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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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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文明太后引见公卿于皇信堂,太后曰:“今京师旱俭,欲听饥贫之人出关逐食。如欲给过所,恐稽延时日,不救灾窘;若任其外出,复虑奸良难辨。卿等可议其所宜。”丕议:“诸曹下大夫以上,人各将二吏,别掌给过所,州郡亦然,不过三日,给之便讫,有何难也?”高祖从之,四日而讫。丕请立东宫,诏曰:“年尚幼小,有何急之?”丕曰:“臣年在西夕,思观盛礼,于臣实急。”不许。后例降王爵,封平阳郡公。求致仕,诏不许。
  及车驾南伐,丕与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使持节。诏丕、羽曰:“留守非贤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总阿衡;羽朕之懿弟,温柔明断。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以二节,赏罚在手。其祗允成宪,以称朕心。”丕对曰:“谨以死奉诏。”羽对曰:“太尉宜专节度,臣但可副贰而已。”高祖曰:“老者之智,少者之决,何得辞也。”及高祖还代,丕请作歌,诏许之。歌讫,高祖曰:“公倾朕还车,故亲歌述志。今经构既有次第,故暂还旧京,愿后时亦同兹适。”
  及高祖欲迁都,临太极殿,引见留守之官大议。乃诏丕等,如有所怀,各陈其志。燕州刺史穆罴进曰:“移都事大,如臣愚见,谓为未可。”高祖曰:“卿便言不可之理。”罴曰:“北有猃狁之寇,南有荆扬未宾,西有吐谷浑之阻,东有高句丽之难。四方未平,九区未定。以此推之,谓为不可。征伐之举,要须戎马,如其无马,事不可克。”高祖曰:“卿言无马,此理粗可。马常出北方,厩在此置,卿何虑无马?今代在恆山之北,为九州之外,以是之故,迁于中原。”罴曰:“臣闻黄帝都涿鹿。以此言之,古昔圣王不必悉居中原。”高祖曰:“黄帝以天下未定,居于涿鹿;既定之后,亦迁于河南。”尚书于果曰:“臣诚不识古事,如闻百姓之言,先皇建都于此,无何欲移,以为不可。中原其如是所由拟,数有篡夺。自建邑平城以来,与天地并固,日月齐明。臣虽管见肤浅,性不昭达,终不以恆代之地,而拟伊洛之美。但以安土重迁,物之常性,一旦南移,惧不乐也。”丕曰:“陛下去岁亲御六军讨萧氏,至洛,遣任城王澄宣旨,敕臣等议都洛。初奉恩旨,心情惶越。凡欲迁移,当讯之卜筮,审定吉否,然后可。”高祖谓丕曰:“往在鄴中,司徒公诞、咸阳王礻喜、尚书李冲等皆欲请龟占移洛吉凶之事。朕时谓诞等曰,昔周邵卜宅伊洛,乃识至兆。今无若斯之人,卜亦无益。然卜者所以决疑,此既不疑,何须卜也?昔轩辕卜兆龟焦,卜者请访诸贤哲,轩辕乃问天老,天老谓为善。遂从其言,终致昌吉。然则至人之量未然,审于龟矣。朕既以四海为家,或南或北,迟速无常。南移之民,朕自多积仓储,不令窘乏。”丕曰:“臣仰奉慈诏,不胜喜舞。”高祖诏群官曰:“卿等或以朕无为移徙也。昔平文皇帝弃背率土,昭成营居盛乐,太祖道武皇帝神武应天,迁居平城。朕虽虚寡,幸属胜残之运,故移宅中原,肇成皇宇。卿等当奉先君令德,光迹洪规。”前怀州刺史青龙,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仍守愚固,帝皆抚而答之,辞屈而退。
  帝又将北巡,丕迁太傅、录尚书事。频表固让,诏断表启,就家拜授。及车驾发代,丕留守,诏曰:“中原始构,须朕营视,在代之事,一委太傅。”赐上所乘车马,往来府省。丕雅爱本风,不达新式,至于变俗迁洛,改官制服,禁绝旧言,皆所不愿。高祖知其如此,亦不逼之,但诱示大理,令其不生同异。至于衣冕已行,朱服列位,而丕犹常服列在坐隅。晚乃稍加弁带,而不能修饰容仪。高祖以丕年衰体重,亦不强责。及罢降非太祖子孙及异姓王者,虽较于公爵,而利享封邑,亦不快。高祖南征,丕表乞少留,思更图后举。会司徒冯诞薨,诏六军反旆。丕又以熙薨于代都,表求銮驾亲临。诏曰:“今洛邑肇构,跂望成劳,开辟暨今,岂有以天子之重,远赴舅国之丧?朕纵欲为孝,其如大孝何?纵欲为义,其如大义何?天下至重,君臣道悬,岂宜苟相诱引,陷君不德。令、仆已下可付法官贬之。”又诏以丕为都督,领并州刺史。后诏以平阳畿甸,改封新兴公。
