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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订婚好不好,在我们生日那天。”他深吸一口气,额前的碎发洒落在我的脖颈之间。声音中徘徊着一丝询问却仿佛笃定了什么,我的呼吸随着他的话语急促起来。
“你说真的?……”
“恩。”我听到了他的回答,知道了他的认真,却仿佛被噎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阻碍有多大,我知道,而我也清楚,他的决定注定他要抛弃很多事情,他为了我,真的值得要做到这样吗。
“怎么?吓傻了?”他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似乎要唤回我突然愣住的思绪。
“我以为你在医院只是说说而已的。”我下意识地把心里的话吐露了出来,出口便有些后悔。怕他多想,那只是我的害怕。
“我要你做我的人,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江猛察觉到她的一丝颤抖,指尖微微一紧,语气郑重了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们的订婚。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会是我的。”
他独有的霸气语调,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上。
“对不起,阿猛…我不害怕了。”
我转过身子,他眼中闪耀的光芒仿佛直接化解了我的脆弱,心中那一缕害怕彻底崩溃。仿佛今天我才真正意识到,他不再是那个内心还残存着些许脆弱的男生,他已经在岁月的磨练中变得成熟变得更加可靠。
“再等我几天。我会让阻碍消失。”
他眼中的光芒像火焰,仿佛这个世界没有办法阻止这道火焰的蔓延。
“我等你。”
我相信他,就算赌上我的命我还是相信他,相信我们的未来。所以阿猛,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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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了我的答复,现在面临的困难我无法想象,以我的力量无法帮助他,更不想给他添麻烦。而我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在嘱咐了我许多事情,我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之后,阿猛相较于之前与我的形影不离,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比如现在,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他了。但是他每天会跟我发晚安督促我喝药,我为了让他安心发誓好好做乖孩子。
“砰。砰。”
很重,很急促的敲门声。
阿猛?
“等一下。”我喊了声,放下手边的书倒扣在桌子上。敲门声顿了一下,外面的人却又是立即地敲打了起来,暴雨一样密集,好像非常不耐烦一样。
门发出嗡嗡的声音,嘈杂的噪音让心里很不舒服,我快步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然后——
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完结我要完结我要完结。。。。TT
☆、第 55 章
视野中窜进几个人,我抬头的一瞬,为首的穿着黑色短袖的光头男子似乎也在我的身上扫视了几圈,目光里露出了几分阴沉。心里那些不好的感觉愈来愈浓,突突地跳,反应过来想把打开的门缝关上,却是被一把拉开!
他……是他?!!!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而当我依稀看到人影后的抽烟的男人,捕捉到回忆中那扼住喉咙的轮廓。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不自然地急促了起来,脑子里嗡嗡的杂乱的有些痛苦。
“你们!……”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从右臂传来,我被一只手臂推搡到了一边,内心不断涌上不好的预感。我向后退了几步,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却被另一个男子逼到了墙角。
“这里顶多90平米。不够、不够啊。”为首的男人观察着四周,心里打着算盘,嘴角隐隐透露出喜色,却立马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向着门外被看着的男人望去。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私闯民宅,这是我的家……你们不能…”手臂传来一阵酸麻,我靠紧了墙,头有些混乱,只是一个念头,不断滋长……他们难道要抢我的房子?
为什么???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你可是欠我200万,加上这房子,也怕是不够啊。”光头男人语调上扬着,啧啧地点着头。
男人脸色一变,声音突然涨了起来带着压抑的愤怒。“……够了。钱成章你别过分!我当时输了不过借了你70万,怎么会变成200万,你别信口雌黄!”
