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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文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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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挥手:“不说不说!天下大道处处顺乎小伎,秦国还能成事么?燕王喜、太子丹若真是失心疯,嬴政听天由命。”
  秦王烦躁,李斯尉缭也不再说话了。
  “君上,新剑铸成了。”正在此时,赵高轻步进来了。
  “国尉老兵家,看看这口剑如何?”嬴政显然在为方才的烦躁致歉。
  赵高恭敬地捧过长剑道:“君上那口短剑,刃口残缺太多,这是尚坊新铸之秦王剑。”尉缭放下竹杖,拿起长剑一掂,老眼骤然一亮!这口长剑,青铜包裹牛皮为剑鞘,三分宽的剑格与六寸长的剑柄皆是青铜连铸而成,剑身连鞘阔约四寸、长约四尺、重约十斤,除了剑格两面镶嵌的两条晶莹黑玉,通体简洁干净,威猛肃穆之气非同寻常。尉缭一个好字出口,右手已经搭上剑格,手腕一用力,长剑却纹丝未动。赵高连忙笑道:“这是尚坊铸剑新法,为防剑身在车马颠簸中滑出剑鞘,暗筘稍深了半分。”尉缭再一抖腕,只听锵然一阵金铁之鸣,一道青光闪烁,书房铜灯立即昏暗下来。
  “老臣一请。”尉缭捧剑起身,深深一躬。
  “好!此剑赐予国尉!”嬴政立即拍案。
  “老臣所请:君上当冠剑临朝,会见燕使,以彰大秦文武之功!”
  嬴政一阵愣怔,终于大笑道:“好!冠剑冠剑,好在还是三月天。”
  “冠剑临朝,此后便做大朝会定规。如何?”李斯委婉地附议尉缭。
  “这次先过了。再说。”嬴政连连摇手,“威风是威风了,可那天平大冠、厚丝锦袍、高靿牛皮靴、十斤重一口长剑,还不将人活活闷死?两卿,能否教我少受些活罪也!”眼见秦王少年心性发作,窘迫得满脸通红,李斯尉缭不禁大笑起来。
  三月下旬,燕国特使荆轲的车马终于进了函谷关。
  一路行来,荆轲万般感慨。整肃的关中村野,民众忙于春耕的勃勃蒸腾之气,道边有序迎送特使的妇幼老孺,整洁宽阔的官道,被密如蛛网的郑国渠的支渠毛渠分隔成无数绿色方格的田畴,都使荆轲对“诛秦暴政”四个字生出了些许尴尬。然则,当看到骊山脚下一群群没有鼻子的赭衣刑徒,在原野蠕动着劳作时,“秦人不觉无鼻之丑”这句话油然浮上心头,荆轲的一腔正气又立即充盈心头。一个以暴政杀戮为根基的国家,纵然强大如湘水怪蛟,荆轲都是蔑视的,都是注定要奋不顾身地投入连天碧浪去搏杀的。及至进入咸阳,荆轲索性闭上了眼睛,塞上了耳朵,不再看那些令他生出尴尬的盛景,不再听那些热烈木讷而又倍显真诚的喧嚣呼喊。一直到轺车驶进幽静开阔的国宾馆舍,一直到住定,一直到秦舞阳送走了那个赫赫大名的迎宾大臣李斯,荆轲才睁开眼睛扒出耳塞,走进池边柳林转悠去了。
  当晚,丞相王绾要为燕国特使举行洗尘大宴,荆轲委婉辞谢了。
