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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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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为自己的聪明劲儿沾沾自喜的时候,低头一看,钱包里不知为何只剩下三块钱了……

怎、怎、怎么回事?她在地上瞅摸了半天。钱呢?我的钱呢?!刚刚还剩下四块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三块了?这样不是又不够了吗?

当然了,任她再怎么找,那缺失的一块钱肯定不会再飞回她的手里。而她也始终没有搞清楚那一元钱究竟去了哪里。

当她以一副“找钱就是少掉了你待如何要杀要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的气势站在下面倔强地仰视着夜深的时候,夜深听了她的叙述,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以她这种智商也能够活到今天,这或许正是远东治安环境良好的体现吧。

讲道理,蠢到这个地步,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有些可爱了。

“对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什么意思啊?”

偶尔她也会问出这样“有价值”的问题,夜深当然也会认真地应对。

“是一种比较方便的说法,当人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语具体有什么意义,或不方便说出口的时候,就可以用这种说法蒙混过关,而且还能显得很‘高大上’,很有‘逼格’。”夜深耸了耸肩,“不过,伴随着越来越多人学会它的用法,现在它也逐渐失去了这些效果。就好像哲学有这么一句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前面多会加上一些客观规律或具有相近性质的名词。根据组合不同,它有很多种理解方式。过去我曾经很喜欢这句话,每每看到它都可引发一番思考。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好像成为了一种‘潮流’,有些人觉得这句话很‘酷’,于是就不可避免地被滥用了。前几天我还看到一本书,用得完全不知所谓……真让人头疼。老实说,他们喜欢拿来就用我不反对,可至少也要有最基本的理解吧?”

他边说便叹气,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谢凌依早在他说到一半时就因为跟不上他的话语而放弃思考了。

而今天……

夜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偏着头望向床下。谢凌依正一手拿着手柄一手在手机上划拉着刷微博,她面前屏幕上的2B小姐姐又要被小怪们凌虐致死了。《尼尔:自动人形》的港版盘是夜深在三天前拿到的,当他把快递盒带进这房里的一瞬间就被谢凌依抢了过去。她利落地把《FF15》的光盘从四公主的腹中取出,兴冲冲地把新光碟插进去,一屁股坐在床上两眼放光地启动游戏,连声谢谢都忘了夜深讲。

……然后一晚上死了四次,卡在第一章里硬是过不去,最惨的一次马上就要破关了,结果却一个闪避冲到了齿轮底下,然后被BOSS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夜深在上铺看得直摇头。

这就是所谓的“没天分”吧……

打个比方,《真三国无双7》,大家都知道,一只手都可以打过去。可谢凌依偏偏不信邪。天堂难度她玩得不过瘾,非要调成中等挑战一下。耳边听着吕玲绮姐姐发出凄惨的呻吟,夜深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别人玩这个游戏是割草,谢凌依不一样,她是被草割。

总而言之,看来她只是在刷微博时偶然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夜深本不打算理会。他收回视线,正要继续编辑他的文档,谢凌依却暂停游戏站了起来,一脸困惑的样子。

困惑就困惑吧……夜深可没有给她解惑的闲工夫。人家法拉第和特斯拉皱起眉头多半是在脑内构建难解的方程式,而能让谢凌依皱眉思考的问题仅有三个——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今天晚饭吃什么?”

所以大部分时候,夜深对她的傻话根本不予理会。

可今天不一样。

“夜深……”她指着微博上的内容说道,“你看这帮人又在吵,什么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性本善’是《三字经》里的说法,这个《性恶论》好像是荀子说的吧?看起来好像都挺有道理的,我该听谁的呢?”

“你自己的想法呢?”夜深瞥了她一眼。

“唔……”谢凌依少见地摆出认真琢磨问题的姿态,“你看……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是只凭借着本能行动的吧?饿了就要吃奶填饱肚子,感觉不舒服就大哭,总是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然后渐渐长大,通过道德教育慢慢变好,这应该就是‘性本恶’吧?”

