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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魉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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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我儿终于开窍了。”盈夫人一脸激动的念叨着,却不知儿子之所以喜欢戒珠寺,是因为这里住了他的念念。
世子爷趁着他娘不注意,一溜烟似得从大殿上跑了出去。可等他越过老实和尚,进入内院时,却没有如愿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岁岁,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陈世子焦急的寻遍了此间的每一个角落,寻到的却只是那个浑身充斥着戾气的逃犯——谢小朝。
冰凉而锋利的剑架在陈世子的脖子上,身后之人的声音比他的剑还要寒冷,让这本该明媚的四月天,凛冽的如同十二月的雪季:
“陈允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只是陈世子却没有多少害怕,因为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担忧将它盖了过去。他不是太关心谢小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他在意的只有不知所踪的念念。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陈世子的声音炽热而急切,宛如一簇火,无畏的同冬时的寒雪做着斗争。
“你以为你说这些疯话,我就会放过你吗?”剑刃亲密的贴在了陈世子的脖子上,鲜红而滚烫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脖子流淌下来,在胸前渗出一朵妖异的花。随着再一次响起的质问声,那朵花也跟着剧烈的颤动着。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陈世子一定是不怕死的,所以他才敢用这样的口吻,质问着曾经叱咤沙场的谢小朝,才会用手去握住这把锋利的剑。
汨汨的血液中混合着急促的呼吸,陈允淮仿佛一下子生长出了无穷大的力气,竟能从谢小朝手中将剑扳过来,而后直视着这双孤冷的眼眸。
对视,亦是对峙。
一方眼中是清晰明了的担忧,一方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震惊。
“你这张脸,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谢小朝毕竟武将出生,对付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子爷本该是绰绰有余,可陈世子却死死的握着剑刃,像只被人侵犯的野兽一般,寸步不让。
于是,使了十足力气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与之而来的是谢小朝凌冽而痛苦的质问:“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只是十七岁?”
下一拳准确无误的落在陈世子的胸口,力道之大让他止不住喷出了一口血,“你知不知道,我将她捧在手心上十七年,从来都不准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接着是下颌、胸腔、腹部。。。。。。。
“你知不知道,她有一匹心爱的小马,想着将它养大后送于你。”
“你知不知道,她常常会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念着你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她从未学过刺绣,可为了能绣好一件嫁衣,将一双手扎出了无数个血点。”
“。。。。。。”
“你怎么会知道呢,她有多么欢喜的,盼望着能够嫁给你。”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有温热的泪水划过眼尾的泪痣,谢小朝苍白的脸跳跃在越趋越近的火光中,近乎邪魅。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倒地之人的衣领,这张被砸的一脸血污的脸,快要辨不出原来的样貌。只有那个轻微而虚弱的声音,依旧固执的从陈世子发烫的嗓子里挤了出来:“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
“我把她杀了。”谢小朝不知道陈允淮指的“她”是谁,却乐意斩断这根支撑着他的稻草。看着蔓延至脚边的大火,谢小朝没有逃避。一半是因为他累了,从眠儿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也就跟着一起死了,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的仇人在这里,他得看着他死去,而后带着他的魂魄去地府给谢氏,给眠儿赔罪。
