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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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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讥讽,却惹祸上身,这人虽然离自己还有数步之远,但是李安只觉的从他身上传来丝丝的寒气,一听到江哲开口,连忙道:“是啊,你武功高强,总是作些下人的工作,本王觉得说不过去。”
  小顺子突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施了一礼,十分恭敬地道:“多谢殿下赏赐。”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寒幽心道,还好,这个小顺子还有其他的弱点,她却不知道方才我和小顺子都已经察觉到她的试探和瞩目,偏偏齐王的礼物让小顺子流露出最大的弱点,就是我,所以我故意露出喜色,其实那本书虽然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让我连喜色都不能掩饰,我的意思是让人从我这里着手,我有小顺子和雍王的保护,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小顺子很快就发觉了,所以借着太子的讥讽,他故意大怒,似乎忍不住要出手,这样一来就会让人以为他的修养不够,就不会特意针对我了,我知道他的心意,但也只能任由他这般做,毕竟在他心里,我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等到小顺子退回我身后,李寒幽笑道:“我们这酒令应该开始了。”其实众人已是全无兴致了,可是既然已经约定了,自然就要进行下去,而且也都存了比较的意味,所以这次气氛有些紧张的酒令就开始了。在酒令开始之前,韦膺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话,很多人都没有留意,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道:“今日真是精彩呢,这些人凑到一起的钩心斗角比什么戏文都好看。”我不由心中苦笑,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别人眼里的好戏了,从前我可是一直是看戏的人啊。
  这时,李寒幽笑道:“这个酒令的规矩不难,就是先说一个地名,然后便需要说上几句诗词,若是说的贴切,本令就认可,若是说得不好,那就罚酒三杯,咱们也不能学人家击骨传花,就由我这个令主指定次序吧,不论名位还是辅议先后,都以太子殿下为先,就请殿下先来吧。”
  李安已经心情平定下来,他贵为太子,诗词就算不精通,读也读过几首,便开言道:“长安——早夏宜春景,和光起禁城。祝融将御节,炎帝启朱明。日送残花晚,风过御苑清。郊原浮麦气,池沼发荷英。树影临山动,禽飞入汉轻。幸逢尧禹化,全胜谷中情。”众人拍手称好,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心中却想,此人喜爱的诗文少了几分天子气,看来果然是没有九五之命。李安饮了一杯,李寒幽也略略沾唇,而小顺子却也得尽饮一杯。
  李寒幽笑道:“太子之后,当是雍王殿下。”
  李贽道:“幽州——塞草连天暮,边风动地秋。无因随远道,结束佩吴钩。”说罢自己饮了一杯。
  我心中明白,雍王殿下引用的诗句全篇乃是“黄阁开帷幄,丹墀侍冕旒。位高汤左相,权总汉诸侯。不改周南化,仍分赵北忧。双旌过易水,千骑入幽州。塞草连天暮,边风动地秋。无因随远道,结束佩吴钩。”这分明是向太子表示自己只想作个一路诸侯,虽然太子肯定不信,但是却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来。
  下一个轮到齐王,李显微微一笑,道:“晋祠——步屐深林晓,春池赏不稀。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野日荒荒白,悲风稍稍飞。无由睹雄略,寥落壮心违。”
  我把玩着酒杯,心道:“原来齐王心心念念的都是平定北汉,想来只有和北汉悍勇的骑兵交锋,才是他心中所想,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帝王之份,便一心一意想做一个大将军,可惜他陷入皇位之争,只怕终究是空怀壮志可。”我看向齐王,眼色中满是惋惜,却见李显也向我望来,神色间带着难言的疲惫。
  秦彝淡淡道:“洛阳——步登北邙阪,遥望洛阳山。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垣墙皆顿擗,荆棘上参天。不见旧耆老,但睹新少年。侧足无行径,荒畴不复田。游子久不归,不识陌与阡。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念我平常居,气结不能言。”
  别人听了也还罢了,只道是秦彝怀念故土,他们都知道秦彝是洛阳人,李贽却是听得入神,忍不住道:“洛阳果然已经如此荒芜么?”
