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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风云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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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八十九师,一共九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经过大半天的轮番轰炸,红军阵地上的工事,几乎夷为平地。阵地上的红军战士,还没有同敌人交战,就有一部分人死在了敌人的炮火中。群山中到处响着爆炸声,到处是硝烟。地方游击队人员只好冒着敌人疯狂的炮火,到阵地上救护伤病员。抬伤病员的游击队员也有的倒在敌人的炮火中。
  半桥镇,在战火中幸存,但已是千疮百孔,房舍东倒西歪,街上看不见行人,家家关门闭户,偶而也可看见,店铺门前挂着数只草鞋。这是地方人员有意让红军战士自己取拿使用的。彭德怀带着随行人员匆匆穿街而过。田参谋伤感地说:“彭总,以前这个镇热闹得很,如今连个人影也没有。这仗打的。”又一随行干部说:“以前打一仗,苏区扩大一片,现在是打一仗缩小一大片。”
  彭德怀只顾走路,没有回答和参与他俩人的议论。
  彭德怀来到高虎垴高地,在五师十三团团长王镇、政委苏振华陪同下站在高处观察地形。身后就是用松木垒成的工事,大都在敌人炮火的洗礼下变得支离破碎,再也经不起震动了。
  高虎垴和王土寨两座大山并排在半桥镇东。站在此地向西望山下半桥镇历历在目,向北望低矮的山峰如波浪连绵不断。广昌到石城的公路,像一条白色的带子顺着一条小河弯弯曲曲地伸展在山中。向南是大山,公路就从高虎脑、王土寨两座山峰中穿过。
  彭德怀观察一阵后,说:“你们十三团的任务,就是利用这个险要地势,把守住这一道关口。你们阵地防守的如何,对整个战局事关重大。你们的兵力怎么使用,火力怎么配置,要很好地动动脑筋。”王镇讲:“我们的兵力是这样布置的,三营守高虎垴,十一连放在这个制高点;二营守西边的王土寨山头;一营为团的预备部队,放在高虎垴三营后方。”彭德怀听后较为满意:“我看这样行,打起来要见机行事,不能打死仗。把火力集中在封锁山口上。”
  蜡烛形高地在高虎垴东南,是四师十团三营的阵地。蜡烛形高地有三个山头,七、八、九连各守一个山头。张震营长来到九连阵地,在壕沟内检查工事。
  几个战士正对着山对面的敌人阵地大声喊话。
  “白军弟兄们,你们也是穷人出身,我们也是穷人出身,穷人不能打穷人呀!”
  对方回话:“我们不想打,可官长非让打,没法子呀!”
  “你们那里官长欺压当兵的,打死官长,拖枪过来当红军吧。听口音你是北方人吧?”
  “河北霸县。”
  “小日本出了山海关,就打到你们家了,快过来参加红军北上抗日吧!要不家就叫日本人给占了。”
  对方不言语了,突然传来:“查哨的来了。”
  张震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脱口而出:“这个方法不错嘛!”
  众人不知张营长何时站在身后,忙站起来,都叫了一声:“营长。”
  张震交待:“只要敌人不开火,你们就天天宣传,这也是一种战斗,是心理战。”
  6日天刚一放亮,十几架飞机就飞到阵地上空,丢下无数颗炸弹。沉闷的爆炸声,一声接一声,整个阵地立时成了一片火海。接着又一批飞机飞临阵地上空,带着刺耳的尖叫声俯冲下来,射出的子弹打在松软的红土上,随着响声扬起一道道尘雾,有的还打断了树干。
  在山后隐蔽的松木工事里,团长王镇焦急地来回走动,把拳头捏得格格地响,最后对着苏振华政委说:“摆在这里挨打,真气人。”他奔到电话机旁,摇了摇通向二营的电话,对着话筒喊了半天,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他使劲拍拍电话机,又摇又吹,还是没有声音。最后他赌气地把耳机一放,无可奈何地说:“电话线断了。”
  “我去二营看看。”政委苏振华说着人已钻出了工事。
  团指挥所到二营阵地仅二百多米。硝烟遮住了初升的太阳,天空黯然无光。爆炸声还在继续。苏振华立在指挥所外观察一下,不顾一切地钻进了硝烟中。
  阵地上的战士,全身是红土,有的脚腿被埋,但一个个怀中抱着枪,全是准备拚杀的姿态。炮弹落在阵地上,爆炸声震撼着耳膜,他们全然不顾。
  苏振华来到阵地,在壕沟中猫着腰边走边检查,还不时同战士谈上几句。
  敌人炮火延伸,弹着点打偏。苏振华望着敌阵地说:“敌人要进攻了。”
  果然,不一会敌人叫喊着向我方阵地发起攻击。苏振华大声道:“进入射击位置!”
