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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实桓脸色更黯沉,以前不是没有遇过比她更主动难缠的女人,但他从不觉得拒绝她们有什么困难之处。但拒绝她竟是如此的不容易,不仅要压抑心中对她行为的不齿,又要抗拒自己心中激越的欲念。“你家人对你的职业没有意见吗?”
“他们不在了。”
听到这句话,怜惜霎时溶化因为她的轻佻言行而筑起的冰霜,回眼专注的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了?”
“……早就忘了。”那个苦命的妈和善妒的继父……
甩甩头,她干什么在这种时刻来想起不愉快的过去!可以猜想得到,他心里现在一定认为她是为了生活而逼不得已踏入不归路;也许,他正泛滥着满心的同情,打算再一次伸出手,如同八年前解救她一样,再次拯救她……这不受欢迎的想法让她起了不快的心情!这些年来,他又帮助了多少像她一样的女人?又有多少女人进占他的心?虽然早已不关她的事,但他的同情只会让她更想撕下他的怜惜表情!她斐香繁不需要这种同情!
“杜先生,你不觉得对我太关心了吗?”纤白的手指玩弄他上衣的钮扣。
“如果……只是钱的关系,我可以帮你,你可以不必再出卖自己,重新过平常人的日子。”冲口而出的话让他收不了口,他也为自己泛滥的同情心感到讶异!
他曾碰过不少个境遇比她更凄惨的女人,便自己深知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并不曾兴起帮助她们的念头,为何会对她这般特别?
多像他们初相遇的情景!她不禁痴痴地仰望着他,几乎忘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比陌生人亲近一点。当年他也是救了爸妈死后几乎快走上绝路的她……但事过多年,他的清澈双眸依旧,而她呢?早已不再是那个清纯天真、认为爱情是世上一切的傻女孩了。
重回现实的她,对他的宽宏感到突如其来的厌恶,带着恶意的微笑扭曲他话中的意思:“杜先生的意思是说……你要包下我吗?”
刻意的将自己动人曲线紧贴着他的身体,两个身体密合的贴近,引起她一阵的轻颤,她有多久没有这样毫无防备的偎在男人的胸怀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对她的贴近和刻意的抹黑感到不快。
“那我就不能接受,我虽然穷,但从来不平白的接受别人的可怜;我的客人就是因为贪爱我年轻美丽的身体,而我则是需要他们的钱,正所谓是各取所需,这和你们商人做生意一样,也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买卖,这有什么不对。”
“但……这毕竟不是正途呀!”对她的异色论调不敢苟同,杜实桓正色的反辩。
“正途?呵,我不走正途已经很久了。”她眼波流转后睨了睨他,诡谲的问:“你是真心想帮我?”
“我是真心的。”
“好好,就由你把我包下吧。”
“你说什么?”杜实桓脸色大变!
“你听得很清楚了。”她欣赏着他的变脸。
“我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想帮你的!”杜实桓沉下了脸,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这种话说出口!
斐香繁得意的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就不相信他的好脾气还能维持下去。
当年他会伸出援手,是在她为生活步入黑暗之前;而现在,众人眼中早已深陷火坑的自己,还能引起他的爱怜吗?她百般测试着他怒气的底限。
“杜先生,怎么样?”附在他耳边的气息挑逗。
厌恶的站起了身子,不管靠在他身上的人顿失重心的跌在柔软沙发上的轻呼。冷冷的说:“请转告林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
在他的手扭开门把时,清晰又邪诱的声音从身后柔柔传来,让他身体为之一震!
“你可以好好的考虑我的提议。”
杜实桓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门把,怕一回头就会沉沦在她的诱导下,僵持片刻,还是毅然的离开。
听着车子急驶离开的刺耳煞车声,斐香繁快意的疯狂大笑起来。她终于击溃他平静有礼的外表!
