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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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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好指责陈济桓。因有陈济桓督率防守作掩护,韦云淞正好悄悄安排他的“突围”计划。他命人到桂林郊外四乡,搜罗了一批熟悉周围大小路径、山隘岩洞的乡人,准备在“突围”时由他们带路乘隙逃出城去,也甚至连逃跑时的便衣都已准备好了。陈济桓守城是忠心耿耿;韦云淞谋求逃生则用心良苦。这一对当年死守南宁,开创“黑豆节”的桂军宿将,如今重又搭配在一起死守桂林,真可谓相得益彰,充满戏剧色彩。
  九月十二日,敌第十三师团进抵桂北大门黄沙河。第九十三军那一营部队,刚一接触,便溃退了下来。十三日早晨,敌前锋部队直逼全州县城。韦云淞闻报,慌惊不已。他在自己房间里转来转去,不时打开那只黑色皮箱,把里边的东西翻检一番。皮箱里放着一件皮袍和一套毛蓝官布衫裤,前者是有地位的人穿的,后者乃是一般百姓乡民的服装。这两套便衣旁边放着一支小号左轮手枪、几根金条、一摞光洋和几盒美国罐头。这是他准备“突围”的全部装备,行动时,他要亲自把小皮箱提在手里。
  “司令,你那小皮箱里有些什么宝贝,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参谋长陈济桓一瘸一瘸地走了进来。
  韦云淞忙把小皮箱迅速锁上,尴尬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是几件洗换衣服,内人临走时为我准备的,他怕我一打起仗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嫂夫人想得还挺周到!”陈济桓夸赞着。随即又对韦云淞道,“司令,敌已逼近全州,恐怕不久就要到桂林了。从历史上看,攻桂林必从东江入手,强渡漓江,攻夺象鼻山为支撑点,进窥市区。”
  陈济桓虽然没有文凭和学历,但他从秦兵入据岭南直谈到定南王孔有德率清兵南下攻陷桂林,抗清将领李定国回师袭占桂林击败孔有德,再谈到太平天国由永安北上围攻桂林,在象鼻山上架设炮台,以大炮猛轰桂林城的战例为鉴,建议韦云淞加强东江的防御力量。韦云淞的心思都扑在“突围”上了——蒋委员长战前授勋,韦云淞战前想“突围”,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哪有心再听陈济桓的精心策划。但又不好推诿,只管点头道:
  “好好好,你可以进行安排!”他们正说着,忽听一阵汽车响声,只见一辆美式吉普车开到司令部石阶下的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一位中校军法执行官,径直走到房子里来,向韦云淞敬礼,报告:
  “我是战区长官部军法执行官,奉委座和张长官之命令,前往兴安大榕江拘捕第九十三军军长陈牧农。现陈犯已押在车上,张长官命令将其交给桂林防守司令部扣留法办。”
  韦云淞听了不禁大吃一惊,他这桂林防守司令,如何管得着全州的事呢?他是桂军第十六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如何管得着中央军第九十三军的事呢?论军阶,他是中将,陈牧农也是中将,一个杂牌军的中将又如何能扣留法办一个中央军的中将呢?那中校军法官见韦司令还在发愣,便向他出示张发奎长官的命令,那命令略谓:奉委座令,第九十三军军长陈牧农擅自撤退,动摇军心,着即将其扣留查办云云。在扣留查办后,有交桂林防守司令部执行等语。韦云淞看了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的命令,推断大约是陈牧农在敌军压境之下,惊慌失措,丢了全州,蒋委员长要迫究责任,而张发奎长官又不愿多管事,遂将扣留法办之事交给桂林防守司令部执行,这样做一则将矛盾推出去,可不负责任,二则也即以陈牧农之事压一压韦云淞,韦如不死守桂林、便将步陈之后尘。韦云淞感到此事好生棘手,但既是张长官有令,他又不敢不办,遂和那中校军法执行官一同到吉普车前。陈牧农由两名宪兵押下汽车、军阶和帽微皆已被摘去,昔日那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气派,随着变成阶下囚而消失殆尽。刚到广西全州的时候,他曾专程到桂林来会见第十六集团军总司令夏威、副总司令韦云淞。陈牧农摆着一副老大的架子,不但不把总司令夏威放在眼里,对韦云淞则更不屑一顾。他两眼望着天花板说话:
  “兄弟今奉委座之命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望二位仁兄多多照应!”
