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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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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吃上脱毛猪。对了,”吴专员接着又问了万民伞的事。听刘悠然说得吞吞吐吐,吴专员安慰道:“不要太患得患失,副作用嘛是有点,别人挨骂,你得奖赏,话不能不让别人说。再说了,群众为我们评功摆好,总比骂我们是贪官污吏要强。现在有些事就是怪,群众说我们的不是,没人怕;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官照当,酒照喝,小姐照找。群众说我们好,倒有人怕了,更有人要说三道四。说,让他说去,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无法不让人家开口。但有一点我们却要明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可是历代统治者不得不时刻铭记在心的至理名言啊!”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李勇来找刘悠然,说近来县里黄赌毒抬头,是否再来一崐场专项斗争,狠狠打击一下。
    “好啊,这些丑恶的东西,是要及时打击,不然一旦泛滥成灾,再想收拾就晚了。”刘悠然表示赞同。
    “夜长梦多,根据以往的教训,这种行动最怕走露风声。”
    “那就快点。”顺着李勇的话,刘悠然表态说。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李勇抓起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大盖帽往头上一扣,“我现在就去布置,争取打个大胜仗。”
    尽管常委会刚刚做了决定,县委书记王一丁去省委党校“三个代表”学习班学习期间,由刘悠然这个排名第一的副书记全面主持县委工作,但政府这一摊子事已搅得他不得安宁,所以县委那边的日常事务大都由排名第二的副书记冯东儒负责。
    “也不知李勇与冯书记通过气没有,我这样表态,是不是有点太随意?”
    正思量,严家正打了电话来,说省城来了位作家朋友,是省里的文联副主席,按官方的说法,享受副厅级待遇。今晚他请客,问刘悠然能不能屈尊作陪一下。
    “就算给我们文人个面子吧!”严家正最后说。
    “那我得看看今晚有没有接待任务。你先别挂电话。”说完,刘悠然匆匆翻了翻小林在台历上为他记的每日备忘,刚好今晚县里没来客人,便痛快地应承了严家正,最后还调侃几句:“客由你请,账由我付,个人就不要破费了。县里再穷,一崐两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何况是请人类灵魄工程师吃饭,多大的荣啊!”随后刘悠然就给接待处挂了电话。
    梅多把宴席安排在了“皇天”大酒店。依刘悠然的意思,在政府招待所就可以了。虽然在那里临时居住了不到一个月,但他对招待所的印象非常之好,无论环境还是饭菜都让他很是满意。
    “那怎么行?人家可是大作家,在全国都有名的。环境、菜式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规格要高,要让人家感觉到咱们是诚心诚意请他。何况人家还享受着副厅待遇。听我的,没错。”
    听梅多说得一套套的,刘悠然也乐得舒心,下班后坐了车子去严家正家接了作家和严家正,一同到了“皇天”。
    作家姓仇,一个多数人都可能叫错的姓。
    “叫哪个音都行,我都答应。不就是个符号嘛。就像这盘菜叫清蒸桂花鱼,那盘叫霉菜扣肉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头大似斗、双目炯炯的仇作家,虽年近甲子,但神采宛如中年。他大块吃肉,大杯饮酒,说起话起口无遮拦,与严家正一唱一和,将当今官场贬得茅厕般臭气哄哄。被“三。二五”事情搅得头都大了一圈的刘悠然在酒精的作用下,与他们不由自主地合了拍,也大骂起官场的腐败来,并以自己来蓝印三个月多的所见所闻,不断为两位作家提供着官场就是腐败的佐证。
    天色已晚,见他们谈得投机,梅多便去服务台说了“直落”,将此房包了。
    “皇天”夜间经营卡拉OK,每个房间都有配套音响,客人吃饭时想唱便唱。但过了钟点,则要另算房费。
    签过单,梅多与作家们道过别走了,留下刘悠然与他们继续神侃。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能载舟,也能覆舟。我真怕有一天老百姓会弃我们而去。假如现今社会是船,那为官者就如舵手,就是船夫。如果连舵手、船夫都成了蛀虫,那这条船可就太危险了喽!”