  初,李冲又德望所属,既当时贵要,有杖情,遂与子超娶冲兄女,即伯尚妹也。丕前妻子隆同产数人,皆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父子大意不乐迁洛。高祖之发平城,太子恂留于旧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因举兵断关,规据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告丕。丕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高祖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丕亦随驾至平城,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伏诛。有司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百姓,其后妻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丕时年垂八十,犹自平城力载,随驾至洛阳。高祖每遣左右慰勉之,乃还晋阳。
  高祖崩,丕自并州来赴,世宗引见之。以丕旧老,礼有加焉。寻敕留洛阳。后宴于华林都亭,特令二子扶侍坐起。丕仕历六世,垂七十年,位极公辅,而还为民庶,然犹心恋京邑,不能自绝人事。寻诏以丕为三老。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诏赠左光禄大夫、冀州刺史,谥曰平。
  长子隆,先以反诛。隆弟乙升、超,亦同诛。超弟俊、邕,并有军功。俊封新安县男,邕封泾县男。
  淮陵侯大头,烈帝之曾孙也。善骑射,擢为内三郎。从世祖有战功,赐爵。高宗初,封淮陵。性谨密,帝甚重之。位宁北将军,迁右将军。卒,赠高平公,谥曰烈。
  河间公齐,烈帝之玄孙也。少雄杰魁岸,世祖爱其勇壮,引侍左右。从征赫连昌,世祖马蹶,贼众逼帝,齐以身蔽捍,决死击贼,贼乃退,世祖得上马。是日,微齐,世祖几至危殆。世祖以微服入其城,齐固谏,不许,乃与数人从世祖入。城内既觉,诸门悉闭。世祖及齐等因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世祖乘而上,因此得拔,齐有力焉。赐爵浮阳侯。从征和龙,以功拜尚书,进爵为公。后与新兴王俊讨秃发保周,坐事免官爵。刘义隆将裴方明陷仇池,世祖复授齐前将军,与建兴公古弼讨之,遂克仇池,威振羌氐。复赐爵河间公,与武都王杨保宗对镇骆谷。时保宗弟文德说保宗闭险自固,有期矣,秦州主簿边因知之,密告齐。齐晨诣保宗,呼曰:“古弼至,欲宣诏。”保宗出,齐叱左右扶保宗上马,驰驿送台。诸氐遂推文德为主,求援于刘义隆。义隆遣将房亮之、苻昭、啖龙等率众助文德。齐击斩杀龙,擒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内都大官。卒,谥曰敬。
  长子陵,袭爵。陵性抗直,天安初,为乙浑所害。
  陵弟兰,以忠谨见宠。高祖初,赐爵建阳子。卒于武川镇将。
  子志,字猛略。少清辩强干,历览书传,颇有文才。为洛阳令,不避强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高祖谓邢峦曰:“此兒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雕。”峦曰:“露枝霜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员外郎冯俊,昭仪之弟,恃势恣挝所部里正。志令主吏收系,处刑除官。由此忤旨,左迁太尉主簿。俄为从事中郎。
  车驾南征,高祖微服观战所,有箭欲犯帝,志以身障之,高祖便得免。矢中志目,因此一目丧明。以志行恆州事。世宗时,除荆州刺史,还朝,御史中尉王显奏志在州日,抑买良人为婢,兼乘请供朝。会赦免。肃宗初,兼廷尉卿。后除扬州刺史,赐爵建忠伯。志在州威名虽减李崇,亦为荆楚所惮。寻为雍州刺史。晚年躭好声伎,在扬州日,侍侧将百人;器服珍丽,冠于一时。及在雍州,逾尚华侈,聚敛无极,声名遂损。
  及莫折念生反,诏志为西征都督讨之。念生遣其弟天生屯陇口,与志相持。为贼所乘,遂弃大众奔还岐州。贼遂攻城。刺史裴芬之疑城人与贼潜通,将尽出之,志不听。城人果开门引贼,锁志及芬之送念生,见害。前废帝初,赠尚书仆射、太保。