他的面色铁青,薄唇透着忿恨,指尖战栗地指着光头男子。
“你当还是原来的白家呢?!!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儿讨价还价!”光头男子脸色一板,瞥向他的目光仿佛是看着小丑戏耍一般,“不知死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子神情里的嚣张顿时灭了下去,一张脸像调色盘一般,不断压抑着怒火,最后定格在颓丧的面孔之上。“放过我吧,这房子我抵押给你了了,只要这丫头签个字就行了。”
“你、你……”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看着面前我熟悉的人,颤抖地说不出话。如今当我知道了那些罪名是多么荒谬当我知道现实揭开的伤疤都是他们强加于我的,我的恨,像火一般烧了起来。我恨他当初借我的身体发泄那个女人离开的痛苦,我恨他将一切罪名堂而皇之地塞给了我。他为什么还会出现我的面前,明明都已经想要彻底忘记!!我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疯狂的可怜虫,可为什么所有的污蔑都由我承担,而现在为什么连一丝希望都不给我!!
“你竟然拿来还债,这是奶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你竟然拿来还赌债?!!!这不是你的,你们出去!这是我家!不要再来纠缠我!!!”
疯狂的念头像草一般疯长了起来,我几乎是咬着牙吼了出来!!噩梦一般的画面反复在眼前闪现。我的眼前像是回到了当时浑身难受,默默地房间里角落里数着身上青紫的日子。
啪!
思绪仿佛一刹那冻结,而脸颊火辣辣地感觉,仿佛混着眼泪的苦涩已流到嘴角。
我的尖叫被生生掐灭了。
“死丫头挺能躲的呀。你当我找不到你呢?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好意思跟我这儿叫唤!!”男人似是嫌气撒得不够,想要踹过来。
我的眼前出现了红色白色不停调换的画面,苦涩的滋味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里。凉凉的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你养我?如果没有奶奶的话,我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我蹲坐在地上,有些崩溃地扶着发胀的额头,茫然地抬起目光。
“安分点!”
阳光打在半边脸隐在阴暗里那人身上,一双深沉的眼睛闪烁不定。语音落下,两个跟随着那人的中年汉子架住了失控的那个曾经是我父亲的人。砰!男人的身体被打得像虾米一样向后弯曲,痛得在地上哀嚎。
“我钱成章虽说干过不少坏事,可我唯独有一个优点,我不打女人。”光头男人微微一笑,听到后面传来的咒骂声又是皱起了眉头。“所以,咱们得找一个方式,和平解决。”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我的意识有些涣散,眼前更是模糊一片,强自咬住了嘴角,我知道他们根本没那么简单会放过我。可是……我什么办法阻止?
“你要不走房子的,这不是他的,这是我奶奶去世以后留给我的……”我喉咙里的声音喃喃地,强自镇定地说着,说着我认定的事实。
“是么?”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可是已经把房子抵押给我了,合同可是就差你的签字了。你的名义上监护人可还是他啊。”
“监护人……”我的思绪下意识地重复着,眼角泛起的冷漠几乎淹没了我整个身体“我已经十八岁了,他管不了我的。你们拿不走、你们拿不走的。”
“十八了?”男子眉头一皱,轻轻笑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我说你们这对父女可真奇怪。互不相认,可他还照样利用你。在他在赌场败光了所有你白家所有的积蓄后,注意自然打到你身上来了。”
我的下巴被轻轻捏了起来,下手不重却像千斤一般禁锢住了我试图逃避的眼神。“你看,你看。他是你的父亲啊。父债子还,你把这份合同签了,事情就算解决了。”
一张纸落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上面的字,仿佛慢慢形成一把黑白色的锥子,扎进了脑海中。“呵呵。”怎么可能会签,我怎么可能会签这种东西。
“呵呵……”
颤抖的手指抓住了纸的边缘,然后、迅速、撕成了碎片!!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我压抑着急速的心跳,执拗地像是发泄自己的恨。凭什么!
“你不签?”他挑了挑眉毛,没有我意料之中的发怒,神色漠然地摇了摇头。“这房子我一定会收走。而且……”
声音一顿,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目光中充满了戏谑,“你还有半天时间收拾东西,明天我要来收房。你不走,他——会、死。”
他的声调猛然一扬,左脚落下。被腿抵在地上的男人脸上不断冒出冷汗,咬牙切齿地痛呼着,呻/吟声不断。“你听见了吗?”