  秦舞阳却高声嚷嚷着,显然不高兴荆轲拒绝如此盛大的一场夜宴。可荆轲连认真搭理秦舞阳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望着火红的落日,在柳林一直伫立到幽暗的暮色降临。晚膳之后,那个李斯又来了。李斯说,咸阳三月正是踏青之时,郊野柳絮飞雪可谓天下盛景,上卿要否踏青一日?荆轲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于是,李斯又说,上卿既无踏青之心,后日卯时大朝会,秦王将以隆重国礼,接受燕国国书及大礼。荆轲点了点头,便打了个一个长长的哈欠。李斯说,上卿鞍马劳顿,不妨早早歇息。一拱手,李斯悠悠然去了。
  次日正午,李斯又来了。这次,李斯只说了一件事:燕国要割地、献人、请和,是否有已经拟定的和约底本事先会商?抑或,要不要在觐见秦王之后拟定?荆轲这才心头蓦然一惊:百密一失,他竟然疏忽了邦交礼仪中最为要紧的盟约底本!毕竟,他的公然使命是为献地立约而来的。虽然如此,荆轲毕竟机警过人,瞬息之间,做出一副沉重神色道:“燕为弱邦,只要得秦王一诺:燕为秦臣,余地等同秦国郡县,万事安矣!若燕国先行立定底本,秦国不觉有失颜面乎?”李斯笑道:“上卿之言,可否解为只要保得燕国社稷并王室封地,则君臣盟约可成?”荆轲思忖道:“不知秦王欲给燕国留地几多?”李斯道:“不知燕王欲求地几多?”荆轲佯作不悦道:“燕弱秦强,燕国说话算数么?”李斯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容特使觐见秦王之后,再议不迟。”
  李斯走了。荆轲心头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三月二十七清晨卯时,咸阳宫钟声大起。
  秦国铺排了战国以来的最大型礼仪——九宾之礼,来显示这次秦燕和约对于天下邦交的垂范。九宾之礼,原本是周天子在春季大朝会接见天下诸侯的最高礼仪。《周礼·大行人》云:“(天子)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以亲诸侯。”所谓九宾,是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共九等宾客。其中,前四等宾客是诸侯,后五等宾客是有不等量封地的各种大臣朝官。九宾之礼繁复纷杂,仅对不同宾客的作揖的方式,就有三种:天揖、时揖、士揖,非专职臣工长期演练,不足以完满实现。及至战国,历经春秋时期礼崩乐坏,这种繁复礼仪,已经不可能全数如实再现。李斯总操持此次大礼,之所以取九宾大礼之名,实际所图是宣示秦国将一统天下、秦王将成为天下共主(天子)的大势,所以将接见燕王特使之礼仪,赋予了“天子春朝诸侯,而图天下之事”的九宾大礼意涵。就其实际而言,无非是隆重地彰显威仪,显示秦国将王天下的气象而已,绝非如仪再现的周天子九宾之礼《史记·正义》刘云:“设文物大备,即谓九宾,不得以周礼九宾义为释。”是为切实之论。。
  李斯准时抵达国宾馆舍,郑重接出了荆轲与秦舞阳。
  一支三百人马队簇拥着三辆青铜轺车,辚辚驶出馆舍驶过长街时,咸阳民众无不肃然驻足,燕使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后车的秦舞阳,亢奋得眉飞色舞。八尺伞盖下的荆轲,却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轺车进入王城南门,丞相王绾率领着一班职司邦交的行人署大吏,在白玉铺地的宽阔车马场彬彬有礼地迎接了荆轲。