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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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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帅,现今八桂不宁,以区区千余人北巡,恐有不测呀!”
  陆荣廷听了气得大骂道:“那些王八蛋们都不听我的号令,连陆云高这样的人也都避得远远的,哼,我就是单枪匹马,也要到桂林去,谁又敢把我怎么样?”
  韩彩凤随即拍着胸膛道:“老帅,我韩彩凤一生跟您南征北战,便是赴汤蹈火,也要跟您到底!我要尽起柳州之兵,护卫老帅巡视桂林。”
  陆荣廷见韩彩凤忠心耿耿,甚为感动,忙执着他的手,感慨道:“古语云:‘国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有你这样的忠勇之将跟着我,不愁没有世界可捞!”
  韩彩凤随即将陆荣廷和陆裕光迎进司令部,设宴款待。第二日,便将柳州守备交给其兄韩彩龙,然后挑选两千精兵,亲自护卫陆荣廷前往桂林。
  却说桂林守将乃是沈鸿英的参谋长邓瑞征。他因丢了梧州重镇,狼狈逃到八步后,见着从广东惨败窜回的沈老总,便引咎自责,请予处分。沈鸿英见两处皆败,懊丧不已,但邓瑞征跟他多年,视同股肱,现时形势险恶,更需上下一心,亦赖这位“智多星”策划,因此并不计较。邓瑞征见沈老总对他仍信赖如旧,心里甚是感激,乃绞尽脑汁,为沈鸿英复起出谋划策。沈部从广东败回,仍有一万多人马,平乐、八步地方狭小,无以发展。南边的梧州、桂平、玉林皆被黄绍竑和李宗仁占据,西面的柳州,又是陆荣廷的部将韩彩凤占着,这几处地方,一时都不好下手,只有北边的桂林,是自治军梁华堂占着,梁华堂所部都是土匪民团;乌合之众,攻取不难。邓瑞征便请准沈鸿英,由平乐率一支部队北上进攻桂林,梁华堂果然不堪一击,邓瑞征便一举占领了桂林。沈鸿英遂据有桂林、平乐两府,与占据南宁,柳州、左右江一带的陆荣廷,占据梧州、玉林一带的黄绍竑、李宗仁俨然成鼎足三分之势,广西境内,山河破碎,战乱频仍,民生之困苦,自不待言。
  且说桂林自秦汉以来,便是岭南之重镇。人文荟萃,山水闻名,一向是政治、军事、文化之中心。前清至民初,又曾是广西省会,且与湖南接壤,是与北方来往交通必经之地,得桂林便先占了地利。邓瑞征占了桂林,正欲为沈鸿英谋划北联曹、吴,南攻陆荣廷,以统一广西扩却接陆将出巡桂林的电报,又闻马济正在衡阳组建武卫军,使知陆荣廷出巡乃是打桂林的主意,便急急赶往平乐找沈鸿英磋商。
  “在永福以南的矮岭设伏,把陆荣廷剿干!”沈鸿英坐在虎皮交椅上,恶狠狠地说道。
  “总司令,”邓瑞征摇摇头说道,“陆荣廷此行由陆裕光和我的把兄三哥韩彩凤护卫,带的人马有四千之众,陆、韩两人,一个精明,一个强悍,我们如在矮岭打伏击,起码得有六千人投入战斗,方能操胜算。但此乃下策,一是兵力难以集结,因贺县方面要防黄绍竑侵袭;二是死打硬拼代价太大;三是陆荣廷既已就任北京政府所委的广西善后督办,我们明火执杖打他可能要触怒吴玉帅,对我们今后发展不利。”
  “不打,把桂林自白地让给他?”沈鸿英瞪着大眼,忿忿地说道。
  “岂有这样便宜的事情!”邓瑞征冷笑道,“陆荣廷既是以广西善后督办的名义打着出巡桂林的幌子,我们不妨将汁就计,去电表示欢迎,把桂林城暂时让与他,一则可麻痹陆荣廷和陆裕光、韩彩凤等,二则在吴玉帅处我们也占理,只待他大耍龙灯之夜,我即率军出其不意兵临城下,一举攻下桂林,将陆荣廷捉了,广西不就是总司令的天下啦!此计在三十六计中称为‘上楼抽梯’。”
  “嘿嘿,要得!要得!”沈鸿英眨着眼睛,一拍大腿便作了决定。
  却说陆荣廷在陆裕光和韩彩凤的护卫下正向桂林进发,这天,已到达桂林城南的将军桥,便见邓瑞征坐在一匹白马上,率部列队前来欢迎。韩彩凤忙道:“老帅,我那邓老弟还讲义气,率队前来迎候你啦!”
