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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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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和数学考试不一样,选项并不只有ABCD四个,而是无穷多。在这种情况下,减少一个错误和什么都没做到,几可看作是等同的。

身旁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路以真转过头去,那里除了夜深当然不可能有别人。

“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有你这么个熟悉状况的人在,我们还真是走运。”夜深微微一笑,“对了,顺带一问,你那个小玩意儿是从哪里买的?很有趣的东西,就那把锁。”

路以真回望着夜深,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烦躁。

但最终还是回答了。

“是她送的……”他低声说道。

“她?哦……”夜深立刻便理解了。

路以真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那枚小巧的挂锁,指尖碰触到的金属质感让他有种奇妙的感受。

这是简如薇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说起来,简如薇虽然平时那副样子,但唯独对礼物有一种执着。无论是生日、圣诞还是新年,交往三年来她从未落过一次。有时是地摊上十几块的小玩具,有时是数百元的名牌腰带。但不管是什么,只要那是她觉得应该准备礼物的日子,便从不会缺席。

唯有一次例外。

简如薇。路以真默默地想。今年圣诞,你忘记送我礼物了。不过这话由在节日当天还跟你吵架的男人来说,也未免太不要脸了些。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会有人回答他。他心里清楚。今年的圣诞礼物,他永远也不可能收得到了。

“话说啊……”夜深忽然又找到一个话题,打断了路以真的思绪,“你对于‘常识’的那番言论,倒是很得我心。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那样去反驳吧。不过我没有你那么精巧的小玩意儿,所以应该会用别的方式。”

“哦?”

“比如说……‘三态’。”

“三态?”路以真想了一下,“你说的是物质最常见的三种状态——固液气吗?”

“正是。”夜深又挂上了那副微笑。

路以真瞄了他一眼:“那我想,你接下来会问他,‘火是什么状态’……对不对?”

夜深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你之前说过的吧?说我和大哥很像。我倒觉得,我和你,我们俩才有不少相似之处。”

路以真也笑了起来,刚才的烦躁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这话有人对我说过。”

“谁?”夜深歪了歪头。

“你大哥。”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也许永咲说得对。路以真边笑边想。我跟这个人很像,现在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了。说不定我们俩还真能成为朋友呢。而且这和与永咲的朋友关系不同。夜永咲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他和谁都能成为朋友,也没有谁会讨厌他。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需要有什么条件,但这也就意味着,不具有任何特殊性。如果遇到相同性格的人,即便这个人不是夜永咲,我也能和他成为朋友。

但夜深不同。

路以真理解到了这一点。

仅仅一天的工夫,他还不了解夜深的性格,可在和他交谈的时候,却能够拥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这个人和他有着相似的思考方式,秉持着相似的人生观念,也许他们会因性格不合而经常吵架,但即便如此,他们心中也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极少能够遇到的“理解者”。

非他不行,只有他可以。

路以真冒出一个俗气而可笑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的相逢”。


第二十六节 低等的理由

和夜深交谈的过程十分令人愉悦。路以真不需要猜测对方的想法,在抛出问题时他便能料想得到对方的回答,在接到问题时,他也明白该怎样回答才能让双方都满意。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跟自己——或是对着镜子交谈,不同的是,自言自语终究显得枯燥,而这种与他人心意相通的奇妙意境则能让他们充分享受到交谈的乐趣。

他们聊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连夜永咲已经走近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轻咳一声,两人才恍然觉察。

“做完实验了?”夜深问道。

“嗯……”夜永咲点了点头,明明是冬日晚间,他前额的头发却被汗水浸湿,“差不多。结果跟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我们怎么搞,测试几遍都是一样。从那片地方,通过声控灯观察202室的情况是压根不可能的事。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蒋成的证言是编造的。”

警员们都围拢过来,这次是张裕明一直在揉眼睛,他和史强这对难兄难弟都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还等什么?”谢凌依摩拳擦掌,“我们这就去把那混蛋带走吧!”

可夜深、夜永咲和路以真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她。

“你是说蒋成吗?为什么?”夜深疑惑地问。

“还‘为什么’?”谢凌依急躁地跺跺脚,“因为他就是凶手吧?要不然干嘛要撒这种谎?”

“唔……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不足两成。”夜深表示否定。

“因为他报警了。”夜永咲对满脸不解的谢凌依解释道,“如果案件真是他做的,那他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他不报警,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他一个九号楼的住户会跟这起案件有什么联系。”

“可是……可是那也许就是为了迷惑我们啊!”谢凌依眨巴着眼睛,“因为主动他报警了,我们就不会怀疑他——说不定他正是这么想的。”

“不,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吴允然在一旁说道,“我不觉得他会这么做。”

“也许他就是个笨蛋呢!”谢凌依还在争辩。

“不会。”吴允然继续说道,“看他的犯案手段,整个现场搞成那种一片狼藉的状况,却没有留下任何自身的痕迹,足以看出凶犯是一个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家伙。这样一个人会不给自己考虑好一条完美的后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凶手在案发后报警,那么他一定会捏造一份可信度极高的证言,而不是像这样漏洞百出。”

