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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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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的不讲,就说这两年多来的事罢。前年初,孙总理改组国民党的时候,据说老蒋连中央委员也还当不上,总理去世才一年多,他就把党政军各种大权抓到了手上。其权力增涨之过程,实得力于权诈的多,得于资望功勋的少。”
  李宗仁抽了口烟,摇了摇头,表示对蒋介石的不满:“老蒋的手腕,恐怕连袁世凯也自叹不如!他为了打倒胡汉民和许崇智,便极力拉拢汪精卫、苏俄顾问鲍罗廷和中国共产党。等到他赶走胡、许二人之后,又利用党内一部分反共情绪和西少会议派取得默契,以突然袭击的手段,发动三月二十日中山舰事变,拘押苏俄顾问,打击共产党,并逼汪精卫去国。打倒了汪氏,蒋介石又施展手腕,将其越轨行为嫁祸于一批反共最力的所谓右派军官,拘捕了十七师师长兼广州警卫军司令吴铁城等,老蒋亲自去向刚由苏俄述职回来的鲍罗廷顾问负荆请罪,又向国民党中央自请处分,并通电斥责西山会议派,以取悦于俄国顾问和中国共产党以自固。凡此种种,都足以说明老蒋的才过于德,不能服人之心。”
  李宗仁一向崇尚孔、孟的“仁”、“德”,因此他对蒋介石的揭露和批评,无不遵循“仁”、“德”这两个宇的全部涵义。黄绍竑和白崇禧听了,也都点头表示赞同。李宗仁又道:
  “北伐的前途,尚难逆料,以老蒋的手腕,他会处处保存自己的实力,而消耗别人,即使将来北伐大功告成,恐怕我等也休想与他分享革命之功劳。”李宗仁说着,看了看黄绍竑一眼,说道:“我和健生都到前方去了,以我军无坚不摧之战力,或许能够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季宽留守老家,担子也不轻呐,好在李任公留守广东,以任公和我们的关系,加上他又是广西人,将来两广的局面恐怕是很乐观的。”
  黄绍竑和白崇禧都会心地点了点头,他们当然都明白李宗仁说的“乐观”是指的什么意思。
  “听说东兰县出了个韦拔群,他从广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里学了一套共产党搞农民运动的办法,正在闹共产,季宽对这个事切不可掉以轻心。”李宗仁又说道。
  “我已令刘日福派龚寿仪团前去查处了。”黄绍竑说道。他讲的刘日福,便是在百色时曾包围马晓军部,将黄绍竑俘虏过的那位广西自治军第一路总司令。在李、黄、白打败陆、沈之后,刘日福自知不敌,但又怕黄绍竑、白崇禧报当年被缴械之仇,只得率部向李宗仁投降。李宗仁即委刘日福为旅长,仍令其驻军百色。
  “广西是不能乱的!”李宗仁加重了口气,“我和健生在前方,广西稳固,我们便能进退自如。”停了会,他对黄绍竑道:“俞作柏这个人,脑后有反骨,是我们桂军中的魏延,过去为了打倒陆、沈,不得不用他,现在削去他的兵权,恐怕他不会甘心!”
  原来,俞作柏一向与李宗仁、白崇禧不合,与黄绍竑也是貌合神离。在桂军中俞作柏是一员晓勇的战将,能征善战,在李、黄、白统一广西的征战中,所部将领,俞作柏战功最大,这次率军进击广东南路,又所向披靡,大获全胜。
  李、黄、白对此最是放心不下,深怕俞作柏尾大不掉,有朝一日谋反。因为俞作柏能战,如果让其领兵出征,出了广西之后,恐怕更难以驾驭。因此,他们考虑再三,在编组北伐军时,李宗仁率领出征的共有四个旅长:第一旅旅长俞作柏;第二旅旅长夏威;第七旅旅长胡宗铎;第八旅旅长钟祖培,官兵共二万余人。但李宗仁却不让俞作柏领兵出征,以其表弟李明瑞代俞作柏旅长之职,又将俞作柏部的营长俞的胞弟俞作豫调到夏威的部队里当团长,俞作柏本人则调新成立的南宁军校当校长。这样,不但俞作柏被剥夺了兵权,便是他原来带的部队,也被编散了。俞作柏怒愤填膺,以不就南宁军校校长职进行抗议。后来,李宗仁、黄绍竑作了点让步,同意俞作柏带他当营长时的那一营基本部队到军校去。俞作柏只有这几百人枪,他们不怕他造反。俞作柏无奈,只得忍气吞声,到南宁军校就职。后来,他到广州去观光,会见了苏俄顾问鲍罗廷,与鲍罗廷长谈,受到些启发。回来后,黄绍竑组织广西省政府,他要求出任农工厅厅长,李宗仁、黄绍竑最怕的是俞作柏带兵,农工厅厅长无兵无权,为了安抚一下俞作柏的情绪,他们便答应了。鉴于这些情况,李宗仁在率兵北伐之前,当然对俞作柏是不放心的。
