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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教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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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知道。”金城对这块大石不知看过多少次了,“那波斯商人后来怎么样?”
  “当年波斯商人经过这里时,两岸是稻田、蔗林,可没有这么些屋。他见景色这样迷人,便想起他的宝珠来。他正把宝珠放在掌心上观赏,突然狂风骤起,白浪翻腾,航船颠簸起来。波斯商人正想把宝珠放回箱中,哪想一道白光从他掌心冲起,再如箭般射入江中。宝珠在江中旋着,随后钻到一块巨石下面,从此后,谁也找不到它了。”
  “那块巨石就是海珠石?”
  “没错。”
  “从此这条江就叫珠江了?”
  “正是。”
  “那跟神龙庙有什么关系?”
  “唉,”陈应急起来,“我还未说完哪!自从阳燧宝珠钻到这块海珠石底后,每到晚上,这块石就隐隐放出光来,所以才叫它海珠石。但宝物在凡间放得时间长了,玉皇大帝还是要把它收回去的。那一年正是乾隆皇下江南来到省城,日子就是五月十一,这天黄昏时分,斗大的太阳正坠落珠江,照得江面一片金光,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江面翻起大浪,空中浓云翻滚,一道闪电把云团分开,一条金龙从中飞出,随之一道金光射入珠江,一眨眼,这条金龙已在现在的神龙庄出水,有人看见它口中衔着一颗宝珠,光芒四射,冲天而去。神龙走后,立即风平浪静。照祖上的老人家说,那是玉皇大帝担心乾隆皇知道有这颗宝珠,派人去挖,所以派神龙下凡把它收回去了。”
  “但我们怎么知道神龙收回的就是那颗阳燧宝珠呢?”金城明知这是神话,但有意抬杠,想逗逗这位渔家。
  “当然是那颗阳燧宝珠!”岂料陈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神话,语气非常认真,“因为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那块海珠石在晚上隐隐放光了。先生,你见过吗?”
  金城没料到陈应竟会这样来证明并反问自己,不觉愣了一下,连忙道:“对,对,我没见过。”心中却笑道:“我的天,乾隆下江南距今一百六七十年了,乾隆以前的人有没有见过,谁知道?”
  两人继续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神龙庄渡口。陈应指指岸上不远的一座庙宇道:“那个就是神龙庙,据说靠它镇着江面,才得以风平浪静。”
  金城举头望去,果然见庙前聚了很多人。他给了陈应一个大洋,道声:“有劳陈大哥。”便上了岸,向神龙庙走去。
  神龙庙坐西朝东,占地不大,跟在省城东面庙头村的南海神庙相比差得远了,庙内供奉的竟是一幅大画,画的是一条金龙口衔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珠腾空而起,背景是满天的晚霞。跟陈应讲的一样。可惜年代已久,画面颜色已变得灰蒙。供桌上摆满供果香烛,不少人在跪地叩拜。金城看这些香客,除村民外,大部分是渔民。
  金城看了一会,走出庙外,问一位中年村民:“请问阿叔,如果从水路来神龙庄,有几个码头可以上岸?”
  “哪有几个码头,”中年人觉得金城问得奇怪,“神龙庄就这么一片地,就一个码头。”说着,指指金城刚才上岸的码头。
  “谢谢。”
  金城离开神龙庙,进了村,打听到谢泛正在谢氏祠堂,便直接去找他。
  祠堂是中国传统的宗法制度的产物,是家族宗法制度的象征,是族姓社会的活动中心,不仅是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也是处理家庭事务的议事场所。在封建时代,在族人心中祠堂占据着仅次于皇权的地位。不过,时代变了,进入民国后,随着商品经济、外来文化、新思想以及革命风潮对封建宗族意识的不断冲击,祠堂渐渐为人们淡漠,随之衰败破落,不少地方乡绅豪强便趁机侵吞以至霸占了这原为家族所公有的祠堂产业。谢泛便是其中一个,他把已在破落中的谢氏祠堂变成了他这伙绿林豪强的大本营。
  谢泛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三十来岁,渔民出身。
  当金城走过马面踏道、箭道、栅木、仪门、台阶等一系列原来用以增强家道森严气氛的祠堂辅助建筑时,谢泛正在祠堂内与他手下的两名干将刘恭和罗真商量怎样应付高根的“勒索”。
  外面的院子空无一人。金城看到祠堂正门悬着的“武将”、“文官”神像已封满尘垢,门前两边蹲着的石狮被小孩子糊了满身满面满嘴的泥巴,当他跨步进去时,听到里面传出了一声沮丧的叹喟:“唉,打不过人家,看来只有又赔钱了。”
  谢泛说了这句话,抬起头,刚好看见金城走进来,觉得有点脸熟,不觉愕了一愕:“你是……”金城拱拱手:“泛哥,久违,久违!”