  战士们拂去身上的泥土,有的揉着眼,从怀里端起武器,趴在前沿,准备射击。山下敌人有一个师的兵力向二营阵地冲上来;右方高虎垴阵地,北面山坡上,约有二个师的兵力攻击。人多如蚁。他们边前进边打枪。
  苏振华伏在前沿对身边的营长说:“将敌人放近些,瞄准打,要节约子弹!”
  敌人爬了一截,到了半山腰,不见动静,以为刚才的炮火炸弹起了作用,便大着胆子叫喊着向山头冲。敌人进入射击距离。苏振华大喊一声:“打!”
  机枪、步枪、迫击炮一齐开火。冲锋的敌人倒下一片。敌人众多,仍向山上冲。走在前面的敌兵,突然嚎叫着乱蹦乱跳。原来“附属防御物”竹签发生了作用。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在阵地前沿掩埋了许多竹签。这种竹签十分锋利,人一踏上去,就能刺穿鞋底。前面的敌人不敢前进,后面拥上来的敌人你挤我拥,结果前面的倒下,后面的敌人踏着倒下的尸体前进。红军战士边打枪,边投掷手榴弹。经过激战,敌人被迫后撤。敌人退到了山下,二营战士冲出掩体,忙着抓俘虏,拾弹药枪支。
  突然敌机飞过来,炸弹雨点般地落在阵地后面,敌人的大炮也开了火。那是一营待命的集结地,浓烟滚滚不断升腾。
  苏振华看见大叫一声:“不好。”冒着弹雨不顾一切地跑向一营集结地。
  一营集结地,火光冲天。王镇团长跑来了,苏振华也不顾个人安危奔过来了。
  王镇一见苏振华就嚷:“老苏,哪有这种打法。先打后边,让你躲闪不及!”
  苏振华急问:“一营还有多少人?”
  “还剩下九十多人。”王镇气呼呼地说:“还没有同敌人交手,就死了那么多人!唉,打这倒霉的阵地防御战!以前,打仗我们都是吃肥肉,现在可倒好……”这时,敌人火炮弹着点偏离。
  王镇大叫一声:“敌人可能第二次冲锋,赶快准备!”
  这时的高虎垴阵地上,工事一半被毁坏,有的战士被压死在里面;没有塌的也是歪歪斜斜,大有一触即垮之势。战士们满脸是血,有的已干涸,身上的衣服更是东一道口子,西一道缝。敌人还断断续续地打着炮。
  一个战士在壕沟内用别针把衣服上挂下的布条别上,想遮住那条缝。
  苏振华走到他身边都未被察觉,很像是在家中,是那样的镇静、专心。
  “小鬼,在忙什么呢?”
  战士这才发现苏政委站在身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政委。”他嘴唇干裂,凝结的血都发黑了。他用发白的舌头舐了舐干裂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弄了一道口子,真不好看。
  回去要好好补补。“
  “多好的战士。”苏振华心中赞叹了一句,接着关切问:“吃饭了吗?”
  战士无声地摇摇头。
  苏振华又问:“喝水了吗?”
  战士还是无声地摇摇头。他突然一指说:“政委,你看。”
  苏振华向山下望去:敌人尸体遍野,有的相互挤压着。
  战士仍不失幽默地说:“他们来时,拚命地叫喊,现在他们一声不吭了。”
  此时的政委苏振华,心中涌出一股难于诉说的情感,眼睛都湿润了。他没有再吭一声,为能有这样好的战士而自豪。
  阵地上的战士,饿了无食充饥,渴了无水解渴,可他们还是那样的乐观、那样的坚强、那样的无私。同时,他的心里也涌出一股对战局决策者的怨恨。
  蜡烛形高地上,战士们利用战斗中的间隙在擦枪。张震在工事里透过枪孔向外观望。
  突然,敌人阵地有人喊话:“你们辛苦了,我们马上就要来换防啰!”
