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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他这句话,这会儿沈宴卿整个人不禁也跟着清醒了几分。心里大概明白顾蓦不主动提及那女人名字就是不打算同自己多说了,沈宴卿不自觉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个胡乱的臆想,心中莫名揪紧了一瞬。
可同时她也觉得顾蓦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义务跟自己交代什么,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罢了!所以她也很快释然,只是抿了抿唇,并没有过于探究的意思,眼神转瞬间变得漠视,毫不关心:“嗯!”只回了一个单音,沈宴卿转身便要再次倒回去。
顾蓦眉心几不可查的一皱,一把便拉住了她倾倒的身子:“你难道不好奇她是谁?”说完,顾蓦却又马上感到了懊恼,觉得他似乎不该主动说出这句话,他应该等沈宴卿自己提出来。
沈宴卿眼神却平淡的瞅着他,眼神中有一瞬的不耐:“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冷冷地说完,小女人眉心一平,一把甩开了顾蓦,然后就那样倒回了,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
顾蓦看着她瞬间将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得,就算再想做些什么他现在也已经毫无心情……原本因为早上那番一般的“晨运”沈宴卿并未拒绝而有所好转的心情,这会儿也再次变得糟烂不堪。
只在离开卧室之前,眼神很是深邃晦涩的看了沈宴卿一眼,顾蓦这才面无表情地带上门扉,一如往常的下楼用餐。
只是他没看见的是,几乎就在他离开卧室的那一瞬间,沈宴卿原本蒙着被子闭上的双眼却再次睁开。
眼睛里面似含着一粒沙子,竟是难受干涩的紧,怎么都睡不着了。
沈宴卿就这样眼神直直的看着头上天花板,习惯性的将手臂抬起,放置在足以遮挡住双眼的位置上,半晌,小女人唇际才默默的浅淡上弯:“她是谁,真的与我无关吗?”冷静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对顾蓦所说的话,只不过这一次却满含疑问。
沈宴卿心下忍不住的烦躁,当即翻了个身,从坐了起来,然后熟门熟路的将手臂探进床与床头柜之间的缝隙,很快的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眼神略有些讽刺的盯着药瓶上面的品名看了一会儿,沈宴卿这才黯然一笑,然后想也没想,直接取出了一粒,就着冰开水吞服了下去……
——
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周末就这样在两人的冷战中很快度过。当新的一周来临,沈宴卿又再次恢复成了那个只热衷于医学的实习生中医助理,仿佛顾园中那名来路看似顺理成章,实则身份很是朦胧的“谭小姐”并不曾存在一般,沈宴卿在薛氏的工作一如既往。
早上九点钟打卡,换上医师服,接待病患,午休……直到傍晚收工,准备下班。而正常的程序本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沈宴卿却每每都会自主加班一个小时,选择同薛佳怡一起下班。今天更是看着薛佳怡收拾东西,她却依旧毫无动作。
起初,薛佳怡对于这样的沈宴卿还是有些理解的。毕竟她也算是极为少数了解沈宴卿为何会嫁入顾家原因的人,不想回那个看了就直觉令自己心塞的家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今天却很例外。都已经630了,她都要下班了,沈宴卿却依旧岿然不动。
依照常理来说,她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
薛佳怡忍不住多了句嘴:“还不打算回去?”那双圆润的眼眸有些微张的看着沈宴卿,连带右眼角下方那颗滴泪痣仿佛也被抻大了一圈儿,极为鲜活。
沈宴卿见薛佳怡走过来,一脸的研究神情,大概也能猜出她脑中正在脑补想些什么,沈宴卿不由有些郁闷,却是想了想之后莫名叹了口气,转而仰起头,状若无事般笑看薛佳怡:“嗯!最近接待患者的时候遇到了许多难题,我想留下来再看看你跟王医师的诊治过程!”当然,这只不过是沈宴卿的一个临时借口罢了!不过若说这些日子以来她是否真的没有遇到过疑难杂症,也确实不然。
就比如说今天下午的那名患者,从他当时的种种表现以及面色、口头描述来看,若是沈宴卿来诊断的话,不把脉的情况下,估计很容易会被诊断成是因工作环境上的极度压力所造成的抑郁失眠症。
然而并非如此。