  “唔,那果真是邓瑞征。”陆荣廷骑在马上,手搭凉篷仔细看了看说道。
  “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陆裕光对沈鸿英和邓瑞征总放心不下,忙传令派出左右两支小部队,搜索侧翼。
  “哼,他要敢对老帅不恭,叫他光吃我两马鞭!”韩彩凤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说道。
  正说着,邓瑞征带领十几名随从,驰马过来,到得陆荣廷马前,便一齐滚鞍下马,邓瑞征立正向陆荣廷敬礼报告:
  “邓瑞征在此恭候老帅!”
  陆荣廷见邓瑞征仍象往日那样尊敬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在马上挥了挥手,命令道:
  “邓参谋长,请上马!”
  邓瑞征上马,紧随陆荣廷身后,按辔而行,笑着对韩彩凤和陆裕光道:
  “三哥和少帅辛苦了!”
  韩彩凤道:“老弟,我们此番随老帅前来桂林巡视,观看龙灯,你不怕挤了你的地盘吗?”
  “哈哈!三哥说哪里话来,昔日我与你歃血为盟,同生死、共患难,忠心为老帅效命疆场,今日老帅莅桂,声威远播,重振八桂,正是我等之夙愿。至于说到地盘嘛,不但这山水甲天下的桂林,便是那膏之地的广东,也全都是老帅囊中之物啊!哈哈……”
  邓瑞征能言善辩,又会察言观色,韩彩凤这个大老粗三哥,如何是他的对手。
  “你这样想,那就好啦!”韩彩凤笑道,“我们到底是多年弟兄,只不过,沈鸿英那家伙,脑后长有反骨,是我们桂军中的魏延,老帅对他总放心不下呀!”
  “沈总司令是我的上司,但我是老帅的部将,又是和三哥吃过血酒的弟兄啊!”邓瑞征诚恳地说道,仿佛他成了世界上最忠厚的人,对上司忠心不贰,为兄弟两肋插刀。
  陆荣廷见邓瑞征如此说,心里颇感慰藉,他对沈、邓虽存戒心,但由于近来旧部中的许多将领对他不恭不敬,每怀贰心,一旦听到象邓瑞征这样将领说出的话,怎能不一时动心?他转过头来,对邓瑞征道:
  “邓参谋长,我要提拔你当军长!”
  “谢老帅栽培!”邓瑞征赶忙给陆老帅敬礼。
  韩彩凤忙道:“老弟前途无量,恭喜!恭喜!”
  “只有矢志跟着老帅,才有我们的前途啊!”邓瑞征用满怀感慨的口气说道。但他见陆裕光一双警觉的眼睛只管望着前面,知道陆裕光为人机警,且对陆荣廷忠心耿耿,如果不稳住他,那预定的“上楼抽梯”之计便无法实施。于是,邓瑞征便向陆裕光道:
  “少帅之忠于老帅,乃是我们八桂军人的楷模呀!”
  “啊,邓参谋长过誉了!”陆裕光发觉邓瑞征已在注意自己了,忙说道:“一到桂林,我便想起第一次随父帅到桂观龙灯的情景,十几年,一晃便过去了……”陆裕光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桂林龙灯,名不虚传,今番老帅和少帅苟桂观灯,定使龙灯之夜更生光彩!”邓瑞征在马上谈笑风生,应酬自如。
  “只怕有人心中感到不痛快呀!”陆裕光两只眼睛仍然紧盯着前边,旁敲侧击地甩过来一句话。
  邓瑞征心中一愣,但忙把话转了过去:“当然罗,梧州的黄绍竑,玉林的李宗仁,一向对老帅抗不从命,又投降粤方,当了可耻的‘反骨仔’,包藏着不可告人之祸心,他们对老帅北巡桂林,定怀嫉恨,我们对此还得多多提防!”
  “邓参谋长所言极是!”陆裕光突然回过头来,用那双机警的眼睛严峻地盯着邓瑞征,冷冷地说道:“只是,老帅还没到梧州、玉林巡视哩!”
  邓瑞征一震,知陆裕光这话是专冲他来的,如不先制服这位少帅,那“上楼抽梯”之计不但实现不了,桂林城还有被陆荣廷从他手中夺去的危险,如桂林再失,他还有何面目回去见沈鸿英呢?想到这里,他忙对陆荣廷道:
  “老帅,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少帅之言,不知何意?如果信不过我邓瑞征时,请老帅就此把我枪毙,我死而无怨!”
