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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魉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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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耳熟无比的字却让沈春花心间一颤。听了太多次的话,却没有谁像他一样将戏言当做了承诺。
沈春花心想着:这可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个情场老手呢,难怪整个眠城的姑娘都爱慕着他。念及此她的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醋意:“你这话不知同多少姑娘说过,我可不信。”
没想到乔誉却并未否认,而是将沈春花的手握的越加紧了,“我是同很多姑娘说过这样的话,可唯独对你,我的每一句话都如誓言,永世不敢忘怀。”
还是个说情话的高手,不知道他用这招骗过多少无知少女?而自己既有知识又有经验,才不会被。。。。。。
沈春花还没腹诽完,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自认为自己也是游历在情场中的老手一个,绝对不会轻易遗失了这颗心。只是这一刻,所有的自持力都在快速的坍塌,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名叫乔誉的人,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一切的一切都开始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再也无法分离。
可她是沈春花,怎么会轻易的认输!
于是她贴着他的耳朵,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悸动:“我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没有谁比谁真心。”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我听说渡梦河的睡莲开的很美。”
“你若是喜欢,我这就去摘来。”
他的眸光璨若星河,他或许真的是一个傻子,因为没有谁会在这样一个更深露重的夜晚,为一个女人去摘那长在渡梦河心的睡莲。
渡梦河的水很深,溺死过不少人。渐渐地,饶是这睡莲开的再娇艳,都没有人敢去采摘,怕被河中枉死的水鬼索了性命。
沈春花的心动摇了一下,嘴上却还是笑着说出一个“好”字。
乔誉像吃到了蜜糖的孩子一样,欢喜的笑着,他的脸模糊在萤火散去的黑夜之中,可沈春花却记得他柔情似水的眉眼。
他出了自己的园子,他要去给自己摘渡梦河里的睡莲,那河不吉利,却滋养着眠城里最美丽的睡莲,只是睡莲晚上是不开花的。。。。。。
这一夜的沈春花坐在乔誉做过的位子上,一直从黑夜做到了清晨,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傻子,可又一遍遍的担心着渡梦河这样深,他会不会掉进里头就回不来了?还有那索命的水鬼,要是瞧上了他该怎么办?
沈春花就这样熬了一夜,直到清晨细碎的光从窗台上落进来,乔誉仍旧没有回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去摘睡莲,又或许他去了,可在看到那阴气森森的河水时,就吓得跑回家了。
他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是一样的,二十四岁的自己居然着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男人的道。真是可笑。。。。。。
“沈春花,你还相信这些臭男人能有什么狗屁真爱啊。”她娇笑着问自己,声音中却带着无尽的疲惫。
她曾是王城朝樱里最红的戏子,连陈小侯爷都是她的座上客。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沈春花,唱着别人的悲欢离合,说着真假参半的话。这些年她在朝樱左右逢源,见惯了那里头的虚情假意,伤了情,也伤了心,才回到眠城开了这家戏园子,定下了这“三不”的规矩,就是为了只做戏中人,不恋戏外情。
可就在她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那人的声音带着朝阳和薄雾,落入沈春花的耳中时,惊起了万丈波澜,从此再也无法平息。
“渡梦河的荷的睡莲果真很美,只是它们都怕被眠城里最美丽的姑娘给比下去,所有纷纷不敢盛开。”
乔誉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冰冷的水渍,可唯独那双眼睛温暖如春。他的手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朵花骨朵,那些为了采到它而耗去的力气,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那时候,乔誉站在渡梦河岸上,耳畔回想着同打更老人的对话。
“这河里有水鬼,那些睡莲都是水鬼用来迷惑人的,公子千万不要去摘啊。”
“我不怕什么水鬼不水鬼的,我要将那睡莲摘去送给我的心上人。”
“公子不要说什么胡话了,快回家去吧。没有哪家的姑娘会这么狠心,在深夜里让公子去摘那河中的睡莲。”老人颤巍巍的手拎着一面老旧的铜锣,夜风将他一双眼睛吹得极为幽深,让乔誉觉得那里头一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指着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声音中染上了星星燃烧后落下的灰烬:“她就像这颗星子,离得我那么高又那么远,璀璨而夺目。而我只是一只渺小的萤火虫,却不自量力的想要离得她近一些,渴望能够伴在她左右。”
