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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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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这下我就放心了。”选举结果刚刚出来不久,吴专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本来我还担心王一丁做手脚,特地要吕新给他打了招呼。现在看来,他还是靠得住的,也能顾全大局,关键时候能以大局为重。不错。你们以后要搞好团结,把工作做好。这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钟忠也于当晚打了电话过来祝贺:“以前是他们选你,能不能当选,你怕;从今往后,是你选他们,是他们怕。老鼠变猫,你与他们慢慢玩吧。”
    被选与选人位置的置换,会引起人的心态的变幻。这种说法刘悠然是赞同的,当选前与当选后的心境确实不同。当选前,说话办事总会不由自主地考虑到人际关系,非不得已,在一般情况下都尽可能不伤害任何人,凡事总有点留后路的意思。即使在一些大是大非,如水泥厂工人请愿、城关派出所违法乱纪黑吃黑等问题的处理上,也不够旗帜鲜明,有时反倒有些暧昧,都是因为过多地考虑了当选与否的事。用钟忠的话说,心里真是有个“怕”字。而现在,这个“怕”字自动消失了。用严家正的话说,“你现在终于不再考虑五斗米的问题了。”小林说得更绝:“刘县长一夜间换了声,由男低音一下变成了男中音。”而这些变化都是在无意识中发生的。
    人啊人!连刘悠然自己都奇怪这些变化怎么就来得这样突然而又顺畅:“难道我现在真的由鼠变成了猫?”
    在众多祝贺、恭喜的来电或吃请中,马大炮表现得很不积极,直到第三天下午快下班时,才打了电话过来:“这阵再说恭贺的话已经没多大意思。想你这两天也忙,就没打搅。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喝1893年的‘路易十三’。听我家老爷子说,你现在酒量惊人啊!”
    “他怎么知道我爱喝‘路易十三’?”这酒还是上次在吕新家喝过,记得当时朱亚莉问他:“怎么样,还喝得惯吗?”他带点调侃地如实回道:“岂至喝得惯,这味儿让我迷恋。只是此酒只有富贵人家有,我等一生难得几次闻哪!”
    “路易十三”他只喝过这一次,迷恋它的话也只在吕新家说过,马大炮从何而知?“难道他和吕新……”刘悠然有点不相信这种猜测,如果真那样,这个马大炮,也太神通广大了些。
    “还说呢,你不知道那次和老爷子喝过,我难受了多少天!”刘悠然说的也是实话,当天晚上他是越喝越清醒,可第二天的难受却比哪次醉酒都厉害。“心意我领了,酒就不喝了吧?”他用商量的口吻说。
    “那怎么行!不喝酒怎么表达心意。说定了,就在‘皇天’。我等你。”
    细想想,不是兄弟还三天两头见面,一旦相认,今后兄弟间少不了常来常往。于是便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他:“行。我去。但有个条件,咱们只叙友情,只喝酒,不谈生意。再就是别叫那么多人,闹哄哄的。有好酒也喝不出味儿来。”
    “行,全依你。”马大炮也干脆利索。
    酒确实是‘路易十三’不假,桌上还放有一个小小的保温饭盒,里面装有冰块,想放自便。人也只两个。小包间,面对面一坐,两人便一杯杯喝将起来。
    喝着喝着,刘悠然感到了马大炮的异样:话不像以往那么多,即使说,口气也不如以往那样大,而且时不时就望着自己情不自禁地笑。
    “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刘悠然忍了几忍,终于没忍住,问他。
    “岂至是好事,应该说是天大的好事。”马大炮说着“哈哈”笑出声来。
    “说出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不说。”马大炮一口拒绝,而后又笑着补充道,“要说也由你来说,我绝不主动。”
    这让刘悠然更加感到疑惑:“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不会,没这个可能。此事只有自己和严家正、李勇知道。自己没说,他二人也绝对不会向外泄露。”这样一想,心中立刻释然,“不说就不说吧。来,咱们继续喝。”
    于是便又举杯、碰杯。喝过半瓶,刘悠然感到头有些晕了,才说要打住,马大炮却把话题扯到了生意上:建储备库的事他不争了,他现在想干的是筑路,而且是志在必得。
