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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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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犹豫地道:“殿下,您现在和太子他们势同水火,如果再得罪了秦大将军,妾身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夏侯氏深得皇上宠幸,靖江王郡主这次又是奉父命前来,无论得罪了哪一个,都是很麻烦的。”
  李贽顿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有些事情迟早要解决的,只是秦青若真是作出这种事情,真是有辱门楣。”
  王妃小心翼翼地道:“我看这孩子不会这样做的,大将军家教严谨,这孩子秉性善良,虽然有些鲁莽,但是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李贽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他已经亲自问过秦青,秦青毫不隐瞒当日的情景,他可以肯定有人挑拨秦青,可是他不能肯定秦青没有落入圈套,毕竟当日的事情除了江哲之外没有第二个目击者还活着,就是秦青说得是真话,也不排除他趁着有人行刺而落井下石的可能,但是事关重大,李贽不愿告诉王妃,只是淡淡道:“本王会秉公而断的。”
  无论如何雍王府总算暂时平静下来,这些日子以来王府上下人仰马翻,如今总算风平浪静了,当然暗中的波涛汹涌就不是普通人所能了解的了。
  太子府邸,鲁敬忠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情报,突然震怒的撕碎了纸张,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出房间,走到殿门处,却听见里面歌舞正酣,鲁敬忠摇摇头,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只见太子李安坐在上首,懒洋洋的看着那些舞女优美的舞姿,见鲁敬忠进来,而且神色不好,李安一挥手,这些舞女乐师都退了下去,他问道:“少傅为何如此忧虑,不就是江哲性命保住了么,我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他的性命啊。”
  鲁敬忠忧心忡忡地道:“殿下,这些日子臣仔细阅读情报,发觉咱们犯了大错。”
  李安一愣,坐直身躯道:“少傅何出此言。”
  鲁敬忠道:“殿下,从前我认为江哲虽然是国士,但是说句实话,我们不缺文武之才,所以他虽然军略国策上都有不凡之处,臣也不甚在意,只要殿下登基之后,他若愿意效命,用之不晚,反正殿下还不是皇上,用不着急于招纳才俊,引得皇上疑心,臣还暗笑雍王不知检点,就是江哲才华再高,不入中枢,又有什么作用,原本臣建议刺杀江哲,不过是想挑起雍王和秦大将军的冲突罢了。不料当日情况诡异,竟有另外一批刺客抢了先,虽然他功败垂成,还是我们安排的人得了手,之后雍王的反应殿下也看到了,臣这才想到莫非我们踩到了雍王的要害。”
  李安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些年来我们没少难为老二,何曾见他这样强硬,先到父皇面前哭诉,又调近卫军入城,连父皇赏赐的玄参他都不珍惜,还向长乐公主借了玄参,连老六都上杆子巴结,想到这里,孤就生气,怎么六弟这样糊涂,他还有没有把孤看在眼里。”
  鲁敬忠道:“正是这些让臣起了疑心,仔细阅读旧日情报之后,才知道臣失职了,这个江哲,从前臣只是以为他是栋梁之才,可是臣仔细推敲,此人竟是一个善于阴谋诡划的奇才。”
  李安扬眉,示意鲁敬忠讲下去,鲁敬忠道:“此人以文才扬名,他在南楚德亲王幕中参赞,臣初时没有觉得奇怪,只道他不过是附骥罢了,而且我们所得情报,虽然知道德亲王很信任他,但是并没有看到他献了什么计策,虽然知道他军务处理的不错,可也觉得无关紧要,这些日子,臣收集了德亲王全部战报,发觉只有在江哲在其军中的时候,德亲王的战术才变得诡异阴狠。还有江哲一曲送了蜀王性命,虽然传为美谈,但是人人都以为是德亲王的命令,江哲不过捉刀而已,但是如今想来,未必不是江哲自己的意思。只是此后江哲卧病数年,所以人人都没有留意,若非臣遍阅南楚情报,只怕也不能发现这一点。”
