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外,刚想跟上去的陈澈白被小沙弥死死的抱住了腿,“不准你进去,师父没说要见你。”
“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看见没。。。。。。”陈小侯爷得意的指着他怀中的红珊瑚,“这盆可是珊瑚中的极品,你不让我进去,你师父就会失去一盆极品珊瑚。”
哼,小子,知道本侯有钱了吧!正当陈澈白自信的认为这个小沙弥铁定会放手时,却听见他奶声奶气的说道:“你手上这盆才不是极品呢。”
“你说什么?”陈澈白眯起眼睛,不悦的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和自己唱反调的小沙弥。
“你这盆也不叫红珊瑚,应该叫红石头才对。”小沙弥踮着脚想要够到陈澈白怀中的红珊瑚,可无奈身高差距太大,只好对着这个连珊瑚和石头都分不清楚的高个儿说道:
“你低一点儿。”
陈澈白无语的弯下腰,看着小沙弥宛如一个辨别珊瑚的高手,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珊瑚的枝杈,而后用自己的指尖擦拭着其中的一截,有淡淡的红色光芒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没入这截珊瑚中,而后整盆艳红色的珊瑚像是褪了一层皮一样,变成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你看吧,这红色是染上去。”小沙弥仰着光脑袋,看着这个脸色不太好的高个儿。
你大爷的!本侯的钱也敢骗!陈澈白气愤的将手中的假珊瑚丢到一边,青白着一张脸坐在台阶上,苦恼自己眼力为什么连一个三四岁大的小沙弥都不如。
“其实你也不用自卑,这盆珊瑚仿的很好,一般人是不容易看出来。”小沙弥坐在他的身侧安慰道。
本侯自卑了吗?自卑了吗?陈澈白对上这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看着,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自卑了。
想来陈小侯爷横行朝樱许多年,从来都只有别人自卑的份儿,可今日却在这个牙都没长齐的小沙弥这里栽了跟头。他于是神情严肃的叮嘱道:“不许说出去。”
“嗯。”小沙弥用力的点着头,“你放心,这样丢人的事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陈澈白觉得自己彻底被他打败了,抬起的拳头在对上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时,又无力的放下了。他托着下巴,郁闷的望着湛蓝的天空,要不是离妄大师还在屋里,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丧气的地方待下去。
小沙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不时的抬头看着这张漂亮的侧脸,在发现他完全不理会自己后,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珊瑚,我的名字叫珊瑚,你也不许告诉别人,因为师父会生气的。”
☆、世间安得双全法(十三)
一室之内,摆满了数不清的红珊瑚,让落入此间的光影都染上了鲜艳的红。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每一盆珊瑚上都飘着一条红丝带,上头还用朱红颜色的字体,写着一个个亲昵的名字:
“小花,小梦,小蝶,小可爱。。。。。。”
离妄默念着这条飘在自己手边的红丝带,深邃的眼眸中不由划过一丝了然。这位老大师还真是个十足的珊瑚狂魔!
他放在“小可爱”身上的视线还来不及挪开,就听见了“珊瑚狂魔”细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带着几分明显的吃味:
“看够了没有!”
离妄不慌不忙的抬起头,对上了这双藏入了尘世百年风光的眼眸,却意外的发现,这双眸子里竟然寻不到一点老去的痕迹。
要是他事先没有从陈小侯爷口中得知,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延臧大师是个一百零一岁高龄的老人,他或许会认为延臧的年龄应当在四十岁左右。
这也,太能保养了吧!
