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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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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韦白代皇帝陛下书:……”我看到这个抬头吃了一惊,居然不是韦白写的,而是圣上的密旨。
  “……听闻明卿汉平一役杀敌五万,朕实慰之。然大越水师尽灭于倭奴之手,此朕平生之大耻!援兵云云当可静待,只是当下朝局不稳,朕实无可信将领,万难抉择。……兵家亦言: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朕望明卿为善败将军,明卿好自为之……”其后尚有功成之日定有列土封爵之类的话。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发现自己的叹气已经成了习惯,又想起当年虎嫂总是说我叹气不好,弄得少年老成。不过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叹气也是不得已而为。我大越水师居然会败给小小倭奴,的确是圣上的大耻。我已经有了经验,“君辱臣死”这句话绝非说着玩的,此番不知哪位同僚又要去“死君”了。
  等圣上找到了合适的将领,我还活着吗?
  高济的野花和我在京师所见的完全一样,一点点的星黄遍布草原之上。我无暇去观赏,因为刚才探马回报,一支倭奴大军已经离我们只有五十里了。五十里只是一日的行程,若是我们以逸待劳,明日可以大破敌军,当然也可能留下一个守株待兔的笑话。所以,我要探马加紧监视,同时要四营备战。
  敌人的斥候不可能找到我的本阵,这点自信是因为我从距大营十里就开始布置暗哨。成敏觉得这是浪费兵力,甚至他觉得探马营也不是必要的。不过我不同意,撇开兵家不说,就说下棋,你知道了对手下一步怎么走,自然赢的机会就大。牌九骰子更是不必说,多少赌徒不曾渴望过拥有一双能看透牌背骰盅的眼睛?
  知人而不为人知。
  子时初过,倭奴的大营已经被我方探马发现。我在卯时下令大军前行,刘钦领辎重营固守。若是倭奴今日不偷懒,我们将在野狼滩对阵。若是倭奴偷懒,我军则能立足野狼滩,阻断倭奴北上之路。
  我看重野狼滩是因为它的地势,我不知道为什么高济人把一个山谷叫“滩”,或许曾经也有过水吧,不过现在只是一条山谷,很浅的山谷。
  伏兵和弓箭手得早走一步,所以成敏他们是急行军,充当先锋。
  等我到达预定战场时,我发现我错了。
  一个身穿红甲的倭将领兵驻在野狼滩,好整以暇,似乎等我很久了。成敏的先锋只好列阵山谷之外,等我到来。我有些懊悔,慢了一步。倭奴一定是在昨夜就已经派人来了。这支倭奴大队不过两万人,硬抗我不会怕他,只是我担心援军不至,伤亡过重必会影响士气。
  “传令后军阮睦,令其率三千人由西山翻过去,从后侧奇袭野狼滩。呃,若是中途遇敌,切莫死战,退守便可。沐英杰,率本部人马与成敏布倒八字阵,锁住野狼滩。”我让人传令,想了想,又道:“中军郑欢统兵列阵东山脚下,防备敌人偷营。”
  几个将军奉命而出,我知道此番碰上了强将,心中微微有些不稳。
  “大夫担心了?”孙士谦问我。
  我没有嘴硬,道:“的确,能抢先站住野狼滩是布妙棋,进可攻,退可守。若是倭兵附近还有大军,两相呼应,我就只有葬身于此了。”
  “大夫让阮睦将军劫其后路,必定能马到功成。”孙士谦道。
  我苦笑道:“兵阵之事哪有那么简单的?我只是让阮睦前去探探路罢了。若是敌将不是庸人,恐怕能走的路已经都封死了。”
  孙士谦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中军扎营之时,倭将已经在立寨了,恐怕他想和我方相抗,等待援兵。阮睦果然在山上遭遇了敌军,幸好退得快,并未有什么大的损失。敌军也派了人马从东侧探路,被我郑欢部击退。
  高济野狼滩,注定了要有两支异国军旅在此搏杀。
  敌军人数该过三万,我军在人数上占的优势并不大。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现在人数相若,莫非退避是上策?