  “你是……”谢泛站起身,也拱拱手。
  “小弟省城广龙堂金城。”
  “啊,原来是城哥!请坐,请坐!”谢泛也一下子想起来了。
  刘恭和罗真也连忙站起身,拱手为礼。
  金城落座。谢泛斟上茶:“不知城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金城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谢泛。
  一张是谢泛的欠单,一张是江全写的字条,上书:谢泛兄大鉴:兹派敝堂副堂主金城到贵处收回欠帐,万勿见拒为幸。
  广龙堂堂主江全顿首
  民国十一年五月十一日
  谢泛匆匆一看,脸上怔了一怔,向刘恭、罗真打个眼色,两人轻轻点头退出。
  金城只是看着谢泛,不动声色。
  两人沉默了一会,谢泛终于开口道:“城哥,贵堂财雄势大,不在乎这七千元;小弟却是内外交困,走投无路,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
  “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金城笑笑,顿了顿,“泛哥有何难处?”
  谢泛苦笑一下:“小弟不仅欠了贵堂的,还欠了其他堂口的。”
  “为何债台高筑?”
  “不怕跟你老哥说,”谢泛苦着脸,“三个月前小弟另立山头,惹恼了高根兄弟。立山头才一个月,刚刚站稳脚跟,有了些进帐,哪想手下几个兄弟在平洲墟跟人闹事,把人家打伤了,其中有一个还是高根的手下。高根立即派人来讲数,说是要么把闹事的几个兄弟交给他,要么赔钱。我总不能把几个兄弟交给人打死,而且这样做,我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只好赔钱。”
  “为什么不跟高根较量一下?”金城有意打断他,以便摸摸省城南面绿林的情况。
  “唉!”谢泛长叹一声,“城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手下才二三十人,高根手下有二百多人呀!较量什么?他带齐人来,足可以把整个神龙庄洗劫了!他不把我打死,庄里乡亲也会把我打死。”
  “那你赔了?”
  “赔了。但哪来钱?只好去跟别人借,赔了八千个大洋。”
  “那现在又怎样?”
  “现在是有一个当时被我手下的兄弟打伤了的人死了,谁知道他是伤重而死还是病死的,总之现在高根又派人来讲数,说是要么一命抵一命,交一个兄弟出来,要么再赔五千个大洋安家费。”
  “于是你还得去借钱。”
  “五千大洋现在倒是凑够了,但上次借的八千个大洋早过了期,人家又来催债,加上息口,要近一万个大洋。”
  “那你先借钱还我们广龙堂的,我们没收你息口,而且已借了三个月,他才借给你两个月嘛。江堂主说,不能再拖了。”金城有意逼他,使他无路可走要求饶的时候,再要他效劳。
  “城哥,容桂还在贵堂吗?”岂料谢泛突然转了话题。
  “容桂早走了。林老大的后事办完没两天,听说就走了,是她自己走的,以后我再没有见过她……”“她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怎么,容桂跟你还钱有什么关系?”
  “没,没,没关系。”谢泛有点嗫嚅起来,脸色有点难过,又似是无奈,“我不过是问问。”
  金城对这个容桂的来去不感兴趣,既然谢泛说没关系,那就再逼他一句:“那泛兄是不是现在就把帐清了?”
  “城哥请你行行好,”谢泛又是拱手又是鞠躬,就差没有跪下来,“我现在赔了给高根,就没剩多少钱了,另外要还那近一万个大洋的债,我还要四周去借啊!”
  “你有二三十人,暂时不还,他能怎样?”
  “他会派人来踢我档口,我一样打不过人家。”
  金城一下子回想起当年自己及其手下的小流氓被林风平的广龙堂“收编”,开始时自己就如同现在谢泛的心情:打不过人家,只有就范。
  “谁这么霸道,是佛山的吴佳?”