  秦彝也不作声,只是默默饮了一杯酒,李贽叹息道:“洛阳乃百战之地,多年兵祸连绵,致令民生凋敝,我当进言,请父皇重修洛阳才是。”
  李安听了不满,心道,何用你多嘴,我难道不知道进谏父皇么,若非你和我争夺帝位,我早就用心处理政务了。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露神色。
  接下来按照官职身份,却是轮到夏侯沅峰,他微笑道:“西湖——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处泛归舟。白苹红蓼西风里,一色湖光万顷秋。”
  旁人都道夏侯选的诗文优雅,我却是淡淡一笑,这人心机深沉,机巧灵变,就连吟诗也不忘遮掩性情。若非那日他上门承认救走毒手邪心一事,我怕也看不穿此人面目呢,也会只当他是个风流公子呢。
  接下来,鲁敬忠道:“长沙——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他念得抑扬顿挫,目光却斜到我身上,除了不通诗文的荆迟、司马雄之外,人人都露出尴尬的神色,谁都知道鲁敬忠是在讥讽我,指我纵然才高八斗,也没有明主赏识,自然在他心里雍王是不可能成为皇帝的,而且贾宜因梁王胜坠马之死而自伤为傅无状,哭泣而死,鲁敬忠词意歹毒,竟是诅咒我这个楚客也会失去辅佐的雍王,我便是另外一个贾宜,贾宜三十三岁而死,看来鲁敬忠也不会让我活过那个岁数呢。
  雍王眼中闪过一丝深恶痛绝的寒光,他倒不是恼恨鲁敬忠诅咒自己,既然身为敌人,别说是诅咒,就是挥刀杀向自己也无可厚非,但是鲁敬忠诅咒江哲早亡却让他心中怒火汹涌,因为江哲自从遇刺之后,身体十分羸弱,他经常担心我会病故,所以特别气愤鲁敬忠的行为。他正要发作,我却已经笑道:“鲁少傅说得好,哲也十分欣赏贾宜,若是有机会去长沙,定要去瞻仰他的故居呢?这一杯江某也相陪少傅。”说罢,我饮下了杯中酒液,苍白的面容上顿时泛起血色,小顺子定定的看了鲁敬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鲁敬忠心中略略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般无礼,但是自从此人进了雍王府,他总觉得自己用计不再一帆风顺,心中久已郁闷,此番忍不住讥讽江哲,一半是泄愤,另一半却是因为他颇通医术,见江哲体弱气虚,倒希望将他气死呢。
  韦膺见气氛不好,便开口道:“也该轮到我了,终南——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他说完便饮了一杯,这么一打岔,气氛有些好转。我心想,这韦膺果然是丞相家教,不愧是韦相之子,这首诗秀雅清新,只可惜终究是不脱富贵荣华,终南捷径,天下皆知啊。
  接下来该轮到几个将军了,他们除了长孙冀之外都是面有难色,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匆匆走进,是秦府的家将,他看了一眼座上众人,面有难色,走到秦彝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秦彝身躯一震,挥手斥退了家将。就在这时,几个不同势力的人几乎同时闯进校场,却是太子、雍王、齐王各自的侍卫,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就在方才,有人袭击了军部在渭水的军械库,烧毁了那里的所有军用补给,而且留下了标记,那标记是一匹南楚的小寒绢,素白如雪的寒绢之上,用鲜血写着“锦绣盟”三个大字。
  一时间,太子、雍王和齐王都要起身告辞,李寒幽故作不知这个变故,起身道:“别人要走也可以,总的等江大人行过酒令才行,江大人南楚才子,怎能这样就走。”
  我心知她设了圈套,我若是说喜欢南楚,她就会诬陷我不忘故国,我若是喜欢大雍,她又会讽刺我不念旧情,这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听到她的指名,我只是淡淡道:“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劳罄。流水传萧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哲曾闻洞庭君山湘妃祠,常有人听见夜半琴瑟,每思一见而不可得,今日以此作为酒令,不知可否。”