不等夜深说话,她便又说道:

“但是,我好像也听说过别的说法。人类是唯一一种能够通过精神性活动来获得愉悦的生物。其它许多生物也会有‘善行’,但多半都有着它们的目的,有些是为了利己,有些是为了集体生存。而只有人类,会进行不求回报的善举。但这种超脱本能的善念,好像又要比‘性恶论’更高一层。”

她烦恼地抓抓头发。

“所以我才不知道到底哪边才是对的……”

夜深微笑着望向她,他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一类问题的深度当然没有谢凌依所想的那么简单,但听听她这种“浅显”的想法,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不要陷进去了。”夜深温柔地开解道,“在这种事情上,只要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别忘了,这可是从先秦时代一直争论到如今的话题,绵延了数千年之久。它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就像是‘三大终极问题’一样。重点不在于答案,而在于问题本身,与在其上衍生出来的思考。这里没有对错可言,也永远不会出现一方把另一方驳倒的结局。”

可谢凌依却并没有就此满意,她撅起嘴来——

“那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夜深正要回答,转念一想,却是笑道:“我们俩做室友也快有一年了吧?你现在应该对我有着足够的了解了,不如你自己想想,如果是我的话,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我怎么知道——”

谢凌依正待不满,眼光却突然一亮,她眨眨眼睛,拍拍手叫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她说道,“你的话,应该会说——‘人类是没有本性的,因为人类根本就没有性格’,对不对?”

“如果非要用‘对’、‘错’来评价的话,那就算是‘半对半错’吧。”夜深微微点头,“按照我的想法,人类是拥有着性格的,但这种性格却无法进行描述。‘怯懦’、‘刚直’、‘温和’、‘鲁莽’……所有这些词语都是用来形容人的性格的,但都只是进行了一个范围的概括。人类的思想很复杂,并且瞬息万变,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性格是可以用语言文字表述出来的,哪怕一片一角都不行。”

他跳下床来。

“拿我举个例子,我今年二十七,二十七年来我的生活环境与经历造就了我的性格,而每过一分一秒,随着不同事情的发生,随着我继续进行的思考,这种性格又会发生改变。‘人性是复杂的’,你应该听过这种说法,但你要明白,这种‘复杂’和数学题的‘复杂’并不在一个层面上。人类性格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人类自己的想象。没有人可以博学到能够思考出他人的性格,正如没有人可以聪明到为‘聪明’这个词下一个定义。像是写小说,总是要有人物出现的,可这些凭空创造的人物并不像我们一样,拥有长达数年的人生积累,因此为了让他丰满,只好首先进行性格设定。但要注意一点,人类的造物是人类思考与思想的体现,它们永远无法达到真实人类的深度。即便是小说中刻画再完美再生动的女孩,也终究不过是现实光照之下的一道细影。”

“那……人类之外的生命呢?”谢凌依傻乎乎地问道。

夜深咧嘴笑了起来。

“并不存在哦。”

“谁说的!”谢凌依当即反驳,“外星人什么的肯定是有的吧?只不过我们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嗯,别急,我也相信这个。”夜深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宇宙太过广博,其中多半也有其它生命的存在,可能和我们一样是碳基生物,可能和我们有着相同的能量来源,也可能截然不同。我指的是,人类迄今为止对于这些生物的想象,其实从来都没有超越过人类自身的范围。你想是不是?”