  “我哪敢跟自己身边的堂口借,向他借这么多钱,可能他早把我的地盘吞了。”
  “那你当时是跟谁借了?”
  “跟省城北面的堂口借。这样万一未有钱还,还不至于一下子被吞掉地盘。”
  一听谢泛说省城北面,金城心中一震,但他不露声音,只是淡淡追问一句:“谁?”
  “张南天。”
  “里岗镇的张南天?”
  “就是。城哥你认识他?”
  “听说过这个人,据说很霸道。”
  “就是。他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说若再不还,就休怪不客气。”
  “他的人什么时候来过?”
  “几天前。”
  “你答应他了?”
  “我不敢不答应埃我手下二三十个人,哪够人家打。”
  谢泛说到这里,看看四周,再看看金城,“你老兄是好人,小弟不怕跟你直说,真要打起来,这二三十人可能只走剩三两个。”
  “你答应什么时候还他?”金城对他的手下会不会为他卖命不感兴趣。
  “我答应一个礼拜后,现在已过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我怎么办?”谢泛说到这里,扑通一声真的跪到了地上,“城哥,求你不要逼我还债,如果有可能,请你高抬贵手,再借我五千大洋救急,先把张南天应付过去,小弟占得这个地盘,实在是千辛万苦,求城哥救小弟一把,小弟一定会尽快归还,并且连同以前的借款纳每月十分的息口。求城哥帮帮小弟!”说完,竟叩起头来。
  要是别人,金城早将他一把拉起了,但现在他不哼声,也不去拉他,只是让他说,让他叩了三个头,见火候已到,才连说“泛兄请起”,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泛兄既是这样的境况,我就回去跟江堂主说说吧;至于再借钱,那就不好说了。”
  “城哥你是好人,万请援手救救小弟!”谢泛见金城已松了口气,真是又惊又喜,“你是副堂主,你开了口,江全肯定要给你面子。请城哥救小弟一命!小弟一定尽快归还,以后城哥有什么要小弟帮手的,小弟一定效犬马之劳!”说着,几乎又要下跪。
  “好吧,”金城一把抓住他,显得非常勉强,心中却想不能再推了,否则他以为再求无用,就不再求,到时自己反要求他,“既然泛兄这样说,我就勉为其难吧。广龙堂也不在乎那一二万个大洋,我就代江堂主答应你吧。”
  金城这一说,真把已是走投无路的谢泛高兴坏了,他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多谢城哥!如此大恩大德,小弟没齿不忘!”
  金城觉得这个谢泛外看虽是个老粗,但看来还是读过几年私塾,平时大概也好看看三国水浒三侠五义之类。一把拉起他,道:“泛兄先不必言谢。这里还有两个条件。”
  “城哥请讲。”
  “第一,这张旧欠单撕了,你重新写过一张欠单,写明欠广龙堂七千大洋,每月纳息口七百大洋,三个月内还清。
  如未能还清,息口加倍。“
  “这个没问题。”谢泛立即叫下人送来文房四宝,然后挥挥手要下人退下,再照金城所说的写了新欠单。金城看后收好,当即撕去旧欠单,又道:“第二,立即写一封信,要手下送去面交张南天,信上邀他明天下午来神龙庄,把欠债全部还清给他。说明因款项太大,必须要他亲自来,信上就说你下午二时半在神龙庄码头等他。”
  “好,好,小弟立即写。”
  “且慢。”金城要谢泛坐下,脸色非常凝重,“你必须在明天下午把张南天请来,我要把钱亲手交给他,并且有要事跟他商量。如果他不是明天下午亲自来,我以后就再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了。”
  “这个没问题,他一定会亲自来。还他近一万大洋,他哪会不亲自来。而且,张南天这人很迷信,他往年都会在这时候到神龙庄来拜神龙的,城哥你知不知?这三天是神龙庙会呀,我不说还钱给他,他可能也会来。”
  谢泛边说边写,写好后,让金城过目:
  南天兄大鉴:
  两月前得兄相助,渡过难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已筹得九千八百六十大洋,以偿欠债。本应亲送府上,面谢大恩。却因款项巨大,小弟恐途中生变,只得劳动大驾,明天下午二时半于神龙庄码头恭候。请兄务必亲临敝庄,若别人代劳,弟不敢与付来人。另神龙庙会今年盛况空前,候兄光临以令敝庄生辉也。
  恭祝
  大安
  弟谢泛叩首
  民国十一年五月十一日
  金城看完,笑了笑:“泛兄好文采,那就派人送去吧。”
  “多谢城哥。”谢泛把信折好,装进信封,封了口,把罗真叫来,吩咐道:“你现在去里岗镇走一趟,把这封信当面交给张南天,等他回话,别的话不要多说。速去速回。”
  罗真领命去了。谢泛随后带金城逛遍了神龙庄,又去看神龙庙,介绍风土民俗,庙宇来历等等。金城看码头上船来船往,不断有人前来神龙庙朝拜,不少是渔民,码头四周还停泊了十多只小船,便问谢泛:“明天也会这样热闹?”