  扶风公处真,烈帝之后也。少以壮烈闻。位殿中尚书,赐爵扶风公,委以大政,甚见尊礼。吐京胡曹仆浑等叛,招引朔方胡为援。处真与高凉王那等讨灭之。性贪婪,在军烈暴,坐事伏法。
  文安公泥,国之疏族也。性忠直壮烈,有智画。太祖厚遇之,赐爵文安公,拜安东将军。卒。
  子屈,袭爵。太宗时居门下,出纳诏命。性明敏,善奏事,每合上旨。赐爵元城侯,加功劳将军,与南平公长孙嵩、白马侯崔玄伯等并决狱讼。太宗东巡,命屈行右丞相,山阳侯奚斤行左丞相,命掌军国,甚有声誉。后吐京胡与离石胡出以兵等叛,置立将校,外引赫连屈丐。屈督会稽公刘洁、永安侯魏勤捍之。勤没于陈,洁坠马,胡执送屈丐,唯屈从犹存。太宗以屈没失二将,欲斩之。时并州刺史元六头荒淫怠事,乃赦屈令摄州事。屈纵酒,颇废政事,太宗积其前后失,槛车徵还,斩于市。
  子磨浑,少为太宗所知。元绍之逆也,太宗潜隐于外,磨浑与叔孙俊诈云太宗所在。绍使帐下二人随磨浑往,规为逆。磨浑既得出,便缚帐下诣太宗斩之。太宗得磨浑,大喜,因为羽翼。以勋赐爵长沙公,拜尚书,出为定州刺史。卒。
  列传第三 昭成子孙
  实君者,昭成皇帝之庶长子也。性愚戆,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坚遣其行唐公苻洛等来寇南境,昭成遣刘库仁逆战于子岭。昭成时不胜,不能亲勒众军,乃率诸部避难阴山,度漠北。高车四面寇抄,复度漠南。苻洛军退,乃还云中。初,昭成以弟孤让国,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职怀怨,欲伺隙为乱。是时,献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终,太祖年六岁,昭成不豫,慕容后子阏婆等虽长,而国统未定。斤因是说实君曰:“帝将立慕容所生,而惧汝为变,欲先杀汝,是以顷日以来,诸子戎服,夜持兵仗,绕汝庐舍,伺便将发。吾愍而相告。”时苻洛等军犹在君子津,夜常警备,诸皇子挟仗傍徨庐舍之间。实君视察,以斤言为信,乃率其属尽害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诸皇子妇及人奔告苻洛军。坚将李柔、张蚝勒兵内逼,部从离散。苻坚闻之,召燕凤问其故,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一也。”乃执实君及斤,轘之于长安西市。
  实君孙勿期,位定州刺史,赐爵林虑侯。卒。
  子六状,真定侯。
  秦明王翰,昭成皇帝第三子。少有高气,年十五便请率骑征讨。帝壮之,使领二千骑。及长统兵,号令严信,周旋征讨,多有克捷。建国十年卒。太祖即位,追赠秦王,谥曰明。
  子仪,长七尺五寸,容貌甚伟,美须髯,有算略,少能舞剑,骑射绝人。太祖幸贺兰部,侍从出入。登国初,赐爵九原公。从破诸部,有谋战功。
  及太祖将图慕容垂,遣仪观衅。垂问仪太祖不自来之意。仪曰:“先人以来,世据北土,子孙相承,不失其旧。乃祖受晋正朔,爵称代王,东与燕世为兄弟。仪之奉命,理谓非失。”垂壮其对,因戏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见吾,云何非失?”仪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强,此乃本朝将帅之事,非仪所知也。”及还,报曰:“垂死乃可图,今则未可。”太祖作色问之。仪曰:“垂年已暮,其子宝弱而无威,谋不能决。慕容德自负才气,非弱主之臣。衅将内起,是可计之。”太祖以为然。后改封平原公。
  太祖征卫辰,仪出别道,获卫辰尸,传首行宫。太祖大喜,徙封东平公。命督屯田于河北,自五原至棝杨塞外,分农稼,大得人心。慕容宝之寇五原,仪摄据朔方,要其还路。及并州平,仪功多,迁尚书令。从围中山。慕容德之败也,太祖以普驎妻周氏赐仪,并其僮仆财物。寻迁都督中外诸军事、左丞相,进封卫王。中山平,复遣仪讨鄴,平之。太祖将还代都,置中山行台,诏仪守尚书令以镇之,远近怀附。寻徵仪以丞相入辅。又从征高车。仪别从西北破其别部。又从讨姚平,有功,赐以绢布绵牛马羊等。仪膂力过人,弓力将十石;陈留公虔,槊大称异。时人云:“卫王弓,桓王槊。”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仪入。太祖曰:“卿闻夜唤,乃不怪惧乎?”仪曰:“臣推诚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辄自安。忽奉夜诏,怪有之,惧实无也。”太祖告以世祖生,仪起拜而歌舞,遂对饮申旦。召群臣入,赐仪御马、御带、缣锦等。