  李安笑道:“少傅是否过于忧虑了,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鲁敬忠道:“确实没有证据,可是殿下,齐王为什么想要跟雍王争夺此人,这次又巴结地送去贵重药物,殿下不是说梁婉曾经禀告过殿下,说雍王和齐王都曾经让她注意江哲,只是咱们以为雍王赏识江哲的才华,殿下知道,雍王是爱才如癖的,至于齐王总是胡闹,所以殿下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雍王和齐王只怕都知道此人的厉害,只有太子和臣把江哲看成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罢了,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雍王是用他的器重,让我们相信江哲是屈原贾宜一般的名士,却让我们忽略了此人实在是良平一流的谋士啊。”
  李安道:“少傅细心,孤是知道的,可是也未免太过虑了,此人投*雍王以来,并没有什么建树可言啊。”
  鲁敬忠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这正是臣担忧的,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另外若是臣猜得不错,此人用计应该是阴狠严密,不拘一格的,只怕我们会中了圈套,所以臣原本希望他死掉的,可是没想到这样的重伤还让他逃出了生天。”
  李安宽慰道:“少傅才智过人,就是那人再有本事也不是少傅的对手啊,大不了我们再派一次杀手。”
  鲁敬忠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得意,却摇头道:“这就是另外一件被我们忽略的事情,他身边有一个暗藏的高手,名叫李顺,据说是南楚宫中一个宦官,在建业城破的时候托庇于江哲,也被雍王一起带了回来,我事后查阅关于此人的情报,发觉十分稀少,因为此人几乎终日和江哲形影不离,江哲深居简出,这人也是如此,殿下知道,雍王府上下如同铁桶一般,很难渗透的,尤其是江哲身边更是侍卫众多,我们的探子根本就没有留心到此人,据夏侯所说,那个李顺武功已经到了不着皮相的境界,除非是他那种级别的高手,或者是擅长品鉴的人物,很难看出他的深浅,我们的探子这一点实在是差了一些,又没有特意留心,这才忽略了这个人,据夏侯说,此人武功必然远在他之上,我们若是再派杀手,只怕行不通了。”
  李安神色不安地道:“少傅,那你说该怎么办。”
  鲁敬忠道:“所谓兵来将挡,殿下也不必过于忧心,只是我们多加小心,一旦殿下登基,就不用忧虑了,若是情势紧急,大不了我们派些厉害的杀手去,李顺的武功再高,还能高过那个人么?”
  李安点点头道:“少傅说得是。那么我们的生意要不要缓一缓?”
  鲁敬忠道:“这倒不必,夏侯说,那个刺客十有八九是南楚派来的,我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南楚降臣会和锦绣盟有什么勾结,而且我也不信他在难处有什么势力可言,现在雍王焦头烂额,我们正好趁机做几比打得,等到雍王有所察觉,我们已经不干了,倒是殿下,臣还是劝殿下疏远夏金逸,他是和江哲起了冲突才进府的,我担心他有异心。”
  李安不耐烦地道:“少傅,你知道的,夏金逸虽然和江哲起了冲突,却是因为关中联而起的,而且就是孤是江哲,也会像他那么做的,再说本王派人监视夏金逸,他除了和绣春卿卿我我,就是忙着排练歌舞,这次江哲重伤,雍王府一片混乱,他若是奸细,不是特别关心就应该装作漠不关心,可是你也知道,他虽然好奇却没有一丝同情,还嘲讽雍王府的人,除此之外就是把绣春弄到手了,他若是雍王府的奸细,这些日子还不忙着收集情报,再说,这种只会声色犬马的人,老二恐怕看不上的,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他知道什么机密的,这小子也不是这块料。”
  鲁敬忠皱皱眉,不再劝谏,他总不能说殿下这些日子被夏金逸引诱纵情声色,已经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吧,这种事情劝也劝不来的。
  李安摆手道:“好了,少傅加强对雍王府的监视就是了,不用过虑。”鲁敬忠只得唯唯称是。
  李安这时神情一变,道:“只是有一事我十分不安,齐王事先没有警告你我江哲之事,如今又是巴结讨好,你说齐王是不是有了异心。”
  鲁敬忠道:“殿下,天下谁没有私心呢,臣认为齐王也只是喜欢贤才罢了,这一点私心殿下应该不用介意的。”
