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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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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怡莉丝,你叫什么名字?”
  “布明。”
  说完,我费力地转动轮盘,往回走去。
  “大帅,我想要一个人。”我终于回到军营,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大帐。
  “谁?”
  “史君毅。”
  “好。”
  大帅说完,又埋头书简。听说今天兵部来了公函,催促大帅西进。
  我默默退了出去,回到营帐,王宝儿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看他的脸色不善,想是等了很久。不过我是大帅的人,他即便不服也只有听从的份。
  我没有和他多聊什么,只是从基础开始学习胡语。胡文很奇特,用的是一条条线表示字意,就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野食文和胡文相像,不过听说更难学习。现在胡国强盛,阳关之西,胡语甚至比天朝官话更流行。
  侍从兵士送来了夜饭,我挽留王宝儿一起留下吃些,他拒绝了。
  他刚走,史君毅就来了,满脸喜色,想是大帅已经传告了他的新任务。
  “布先生,大帅命我部归先生统辖,明日开帐通报全军。”史君毅道。
  “参与阳关攻略,感觉如何?”我示意史君毅坐下,笑道。
  “末将有幸参战,必当粉身碎骨,水火不辞。”
  “不必粉身碎骨,只是有些劳累罢了。呵呵。”
  “不敢,先生敬请吩咐。”
  “我要好手五百人,一定要优中选优。另要壮士三千人,一定要忠勇之士。”
  “先生放心,我正德营下,无一不是忠勇之士。”史君毅道。
  我笑了笑,突然想到个问题,问道:“史将军,你是朝廷大将,信得过我这个残废之人吗?”
  “先生所言差矣。先生能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所重者,智慧也。所谓孔武有力,只是一介莽士,如何能和先生相比。”
  “你去忙吧。”我笑着点了点头。倒不是他说的好话让我受用,而是此人对答合宜,显然不是一介鲁夫。
  一连三日,我都在军帐学习胡语,突然有一天,兵士来报,说辕门有人求见。
  我有些意外,过去的伙伴全都斩断了联络,莫非是虎哥寻来了?但是虎哥怎知我就在这里?怎知我换了名号?除了虎哥还有什么人?我的心跳有些加快,忙命人推我出去。
  远远一看,我便不禁大失所望,来人只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家人,和虎哥的孔武相差何止万里。
  “他们不让我进去。”来人冲我喊道。
  我吓了一跳,那是怡莉丝的声音。
  我遣开兵士,道:“你来干吗?”
  “我来告诉你,阳关下月要封关了,我们的货得早走。”
  “那以后呢?李彦亭不买酒了?”
  “你真笨,他要连我都买下,在大夏帮他造酒。”
  “莫非天下只有你会?”
  “你莫要不信,论到造酒,我说第二,金城无人敢称第一。”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去做王妃哦,不是每个女人都碰得到的事情。”
  “你想得太天真了,一个卖酒女怎么可能成为王妃?还有,你妹妹呢?”