  李、黄、白在办公室又谈了一阵,副官进来报告,宴席已备好,请他们到餐厅入席。这是黄绍竑特地为李、白二人饯行而举办的宴会,出席者除李、黄、白三人外,尚有李宗口率领北伐的第一路指挥官夏威,第二路指挥官胡宗铎。李宗仁原来的参谋长黄旭初,在部队整编时,被任命为第四旅旅长,驻军玉林,没有参加北伐。第七军的参谋长白崇禧因升调作了总司令蒋介石的参谋长,第七军的参谋长由黄绍竑推荐其同窗旧友,毕业于保定军校第一期的王应榆出任。王应榆原为矿务局长,此时尚在贺县八步的锡矿工作,没能赶来。此外,出席宴会的还有李宗仁的夫人郭德洁,她担任广西学生女子北伐工作队队长,率队随军出发服务。
  正当黄绍竑设宴为李、白等出征饯行的时候,俞作柏也在南宁他的家中设宴为他的两位部下和手足饯行。俞作柏已有几分醉意,他那双大眼红红的,象燃烧着的两团火。他的表弟李明瑞和胞弟俞作豫,坐在桌旁,默默地喝着酒,那火辣辣的桂林三花酒,象一根划燃的火柴,在喉咙里燃烧,点着了他们心头郁积着的愤懑的火,把他们的脸映得通红。俞作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象往炮膛里装填一枚炮弹似的,狠狠骂道:
  “他妈的,李德邻太不讲交情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想当初,老子看他为人老实,才带兵跟他上六万大山。这些年,东征西讨,流血流汗,舍命为他打下了江山,他却将我兵权削去,挂个闲差!”
  俞作柏又斟满一杯酒,一仰脖喝干了,继续发泄着胸中的怒愤:
  “李德邻是想要我的脑袋,他妈的,看着吧,到底是哪个的脑袋先落地!”
  俞作豫大概觉得哥哥的话说得太露骨了,忙提醒他道:
  “哥,我和明瑞表兄都北伐去了,你一个人在广西,可要多加小心呐。”
  “怕个鸟!”俞作柏瞪着那双火红的大眼,捏着手中的杯子,“总不能打下江山让他们坐,这份家当,有我的血,有我的汗,我坐不上,也不能让他们坐得舒服!”俞作柏接着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叭”地一声,那杯子立刻粉碎。“老子要他们的家当象这杯子一样!”他狠狠地骂道。
  俞作豫见哥哥正在火头上,又多喝了几杯,知此时劝说他也不会听,只得和李明瑞两人低头喝酒。俞作柏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仍不解恨,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子里踱步,脚上的皮鞋踏得地板咚咚直响,似乎要把地板踩出无数的窟窿,才消得胸中那一大团怒气。他踱着踱着,忽地冲进里边的房子,提着一支驳壳枪走出来,咔嚓一声将子弹顶上膛。
  李明瑞和俞作豫看了大惊,深怕俞作柏酒后持枪肇事,忙奔过去喊道:
  “表兄!”
  “哥哥!”
  俞作柏也不理会他们,径自奔到窗口,将窗户推开,举起驳壳枪,朝天上便射。“叭叭叭……”他一气将弹夹中十几发子弹全部射光,然后“啪”地一声将枪扔在桌子上,又气冲冲地背着双手,在室内来回地走着。刚走了两圈,室内小圆桌上的电话机忽然“嘟嘟嘟”地响了起来,俞作柏连看也不看,仍在走着。俞作豫忙起身去接电话。电话是由督署打来的,查问这一带为何打枪。俞作豫忙将话筒捂死,对俞作柏道:
  “督署来电话,查问为何打枪?”
  俞作柏也不言语,只是一个箭步跑进里间去,手中托着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冲出来,从俞作豫手中夺过电话筒,喝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是德公的副官,黄主席正设宴席为德公和白参谋长饯行,适才听到枪响,德公要我打电话到各处查向为何打枪?”李宗仁的副官接着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是俞作柏!”俞作柏凶声狠气地答道。
  “请问刚才打枪的是……”
  俞作柏大大咧咧地答道:“是老子打树上的三只鸟!”
