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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离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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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位是……”
以前我设想过这个时刻,莫思薇和韩晓相见,我们面对面摊牌。可是我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当着我妈的面,我无法理直气壮,只好避重就轻地介绍:“这是莫思薇,我的大学同学。”
韩晓“哦”了一声,表情狐疑。我连高中的同学都走得不近,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大学同学?更何况大学同学里独有莫思薇一人前来。这时候丫丫走过来,揉着哭肿的眼睛主动喊莫思薇:“莫阿姨,您来了啊?”
那一下我慌极了,莫思薇身体也猛地僵硬,就好像看见了天敌在对自己微笑。我生怕丫丫会在这里倾泻愤怒,那样只会让场面更加难堪。但丫丫只是问莫思薇:“谢谢您……李想他成绩还好吧?”莫思薇有些恍惚,僵硬地憋出一句:“还行。”丫丫点点头:“我送送您。”
韩晓小声问我:“丫丫怎么也认识你同学?”我扯了扯领口,悄悄吐了口气,说:“给她开家长会的时候碰到的,我同学她孩子也在附中。”
妈的告别仪式很隆重,爸那边的亲戚也悉数到齐,包括我二表叔。我陪着二表叔在外面抽掉了整整一盒烟,青烟如雾,辣得我直掉泪。我二表叔叹口气:“我生产消防产品小二十年了,可自己的日子还是过得一股火燥气。还是你妈能耐,是个了不起的灭火队员。”二表叔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他拍了拍我肩膀,我这才低着头说:“我都知道了。”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我姐夫也从外地赶来。我俩外甥都去了国外念书,实在不能往返折腾,所以我姐夫是独自前来,有些单刀赴会的意思。我招待他的时候没改称呼,是有意跟我姐表明态度。我姐夫还是那么憨厚温和,跟我姐在一起的时候相敬如宾,完全看不出是离异的一对。他肩负起半子的责任,跟我一起为妈焚烛烧纸。他的名字与我姐并列,依然镌刻在我爸和我妈的合葬碑上。最后在坟前打完最后一串爆竹,看着他扶着我姐的肩膀一步一步地下山,当年他也是扶着我姐的肩膀告别我妈前往另一个城市,真是让人有隔世之感。
葬礼前后办了五天,我送走姐夫,自己也准备回到市里。走前我姐拉着我,声音很低地说:“临终那天妈拉着你说了很多话?”“嗯,一下午。”“她……跟你说了从前的事情了?爸的事情?”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姐还小,但却也足以明白。我点头:“说了,我都知道了。我看二表叔他们也全都知道。”我想问我姐,我妈是怎么报复我爸的?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姐的鼻翼动了动,眼眶瞬间红起来。她张开双手,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重华,你别多想,咱俩啊,永远是好姐弟。”
我木了,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我本应该哭出来的吧,那一刻却偏偏很想笑。

第 44 章

看着丫丫煎熬高三,我也仿佛重温了那噩梦般的一年。直至高考很多年后,我都会不时梦见回到拥挤的教室,回到日光灯白晃晃的夜间补习,回到那三个汗流浃背的考试日。时代进步,物质条件极大改善,甚至高考日期也人性地从7月改到不那么炎热的6月,但是那种站在十几岁的尾巴上翘首踮脚展望未来的恐慌,却从不会改变。
丫丫的二模成绩下来了,分数保持稳定,但排名惨不忍睹。其实她的成绩放在别的学校已算不错,至少二本稳稳当当。我不想让她太累,韩晓虽然着急,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我们没少给老师说好话、送厚礼。那年秋天我去了趟香港,韩晓中间发短信让我买条巴宝莉的围脖。我还好奇她怎么突然张口问我要礼物了?回来才知道她是送老师的。
但即便如此,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开始出现分野。丫丫跟我们一起拒绝了班主任的好意,她不想去艺考,不想凭借舞艺或者外形谋生。班主任老师围着我们送的围脖,说理解理解,但也表示现在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老师乃至学校都是按升学率考核的,二模出来后上中下游基本上次序已定,老师的精力和学校的资源自然更愿意向那些最有潜力的学生倾斜。丫丫这种吊车尾的,正在成为弃子。
我们一家三口促膝长谈,韩晓问学校的统一补习满意不满意?要不要换别的名师试试?然后又咬咬牙向丫丫提议是否休息一段时间?“可以跟妈妈一块儿去北京旅游,顺便逛逛那里的大学。”最后韩晓急得实在没辙了,问闺女:“是不是又恋爱了?恋爱的话妈妈也不责怪你了,妈妈只希望你俩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好不好?”