“你这样不怕把他吓跑了吗?”一个叹息声传来,是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林时。
他好意的离开为两人制造机会,没想到一番好意,让杜实桓这个大男人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斐香繁费力的眨低自己,制造放荡的形象,根本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怒气!
唉,可怜的男人,值得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先操心自己的安全。”她不在意地撑起趴在沙发上的身子。
想必他早看出一些端倪,所以才会特意为她制造机会;可惜,他大概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么难得的机会拿来撩拨杜实桓少见的怒气。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他还想发表意见,就被斐香繁出声堵住。
“偷袭你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你能猜出为什么吗?”
抛开了杜实桓的事,公事公办的说起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通常林时只要新交上一个女伴,不到一个礼拜,那些人一定会派人出面警告对方,为何这次居然没有动静?
“这我怎么知道。那些人说来就来,又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他耸耸肩,走下楼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对他的漫不经心有些着恼,“你难道想不出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若能循线找出可疑的人物主动出击,绝对比静待他人来袭要强的多。
“想不出来。”林时很干脆的丢出这几个字。
“那女人呢?”她可没忘记他的名字常和女人一起被提及,而且那些不明人士居然会特意的去警告他身边的那些女伴……她不得不把他的遇袭朝这一方面联想。
这他更有话说了。“喂,我和女人向来都是好聚好散的,怎么可能……”他的话失去了尾音,突然想到一个人!
“看来,你是想到那个例外的女人了。”她笑眯着眼看他的笑容乍失。
“不,不可能是她,她根本不可能和黑道扯上关系!而且,我们之间也不是那种关系。”林时极力否认。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把那个人的资料给我,让我查查再下定论。”
“这……”
“她叫什么名字?”斐香繁固执的追问。
“……林芊馨。”无可奈何的吐出这个千金重的名字。
“有名字就好办了,等我的消息。”她拿起电话就要打给蓝可靖。
“等一下!”林时制止她的举动,表情凝重的重申说:“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斐香繁定定地凝视他沉重的表情,缓缓放下手上的话筒。“为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她就对了。”他不想解释,只是烦躁得再次坚持对方的清白。
“就算不是她,还是有必要查一下她现在的情形,至少……还她一个清白吧。”与其在这里争辩她会不会做这种事,倒不如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一切。
“……随便你。”不快地匆匆抛下这句话后,他气呼呼的起身回房。
认识他以来,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一反以往谦谦有礼的绅士风度,让她觉得颇为新奇。他看起来分明就像个为情人辩解的男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叫林芊馨的女子,为什么名字从未和他连在一起?是另有隐情或者……
看来,还是要请可靖帮忙查一下她的来历及目前身在何处……
斐香繁百般无聊的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一步不离的跟着林时上班、上班已经近一个月了,公司内部的人除了初时有些不习惯之外,现在早就对这位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女习以为常。
“咳、咳!”正等着何浩接话的林时,不得不假借咳嗽声来唤回最近频频失常的秘书。
他会聘用男秘书,主要是因为怕和女秘书纠缠不清,使得他面临要常常换人的困扰,增加公事上的不便,所以他选上不苟言笑的何浩来当他的秘书。三年来,他的表现的确很令人满意,但是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斐香繁的魅力。
“呃,是……”何浩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杜先生在十点半的时候会过来拜访。”
“喔——”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不为所动的斐香繁一眼,再对何浩说:“我知道了。”
何浩离开后,他马上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坐下。“你让我的秘书失常了。”