王绾在吕不韦时期原本便是行人,如今虽已须发灰白,却有着当年吕不韦的春阳和煦之风,对荆轲拱手礼略事寒暄,又一伸手做请,笑道:“群臣集于正殿,正欲一睹上卿风采,敢请先行。”荆轲这才第一次悠然一笑,一拱手道:“丞相请。”王绾笑道:“上卿与老夫同爵,老夫恭迎大宾,岂可先行?上卿请。”若依着九宾之礼,每迎每送都要三让三辞而后行。故此,两人略事谦让,原是题中应有之意,并非全然虚礼。荆轲遂不再说话,对着巍巍如天上宫阙的咸阳宫正殿深深一躬,转身对秦舞阳郑重叮嘱一句道:“副使捧好大礼,随我觐见秦王。”
  荆轲肃然迈步,一脚踏上了丹墀之地。
  丹墀者,红漆所涂之殿前石阶也。春秋之前,物力维艰,殿前石阶皆青色石条铺就,未免灰暗沉重,故此涂红以显吉庆也。战国末期,秦国早已富强,咸阳王城的正殿石阶是精心遴选的上等白玉,若涂抹红漆,未免暴殄天物。于是,每有大典大宾,咸阳宫正殿前的白玉石阶便一律以上等红毡铺之,较之红漆尤显富丽堂皇。此风沿袭后世,始有红地毯之国礼也。此乃后话。
  荆轲踏上丹墀之阶,虽是目不斜视,却也一眼扫清了殿前整个情势。秦国的王城护军清一色的黑色衣甲青铜斧钺,肃立在丹墀两厢,如同黑森森金灿灿树林,凛凛威势确是天下唯一。荆轲对诸般兵器的熟悉,可谓无出其右,一眼看去,便知这些礼仪兵器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铜料,上得战场虽显笨拙,单人扑杀却堪称威力无穷。仅是那一口口三十六斤重、九尺九寸长的青铜大斧,任你锋利剑器,也难敌其猛砍横扫之力。蓦然之间,荆轲心头一动!秦王殿前若有两排青铜斧钺,此事休矣……
  “我的发簪——”正在此时,身后一声惊恐叫喊。
  荆轲猛然回身,不禁大为惊愕。
  秦舞阳四寸玉冠下的束发铁簪,正如一支黑色箭镞直飞一根石柱,叮啪一声大响,竟牢牢吸附在石柱之上!顿时,秦舞阳一头粗厚的长发纷乱披散,一声惊叫烂泥般瘫在了厚厚的红地毡上瑟瑟发抖,紧紧抱在怀中的铜匣也发出一阵突突突的怪异抖动。与此同时,丹墀顶端的带剑将军一声大喝:“查验飞铁!特使止步!”两厢整齐的一声吼喝,两排青铜斧钺森森然铿锵交织在丹墀之上,罩在了荆轲与秦舞阳头顶。
  电光石火之间,荆轲正要一步过去接过突突响动的铜匣。王绾却一步抢前一挥手道:“殿前武士,少安毋躁!”转身对荆轲笑道,“此乃试兵石,磁铁柱也。当年,商君为校正剑器筘合是否适当,立得此石。凡带剑经过,而被磁铁吸出剑器者,皆为废剑。不想今日吸出副使铁簪,诚出意外也。上卿见谅,副使见谅。”堪堪说罢,后来的李斯已经上前,一伸手便要来扶秦舞阳起身。秦舞阳面色青白,慌乱得连连挥手道:“不不不,不要……”王绾李斯与一班吏员不禁笑了起来。荆轲早已经平静下来,笑着看看秦舞阳,对王绾李斯一拱手道:“丞相长史,见笑。北蕃蛮夷之人,未尝经历此等大国威仪,故有失态也。”又转身对秦舞阳一笑揶揄道,“自家起身便了,莫非终归扶不起哉!”秦舞阳眼见无事,一挺身站起,红着脸嘎声道:“我我我,我发簪还给不给?”李斯忍住笑一挥手,带剑将军大步过来,递过一支铁簪,目光向李斯一瞥。李斯接过铁簪一看,不禁笑道:“副使真壮士也!一支发簪也如匕首般沉重锋利。”秦舞阳原本气恼自己吃吓失态而被荆轲嘲笑,此刻牛劲发作,昂昂然挥着一只空手道:“这发簪,原本俺爹猎杀野猪的残刀打磨!俺做发簪,用了整整二十年,送给你这丞相如何?”王绾李斯见此人目有凶光,却又混沌若此,身为副使,竟连眼前两位大臣的身份也没分辨清楚,不禁一齐笑了。王绾一拱手道:“铁簪既是副使少年之物,如常也罢。上卿请。”荆轲虽则蔑视太子丹硬塞给他的这个副使,却也觉得这小子歪打正着化解了这场意外危机,心下一轻松,笑着一拱手,又迈上了丹墀石阶。