就在离妄还在苦恼着为什么同样是和尚,延臧他就可以不剃光头时,穿着一身湖蓝色袈裟的延臧大师,一溜风的跑到了“小可爱”面前,满脸宠溺的梳理着它身上的红丝带。
离妄看着他保养得当的侧脸,一头飘逸的银灰色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的一丝不苟,可以想见这位“珊瑚狂魔”年轻的时候,也应当是个俊俏的大师。
可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年轻时候的延臧,会是个执着一柄油纸伞,抱着一盆红珊瑚,看着满园的落雪,蹙了眉微叹一声:“可把人家冻坏了”的主儿。
“你这个小娃娃,生来就是来祸害人的。”延臧大师这话,听得离妄一脸恍惚。这个自称即将去见佛祖的“珊瑚狂魔”,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没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模样。
可随即“珊瑚狂魔”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声音像是压抑了许久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暴风雪,急促中带着一丝悲鸣,连带着这张保养得当的脸上也开始刻出了深深的纹路。
“大师!”离妄想要扶住他不断佝偻下去的身体,却被他毫不领情的推开。与此同时,满屋的珊瑚似乎一下子有了灵识,那些写着名字的红丝带无风自扬,似在悲伤着主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延臧大师扶着桌边坐下,咳嗽止住后的一张脸,泛着些潮红,看上去就像一株蒙着夜雾的红珊瑚。
他对离妄斟给他的茶倒是没有拒绝,在喝完茶,顺完气后,那双丹凤眼看着眼前这张精致俊美的脸,突然乐出了声,“不得不说,你剃光头的样子,真是太出彩了!我那师兄还真是厉害,竟能骗你当和尚。”
“大师的师兄?”离妄眼底的惊诧,撞上了弥漫着岁月气息的一抹笑。他坐的直挺挺的身子上似压下了一座小山丘,逼得他喘不过起来。
这便是记忆的重量,即使遗忘了这么多年,可等到回想起来的那一刻,仍旧觉得血液皆因之而凝聚。无论好坏,无论悲喜,只为那是自己存在于世的凭证。
对面的延臧大师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用手不住的轻捶着的自己的胸口,一丝银白色的头发散下来,垂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笑意还未退去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说他是仙风道骨,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离妄拨动着佛珠的手朝桌上一放,心已乱,就算念多少经文都是枉然,他凝视着这张清瘦的脸,郑重紧张的问道:“大师是否知晓离妄的过去?”
“你的过去啊,可真是一出精彩华美的大戏!”延臧眉峰一挑,玩笑似的说出了那个禁忌的称呼:“陈世子!”
那道金黄色的光芒,顺着延臧的手指没入了离妄的眉心,让他顿觉那个封锁着记忆的匣子被完全打开了,那些熟悉而遥远的记忆,于是争先恐后的跃上来,就快要淹没住一颗摇摇欲坠的心。
陈世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魔王,他蛮不讲理,他争强好胜、他还贪恋美色,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伤一个。
可恨的是,他长了一副天妒人怨的好皮囊,还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勾魂眼,说起情话来一套连着一套,以至于整个朝樱的大好姑娘们都心甘情愿的被他耍骗。
于是,他成了朝樱最出名的败家儿子,流氓世子和多情郎君。当然这后头的称呼是那些姑娘家给他取的。
陈世子二十年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除了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陪他那宠冠后宫的母亲大人去戒珠寺上香外。
因为母子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在去戒珠寺路上的对话,通常都是这样的:
“儿啊,你不能在混下去了!”
“娘啊,可是你儿子除了混,什么也不会!”
于是,某世子的耳朵上就多了一双涂着丹寇的富贵手。
“儿啊,你弟弟穆王最近立了功,在这样下去,娘真担心这世子的位子迟早会被他夺去。”
“娘啊,小南平日里最尊敬我这个大哥,我相信他绝不会有这种想法。再说了有您在,谁敢抢儿子的世子之位。”
于是,某世子的另一只耳朵也被人揪住了,他母亲盈夫人尖细的声音,炸开在某世子单纯的脑袋瓜子里:“陈允淮!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儿子来!”
“娘您消消气,生气容易长皱纹,一长了皱纹,父王就不喜欢你了。儿子前几日还听他称赞许夫人的皮肤滑溜,摸起来。。。。。。”
陈世子的混账话还没说完,耳朵里紧接着又是一声炸裂:“你给老娘闭嘴!”
因此陈世子生平最痛恨的日子就是初一和十五,最痛恨的地方就是戒珠寺。可耐不住他老娘是个虔诚的信徒,这座位于她娘家南柯城的寺庙,是她还未入宫时就常去朝拜的地方。她曾向寺中的菩萨许愿,要是能入宫为妃且恩宠不衰,则每月初一、十五必来还愿。
盈夫人的家世并不出众,可凭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和伺候人的本事,甚得王上的欢心,长久不衰的荣宠,也使她更加笃定定和戒珠寺的护佑有关。
这座南柯城香火最为旺盛的寺庙,足有半个世子府这么大。它还折磨人的建造在一座名为扶魉山的山腰上,高耸的台阶望得人直觉头昏眼花。每次陈世子都得累个半死才能爬到寺庙前,而后,他看着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徒,总得怀疑一番这些人是不是山中的精怪变得,体力怎么能如此好。
且陈世子每次看到寺中的主持延悔大师的时候,更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和老娘偷摸着生下来。
这个笑起来找不着眼睛的老和尚延悔,长了一张标准的冬瓜脸,圆滚滚的身子很是憨厚近人。陈世子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延悔每次见到他,都会笑呵呵的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世子啊,你真的不考虑出家当和尚吗?”