  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会落到这位杂牌中将司令手里。但已沦为阶下囚,不得不低头,他忙“啪”地一声,双腿一并,立正,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把头往下一垂,两眼望着自己的脚面脸上充满惶惊愧疚之情。韦云淞虽然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但他并未感到自豪,也未感到幸灾乐祸,相反,他倒产生一种怜悯同情之心。这绝不是韦云淞有菩萨的心肠,而是看着这位昔日骄横的中央军军长陈牧农突然沦为阶下囚,使他顿时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陈牧农身为蒋委员长的嫡系将领,尚且如此,自已是杂牌守城官、桂林一旦失守,蒋委员长会轻饶他吗?他心中一阵颤栗,竟忘记了自己受命要法办陈牧农的事,却满怀同情地询问道:
  “陈军长,全州乃战略要地,又是国军囤积粮弹的处所,你无论如何都应该多守几天呀,为何才打一夜就放弃了?”
  陈牧农见韦云淞仍称呼他为“陈军长”,且口气满怀同情之心,心中不觉萌生了一线希望,便委屈地说道:
  “十三日夜十一时,全州城西侧高地被敌袭击,左侧背与后方连络线均已受威胁,为便撤退安全和便于尔后战斗起见,不得不放弃全州。又因情况紧迫,弹药粮秣无法全数撤走,乃作了焚毁之处置。”
  “你为何不事先向战区长官部报告呢?”韦云淞觉得陈牧农不够灵活,他守桂林便早已想好了,一旦“突围”即事先报告白崇禧和夏威,由他们向蒋委员长力争批准“突围”,到时便没了责任,他觉得陈牧农也许高傲,不把战区长官部放在眼里,因此吃了大亏。
  陈牧农道:“当时因电话中断,来不及请示了。”
  “噢!”韦云淞惋惜地摇了摇头。
  “但我在撤退之前曾用电报向重庆委座报告过,并得委座批准撤退,我才行动的。如今委座却责我擅自行动、将我扣留法办,实在是天大的冤枉!”陈牧农那一直垂着的头倏地昂了起来,眼中充满冤屈之色。
  “委座的电令还在吗?”韦云淞心里一振,忽然异想天开地要当起“青天大人”来了,只要能让陈牧农获得免予追究,他这位桂林防守司令的日子便宽松得多了,因为“死守全州”的陈牧农才打了一夜便放弃阵地后撤,尚可免予追究责任;韦云淞“死守桂林三个月”只要打上三天,便不但无罪,而且简直可以立功了——他一直念念不忘蒋委员长战后要晋升他为上将军阶的许诺。
  陈牧农见韦云淞要为他伸张正义,感激得又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解开军服胸前那只口袋的纽扣,从里边摸出一纸电文,双手呈到韦云淞手里。韦接过一看,果然陈牧农撤退得到了委座的电令。
  “陈军长,你既然有委座电令作依据,当时来不及报告战区长官部也不为过。”韦云淞松了一口气,这不仅是陈牧农有救了,而且也为他日后“突围”埋下了前有车、后有辙的充分理由。
  “多谢韦司令之关照,牧农如能重任军职,必重报今日之恩!”陈牧农见韦云淞有心开脱他,忙感恩戴德地说起好话来。
  韦云淞即把陈牧农和战区长官部那军法官带到办公室,要陈牧农把委座仅以一营兵力守黄沙河的命令与战区长官部的作战计划相违背,张长官不同意补发命令,及奉委座电令放弃全州的详细经过口述一番,由那军法官逐一记录下来,然后由陈牧农看过签字盖章。韦云淞对长官部那军法官说道:
  “你把陈军长的申诉带回柳州面呈张长官,请长官转报委座,免予追究陈军长放弃全州的责任。”
  那军法官也觉得陈牧农是代人受过,理应向最高当局申诉,便带上陈的申诉材料,仍乘吉普车返回柳州,向张长官报告去了石韦云淞只令人陪着陈牧农喝酒下棋,只等免于追究的命令一下,便恢复陈的自由。
  谁知三天过后,张发奎一纸电令发来直吓得韦云淞目瞪口呆,那电令写道:“查第九十三军军长陈牧农,未奉命令,擅自放弃全州,焚毁大批军需物品,奉上谕着桂林防守司令部将其就地正法,以昭炯戒!”韦云淞不敢怠慢,即命桂林防守司令部总务处长韦士鸿持电令向陈牧农宣读,并问他对部队有什么话交代,对家属有何遗嘱?陈牧农听罢痛苦万状,长叹一声,只说了一句话:
  “早知今日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在战场一拼而死!”