“啊?”谢凌依大张着嘴。看来完全没有明白夜深在说什么。

夜深有些无奈,却还是只能继续讲下去:

“你看看人类所编著的小说、拍摄的电影……所有人类的作品,其中的那些地外生命、拟人生物、神明和魔鬼,其实全部都是以人类自己作为参照来设计的。即便是怪兽和异型,也可以看作是失去理智的残暴破坏者。但事实上,当有一天他们真的来临之时,人类或许会发现,他们和自己以往想象过的所有东西都截然不同。”

这一次谢凌依好像听懂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指的是,他们拥有着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思想,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思想’和‘概念’同样也是属于人类的东西。”夜深说,他的声音显得沉重而冰冷,“我指的是,他们可能没有‘思想’,没有‘概念’。正如人类拥有着属于人类的东西,他们也拥有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谢凌依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夜深的说法让她浑身发冷。她本想指责夜深故意吓唬她,可夜深的眼神又分明那么认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时,适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这异样打破。

谢凌依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夜深爬回上铺的时候,谢凌依一脸悲愤地把手机砸在床上。

“我靠!明明我在休假诶!”

五一三天假期,但五月三号她要去局里值班,因此实际只有两天。

“又出什么事了?”夜深盘着腿坐回床上,懒洋洋地问道。

“香郡兰庭那边有个人死掉了……好像还是什么大公司的董事长。”谢凌依郁闷地咒骂这,“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趁着我放假的时候死!”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话作为人民警察也未免太过分了点……”夜深无奈地皱眉,“快点去吧,机器我帮你关。”

她还在忙着操作手柄让四公主暂且休息,夜深都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催促她好。

“别急别急。”她嘟哝着,“好狗吃不了肉包子。”

夜深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到底是在说什么。

“好狗不挡道”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嘿,好嘛。

这丫头的文采可真是一流。

“我可一点都不急。”夜深哼了一声,“只不过大哥就算再宠你,也不可能放任你为了游戏而耽误办案吧?”

“要你管!”

谢凌依说着,换上衣服正要出门,眼珠却是一转,狐疑地对他说道:

“等等,你该不会又动了什么心思吧?我可不带你去哦!”

“我才懒得!”

也不怪她有这想法。三、四两个月间,夜深又出了四次任务,其中有三次都和谢凌依负责的案件扯上关系。不得不说未来视界系统还真是“知人善用”。

不过这次例外。

“哼!”谢凌依嘟着嘴离开了里间,“可别等到回头再来求我,到时候让你给本小姐当牛做马都求不来!”

“白日梦留到下辈子再做吧!”夜深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接着听到她关门离去的声音。

……又浪费了一些时间。

他不禁如此想着。

他和谢凌依的讨论确实浅显至极。经过数千年不断的讨论与演化,“人性本善”与“人性本恶”这两种学说早已发展成为十分可怕的规模。如果真要认真去钻研的话,哪怕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将之完全吃透。即便是夜深刚才的说法,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之上的一粒细胞而已。

但即便如此,既然谢凌依问出来了,他还是想要让她理解自己的想法。

这想法概括起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

互相伤害是人的本能。

……但爱也是。


第二节 瞠目的死者(前篇)

华彩集团于2002年创立,最初只是一个十几人的小团队,老板钟建华也不过是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青涩创业者。没有人能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天,它会成为远东西南地区服装产业的龙头。虽然因为如今不少重要职位都被钟家亲族的人霸占着,常被人讽为“家族企业”,但不可否认的是,能够白手起家凭借着独到的眼光和雷厉风行的手段成为商界佼佼者的钟建华,与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如今在远东西南已经难逢敌手。

当然,作为一家已经拥有十五年历史的企业,其内部的派系争斗也渐渐分明起来。目前华彩集团中实力最强的三大派系,一是董事长钟建华所带领的“传统派”,或者说“保守派”,依靠多年前建立起并维持至今的人脉,持续进行大批量模式化的服装生产;二是近年由董事长夫人——同时也是副董事长的纪婉姝所带领的“革新派”,正在试图打通上流社会高端服装设计的路子;三则是由当年以好友和投资人身份与钟建华共同创业的曹雪晖所带领的“转型派”,似乎是打算向着钻石珠宝等奢侈品的领域发展。