  几日来,敌我于野狼滩几翻攻守,势同拉锯。我华夏兵家最忌讳的便是对阵死战,出奇制胜乃是兵法的纲领。我命人在河流上游筑坝,截断水流。倭兵身处下游,如此一来只有跑去更远的地方打水,士气必定大落。
  原本也算得是条妙计,不料敌将孰非庸手,居然绕道百里,劫了我的坝营,毁了堤坝,使我连日苦劳化为乌有,还折了百十精兵。郑欢获悉之后仰天狂笑,道:“终有敌手!”或许很多将军都是如此,他们不怕死,却怕没有敌手的寂寞。
  我从军之后,一直记得“兵者诡道也”,往往抢了先手便能置人于死地。诡计多端,对于大将而言可谓是最好的评语。
  “将倭奴的尸首堆于河中,我军于上游取水。”我下令之时手有些抖,就如当日下令焚城一样。当日我只是焚城,并未直接杀人,而今天,我的一句话真正会夺取千百人的性命。
  七日后,我正要收拾书册就寝休息,前营发出警鼓,敌军偷营了。
  这几日,倭兵来犯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也估计离夜袭偷营不远了,故让成敏他们做好准备。
  “大夫,我们先退一退吧,倭兵这次攻得厉害!”孙士谦衣冠不整地闯进来。我不动声色,道:“推我去看看。”
  戚肩推我到了前军,敌军已经退了。不过攻势猛烈显而易见,拒鹿架被扫荡得干干净净,烧了十几张营帐,地上横七竖八倒着敌我兵士,粗看下来还是我方死伤大些。
  “传令郑欢、阮睦,一个时辰之后,放火烧山。成敏、沐英杰,将这滩头让给倭奴,随我大帐退守辎重营。”我冷冷道。
  “大夫,这……卑职愚昧不知大夫用意啊。”孙士谦在一旁问我。
  “敌军本想与我对峙,过个旬月倭奴大部援军就能赶到,到时我军唯有败走逃生。不过近日倭奴军中流行瘟疫,士气大落,只好速战。”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道,“仲进看这些尸体,可有逃跑时被砍死的?”
  “的确没有,那便是敌将见好便收?”孙士谦道。我摇了摇头,道:“军阵如同赌场,见好就收有时比要了赌徒的命还难。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敢问一句,仲进今夜若是击退敌兵,料他再来?”
  孙士谦想了想,道:“该不会再来,偷袭之后,敌军必有防范。”
  我一敲如意,笑道:“敌将也料你料他以为你必有防范,不会再来,可他偏偏就再来一次。”我故意说得如同绕口令一般,孙士谦想了半天,才反问:“那大夫怎知他料我料他不会再来?此题不成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非也,仲进你看。”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还是我说的放长线钓大鱼,敌兵退而不乱,显然是自己退兵。你再看这时辰,并非太晚,若是我要偷袭,必定等人困马乏之时,以己之锋芒破敌之惰归,所以我料定,真正的偷袭该在一个时辰之后。”
  “那大夫要烧山……”
  “诚如仲进所言,不能不防敌兵被劫之后加强警戒。故我料敌将不会再走中路,而是兵分两路,击我不备之处。”我轻敲如意,反复想想自己可有何处漏算了。
  孙士谦长吁一口气,道:“不料简简单单‘占敌之先’四字,居然如此别扭。”
  “敌将料得浅了,谁想得深一层,谁便能胜。”我补了一句,吩咐中军收拾营帐,准备后撤。
  黑夜中行军缓慢,尤其是我大军行进更加麻烦。郑欢、阮睦不折不扣地按时放火,两座山头大火冲天,映得天空也同被烧一般。若是我运气好,敌军的偷袭部队正在林中,可说一箭双雕。
  第二十一章 辎重
  “报大夫,辎重营被劫,刘钦将军正固守待援。”
  我正陶醉于冲天的焰火之中,有个满面血污的兵士骑马冲到我的车前,报道。
  我想克制住自己的震惊,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了一颤,随即低声道:“我败了。”孙士谦也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夫,胜败之事尚未见分晓,说不定辎重尚有救!”我惨然一笑:“辎重最为脆弱,我本万分看重,可惜一时少兵,居然把阮睦调去了前面。无妨,善败不亡,我虽败了一阵,却也不会让倭奴好过。传令史君毅石载!”我喝道,“命其火速率亲卫队营救刘钦辎重营。再令郑欢火速跟进。”
  传令兵依言跑去。
  “来人,军旗扎于成敏宣猛营,召集树功营龙门营,走野狼滩强攻敌军本阵!”我以如意代刀,向前一指。片刻之后,我军缓缓向前压去,继而强袭敌军木寨,呼吸之间便破了寨门。