  李安有些不满的看了鲁敬忠一眼道:“既然你这样说了,孤也就算了,不过你要好好留意齐王,孤可不想众叛亲离。”
  鲁敬忠神色不变地道:“臣一定注意齐王的举动,若是殿下担心,不妨问问兰妃娘娘,她和齐王妃是同门,一定会知道一些的。”
  李安冷冷道:“孤已经问过萧氏了,她说齐王妃告诉她,说是齐王不过是因为顾念江哲曾经治好过他的毒伤,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今日听了你的话,老六的话必然不尽不实,还是你替孤留意此事吧,孤绝对不允许另外一个雍王出现。”
  鲁敬忠恭恭敬敬地道:“臣遵命。”
  在长安一处宅院之中,夏侯沅峰正站在园中,赏玩着初开的梅花,如今已是二月末了,几株早梅含苞待放,这时一个青衣小厮从后面匆匆走来,看到初春的阳光下有着如同梅花一般俊雅容貌的少主人,他神情呆了一下,然后高声道:“公子,客人想要见您。”
  夏侯沅峰微微一笑,道:“这就好了。”说罢剪下一枝梅花,插到瓶中,就这样捧着瓶子向客房走去。走进客房,他将花瓶放到桌子上,淡淡的梅花香气立刻盈满了房间,他对着床上的那位中年人淡淡说道:“毒手邪心,你的伤势已经好了么?”
  毒手邪心冷冷的看着这个当日救出自己的俊美少年,森然道:“我的伤势已经好了,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了吧。”
  夏侯沅峰微笑道:“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很不幸,江哲江随云已经逃出生天了。”
  毒手邪心心中一紧,但他冷然道:“那么你这个黄雀也没有占到便宜啊。”
  夏侯沅峰淡淡道:“按理说,你是南楚间谍,我应该杀了你的,可是我实在是不愿杀你,毕竟你我的目标并不冲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行刺,你可愿意。”
  毒手邪心冷笑道:“你当我是白痴么,不说现在江哲身边必然防卫严密,现在顺公公也不会离开他左右。”
  夏侯沅峰眼睛一亮道:“你对李顺很熟悉么?”
  毒手邪心看破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不算熟悉,不过我曾经监视过江哲一段时间,知道他经常出入江哲的府邸,只是没有料到他武功如此高强罢了,这次若非他不在,我恐怕就上门送死了。”
  夏侯沅峰淡淡道:“这些日子京城的盘查已经松懈了很多,你如果愿意,我可以送你出城。”
  毒手邪心冷然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夏侯沅峰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你引开雍王府的注意力,在他们追捕你的过程中,我希望你能让他们相信,和你合谋杀人的乃是秦青,当然我会尽量助你逃回南楚,若是不行,还请你自行了断。秦青是什么人你清楚,我想雍王和秦大将军发生争执,对你们南楚也是有好处的。”
  毒手邪心知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淡淡道:“也好,最多我的性命还了给你就是,只是你也必须做一件事情,你必须在两年之内杀了江哲。”
  夏侯沅峰微笑,举手立誓道:“夏侯沅峰立誓必定在两年之内杀死江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毒手邪心淡淡道:“我虽然不信你的誓言,可是我相信你必须杀死江哲,否则除非你终生不让他知道射那一箭的是谁,否则,你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夏侯沅峰微微一笑,当日他看见小顺子匪夷所思的轻功,便知道太子殿下得罪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所以临时起意,把抢先刺杀江哲的刺客救走了,希望他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过射那一箭的人不是自己呢,若非让毒手邪心这样认为,他怎会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安排,想到那个杀手黄雀,夏侯沅峰恶意的想道,不知道那人清不清楚也有人用弓箭瞄准了他呢?世间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谁会想到有三波杀手同时到了寒园呢?