  先是,上谷侯岌、张衮,代郡许谦等有名于时,学博今古,初来入国,闻仪待士,先就仪。仪并礼之,共谈当世之务,指画山河,分别城邑,成败要害,造次备举。谦等叹服,相谓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当附其尾。”
  太祖以仪器望,待之尤重,数幸其第,如家人礼。仪矜功恃宠,遂与宜都公穆崇谋为乱,伏武士伺太祖,欲为逆。崇子遂留在伏士中,太祖召之,将有所使。遂留闻召,恐发,逾墙告状,太祖秘而恕之。天赐六年,天文多变,占者云“当有逆臣伏尸流血”。太祖恶之,颇杀公卿,欲以厌当天灾。仪内不自安,单骑遁走。太祖使人追执之,遂赐死,葬以庶人礼。仪十五子。
  子纂,五岁,太祖命养于宫中。少明敏,动止有礼,太祖爱之,恩与诸皇子同。世祖践阼,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进爵为王,赐步挽几以优异之。纂好酒爱佞,政以贿成。世祖杀其亲嬖人。后悔过修谨,拜内大将军。居官清约简慎,更称廉平。纂于宗属最长,宗室有事,咸就谘焉。薨,谥曰简。
  纂弟良,性忠笃。太宗追录仪功,封南阳王以绍仪后。
  良弟干,机悟沉勇,善弓马,少有父风。太宗即位,拜内将军、都将,入备禁中。太宗出游于白登之东北,干以骑从。有双鸱飞鸣于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中。鸱旋飞稍高,干自请射之,以二箭下双鸱。太宗嘉之,赐御马弓矢金带一,以旌其能。军中于是号曰“射鸱都将”。从世祖南巡,进爵新蔡公。高宗即位,拜都官尚书。卒,谥曰昭。
  子祯,通解诸方之语,便骑射。世祖时,为司卫监。从征蠕蠕,忽遇贼别部,多少不敌,祯乃就山解鞍放马,以示有伏。贼果疑而避之。高祖初,赐爵沛郡公。后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蛮时时钞掠,前后守牧多羁縻而已。祯乃设画,召新蔡、襄城蛮魁三十余人,祯盛武装,于州西为置酒,使之观射。先选左右能射者二十余人,祯自发数箭皆中,然后命左右以次而射,并中。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服军衣,亦参射限。命射不中,祯即责而斩之。蛮魁等伏伎畏威,相视股忄栗。又预教左右取死囚十人,皆著蛮衣,云是钞贼。祯乃临坐,伪举目瞻天,微有风动,祯谓蛮曰:“风气少暴,似有钞贼入境,不过十人,当在西南五十里许。”即命骑追掩,果缚送十人。祯告诸蛮曰:“尔乡里作贼如此,合死以不?”蛮等皆叩头曰:“合万死。”祯即斩之。乃遣蛮还,并加慰谕。诸蛮大服,自是境无暴掠。淮南之人相率投附者三千余家,置之城东汝水之侧,名曰归义坊。
  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数与外交通。及祯为刺史,丘生尝有犯,怀恨图为不轨,诈以婚进城人告云:“刺史欲迁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谋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祯,速掩丘生并诸预谋者。祯曰:“吾不负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诳误。若即收掩,众必大惧。吾静以待之,不久自当悔服。”语未讫,而城中三百人自缚诣州门,陈丘生谲诳之罪。丘生单骑逃走。祯恕而不问。后徵为都牧尚书。薨,赠侍中、仪同三司,谥简公。有八子。
  第五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伤。后昼寝,梦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赐汝一子,汝勿忧之。”寤而私喜。又问筮者,筮者曰:“大吉。”未几而生瑞,祯以为协梦,故名瑞,字天赐。位太中大夫。卒,赠太常卿。
  仪弟烈,刚武有智略。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惟烈行出外,诈附绍募执太宗。绍信之,自延秋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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