  他把李、黄、白三人暗比作三只鸟。
  “德公吩咐,说明天即将出发北上,为严明军纪,任何人不准打枪。”副官传达着李宗仁的命令。
  俞作柏眨着大眼,“哈”地一声冷笑起来:“你去问问德公,他不让我到前方去打仗,难道也不准我在后方打鸟吗?”他说完,也不听对方说话,便将电话听筒凑近他的枪口,又装上一夹子弹,朝天上“叭叭叭”又连着射击了十几枪。然后将电话筒重重一放,把驳壳枪也扔在一边,这才重新坐到餐桌前,又一气干了一杯酒。俞作豫又劝道:
  “哥,你还是忍耐些罢!”
  “让别人踩在头上拉屎我可不干!”俞作柏胸中的怒气并不因打了那两夹子弹而变得舒畅些。
  这时,俞作柏的副官进来悄声报告道:“东兰来人了。”
  “啊,”俞作柏闻报,把那双大眼眨了眨,忙命令副官道:“把他们请到这里来。”
  “是!”
  不一会,副官领着两个人进来,来人一个穿着长衫,象个精明的教书先生,另一个穿着对襟粗布蓝衫,象个忠厚的农民。那个穿长衫的从袋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俞作柏,说道:
  “这是拔哥呈俞厅长的信函,请阅示。”
  俞作柏请那两人坐下,副官即时送来茶点和香烟。俞作柏看过信后,一双大眼眯笑着,说道:
  “你们的拔哥在东兰干得很好,组织了农民协会,又成立了农民自卫军,很好,我全力支持你们。国民革命,工农是主力,一定要武装工农,和土豪劣绅斗争,和反动军阀斗争!”俞作柏刚才的一股怒气,现在化作了满腔豪情,他感到舒畅,感到惬意,他看到了自已的希望所在,虽然那仅仅是以他个人的希望。他对韦拔群的两位代表慷慨地说道:
  “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向我提出来,我是农工厅长,一定给予大力支持!”
  那穿长衫的向俞作柏欠了欠身子,说道:“感谢俞厅长对我们的支持。现在,农民群众已经发动起来了,为了自卫,目下最需要的是武器,不知俞厅长可否拨给些枪械?”
  “好,我拨给你们一批枪弹。”
  俞作柏请他们随他走出房间,到了前边一个小小的库房门口,令副官取钥匙开了门,领着那两位由东兰来的代表,走进库房里,他指着三个大木箱说道:
  “这里有二十支驳壳枪和三十支老克枪,还有子弹一批,你们带回去用吧!”
  俞作柏打开木箱盖,让他们亲自看过。那位穿粗布对襟蓝衫的农民代表,看见俞作柏厅长一下便拨给他们这许多长短枪支和子弹,高兴得连说:
  “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些枪,土豪劣绅们就不敢欺侮我们了!”
  俞作柏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有枪,没有队伍,别人就会踩在你的头上拉屎拉尿,只有拉起队伍和他们干,才有出路!”俞作柏的话,说得非常深刻,不过,那是他被李宗仁、黄绍竑削掉兵权之后的切身感受,并非他体察到千百年来被压在最底层的穷苦农民们的心愿!
  那两位东兰来的农民代表也深沉地点着头,然而他们感受到的,却并非是失掉兵权的苦痛和怒愤,他们还从来没有获得过自己真正的权力——生存的权力,自由的权力,他们在共产党人韦拔群的领导下,正为争取自己的权力而斗争,他们知道赤手空拳是不能争到这些权力的,因此,他们需要枪,需要自己的队伍!
  “你们带这么多的武器上路,很不安全,我给你们写个公函,就说这批枪械是百色的刘日福旅长托我到广州买回来的,现送到百色去,我再派一班卫兵随船押送,便可万无一失。”
  俞作柏说完便亲自动笔写公函,又命副官去通知他的卫队,将这批枪械送到开往百色的船上去。因为俞作柏追击陆荣廷的残部时,曾进军右江一带,迫使刘日福投降,刘日福遂与俞作柏交纳,背地里送过他许多烟土,亦曾托他到广州去买过枪械,因此有俞作柏的信函,沿途是没有人敢找麻烦的。
  俞作柏送走东兰来的代表,又关照卫队运走那三箱枪支和几箱弹药后,这才回到房间里来和李明瑞、俞作豫重新饮宴。李、俞二人已经酒足饭饱,只是坐在餐桌旁等候俞作柏的到来。俞作柏很是兴奋,一扫刚才那种怒气冲天的情绪,他自己斟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李明瑞问道:
  “表兄刚才情绪不佳,为何见了东兰来的人,心情突然豁朗?又送了他们一大批枪械?”