老人看着那颗除了亮了一些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星子,摇着头嘀咕道:“哎,这年头的疯子说的话都一个腔调,可偏偏这些疯子还都长得这般好看,果然上苍是公平的,给了他们俊美的容貌,却没给他们一个正常的脑子。”打更的老人见自己的劝说不管用,也就叹着气离开了。
乔誉看着满河面的花骨朵,才想起睡莲只有到了白天才会开放。阴冷的河风吹拂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他的心里头念着沈春花的脸,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能够吓得住他。
他“扑通”一声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一点一点的朝着那朵闭合的睡莲游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化作了一尾鱼,不知疲惫的朝着心中的白月光游去。冰冷的河水浸透四肢百骸,只要心是炽热的,那点光就不会熄灭。
渡梦河里没有什么水鬼,它们全都藏在人的心里。只是乔誉的心里藏了一个沈春花之后,就再也藏不进这些水鬼了。。。。。。
沈春花站在那里,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个男人抽的一干二净。他回来了,还带来了渡梦河的睡莲,他真的是一个傻子,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沈春花知道自己不应该回头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里面被乔誉这个傻子占得满满当当。
看着沈春花转过身,乔誉眼中的欢喜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他紧张地捧着手中的花骨朵问道:“你可喜欢?”
“你是傻子吗?”他的头发上还夹着绿色的水草,脸色苍白而憔悴,衣服上滴着水渍,这副模样哪还像个玉面书生。
“为了你,我愿意做个傻子。”乔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发晕发烫的脑袋,让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在倒地的那一刻,他依稀看见沈春花接过了自己手中的睡莲,说着我很喜欢。
说不为所动的那都是假的,乔誉倒下去的那一刻,沈春花慌乱的叫着他的名字,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好看的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应有bgm:做一个傻子多么好~

☆、春花遇(六)

从渡梦河回到今初园的时候,陶林的手上多了一串像是用银灰色的细线做成的手链,而这手链奇特的材质,在不久后还救了她一条命。
就在“小狐狸”欢喜的朝着自家师父展示自己的手链时,渡梦河底,鲶鱼大哥一边心痛的抚摸着他那头宝贝长发,一边忿忿的骂道:“该死的凡人,竟敢偷走我美丽的头发去做手链,真是太气鱼了!”
“很好看。”离妄淡淡的笑着,一颗心却因为沈春花房中,那股来历不明的邪气而感到困惑。其实他在看到鲶鱼精的时候,就知道害沈春花昏迷不醒的邪物不是他。
每只邪物身上都有它自己独有的气息,这气息不仅代表了它的身份,也传递着它所拥有的力量。而鲶鱼精身上所带的气息,虽然和沈春花房里的有些相似,可却比它多了一股鱼腥味。
虽然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水鬼”,可堂姐的病显然和这只水鬼没有关系,沈岁岁的脑子在恢复了正常的运作之后,连忙摇晃着粉黛的肩膀急切的问道:“那个乔誉和堂姐是不是那种关系?”
“哪,哪种关系啊?”粉黛被她摇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了,她的胆子比沈岁岁要小的多,还未完全从鲶鱼精的阴影中走出来。
“就是他喜欢堂姐,堂姐也喜欢他,两个人互相喜欢。”
粉黛回想着那段时间,乔誉确实和沈姐姐走的很近。而自从乔誉出现之后,姐姐就渐渐地不再登台唱戏了,她的戏就只唱给乔誉一个人听。
看着身边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岁岁立马一脸“原来如此”的继续道:“这就对了!他一定喜欢我堂姐,要不然怎么会不顾性命的去救她。这个乔誉现在准是成了孤魂野鬼了还惦记着我堂姐,缠着她不肯放,才害她得了重病。”岁岁对自己这番分析十分满意,随即望着离妄问道:“大师,你说是不是?”
离妄先前也有过诸如此类的猜测,只是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也不能妄下定论。所以他只是对着那张泛着潮红的脸微微一笑。
“缠住你堂姐的为什么不能是周大公子?”陶林对舍身救美人儿的乔誉很是敬佩,不相信他死后会当只恶鬼。他又不缺心眼儿,干嘛缠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毕竟为了救她,乔誉可是丢了性命的。
“听粉黛姐姐说,这周公子生前就是采花好手,估计他那日约你堂姐出去,是想趁机占她便宜,却没想到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这色鬼生前没能得到你堂姐,做了鬼肯定也不甘心。”
陶林难得正儿八经的动了动她的脑子,没想到大家对她的聪明才智如此,如此。。。。。。不重视!!!