“换句话说是因为风格不同吧?”苏琴接话道,“这个凶手虽然变态,但显然是个高手,跟蒋成这种低端的菜鸟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这种人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之事。”

“可是……那他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谢凌依喃喃着。这个问题并不只她一人在想,她的同事们也纷纷陷入了沉思中。

“是因为‘无法说明’吧。”夜深说道,“我认为他确实目击到了案件,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把当时的状况明说出来,所以才撒了谎。”

夜永咲抱着胳膊瞪着弟弟:“听你的意思,看来你很清楚那个‘某种原因’是什么喽?”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夜深。

夜深露出谜一般的笑容:“清楚可说不上,但我有七分把握。首先,蒋成既然恰在案发时打电话报警,那说明他确实目击到了当时的状况。那么他是在哪里目击的?现场当然不可能,否则凶手也不会放过他,除非他是共犯。但如果他是共犯,那就和我们刚才讨论的一样,他也不该报警。在一号楼楼下目击也不可能,刚才我们已经做过实验了。但是如果离得太远,又没办法在被害人尖叫声响起的时候迅速锁定到她的位置,即便锁定了恐怕也看不清,毕竟被害人的房间里当时连灯都没开。那么也就是说,蒋成在目击案发时的状态,可以同时满足这些条件,一是能够准确找到被害人的位置,二是不受声控灯光的影响,三是可以看清楚202室内发生的事件。”

“行了别卖关子!”苏琴摆了摆手催促道,“快点说是哪里!”

夜深点了点头:“是蒋成家里的那间书房。”

“书房?”张跃飞托着下巴回想,“哦……就你上午进去的那个房间?不对啊……从那个房间往这儿看,当时大黑天的又下着雨,视力再好应该也看不到吧?”

“我在书房窗台上发现了一架望远镜,观测范围相当远,清晰度也很高,普通的望远镜玩具跟它没法比。”夜深解释着,“我试着看了一下,从书房那扇窗户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号楼一单元202室,那时是史强和张裕明在房间里调查,对吧?我连你们的脸都看清楚了!”

“精度这么好?”苏琴嘀咕着,“要真是有那么一架望远镜的话,确实……但没法确认案发时他使用了望远镜吧?”

“没法确认。”夜深老实地承认,“但有一点我很在意。你们都去过蒋成家了,对他的房子,你们的印象如何?”

这并不需要过多思考,毕竟那幢房子所拥有的某个“特点”给去拜访过的每一位客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整洁。”夜永咲说道。

“是那样。”苏琴点头表示同意,“哇,打扫成那个样子,我看了都犯怵。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都觉得我该把鞋脱了,人家打扫得那么干净,我穿着这么脏的鞋给他踩一遍多不好意思。”

“你那是没去过厕所。”张跃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他借厕所的时候差点儿没憋死在里面儿,你是不知道,那个地板,那个墙,包括那个便池,我觉得你舔一遍都没问题。我靠,那整个儿都在发亮你知道吗?还有那些个瓶瓶罐罐什么的,全部,从高到低,从大到小排下来……这人百分百是个强迫症。”

“不错。”这正是夜深想要的答案,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实在太干净了,反倒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当然,我进的那间书房也是一样。不管是书本还是别的装饰品什么的都拜访得整整齐齐,唯有一件东西例外。”

“是什么?”谢凌依傻乎乎地问。

夜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了这可怜的女孩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心想给她贴上个“检疫合格,准予屠宰”的标签。

“当然就是那架望远镜了。”夜深无奈地说道,“从蒋成后来的举动来看,望远镜原本应该是挂在挂钩上的,但我进去的那会儿,它却是被摆在窗台上,摆得很随意,跟房间里——不,应该说是跟整座房子的气氛都显得格格不入。”

“那不能说明什么吧?可能是我们今早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外面,然后过来给我们开门的时候忘了摆好了。”张跃飞说道。

夜深点点头:“有那个可能。但我觉得把望远镜拿回来挂在钩子上完全可以顺手做到。我所想象的是另外一种情景,那就是前天晚上案件发生时,蒋成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被自己目击到的一幕吓坏了,于是他仓皇丢下望远镜逃出了书房,在自己情绪稳定之后才想到要联系警方。你们赶到之后把他带回局里,一直到昨天中午才让他回来,疲惫到极点的他回家后倒头就睡,完全忘记了把望远镜摆回原处。直到今早你们又去找他——”

“行了,这都只是可能性而已……重点不在这里。”夜永咲摆摆手打断了弟弟的长篇大论,“关键是,如果这种想法成立的话,就可以解释蒋成为什么会撒谎了。”

吴允然立刻明白了:“用望远镜观察他人的房间,而且还是个女人的……传出去可不好听。那家伙也不想让警方知道自己在‘偷窥’吧。”

“也不一定是偷窥吧?”张跃飞质疑道,“可能他就是刚好看到啊,或者是听到尖叫后,再用望远镜去找到的。”

“这种事可是很难说清的,即便只是无意中看到,传到邻居耳中,会不会相信就是个问题了。”夜深笑了起来,“再说,我也不觉得他只是偶然看到的。之前我提到了‘锁定’这个词吧?根据我们今天下午的调查,被害人那天夜晚的尖叫声还是蛮刺耳的,有半个小区都听到了。这样一来,不管是在一号楼还是三号楼,要震亮声控灯都绰绰有余,而被害人自己房间又没开灯,蒋成要在听到尖叫后再去拿望远镜,在茫茫雨幕中寻找,这可是具有一定难度的。”

夜永咲捏着下巴:“也就是说,你认为他其实一直在偷窥?”