  怡莉丝脸色阴沉不定,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来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先送五千桶酒到军营,我会给你结帐。”
  “五千桶不算小数目,我一时哪里去找这么多酒?”怡莉丝反驳道。
  “反正我会攻下阳关,你用空桶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怡莉丝还想反对,却没说什么,略微有些生气地走了。
  酒还是送来了,五千桶,一桶都不少。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我让郑欢去马全郭那里多多走动。郑欢知道军官和地方官员频繁接触是件犯忌的事,很聪明地带上了辎重营统领,借口筹办军粮。
  “一路顺风。”大帅对我说。
  “大帅保重,两个月内,我一定会拿下阳关。”我说。
  “阳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得平安回来。”大帅拍着我的肩膀。
  我在怡莉丝的店里住了一夜,混在同行的人里,于一个月旷星稀之夜,离开了金城。
  第十一章 往事如血
  金城到酒泉即便商旅的速度也只需走十天,如果是一支劲旅,恐怕只要五天就能走完。我并不介意走的时间多一些,我现在已经能用胡语和人聊上好一会了,可是怡莉丝说我带着很重的口音。
  “我们明日就能到酒泉,你的人总算多少有些苦力的模样了。”怡莉丝对官兵始终很抵触,说他们都是绣花枕头,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其实史君毅的人还算军纪严明。
  我笑了笑,用胡语说道:“合作愉快。”
  史君毅早我们三天出发,又是轻骑,应该已经在酒泉了。
  酒泉城里有怡莉丝的库房,一万桶酒就存放其中。从酒泉到阳关的路途多是戈壁,需要大量的饮水和食物,不过怡莉丝在酒泉的伙计都已经替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
  我趁着城门未关,急急赶去骠骑将军金绣程的大营。他将大营扎在酒泉城外三十里,不知有何深意。
  “这位就是布先生吗?”一个年近半百的将佐带着人马拦下了我的乘车。
  “学生正是。”我见来人气宇轩昂,不由心生好感。
  “金绣程,先生有礼了。”
  “将军有礼了,还请恕学生残疾在身不便行礼。”我躬身道。
  “金某深知先生车马劳顿,有一不情之请。”金绣程说得很客气。
  “还请将军指教。”
  “前去不远便是大营,金某想与先生于此夕阳之中一览山河暮色。”
  “学生三生有幸。”
  “先生请。”
  “将军请。”
  金绣程放了放缰绳,缓步走在我的车旁。
  酒泉城外的山头本就鲜有绿色,现在又入了冬,更是一片荒芜之色。夕阳如血,染红了碧落黄沙,我这个孤身飘零的浪子不由悲凄交加。若不是身边有一群热血男儿,恐怕还真承受不住这份凄惨。
  “先生可会饮酒?”金绣程在山巅勒马,亲自推我到了一张石台前。
  “酒量不大,些许尚可。”
  “上酒。”金绣程是江南路松江府人,都说南人不擅饮,他的酒量却比许多北方将士更好,行军打仗从不戒酒。
  “先生以为此间景色如何?”
  “悲壮。”我随口吐出两字。
  金绣程大笑:“万里荒漠,于国于民,实无利益可言。若是在酒泉酒池之间连立一大关,中原一样可保百年平安,为何要无数将士血洒黄沙呢?”
  我一时语塞,想来的确如此,为政者求实利,人命总比毫无用处的沙子贵重。
  “将军死沙场,壮士暮年归。一朝身披甲,半生为君忙。”金绣程叹道。
  “交浅言深。”我虽万分不愿,还是轻轻提醒金绣程。
  “大帅书信中,多番称赞先生,是故金某愿与先生结交,但愿先生不弃。”金绣程一笑,山风吹起他的美须,说不出的飘逸。
  “将军过誉了。小可厕身行伍日浅,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先生可知为何金某于酒泉城外三十里扎营?”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登山之后更是心中明澈,当下答道:“酒泉城小,屯兵十万,若有大军围城,一月可破,盖城内粮草不济。现在将军屯兵城外三十里,若叛军攻城,则攻其辎重,城围可解,敌贼可破。”
  “先生有见地。唉,可惜对手是李浑,早知今日,当年我与他把酒阳关,便不该告诉他这些。”金绣程叹道。
  “莫非将军与李将军有旧?”
  “当年我与李浑同是马前卒,你知道什么叫马前卒吗?两军对仗之时,有兵士手持长戈,一鼓冲击,其后便是战马奔涌而上,所以叫马前卒。一场战打下来,马前卒往往是十有九死。”
  我暗暗惊讶。
  “李浑长我六岁,每次对仗,他都让我跟他身后。他身上刀伤十七,枪伤二十九,最少有三分之一是替我挨的。”金绣程举杯尽饮,突然换了话题,“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
  “当地人叫这里龙哭台。三十余年前,太祖武皇帝领兵至此,突闻两个噩耗,于此痛哭三日而归。你可知道是哪两个噩耗?”
  我还是摇了摇头。
  “一个便是阳关之外,两军对垒,大帅设伏兵诱敌三十万,以十万之众一鼓而破,敌我死伤无算,残兵退守阳关,三月后献关。”
  “这该是好事啊。”我有些不解。
  “当日此地血流成河,两军混战整整四日,山坑中的血积得如水潭一般。有些兵士战得口渴了,拘起一捧水喝,喝完才发现全是血。”
  金绣程说得平静,我听得脸颊的肌肉直跳。
  “我先锋军十万人,重返大营的不足三万。敌军退归阳关的只有十二万。我当时是前军卫尉,李浑已然做到了中军校尉,我们受命打扫战场,当时漫地的死尸,就像幼年在家种地时的庄稼,倒得满满的一地……”
  我见金绣程越说越动情,连忙道:“我只道阳关易手乃是守将投诚,却不知还有如此血战。那另一个噩耗呢?”