  李寒幽柳眉轻颦,江哲所选诗词,鬼气森森,却又意犹未尽,不可揣测,只得嗔怒道:“江大人说得好。”慢慢饮了少许酒液,虽然李寒幽每人只陪酒少许,但是秦府的烈酒醇厚无比,此刻她已经是面带红霞,更显得美丽绝伦,她这般轻颦浅嗔,更是美不胜收,就连急匆匆要去料理麻烦的太子、心中忧虑的雍王也不由失魂落魄。秦青更是愣在那里,眼中只剩下那个绝丽的倩影。
  第二十八章 姻缘成双
  武威二十四年五月,帝赐封靖江王郡主为公主,赐婚抚远大将军秦彝子秦青,或曰,皆王之力也。
  ——《雍史·戾王列传》
  在回去的路上,雍王沉着脸道:“随云,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为你杀了鲁敬忠。”
  我淡淡一笑道:“殿下为何恼怒,理应高兴才是,鲁敬忠长于攻讦,疏于自保,他为太子出谋划策,虽然是一步三策,但是三策难成一策,这不是一件好事么,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人臣还不放在心上,臣关心的是李寒幽,此女心智真是过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这次胜利的是她呢,秦青只怕逃不出她的手心,就是殿下,不也是几乎动心了么。”
  李贽不由赧然道:“随云说笑了。”
  我神色不变,道:“此女既是凤仪门高弟,又是宗室贵女,难得的是心机深沉而不外露,形容举止不带骄矜,秦青移情于她也是情理中事,我想若非秦大将军托词拒绝,只怕此事早就成了,殿下可要当心她,她若是嫁给秦青,地位越发崇高,只怕将来阻碍殿下大业者,就是此女。”
  李贽忧心地道:“若是秦青真的娶了她,那么只怕有些不妥,虽然秦大将军公正严明,但是若是婚事真成了,那么……”李贽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我已经了然,挥手道:“殿下放心,秦青虽然是大将军长子,但是却不能有效地影响大将军,父子之情虽然可以潜移默化,但是大将军为了家族着想,定然是不会和殿下为难的,而且秦勇乃是大将军亲信,此人若是能够拉拢过来,殿下就可以无忧了。”
  李贽道:“秦勇对大将军忠诚不二,如何能够拉拢过来呢?”
  我笑道:“这件事交给臣吧,现在殿下若是加以招揽,反而会让太子和大将军不满,臣有法子让他不知不觉的替殿下效力。”
  李贽点头道:“这件事情交给你了,还有一件事,这锦绣盟如此嚣张,父皇必会派将领前去剿平,本王想推荐长孙冀,他精明能干,武功高强,正是首选,你觉得怎样?”
  我说道:“殿下,长孙将军若是去办此事,就是找到了什么关联太子的证据,只怕也会受到怀疑,若是臣所料不差,太子也会推荐齐王去办这件事情,毕竟太子殿下麾下没有能征善战的将军。”
  李贽道:“若是这样,岂不是得不到任何证据了。”
  我笑道:“其实太子和殿下都太着急了,锦绣盟偷袭军资,这只是小小的叛乱,若非太子做贼心虚,怎会急着派人前去围剿,殿下原也不用主动招揽此事,现在太子所作所为还没有揭穿,若是殿下揭穿此事,不免让皇上怀疑殿下的动机。太子推荐齐王去办这件事情是欲盖弥彰,崔央之死已经惊动朝野,户部的事情正在将发未发之际,若是太子推荐齐王,殿下不妨说这等小事用不着大将,就让秦青去吧,若是秦青立了功,皇上赐婚也是理所当然了。想必皇上也会觉得中立的秦家比较合适吧。我想这个人选皇上不会拒绝的。”
  李贽眼中神光一闪,道:“而且还可以离间秦家和凤仪门,若是凤仪门执意阻挠,这桩婚事自然是绝对不成的。”
  我笑道:“不论是什么结果,对殿下都没有好处,说句实话,臣真没想到锦绣盟有这样手段,霍纪城虽然个性乖戾,但是却是果决之人,怪不得锦绣盟至今不能彻底剿平。”
  李贽叹息道:“随云,本王只觉得这世间之事无不在你掌中,幸好你终究保了本王,要不然本王真是寝食不安。”
  我的面上却露出萧瑟之色,李贽惊道:“随云怎么了,莫非本王说错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抛却心中怅然,心想我虽然心有顽疾,但是只要我安心静养,未必不能长命百岁,虽然这钩心斗角只能令我损折生命,但是数年之内我必然能够保雍王登上皇位,到时候天下之大,难道我还找不到可以休养的地方么,“湖水绿盈盈,昔人自兹去。时闻棹歌声,扁舟不知处。”我低声吟诵道。李贽笑道:“这是谁的诗,怎么这般逍遥。”
  我随口道:“这是臣从前在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了,殿下,想必皇上很快就会召见殿下了,殿下还是快回去更衣准备吧,臣答应教导荆将军,就不要让他跟您去了。”
  李贽笑道:“好啊,本王要看看随云怎么把这个顽劣弟子教成材。”
  我也笑道:“若是我让他自己作诗一首,不知道殿下给臣什么赏赐?”