“那怎么怪得了我。”她无所谓的笑笑。“再者,多训练一下他的定力,以后受用无穷的还是你啊,有什么好抱怨的。”
“都有你说的。”林时笑骂的说。
斐香繁耸耸肩做为回答,男人喜欢她的外貌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能为这种事责备她呢?突然想起收到了牛皮纸袋,她以上从皮包里抽出来专心看着,表情也不觉收敛起一贯的慵懒。对于她难得卸下的面具,林时除了欣赏之外,更引起更多的好奇,悄悄探头一看,对上的就是一个有双清澈双眸的年轻女孩的照片……她……
“你怎么有芊芊的照片的?”他长手一伸就要夺过来,却让斐香繁扭身轻巧的躲开。因为这一抢一闪之间,两人的姿势变成极端暧昧——为了躲开那双掠夺的大手,她只好侧过身转而半侧趴在沙发上,将手中的资料拿得远远的看,而林时则不放弃的压在她身上拉长手臂想抢夺那份文件。
“做什么这么急?你又不是不认识她。”闪躲他的掠夺之手时,不忘快速的看过关于林芊馨的资料。
在浏览一遍后,她才了解为什么林时这么坚持她不可能是指使者的原因。
一个完美无瑕的人生,林芊馨年轻的生命绝对不可能沾染上任何的污点,这样的女孩即使在情感上遭受打击,也想不出枪击、绑架这种行事激烈的报复方式。
“这么好的女孩也不能拴住你的心?”她看着照片上的人儿啧啧称奇。他的心究竟有多狂野?举凡再花心的公子哥们,最终所求不也就是一个闺名毫无瑕疵的大家闺秀兼贤妻良母吗?林芊馨可说是上上的人选,虽然家中父母只是教书的教授,但有时书香世家的家世,反而比大富人家更来得高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故说些什么?”好不容易,仗着体格上的优势,终于抢到了那些资料和照片。
“本来就是啊。论家世、论人品,她配你都足足有余了,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斐香繁没有试着想抢回林芊馨的资料,反而起身自在地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视线仔细观察着林芊馨的照片。
他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们根本就没有交往过!”
“没交往过?”她语气下有些不信。
“对!”他还是贪看着照片上的人儿,心不在焉的回答。
但报告上明明说他们两人一起到日本滑雪……
“但你们明明一起到日本滑雪,怎么可能没在交往?”
“我们不是一起去的,是在那边偶然遇到的。”这句话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似乎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大家口中的花花公子,所以只要和他见过面的女人,他都一定会染指?成为他最新的床伴?他有这么不挑人吗?
半年前,他刚甩开一个缠人的女人,一时兴起只身去滑雪,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同是去滑雪的林芊馨。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十九岁还要小的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女儿似的,他骄宠她,疼惜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他平常所见到的女人的贪婪和妒嫉,她给了他重新评价女人的想法。直到一个不识相的记者拍下两人的照片,才让他警觉。
幸好当时她戴着滑雪镜和帽子,所以没有人认得出她的面貌,但他却不能让这么纯真的小女孩,只因为和他的名字连在一起,就遭受别人异样眼光,所以他谨慎的马上打道回府。但没有想到在两人道别的那一天,他清清楚楚地由她眼中看到了爱恋!
当时,他才明了到她只是外表像个小孩,在情感上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
刹那间,他有些动容,想拥抱她、想……亲吻她!老天,他三十九几的成熟男人了,居然会对一个小了他近十四岁的小女孩动心!他在青春期间始对异性感到兴趣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呱呱落地的小婴儿而已……才这么一想,眼前清丽小女孩的时光迅速倒流,马上变成一个小婴儿……而他居然对一个小婴儿怀有欲念?这种情不自禁的联想让他反胃,难道自己玩花的不仅仅是心而已,连最基本的道德观都已经沦丧,变成野兽一派?不然,怎么会变态到想残害国家民族的幼苗?他一向没有这种兴趣的!
忍着欲呕的感觉和浑身的疙瘩,惨白着一张脸,他假装没看到她眼底流露的情愫和不舍,匆匆的和她道别,为了甩掉自己已经晋升为变态的惊悚感,马上返回台湾。
生活重新步上轨道之后,他刻意的把那双深烙在脑海里的晶亮大眼抛到脑后,致力恢复以往的生活型态,并且一再地告诫自己,他绝不是变态,当时的动情只是因为情境的使然,他绝不是!这样的心理建设显然做得很成功,他也渐渐的确定自己绝不是嗜啃幼苗的老不休……只是在偶尔独处时,会不期然的想起两人相处的快乐时光。
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斐香繁趣味的打量林芊馨的照片,这些都是近期之内照的相片,照片中的人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女孩,也难怪林时会有那种恐怖的错觉,这种经验想必对他是绝无仅有的一回吧?
