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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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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瑾轻轻一哂,不置一词。李祁景继续道:“不过这丽姬虽妙,但与我府上一艺女相及,还是差的太远。”

“哦?”李复瑾的神色立即变得有些异样,眉眼隐含谐谑,“看来你近日艳缘不浅。”

“那倒不是。”他略略失笑,叹道:“只不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些许成果,格外惜才罢了。”

李复瑾手中一顿,“你已择出人选?”

“七成吧,还不确定。”他摇了摇头,向口中丢了几粒甜果,轻轻咀嚼,“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是个怎样的女子?”李复瑾随口而问。

他沉思了一下,“相貌、艺技都不错。性情坚韧,心思细密,有耐力,也有胆识。”随口叙说,忽地似是思到了什么,他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据闻,还会跳你与那前朝公主独创的剑舞。”

这一言方闻及,李复瑾的心登时停跳了一下,“你说她……”

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的神情,李祁景倏然笑道:“放心,我已查过,是个农户出身的民女,身份无虞。”

他瞬时默然,视线下意识落向了一侧的短剑,混杂的面庞辨不出情绪。

“她各方条件都不错,唯一恼人的就是爪子太利了些,活像只野豹,若不能完全掌控,恐怕会误伤了自己。”回想起那个淡然凌厉的女子,李祁景真不知是该头痛还是该庆幸。

“看来,你遇到了一个强敌。”他恍惚抽回思绪,话语漠然平平,掩盖了心底的涩意。

微的一默,李祁景倨傲一笑,狭长的眼眸里有着锐利的光,“那又如何,我自有办法。只要能将她驯服,她会成为我手中一枚最精锐的棋子!”

·

慕容素就此成为李祁景手中的一枚棋子——

此后数月,她竭尽心力刻苦修习,勤勉储备,养精蓄锐。所汲之处,从天文地理至医学药理,自舞乐艺技至妆容礼节,千般百类无不涉全。

不再回想过往数年的种种,也放弃了思考这一切对己的利损得失。摒弃所有顾虑,转而选择衷心应对一切难题。甘愿被操纵,也甘心受利用,将自己变成一步真正的棋。没有挣扎,没有抵抗,亦心甘情愿地用尽各种阴诡谋略。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心泛恍惚,自己是谁?处在何处?又为何会在此?偶时的一瞬,她几乎真的觉得,她已不是自己所识的那个慕容素。无数次舌尖辗转,她提醒自己,她叫白芷,她是白芷——也只能是白芷。

试炼般的培训效果十分见效,不过数月,她已可以轻松应对李祁景抛来的各种难题。不仅如此,月夕凤台一宴,她素衣一舞艳压群芳,大放异彩。白芷之名逐渐漫流,坊间流言纷起,人人皆知敬北王府有一舞姬,斩雀一舞绝世独立,可谓倾人倾城。

——锋芒初露。

这数月过的充实而辛苦,许是时机渐熟,李祁景一改数年的蛰伏策略,自朝中隐秘扩张亲信暗桩,悄然揽权巩固地位。府外的局面艰难紧迫,李祁景置入空前的忙络,为取信任,她主动请缨,分担了他在府内所控的大半事务,从旁助力配合。

起初她行事生疏,由他指引才仅能勉强应对那些繁冗的事务。逐渐深探熟稔,她不负所望地开始独自应付,渐渐得心裕如。她承袭了由他所授的各类阴阳手段,由被动执行改为主动谋策,从容不迫地完成各种任务,各举一击中的,当真无二。

如他所愿,她真的成了一枚棋子——一枚最精锐的棋子。

这场隐秘的谋啸暗流涌动,风雨欲来,似乎正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顷刻迸发爆破。而在爆发之前,这所有的一切都仿若局中的一子,顺着设局人所望的方向,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时间推流,风过如烟。

转瞬,一年已过。





第68章 微醺
雪初停,深夜的天色混沌空濛,如蒙了淡灰烟色。

已入了夜,城中路上马滑霜浓,行人稀薄。冷雾似一道青白纱帐,将天地间都笼的飘渺不清,冬风料峭,敛尽了冰雪寒气。

一辆锦帘垂珠的马车自街口缓缓行来,停在敬北王府的偏门之前。策马的小厮勒了骏马。一只素手掀开锦帘,现出一张隽秀却疲倦的清颜。

“白姑娘。”早已守候在侧的岳忠走上前来,恭谨地护她下了马车。

慕容素略一点头,雪白的披风裹着纤巧的身段,唇齿轻翕间白雾吞吐,“王爷呢?”