  “另一个便是国老虚綦之之死,天年四十一岁,想来真是天妒英才。当时我远远看到有斥候飞马直至御驾前,未下马便哭奏国老死讯,太祖皇帝当即口喷鲜血昏倒在地。一直待阳关到手,太祖皇帝都不曾踏上阳关一步,曾对左右言道:‘朕痛失国老,虽天下不足与谋’。”
  我手里的酒杯颤动不止,市井传闻也说太祖武皇帝永安三年驾崩是因为痛失国老郁郁而终。我一直坚信是鸟尽弓藏,师父也是此意。不过现在听金绣程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动摇。
  “我朝立国不过三十有五年,内乱又生。金某故地重游,真是感怀不已。昔年好友,今在何方?阳关依旧,人事全非。”金绣程斟满一杯,洒在地上,渗入土中。
  “唉,国老出山时不过二十有六,先生也才是弱冠之年吧。”金绣程看着我。
  “学生也已经虚度二十六个寒暑了。”
  金绣程一笑:“大帅道你和国老风姿浑然如一人,金某无缘见国老一面,却以与国老同朝为荣。此番阳关攻略,还看先生的了。”
  “不敢当。”金绣程转述的大帅的话,足以让我满怀欣喜了。
  “先生对阳关攻略有何设想?”金绣程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阳关之险,非人力可破。李浑又是绝代名将,设计不成恐被反用。学生以为,只有用间。”
  “间,有死间之说,莫非……”
  “不,诚如将军所言,将军死沙场,怎能死于暗箭?虽有唐斩愿意替在下出手,在下也不齿用此种手段。”
  “哎呀!”金绣程拍案而起。
  我诧异地看着这个以沉稳有智著称的名将。
  “对仗之事,可是只有提刀对战于沙场?两军相抵,天地日夜,无时无处不是沙场!唉,早知唐斩就在西域,即便万金也该找他行刺李浑啊!”金绣程道,“不瞒先生,本将已经遣派了三批江湖杀手,行刺李浑。若是唐斩能出手,胜率必定能高许多。”
  “可是将军,您与李浑……”
  “一日身披甲,半生为君忙。国家大事,岂是私情可比?唉,可惜,可惜了。”
  “学生所言,乃是反间。李彦亭与李浑想是已经间隙颇深,只需略施小技,阳关便可回来。”我略微有些尴尬。
  “哦?李彦亭去年宠妾得子,立为世子,请旨加李浑戍卫将军,年年有赐,颇得宠幸啊。”金绣程道。
  “学生所知甚少。只是李彦亭先扬言破关,后令李浑出兵,此行径无异借刀杀人啊。”我道。
  金绣程抚须沉吟,道:“虚实不可测,先生还当小心。”
  我笑了笑,道:“即便反间不成,学生另有打算,两个月可得阳关。”
  金绣程看着我,欲言又止,久久没有说话。
  第十二章 间计
  会过金绣程之后,我直接回了酒泉城,已是开城时分。
  “我让你修书给李彦亭那边,送出去了吗?”我问怡莉丝。
  “一早就送出去了,从东门走的,想是与你走岔了。”
  “嗯,那就等着吧。”
  “还要等多久?”
  “等李浑死吧。”我摸了摸头发,“我太累了,先休息一会,非军情不要叫我。”
  怡莉丝闪过一丝怨色,刚好被我的眼角瞄到。
  一觉睡了大半天,等我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
  “先生,要不要去酒泉城看看?”大帅新配给我的侍兵道。
  他叫戚肩,也只有十七八岁,天下安平日久,老兵卸甲,兵士多是些年轻人。
  “你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我知道他贪玩,放他假道。
  “得令。”戚肩跳着跑了出去。
  我自己转动轮盘,来到窗边。窗下便是酒泉的一条小路,虽不算宽阔却也走得三五并骑。来往人等一样是衣着各异,就连飘散上来的炊饼香气也与家乡不同。
  我看着人来人往,想到的却全是金绣程说过的一切。想来也是,两军对垒,天地日夜便再无区别,只有一个“杀”字。杀敌方能卫己,我借刀杀人,他买凶杀人,其间又有什么区别?
