物主义的观点。”
法医说：“此前，我们在山里初步的分析过，我依然认为是变异所致，变异虽然没有改变人体的构造，但产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物质，比如说绿色物质，就是一种看似简单却威力无比的东西，我想，淫魔的能量多半就来自于此，现在想来，这种能量的产生和那条游离染色体的破坏和攻击性脱不了干系，重新组合后在体内形成一对游离的染色体，能量估计比普通人高若干倍，但这种能量要在雷电中才能释放出来。”
大宇此时在想前身子瑜办案时，追捕的淫贼就是一个轻功极好的人物，自己当时的轻功也是不凡，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现在的淫魔相提并论，难道是因为淫魔本身就具备轻功，外加这对破坏力和攻击性惊人的染色体催化，而让淫魔的功力倍增？
只是心里想，没有任何依据，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反正雷电激发出潜在能量应该不会有错，不一定要大家知道他原本就会轻功。
这个问题很难得到绝对科学的论证，所有人只能暂时这样认为，至于案件中其他一些细枝末节，很容易解释，比如，为什么吴星外出作案时一定要穿黑衣带白色面具，而他的孪生兄弟则不这样，还有为什么要将绿色物质通过乳头注射到人体，皆是遗传所致，两个人身上的遗传特性不同，吴星继承了着装的习惯，而怪人长出了长毛，一个从左乳而另一个从右乳注射，等等。
大宇的大脑里又浮现出古代淫魔作乱时，那些尸体少掉乳头的事情，莫非旧案淫魔真的来自古代？没有确实根据还是不能说。
整个案情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还没有解开，一是为何吴星在作案后要挖掉双眼？二是之后被害的人被藏到了哪里？
老黄对第一个问题比较关注，先提出来说：“我们原来一直认为珠岛的凶手很变态，但经过今天的分析后发现，作案的状态主要来自变异的遗传，并不像是种变态行为，而是我们之前不可能去想象的魔性所致，那为什么偏偏只有吴星要挖掉受害人的双眼呢？他比另外两个魔头还要残忍吗？”转而又问吴星：“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吗？”
吴星苦恼的摇摇头说：“真的不知道。”
谈到心理问题，该轮到一直没有讲话的心理专家出场了，专家说：“按照你们原来的分析，山里的怪人具备的魔性应该比吴星强，比如他的魔性发作就比吴星早了几年，我相反不认为吴星更残忍，恰恰是因为他还有点人性才导致的。”
室内一片哗然，有人在小声议论着，有人性反而要这么做，不是更恐怖？
老顽童示意大家静一静，心理专家继续说：“正因为吴星魔性不够强，还有一丝人性尚存，作案后，潜意识里可能会意识到这是淫魔所为，产生排他性，受到魔性的驱使，无法用正常的方式去掩盖事实，而在下意识中破坏特征最为显著的惊爆双眼来驱除内心的不安，包括清理证据也能反映出他具备一些人性和理智，其他两个就是为了作案而作案，没有去想其它的，至于都将死者藏匿，应该也是种习惯，而不是有意销毁，这种习惯源于什么因素就不得而知。”
大宇自然而然又想起古代的藏尸坑。
听完心理专家的分析，大家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老顽童问吴星：“我想你将死者藏到了什么地方，你醒来后多半记不起来。”
吴星自责的说道：“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怎么就这么混呢？”
心理医生比较客观，对吴星说：“现在你也不用太过自责，纵然犯下滔天罪行是事实，但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而是具备魔性的另一个人格所为，从这个意义上讲，你比你的淫魔父亲和兄弟要好些，你的兄弟之所以要藏进深山，就是因为他对自身行为是有意识的，而你没有。”
虽然对淫魔的所作所为万分痛恨，大宇心里还是暗自庆幸，按心理专家说的，吴星就可以保住性命。
后续雨夜失踪的人应该已经死去，藏到哪里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好在整个珠岛的案情已经水落石出。
吴星暂且关押，其他人分头行动，老黄回南江找吴星妈落实情况，珠岛警方该干嘛干嘛，大宇回公司。
事后法医给吴星做了颈部检查，的确有囊状物存在，里面必然存在绿色物质，但为什么在身体里不会诱发毒性，大家找不到答案，只能想吴星并非是个彻底正常的人，而且藏着一个淫魔的分身无疑。
……
大宇之后分别向佳怡和小桃讲出吴星的事，两人在庆幸淫魔落网之余，也替吴星惋惜，同时，对大宇潜伏感染的状况还是一筹莫展、忧心匆匆。
大宇和小桃则多一个问题要进行研究，关于古代淫贼。
大宇忧虑的说：“从诸多事实可以看出，旧案的淫魔就是古代的那个淫贼，我的感染就拜他所赐，既不知道他是如何来的，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就是他，无法和警方去说，更不知道如何解除感染。”
小桃安慰大宇：“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谜，实在不行我就再去求那个道士，说不定他就知道。”
大宇说：“可那个道士行踪不定，上哪去找他呢？找到他也不一定告诉你，怕泄露天机，我们只能认命了。”
小桃内心坚定，相信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对大宇说：“我觉得不论怎样，你都应该把古代淫贼这个事和老顽童说说，他原来相信了你的梦境，现在说不定会再相信你，多借助警方的力量，总比我们两个在这空想办法好吧。”
大宇想想说：“这倒是。”
……
老黄回到南江的第一时间就直奔南江大学。
没有惊动保卫处，不想把这事闹大，根据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吴星家。
敲门，吴星妈开门一看不认识，问道：“请问你找谁呢？”
老黄说：“我来找吴星的母亲。”
吴星妈问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老黄说：“我原来是南江市刑侦大队的，负责调查过你们学校20年前发生的一个案子，今天有些事想来向你了解一下。”
听到旧案，吴星妈心一沉，预感不妙，难道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
对老黄说：“外面说话不方便，请进屋再说吧。”
说完将老黄让进屋里。
第八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请老黄坐下后，吴星妈端上茶水。
老黄喝着茶沉吟了片刻，想想应该如何切入话题，吴星妈在一旁焦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