虽然他的许多症状以及表现上都与抑郁所引起的重度失眠患者很像,可实际却更贴合于神经官能症的特点!当然,这一点也只不过是薛佳怡的初步断定。详细还需要看他用药以后的反应以及效果。
沈宴卿当时也在场,对该患者的反应以及描述进行书写记录,之后又代薛佳怡输入电脑进行建档。她反复思索了以后,觉得确实是自己草率判定。她应该更加详细的去了解下患者的实际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对症。
只是就那名患者的情况来说,其实不光薛佳怡婉转的建议他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就是沈宴卿也同样觉得,在利用中药调理身体同时,那名患者理应在心里方面也加强防范。
不过就单单看那人表现,似乎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沈宴卿这会儿不由脑海中再次呈现出下午那名患者的脸庞,自然就在想:她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因为某种原因甚至是自加压力的关系而患上精神病,变得和那名患者一般憔悴不堪?尤其她最近的睡眠质量似乎也真的不是很好……想到此,沈宴卿不由得揉按了两下自己额头。
第四十二章 记忆断层回溯!宴卿头痛病发作
薛佳怡见她脸上尽是牵强笑容,倒也并不打算直接戳破。只是随性地拍了两下沈宴卿肩膀:“别熬太晚,早点回家休息!”嘱咐完,薛佳怡便拎包离开了诊室。
其实若是考虑到薛明凯的立场,薛佳怡倒是很希望沈宴卿一直就这样同顾蓦冷战下去,甚至两人之间关系越差越好,这样她弟弟才有机可趁嘛!然而,就人道主义观念来说,她又总归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误导他人!
薛佳怡自认自己还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家弟弟什么都说、什么都做的无良人士。
可若是沈宴卿自己打从心底就希望疏远顾蓦,那她倒也乐见其成。反正他们薛家也不怕有个离过婚的儿媳!
不过这种观念依然还是要刨除她那个什么事情都考虑得极为周全又很为固执的老爸……若说有一天沈宴卿肯接纳薛明凯其中最大的障碍是谁,那是非她爸爸薛长延莫属!而原因自然是来自于顾蓦……
想到那张近乎于完美的脸庞,还有种种有关于那人的传闻,薛佳怡竟自觉黯然下神色:毕竟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就整个S市来说,似乎还没人敢觊觎顾蓦的东西,也就她那个傻弟弟了!
忽然发现到这一点之后,薛佳怡心中莫名自豪的同时,却也不禁开始犯愁起来。想着究竟该如何去处理薛明凯那小子心中的希望之火!
是继续支持,还是借系铃人之手主动去浇灭?
“……”总之,这种事情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好跟沈宴卿主动提的,所以思虑再三过后,薛佳怡也只能欲言又止的同沈宴卿叮嘱了一句,怀着满腹思虑,就这么神情略有些微妙地拎包出了诊室。
——
有些事情明显是死钻牛角尖儿也无法立马就解决的,显然薛佳怡十分明白。
尤其这些事还关乎了感情问题!
人的感情本就错综复杂。
薛佳怡走后,诊室里也瞬间就只剩下沈宴卿一人。原本还有王医生,只是今天并非他值班,所以王医生作为与薛佳怡同等地位的普通挂诊室医师,早在500钟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准时下班回家了。
薛佳怡一向下班晚只是因为这里毕竟是薛家的医院,所以她倒也比别人卖命几分。加上未来薛家恐怕是指望不上薛明凯那个浪荡子了,所以薛长延平时同样对唯一还算是为医院着想的女儿十分上心。
薛佳怡自然也为了以后能顺利继承薛氏而尤其努力。
现在毕竟已经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引领的时代,同过去的封建社会完全不同,没有重男轻女一说。
虽然薛家还是很希望薛明凯能“浪子回头”,回来继承薛氏医院也好为薛家父母减轻些负担,然而,实际证明,即便给薛明凯断钱断粮,那人依旧“不知悔改”!反而算是变本加厉吧,都已经把美国开展的事业丝毫不遮掩的搬回了国内……沈宴卿现在想想,倒也挺能理解为什么薛伯父会下那么大的狠心胖揍薛明凯。
那家伙也确实欠扁!是她她也揍。
就这么一边想着薛家的事情,沈宴卿一边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中的病患诊断报告,其实这些她白天的时候都已经充分的记在了脑海之中。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尤其学中医很多东西都需要死记硬背。可是有些东西却也因此变成了她即便不愿意记住却偏偏像是深刻在脑海中一般,异常坚固!