“他、死关我什么事情。”我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毫不在乎自己所说的话。
“啊。这样啊。”他双手环于胸前,眼睛里隐藏的冷厉更浓,戏谑的嘴角弧度更大了,冲着两个手下点了点头。
“死丫头!你、你给我……啊…啊…”男人凄厉地倒在了地上,被烟酒掏空的身体根本反抗不了身边的两个人,神色扭曲地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
咔。
他们卸下了他的下巴。
有不明的液体还有红红黄黄的颜色,沿着他的下颚喷涌了出来。男人的痛苦呼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不停歇的喘息。
咔。
咔哧。
他们折断了他的手腕。男人的面色扭曲得抽搐,豆大地汗珠不断掉落,原本苍白的面孔像鬼一样带着怨毒。然后在我的面前,生生地不断扭,向上翻,向上转……咔哧。他的手肘也被折断了。
我想往后退,害怕崩溃地抓紧了膝盖,失声了一般战栗地哭泣。扭过的头被掰过去,光头男人扣住了我的肩膀。“怎么?害怕了?我给过你选择啊。”
“你、你们……”我只觉得一阵干呕,眼里的冷漠变成了震惊,我控制不住口中的惊呼,他们怎么会这么疯狂,仿佛是完全不在乎他的生命一样,随意玩弄。男人的怨毒面孔落在我的视野中像是生生把脑袋中纷乱的思绪挤爆,噩梦一般缠绕着。
我承认我曾经想要让他受到报应,可是他真正在我面前受到折磨的时候,我快要发疯,不要这样逼我,够了,够了……
“别打了别打了!!!!他会死的!!”
“那就把他打死吧。”光头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兴趣更大了,好像最初对钱的在意不曾出现一样,目睹我的崩溃似乎更加吸引着他。
咔。
鲜红的大片血迹沿着他的肩膀流下,两条手臂却是奇怪地扭曲着,他放弃了挣扎,跪在地上扭曲地痛苦地喘着,暴起地青筋仿佛快要爆炸。
“你、你……”闭上眼睛我眼前扭曲的脸庞好像近在咫尺,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眼泪夹杂着难受的酸味,吐在了地上。“你们别打了……”精神恍惚地,头痛得像裂开了一样。“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求你们、你们别打了……”我哭噎着喘不过气,话语随着眼泪急邃地掉落。
“你们。。。答应把他送到医院。。。我就签。。。。”
血腥味扑鼻,我看着姓钱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停止。绷紧快到极限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我不停地发抖,平缓着呼吸。他从身上拿出了另一份合同。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咬住了唇。
……
“放心吧,他死不了。”钱成章看着女孩崩溃的样子,漠然地回了一句。赌场死人很正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个男人架住陷入半死状态的人,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章哥,他万一死了?”右侧的中年男子眉头锁了一下。“你答应她干什么。”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口气带上了些嘲讽,对着神色有些阴郁的两个男子说。“啧,当时所谓的白家骄子,现如今不过是一个败家子,流浪汉而已。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目的也达到,江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
我跌跌荡荡地走到了卫生间,无法控制地干呕了起来。世界崩溃了,大片大片的碎裂,眼前的画面时断时续像断了电一样。
为什么……
睁开了眼睛,想要擦清楚眼前的画面,却无法达到。灰色,混在了一起的灰色,慢慢暗下来。
为什么要折磨我……
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吗……
眼泪顺着泪痕再次流到嘴唇里。血一般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哎,,,虐什么的。。
☆、第 56 章
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许二十分钟,又也许几个小时,直到我的眼睛再一次有了光的感触。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我平静地站了起来收拾了衣服,将生活的必需品装进了箱子里。
我不欠他的了,我做了我最后能做的,已经足够,足够他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分量相抵消了。痛苦又能怎么办,一切还是要发生,生活还是要继续,我无法抵抗。
家里本身也没有什么闲置的东西。我将家具便宜卖给了刚装好房子的邻居。剩下处理给了废品,有的实在带不走就索性不带了。收拾好了行李箱,做完这一切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心里空荡荡的。十几年从生命里被割舍掉了,以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呢。