  邓瑞征说罢,便跳下马来,拉住陆荣廷的马缰绳,直挺挺地跪在陆荣廷马前。陆荣廷见了,一时愕然,遂也跳下马来,双手扶起邓瑞征,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说道:
  “邓参谋长,难得你一片忠心。我陆某人从不怀疑自己人。便是你们的沈总司令,虽在广东与粤军作战不听调遣,使我军功亏一篑。粤军入桂时,他又在平乐通电逼我下野,凡此种种,我皆既往不咎。现在,孙中山重新返粤,粤军对我虎视耽耽,黄绍竑等又甘当反骨仔,引狼入室,值此八桂多事之秋,我们桂军将领,应捐弃一切猜疑,团结一致共同对敌!”
  邓瑞征一时泪如雨下,他紧紧地握位陆荣廷的马缰绳,对天起誓道:
  “我邓瑞征受老帅之恩,重于泰山,若生贰心,天诛地灭!”
  说罢,亲扶陆荣廷上马,自己则手挽马缰绳;步行在前,为陆荣廷牵马进城,俨然是一个忠心耿耿侍主的马前卒一般。
  那陆荣廷本出身绿林,平生最喜起誓赌咒一类的东西,凡遇大事,他均要沐浴焚香对天起誓,或集合部下集体赌咒,以明心迹。如有某位部下被人告发犯有不轨行为时,陆荣廷便召他来当面责问,如被告矢口否认犯有过错,陆荣廷当即厉声喝道:“你敢对天起誓么?”那位被告部下便扑通一声向陆荣廷跪下,对天起誓道:“我若犯有过错,天诛地灭!”陆荣廷随即喝令他起来:“回去好好干!”过后并不查究。倘有人再来告发时,陆荣廷便把手一挥:“他已经向我赌过咒了!”邓瑞征本是陆荣廷旧部,对陆的个性为人了若指掌,他一跪下对天起誓,不但立即获得了陆荣廷的谅解和信任,便是陆裕光和韩彩凤对他有一千个嫌疑也不敢在陆荣廷的面前指责他了。邓瑞征这一手,一下便治住了陆裕光,他为老帅牵着马,心里颇有些得意。只是陆裕光心中闷着一股气,两眼紧盯着邓瑞征的脑后,似乎要从那里找出魏延那块“反骨”来,让他的父帅亲眼看一看,这对天发誓的邓瑞征是个什么东西。
  再说桂林百姓,对陆荣廷皆有所好感,因为自辛亥革命以来,各省各地战乱不已,人民流离失所,倍尝苦痛之情,而唯独陆老帅治下的广西得享粗安,而陆氏前年去职亡命海外后,广西却陷入四分五裂的战乱之中,弄得民不聊生,一般民众,便认为这是陆老帅下台后造成的。人心思治,盼望太平年月,因此今番听说陆荣廷重返桂林,与民同乐,大耍龙灯,一般市民百姓,便认为陆荣廷会给他们带来和平与安宁,因此成千上万的市民,便自然涌上街头,欢迎这位久违的老帅莅临。陆荣廷骑在马上,因有参谋长邓瑞征为其牵马,也不用卫队开道,便缓缓入城。进得城来,只见街道两旁,站着无数的市民百姓,有的还举着红绿小旗不断挥动,向陆荣廷致意。那桂林商会,因为早有准备,已沿街挂出“热烈欢迎陆督办在桂视察”的大横幅标语,待陆荣廷进得城来,商会便燃放炮仗,敲起锣鼓,大街之上气氛相当热烈,老翁妇孺,绅商市民,贩伕走卒,万头攒动,争观这位统治了广西十年、广东五年的老帅陆荣廷的风采。只见陆荣廷骑在匹高大的黑马上,头戴宽边礼帽,身着马褂长袍,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加上又是由沈鸿英手下的名将邓瑞征亲自为其牵马入城,骑在马上的陆荣廷更显得威风凛凛。紧随着陆荣廷身后的是少帅陆裕光和健将韩彩凤,他们的部队排成四路纵队入城。
  邓瑞征引着陆荣廷,进了前清的抚台衙门,稍事休息后,邓瑞征便请陆荣廷、陆裕光和韩彩凤赴宴,由桂林绅商名流出席作陪,众人轮流向陆荣廷敬酒,席间气氛、空前热烈。宴毕,邓瑞征起立向老帅陆荣廷道:
  “老帅,瑞征就此告辞!”
  “你要到哪里去?”陆荣廷颇感诧异地问道。
  “奉沈总司令之命,恭迎老帅入城后,即率部返归平乐。”邓瑞征道。
  “唔,我不过是到此巡视,与民同乐,观看龙灯罢了,桂林是冠南的防区,我看……”陆荣廷沉吟片刻,望着邓瑞征,“你就不要走了吧!”
  “老帅,为避免受奸人挑拨,伤了沈总司令与老帅的和气,我还是走的为好,况且沈总司令亦有令在前,我就此告辞了!”