  “连续三天都会这样。渔民求风平浪静,村民求添丁发财。”
  金城笑笑,看清了码头周围地势,向谢泛问清楚纵横交错的河道通往何处,不觉已红日西坠了。
  回到谢家祠堂刚坐下,罗真正好赶回来了。谢泛问:“张南天有没有回话?”
  “他看了信,很高兴,说明天下午准来。”
  谢泛硬留金城吃了晚饭,然后又送到码头。仲夏之夜,一轮残月高挂东方夜空,苍吴上繁星点点;神龙河面一片鳞光,四周田野静寂,偶闻小虫鸣叫,景致凄迷。金城长住城中,已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乡间的夜景了,不觉又是触景生情,想起老家的黄河,涌起怀乡的思绪。
  金城站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上船时低声对谢泛道:“明天我有些事想先单独跟张南天说,你在谢氏祠堂等着就是,我自会与他同去,当着你的面把钱还清给他。你吩咐手下人明天下午不要守在码头。”谢泛连声说是。
  金城回到省城小洋楼已是晚上九点多,江全在大厅等他。
  两人也不多言,进了偏角的密室,金城把情况详述一遍,并把谢泛写的新欠单交回江全。
  江全赞许地拍拍金城的肩膊,轻松地笑道:“林老大和叶老兄的大仇明天可报了!”
  金城却并不轻松,声音低沉:“堂主,明天有可能会是一场恶仗。我担心张南天的弟弟张南昊也会来。他是镇长,肯定会带上随身马弁,他们自然就人多势众,而且他们带的是长枪,得手后我们不好撤。”看看江全,“你是否明天亲自指挥?”
  “明天刚好是三江善堂的借款到期,我约好陈达生下午还钱给他,不能去了。金城,你全权指挥,广龙堂的人你要准去都可以,只要能杀掉张南天就行。同时注意不可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抓到证据,以免麻烦。”
  张南天收到谢泛的信,果然十分高兴,便对张南昊说:“明天去神龙庄拜神龙,赶庙会,收大数,顺便快活快活!”
  张南昊一听,来了精神:“好!”
  第二天中饭后,张南天带上六个穿便装,带短枪的保镖,张南昊带上六个穿军装,带长枪的马弁,分别雇了两艘渡船,向南而来。
  从里岗镇渡口到神龙镇渡口,行船大约需要走两个小时。这天天气甚好,珠江水明净碧绿,两岸一片青葱,景色甚佳。张南天与张南昊各坐自己的船头,抽烟喝茶剥花生,好不惬意。约走了大半个钟头,船刚进入白沙河,突然后面飞快地划上来一艘渔船,船上三人,二人拼命划桨,一人站在船头大叫:“张镇长!镇公所黄师爷要你立即回去!镇公所大火,林县长又刚来到镇上找你,黄师爷要你立即回去!
  我要先回去告诉黄师爷了!“
  张南昊一听,大吃一惊,下令掉转船头,同时向张南天道:“镇里出了事,四哥自己去吧!”张南天道声“好”,随后大声喝问正掉头要往回走的渔船:“你们是谁?谁叫你们来的?为什么我不认得你们?”
  原来站在船头,现在也在划桨的渔民大声应:“张爷,我们认得你!我们是里岗河的渔民啊!是镇公所的黄师爷叫我们来的!他给了三个大洋!镇公所都快烧塌了!张镇长快回去!”一边喊,小渔船已一边逆流向北划去。
  张南昊的船掉过头向北逆流而上,张南大的船向南顺流而下,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
  张南天仍坐在船头,眼见张南昊的船在远处慢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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