“王爷已等候姑娘多时,现下正在西苑。”

西苑?

脑海中不禁漫入了那座漫天桃花、满园绯色的院落,她略微轻怔,掠目向府苑一眺。

“走吧。”

·

步入西苑,满园微香一刹倾来,入鼻沁然芬芳。

粉白交错的春桃肆意而绽,无数小瓣迎风翻飞,望似云霞垂曳。冬季百花零落,这处苑园却春花繁盛,若非空气寒凉,地有微雪,当真如处暖春。

一路直行,跟随岳忠亦步而入,穿过回廊微亭,最终在一处小阁前停步。不远处的阁间门扉开敞,烛光微烁,狭长的绰应斜倚石栏。桃花垂坠,绯瓣飘飞,别番旖旎滋味。

“白姑娘,王爷就在里面。”岳忠低声诉道,旋即知机地避后隐去。

她望了一刹,慢慢走进去。

空气中有酒气汨汨弥动,凉爽的空气中花香添了酒香,越发盈盈熏人。随着行近,周身的温度都似灼热了,难以言喻的异样。

似是听到步声,阁中的李祁景侧过头。

“回来了?”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执起酒盏慢慢饮下去,“怎么样?”

“很顺利。”她缓舒了一口气,在一侧落座。

一坛清酒忽地隔空抛来,慕容素下意识接住。

李祁景似乎笑了一下,眉目轻微一挑,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漫声道:“喝吗?”

慕容素微微一愕,抬眸看过去。

不知为何,这一日的李祁景似有些不同,他平日虽素来慵懒散漫,却从未如今日这般放纵。许是酒气微醺,晕得他神思半昏半醒,眼神灼亮,仿佛蕴了烈火。

酒坛入手沉沉,被风雪吹侵得久了,触肤沁人的冰凉。默默望了许久,她垂下了眸。

“清霜饮号称世间绝酿,就这般饮,岂不无趣?”

·

凤凰台上,冬风拂衣微冽,漫天闪烁繁星。

眺目远望,绵长的天际雾雨弥漫,远山交叠覆如云海。宫城蔚然壮观,隐在朦胧的烟云之下,似幻亦似真实。

微风轻卷着初雪的寒气。李祁景立在雕栏玉砌的观台边,红泥小炉中的香酒逐渐沸了,他饮了一盏,忍不住叹,“登凌绝顶,一览众景,好山好雪好酒,的确是异常壮阔。”

慕容素半张脸裹入轻裘,仍抵不住侵骨的凉气,雪白的双颊被风吹得微红,益发显得瞳眸深深。她酌了一杯热酒,缓缓啜下去,驱散体内的寒凉,“这方法,也是曾经有一人告诉我的。”

浓烈的酒似乎一瞬灼烫了回忆,她的神情有些微的迷离,“那时我心情不好,他便带我坐到房檐上,说心情欠佳时,只要坐与高处,与天同齐,睥睨山河,无论胸臆有多少块垒,定都会消弭。”

默了一瞬,李祁景笑起来,“的确是个好方法。”

他懒散地舒展四肢,似乎逐渐思起了什么,笑意中带了抹玩味,“你这位朋友的排解之法,倒是与我皇兄有几分相似。”

握杯的手顿了一刹,她的双睫轻颤,隔了许久出声,“你皇兄?”

“是啊。”未曾发觉身侧之人的异样,他漫漫轻笑,“只不过我当时年纪尚小,还以为他是在狂骗我,未曾想确有奇效。”

满胃的酒液仿佛一瞬灼烧了起来,她的面上呈着艳丽的薄红,连声音都变得有些不同。许久,道:“你皇兄——是个怎样的人?”

这一问出言得颇有些突兀,他略微一诧,侧目瞥过去一眼。

她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神情如常的平静,默默垂下眸,“你放心,我无意探听你皇家之事,只不过终是要有所接触的,有些好奇罢了。”

李祁景沉默了一瞬,忽然笑起来,话音随着云雾轻吐,“放心吧,我皇兄虽为人淡薄,却并不严苛,即便未来你入了宫,他也绝不会为难你。”

她不语。他随后却不知思及到什么,忽地一哂,补充道:“当然,也绝不会爱上你。”

“什么?”这一句令她有些意外,错愕地望了过去。

他轻哂,遥望着那一片气魄壮丽的宫城,一把饮下一盏酒液,“这世间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想投身于那座华笼,享一声华贵,得帝王之宠。却殊不知,那帝王心中早有了别的女人,也再容不下他人。”