陶皮皮率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接着是离妄,不过他的眼神向来高深莫测,非尔等凡夫俗子能看得懂,然后就是连瞪带嚎的沈岁岁:“本姑娘说是谁就是谁,不服气的话就不给你饭吃。”
你们一个个真是。。。。。。陶林转动着十根替主人鸣不平的手指,不争气的肚子却已经举着白旗头投靠了沈岁岁。
“沈小美儿说谁就是谁,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这还差不多。”沈岁岁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她满意的摸了摸“小狐狸”主动蹭过去的脑袋,豪气的说道:“跟着本姑娘吃肉去。”
忙活了大半天,这中饭都变成了晚饭。陶林不要脸的做起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跟在沈岁岁身后,谁让人家有钱呢。
同样身无分文的离妄大师和皮皮,各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感叹着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蹭饭的地步,却又不得不向“咕咕”叫唤着的肚子低头。
各怀心思的四人离开后,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了粉黛照顾重病的沈春花。也是在这个时候,院中的天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阴冷的风吹得门窗都开始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躺在床上的沈春花突然开始断断续续的呓语着:不要,不要。。。。。。
粉黛努力压制下从心底泛上来的恐惧,握着沈春花冰冷的手安慰道:沈姐姐没事的,没事的,岁岁请来了大师,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无法言说的惊慌沿着背脊爬上来,粉黛还来不及叫唤,脖子上就多了一双冰块一样寒冷的手,它死死的掐住了粉黛纤长的脖子,有阴冷的水渍顺着手指缝滴落下来,顺着不算太深的沟,划过平坦的小腹。
阴风肆虐,所有的门窗大开,躺在床上的沈春花仍在呓语着:不要,不要。。。。。。
同一时间,陶林乐滋滋地跟在岁岁身后,眼见着岁岁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家气派豪华的酒馆中,明晃晃的灯火,香喷喷的饭菜,热闹的人声。。。。。。陶林已经可以想象到今晚这一顿会有多么美味丰盛了,身体本能的就受着灯火的指引,刚想踏入这处人间福地,耳朵就骤然一疼。
“你做什么?”
眼前是沈岁岁一张放大的俏脸,陶林看看她,又看看亮堂堂的酒馆,不解的问道:“不是这里吗?”
“这里?你当我是开钱庄的啊!只有那些富家子弟才来这点翠楼烧钱。”岁岁没好气的指着隔壁那间不起眼的小店:“这里才是我们这些小地方人吃得起的。”
“啊。。。。。。”陶林失落的看着眼前这间破旧的店,只觉得那些肥美的烧鸡、烧鹅、烧鱼正在排着队同自己说再见。
算了,这里就这里吧,总比饿肚子强。她揉着自己红扑扑的耳朵,憋屈地跟着岁岁进了店。
没想到这店外面看着就很寒碜了,里头更寒碜!连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只有一个埋头做面的中年大叔,瞧这一身肥膘,怎么看都像是个打砸抢烧的土匪头子。也难怪店里的生意不怎么样,拢共就只有他们一桌子客人。
“孙叔,两碗牛肉面,两碗阳春面,一碗不要放葱花。”岁岁熟谙的叫着面,选了唯一两张桌子中,靠近窗户的那一张坐下。
“好。”孙大叔头也不抬的应道。
这不要放葱花的阳春面是给自己的吗?陶林皱着眉头,眼中灵光一闪:废话,可不就是给自己的吗?