“死。。。。。。了。。。。。。”,泪水从陈世子肿胀的眼眶里满溢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狭窄成一根细线的视线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抹素白色的身影,站在一棵白色的梨花树下,回眸的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这间供奉着数百个偶人的屋子,突然就变得炽热了起来,这种热是没有感情的木头释放出来的,所有暖不了两颗破碎的心。
屋外混杂着各种凄裂的叫喊声,有什么东西倒塌下去了,在数十年后斑驳成了一块块长满青苔石头。还有什么东西遁作了一道流光,将仅剩下一丝气息的陈世子带到了一间禅院内。
通明的光球隔离开肆意吞噬着一切的大火,陈世子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圆脸,这张一向挂着憨笑的圆脸,此刻像是被人使劲捏紧了眉心一般,显露出深深的忧色。
“延悔大师?”这是陈世子第一次不称呼他为老和尚,也是最后一次称呼他为大师。他看着一点一点不易觉察的淡黄色光亮,从延悔的体内流淌出来,融入了一望无际的火光中,而延悔的胖身子,因此瘦了一大圈。
“此火因欲念而起,吞噬了数百条性命。而这些枉死之人尸骨无存,入不得轮回,必会化作厉鬼,为祸人间。我此番散去一身修为,也只勉强将这些四散的魂魄拘禁在寺中。陈施主,你可愿意救一救南柯城的众生。”
陈世子没有办法回答他,如针扎一般的刺痛折磨着他的嗓子。他也不清楚自己愿不愿意,可延悔显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那只流动着金黄色纹路的手,放在陈世子的心口,他听不清楚延悔在念些什么,却可以感觉到随着他嘴唇的启合,有什么甚为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记忆中消失,还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里,使得他的眼皮子变得越来越重。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依稀听见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你的法号便叫离妄吧。封安墨玉是块难得的宝玉,我如今将它化作了你的□□,可庇护你的肉身不死不灭,以此来镇压此间的怨气。但若是有朝一日你离开了这里,还将□□脱了下来,便又重新成了一个要经历生老病死的凡人,想来那时的人间必会遭逢一场大劫。
只是我老了,已经算不出这劫是否会至。因果轮回,我虽封印了她,却也知道那是你种下的因,须得你自己才能解开这个果。我将仅剩的修为都给你了,还有这三段我出家前自创的三摩经,但愿能令这人间美好如初。
怕是听不到,你叫我一声师父了。。。。。。”
这具清瘦的身躯像根枯老的树一样倒了下去,而这场凶猛的大火仍在继续,足足烧了四天四夜后,才得以停息。
这场罕见的大火烧死了一位尊贵无比的世子,一位王上最宠爱的夫人,还有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以及数百名僧众。
那之后,一向繁华的南柯城,不知是惹怒了哪方神明,连续三年大旱,渐渐成了一个人烟稀少的穷乡僻壤。以至于数十年过后,已经鲜有人能记得这座曾经欣荣富裕的城,而它也更换成了另一个名字,带着轻薄的凉意,依旧能勾起一些人的回忆。
而关于这场大火的起因,跪在一夜白头的王上跟前的穆王是这样回答的:“逆贼谢小朝得知王兄每月初一、十五必和盈夫人前往戒珠寺礼佛,为了报复王室,他处心积虑的藏匿在寺中,等王兄和夫人到来之时,丧心病狂的点火烧了一整座寺。”
穆王声泪俱下的话语,让老王上恨不得把谢氏一族挫骨扬灰,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心爱女人连个尸骨都不存于世,老王上的心疼病就犯的更厉害了。
他已经没有多少心力再去关心朝堂之事,允了沈相和一众大臣的奏表,册封穆王陈允南为世子。同日还赐婚了他和沈相之女沈芙。
这桩人人称道喜事,最后却成了王室的丑闻。因为那个素来柔软的女子,不知为何竟自尽在了喜轿上。
自那以后,所有有关陈世子、谢家和此女的事都成了禁忌。终于坐在了王位上的那个人,没有再睡过一天安稳觉,那些挣扎在火光中的人影,凄厉而惨烈的叫喊声,交织成了他的梦魇。为了王位,他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还连累了数百条无辜的性命,然而他并不后悔,帝王家的血液里永远流动着对权欲的渴望。
离妄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虽然无法醒过来,他仍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是僵硬的,就像灵魂融入进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中,然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一个人。
可一个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样邪门的地方?在这里,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压迫着心脏的阴邪之气朝他扑过来,试图将他撕成碎片。