    “推土机、压路机、水泥搅拌机,还有大吨位自卸车,我都已经定了货,很快就会提回来。现在,就等方案下来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我搞上一段。百十里的咱还行。再多我也吃不了。”
    “你到底说些什么?百十里不百十里,越说我越糊涂。不谈这些,不谈这些。说好了咱们是只喝酒,不谈生意的。”刘悠然佯装不快地说。
    马大炮“嘿嘿”一笑:“我家老四的岳父早把实情给我透露了。不然,我会下这么大的本?”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事。”刘悠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还八字没见一撇呢。就算依咱们的想法,路从咱县这里过,那也只是立项。后续的工作还很多很多,要勘测,要做预算……”
    “这你就不懂了。”马大炮截住刘悠然的话头,“立项前,省里已经派人勘测过,连预算都做了。不然他们凭什么决策?现在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怎样把工程抓到手。”
    “怎样抓?你好象X有成竹嘛。”听马大炮知道的信息比自己还多,刘悠然决定畅开了和他谈。
    “像这样的大工程,向社会公开招标是一定的。但不管在谁的地盘上施工,离了当地政府不行。特别是横穿咱蓝印这段,征地、拆迁的事少不了。这些没有当地政府的配合,单靠发包单位他们是寸步难行的。这样以来,咱们就有了要价的本钱。最起码,咱蓝印这一段,该由咱们自己人来做。如果有时间限定,咱们做不了,按时交不了工,可以转包给别人。一进一出,就这么一转手,多不要,按通行的规距,15%的回扣,就什么都有了。这中间的利惠,不在局中,不会明白。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做,也是因公。照我的想法,为公家做事,自己一点实惠也没有,这事不做也罢。我这话你可能不爱听,是有点唯利是图。但现实社会就这样,不贪财的人、特别是不贪财的官,我还没见过。”
    可能感到打击面有点太宽,马大炮又赶紧补充说,“哦,不对,除了你。”
    “少来这一套。你就当我也是贪官好了。”刘悠然并不领情。
    马大炮接下来说的刘悠然倒很感兴趣:以县里的名义,把经过本地的这段工程全承揽下来,然后发包给本县有资质的施工单位,质量监督由县里统一负责。这样一可增加财政收入,二可解决大批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第三又能使工程质量得到切实保证。
    “要那么多,咱们县有那个力量吗?”
    “问题不是太大。你要放心,把它全交给我。要不一半给我,另一半,咱也来个招标,十公里一个标的,不愁没人来接。”
    “粮库你真不想建了。”刘悠然突然换了个话题。
    “想,有我的份儿吗?你不是把那活儿都给了联建?”
    “谁说给他们了?不刚刚有个意向嘛。”刘悠然说的是实话。
    县里以前大大小小有六七家国营、集体建筑公司,不知是因为资质太低没人给工程,还是人的素质太差,不敢到外面去承揽工程,都守在家门口等饭吃。县里大小有点工程,各家争得能打破脑袋,你找书记,我拉县长,搅得各位领导不胜其烦。前些日子,体改委搞了个重组方案,计划把几家公司合为一体,成立联合建筑工程公司。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公司的实力大为增强,特别是对外承揽业务时,可以共有的施工设备和技术力量,击败对手,争得承包权;二、可以避免自相残杀式的恶性竞争,减少费用,降低工程造价,提高生产效益;三、公司实力增强后,承包到工程的可能性大增,有活做,工人就有饭吃,有饭吃他们就不会再闹事,领导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经过论证,县里批准了这个方案。刚开始,几家公司的头头还有些不乐意,刘悠然就以储备库工程压他们,说:“不搞联建,就不给工程。”依各家公司的实力,单独也确实拿不下这么大的工程。为了几百名工人有饭吃,各公司最后都做了妥协,县联合建筑工程公司总算成立了。但国家的专项基金还没拨下来,这工程最终归谁自然也就定不下来。
    “跟我咋没这个意向?”马大炮又逼问一句。
    “你不是不要嘛。你的心我知道,大着呢。”说过,刘悠然又问一句,“给联建的事,只在很小的范围内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吹牛,在咱蓝印,能瞒过我的事,少!”