结果丫丫否认了所有的事情,只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她希望姥姥来家里住。
我和韩晓面面相觑。
丫丫的理由是:姥姥身体也不好,又独居,家里老人只剩了这一位。之前她奶奶过世给丫丫打击很大,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我岳母身上的确有些陈年旧疾,这些年愈发严重,其实韩晓也动过让她来家住的心思,这样就能女儿母亲两头照顾。可是我岳母咳嗽得厉害,自己都整宿整宿地睡不着,韩晓就更不敢让她来打扰丫丫。可是这回经丫丫一恳求,韩晓本就是打算什么都依了女儿的,于是下定决心把我岳母接来。
等我岳母来了,我才明白丫丫动的是什么心思——她已经注意到我平时多在书房过夜。丫丫睡小卧室,韩晓大卧室。现在我岳母来后,总不能让岳母去跟丫丫挤,而韩晓陪她妈的话又只会加重怀疑。在这个高三的节骨眼上,韩晓绝不能容忍我俩的婚变给丫丫带来任何心理压力。如此一来,韩晓搬回大卧室,我们夫妻阔别重逢。
对丫丫的这个小伎俩我很感动,但也非常抱歉。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却要让她一个孩子如此操心。
我和韩晓又睡到了一起,我们的床是2米宽的,被子一短,肉体就不可避免地在深夜里偶尔相碰。熟悉而陌生的欲望在我心头涌起,我很好奇她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想起从前我们相拥入睡的时候,那时候家徒四壁、穷得出汗,我们一家三口挤在那张破旧的行军床上,两侧加了木板才不至于掉下一个人来,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觉得安宁温暖。现在物质条件比从前不知好上多少,被子是蚕丝的,垫子是护脊记忆乳胶,床大得够两个人自由自在地翻身。可却依然让我辗转难眠。
不知在我们恢复同室后的第几个晚上,隔壁那位老宋那边又嘭嘭地闹得我睡不着觉。老宋跟她老婆也是能耐,这么多年了锅碗瓢盆连带家具都不知砸换了几茬,居然还斗而不破。就这心理素质和外交手腕不去从政那真叫国家损失。从前最狠一次我听那拆楼般的动静生怕闹出人命甚至报了警,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还能涛声依旧。我在书房那边呆得太久,对这种噪音有些不太适应,可大晚上又不好发作。我凑到墙边贴上耳朵想听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吵得。韩晓看见了就瞪我:“你怎么这么变态,人家行好事呢!”说完,翻个身卷过背子,懒得理我。
韩晓睡得着吗?我很好奇,她每天背对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睁着大大的眼睛?话说回来,自从我怀疑她出轨,她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也许她跟祝衡真的是清白的?我说不准了。
祝衡。说起祝衡,我倒有点儿来气。自美国那场金融危机以来,不知道怎么远在天边的我这点小小的消防生意也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我跟祝衡诸多龃龉,但人情归人情,买卖归买卖。他这个大客户我可没敢丢,只不过平常都让手下接触,我不出面罢了。可是现在我其他渠道缩水,差不多光靠祝衡支着,可结果撑了两年大环境不见好转,手下人回来禀报说,祝衡那边也要减少订货。
如果只是我一家三口没所谓,但公司这一票人跟了我也好些年,于情于理我不能随便拿他们动刀。更何况万一将来市场好了呢?我岂不是为了一点小钱开掉下属,寒了众人之心?所以我咬牙把队伍调整一下:海外业务彻底不做,国内市场也收缩,原本的三个事业组合并为一个。对接祝衡公司的那摊活平时4个人就够,这下挤了10个。我决定亲自去祝衡那里拜山头。虽然韩晓隐隐绰绰地隔在我俩中间,但这点脸面也不能恋栈了,只要能维持订单,爱咋咋地吧!