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理智在斑驳的思绪里愈发清晰,因为折磨从来不是单独而行的,我自己的苦笑现在有多难看我知道,崩溃过后,只剩下了不停抽搐的心脏,在空荡地跳动着。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摇摇晃晃地摸到手机按下了接听。
“晓,刚才怎么没接电话啊。”
“刚才在收拾东西……没听见。”
我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房子,迷迷糊糊地回答着。除却地上一滩擦不掉的红色,剩下的颜色单调的可怕,空白的可怕。就好像他和我曾经在这里的记忆,都被掏走了。
“傻丫头,订婚礼服已经做好了,周末我带你去试试。小媛出院也有一阵了,问一问让他们来当花童好不好?……”
他冷静地阐述着,语调却是出卖了他的冷静,微微地扬了上去。
我的指尖瑟缩了一下,那些画面,仿佛被生生拉扯出几公里的距离,再也碰不到,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小白菜!”他轻哼一声,“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像唤回了我的什么,心脏一阵紧缩。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我真的再也没办法……
“阿猛…真的要、”订婚么?!我的语气抑制不住的颤抖。却是被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打断“是真的要,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傻丫头,有我在还担心些什么。”
我能想象得到他无奈的笑容里面挟着一分对我独有的宠溺,我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抬起摸上自己的眼睛。如果阿猛知道,如果这个结果不可避免,那我怎么可能残忍地将这份宠溺化作伤害,又怎么舍得让他痛苦,连累他一辈子?
“对了,你的药喝了吗?今天有没有好好地吃饭?”
他想到了正事,语气严肃起来。
“……还没呢。”他的声音暖热了我的心,我的难过却险些崩塌。“我、我马上喝。”有些事情比药还苦我都喝下了,如今想想有他的日子,无论怎么都是幸福的。而现在前面的路已经不是可以跨越的鸿沟,而是悬崖,怎么选,都是伤害。
“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他一定又是皱着眉头,板着脸要教训我的架势,我立马接上。 “不许叹气不许啰嗦。再叹气就成小老头了。”
“我要是老头你就是老太太。”
他不客气地反驳。
“噗……像陶奶奶和他老伴儿一样?”
我知道自己的语音下隐藏着的悲伤有多浓,有很多事情很难说,当你以为经历过残忍以为后面会是安慰,但却迎来了折磨。
“是啊。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他们那样,互相牵着手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我仿佛越过了看不清的未来,在朦胧中抓住了画面。
我们佝偻着身体却紧紧依偎,踩在在橙黄色的树叶上愈行愈远……
眼前又变成了黑白色。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却是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向下落。
我无法预料,无法抵抗甚至连逃避都需要鼓气勇气,舍不得,实在舍不得。我无法面对这个残缺的世界,也许现如今是黑白,下一次就是彻底的黑暗。
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翻出了收在包里的病历本,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我知道这种情况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也许我赌得起,因为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可是阿猛呢?他本身就为我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要继续将他的未来赌在一个残疾人身上吗?!
“晓?……”
电话那头传来疑问的声音。
“我要去姑姑家里住一阵子,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几年……我捂住嘴,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做出的决定,就连逃避的勇气都无法支撑。心里像被撕开了一个缝,不断流着鲜红色的血。
“出什么事了?你哭了??”
“没有啊。”我只是、只是没有适应而已。“我明天就走了。别太想我哦。”
我转着语调,像平常打趣那样,眼睛的焦距却愈发混乱。这一切,好像梦一场,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黑暗之中。
“什么情况啊。”他皱着眉,听到她有些调皮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小自恋。。。”
“嗯。我挂了啊。”
我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