  张震走出工事,伏在一隐蔽处,朝山下看。
  山下敌人新修的公路上,运输车辆一辆接一辆。
  从迹象上看,敌人马上就要进攻了。
  杨勇在电话中告诉他:“看来,你们营是敌人进攻的重点,你们要加强防守。为了增加火力,团里决定给你们营增调一挺轻机枪。”
  张震大为高兴:“谢谢团首长。我们一定不辜负首长的希望,坚决守住阵地!”
  激战一整天过后的夜晚,前沿阵地显得异常的寂静。月光下的高虎垴前沿阵地的山坡上,敌人尸体和红军战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交织在一起。牺牲的红军战士有的紧紧卡住敌人的脖子,手指陷入肉里;有的战士胸前插着敌人带刺刀的步枪。场面十分残忍、悲壮。
  突然,山坡上悄悄摸下来一批战士。他们在搜寻敌人的枪支弹药。当他们看到红军战士的尸体时,不由注目很久,默默志哀,还有的向他们行军礼。
  突然,敌人夜间打炮了,山坡上到处是炮弹的爆炸声。搜寻枪支弹药的战士背着东西退回山上掩体里。一发炮弹刚好落在掩体上爆炸,将掩体炸上天空。
  坚持了二十多天的红军,虽然也杀伤了不少的敌人,但是红军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得不于28日全线撤退。
  就在这一天,在老营盘阵地上,陈毅冒着炮火来到三军团六师阵地,在师长曹得清陪同下,察看敌情和我方防御情况。突然,敌机飞临上空丢炸弹,一时间老营盘阵地变成了烟火的海洋。曹得清师长拉住陈毅进了松木工事。
  工事在炮弹爆炸声中直往下掉土,甚至还有些颤动。曹得清面对这种局面,十分伤感地说:“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陈毅话语出口掷地有声:“他们根本不懂打仗,全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在那里搞瞎指挥!我曾建议他们以我之长,击敌之短,主力到敌人后方去,不仅不采纳,反而被扣上‘鼓吹游击主义,典型的机会主义’帽子。毛主席领导我们反‘围剿’,那仗打的多痛快,让敌人闻风丧胆。”
  突然,工事发生了大的颤动。曹得清师长和其他人忙将陈毅拉出,跑向另一个工事。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工事垮了。曹得清师长暗自庆幸行动得快。
  于此同时,在敌人一侧的碉堡内,周浑元率属下正通过观察孔用望远镜观察我方阵地。他所看到的是红军阵地上成了一片火海。他十分得意地说:“我看共军的工事硬,还是我们的钢铁硬,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啰。”
  几个属下随声附和:“以前,我们让共军牵着鼻子走,吃了不少苦,如今该是他们吃苦的时候了。”
  “嗯,岂止是吃苦,让他们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完蛋!”
  周浑元:“对!就是让他们完蛋!告诉炮兵,把炮弹都给我打出去,打得愈多愈好!俗话说‘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甜’。”
  炮弹在爆炸,大山在摇动。陈毅冒着炮火离开指挥所。突然,一发炮弹在陈毅身边不远爆炸,他倒在了血泊中。曹得清师长奔过来扶住陈毅,检查伤口,右胯骨被弹片击中,造成粉碎性骨折。
  担架过来,曹得清将陈毅扶上担架。两位战士抬着担架,冒着炮火冲下阵地。硝烟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20。云石相聚
  博古和李德牢牢地掌握着军队的指挥大权,朱德和周恩来在前线无事可做,只好由前方回到了后方梅坑。
  朱德同周恩来在一起就时局问题已谈了好久。
  朱德对他说:“你同他们打交道多,又是中央常委,应该做做他们的工作,想法挽回局面。”
  周恩来也是有苦难言:“工作我是要做的。现在你讲,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朱德:“外国的打法,到中国打仗就不一定适用,也不能死抱着地图指挥打仗。我们吃亏就吃在了闭门造车上。”
  周恩来没有说什么。
  朱德试探性地问:“还是把润芝请回来吧。有他指挥,这仗还能有转机。”
  “难哪。”周恩来长叹一声:“刘伯承顶过他们几次。他们干脆就把他这个参谋长甩开了。刘伯承也躲着他们。有几次,博古、李德要他陪着去前线视察,他都借口不去。为此,他们很恼火,对谁都不相信。”
  俩人沉默了,面对面地坐着,长时间的相对无言。由于前方战场形势吃紧,俩人都心情低沉。
  好长时间,朱德突然开言:“我是中革军委主席,你是副主席,我是红军总司令,你是红军总政委,这指挥打仗的事,我们都无权过问,只能是个传声筒。”
  周恩来对朱德所讲也有同感,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突然转了话题:“寻维洲、粟裕等人率七军团东征,想调动敌人,以减少苏区的压力,结果,未能牵动敌人。任弼时、肖克、王震率红六军团西征,行进得也很艰难……”朱德非常愤慨:“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如此打下去,红军非拚光不可!苏区非拚掉不可!”