这么想来,沈宴卿倒也觉得超常的记忆力有时候反而是她的负累。
而她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兴许是想的事情多了,周围又十分安静,沈宴卿竟又开始感觉到有些头疼。这是她最近比较常犯的毛病。又或者说,是从去年中秋节车祸以后就开始留下的后遗症。沈宴卿平时并不是很在意,只当成是惯性病处理,偶尔发作并不碍事。可是谁知就在沈宴卿打开抽屉习惯性的想取出止痛片缓解一下头痛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转,耳边蓦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你是谁?」
「那些人想杀你吗?」
「不是你该管的……走开……」
“唔嗯……”沈宴卿瞬间低下了头,额头卯不灵就磕在了身前的木头桌上:“嘶!”顿时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沈宴卿这才算是清醒回神。
蓦然感觉头居然没有刚刚那么疼了,沈宴卿不禁很是讶异的呆愣了一会儿。
可是随即又觉得之前那声音并不是幻觉,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眉头深锁着,小女人就那样双手环胸的坐在椅子中回想起来。
只可惜,有人貌似就是不想给她一刻安宁,就在沈宴卿即将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震动外加低音铃声的来电提醒蓦然从沈宴卿的抽屉中传出——
“嗡嗡”的声音有些像是闷久了的蜜蜂尖嚎,配合着专门为某人设置的铃声,直震得沈宴卿开始额角直跳。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了心中的那股不悦之后,沈宴卿这才接了起来:“什么事?”
语气平平,内心却直想抓狂。
顾蓦再次开启他的“眼”功能,即便不见沈宴卿本人,却也同样能看到她此时心情很糟糕,正口是心非。就听男人原本还略有些重的呼吸声蓦然间变得轻了许多:“听钟叔说你到现在还没回家?你人在哪?”顾蓦理所当然地问。
沈宴卿蹙紧眉峰,低头看了眼腕表。没想到她胡思乱想这会儿功夫,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眼看着已经快要800钟了,沈宴卿自觉呼了口气:“我还在医院,马上就回去!”好像公事一般,沈宴卿语气平淡地报备。
自从上班以后,抛开“必须”加班的日子不谈,顾蓦为她定下的门禁时间虽然略微放宽,但是也不容沈宴卿超过730还没到家。而且这些时间可都是有数的……若是她过了时间还没有回去,钟管家就会非常尽职尽责的将她的情况报告给顾蓦。
对于这点,沈宴卿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她已经成年了,作为一名正常社会主义价值观念的成年人,虽然已婚,但是却并不想被顾蓦像管理青春期少男少女一般,处处都立下规矩。
那样的生活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可惜她的现状就是这样:一个严重夫管严的女人!
第四十三章 顾蓦首次接宴卿下班
顾蓦听沈宴卿并未推脱,也没有支吾其词,声音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顿了下,然后回了沈宴卿:“刚好!我这边会也开完了,顺道过去接你。半个小时,收拾好在院门口等我。”说完,“咔锵”一声,顾蓦那边已经径自挂断了电话。
沈宴卿:“……”再次被憋得无言以对,心火直冒。
她真的好想摔东西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头上几乎要冒火,但是却还是不能发泄出来,沈宴卿实在觉得自己当初决定报复性的嫁给顾蓦是一种很不理智的决定。至少现在她已经连一点儿自由人权都没有了……然而,转过弯马上又想到了当初医院中昏迷不醒的沈父,还有沈母几近崩溃一般的跪下来求她的画面,沈宴卿原本愤愤不平的心态却又马上平息了下去——
一切都是债呵!
闷闷地想着,不得不苦笑扶额。
这已经不知道是沈宴卿第几次的感叹自己人生的滑稽性。就好像无时不刻都在上演一部苦情剧,非要虐到自己回头看的时候都想再哭一遍,似乎那样才能够善罢甘休……
——
半小时以后,顾蓦的那辆十分拉风的土豪金色的AstonMartin准时准点的停在了薛家医院的前面,好在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医院中并没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只因为顾蓦的出现就让她莫名成为了猿猴科系稀有品种的研究对象,进行围观、剖析。
可沈宴卿依然保持谨慎地扫了眼周围,见确实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默然松下口气,转身面无表情的上了顾蓦的车,然后一语不发关上车门。
顾蓦眼角斜昵了沈宴卿一眼,眉头深锁,展示着他的不悦,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当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程,刚好前面路口处遇见了红灯,顾蓦才停了车子,目视前方,口气十分低沉地问沈宴卿:“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患者很多?”其实他想说的是:是不是患者很多,你累不累?
