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崇绷着唇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阿璃说:“阿璃姐姐,要不我们走吧!回东海去。反正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
这句话,触动了阿璃本已不宁的心绪。
逃离,或许是最容易的办法。
可是,她所决定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不再逃避、不再躲藏吗?她想要变得强大,变得足以与命运抗争……
她兀自沉默了片刻,又意识到什么,问林崇:“阿崇,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
阿崇扭过身,含含糊糊答道:“没有。我就是想家了,想裴大哥了。”
阿璃迅速扫了眼门口,然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我告诉过你,在宫中可千万别提你裴大哥。”她伸手把阿崇的头转过来,盯着他问:“你在宫里一直住得很好,现在突然想离开,告诉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崇望着阿璃,眼中渐渐有了雾气,抽了下鼻子说:“谁也欺负不了我!”
阿璃这下更是确信无疑,“快告诉我!”
原来,每日在东宫陪伴太子读书练武的,还有几个高门世家的公子。那些少年见林崇住进了东宫,又与太子格外亲厚,原以为他跟陈国扶风侯府有亲戚关系,一开始时对他还算客气。可时间一长,了解到他不过寻常出身,跟王妃还是远亲,便开始时不时说些冷嘲热讽的话。
“他们挤兑我,管我叫蛮子,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我受不了他们说……说你的坏话。”林崇越讲越气,咬着牙说着。
“哦,他们说我什么啦?”阿璃挑了挑眉,“我倒想听听。”
“他们说,你嫁到燕国,就是想……想什么蛊惑君心的。说你让陛下放走了东越的王后,又撤去了淮北和关北的边防驻军。上次在摘星台,还差点为你丢了性命。”阿崇抓了抓脑袋,努力学着那几人的口吻,“他们还说,当初要不是指望跟扶风侯府的结亲来缓解国库空虚的难题,陛下根本就不会娶你。谁知道你嫁过来以后,什么忙也帮不上。眼下连跟濊貊族开战的军饷都没有着落,只能巴巴地跟人家议和。”
阿璃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些孩子的话,多半是从他们在朝为官的父兄口中听来的。而同样的话,摆到了朝堂之上,又引出的是何样的争论?
阿璃叹了口气,俯身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脑海中莫名回响出沃朗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这地方到处都是和你相冲的煞气,你留在这里很危险。”
如果燕国人知道自己就是刺杀了慕容炎的杀手魍离,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把那些银子都私吞了?”
风延羲倚在门口,双手抱着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阿璃。
阿璃闻声抬起头,脸上神情郁郁。
“我记得在你的嫁妆了放了三百万两银子。你若舍不得借花献佛,也就怪不得人家嫌你小气了。”
阿璃回过神来,想起新婚之夜慕容煜答应过自己的三个要求。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他根本就不肯收……
她掀开暖裘站起身来,迎上了延羲若有所思的注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她每日尚需延羲用内力将体内毒性压下。因为此毒通常在晚间发作得最为厉害,延羲一般要等到日落之后,方才入宫。
延羲走到阿璃近前,拉过她的手腕,探了探脉。
“我来带你去赴宴。”
阿璃愣了愣,反应过来,随即甩开手,“我不去。濊貊族的酒宴我去做什么?再说,也没人叫我去。”
“没人叫你去,是因为你还在病中。可依你的脉象来看,撑上两三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延羲扫了眼正低头啃着点心的林崇,俯身在阿璃耳畔说:“你整日躲在这后宫里,我们跟高忱的生意该如何谈?别忘了,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兴复你的东越。”
×××
阿璃跟着延羲踏入大殿时,殿内早已灯烛高照,宾客满坐。宫人们躬着身、鱼贯而入地上着美酒佳肴。
众人抬眼见到阿璃和延羲,不觉都动作一缓,原本略显吵杂的环境,也顷刻间安静了下去。
这场为濊貊族使者所设的酒宴,自然不关陈国的风延羲什么事。虽然礼官出于礼节,也把帖子递到了驿馆,但压根本没猜到风延羲真的会厚着脸皮来出席。
灯火摇曳间,阿璃瞄到居中而坐的慕容煜正略带惊讶地望向自己,一时间,又经不住忐忑起来。
慕容煜的右侧,坐着濊貊族的使者。
使者名叫克尔合,是濊貊族族长的胞弟,四十岁上下,浓密的褐色头发和胡须微微卷曲,眼鼻处轮廓很深,一看便不是中原人士。
慕容煜的左侧是太子洵,而太子的旁边,端坐着月氏国的纤罗公主。
众人尚在惊愕之中,延羲已径直走到纤罗公主左边的几案前坐下。阿璃迟疑一瞬,亦轻拂逶迤长裙,在延羲的右侧坐了下来。
克尔合意识到殿中气氛的变化,探究地向慕容煜问询道:“这二位是?”