  邓瑞征说罢特地看了陆裕光一眼。陆裕光忙笑道:
  “邓参谋长这一走,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挤了沈总司令的地盘嘛!我看,还是不走的为好罢。”
  韩彩凤也道:“老弟看完龙灯再走也不迟,何必这么匆匆而别?”
  邓瑞征笑了笑:“少帅如此说,便是把我们当外人看待了。”说着长叹一声,“沈总司令今番从广东失败回桂,痛定思痛,他逢人便说:‘看来我沈鸿英离了陆老帅便不能在广东立足,要想捞世界,还得听陆老帅的呀!’因此,沈总司令闻老帅要到桂林,又听说马济在湖南扩充了军队,得吴玉帅的鼎助,知老帅此举必能重振八桂,再下广东,特命我恭迎老帅入城后,便即返平乐,听候老帅调遣,以便出兵再图广东。”
  邓瑞征这一番话,直说得陆荣廷心花怒放,因为沈鸿英在广东战败之后,实力大不如前,或真有悔改之意,但不管怎样,邓瑞征离开桂林,对陆荣廷打通与吴佩孚的陆上交通线,与马济的力量联成一气,无疑是有利的。因此便说道:
  “常言道:‘见兔顾犬未为晚,亡羊补牢未为迟。’冠南吃了苦头,有所悔悟,这是难得的。邓参谋长,你回去对他说,让他作好准备,现时孙中山正与陈炯明在东江大战,再下广东,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不久我将命桂军进攻广东。”
  “敝部愿为前锋!”邓瑞征立正答道。
  “好!”陆荣廷挥挥手,“你去吧!”
  邓瑞征即将桂林防务,交给陆裕光和韩彩凤,率领本部人马,径自向平乐方向去了。
  桂林商会,早已得知陆老帅前来观看龙灯,便隆重地准备了一番。照桂林风俗,三十夜晚的火,正月十五的灯,这龙灯年年本是正月十五之夜耍的,因听得陆老帅要来观灯,但正月十五又来不了,便只好破例将灯节往后推,不想一推就是一个多月,现时已到了三月初一了,那些望眼欲穿的绅商市民们,这下总算盼到陆老帅光临了,当即请求是晚便耍龙灯,以示对老帅盛情欢迎之意。那陆老帅虽年逾花甲,但却偏偏是个龙灯迷,早先广西省府尚设在桂林的时候,每年正月十五,他总要亲自参加耍龙的,但凡上了点岁数的桂林市民,都曾看过他舞龙,印象好极了。今日入城,又是邓瑞征为其牵马,有成千上万的桂林市民夹道欢迎,鼓乐喧天,炮仗齐鸣,陆老帅真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听商会领袖提议是晚便要耍龙灯,兴之所至,便要答应。陆裕光本是个精明谨慎之人,忙向陆荣廷耳语道:
  “老帅,我们入城方才半日,防务还没来得及布置,这年头非比寻常日子,一旦发生变乱,恐应付不过来呀,三日之内,再耍龙灯不迟。”
  养子马济年轻有为,陆荣廷视为心腹,委之以重任;养子陆裕光文武双全,陆荣廷视之为灵魂,平时言听计从。一些老部下每每为此发牢骚,说老帅尽用螟蛉,亲生之子反不受重视。陆荣廷便哈哈大笑道:“我要捞世界,当然用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他即便是金枝玉叶,我也不看重他!”
  当下听陆裕光言之有理,他微微领首,遂对商会领袖道:
  “诸位的盛意,我陆某领了,无奈岁月不饶人呀,一路跋涉,略有倦意,需将息几日,三日后,再与民同乐。”
  陆老帅既如此说,商会领袖当然不好勉强,于是,便定农历三月三日晚大耍龙灯。陆裕光便和韩彩凤一道视察防务,督率部下日夜不停地挖战壕掩体,构筑城防工事。韩彩风道:
  “少帅,桂林一带并无敌人,邓瑞征是我的弟兄,今已率部离去,何必大张旗鼓备战,让市民们见了扫了耍龙灯的兴致。”
  陆裕光道:“孙子云:‘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这年头,父子兄弟的话尚不可盲信,更何况邓瑞征之辈的话!据我观之,邓瑞征对老帅显得过分殷勤,他是沈鸿英手下红人,恐不怀好意。”
  韩彩凤摇首道:“少帅过虑了,邓瑞征既是我的兄弟,饮过血酒,他的一番好意,少帅休得误会了。”
  陆裕光因韩彩凤是老帅早年部将,且年岁长于己,为人一向忠厚、作战勇猛,也不好当面指责他,只是说道:“有备无患。”
  韩彩凤也知陆裕光谨慎细心,此次护卫老帅到桂,责任重大,加强城防,本是理之所致,也不再多说。经过三日准备,桂林四门,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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