  陈牧农被枪毙后,蒋介石即令军校第六分校主任甘丽初接第九十三军长。甘丽初率该军主力在大榕江附近占领阵地,对沿湘桂路进犯之敌先头部队予以痛击,日寇由兴安出高尚田,迁回第九十三军的右翼,该军且战且走。十月上旬,日寇先头部队逼近桂林。
  却说韦云淞奉令将陈牧农枪决之后,一直心惊肉跳,神不守舍。他支持陈牧农上诉之事,被白崇禧察知,白来电话指责韦“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脑壳一点也不醒水”。韦云淞吓得魂飞魄散,心里直叨咕:“好险!差一点把我陪进去了!”陈牧农致死的原因虽然扑朔迷离,但是韦云淞琢磨了半天,总算理出了一些令人骇然的头绪来。陈牧农是蒋委员长的嫡系,又是处处奉蒋之命行事,蒋为什么要杀他?陈牧农先被扣留,为何蒋委员长不命将陈押到重庆交军法审判而交桂林防守司令部执行枪决?为何陈牧农的上诉材料报上去三天后,蒋委员长便匆匆忙忙要杀陈?韦云淞恍然大悟:
  “陈牧农如不上诉,便断然不会死!”
  韦云淞不禁吓出冷汗来。陈牧农泄露了蒋委员长的天机,才遭杀身之祸。否则,丢了一个小小的全州县城,何致会掉脑袋?日寇这次打通大陆交通线的攻势,蒋的嫡系汤恩伯、蒋鼎文、陈诚、薛岳,望风披靡,动辄失地千里,蒋委员长追究了谁呢?杀了谁的头呢?现在杀一个陈牧农不但可以掩盖蒋委员长保存实力的阴谋,而且可以向军民炫耀其大公无私、执法严明,同时更可警告韦云淞及桂系防守桂林的部队,只能死守,不能逃跑。这是多么奥妙的棋著,多么阴险的手段!怪不得白崇禧责骂韦云淞“脑壳一点也不醒水!”韦云淞越想越害怕,尽管敌军先头部队已逼近桂林,在甘棠渡击溃了桂军派出的警戒部队,大战一触即发,但韦云淞的心思还是没有放在守城上,他现在迫切需要想出一个既不蹈陈牧农的覆辙,又不在桂林城内战死的两全其美之计。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蒋委员长之杀陈牧农智则智矣,但在韦云淞“千虑”之后,不但被其窥破、而且欲如法炮制,以便脱身。到底牺牲谁最合适?韦云淞只能在担任守城的两位师长之间选择。第四十六军第一七○师师长许高扬,本也是白健公的亲信,但其所率系后调师,绝大部分是刚征集来的新兵,自然不能跟海师、甘师相比,为保存实力计只得留许师在城内冒险。韦云淞当然明白不能拿许师来牺牲,他只能打第三十一军第一三一师的主意了。该师装备实力虽逊于海师和甘师,但师长阚维雍是个将才,指挥有方,带兵得法,因此所部战斗力也不差。在两军四个师长中阚维雍不象海、甘、许三师长,与白崇禧关系密切,阚师长为人忠厚,军事学识渊博,曾在南京陆军工兵学校深造七年之久,毕业后再入中央陆军大学乙级将官班第一期继续深造,对于军事学、筑城学,工、交、通讯等特种兵种造诣很深,并精通两门外语,他是桂军中难得的专门人才,他靠自己的学识才干,由参谋而营长、团长、副师长、军参谋长直升到少将师长。阚师长虽然学识过人,但在军中没有大人物做靠山,因此韦云淞认为,牺牲一三一师及其师长阚维雍,自己“突围”出去之后,蒋委员长和白健公是抓不住把柄的,可免蹈陈牧农之覆辙。韦云淞计谋已定,便传令在防守司令部召开守城部队团长以上军事会议。会上、韦云淞首先宣读张长官“奉上谕”要桂林防守司令部枪毙陈牧农的电令,然后杀气腾腾地说道:
  “陈牧农临阵退却,放弃全州,被处极刑。本司令执法如山,有守城不力,临阵退却者,当照陈牧农之例严办!”
  说完,韦云淞用那双色厉内茬的眼睛,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把目光停留在第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身上。阚师长戴一副金边细腿眼镜,一头乌亮的头发往后疏得十分整齐,他个子高挑,服装整洁,举止文雅,象个庄重的学者,在这群武将之中,给人以鹤立鸡群之感。
  “阚师长,你师担任中正桥以北沿河,北门至甲山口地区及漓江东岸,沿猫儿山屏风山至七星岩地区一带之防务,任务艰巨,你必须督饬本部,死守到底!”韦云淞训令道,“阚师长你虽然饱读兵书,在军校和陆大深造多年,但你没有吃过黑豆,不可能知道黑豆精神是怎么一回事。这回守桂林,我要看一看哪一个部队,哪一个将领,发扬了黑豆精神的传统!”