慕容煜一直神色复杂地望着阿璃,此时收回目光,“寡人的王妃,还有,王妃的表兄。”
克尔合手摁前胸,朝对面行了个礼,“原来是王妃娘娘和陈国的相国大人,克尔合久仰大名。”
阿璃微一颌首,延羲亦拱手说了句寒暄话。
趁着宫女上酒菜的工夫,阿璃举着酒杯,扫了眼延羲左边的燕相高忱,低声说:“我们一来,这堂上就鸦雀无声,我看你还怎么跟人谈生意。”
延羲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时候尚早。”
少顷,有丝竹舞乐声起,十几名宫娥飘然上殿,翩翩起舞,堂上气氛顿时活跃许多,众人也渐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延羲和阿璃的身上,饮酒阔论起来。
阿璃偷偷朝慕容煜的方向瞄了一眼,见他正侧头与克尔合聊着什么,表情十分专注。
她收回目光,却刚好撞上了身旁纤罗公主的视线。
这还是阿璃第一次近距离地与纤罗照面。
烛火灯光之中,只见她高鼻白肤红唇,一双大眼睛盈盈生辉,美的明艳照人。
纤罗含笑着朝阿璃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下。
阿璃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随即也举杯一饮而尽。
纤罗笑道:“没想到王妃也是个爽快性子,倒像是我们大漠的女儿。”
阿璃见她开朗随和,字面上又颇显亲近,本想说几句客气谦逊的话,可一开口却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咄咄之意:“公主言重了,不过就是喝个酒,跟性子爽不爽快没什么关系。”
身旁的延羲似乎轻笑了声,阿璃扭头瞪他,“你笑什么?”
延羲睨了阿璃一眼,并不答话。
阿璃撇了下嘴,抬眼却看见慕容煜正望着自己。
慕容煜今夜穿着件玄色绣金线的华服,衬得五官分明,英姿飒爽,此刻见阿璃看向自己,薄唇弯出了道浅笑。
阿璃却迅速移开了目光,低头喝着酒。
舞蹈换了几轮,殿上的气氛越发活跃起来,开始有人站起来四处敬酒。
延羲低头对阿璃说:“燕国人嗜酒。所谓的酒宴,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耍酒疯。”
阿璃颇有些吃惊,“可这是王宫啊,他们也敢乱来?”
延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阿璃,“你偷偷送走青遥那晚,我不是也在这乾元殿跟这帮人喝过酒吗?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他凑到阿璃耳边,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你看看,燕国的舞姬实在太丑,非得要人喝得酩酊大醉了,才能看出些美感来。”
阿璃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呛得咳嗽不已。
这下又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不多时,一名内侍跪到阿璃身后,低声说:“王妃,陛下请您前去一同就席。”
阿璃沉吟一瞬,“你去回禀陛下,说我坐在这里便好。”
内侍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阿璃是在拒绝,彷彷徨徨地退了下去。
纤罗公主转头看着阿璃,眼中似有不解,“陛下要你坐到他身边,你为什么不去?”
阿璃听纤罗的口气,倒像是在为慕容煜忿忿不平,不觉有些意外,反问道:“为什么他叫我去,我就必须去?”
纤罗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这能为什么,且不说陛下是一国之君,单凭他是你的夫君,你就必须听他的话。我母后一生之中,就从未顶撞过我父王一次,也从来没有不按他的意愿行事过的。”
阿璃想起那日在暗厅中窥视慕容煜与近臣议政,纤罗的目光始终流转于慕容煜的身上,那份女儿心事,毫无保留地写在了脸上。
在阿璃的印象中,公主、或者世家高门小姐,举止间都会多多少少流露出矜持骄傲之色。就如青遥,即使为仲奕付出良多,心思不言而喻,亦不会在旁人面前毫无掩饰地表达倾慕之情。
而眼前的这位纤罗公主,倒是十分不同。不但自己不吝表达,似乎还巴不得别的女子也对慕容煜一心一意……
这或许,就是正宫王后该有的端淑大度、高尚品行吧?
☆、萤飞鹊度两难凭 (四)
阿璃沉默着喝了口酒,问:“那若是你母后遇到了十分不愿的事,也能不言不语、甘愿忍受?”