那副慈祥可亲的模样,多么像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啊!
幼时的陈世子为此还偷偷问过他老娘,结果他老娘当即赏赐了他一个脑袋瓜子:“陈允淮,你觉得老娘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去找一个胖和尚厮混,是吃饱了撑的吗?”
那时候的陈世子瞧着他老娘,从头到脚穿戴的金光灿灿,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道理。可等下一次再见到延悔大师,看着他脸上慈父般的笑容时,陈世子又开始犯迷糊了。
“老和尚,你为什么总让我出家当和尚?”
“因为你有佛缘,红尘羁绊太深,终归会引来祸端。”延悔细小的眼睛里浮现着的大智大慧的光芒,
那时候的陈世子还看不懂,他只当是这个老和尚在忽悠自己。
陈世子自然没有出家,他才舍不下这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和这个楼、那个楼的美艳姑娘。可是这些姑娘最近总是在谈起一个人,一个人让她们面带娇羞和倾慕的人。
谢小朝这个名字,陈世子并不觉得陌生。因为他老爹曾多次提起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男人,说他带兵如神,英勇无畏,是难得的栋梁之才。
“切,娘们儿似得名字,能有多厉害!一定是老头子看自己不顺眼,故意夸大事实。”陈世子当时就这么认为着。
他老爹熟谙这个败家儿子的脾气,看着他一脸不屑的模样就来气:“淮儿,你何时也能像谢小朝这般,让孤少替你操些心。”
王上对这个长子向来偏爱,一半因为他长得和自己最像,一半则是因为他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母亲。可这败家儿子,总是不上道儿,整日里吊儿郎当的,哪有半点世子的模样。
“父王,儿子以后一定发愤图强,绝不让父王您再操心。”陈世子这招装乖顺、博同情的法子百试百灵,果然他老爹轻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怒意也渐渐消了下去。
“你啊,别光嘴上说的好听,有空多跟你王弟学学,这孩子虽然平日里话不多,可做起事来还真有几分当年孤的风采。此次江北水患,他也是第一个向孤请缨的。”
“小南他去江北赈灾了?父王你怎么老是让小南做这种危险的事?”
“你还有脸说,身为世子不知道为民解忧,成日里净知道瞎胡闹,你让朕日后怎么放心把王位交给你!”王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话说重了,他看见败家儿子的眼睛里浮现着他所不熟悉的光芒,清冷的如同冬季夜晚的月光。
“罢了,等你以后坐上这个位子,就会明白的。”
其实父王,儿子一直都不喜欢当这个世子,不喜欢将来坐在这个冷冰冰的王位上,只是母亲喜欢,母亲荣宠后宫多年,得罪了不少人,要是自己将来当不了王,那么辛苦生养大自己的母亲,届时该如何自处?
陈世子收起了不为人知的心思,又恢复了一贯的开朗样儿,对着他老爹认真的点着头。
只是自此后,一向心胸开阔的陈世子可算是讨厌上了“谢小朝”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陈允淮:猥琐发育,别浪!
