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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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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郎市的由来,还真是由一座宅院演化而来。
  “郎市本叫侍郎房,一千年前把名扬。一南一北龙凤河,宝井吐珠兆吉祥……”
  在郎市流传的一首几乎人人皆知的童谣,点明了郎市名字的由来,与出生在当地的一位历史名人紧密相连。
  名人名叫吕琦,曾任五代时期后晋兵部侍郎。吕琦在历史上虽然名气不大,但他的儿子却是赫赫有名。“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中的吕端,就是吕琦的儿子,北宋初年曾官至宰相。
  吕琦在任时,在老家也就是现在的郎市区盖了一所大宅院。由于房屋高大,远近闻名,加上房子的主人是兵部侍郎,就成了这一带的标志性建筑,老百姓管它叫“侍郎房”。时间一长,“侍郎房”就变成了村名。又经过长期的口传笔写,慢慢地,就演变成为郎市。
  郎市虽然经济并不十分发达,但在大街上奔跑的汽车,却有不少是豪华汽车,奔驶、宝马等汽车出现的频率,甚至比燕市还高,而且最抢眼的是,几乎所有好车的车牌,全是京城牌照。不但好车是,一般的车,挂京城牌照的也占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梅升平就指着一辆辆疾驶而过的汽车笑道:“只看汽车不看高楼,还以为到了京城了。”
  夏想却没有笑,心情有点沉重。郎市的目光只盯京城,他就算在省委再有关系网,也很难借势借力,只靠自己的话,一个常务副市长,虽然说有点权力,但还是不好开展工作。
  也不知梅升平亲自陪同前来,究竟是只想为他壮行,还是另有深意?现在已经人在郎市,汽车却没有开向郎市市委,而是朝郎市的南部缓慢地行进。
  “先带你见一个人,认识一下没有坏处。”梅升平悠然自得地点燃一支烟,“艾成文表面上和邱家关系不错,实际上,他不是一个容易被人控制的人,野心很大,背景很复杂,邱家对他的影响力有限。至于古向国,他的升迁就更有传奇色彩了,本来他在京城之中默默无闻,突然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从副科一路顺水顺风升到了副厅,然后一外放,就到了郎市当上了市长,据说,他是被一号首长点名的后备干部……”
  对于艾成文和古向国的简历,夏想也知道一些,但从简历上看不出内情,更看不出端倪。艾成文还好,今年43岁。43岁的实职正厅,又是市委书记,也算是春风得意了。不过艾成文的升迁还算循规蹈矩,一步步从县委书记到副市长,再到市长、市委书记,符合一般干部的履历。
  而古向国几乎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的经验,一直未出京城,一出京,就是郎市市长,就让他有点猜测古向国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古向国今年才41岁。
  听梅升平一说,甚至连一号首长都牵涉上了,就更让夏想倒吸一口凉气。郎市,还真不是一个好相与之地,是否有是非现在还不好说,但动不动都能和一号首长拉上关系,就太让人震惊了,说是龙潭虎穴一点也不为过。
  指不定一着不慎就触了雷区,再不小心一脚踩上的话,或许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夏想用手按了按额头:“梅部长,能不能想个办法尽快把我调出郎市?就是到京城衙门当一个看门的也行,这郎市照您一说,也太吓人了。”
  梅升平笑骂:“你当看门的?我看还是免了,有多少人抢你过去你都不去,你要去看大门,得气死一大片。”他打开车窗,弹了弹烟灰,“你也别听风就是雨,官场之上,真真假假的说法很多,都当真,就别开展工作了,干脆就天天瞎琢磨好了。”
  说是和一号首长有关系的是他,现在又让夏想放宽心的也是他,梅升平还真有意思,夏想摆手一笑:“行,全由领导说了算,这不,到底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问都没问,反正您是组织部长,想把我搬到哪里就到哪里。”
  “我亏待不了你。”梅升平神秘地一笑,又说,“不过有一点,郎市离京城这么近,你得经常去看望梅亭,晓琳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别让她在孤独中长大,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梅升平也打出了亲情牌,夏想无语,只能点头。
  车继续向南行进,梅升平的专车是奥迪,挂着省委的牌照,要是在燕市大街之上,交警见到必定敬礼礼送,但在郎市,交警只是扫了一眼,假装没有看见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照顾。
  梅升平的司机一向在全省各地受到礼遇惯了,第一次在郎市受到冷落,不由怒道:“狗眼看人低。”
  梅升平笑着摇头,没有说话,夏想就呵呵一笑:“入乡随俗好了,每个地市都各有特色,也各有约定俗成的东西,可以看不惯,但一定要首先尊重他们的习惯。”
  “还是你聪明,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梅升平就瞪了司机一眼,笑眯眯地一拍夏想的肩膀,“想要在郎市有所作为,就不能被他们排斥在外,不管有多看不上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要融入。圈子就是圈子,大也好,小也好,你不融入,就没有从内部攻破的可能。估计有人想让你来郎市的真正用意,也在其中。”
  “到底要见谁?”夏想见梅升平谈兴挺高,就提出了问题。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真能稳坐钓鱼台,原来也有心里没底的时候。”梅升平哈哈一笑,“别问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一见面你就清楚了……”
  梅升平还是故作神秘,他话说一半,伸手向外一指,“看,世纪广场,风格上是不是模仿你设计的燕市的人民广场?”