  李贽想了想道:“本王一时也想不出来,金银珠宝你不喜欢,图书典籍你也都看过了,若是随云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本王都可以拿来做奖赏。”
  我恭谨地道:“殿下言重了,只是有一件事,上次殿下因为臣遇刺的事情大发雷霆之怒,因为毒手邪心是江南春介绍来的,殿下虽然没有查封江南春,但是却令京兆尹严查,这些日子以来,江南春一日也不得安宁,臣请殿下开恩,饶恕了臣的表弟。”
  李贽立刻想起了这件事情,当日他愤怒欲狂,若非管休提醒荆舜卿是江哲表弟,只怕就要把江南春查抄了,但是受此牵累,江南春这段时间可是度日如年,后来江哲保住了性命,李贽却又将这件事情忘记了。这时江哲提起,李贽不由有些尴尬,连忙道:“本王是忙得忘了,其实我已经查过,令表弟并未涉入刺杀此事,本王这就派人去通知京兆尹一声。这算不上什么赏赐,这样吧,你若能教会荆迟作诗,本王就将这个赏你。”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翠玉佩,在手中把玩。
  我知道这块玉佩是御赐之物,正是玉中上品,何止千金,这也算是极其贵重的赌注了。便笑道:“臣也知道了一段时间,原本臣也想表弟受点教训,让他知道”谨慎‘二字,可是前两天我那位显德的弟媳来哭诉,她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已经是可怜非常,如今又抛头露面前来求恳,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
  见我微笑,李贽道:“若是随云你输了,可要拿什么做赌注呢?”
  我想了一想,道:“臣受殿下赏赐极多,若是拿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显得没有诚意了,这样吧,若是臣输了,愿意将此物作为赌注。” 说着我指指腰间的玉带。
  李贽疑惑的看过来,这玉带虽然看起来好看,可是不过是衣带上缀了一些羊脂玉带板,虽然华美,但是既没有精工雕刻,也不是上品美玉,怎值得拿来做赌注呢。但他当然不会计较,便道:“这样也好,就赌你的玉带吧。”
  我微微一笑,现在还没有必要告诉李贽,这条玉带是我近日设计的,前两天刚刚才由小顺子取回来。里面设计了机关,可以连续三次射出淬了剧毒的毒针,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准备的,若是再有刺客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有反击的机会,这条玉带何等珍贵,再说,还是“天机阁特制”呢。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回到了雍王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远处飞马奔来一个御前侍卫,他手中拿着敕令,见到殿下就下马拜倒,说道:“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李贽连忙道:“待本王更衣之后立刻进宫。”
  那个侍卫站起后退,说道:“遵命。”
  我这个闲人回到寒园,跟着我的除了小顺子还有一个不情不愿的荆迟,他好不容易从那令人头疼的酒令中逃生,恨不得找个地方练几趟拳脚,活动一下筋骨,想不到却被我召进了寒园。
  荆迟郁闷的望着江哲的背影,再一次在心中叫起苦来,这个文弱书生居然得到殿下的令旨管束自己,他平日就不喜欢这些写诗做赋的文人,雍王殿下麾下虽然有不少文臣,但是大多都是擅长军略的谋士,这些人荆迟倒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可是这个书生也没见他出谋划策过,整天躲在寒园,多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好像要断气一样,可是雍王对他真的很信任啊,让自己等人听从他的命令。昨夜江哲派他去做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荆迟到现在还是有些糊里糊涂的呢。
  跟进寒园,虽然跟着雍王出去,但是保护江哲的侍卫也都去了,他们熟练的迅速占据了要害地点,寒园很快就成了固若金汤的堡垒,荆迟撇了撇嘴,心道,这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千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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