  “大夫,如此轻易,恐怕有诈。”成敏骑马过来,用了喊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困难地从震天的喊杀声中听出他的话。
  “敌军去偷袭我方大营,不必担心,只管朝后攻杀,劫其辎重。”我也鼓足丹田之气,喊了回去。
  成敏拍马而去,手中的战刀印着火光一片血红。
  我已经算是临阵了,孙士谦再三要我退后,又没有亲卫队在场,的确有些危险。“我方战士浴血奋战,我怎能退缩不前?全军,攻杀!”我高举如意,喊道。从我身边跑过的兵士顿时跟着我喊了起来,喊杀声更盛。
  我明白了为什么大帅能让自己的麾下为他效忠,只有冲在第一线的将军才让兵士觉得能为他效命。正如宋齐相争之时,齐有儒将韦虎,虽名讳虎,却体弱不能骑马。他打仗之时,命人抬了轿子冲在阵前。史书说:“其兵士乐于效命,轻生蔑死,战不旋踵……”
  “戚肩,你怕了吗?”我冷声喝问戚肩,他居然放慢了脚步。
  “不、不是,先生,太危险了。”我知道戚肩也是为我好,还是忍不住骂道:“这里连倭奴的影子都看不到,危险什么!冲上去。”戚肩无奈,快跑了几步。“仲进可去后面等我。”别的文吏都在后面,他已经算是跟我冲得前了。
  虽说是冒进,却真的是有惊无险。前方有成眠和沐英杰部,已经冲入敌军后营,我才刚刚到了寨门,地上或有没死透的倭奴,被我身边的护卫轻易地杀了。
  喊杀声渐渐轻了,天空也蒙蒙发亮。
  “成敏、阮睦、沐英杰,向东行军,绕道敌后攻击敌军。”我知道倭奴的偷袭部队一定在我后方,他们不敢回营也是深合兵法之道:避敌锋芒,击其惰归。我现在就是要锋芒转向,再来次冲锋。“一应辎重,悉数烧毁!”我下令让后面的兵士烧了敌军粮草,以牙还牙,反正我也无法带走。
  倭奴为了偷袭,已经开了一条山路,虽然草草扩就,却也够大军行走。山头烧了一夜,到现在只有一些零星的火星。地上冒着一股股清烟,土地成了一层焦黑色。快过山顶之时,我看到四周遍布着焦黑的尸体,恨不得拍手称快。
  倭将的确不是庸将,等我大军回到昨日的营地时,他们已经退兵了。野狼滩血战一夜,敌我双方打了个来回,又重新回到起点。倭奴也不客气,我的营盘锅灶尽已毁了。
  “退兵,回救辎重营。”我道,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辎重营是没救了,只是尚存多少的问题。
  等我军赶回辎重营驻地时,我又看到了一片焦土,心中有如一把尖刀划过。刘钦重伤,躺在医士营帐里。
  “这算什么!”我大怒,呵斥那两个医士,简直是庸医,居然将金银草配了铁木兰给刘钦止血。这两种草药虽然都有止血之效,混在一起却相互抵了药性。“我朝大将,险些给你们这等庸医害死!”我撕开刘钦的绷带,让戚肩打水,洗了药。
  两个医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其中一人道:“我等学艺不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世上庸医多害人,我又想起给我娘治病的马大夫,心中愤恨。
  “人在哪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听来年纪也不大。
  “何人喧哗?”孙士谦替我问道。
  那人掀帐而入,长揖道:“不知有贵人在此,学生唐突了。只是听闻刘将军负伤,特赶来一探。”他生得白面无须,看似比我还要年轻。显然孙士谦比我有官家派头,他只是对孙士谦行礼,倒把我看作了医士。
  “嗯?怎能混用金银草和铁木兰?”他只是嗅了嗅,皱眉冷冷道。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学生也是惊讶庸医误人,已经给刘将军换了。”
  “这位是明大夫。”孙士谦在一旁介绍道。
  “鄙姓李,名健,草字叔安。能否让在下看看刘将军的伤势?”李健移步上前,丝毫不客气,真是把我当作医士了。
  我让了让,道:“刘将军乃是外伤,失血过多乃至昏迷,在下以为当以补血为上。”李健把了脉,沉思道:“在下倒觉得,补血虽是上策,只是刘将军现下气血两亏,游离生死,不若先固气吊命,然后再补血培元。”
  我向来对自己的医术最为自信,当日师父也说我医道所得最多,有些不服输,道:“血亏之甚,如何补气便能吊命?根本不固,岂非本末倒置?”“这如何是本末倒置?由表入里,提命培元,方是上佳之策。”李健也是年轻气胜,丝毫不让。
  我本想再争,看到孙士谦的脸色才想起自己是统兵数万的官长,如此争执实在有失体统。“依君所言,你我各医伤兵,倒看看谁的法子高明。”我退步道。李健指着刘钦,道:“刘将军于在下有恩,当由我来医治。”
  我没说话,让戚肩推我出去。孙士谦快走跟了上来,道:“那个李健也算薄有医名,在京师也算名医。”我不以为然,道:“名医怎么跑来了这里?”