    眼见“路易十三”见了底,马大炮问:“再来一瓶?”
    “不不不。”刘悠然一口回绝,“刚好,再多就浪费了。”
    说了会闲话,临分手,马大炮又开始与刘悠然套近乎:“只要咱兄弟俩团结一心,在蓝印没干不成的事!”
    “咱兄弟俩?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一视同仁,真把工程争取到手,咱公开招标,谁的本事大谁上。”
    马大炮万没想到刘悠然竟会这么说,笑嘻嘻的一张脸顿时变成铁板一块:“行!就依你。是骡子是马,咱就拉出来遛遛!不过我有句话想再送你一次,你记清楚了: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四面都黑了,还有月亮。”
    好好的一场喜酒,就这样喝成了气酒。散场时,二人连手都没握一握便各自东西了。
    三十六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7 本章字数:2416
    本想这个周末就让父母团聚的,可那晚马大炮要求承揽筑路工程的事,又让刘悠然犹豫起来:一旦父子相认,工程招标时就难免有些节外生枝,不让马大炮承包,这不合公平的原则,既然是公开招标,他就有资格来竞投,凭他的实力,他应该是能拿到部分承包权的;而他一旦中标,难免有人会说三道四。
    “倒不如干脆就没这个父亲。”犹豫中脑海里突然就跳出这样的意念来。明知有些大逆不道,可又没法遏制这种意念不产生。
    周末回到农大,坚决要求出院在家静养的母亲一见他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弄确实了吗?严秘书说的那个真是你爹?”
    “一个姓对,年龄不对;一个年龄对,姓又不对。一时还有些拿不准。”刘悠然自己都奇怪,怎么随口就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
    “这好办。拉我到你们县去看一看,虽说四十来年没见,但你爹的样子我还记得,看一眼我就能辨出真假来。我不是给你说过,你爹,”母亲手摸着自己的右耳,“他这里,这里有个小肉桩。”
    刘悠然听了这话,心里一酸,赶紧转过身子假装咳嗽,把差点流出来的眼泪硬逼了回去。母亲说得一点不错,马老太爷的右耳廓里是有那么个小肉桩。真难为母亲,几十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行不行,医生说了,奶奶你不能劳累,更不能长途旅行的。”不待刘悠然说话,孙女小雯先坚决反对。
    吴小玲也插话说:“要去也让悠然去。他回县里悄悄看看不就行了?到底是不是,一看就清楚了。哪能让你去受这个累!”
    “唉!”母亲长叹一声,“我是心里急啊!要是真能找到他爹,哪怕见上一面,我这辈子也就心静了。”
    “妈,你放心。我这次回去,其他什么都先放下不做,第一件就先去办这事。”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是吃公家饭的,公事总是第一。等办完公事得空了,你再去看看也就行了。”尽管一字不识,但母亲还是懂得公私之分的。一席觉悟很高的话,听得刘悠然夫妇和小雯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能是儿子回来的缘故,母亲一晚上精神都非常好,由儿子喂着,还喝了小半碗水鱼当归汤。水鱼是刘悠然回来时带的。县里有家小型水产养殖场,养着些虾、蟹、鳖、鲤鱼之类上了档次的水产品。
    “天天有人来,顿顿上市场去买,花钱多不说,有时还不一定能买得到。要是运气差买了变质的,把上级领导吃出病来,谁能担待得起?”梅多的这番见识赢得王一丁的赞同后,县里就以政府招待所的名义在城郊办了个养殖场,效果还真是不错,大饱了上级领导的口福不说,县里有事去求人,带上几斤活物,办事效率硬是崐不同。
    自母亲病重入院的消息在蓝印传开后,几次回地区,梅多都要刘悠然带几只水鱼回来。他次次都婉言谢绝了。这次从电话中得知母亲出院回了家,梅多再说时,他没再吭声,算是默认了。
    “现吃现杀。其余的放在水池里养起来。随便喂点啥就可以活的。”临上车,梅多还再三交待。
    第二天上午,刘悠然本打算去吴专员家看看,顺便给他送两只水鱼过去。一打电话,保姆说吴专员去省里开会,老伴也一同去了。他就改了计划,提了两只小点的水鱼来到吕新家。
    “你这家伙,做稳了县太爷,就忘了老同学。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报个到。”才一进门,吕新便批他。
    “还不是工作太忙!好意思说,把我放到个既边远又贫困的县,要钱没钱,要物没物,整天忙得家都难得回一次。”刘悠然反口抱怨道。
    “看看看,当了官还倒有了意见。要还在农大教书,哪有多得吃不了的王八送人?托人送,自己送,总也送不完。”手里还拎着水鱼袋的朱亚莉也帮着丈夫攻击老同学。
    刘悠然听朱亚莉话中有话,就反驳道:“什么托人送、自己送的。我这可是头一次拿这东西送人。”
    “头一次?”吕新好似不信,“上周你不是托小林秘书和一个姓……哎,姓什么来着?”