“我不要吃阳春面。”
“你一个出家人不吃阳春面难道还想吃肉?”岁岁故意不解的看着眼前人这张急切的脸,努力忍住不发出笑声。
“不是你说带我来吃肉的吗?”惦记了一路的大鱼大肉现在突然都没了,陶林那叫一个绝望啊。
“我那是和皮皮说的。”岁岁慧黠的一笑,一只手刚想去捏皮皮的脸,却被后者嫌弃的躲过,她有些讪讪的收回手,继而对着陶林说着:“你现在还俗还来得及。”
陶林看了一眼神情淡定的师父,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陶林才不会为了一碗牛肉面就背叛师门。”
离妄有些感动的看着自家忠心的徒儿,可惜他听不见徒儿的腹诽:除非是十碗。。。。。。
片刻之后,四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就端到了四人的面前。孙大叔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高冷,把面往桌上一隔,人就退回了原位。
“咦孙叔?你从前做的面不是都是粗面吗?”沈岁岁有些好奇看着碗中纤细的面条。
“我曾收过半个徒弟,他说他喜欢的姑娘爱吃细面。”孙大叔那张被雾气模糊了的脸上,似划过了一丝惋惜。
什么粗面细面,半个徒弟的,陶林不解的摇了摇头,看着岁岁和皮皮碗里那一块块肥实的牛肉,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着油滋滋的光芒,再看看自己和师父这清汤寡水的面,心里十分不平衡,却也只好夹起一大筷塞到嘴里。
这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陶林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心中又记挂着这清汤面都这么好吃,那牛肉的岂不是要上天。
土匪大叔啊,土匪大叔,没想到你这手烧面的手艺如此高超,真是人不可貌相!对了,师父做的面也很好吃,要是你们两个能切磋一下厨艺,那场面一定很有趣。。。。。。然后,“小狐狸”因为吃的太急,想的太多,就被满嘴吞下去的面给噎住了。
正当陶林咳得脸都快成了虾子的时候,一个病怏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吃面。”
那人弱不禁风的身子上,裹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纤细的腰肢依旧系着一根朱红色的腰带,上头那颗硕大的珍珠,在昏暗的灯影下闪烁着白润的光芒。
“猫少爷。”在离妄拍背,皮皮握手,岁岁送水的作用下,陶林终于顺过气来,她分外亲切的看着这个病秧子少爷,而后者也看见了他们,正面色激动的朝他们走来。
原本撒娇的贴在猫少爷怀中的白姐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蜷缩成了一团,叫声中也满是慌张。
“大师啊,你们怎么在这里?”猫少爷这话虽然问的很白痴,可离妄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他,我们是来这里吃面的。
“没想到大师你不仅法力高强,连找吃的都这么厉害!这孙师傅做的面可是眠城里数一数二的好面,可惜能进来吃的人太少。”猫少爷看了一眼模糊在热气中的孙大叔,面上带了几分惋惜。
“这里不是我找到的,是岁岁姑娘带我们来的。”离妄的手仍旧放在自家徒儿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岁岁骄傲的看了一眼这个病秧子,表示“本姑娘就是这么厉害”。
猫少爷很少近距离的盯着一个姑娘看,可他发现这个叫岁岁的姑娘长得既水灵又大方,不像那些稍微看一下就会脸红的大家闺秀。虽然她的容貌比不上自己的妹妹,可那是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头美人儿,一点生气都没有,不像眼前这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就有精气神儿,像只名贵的猫儿一样。
这个病秧子看够了没有?岁岁生平最讨厌男人像只饿了几天的狗一样盯着自己瞧个没玩,更别说他还是大色鬼周放的弟弟。这要是在南柯村,她准的抄起棍子给这病秧子来上一棍。可眼下当着大师的面,她只好忍下了心中冒上来的怒火,捏着筷子的手却发出一阵细微的咯吱声。
“孙师傅,面就放这儿,我和大师一桌吃。”猫少爷丝毫没有感受到暴风雨即将到来,极为不爱惜自己这副柔弱身体,和皮皮坐在了一条凳子上,而后侧过头,对身着旁的岁岁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笑。
“师父,我感受了强大的杀气。”陶林压低声音对离妄说道,看着对面那张随时准备杀人的俏脸,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猫少爷为什么要自个儿往火坑里跳。
“自然杀不到你头上。”离妄收回自己放在徒儿背上的手,不放心的说道:“这回慢点吃,别再噎着了。”
陶林点着头,正准备继续开吃的时候,才发现碗里多了许多她心心念念的牛肉,一旁的陶皮皮嘟着粉嫩的小嘴巴说道:“我不爱吃牛肉。”
陶林激动的摸了一下乖皮皮的头,迫不及待的将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入口鲜软的味道好吃到她差点哭出来。心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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