可偏偏祝衡没有给我脸面。他的态度很强硬,说从前都是他囤货、他承受资金压力让我多销货,现在他也不能当冤大头了。他振振有词,但我来前做了功课——我拿出一张竞争对手公司的订货单,这是我从对方业务员那里高价买来的,里面记录了过去半年的销售记录,记录清楚显示,祝衡定的货分文未减。祝衡看着这张订货单面不改色,说这家公司跟我老交情了,人分亲疏远近。然后他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这张单子你从哪里弄的?你这样往轻里说是违反职业道德,往重里说是经济间谍罪!”
我火了,脸都不要了:“哼,韩晓跟我什么关系?韩晓跟你什么关系?咱俩还不算近?”
要惹毛祝衡也不容易,不过他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买卖就是买卖。”
那段日子诸事不顺。二表叔找到我,让我接手他器材厂的所有股份。如果是从前我大概会很高兴,可现在自己的公司捉襟见肘,我实在有心无力。二表叔爱厂如命,我也不是善茬,当年我入股的时候他六亲不认给我设了好多障碍,我用各种手段都给跨了过去。二表叔对我这个只年轻十岁不到的侄子是既拉又防,现在他突然要卖厂,让我顿时摸不着头脑。我问:“怎了您呐?大不了停一阵子不干,万一回头市场又好了呢?”我二表叔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跟这没关系。“是你婶儿。”
我婶儿跟二表叔不对付好多年了,没想到临现在要闹一结果出来。我婶儿是那种挺奇怪但又挺普通的家庭妇女,男人赚不到钱吧抱怨男人没能耐,男人赚大钱了又嫌男人不顾家。后来更是疑神疑鬼说二表叔在外养小的,二表叔邀请我多次作证,可结果我婶连我也一并不信了。
她也没看错,我这人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不可信。
“我想我年纪也差不多了,再在外面折腾也腾不了多大水花,”二表叔嘬着烟,青烟熏黑了指甲盖,“我寻思着多买两间铺子,既能收租,我还不用外头忙活——重华不瞒你说,就你婶儿那性子我要是再不顺着她那到时候可不是离婚这么简单,一把刀两条命都有可能!”
我在心里算了算公司账户的余额和最近两个月的应收账款,咬咬牙跟我叔点了头。二表叔放下辈分长幼,跟我谢了又谢,我摆摆手笑着说:“回头您跟我婶儿好了,也是我的福报不是?”
接下来就是我姐,妈去世后她往返于家乡和远嫁的城市之间,回来的时候就住在郊区的那所大房子里。她早些年支藏了两年,肺部落下点毛病,这几年一直在单位申请内退,我跟她开玩笑说你要是提前退休了,回到家里来打点妈留下的那个菜圃和葡萄架,也是半生。可没想到我这话说没多久,也就是在转年清明我们给我妈扫墓的时候,她一边下山一边跟我说,她要回家去了。
“呃,当然回去,我开车送你。”我说。
“不是,我是说回我自己的家。”
我愣了一会才明白她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城市,回到那个她曾经赌咒发誓永世不回的地方。我问:“你刚才跟妈也说了吧?”她点点头。“姐夫来接?”她纠正我说:“是你前姐夫。”然后补充,“他来接。”
我不懂了,问你们不复婚吗?她说不,“我们先在一起住段时间——看他表现。”
这个世界的发展真是超出我的想象,我姐离婚证都特意给我看过,似乎只是为了证实她的决心。可是仅仅这才半年工夫,非但决心动摇,连国家法定证件都不好使了。
有结婚证的就一定是婚姻吗?没有结婚证的又一定不是吗?