虽然内里暗流涌动,但三大派系表面上还是一片和平景象。尤其钟建华与纪婉姝夫妻二人尚且年轻,一同出现时总是手挽着手,郎才女貌情意绵绵,亲密无间羡煞旁人。他们结婚方才五年,膝下尚无儿女,但夫妻恩爱,不消言说。据说钟建华自从结婚后就几乎再不加班了,每个周末都一定要放下所有事务,再大的单子再重要的客户都不在乎,只专注于陪伴妻子出门游玩。每天晚上回家一定要在附近超市给妻子买一瓶新鲜牛奶。这在公司内部俨然是一段佳话。

当然,佳话是佳话,佳话跟假话可也是同音呢。买牛奶这条可能是真的,因为也有许多相熟的商人和公司上层住在香郡兰庭,老钟每天晚上提着牛奶哼着歌儿走回家,许多人都看得到的。但大单子大客户还是要接待一下的,大不了让美丽的妻子一并陪同。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客户,有和华彩集团合作的意愿,多半也会清楚钟建华的习惯,不会特意挑着周末去跟他谈生意。反正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可跟流水线上吃死工资的员工不一样,他们每天都在“忙”,同时也每天都有“空闲”。只要预约好了,即便在工作日出去喝杯咖啡又有何妨?若是满意,下一步就可说合同的事情了。

但关于这对夫妻的关系,其实也有些别的流言。

从外貌上来讲,纪婉姝确实是个美丽女子,想必从小便不知走进过多少男生的午夜桃花梦。如今三十出头,风姿不减,却还要加上婚姻生活的滋养,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据说她过去在锝阳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有一段时间在成衣店中做考察,偶然间被已经成为大老板的钟建华一眼看中。那之后她就进入了华彩集团,有着钟建华的帮衬,升迁速度简直快得惊人。但她本人也颇有才能,出色的交际手段令人折服,言谈举止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魅力更是让人心醉不已,与她交谈往往如沐春风。一开始还有人恶意造谣说她纯粹就是个凭借身体上位的花瓶,但不久后当她进入董事会的时候,满座诸位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个人如果有才能,会创造价值,那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够赢得尊重。只是近年来在华彩集团上市之后,派系争斗所燃起的一些火星也给一些人原本美妙的生活旋律带来了不和谐的杂音。

据说钟建华本人极为自负。本来嘛,白手起家干到今天,不仅超越了沉舟,连千帆都甩在了后面,成为一方霸主,机遇虽有,能力更不必说。这样的人傲气一点也是应当的。他看不起曹雪晖的“转型派”,但这一派人本来就少,又是多年至交,他不会多说什么。可他或许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对于自己的妻子公然和自己唱对台戏这一点,他一直十分不满。

在高层会议上,钟建华不只一次发表些暗示性的言论,让纪婉姝下不来台。但纪婉姝却依旧笑得端庄,从来没有对他表现出半点对抗之意。又一次酒会之上,钟建华喝得多了,公然说出了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话语。纪婉姝没有说话,但她有一个叫牧流心的小秘书却听不下去,大着胆子和老板顶了几句。钟建华来了火气——我训我老婆天经地义,你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插嘴?于是几句话把小姑娘骂哭了,还威胁说要把她踢出去。许是话语太过粗俗,旁人都看不下去,纪婉姝便也忍不住回敬一下,钟建华便直接把一盆汤汁扣在她头上了。

那一次风波不小,有人猜测公司内部可能会发生一场大动荡,但却全然没有这样的迹象。这件事过去之后,钟建华和纪婉姝仍旧手挽着手出现在各种场合。没有人听到他对妻子公开道歉,甚至他对“革新派”的态度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也许他们在家里也曾吵过闹过吧?但不管怎么说,纪婉姝在公开场合是给了钟建华十足的面子,从没有拉下过半次脸。

华彩集团就是在这样的内外环境中一直走到今天。作为上市公司,当然也会有诸多来自外部股东的压力,但他们的影响比之这三大派系都远不能及,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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