  经过殿口平台的四只大鼎,是高阔各有两丈许的正殿正门。
  此刻正门大开,一道三丈六尺宽的厚厚红毡直达大殿深处王台之前,红毡两厢是整肃列座的秦国大臣。遥遥望去,黑红沉沉,深邃肃穆之象,竟使荆轲心头蓦然闪出“此真天子庙堂也”的感叹。在这瞬息之间,大钟轰鸣九响,宏大祥和的乐声顿时弥漫了高阔雄峻的殿堂。乐声弥漫之中,殿中迭次飞出司仪大臣司仪,周时官职,《周礼·秋官司寇第五》云:“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沿袭后世。与传声吏员的一波波声浪:“秦王临朝——秦王临朝——”接着又是一波波声浪奔涌而来:“燕使觐见——燕使觐见——”荆轲回身低声一句叮嘱道:“秦舞阳毋须惊怕,跟定我脚步。”听得秦舞阳答应了一声,荆轲在殿口对着沉沉王台深深一躬,举步踏进了这座震慑天下的宫殿。
  荆轲行步于中央红毡,目不斜视间,两眼余光已看清了秦国大臣们都没有带剑,连武臣区域的将军们也没有带剑,心下不禁一声长吁。红毡甬道将及一半,荆轲清楚地看见了秦王嬴政正从一道横阔三丈六尺的黑玉屏后大步走出——天平冠,大朝服,冠带整肃,步履从容,壮伟异常,与山东六国流传的佝偻猥琐之相直有天壤之别。然则,真正使荆轲心头猛然一沉的是,秦王嬴政腰间那口异乎寻常的长剑!依荆轲事先的周密探察,秦王嬴政在朝会之上历来不带剑。准确的消息是:自从嬴政亲政开始,从来带剑的秦王便再也没有带剑临朝了。片刻之间,荆轲陡地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奇特预感。
  骤然之间,身后又传来熟悉而令人厌恶的袍服瑟瑟抖动声。
  两厢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瞄向荆轲身后,其嘲笑揶揄之情是显然的。
  荆轲蓦然回头,平静地接过秦舞阳怀中的铜匣,大踏步走到了王阶之下。荆轲捧起铜匣深深一躬道:“外臣,燕国上卿荆轲奉命出使,参见秦王!”荆轲抬头之间,九级王阶上的嬴政肃然开口道:“燕国臣服于秦,献地献人,本王深为欣慰。赐特使座。”话音落点,一名远远站立在殿角的行人署大吏快步走来,将荆轲导引入王阶东侧下的一张独立大案前,恭敬地请荆轲就座。
  此时,司仪大臣又是一声高宣:“燕国进献叛臣人头——”
  话音尚未落点,行人署大吏已经再次走到了荆轲案前。荆轲已经打开了大铜匣,将一个套在其中的小铜匣双手捧起道:“此乃樊於期人头,谨交秦王勘验。”行人署大吏双手捧着铜匣,大步送到了秦王的青铜大案上。荆轲清楚地看见,嬴政掀开铜匣的手微微颤抖着。及至铜匣打开,嬴政向匣中端详有顷,嘴角抽搐着冷冷一笑,拍案喟叹道:“樊於期啊樊於期,秦国何负于你,本王何负于你,你竟白头叛秦,宁做秦人千古之羞哉!”嬴政的声音颤抖,整个大殿不禁一片肃然。寂静之中,嬴政一推铜匣道,“诸位大臣,都看看樊於期了……”荆轲锐利的目光分明看见了嬴政眼角的一丝泪光,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大臣们传看樊於期人头时,举殿一片默然,没有一声恶语咒骂,没有一句喜庆之辞。