真叫人糊涂。
姐夫——前姐夫来接的那天,我去送了我姐。我姐坐进姐夫车的后座上,隔着车窗跟我摆手。我们身后妈留下来的那个房子空荡荡的,大门紧闭。这送别的场面我从前见过,从前逢年过节他们来看完妈时就是这样离开的。我姐是个颐指气使的女主子,姐夫诚恳得像个车夫。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浪漫,我妈在时最喜欢这场面,送别都能送得合不拢嘴。我妈常当着姐夫的面数落我姐,让她不准欺负老公。
“回去吧,丫丫还得你陪着。”我姐大概也觉得这场面有些不好意思,撇着嘴不乐意起来:“哎呀都这年代了很正常啦,看你大惊小怪的。”
我笑笑,也跟他们挥手告别:“你俩可真赶时髦啊!”。

第 45 章

公司到了不得不裁员的时候。
就算我死撑着不裁,日益缩水的工资也让整体的工作效率下降,与其如此,不如精简员工,将有限的资源集中到能征善战的少数骨干身上。
在此之前除了自动离职,我还真没怎么开过人。同事里资历最老的跟我有7、8年了,自然是下不去手。而一些中年员工有老婆孩子的,对人生并无什么野心,让他们重回劳动力市场无异于放逐,裁撤他们就也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只能从入职时间最短、年纪最轻的人里面选。
助理给了我一个名单,我扫了一眼,只有小沐最符合这个标准。
在名单上,小沐排第一。这倒不怪助理,我问助理,你觉得应该开哪个?助理跟了我很多年,照例还是打太极:“这事儿吕总您说了算。”那下我是真有点心烦,说:“我问你呢你又推给我,难不成我开了你?”助理嘻嘻笑了一下,说:“其实从对公司的贡献上说,小沐是最有限的。”
这位助理正是当年建议我把小沐转正的那一位。
我是想开掉小沐,我对她的冷淡想必公司上下全都看得出来。助理这么精明,当然晓得这会子帆得往哪边张。因为公司小,人事上其实是我自己一把抓,但这下……我有些犯难。
助理很机灵地迎合我:“如果您认可了,那我去跟小沐说吧!”
我点点头,接下去两天都没在公司出现。
不过我知道这当然逃不掉,小沐可不是甘愿随人摆布的角色,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我。
我犹豫了好半天,接了。
“没想到,你真的让我滚了。”
“……你还年轻,还会有更好的归宿……”
“你甚至都不敢当面来告诉我。”
我有那么几秒钟没吭声,她这话说得就好像言情片里情侣分手的台词。我自忖跟她可没到那一步,之所以不当面告诉她,怕的就是她突然冒出这不合时宜的说辞。那一下,我的心不知怎么就僵硬起来,祝衡说的那句话在我口中一字不差地响起:“买卖就是买卖。”
我说:“买卖就是买卖,你可以拿到两个月薪水的补偿。”
现在轮到她沉默了,也许电话那头的她正气得发抖,也许她在心里一遍遍诅咒我的绝情。我也清楚自己心肠太硬,毕竟她什么错误也没有,是我先把她当成了莫思薇的替代,然后又在与莫思薇接近后抛弃了她。
最终,小沐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发誓赌咒,她在电话里问我:“那你今天……还想不想最后再‘滚’一次?”
我的耳根一颤,心里面有种奇异的感觉开始四处流淌。
“滚”字曾是我俩滚床单的信号,荒疏了这么久,我的身体居然一听就有了反应。
真奇怪,越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人越是容易被撩拨起莫名的欲望。不过考虑再三,我还是没有答应。小沐的聪明我是见识过的,也许她想最后一次利用她的魅力扭转一下不利的局面,或者能把我再勾回到身边那是最好。我装作没有听懂这话,小沐也放弃了。但她还是请求我至少再见她一面,不在别处,就在她租的那个房子里。
我想了想,说好吧。
跟从前一样,我到地方后把车停得老远,然后步行进入她那个小区。我好久没来了,这里都发生了不少改变。门口的道路在修,挖了一半在重铺供水管;小区的外墙被政府重新粉刷了一遍,因为下半年有省运会要开;路口那里总有几个老爷老太在闲聊,他们一半为打发时间,一半也为小区把守门户。因此我是特别忌惮他们的,我跟小沐一同进出了几次。我年纪大且又是个男的,我不怕臊,倒是难为了小沐,当时我是生怕她被人看轻的。
可这次我来,是来正式地、彻底地抛弃她。
小沐的家里有一种潮湿的气息,天气已经不冷了,窗却还合着。窗帘半掩,让室内昏暗,让躺在床上的她有一种病态的娇美。门没有锁,我直接推开,然后在身后带上,我走进去问她:你怎么这个样子?生病了?为什么不开窗,也不锁门?
“这里只有我,要是有小偷来,他尽管把我偷去好了。”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当然有些抱歉,但是在这个时候抱歉,只能说明我的虚伪。我对着床靠着墙,与她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我想抽支烟来打发尴尬的,但不知为什么犹犹豫豫一直没点。
我问她未来有什么打算。她想了想,说:“我要不还是回会所里去吧。”
我的烟已经夹在两指之间,听了这话我下意识地把烟在手中折断:“你不要故意气我。”
“气你,我有什么好处。我也舍不得气你。”
“你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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