  俞作柏朗声笑道:“这就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李德邻、黄季宽削去我的兵权,我就武装工农来和他们斗,他们手上不过三、四万人马,待广西工农大众都发动起来,武装起来之时,每人撒一泡尿,也要把他们溺死!”
  第三十三回 长沙阅兵 顾和尚鼓吹唐生智 金兰结义 蒋介石拜把李宗仁
  一列专车,奔驰在粤汉线上。夏夜迷蒙,蛙声如鼓,一弯细细的上弦月,若隐若现地斜挂在天际。几星灯火,几簇茅舍,走马灯似的闪过。铁路两边,刚收割过的稻田里,尚浸着一层薄薄的田水,朦胧中,象许多块粗糙的毛玻璃。
  这是一列高级专车,列车的前部和尾部均有武装警戒的士兵,列车中部,挂着几节带有高级包厢的卧车。时近午夜,乘客们已经睡去,车厢里灯火黯然,只有一间包厢里却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两名佩着上将军衔的北伐军高级将领,正靠窗对坐,侃侃而谈。车窗左边那位壮实敦厚的便是第七军军长李宗仁,右边这位潇洒干练的则是北伐军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原来,自唐生智附义允就国民单命军第八军军长之职后,第四军和第七军相继入湘作战。第四军先头部队为叶挺独立团,该团在中国共产党的直接领导下,入湘以来,威震敌胆,攻效县,战禄水,克醴陵,势如破竹。第七军亦是一支劲旅,先期入湘的钟祖培旅在洪罗庙会同唐生智部将敌军攻势阻遏,旋即强渡蒸水,将敌攻击部队一举溃,然后四、七、八军在前敌总指挥唐生智指挥下,向渌水、涟水之敌军防线发起进攻,北伐军突破敌军防线后,直逼长沙。敌军失掉醴陵、湘潭,长沙已无法据守,遂纷纷后撤。北伐军于七月十一日占领长沙。不久,国民革命军第一、二、三、六各军也相继抵达湘赣边境。第四、七、八军则推进至汨罗河南岸,与敌军相峙。此时,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率领总司令部幕僚由广州抵达衡阳,随行的有副总参谋长白崇禧、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总军事顾问加仑等人。前敌总指挥唐生智闻蒋总司令已抵衡阳,即偕第七军军长李宗仁由长沙到衡阳迎迓。因汨罗河一线军事紧张,唐生智拜晤蒋总司令后,即返长沙坐镇,李宗仁则陪同蒋总司令及诸幕僚一行同乘小轮继续北上,在株洲换乘火车,向长沙进发。
  “健生,你给蒋总司令当了一个多月的参谋长啦,感觉如何?”李宗仁点上支香烟,吸了一口,颇为关切地向白崇禧问道。
  “难,难哪!”白崇禧不住地摇着头,“我在这参谋长的位置上,简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啊?”李宗仁颇感诧异地问道:“以你之才干,难道还干不了老蒋的参谋长?”
  白崇禧苦笑了一下,说道:“过去我给德公当参谋长,凡事认为应当做的,我都可以当机立断,放手做去,所以工作效率高,事情也容易做得好。”
  李宗仁听了心中暗喜,忙又问道:“老蒋的参谋长就那样难当吗?”
  “难,难哪!”白崇禧又不住地摇着头,说道,“蒋总司令统率下的各军,情况相当复杂,总司令原长,他视第一军为嫡出,其余各军则为庶子。补给方面之差异,尤为明显。此次进军湖南,第一军的刘峙师,士兵每人可领到两双草鞋,其余各军的士兵,则一双也领不到,仅此一例,便可知军中待遇之不公,而凡属此种发放草鞋之类的区区小事,蒋总司令也要事必躬亲。德公,你说我这个参谋长岂不是成了人家的摆设物了么!”
  “嗯。”李宗仁同情地点了点头,他看着白崇禧一脸愤懑之色,不好再说什么了。
  “还有更怪的事情哩。”白崇禧由于心中忿懑,不吐不快,接着问李宗仁道,“德公,如果你的部下有人侵吞士兵饷项,该作何处置呢?”
  李宗仁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还要问吗,查明立即惩办!”
  “可蒋总司令还要慰勉有嘉呢!”白崇禧冷笑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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