纤罗微微偏过头,神色中似有怔忡,“应该是吧……我母后一生中,最不情愿答应的,恐怕就是我跟陛下的亲事了。她为此发誓一辈子不再见我,可也始终没有对父王说一个不字。”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我的两个嫡亲哥哥全都死在了和陛下的交战中,因为这件事,我母后哭瞎了眼睛……”
阿璃手中动作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纤罗。
纤罗缓缓扬起睫毛,打量着阿璃的神情,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真的不介意。两国交锋,必有死伤,陛下是当世战神,真英雄,所以才能赢了我们月氏。我的哥哥们败在他手里,并不丢脸。”
她抬手抚摸着垂于胸前的发辫,似陷入了回忆中,声音放柔说道:“我第一次看见陛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那时,所有的人都面露惧色,唯独他一脸的从容镇定,那笑容就好似我们月氏传说中的天神一般。所以我明明知道他们是燕国人,可还是给他们指了路,带着他们出了沙漠。”
阿璃听到此处,脑中“轰”的一声。
她嘴唇翕合了几下,磕磕绊绊地问:“莫非,公主就是,在沙漠中引路的那位紫衣姑娘?”
阿璃初遇慕容煜时,曾听他讲过在大漠的沙暴中迷路,幸得一位神秘女子所救的故事。
纤罗娇俏一笑,“怎么,陛下跟你讲过我们的故事?”她凑近了些,略显羞怯地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日他还把随身的佩刀赠予了我?在我们月氏,一个男子送佩刀给女子,就表示想同她结亲……”
阿璃举杯啜着酒,酒入喉,却不知味。
推杯换盏几巡,席间气氛愈发活跃起来。一些官职较低的朝臣纷纷起身,向上座的宾客敬酒。
几名燕国朝臣走到阿璃和延羲的席前,举杯要向延羲敬酒。
延羲今夜抱着拉拢燕国朝臣的目地而来,言语间似乎也客气恭谦了许多。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举起道:“实不相瞒,在下从不饮酒,此间便以茶代酒回敬诸位了。”
来人中一位已有几分醉意,不依道:“相国大人何故推辞?陛下和王妃的婚宴上,大人可没少喝啊!难道是嫌弃在下官职低微,不配与相国大人同饮?”
延羲沉默一瞬,伸手另取了杯子过来,正要给自己倒酒,却被阿璃“啪”地按住。
阿璃举起酒杯,对面前几人说:“我表哥确实不喝酒,你们要喝,我陪你们便是。”
说罢,也不看对方的表情,举杯仰头饮尽,继而又再满上,连喝了三杯才停下。
那几人面面相觑,神色紧张的各自干完杯,匆匆移去了别处。
延羲轻抿唇角,美目流盼地盯了眼阿璃,“你要帮我挡酒,也不用太卖命。你体内的毒尚未解,多饮不宜。”
阿璃没有理会,又自斟自饮起来。
延羲慢慢蹙起眉,正欲出手夺过酒壶,却见克尔合领着一个人站到了面前,举着酒盏笑道:“王妃好酒量,克尔合也敬王妃一杯!”
阿璃能感觉到右上方有两道灼灼的视线凝在了自己身上,却固执着不去理会,从克尔合手里接过酒盏,一口气地喝下。
克尔合侧过身,介绍身旁之人,“这位白原白先生,原是住在贝海尔湖的隐士,后来因为一场奇遇与我们族长相识,被族长尊为贵客。白先生本是中原人士,这次听说我要来蓟城,也跟着过来看看。”
阿璃抬眼看去,见白原莫约五十来岁的模样,只是须发皆已雪白,神态沉静,眼神举止细微之处颇有出世高人之风。
白原按中原的礼节行了一礼,“白某见过王妃,见过相国大人。”
礼毕,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在延羲脸上逡巡而过。
延羲微微颌了下首,“贝海尔湖乃是苦寒之地,常人难以久居。先生选此处归隐,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白原不紧不慢地答道:“白某曾犯过一个大错,为求自赎,特意去了那苦寒之地。”
阿璃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些感触,垂眸沉思不语。
这时,克尔合已站到了纤罗公主的面前,取来一盏酒,朗声道:“尊敬的公主,未来中原帝国的王后,克尔合代表濊貊族人,向公主敬上美酒一盏。”
纤罗身后的侍女小雅上前取过酒,奉给了纤罗。
纤罗大大方方饮下,说:“愿草原的子民再不用经历战乱之苦。”
克尔合转身对慕容煜躬了躬身,抬手卷着髭须说:“记得数年前,我兄长曾送给当时还是燕国大将军的陛下一匹赤色骏马。如果克尔合记得不错的话,那马是陛下打算送给未来妻子的吧?今日见到纤罗公主,克尔合觉得,也只有公主方能配得上那匹神骏啊!”