慕容素神色微动,说不清心中辗转的是什么滋味,迟疑了片刻唇角轻扯,“可得帝王之爱的女人,那想来……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是不同寻常。”李祁景叹息了一声,似可惜又似有些释然,“可惜她死了,唯我皇兄不肯相信,执意自这天下间搜寻有关她的痕迹,佐证她还活着。”

放眼泱泱皇城,一堆玲珑叠错的殿宇中,一座琉光碧瓦的寝宫尤为瞩目。他一指那一座恢弘建筑。

慕容素的心猛然一颤。

那所指的方向无疑正是汝坟,她错愕地僵了半晌,几近失语,许久喑哑着嗓音开了口,“早听闻传言当朝陛下与大燕关系密切,不想……原来是与定国公主有这般关联。”

李祁景的唇角一抹微嘲,“本就不该相爱的两人,连相识相知都仅是一场谋计,谁想朝夕暮处,竟会暗生情愫。可是这种感情,能有什么好下场!”

“是不是很傻?”他看过来,微醺的俊颜泛着绯红,“坐拥天下,何种绝世女子不会拥有?偏偏只心挂一个死人……”

“是很傻……”眉眼蕴着迷朦的恍惚,她不由自主地念了一句。清冽的酒顺喉而下,却仿佛全然失了味道。

遇人不淑时便倾心相付,哪知一颗赤诚之心,其实却是可利用的最佳利器,直至被践踏得粉粹才恍然自知……真正傻的,是她。

四周悄然静寂,慢慢空中竟又落起了细碎微雪,冷香浮动,晶莹如泪。静了良久,李祁景突然开口,“你呢?”

“什么?”

他向远山深处望去,目视着极远的远方,“你可有这般心挂之人?”

可令己经年难忘,彻夜辗转,仍心心相系的人;

即便归于尘风,永不复见,仍无法忘怀的人……

她的眸子飘了一瞬,脑海中不由地叠起一道模糊的人影。黑衣似墨,长身颀立,可无论如何追寻,却总望不清面庞。

她出神了很久,长睫渐渐垂落,覆住了眼眸,“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人。”

一个“再”字,李祁景恍然明悟。

“也对,情似鸩酒,饮鸩止渴,纵然一时畅快,终也只会伤人伤己。做此选择,确实明智。”

默了片刻,她出声问道,“那你呢?”

“我?”

“嗯。”

心中颇为好奇。按理说以他的身位才貌,该有无数女人环伺左右,可这两年,她却从未见过。

李祁景怔了一怔,随即迷离的眸忽然亮了,唇亦轻扬起来,“人生苦多,多为情伤。在我看来,情爱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除却牵绊苦累,还有何用?”

她未曾言语,周身的雪瓣萦绕翻飞,竟有一刹的不复真境。他肆意骇笑,浊酒入肠,灼亮了眸中的星气,“这世上乐子众多,我又何必为一‘情’字懊恼执着,自寻烦恼!”

说到最后声音愈加豁亮,似是怕她所闻不清,更像是自我强调。慕容素有些发怔,望着男子似醉似醒的面庞,再未说出话来。





第69章 国庆
那一刻的神色孤绝而迷乱,没了以往的放荡不恭,猩红的双目隐透忧色,褪去了层层虚掩的防备。对酒当歌,明明是该坦荡洒脱的,然而那一句出自他口,却总似有种不甘与忧恸,分外挥之不去。

慕容素未曾多虑,心下却不由狐疑,当真如他所言是此?可若真不曾动过情,又为何会有这般神情,真实得不似虚拟。

更何况西苑那一苑的桃色,一室的旧衣,陈旧而视若瑰宝的拨浪鼓……更不似无由的铺排摆设。而那居室背后的主人,想来又是另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尽数湮没于纷飞绯雨之中。

只是慕容素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时日未久,另一件事的到来,一瞬扰乱了所有的思绪——

凉开国五载,根基初稳,国泰民安。恰逢闰月年至,天露绯星,司辰监奏传乃天降福吉之兆。凉帝传旨,特于岁关之际举行国宴,举国共兴。

消息传的飞快,国庆逢佳节,欢贺的气氛传遍云州每个角落。城中街坊酒肆锦绮为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传闻此次宴席之盛几乎可比数年前大燕帝王的寿宴,足见而今凉国之繁华昌盛。

那段时期的云州城内又见盛况,庞大的都城充斥着八方来客、异地行旅,四夷汇聚,行人似织。每一日子央大街的人流络绎不绝,一百零八坊琳琅荟萃,情形之盛,仿若年节将临。

面对府内逐渐漫染的欣悦,慕容素却无动于衷。依旧如常晨起暮居,处理事宜。她本对这些并无感兴趣,直到一日傍晚,李祁景将她叫去。

书房内的香炉白烟袅袅,烛火轻漾。她等了良久,终于等到他低声开口。

“你不是一直想入宫?”