可是他太厉害了,每回都能将这些阴邪之气压制回去,为此他常常感到自豪,可自豪过后却是长久的孤寂。
这个冰冷到寻不到一丝光亮的梦境世界里,到处充斥着凄裂的叫喊声和深厚的烟火味道。这味道很熟悉,只是他记不得了。
就像他记不得从前的自己,也记不得那些应该发生过的事。他一遍一遍的念着浮现在心底的两段经文。
心情好一点的时候,他会多念念第一段,这样整个梦境世界就会像一锅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各种高低不一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热闹了。可若是遇到他心情糟糕的时候,离妄就会猛念第二段经文,于是这些凄裂的叫喊声就会减弱不少。
离妄能感受到浮现在心底的经文,本该有三段,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这第三段来。于是,他认定要是自己想起了这段经文的念法,就能从这个怪异的梦境中醒过来。
这样绞尽脑汁的回忆不知道持续了许久,直到离妄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开始长出了什么折磨人的东西,黏答答、湿漉漉的,着实令人感到难受。
好像是下雨了,这场雨持续的时间可真长。就在离妄一边苦恼着身体上到底长了什么怪物,一边死命回忆着第三段经文时,在浓重的烟火味中,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带着独有的印记扑散开去,变幻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剑刃,将整个漆黑而阴冷的梦境世界,刺成了碎片。
紧接着离妄惊喜的发觉自己僵硬的四肢可以挪动了,在睁开这双有些沉重的眼睛时,他对上了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青黄颜色的皮肤上,沾染着细密的雨丝,两片苍白的唇微张着,流露出了惊喜和激动。
这个清俊的少年有着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不知怎么的,离妄在看着这双眼神时,被怪异梦境折磨的冰冷的心,竟会生出一丝抑制不住的欢喜来。
这个人很有意思,所以,一定不能放他走。离妄将这个想法藏进心里,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世间安得双全法(十九)

延臧额上的汗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堆积了这么多,宛如冬日里遇了热气而雾化的冰花。看得出来他在死撑,无论身体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然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他在等着眼前之人睁开双眼,而后看看这双眼睛里会流动出什么样的光彩,这要是看不见,他极有可能会死不瞑目。
可是这等待的时间,未免也过于漫长了一些。于是延臧大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用来提醒这个慢吞吞的臭小子该睁开眼了。
“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延臧气若游丝的嘀咕着,可秉着对曾经贵为世子爷的离妄基本的尊重,他只好强撑着越来越重的眼皮,“佛祖啊,弟子平日里没少给你做宣传,你好歹也要了却弟子这个小小的心愿。”
就在延臧大师的生命之灯只剩下一星点火苗的时候,佛祖终于听见了他的祈祷,让他看见了这双缓缓睁开的眼眸中的光亮:
这样的眼神和他想象过的都不一样,不至于绝望、不至于悲痛也不至于惊诧,宛如一朵烟花燃尽后留下的灰烬,绚烂后只剩下了孤寂的冷。那些灰烬从离妄的眼眶里散落下来,跌落进延臧大师的心头,使得那颗开始枯朽的心,又能感觉到痛了。
“多谢师叔帮我寻回记忆。”离妄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一刻钟之前还精神着的延臧大师,现在却如一棵经历了霜寒的树一样,显露出了死气。
“师叔”这二字,从他口中念出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出家为僧,虽非他的本愿,可既然顶着一个光脑袋,还得了一个法号和一身本事,这个师父他总归是要认的。
“你这一声师叔叫的我着实舒心。”延臧觉得死前还能白捡一个漂亮师侄,甚为划算。于是他含笑着想要从怀中掏出点什么来,好送给他的师侄。只是他的大限已至,还未将那串珊瑚手链送到离妄手中,身体就摇摇欲坠的往后倒去。
离妄忙起身将他接住,怀中的大师不像是一个百岁高龄的老人,也不若他容貌一般的中年,而像一个同自己一般年纪的青年人。
“师叔。。。。。。”离妄抱着他,感受着他越渐微弱的气息,听着他轻不可闻的话,微微张开的唇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那些稚嫩的记忆开始在离妄的心底扎根,让他没有办法不去惦念站在梨花树下的女子。他想要知道当年她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师父他又为何要封印住自己的记忆?