  夏想侧着身子向外一看,还未看清,汽车猛然一振,随后又向右一甩,随即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汽车接连晃动数下,才又重新恢复了平稳。
  不等梅升平质问出了什么事情,司机已经怒不可遏地骂道:“妈的,什么东西?怎么开车的?连省委组织部长的车也敢欺负,不想当官了不是?”
  得,好嚣张的省委组织部长的司机,夏想心想,平常梅升平虽然特立独行了一些,但一向也挺有素质,很少在外面横行。不过他毕竟也是组织部长,他不屑于和别人一般见识,但他的司机难免养成高高在上的傲慢的性格。
  省委组织部长,掌管全省的官帽子,梅升平可以自律,他的身边人平常被人抬着端着,哪里受过欺负?
  夏想刚才看清了,是一辆桑塔纳从右侧强行超车,超车之后,迅速回轮,别了奥迪车一下。平常在燕市开车横行惯了的司机,来到郎市,先是被交警轻视,现在又被一辆根本不入他的眼睛的桑塔纳给别了一下,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梅升平冷哼一声:“稳点着开车,别开斗气车。”
  要不是梅升平在车上,司机早就一脚油门下去,非要追上去还回来不可。司机名叫庄睿,是梅升平是从京城带来的,跟了梅升平时间不断了,也知道梅升平的脾气,否则他也不敢当着梅升平的面说脏话。
  庄睿不服气地嘟嚷了几句什么,反正有点觉得憋屈的意思。
  夏想笑笑,不置可否,刚想说什么,忽然庄睿又是一脚急刹车,不止夏想向前一栽,头碰到了前座上,连梅升平也一下没有坐稳,重重地撞了一下鼻子。
  一辆奔驰耀武扬威呼啸而过,不,奔驰之后,又一辆奔驰,然后……又一辆奔驶,一连三辆奔驰风驰电掣一般,超过梅升平的奥迪车之后,都有意无意地好像别了奥迪一下,然后轰响着绝尘而去。
  很明显,是在追赶前面的桑塔纳!