“这么说珲,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他斜睨她一眼,对她的话不表认同:“当然不是,男女之间没有什么配得起配不起的,我不把她当成考虑的对象,纯粹只是因为我自己的主观而已,没有其它的原因。”
男女之间没有什么配得起配不起的?
她不禁在心底苦笑。若果真是这样,她的恋爱为什么会遭遇到这个难题?是她的运气不好,或者这种说法只存在某些时候或某些人身上?
叩叩!门上传来敲门声,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进来了。
“啊,对不起!”来人一打开门,很轻易的就看到位于门对面的林时和斐香繁,亲昵而且引人误解的相叠姿势。两个同样爱制造别人错觉的人,并没有在被人撞见后迅速的分开,坦然大方再加上理所当然,而且一派的冷静面对来人不悦的面孔。
杜实桓沉下了脸道歉,不悦的眼光流连在姿势暧昧的男女身上。
在她美丽、吸引人的外表下,也不过是一颗贪婪的心,在巴着林时不放的同时,也不忘为自己寻找下一个可能的客人!这样的猜想让他心底怒意翻滚,因为她是难得能扰乱他心绪的异性,私心里总希望她不是大家口中的那种女人,但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证明、逼他承认,轻易让他心神不宁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人。
好像刻意向他证明他的错眼一样,她正兴满双眼的和他不满的怒眼相对。
跟在杜实桓身后的汪子容,在撞见他们两人亲密一幕的尴尬下,心下另有一份欣喜!
“啊,抱歉,让杜先生笑话了。”林时马上收拾好林芊馨的资料和照片,不客气得占为己有,并起身招呼,快速得离开林时故意贴近他的身体。
他看出杜实桓眼底下的不悦,虽然他不介意和这种美女有肢体上的接触,但基于商人重利的天性下,他实在不想失去杜实桓这个合作对象。眼前的他说难听一点,简直像是个醋火中烧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斐香繁为何总是刻意的撩拨杜实桓、激起他的怒气,但他有感觉,两人之间已经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不是他这个局外人可以介入……当然,他看向另一个局外人汪子容,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只不过,一个是新生代的企业家,一个是“夜世界”的名女人……杜实桓能抛得下旧有的古板观念吗?就算他可以,家人呢?
“不,是我们太唐突了,因为何先生不在外面,所以自己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杜实桓稍敛了眼中的怒气,转而客气的回答。
这些日子的评估,林时还是他名单上认为最有可能的合作对象,也的确是个行事作风都没话说的企业家;不仅在工作上表现出色,在人际关系上,所展现出来的社交手腕,也是可圈可点。他今天会专程来拜访,就是想更深入的了解彼此间合作的可能性,同时,也算是再一次的和他面对面的对合作计划评估一番。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情人间亲昵的举动是理所当然的,尤其她还不讳言的挑明她和林时之间的关系是建立于金钱之上……说不上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总是存有一份压抑不住的怒火!
“请坐、请坐!”
“谢谢。”
“,我出去一下。”等三人都坐好之后,斐香繁颇觉无趣的起身拉整衣服。就离开一下,应该不至于构成什么伤害,这里可是“长信”的办公大楼第二十五楼,敌人总不可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刹到这里来吧?
“喔。”漫应一声,林时的心思早飞到和杜实桓的合作事宜上。
斐香繁经过面容僵硬的杜实桓,款摆着腰肢走出门口,只留下一室的余香。
巴巴地望着斐香繁背影消失在眼前,汪子容的心在挣扎——她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