    “马,还是一个什么公司的老总。”朱亚莉提醒丈夫。
    “对对对,是姓马。”吕新接着说,“提了几大包土特产来,其中就有这东西。说是你让捎来的。”
    刘悠然忽然一下明白了马大炮知道自己爱喝“路易十三”的来历,心里虽有些气马大炮的假传圣旨,更气小林的胆大妄为,但脸上却仍笑着打圆场说:“哦,你说的是马大炮。高高大大,黑铁塔似的。说话粗声野气。”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叫马大炮。”朱亚莉又插嘴说,“不过人家可不像你说的,说话粗声野声。他讲话声音是大点,可都在理儿上。”
    “看看看,真正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开了会玩笑,吕新便开始向刘悠然透露大小道消息,这也是他们在一起常说的话题。第一条自然是有关吴专员的。
    “已经定了,以前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就是副省长,估计下个月就要去省里赴任。”吕新说。
    “空下专员的位置谁来顶?外调?还是就地提?”刘悠然问。
    “两种可能都有,但从行署现任中提,可能性很小。四个副专员,三个年龄过了档,都五十好几了;剩下一个苟副专员,年龄倒合适,可惜是个民主人士,根本没有扶正的可能。再就是从副书记里面选。选谁?他们几个都神通广大,最后就看谁的靠山硬了。当然也可能从外面给你派一个。鱼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经常发生。”
    “最好就地解决,从地委这边选更好。这样你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刘悠然由衷地说。前段时间有传言说地委杨副书记要调到省纪检委去,由吕新来补他的缺,可最终却不见动静。
    “不靠那个。我的事也定了。”吕新淡淡地回道。
    “好你个吕二口!”刘悠然伸长胳膊在吕新后背猛拍一掌,“这样的好事还一直瞒着老同学,该当何罪,说!”吕二口是吕新读农大时,同学给他起的绰号,一是因为他姓吕,二则是因为他能说会道。毕业后,同学们各自东西,叫他绰号的机会非常之少,就是有,敢当面叫组织部长绰号的人也不多。刘悠然算是叫得比较多的一个。
    三十七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7 本章字数:2160
    “哎刘县长,我发现你这次回来精神变得特好。”周一清晨才一上车,小齐就嚷嚷说。
    “是呀,是呀。我也有同感。”小林也附和道。
    “没有哇,我还是我,和以前完全一样。”刘悠然笑着断然否定。但在心里,他却不得不佩服小齐眼光的敏锐。前天晚上在吕新家,他不但得到了吴专员和吕新将要荣升的消息,还知晓了自己未来的出路:“魄力再大点,拿出个一把手的架势来。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也到行署来吧。吴老师早有这个打算。”
    想想自己这几年在仕途上的一步步攀升,从教研室副主任、主任,到系的副主任,一步步都是吴专员早给谋划好的。吕新就更不用说了。民间有俗语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其之所以流传千年不朽,就是因为朝朝代代都有大量事实为其做了注脚。
    吴专员不完全同意这种说法:“朝中有人顶什么用?关键是你得是块做官的料。古人不也说过,‘朽木不可雕也!’你不是那块料,朝中就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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