    “岂止是危险,现在的工人,也就是我们一直说的工人阶级,为国家艰苦奋斗了几十年,一声令下,下岗了。每月一二百块的生活费,还难保能不能按时发放,吃饭都成了问题。若再有个三灾六难,我看就只剩上吊自杀一条道了。”
    “各级领导天天喊叫要拉动消费,可老百姓就是不动。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迎着文联副主席歪过来的大脑袋,刘悠然也歪过头去问。
    “无论是前苏联式的,还是现在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建立起的社会主义制度,都是为了让劳动人民当家做主,使以前的无产者变为有产者,即人民拥有整个国家的财富。在改革开放前的几十年里,对国有企业的职工来说,这种全民所有制的财产关系的体现形式,主要表现在企业对职工的住房、医疗、退休养老等福利上。
    “这种公有制福利保障形式维持了几十年,使大多数的中国人有了当家做主的自豪感,同时也产生了严重的依赖心理,并由此派生了许多弊端。改革开放的目的,本意是消除这种体制造成的消极作用,引进竞争机制,打破大锅饭,激发企业职工当家做主的积极性,把企业搞得更好。但随着市场自由化竞争的深入,国企改革正在逐渐走向另一个极端:原有的企业、部门福利保障体系全面革,大量工人下岗、失业,除了政府部门和一些垄断行业,其它社会成员均不同程度被降低了作为国家财产主人象征的社会福利保障。
    “这种降低或者说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破而未立的局面,造成了民众安全感的失落和恐慌。而对未来迷惘及没有安全感的公民,同样会对自己国家的未来丧失信心。眼前的事实是,越来越多的有钱有权有势者,纷纷把子女送往国外,移民定居,这明显是为子女或为自己留条后路。而无钱无权无势者,只能紧握手中的几个钱,以防今后有什么不测,以供不时之需。这几年国内消费不振,多少应与消费者的信心不足有些关系。”
    “有点道理。老百姓对未来的信心是有些不足。”刘悠然附合着说过,也随仇作家一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可仇作家喝过水并不马上开言,而是慢条斯理地抽起烟来。这让听得正有兴致的刘悠然有点心急,便催他:“说,说下去。”
    于是仇作家又开讲:“建国五十年来,我们通过社会主义建设积累了大量财富,国有企业资产就是其中的主要部分。现在我们常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群众:大家生活困难,国家也知道,不是不管,而是国家没钱。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不是。我们的各级官员日日酒宴,夜夜笙歌,还有相当一部分拿公款嫖娼,这怎么就有钱?这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我们没有真正正视国有资产是‘人民所有’这个事实。既然我们的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还是要走社会主义道路,那么,我们的国有资产就应该继续是全民所有。对老百姓来说,体现这种财产关系的形式,在现阶段最实际、最紧迫的办法就是:用人民大众创造的国家财富来建立国家福利保障制度。
    一、明确保证,使每一个中国公民,包括农民,均有权享受国家提供的失业救济、退休养老的权利。
    二、明确国有资产的管理者,建立国家社会安全保障局。
    三、制定国家社会保障法,加强监督,对侵吞、挪用社会保障费者,不以刑法中的一般贪污罪论处,而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重罚。
    四、进行社会福利保障的全国人口大普查,建立公民福利档案,保障公民应有权利。使人民有安全感,享受到真正的社会保障。如此,社会安定,消费启动,经济发展也会大大加快。
    “这种制度一天不建立、不完善,要老百姓进行有力度的消费就一天没有可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那阵梅多说仇作家在全国知名,刘悠然只当她在奉承人,听了这席话,方知这人果然名不虚传,于是由衷地赞叹道。
    “言重了。我这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要实行,困难重重。”仇作家长叹一声,静声吸起烟来。
    “怎么是纸上谈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事关国计民生,意义重大。你应该向高层呼吁呼吁啊!”