  阚维雍只是淡淡地一笑,平平静静地说道:“司令,我没有吃过黑豆,今后也不想再吃黑豆,但我的司令部就设在叠彩山瞿、张①二公成仁之处,我知道一个军人在外族入侵,国土沦丧之时,应该怎么去做!”
  ①明末大臣瞿式耜和张同敞,在桂林抗清被俘,至死不降,在叠彩山就义。
  韦云淞见阚维雍并不推崇他所创举的“黑豆精神”,心中甚为不满,告戒道:
  “‘黑豆精神’乃德、健二公所倡导,此次死守桂林,自本司令以下,有不与城共存亡者,格杀无论!”
  散会后,各位将领回到各自部队的防区,传达韦司令的命令,检查工事构筑及火力配备情况,严阵以待,准备厮杀。
  韦云淞也在加紧作好“突围”的准备,他命令亲信到临桂东乡、西乡一带察看地形,物色向导。又命一七○师工兵营在被参谋长陈济桓烧了的德智桥桥头,准备搭架临时浮桥的器材,以便逃跑时使用。
  白崇禧跑回重庆去了。
  张发奎仍在柳州盐埠街那小楼上喝酒遣闷。
  第十六集团军总司令夏威,带着第四十六军军部和在桂林城外“机动”的第一七五师和第一八八师这两个主力师,不知“机动”到什么地方去了。
  桂林已成孤城,桂林守军已成孤军。十月三十一日,敌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第五十八师团,乃将桂林合围。战斗最先在一三一师防区北门和东江一带打响。敌以重炮和战车掩护,向猫儿山、屏风山等处猛攻。一三一师三九一团坚守东江七星岩一线,与敌反复争夺,阵地数度易手,山头上的守军直打到最后一人仍坚守不退。桂林秀丽的山头,第一次为鲜血浸染,那一座座峻岩奇石千姿百态的山头,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折射出一片片骇人的殷红血光。十一月五日,敌以密集的燃烧弹轰击象鼻山桂军阵地,烈焰如炽,把那头静静地立在漓江之中汲水的“神象”,烧得浑身发赤,敌军乘橡皮艇强渡漓江。次日,第一三一师三九一团在东江一带的阵地,普陀山、月牙山、穿山、猫儿山、屏风山皆被敌攻占,残存的守军数百人由团长覃泽文率领,进入那个美丽迷人充满神话传奇色彩的七星岩内坚守,可是该团与师部的通讯联络已断绝。
  十一月八日,敌以重炮百余门,战车三十余辆,在大批飞机的助战下,猛攻一三一师三九二团阵地中正桥以及伏波山沿河一带阵地。师长阚维雍带卫士数人,不畏枪林弹雨,亲临中正桥指挥反击战,屡挫敌锋。三九二团团长吴展在激战中牺牲,全团官兵伤亡殆尽,中正桥阵地终陷敌手。阚维雍将该团残余官兵撤入靖江王城之内坚守。敌军已攻入桂林市内,中南路一带守军与敌发生巷战。阚维雍奔回师部,打电话向韦云淞要预备队增援,向敌作最后反击。
  防守司令部里无人接电话。阚师长再打电话到军部,军部也无人接电话。他正感诧异,忽见他师部的一名参谋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
  “报告,师……师座,三九三团在北门与敌血战,伤亡殆尽,总部和军部都……都……跑了!”
  “啊!”
  阚维雍脑子里轰地一声,全身的热血都汇集到胸膛里来,他的师三个团经过十天血战,重创顽敌之后,己经所剩无几。如今,口口声声高喊发扬“黑豆精神”与桂林共存亡的韦云淞已经弃城而逃,他阚维雍乃一个爱国的热血军人,能做出这样可耻的事来吗?他不能!与敌寇拼下去吗?他的部队已经打光了,拿什么去拼?他昂头看见了叠彩山上那块巨大的瞿、张二公成仁碑,刻在碑上的瞿式耜和张同敞的画像,他们衣袂飘飘,横眉冷对屠刀。阚维雍似乎受到了某种启迪,他从腰间毫不犹豫地拨出手枪,大叫一声:“桂林啊!”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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