  好气魄,三辆奔驶在追赶一辆破旧不堪的桑塔纳,而且还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司机怒了,回头看了梅升平,就等梅升平发话。
  梅升平也怒了,刚才撞得他鼻子发酸,颜面大失,一拍司机肩膀:“追,追上去,别他!”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目光,嘴角有邪邪的笑容,依稀可见当年混迹京城之时的痞子模样。
  夏想明白,梅升平真的生气了。
  司机早就憋得不行了,梅升平一点头,他就一脚油门踩下,汽车一声轰鸣,一股强烈的推背感将夏想压在了后座上——奥迪车发威了,飞快地向前冲去。
  按照标准,梅升平的配车应该在3。0升以内,不过根据夏想的感受,他也开车无数,很清楚各车的排量和动力指标,就刚才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带来的澎湃动力,梅升平的奥迪车,绝对在3。0升以上。
  梅升平看出了夏想的疑问,笑了:“也不怕告诉你,有人给我一辆4。2升的奥迪,我不坐也不行,超标了怎么办?就只好把标志给弄掉了……”
  夏想也知道省里不少干部都坐超标车,都采用偷梁换柱的手段来提高配置和动力。甚至还有买一辆低排量的车,然后不用多久就以发动机报废为由,更换成大排量发动机,反正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公务用车一块儿,每年光是流入司机腰包的维修费用,就差不多买半辆汽车了。
  公务用车,其实买车不贵,养车才贵。每年都要修几次,至于从油钱中一年能赚多少,就不用提了。
  奥迪车勇猛前进,速度很快提高到了时速100公里。4。2大排量发威之后,在市区追赶所有汽车,几乎都不在话下。几分钟后,就看到了前面的三辆奔驰已经追上了桑塔纳,并且将桑塔纳围在中间。从奔驰车上下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围着桑塔纳司机就是一顿暴打。
  庄睿一个急刹车停在三辆奔驰的最前面,明显是挡住了去路的停法,他怒气冲冲地拉开车门,冲十几人喊道:“谁说了算,出来一个活人!刚才别了我的车,过来赔礼道歉!”
  梅升平前来送夏想上任,应该会有两辆车随行,但他今天提前一天,又有私事要办,就先来了一车。一辆车,除了梅升平之外,就是夏想和庄睿了。自己一方只有三个人,面对十几人还敢气势汹汹,庄睿到底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司机,底气十足。
  不料庄睿一嗓子喊出,正在打人的十几名壮汉,理也未理庄睿,依然围着桑塔纳司机暴打不停。庄睿怒了:“你们他妈的住手,先别打了,先道歉,然后再处理你们自己的烂事。”
  一骂人,终于收到了效果,几个明显是头头的人停了手,其中一人穿着黑西装,却没有系扣子,露出了里面的衬衣,衬衣没有什么好看的,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没有系,就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金链子。
  金链子很粗,足足有几百克的样子,阳光一照,直晃人眼。再看他两个手腕上也全是金链子,少说也有100多克,整个一个黄金人!
  第776章 惊心,纷乱
  现在11月中旬,尽管天气不错,但外面也顶多四五度的样子,很冷,黄金人却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只穿了一件外套和一个衬衣,居然不冷?他一步三晃地来到庄睿面前,斜着眼打量了庄睿几眼,轻蔑地一笑:“你哪儿来的?口气挺大,知不知道在这里归谁管?”
  “我哪儿来的你没资格管,这里归谁管我不想知道,反正你刚才别了我的车,就得向我赔礼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庄睿才不怕眼前一身金气的爆发户的黄金人,天大地大,都是党的天下,别以为戴了金链子就可以横行霸道了,不管是谁,不管来头多大,在组织部长面前,都得装孙子。
  “哈哈!”黄金人哈哈大笑,回头向一帮人说道,“兄弟们,这位口气挺大,连谁管的地方都不清楚,就敢耍横,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我告诉你,你站的地方是郎市的地界,郎市有一句顺口溜听说过没有?看你的样子肯定傻呼呼地不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可听好了……”
  庄睿才懒得听黄金人啰嗦,眼睛一瞪:“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回头我找艾成文讲理去……”
  “哟,搬出了市委书记吓唬人?行,你有种。”黄金人哈哈大笑,十分放肆地伸手一推庄睿,“不管谁来郎市,都要记住一句话,要不当官当不稳,做生意会赔钱,这句话就是——白天艾成文,晚上哦呢陈——懂不懂什么意思?就是说在白天,郎市归艾成文管,在晚上,就归哦呢陈管。哦呢陈是谁你又不明白了,是不是?”
  庄睿被黄金人一推,顿时火大,翻手打开他的手,伸手推了他一把:“少动手动脚,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黄金人十分嚣张地又伸手一推庄睿:“牛气什么?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开一辆破奥迪,还敢跟我较真,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了?”