    “向高层呼吁?我岂止是呼吁,万言书都上过不下十份。没用啊!”仇作家摇摇头,又说,“就如这反腐败,从中央到地方,呼声够高吧?可一方面是来自人民群众的强烈要求,另一方面又是官员队伍的坚决抵抗。最高统治者必须在这两种政治力量间做出平衡与制抑。如何准确地掌握平衡与制抑的尺度,对最高统治者来说,实有一定困难。一般来说,官员的利益是统治集团的眼前利益,而人民群众的利益则关乎集团的长远利益。在两者中作不得已选择时,照理说,以我们党的宗旨,应该抑前扬后。但反腐败,大面积触动官员的利益,也绝非仅有道义感、责任感,或者说正义感就可以轻松奏效的。这不仅需要一定的胆识,还需要有足够的政治实力和政治智慧。否则,不但会劳而无功,甚至可能引火烧身,把自己也给葬送了。”
    听仇作家说得如此悲壮,刘悠然突然有了一种振臂一吼,拔剑奋起的豪气,“我们有千千万万像你我这样的忧国忧民之士,有十三亿渴望民富国强的淳朴百姓,有以***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我就不信清除不了那些腐败分子!为清除腐败,我刘悠然,甘洒热血,愿抛头颅!”
    “到底还是书生啊!”仇作家又是一声长叹。
    “什么叫书生意气,这就是。去哪里欣赏醉里挑灯看剑,这里来。”半天一直沉寂的严家正,这时来了兴致,“各位领导,各位同志,国事、家事、天下事,我们暂且放下不表。现在,让我给两位:一位享受副厅级、一位现任正处级的领导同志来段醒酒词:‘出门老婆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别人劝不理睬,喝多了爬回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说着说着,严家正又唱了起来,“说不采就不采,你说让采也不采;不是花儿不让采,囊中羞涩不敢采;有心找个老板来,没职没权没人睬。”
    “这个家正,说起啥都没个正形。”
    “话不能这么说。”仇作家为严家正辩解道,“文人,国之宝器也。清平盛世,锦绣文章,这是文人的一种态度。多事之秋,指斥方遒,也是一种态度。李太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做伴好还乡’是一种态度;杜工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避天下寒士俱欢颜,’更是一种态度。真正的文人,其言其行,总与他们当时在社会上的地位,他们对社会的评价直接相连。就如家正,他算个才子吧?人品也不赖。可就因为耿直,因为不趋炎附势,就一直缩在一个频临倒闭的小厂里混日子。要是把你们蓝印县的文人挨个排排队,最有才华的应该是他。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与他对社会的贡献,极大地不成比例。这就是他为什么有时候愤世嫉俗,有时候又玩世不恭的真正原因。这是一种态度,是一种抗争、一种无可奈何下内心又想有所作为的矛盾心理的显现。只可惜世人多不识,反以清高、傲慢、目中无人来视之。这与其说是文化人的一种悲哀,倒不如说是我们社会的一种病态。”
    说到这里仇作家又把头转向严家正,“我那阵还对他说,你还年轻,不应该用这种态度来应对社会、调侃人生。你的路还长,清平盛世要靠我们大家共同去创造,怨天尤人是等不来盛世的。”
    “一针见血,高,实在是高!家正的毛病就在这里……”
    刘悠然话没说完,房门“嗵”一下被人用脚踹开,随着进来几个穿公安制服的,“查房,把身份证拿出来!”他们恶声恶气地喊。
    十三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5 本章字数:5051
    “刘县长,对不起、对不起。”第二天一大早,李勇就赶到县长办公室向刘悠然道歉,“我的人太莽撞,惊吓了你的客人。”
    看着两眼血丝、一脸倦容的李勇,刘悠然积了一夜的火气突然又没了,他指指沙发,“坐下坐下,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昨晚……”
    “要是谈工作,你就说,要是再说什么对不起,你就静静坐着休息休息。”
    “那……我就谈工作。”一谈起工作,李勇立时咧开大嘴笑了,“大丰收啊,刘县长。这样的突袭我们每年最少也要搞两三次,可哪次也没有这次来得痛快,来得干脆。收获真是大大的呀。”