  第十八章 死里逃生
  随云稍愈,桑臣辞别长安,临行王以千金相赠,先生推辞,哲劝曰,金帛非为酬功,仅略助行资,且天下贫病者众,先生善救之。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死里逃生是什么感觉,这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所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感觉到浑身麻木,心口更是剧痛难忍,仍然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艰难的动动四肢,又是一阵疼痛,更加确认自己还活在世上,不是到了阴曹地府,我呻吟出声,嘶哑的声音刚刚从唇边溢出,已经有人过来挑起了床上的锦帐,我仔细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御医,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他惊喜的回头叫道:“江大人已经醒了,快去通知桑先生。”接着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多年不见,可是桑先生的相貌没有太多的变化,须发灰白,相貌清瘦,眼神总带着那种专注和无情,是的,无情,桑先生在天下人的口中是妙手回春的神医,经常不辞辛苦为贫苦之人医病,可是他的心却是冰冷无情的人,这些我当年就知道了。病人在他眼里只是面孔模糊的男女,他医治病人的时候固然是专心致志,对于病人的病情变化、心情波动都了如指掌,可是事后病人若是痊愈,那么在他来说就是陌路之人,若是病人不幸逝世,他也断不会有一分伤心难过。或许,在桑先生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人这种分法,对于他来说,病人只是用来验证医术的工具罢了,若说有谁例外,那么大概就是我了。
  记得当年初次相见,父亲求他医病,他只看了一眼就说父亲病根入骨,就是医治也不过数年性命,父亲原本有些失望,甚至有不再医治的打算,是我对父亲说道:“数年对于常人来说虽然短暂,但是对咱们父子却是至关重要,儿尚年幼,若无父亲照料,不免颠沛流离,父亲若是就此不起,又如何能够放心孩儿将来生计,不如父子相依为命,多捱数年,若是父亲苦痛缠身,儿自然不敢强求父亲,可是只要孩儿细心照料,父亲应该没有多大苦楚的。”
  父亲原本只是一时灰心,见我言辞恳切,便再度求医,桑先生听了我的说话,只是淡淡道:“这孩子倒也通达。”说罢就留下替父亲诊治,而且羁留数月,教我医术,我曾听他说过,他没有什么行医济世的志向,行医只是他的谋生手段罢了,虽然他说得如此冷漠无情,可我偏偏喜欢他这般率直,而且桑先生眼中见不得病人,不过幸好他平日沉默寡言,若是给人知道世人心目中的杏林医圣这般心思,只怕要大惊失色了。
  看到桑先生,我不由流出泪来,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长辈了。桑先生明白我的心思,走过来替我诊脉,淡淡道:“随云,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这些日子,你服了不少贵重的补药,虽然救了你的性命,可是不免有些元气太盛,这些日子,你先慢慢调养,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再为你细细医治调养。”
  我用目光询问地看着桑先生,他微微一笑道:“你是问雍王殿下和那个一直替你用真气续命的小子么,雍王这些日子以来太过疲倦,我已经让他回去休息,据说殿下一觉睡下,现在还没有醒呢,你那个随从确实忠心不二,不过我见他内力消耗太甚,又不肯去休息,所以用了一剂药,让他乖乖的去休息了,等到他醒来之后,正是破而后立的好时机,我会监督他好好闭关练功,你这孩子先天不足,练武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他倒是练武的奇才,虽然说他的武功确实是精妙非常,但是能够练到这个程度还是他天资过人,我那几手武功还没有传人,不如教了给他,你是我半个弟子,他对你忠心耿耿,教给他也是一样。”
  我不由大喜,桑先生的武功深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看出应该很不凡的。转念一想,我想起雍王多日来一定是十分劳累,否则怎会一睡不醒,不由有些焦急,连忙握住桑先生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王”字。桑先生微微一笑,道:“难得殿下对你这般亲厚,我已经去看过他了,你放心吧。”
  我这才松懈下来,这时一个侍女端过一碗药来,小心的服侍我服下。服下药之后,我觉得又有了困意,便又昏昏睡去,就这样一连数日,我便是在睡眠和服药之中度过,直到七天之后,我才不用喝那种加料了的汤药,终于可以清醒的躺在床上了。
  我摸摸有些僵硬的双腿,很想下床走动一下,可是却被桑先生阻止了,小顺子原想来服侍我的,谁知道却被桑先生一句“天下武功高手多得是,你还想你家公子受这样的伤么?”就挡住了,现在正在闭关苦练,好像桑先生的内功心法虽然和小顺子大相径庭,可是桑先生在武技上的研究可不是小顺子可以比的,所以我耳边也清净了不少,至少没有人闹着跟我请罪了。雍王和王妃带着柔蓝看过我一次,之后就被桑先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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