可他之所有问不出口,大抵是因为对于前一个答案,他是知晓而不愿相信,而后一个。。。。。。离妄想起了那张永远都带着憨笑的圆脸。那个人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漫长无终的年岁,好过一些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延臧似能透过这双深邃的眼睛,读懂他未说出口的话:“那只妖确实是被你师父给封印了,连同着你的记忆一起。其实你也不要怪师兄,他大概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弟子,才不希望你爱上一只妖。他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么死板,认为人和妖相爱就是犯了禁忌,从前是这样,当了和尚以后还是这样。”
延臧渐渐涣散开去的眼瞳里,不知道回忆起来怎样的光景,使得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同他这个拧着眉的师侄,讲起了一件从未提起过的往事:
“你还不知道吧,我师兄在没有出家之前,是整个凡世间最厉害的捉妖师,但凡是为祸作乱的妖都逃不过他自创的三摩经,一摩灭恶,二摩渡善,可这第三摩我却从未看他用过。”
你别看我师兄这副胖样儿,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个气宇轩昂的俊人。那时候被他吸引的女妖可比我这满屋子的红珊瑚还要多,而珊瑚便是其中一只。”
离妄听得出来,延臧大师在说起“珊瑚”这两个字的时候,涣散的眼瞳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怅然。
“只是师兄他却固执的认为人妖是不能相爱,就算珊瑚怎么付出,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将剑抵在了珊瑚的身前,告诫她要是再敢纠缠,就会一剑杀了她。
珊瑚那个时候是真的被他的话伤到了,才会傻到用自己的身体刺穿了那把剑,而后带着汨汨的鲜血,第一次拥抱住了她的心上人。
我想,那个拥抱,师兄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那只傻妖怪,临死之前还问着师兄,有没有爱过她。
“怎么会不爱呢?要是他不爱她,就不会自断了那把他最为宝贵的剑,不会放下他最引以为傲的三摩经,不会剃度出家,自此相忘红尘。。。。。。”
离妄怀中的那只手,垂了下去,和一串红色的珊瑚手链一起。满屋子的红珊瑚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而这些声音中似乎还夹着一声轻嗤,只是离妄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听闻。他拿起那串珊瑚手链,顿了顿,而后仔细地将它戴在自己的手上,贴着皮肤的冰凉,如同这满室的光影一般,让离妄不由的闭上了眼眸。
是师父封印了念念,还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念念的消失不见,曾经抹去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光亮,可若不是师父,自己或许早就死了。。。。。。而这就是天意吧,这一世,她已嫁做人妇,而他也喜欢上了别人。
两侧的太阳穴上凸起了青色的经脉,恨意和谅解在离妄的心底激烈的斗争着。他记忆中的师父,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好像那个胖肚子能将所有的忧愁都化解干净。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悲伤都会流露在脸上,大悲无泪,大笑无声,大悟无言。。。。。。离妄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还是恨不起他来,纵然师父害的自己在那个漆黑阴邪的地方呆了数十年。。。。。。
糟糕!那地方的怨气现在失去了镇压,定会为祸人间!离妄猛然睁开眼,想起了陈小侯爷说的凉城水患,现在那个村子,不会已经。。。。。。
就在离妄失神的瞬间,一道墨绿色的光芒依着他的手臂划过,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将他的□□给夺了去。
“谁?”离妄大喝一声,与此同时,室内的光影似乎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来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朝着离妄逼近,直待他看清楚这张精致无缺的脸。
“陶皮皮!”离妄压低着声音叫出这个名字,神色间满是戒备,因为从他身上,离妄嗅到了不属于人类的妖邪之气。
那双趋于光明和黑暗中间的眼睛,缓缓抬起了起来,满室暗红色的光影浮动在其中,使得与之相视的离妄,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一片腥红色的冰河之中。
对于这个称呼,陶皮皮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他勾起的唇扬着一抹轻嗤的笑,“陈允淮,你不是都记起来了,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
少年的声音是一条游走在黑暗中的花斑毒蛇,吐着腥红的蛇信子,将自己冰凉的身体沿着离妄的脚踝攀附而上。
这样诡异的感觉,足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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