静默中他只说了这样一句,昏沉的灯光映着烟气,他的容颜明灭而不清,“你的机会到了。”

慕容素的心跳顿时停了一拍。

……

复一日,后苑的艺女按例择训,休憩之间,一声喝断忽地打破散议。闲散一室的众女立即噤声站齐,一道人影步入练室,立于众人之前。

来人竟是岳忠。众女子面面相觑,默然少顷,岳忠静静开口。

“王爷口谕。月后皇城宫宴,择三名艺姬进宫献艺,技优者先。”他的目光一扫众人,声线洪亮而清晰,“时机难得,还望各位姑娘好生把握。”

静了一刹,四周议音刹起,疑惑欢喜交杂从生。

那一刻,慕容素的目光却下意识望向一侧。

列队之末,沈妙逸一袭红衫似火,艳绝众人。本以为她会是忻悦自傲的,可这一次,她却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惊喜骇异,流露出的却是异常难以置信。

悄然轻窥,她凤目明亮,精致的颜容矜傲而鲜美,面色却苍白而僵木,垂至身侧的双手渐渐攥紧,更没有一丝表情。

凝望很久,慕容素渐渐移开了目光,恍若未觉。

·

李祁景自宫中出来时已临深夜,万籁俱寂,微雪轻拂。他径直踏入鎏金马车,厚重的锦帘垂落,挡去了车外凛寒的风雪。

“可都筹备好了?”

一入内他立即问询,岳忠神色一敛,毕恭毕敬回禀,“回王爷,一切安置妥当。届时马车会从西侧门入宫,白姑娘的节目贴近轴末,事无巨细,王爷安心。”

“很好。”他应了一句,旋即又道:“承托的舞坊呢?可靠吗?”

“是个城外的小舞坊,收了我们一笔银钱。宫宴过后会立即出都,绝不会连累王府。”

“好。”他微一叹息,轻轻揉额,眉间隐有倦意,“国宴繁盛,届时左相必定会加倍提防,极可能背地暗算,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

岳忠颔首而应。他亦不再言语,透过锦帘隐约颠拂的缝隙,瞥目望向车外。

“王爷。”过了片刻,岳忠又重新开口。

“嗯。”

微微默了一默,岳忠道:“您觉得,白姑娘真的可行?”

李祁景似笑非笑,听出了他话中狐疑的意味,话语清淡无绪,“你在担心什么?”

“当初苏姑娘入宫亦是筹谋良久,却不至半月便被淇氏清洗。”平平的话音似提醒又似担忧。白芷虽至苏菁培养时久,但总算付诸心血,作为敬北王府的副手,他总不愿见主人此番心血复又东流。

“她毕竟与苏菁不同。”李祁景略一沉吟,禁不住叹了一声,“我已为她铺路至此,究竟行或不行,便要凭她自身的本事了。”

“……”

“我只但愿,她可行……”车窗外灯火通明,烛影摇动,映得他的眉眼幽深难测。一声低语飘来,落入岳忠耳际,模糊仿若幻听。

马车驶过宽阔的石板路,逐渐稳妥,自府门前渐停。跃下马车,门口的守卫立即上前,执笼引路。

步过曲折迂回的夹道回廊,穿过几扇月门,临近东苑,一个暗卫悄悄上前,例行执礼立即禀报,“王爷,沈姑娘求见,此刻倚在东苑门外守候多时。”

沈妙逸?

李祁景眉目微蹙,不知思索了什么,复而转过了脚步,“让她回去吧,不见。”

“可……”暗卫似有些为难。

“王爷!”他未曾言完,一道轻柔却低哑的声音已从身后传来。

李祁景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

跪在阶下,沈妙逸一直未曾抬头。

院内寒梅延伸,冷香浮动。细雪微飘,地面已积起薄薄一层积雪。她不知跪了多久,美好的容色已略泛青白,挺直的背脊却巍然不动,隐约透着决绝。

沉默良久,李祁景轻抚额心,轻声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一言入耳,沈妙逸的身子略僵了僵,慢慢以额触地,道:“妙逸——不想入宫。”

他略抬了下眸,却并未透出意外之色,“为何?”

“王爷心知肚明。”她慢慢抬睫,冷定的目光透着某种复杂的灼亮,复又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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