    “哦,怎么个大法?”刘悠然一下来了兴致,放下手中一直握着的笔,“快说说看。”
    于是李勇就眉飞色舞地说行动过程,说取得的巨大成果:什么一夜间抓捕卖Y嫖娼者三十余人,赌客三十八个,缴获赌资十二万多元;什么捣毁吸毒窝点两个,当场收缴海洛因3。75克,以及被抓获者的丑态百出等等。
    “你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行动,这次收效就比以往大得多?”说着这些,李勇突然诡秘地笑着冒出这样一句。
    “不知道。”刘悠然实话实说,“别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吧。”
    “不不不!这次行动成效显著的关键,是保密工作做得好。除了你我,事先没一个人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时间。即使参与行动的干警,也是临出发前才知道行动的真实意图。为防意外,我不但下了不准单独行动的命令,还临时收缴了所有参战人员的各种通讯工具。这就保证了行动的绝对秘密,可以说是一点风声都没走漏,搞的是一场真正的突袭。所以……”说到一半,李勇又住了口。
    “所以什么?说呀。”
    “所以我们才网住了一批大鱼。”说完这句,李勇像似放下了一样重物,长长地呼了口气。
    “什么大鱼,你说得明白点好不好?率真爽快一个人,今天怎么变得粘粘糊糊?”笑责之后,刘悠然突然又感到有点心虚,“你们该不是抓到……”
    “是。在我们抓获的嫖娼者中,有近乎一半是领导干部。其中……”
    这下李勇痛快了,竹筒倒豆般把被抓获人员的名字一个个抖露了出来。最让刘悠然吃惊的是,这其中竟有常务副县长钟忠。
    “钟县长我已经叫人悄悄放了,其他的部门领导,现在还扣着,我们准备按治安处罚条例……”
    突然,刘悠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我。对,他在。”刘悠然拿起话筒,“正谈那事。好,我让他接。”说着他把手里的话筒递给李勇,“王书记,从省城打来的,找你。”
    “嗯,嗯嗯。是,是是是。”不知王书记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听李勇在电话里嗯嗯、是是,脸色也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妈的,又白干了。”放下电话,李勇先来了句国骂,然后对刘悠然说,“王崐书记让把那些王八蛋们都放了,还要保密。说谁走露风声,就处分谁。还要我把这事提高到维护党和政府形象的高度来认识。怎么认识?为那些王八蛋遮着掩着,或者说是在他们做坏事时站岗放哨,认识就高,严厉打击就没认识?搞污七八糟的人倒有了形象,扫除黄赌毒倒有罪了,这是什么逻辑?”
    吴专员来县里视查工作。这是刘悠然下县后,首次与老师在自己的地盘上见面。当然电话他们是常通的,特别是水泥厂工人示威的风波发生后,刘悠然几乎天天与老师互通情报。还好,在省地两级领导的关照下,媒体也偃旗息鼓了。
    “这次,我想多住几天,搞搞调查研究。不知你们欢不欢迎。”才下车,吴专员就笑说。
    “欢迎欢迎。吴专员工作忙,平时我们不好去经常打扰。这次下来多住几天,我们求之不得。我代表全县人民热烈欢迎。”刚从省党校学习回来的王一丁握着吴专员的手,热情洋溢地说。
    “真的?全县人民都欢迎?你代表得了?”
    “代表得了,完全代表得了。我们真心实意地欢迎吴专员多住几天。”提前来政府招待所迎接吴专员的蓝印县党政官员们近乎异口同声地说。
    “好,大家欢迎,我就多住几天。哪天不欢迎了,也请诸位早点吱声,我就知趣地主动打道回府。”
    众人纷纷说,“欢迎欢迎,吴专员来我们哪能不欢迎呢!”而后在一阵轰堂大笑中,拥着吴专员进入特一号房。
    听了半下午汇报,吃过晚餐,王一丁、刘悠然几个送吴专员回到客房后,王一丁问:“是不是去轻松轻松?”
    “好啊。”吴专员笑着点头,“你们县里有什么让人轻松的好地方?”
    “轻松的地方多了,好地方只有一处。”说这话的是钟忠。那天抓而又放,刘悠然当他会沮丧几天,没想到当天下午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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