☆、世间安得双全法(十四)
让陈世子没有想到的是,仅过了一个月,他就会见到他默认的对头谢小朝。而且他老爹还下了一道足以让陈世子哭天喊地的旨意:娶谢家女为世子妃。
那个自小在边塞之地长大的女子,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个粗糙豪放的野女人!更何况自己要是娶了谢家女儿,那该死的谢小朝不就成了自己的大舅子!想想就窝气的很!为此,陈世子苦苦哀求了他老爹好几日,可他老爹非但不心疼他,还说什么谢家老将军为国捐躯,谢家一门忠烈,能娶到谢家女是他的福气。
其实陈世子哪里不知道,他老爹是看如今边关安定,谢家手中的军权也是时候归还给王室了,才用他这个倒霉儿子做饵,召谢氏一族回朝樱。名为娶亲,实则是想削了谢小朝手里的军权。
折腾了好几日,陈世子终于认了命!既然他老娘和老爹都喜欢这个媳妇儿,娶就娶了吧,大不了成婚后自己不理睬她就是了。
陈世子抱着这个念头,陪着他老爹一起站在城垣上,望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北而来。
这一日的阳光分外的好,似是一张金色的巨网,从天际倾泻下来,浮动在一张张越来越清晰的人脸上,带着边塞之地独有的苍凉孤寒气息,和这暖香玉润的朝樱显得格格不入。
也是在这个时候,陈世子一向高傲的眼眸中,第一次显露出了不可思议。
那个为首的骑在马背上的墨衣男子,有着一双雪鹰一样桀骜狠厉的眼眸,可配着这双眼睛的却是一张惊艳绝世的脸,让人不由的想到了绽放在雪域最深处的冰莲。
覆雪千里,只为了滋养出这样一株独一无二的莲。
“谢老三的容貌也就中等偏上,没想到生出的儿子比孤的还要标致。”王上用着自以为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嘀咕着,不服气地看着自家英俊潇洒的儿子。
老爹啊,有你这么贬低自己儿子的吗?陈世子不悦的撇撇嘴,可心底里还是十分在意有人长得比自己出色。
而谢小朝这张脸,一出现在朝樱姑娘们的面前,就把她们给激动坏了,什么矜持、端庄全都给抛到了姥姥家。
没一会儿功夫,谢小朝的怀中就被抛满了各式各样的珠花、手绢,可他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傲,留给被迷的七荤八素的姑娘们一个挺拔修健的背影。
“父王,人都走了。”陈世子有些想不明白,他老爹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带自己来城垣上偷看谢小朝。难道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长得不如人家儿子好看?
“淮儿,你可看清楚跟在谢小朝身后的将士有多少?”
这个?陈世子粗粗的回忆了一下,心底却对方才的疑惑有了一丝了然,看来自己老爹还是对谢家人不放心啊。
“不足五百人。”
“可据沈丞相所言,谢家在边塞的亲兵可不止这么一点儿。”
他老爹饶有深意的话,让陈世子暗自叹了一口气:君王之心向来多疑,不知道自己坐上了那把王位后,会不会也整天疑神疑鬼?
陈世子望着那辆算不得华贵的马车,突然想到自己的世子妃应该就坐在里头。有这样一个惊艳绝世的哥哥,不知道她又会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这样想着,陈世子头一次对自己未来的世子妃燃起了一丝兴趣。
“谢家女儿啊,那可是个手提大刀,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我听人说,她的武艺和她哥不相上下,你们也知道谢小朝的厉害,杀人就跟杀只鸡似得。”摇着折扇的富家公子有板有眼儿的说着,于是一众纨绔们看向陈世子的眼神中都带着满满的同情。
“够了!”被唬的一颗心乱糟糟的陈世子,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这让他身边伺候着的红蕊不由一惊,忙出声劝慰道:“世子爷,您可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呢,准是妒忌您娶到了谢家女儿。凭着谢将军这般容貌,那他妹妹准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儿。”
芙蓉楼的红蕊姑娘娇滴滴的声音入耳,总算让陈世子心下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可他随即又问道:
“绯色呢,绯色怎么还不来?”这楼里的花魁绯色,哪次自己来,她不是伺候在身边的,可这一次陈世子等了这么久却仍不见她的人影。
“这。。。。。。”红蕊显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可耐不住陈世子越来越阴沉的神色,只得婉转的回着:“绯色姐姐,她。。。。。。她去谢府了。”
“谢府?谢小朝家!她去哪里做什么?”陈世子握着酒盏的手暗暗用力,他似是知道了些什么,可还是不愿意不相信,这个该死的谢小朝居然能够在短短几日内,就让整个朝樱最美丽的姑娘都对他投怀送抱。
“姐姐她只是去给谢将军送一幅字画。”红蕊偷瞄着陈世子完全沉下来的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他这些个纨绔兄弟们不知道安慰正在气头上的陈世子,还巴巴的往火上浇油。
“绯色姑娘的字画,我等可是求了好久都求不来的,没想到她竟然会亲自给谢将军送去,看来这谢将军的魅力还当真是无人能力啊。”
“是啊,不止是绯色姑娘,就连向来喜欢端着一副清高架子的风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