只不过本来关心的话语从顾蓦的胸腔处过滤到了嗓子时,里面的意思却已然婉转变质。
在沈宴卿听来,顾蓦现在的口吻就好像是在责怪她为什么没有遵守门禁。
“……”沈宴卿不由蹙了蹙眉,隔了几秒才语气淡然地回答:“还好!”那句“并不很多”被沈宴卿硬是给憋回了嗓子里。
这几天她同顾蓦说话是越来越简短了,顾蓦听到沈宴卿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于是转过了头来,身子微侧,眼神略有些阴沉的盯向她:“还好?是多还是少?”他自认从来不是个会在言语上十分纠结的人,可是面对沈宴卿,顾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什么都很想去计较一番。
包括她之前不主动追问“谭小姐”是谁的事情,还有她现在这样,与他说话总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些都让顾蓦感到不高兴。
沈宴卿自然也听出了他口气中的不悦,本想就这样漠视过去,也好表明自己对人权的坚定。谁想顾蓦竟倾过身子……沈宴卿浑身汗毛立马竖了起来,看了顾蓦的眼神一眼,最终竟还是很不争气地暗自咬了咬唇,闷闷地别过头去,很有些不情不愿地补充了句:“不是很多!只不过下午来了个特殊的病患,我傍晚抽空看他的诊治报告时候没注意时间。”这句话也算是完善了她为什么没有准时回家的解释。
虽然其中实话的成分不多,但顾蓦也总算是从沈宴卿的口中听到了一句完整的回答。
只见男人原本紧绷冷肃的俊颜这会儿也总算是松缓下来。
只不过两人之间却再次迎来了一阵不明的尴尬气氛与沉闷。
——
红灯很快转绿,顾蓦本来是放在沈宴卿身上的心思又再次回到了路况之上。按照他往常的车速,这会儿车子应该早已经开回了南山区别墅,可是今天有沈宴卿坐在副驾驶上,顾蓦开的异常沉稳。
沈宴卿平时坐罗司机的车也是这样的车速,倒也已经习以为常。
原本市区内也是限速的,她便没往那方面多想。
就在两人之间皆沉闷的看着前方坐在车中的时候,顾蓦正垂眼看了下导航仪,沈宴卿则看着车窗外耀眼霓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只有震动的电话铃声却蓦然响了起来。
“嗡嗡”的声音格外清晰。顾蓦原本正打着方向盘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默然瞟向沈宴卿。
沈宴卿也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心虚了一下,愣了一瞬,才在顾蓦有些阴森的目光之下,略有些僵硬的看了眼手机屏幕。
见到果然是薛明凯的号码,沈宴卿直觉想挂断。可是又想到顾蓦就在她身旁,她还不如就这样顺势方方的接起来更好些……于是考虑了几秒之后,沈宴卿扭过身子,冲着窗外,实在有几分别扭的接起了电话:“薛大少!你又有什么事?”沈宴卿自觉地将到口的“明凯”二字换成了“薛大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顾蓦却自动跟随她换了仇视目标,他现在更加在意起沈宴卿口中的那个“又”字!
想到薛明凯会经常借地势便利接近沈宴卿,两人也经常通话,顾蓦的眉心便己不可察的皱成了个“川”字。
沈宴卿此刻几乎算是半背对着顾蓦,自然没看到他脸上浓浓的不悦。不过兴许看见也只会更加心塞而已。
而薛大少自不必说,还以为沈宴卿现在人还在医院中或者是罗司机的车中,几乎毫不避讳的开场就来了句:“没事就不能找你聊两句,联络下感情吗?”说话的时候,薛大少还心情十分好的温笑了两声。
沈宴卿直觉背后一阵冷飕飕的视线蓦然戳来,车内空气顿时降温。她整颗心不由狂跳了下,本能在内心里再次将薛明凯给诅咒了一遍。只是她也不敢回身,只好就这样咬紧牙关,硬顶着身后的那股压力,自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能心平气和的回薛明凯话了,这才略有些不耐地问:“到底什么事?”
她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情跟薛明凯闲扯。
薛明凯似乎也感觉到了沈宴卿口气中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