  “嘿,大夫有所不知,李健立志要效药圣秦越人故事,踏遍山水,采集天下草药。此番随军便是为此,否则以他一介医士,要走这么远恐怕也不方便。”孙士谦解释道。
  我最欣赏的便是胸怀壮志又身体力行之人,当下对他感观好了许多,道:“既然如此,仲进代我去陪个不是,说我刚才出言莽撞了。只是,我可不承认他的医术就真的比我高明!”孙士谦笑了笑,道:“道歉倒也不必,李医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大夫,粮草被烧,如何是好?”
  我的脸阴沉下来,细细想了想,道:“离此处最近的城池当是清平,不妨先去那里征集粮草。”
  “清平离此约莫三日路程,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倭奴也没了粮草,总要早倭奴一步。”
  稍加整合,我命诸营小心戒备,防止倭奴劫营,当夜便在此处休息。史君毅收罗战绩,报我辎重毁之七八,兵士伤亡过半,斩敌千余。又野狼滩之役,我军三营共折损兵士三千余人。
  我重重靠在椅背上,心中想到的乃是不知何日方能到的援兵。
  第二十二章 前方有伏兵
  元平元年五月二十三,我军行进一天,抓住不少倭奴散兵。总算有了犬三的用武之地,我让他负责盘问俘虏。没有多久,犬三就来报我,俘虏已经全招了。我不由另眼相看,他还是个干才。
  “大夫,昨夜倭酋星夜赶路前往清平,恐怕已经走到我们前面去了。”犬三说。
  “可问出这支倭兵有多少人?”
  “回大夫,此部倭兵共三万人,跟大夫打完之后只有半数了,军中士气低迷。”
  “哦?半数?”我重复了一遍。
  “是,昨日他们吃了大亏,加上之前军中水土不服,流行瘟疫痢疾,死的人虽然不多,却闹得人心惶惶。”
  “他们可说了本部是去干吗的?”
  “听说是救援汉平城的先锋军。”
  “你下去吧。”
  我闭目沉思,自己慢了一步,不过圣人有道:“祸福相倚。”如何将劣势搬转过来并非没有法子。不过,我突然想起了那些俘虏,连忙对戚肩道:“吩咐下去,凡是接触过倭奴俘虏的兵士,烧了滚烫的水,待水温合适了仔仔细细洗个澡,吃饭前都给我把手洗干净,那些俘虏全杀了烧掉,尸首也不可留着。”
  戚肩愣了一下,还是照我说的去办了。倭奴虽然身体矮小,却也强悍,这些落伍的散兵恐怕都是身体不适之人。我下的毒,可别反过来毒了自己。
  清平城,靠近春川山,若是北上就成了走弯路,所以倭将的确是去抢粮食的。我不信倭兵只有半数,却相信清平的沦陷只是时日早晚。
  “大夫,若是清平破了,我军的粮草恐怕……”史君毅面露难色,刘钦重伤之后他便代管了辎重营。
  我还是闭着眼睛,脑中画着高济的地形图,史君毅的话入了我的左耳,绕道右耳走得干净。清平北上有两条路,一者原路返回,二者走忠州。行军最忌讳一路多走,兵士们会觉得茫然,从而慢了军心。他会走忠州吗?
  兵法的虚实之道的确难以琢磨啊!
  五月二十五,我选了地方,大军扎寨立营,成敏、沐英杰的伏兵排在两旁,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口袋。
  “大夫怎能确定敌军会远路返回?若是我是敌将,走忠州,尚能补给休整,离汉平还近了几日路程呢。”孙士谦问我,一干将领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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