荆轲听到了隐隐唏嘘之声,还听到了武臣席区一个老将昏厥倒撞的闷哼声。实在说,秦国君臣见到樊於期人头后的情势,是大大出乎荆轲与太子丹预料的。依太子丹与荆轲原来所想,秦王既能以万千重金与数百里封地悬赏,见到樊於期人头,必是弹冠相庆举殿大欢,其种种有可能出现的失态,以及可能利用的时机必然也是存在的。荆轲也做好了准备,此时秦王若有狂喜不知所以之异常举动,便要相机提前行刺。毕竟,要抽出那只匕首是很容易的。然则,秦国君臣目下竭力压抑的悲痛之情,却使荆轲茫然了。山东投奔秦国的名士,个个都说秦王看重功臣,荆轲从来没有相信过。可是,今日身临其境,荆轲却有些不得不信而又竭力不愿相信的别扭了。毕竟,荆轲也曾经是志在经邦济世的名士,对君王的评判还是有大道根基的。一时之间,荆轲有些恍惚了……
  “燕国献地——”司仪的高宣声划破了大殿的寂静。
  荆轲蓦然一振,神志陡然清醒,立即站了起来一拱手道:“燕国督亢之地,前已献上简图于秦王,不知秦王可曾看出其中奥秘?”秦王嬴政道:“督亢之图,非但本王,连治图大家也不明所以,上卿所言之奥秘何在?”荆轲道:“督亢,乃是古蓟国腹地,归燕已经六百余年。督亢之机密,不在其土地丰腴,而在其秘密藏匿了古蓟国与后来燕国之大量财货也!”嬴政一阵大笑道:“燕国疲弱不堪举兵,焉有财货藏于地下以待亡国哉!”荆轲高声道:“秦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燕国曾破齐七十余城,所掠财货数不胜数。燕昭王为防后世挥霍无度,故多埋于督亢山地。而今燕王唯求存国,臣亦求进身之道,故愿献之秦王,秦王何疑之有也?”秦王嬴政凌厉的目光一扫,带着显然的鄙视淡淡笑道:“人言足下行事,几类郭开之道,果然。也好,你且上前指于本王,燕国财宝藏于何处?”
  荆轲说声外臣遵命,捧起细长的铜匣上了王阶。
  秦王案形制特异:五尺宽九尺长,恍若一张特大卧榻。当荆轲依照邦交礼仪,被行人署大吏引导到王案前时,只能在王案对面跪坐。嬴政面色淡漠地挺身端坐,距离荆轲少说也在六尺之外,一大步的距离。嬴政冷冷地看着这个颇具气度的卖燕奸佞,好大一阵没有说话。荆轲气静神闲,坐在案前的倏忽之间,已经谋划好了方略。在秦王冷冰冰打量时,荆轲不看秦王,径自打开了细长的铜匣,徐徐展开了粗大的卷轴,始终没说一句话。嬴政扫一眼正在展开的牛皮卷轴,非但丝毫没有显出渴望巨大宝藏的惊喜,反倒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秦王请看,宝藏便在此处。”
  嬴政闻声,不期然倾身低头。
  便在这一瞬间,卷轴中骤然现出一口森森匕首!
  陡然之间,荆轲右手顺势一带,匕首已经在手。荆轲身形跃起之间,左手已经闪电般伸出,满满一把搂住了秦王衣袖而不使其挣脱。与此同时,荆轲右手匕首已经揕《史记·刺客列传》在此处用了一个“揕”字。揕者,刺也。然则,太史公却没有用“刺”字。太史公治史严谨,有“刺”字而不用“刺”字,必有原因。我的推理是:揕,可能是淬毒匕首杀人的一种独特手法,西汉尚知,后世失传,遂不知其意。史家对此,亦无翔实考证。若有武术史家知之,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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