  就在他们为红军前途担忧时,张闻天巡视回来,坐在石凳上看书的毛泽东看见忙起身热情地迎上前:“闻天同志,你辛苦了。”毛泽东继而叫道:“小吴、小陈,快来。”
  吴吉清、陈昌奉应声而到。
  毛泽东吩咐:“快帮张主席把房子整好。”
  吴吉清接过张闻天随身携带的东西,拿进了东边侧房。
  毛泽东拉住张闻天坐在大樟树下,拿出烟让张闻天。张闻天摇摇手,表示不抽。毛泽东自己点燃抽起来:“你路上辛苦了,闽赣情况还好吧?”
  张闻天好像有难言之隐:“一言难尽。”
  陈昌奉端来一盆清水和毛巾,放到张闻天面前。
  毛泽东:“快洗洗,消消汗。”
  张闻天洗过后,陈昌奉端走了脸盆。
  张闻天情绪低落:“我走了几个地方,民众已经承担不起战争所需。”
  毛泽东见张闻天不像以前那么“左”了,说:“过去,我们打仗在有利于我们的地区打,筹款到富裕的地方去筹。苏区本来就不大,军民自己要用、要吃;国民党军队来了加上烧、杀、抢、吃、用,经济上出现捉襟见肘的局面,已成必然。”
  张闻天苦笑一下,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走进自己的住室。
  毛泽东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饭过后,毛泽东、张闻天坐在大樟树下的青石凳上进行了有生一来的第一次长谈。这次长谈奠定了他俩人今后的关系,也就有了在长征途中和王稼祥一起被人认为的“三人阴谋”之说,也就有了在遵义会议上的关键的一票。
  毛泽东告诉他:“我看过你写的小说《旅途》,我还能记上一两句。”
  张闻天惊喜:“是吗?”
  毛泽东背着《旅途》中的句子。“‘四周静悄悄的,和风吹在街道两旁列树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叹息……”
  张闻天那紧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微笑着说:“主席的记性真好。不过,你写的《桔子洲头》我能全文背下来。我最喜欢‘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问得好!中国几千年尤其是近百年,外国列强入侵中国,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重灾难。孙中山领导革命,把封建皇帝给推翻了,先是被袁世凯篡夺,后又让蒋介石利用。共产党这些年也是风风雨雨,曲曲折折,道路艰险。中华民族,由谁主沉浮?这确实是一个严肃而又现实的问题。”说着他那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地聚拢了。
  毛泽东笑笑,自我解嘲道:“那是学生时代所写。年轻时‘意气风发’,总想‘指点江山’,无所顾忌。”
  翌时清晨,俩人相约在云石山树丛小道上散步。俩人边走边谈,谈得很投机。最后来到一片竹林前停下。
  毛泽东一语双关地说:“你看,竹子长得挺拔,有一种宁折不弯的性格。”
  张闻天知道毛泽东的话外之音,也说道:“我就喜欢竹子的性格。它傲风霜、顶严寒烈日,依然苍劲。”
  毛泽东又说:“它还有另一面,‘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啊。”
  张闻天听着,细想之后,觉得毛泽东对他们“洋房子”人的批评是对的。他承认,“洋房子”人的肚里理论多、实践少。
  毛泽东又接着说:“什么事物都是一分为二嘛。”
  张闻天看着挺拔的竹林,暗想道:“毛泽东好以物比人,说出来的话浅出深入。眼前的错误教训了我们,这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是千万个战士的性命换来的。就连我也受到了他们的排挤,圈外人是了解不到这一点的。”
  毛泽东看着他也在暗想:“看得出他心中很苦闷,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也看得出,他的思想起了变化……”
  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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