  酒泉只是阳关与金城之间的一个小城,远没有金城的雄伟。我等戚肩回来,让他给我去找一些同往阳关的旅伴。
  怡莉丝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在我正用夜饭时赶了过来。
  “你要去阳关?”
  “当然,难道还让我督阵?”
  “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关?”
  “当然不。运酒的兵士入关之时,便是血战之日,我怎么可能等在一边?”
  “那我呢?”怡莉丝咬了咬嘴唇。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也可以呆在酒泉等消息。”我道。
  “我跟你一起走。”她说的很坚决,却也让我吃惊。
  “何必跟我赴险?”
  “因为我喜欢你。”她说。
  我无言以对。虽然这么久了,我还是不习惯胡女的胆大热情。
  三日后,我带着戚肩和怡莉丝混在前往阳关的商旅之中,出了酒泉城。
  怡莉丝一路上都是养尊处优,即便在戈壁中也能天天洗澡,这次和我一起走算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你受得了吗?”我问她。
  “这有什么?娘死的早,爹又不疼我们姐妹,我不一样撑过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我对这个相处多日的女子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她棕色的眼眸中,我读不出欺骗,所以我才能信任她。
  “你爹不疼你们?”
  “因为我娘只是一个侍婢,我们姐妹一眼看就像胡人,所以爹和几个姨娘都讨厌我们。后来娘一死,我们就被卖给了人家。”怡莉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没有再问下去,不过我也知道了她的坚强。平日看她总是笑得甜甜的,原来内心深处还是一样有抹不去的伤痕。
  “这次你带三千人,真的能拿下阳关吗?听说夏王的大兵已经入关了。”
  “没关系,足够了。其实,这次真正的杀手锏并非是那三千人,而是你写出去的那封信。”
  “不就是告诉夏王,货会准时送达吗?”怡莉丝不懂。
  我笑了笑:“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骗过他吗?”
  “没有,我们做买卖的讲的是一个‘信’字。”怡莉丝说得很认真。
  “那你说货到之后居然有一半是水,又有三千人说是李浑偷梁换柱,结果如何?”
  怡莉丝想了想,不服道:“夏王也不会因为五千桶酒而杀了自己的臂膀吧。”
  “我是觉得夏王早就有杀李浑之心,君臣相忌,自古如此。”我摇了摇头,“李浑新立大功,我只是送一个借口给夏王罢了李浑。”
  “若是夏王和李浑之间本无间隙,是你想错了呢?”
  “呵,李浑忌惮金绣程,没有完全把握不敢东出阳关,你说李彦亭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吗?”我笑了。的确如此,若是李彦亭不想杀李浑,却还会在李浑动手之前扬言要下阳关,只能说明李彦亭是个志大才疏的庸人。
  “你真厉害,你们华人都是如此吗?”
  我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笨小子罢了。”
  西域的天气早就冷得狠了。
  我们和商旅走了多日才到了一线天。过了一线天之后,又走了大半日才看到一座十丈高的雄关。即便是坐落于平原之上,如此高的城墙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能被攻克的。
  离关门五里远就有鹿角、陷马坑,看来李浑的确打算长守阳关,好让李彦亭在西域独立称王。
  几个兵士仔细地盘问了我们的来路,还好我学了些胡语,冒充行商也算说得过去。
  兵士查验完毕,在我们的路引上印上了“翌日出关”的标号。
  “阳关内不许住家,我们怎么办?”怡莉丝问我。
  我早就听说阳关名为关,实为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偌大的城池居然只屯着军伍,过往的行商也只能住宿一宿。酒泉酒池太小,所处之地又没丰富的水源,难怪要出关的商人只能聚集金城采办。
  “让李浑安排吧。”
  “嗯?”
  “去找李浑,就说要等后面的货物来了一起走,很简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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