“对。并且这样一来,也就能说明为什么他知道被害者是谁。他早在不知多久之前就开始进行偷窥活动了,所以他不但知道被害人的名字,还知道她的住处。他住在四楼,从上向下俯视的话,声控灯的亮光造成的影响就会小很多。案发当天也是,要说偶然的话,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偷窥对象会被人袭击杀害,这才是真正的‘偶然’吧?”

确实,是个站得住脚的解释。路以真站在一旁,一直一言未发。从声控灯实验过后,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可能。尽管他并不知道望远镜的事,但仅从他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蒋成是凶手的概率也实在低得可怜。所以他才会觉得,这实验充其量只能排除错误,却无法通往“正确”。

不过,如果能够利用那个家伙,掌控得当的话……

路以真有了一个稍微有点过分的想法,但在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之前,夜永咲就先说道:

“我们还有能腾出空的人手吧?找三个人,轮班盯着他。”

“诶?”苏琴不明所以,“但是那家伙就是个偷窥狂吧?跟案件本身应该没什么太大关系,盯他有什么用啊?而且我们的人力安排本来就已经很紧了,要再抽三个人——”

“先去布置,之后我会解释。”夜永咲有些强硬地说道,“也不用盯很久,五天足够了,如果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再行商议。总比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好。”

在场有一半人都露出和苏琴一样困惑的表情,但也有几人——如夜深、路以真和吴允然等——微微点了点头。夜永咲看在眼里,不由得暗叹一声,他的队伍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

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警察们准备收队。夜永咲要把夜深和路以真都送回去。在等待的时候,路以真再度瞄向那座让他不知如何去面对的一号楼,却发现黑暗的小卖部窗户后隐约站立着一个人影。他辨认了一下,似乎是下午遇到的那个来接替老关的朴实年轻人。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路以真的视线。他又站了几秒,这便向后退去,隐入了房间的暗色之中。

路以真眯起眼睛。

忽然他感觉到了另一股视线,回过头来,却发现夜深也在注视着那边。他就那样直盯着年轻人消失的地方,那双瞳孔深不见底,眼神复杂而不可捉摸。

路以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尽管就在半小时之前,他还和夜深聊得热火朝天一副要称兄道弟的架势。但此刻,某种不安的情绪突然狂涌而出,他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

也许……我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和这个人有所关联……比较好吧?


第二十七节 被盯梢的男人(前篇)

失算。

蒋成站在窗口假装无意地扫过下面那辆黑色桑塔纳,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到两道锐利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但此时拉上窗帘又未免显得自己心虚,他只好伸了个懒腰,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一般转身离开卧室。

该死的……这双贱手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他在心里暗暗骂道。

距那天案件发生后,他一时手快报了警,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直到现在,蒋成回想起那天的状况,还是不由得有种想要剁手的冲动。

简如薇……他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蒋成知道她的住处,知道她的工作,当然也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

可恶!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在那个男人下身狠狠踹上两脚——他怎么有资格享受我看上的女人?当然,他并没有跟那个男人近距离打过照面,只是远远地观察过几眼,连长相都没看清,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发现,那个男人早在三天前就以“顾问”的身份在他面前出现过了。

但他对简如薇却并非一见钟情,之所以会迷上她,缘于他多年前的一段不算美好的记忆。老实说,这到底算不算“爱情”也有待商定,他总会在一些旖旎的梦境里遇到她,那些幻想让他难以自禁,有时甚至不得不拜托“五公主”来满足一下生理需求。他自己心里也有个谱,这与其说是“爱”,更不如形容为“占有欲”。

没错……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时候……

蒋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象着当年它们触碰着女性肌肤的那种柔软的感受,那种欲罢不能的……

发现自己的思维又不知不觉朝着那段尘封的记忆中偏移,他连忙烦躁地制止了自己。

蒋成有一个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习惯,那就是偷窥。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站在书房,用望远镜向202室的那个小窗口窥伺。每当简如薇出现在卧室中,他就会莫名地兴奋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和对方共享了一个绮丽的秘密。可惜的是,这个女孩的自我保护心理未免太重了些,每当换衣服、睡觉之前,她都会先把窗帘好好拉起来,害得蒋成只能通过脑补去“欣赏”她那姣好的身材曲线。

但他仍然沉醉在这种虚无的快乐之中。

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他便很少出门,每一天生活的无趣都是漫无边境的折磨。他买了很多书,一本一本地阅读,读不懂也要读,只为了能够打发更多的时间。书读完了之后,他就开始做家务,他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不是因为他爱干净,而是因为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回想起当年那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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