  庄睿也是转业军人,在部队虽然不是特种兵,但也练过几下子——不少高官都喜欢转业军人当司机,是因为可以兼保镖的作用——本来他脾气就冲,又因为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司机,在省委也经常高人一头,现在来到了下面的地市还要被人欺负,哪里咽得下恶气?黄金人手一伸来,他就翻手抓住对方的手,然后手腕一翻一压,一个小擒拿就将黄金人控制住了。
  黄金人手腕吃疼,猝不及防之下被庄睿背过去了胳膊,弯着腰大叫:“快放开我,你他娘的,胆子太肥了,连我老贼也敢打,不想活了!兄弟们,帮我拆了他!”
  黄金人一吆喝,几个人迅速围拢过来,二话不说,就朝庄睿扑了过来。
  庄睿再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四五个人。他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夏想已经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把方向盘锁站在了他的身后,而梅升平也下了车,在车门口正在打电话。
  庄睿以为夏想会大发神威,助他一臂之力,不料夏想向前,一脚踢在黄金人的屁股上,将黄金人踢倒之后,却将方向盘锁交到他的手中,语重心长地交待:“我和梅部长都不方便出手,就全看你的了。”
  庄睿哭笑不得,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群人,梅部长是副省级干部,而且年纪又大了一点,肯定不会动手了。夏想虽然是副厅级,但正年轻气盛,现在形势危急,应该帮他一把,要不他一个人非得被一群人打得吐血不行。
  夏想不是不想帮庄睿,而是他可不想还没有上任,就在郎市和街头的混混打上一架,传到郎市市委,岂不贻笑大方?
  不过刚才黄金人的话他却是清楚地听在了耳中,心中一沉——白天艾成文,晚上哦呢陈——这个哦呢陈是何许人也,好大的口气和威风,敢和市委书记按照时间平分郎市,可见气焰嚣张到了何等程度!
  国内从表面上看没有黑社会生长的土壤,但实际上,还是有黑势力存在的空间,城市的拆迁,还有舞厅、歌厅、洗浴中心之间的平衡和竞争,都大大小小存在着黑势力的介入,甚至一些批发市场,一些停车场,都有程度不等的非正常手段经营。
  黑势力是不是壮大,是不是有巨大的影响力,全看背后站着什么人。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单纯的黑势力几乎没有,也不可能发展成规模,只有黑势力有白社会的背景,黑白结合,黑白通吃,才有可能为非作歹,横行一方。
  看来,哦呢陈此人,就是朗市的地下市委书记了。他有这么气焰滔天的嚣张,就让夏想对朗市的现状更多了几份担忧。不但有表面上的政治斗争,还有暗中的黑势力的纠葛,朗市,还真是一个火药桶。
  郎市的局势如何,是长远的担忧,主要是眼前的僵局如何打破,就让夏想犯了难。换了他,他才不会非要和黄金人一般见识,但庄睿是梅升平的司机,不是他的,梅升平不约束庄睿,他不好说什么。
  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想退缩也不好办了,对方已经抽出了几个人,不但围住了他和庄睿,还连梅升平也围住了。
  庄睿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形势不妙,万一被人打上一顿,就算事后再还回来了,也是丢人丢大了,就忙用手一指奥迪车:“看清楚了,我们是省委来人,打电话的人,是省委……”
  “管你谁,都打了!”黄金人刚才被夏想一脚踢到地上,爬起来后,满嘴是泥,气急败坏地就冲夏想扑了过来,“我整死你!”
  夏想岂是会吃眼前亏的人?他刚刚明明将方向盘锁交给了庄睿,却一转身又从正在发愣的庄睿手中抢过方向盘锁,也不躲,拿着锁在身前一横,黄金人的一只拳头就正好砸在锁上!
  “哎哟!疼死我了!”黄金人没料到夏想会有如此手段,一下吃了大亏,更是火冒三丈,一下跳了起来,“我今天不整死你,我就是你孙子!”
  夏想笑:“我比你还小,你当我孙子,可就折了我的寿了。”
  黄金人刚向前一扑,庄睿动手了,他一拳打出,正打在黄金人的后背上。黄金人没防备庄睿也会暗下毒手,身子向前一扑,就要摔倒。夏想见状,伸腿就朝他的小腿骨上踹了一脚,黄金人在前后夹击之下,一下摔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这一下正在围殴桑塔纳司机的人不干了,哗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也正好救了桑塔纳司机一命,已经奄奄一息的司机乘机勉强爬进了驾驶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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