阿璃低头盯着案上的酒杯,朦朦胧胧地似乎听到慕容煜答了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她的头又开始昏痛起来,可一颗心偏如置冰寒窖底似的,没有半点知觉。
丝竹舞乐声渐渐被宾客的高谈阔论声掩了下去,吴予诚等相熟之人也来席前问好敬酒,朝臣们纵然忌惮厌恶延羲和阿璃,碍于慕容煜在场,面子上倒也都客客气气。高忱就坐在延羲的下首,二人亦数次推杯换盏,却不谈政事。
阿璃抵着额头,颇为恼火地问延羲:“你拉我过来跟高忱谈生意,结果你们一晚上都在聊些诗啊歌啊,到底还谈不谈?不谈我走了。”
延羲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茶,“你今夜就这般沉不住气?”
阿璃深吸了一口气,做势就要站起来。
延羲按住她的手腕,神色郑重起来,“再等等。”
这时,对面的克尔合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在确保已吸引住全场的注意力后开口说道:“陛下,为了表示此次议和的诚意,濊貊族长特意从族中挑选了两名出身高贵的美丽女子,进献于陛下。”
他拍了拍手掌,两名身段婀娜的濊貊女子款款地走上了殿。二人皆丰姿冶丽,容貌秀丽,齐齐拜倒在了慕容煜面前。
慕容煜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阿璃,却见她似乎根本没在留意殿上的一切,而是扭头紧盯着风延羲。风延羲的手覆在阿璃置于案上的手腕上,正低声对她说着些什么。
慕容煜移开目光,客气地对克尔合笑了笑,“此次议和的诚意寡人并无疑虑,族长实在无需多此一举,还是让两位姑娘回家,另行配与族人为好。”
克尔合摸不清慕容煜的想法,连忙说道:“札木娜和多穆儿是族里最出挑的姑娘,能歌善舞。这次跟着克尔合来蓟城前,已经辞别过家中亲人。按照濊貊习俗,已经算是出了嫁的女子,再不能回去了。”他示意两名女子起身,“你们赶紧为陛下献支舞。”
此时殿上众人大多已醉,闻言纷纷鼓起掌来。札木娜和多穆儿似乎也受了鼓励,不等慕容煜表态,便径直舞动起来。
阿璃盯着面前两道蝴蝶般翻飞的身影,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迟钝停滞,恍恍惚惚间只听见延羲靠近说道:“你若连这濊貊族的女子都无法带入宫,又如何让高忱相信你有能力让高氏女入宫为妃、诞下王嗣?今晚你只有让慕容煜当着众人的面接受这两个女人,才能让高家下定决心跟我们合作。”
慕容煜登基数年,后宫一直空置,朝臣们纵有心与王室结亲,却总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
阿璃咬了咬嘴唇,讥讽道:“原来你的生意就是这样谈的。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延羲朝慕容煜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回到阿璃脸上,“你是不如我……我由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一舞既终,殿上掌声雷动。
克尔合面带自豪笑容,朝慕容煜再鞠一躬,“陛下可还满意?”
慕容煜眉头渐渐蹙起,语气中已然有了不耐烦的味道,“寡人已经说了…”
他话音未落,却听席间有掌声再度响起,在此刻显得颇为突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璃抚着掌,红唇上笑意款款,黛色的两弯新月眉下,带着几分醉意的明波流转,乌发云鬓间的华贵钗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玲珑声响。
“两位姑娘果真舞姿出众、长袖善舞,就连我都看得如痴如醉。”
她身畔的延羲亦含笑朝二女举了举杯,“确实是难得的佳人。”
延羲今夜穿着件湖水蓝的锦袍,缎面在烛光下映出一层淡淡的银色,连同发间的那支羊脂白玉簪,衬得整个人少见的清雅闲适。
札木娜和多穆儿闻声向他看了眼,不觉皆是一怔,继而又齐齐红了脸。
阿璃缓缓抬起眼,望着慕容煜的方向,但视线却逃避着他的目光,含笑道:“两位姑娘不远千里而来,又身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