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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忘,他辛辛苦苦才得来的日期,就为了知道她的生日才和余杨作交换,又耍手段帮她换到了北俄。
她生日的前两天,东里终于是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然而,和余杨说的一样,竟然打不通!
他完全不知道她去的地方是什么条件,只是听院长简单介绍过,以为至少比援非小组安全,所以没多想。
怎么却连信号都没有么?
手里握着电话,连续两个都打不通之后,他终于坐不住。
她一直不联系,不是不想,是压根联系不上?
眉峰皱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第二天一早,东里夫人诧异的看着东里开车过来,这个时间他应该晨练结束后准备上班才是,怎么过来了?
“我这几天要出差,过来和她说几句话。”东里径自往里走。
东里简还在卧室。
看到他进来,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但不是对他皱的,而是电话那边的男人。
一大早,长时间消失的四少终于给她打了电话,语气自然差到几点,“你最好告诉我你不是疯了!”
东里简高雅的坐在床头,指尖不经意的捏着被角里的羽绒,精致的眉眼微垂。
“我就算是发疯,也在答应跟你在一起疯过了。”她回答得很清淡,而后还挑眉问,“怎么了?”
东里却知道怎么回事。
一定是宫池彧从三少那儿知道了东里简要结婚的事。
“……我有点事,等我有空了再给你打回去吧。”东里简这样说着,真的把电话挂了。
然后好好放回床头,看了走进她卧室的人,“这么早回来?”
东里把公司保险柜的钥匙扔她床上,道:“我出去几天,有什么事你先顶着吧。”
东里简柔眉紧了紧,“你跟我开玩笑呢?我多久没管公司的事了?你这么忽然扔给我,再说了,我现在心思不在公司上。”
他才不听这些,已经往外走了,一句:“你要能,就要老头过去处理公事也行,总归我不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了,因为接下来的那几天他不在国内,连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去之前,东里和院长要了具体的地址。
那个天气,想必北俄已经很冷了,他行李箱里就两套衣服,其余全是生活用品和防身装备。
其实,余歌去的地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恶劣。
至少战乱不会波及那片腹地,哪怕偶尔有冲突,任何一方对医疗队都是尊重和保护的态度。
不过,天气真的不乐观。
一进北俄那片地区,他就已经被冻得拧眉,薄唇越是抿着,一路上映入眼底的只有荒凉和寂寥。
明明冷得空气都快凝结,但越野车所过之处尽是尘土,呛得人受不了。
他一人前往,没人迎接,还得接受检查。
被检查时,东里报的当然是她的命,但是她也没时间过来把他领过去。
有人把他带到了临时居住点,他微蹙眉,“余医生住哪儿?”
这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余歌的。
那人拧眉,“你和余医生什么关系?”
“她让你来接我,你说我和她什么关系?”答了等于没答。
但那个人还是把他带到了余歌住的地方。
这儿条件不算特别差,但是住所也没优质到哪儿去,都是新建好的红砖房,和城市里待装修的土坯房差不多性质。
唯一一点就是足够结实。
她的房间很简单,没有化妆品,也没有花花绿绿的东西,房间里唯一的两个新木凳似乎都没被她碰过。
可见平时有多忙。
的确是忙,因为东里到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左右,却一直到晚上十点都不见她回来。
东里出去转了转,晚餐随意解决,却始终没见到她人。
十一点多,外面逐渐安静了,房间的木门才被人推开,她从外边进来,一边拧着脖子,满身疲惫。
猛地见他时,她停了动作。
隐约记得有人找过她,被她忽略了。
“没给你住的地方么?”她恢复神色,去拿了毛巾并没看他,但确实在跟他说话。
东里坐在床边,没说话。
她这才转过去看了他一眼,然后出去了。
余歌去打水,房子前只有冷水,她去打一壶开水兑着洗脸、洗脚。
又看了看他,“你要么?”
他不说话,她只好再去一次。
回来时水和毛巾都被东里接了过去,然后学着她洗了一遍,又坐回床边。
“为什么不回电话?”他终于盯着她问。
余歌把刚倒的热水端在手里,语调淡淡,“不想。”
但,他一下午把她的房间都看了个遍,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被摔得不像样的手机。
不知道是忙碌中不小心摔烂的,还是因为什么暴乱导致。
东里薄唇微抿,看了她两秒,起身走了过去,拿走她取暖的热水杯。
嗓音起伏不大,“上床。”
余歌只是蹙眉,没有动作。
然后被他握手往床边带,她才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人已经被他带过去按在床边坐下。
“你过来做什么?”她问。
东里不回答,脱了她的鞋等着她到床里边去。
她只是蹙着眉,虽然隔了很多天,但是气氛还和来之前一样,她也不想跟他亲近。
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伸要帮她把衣服也脱了。
余歌一拧眉,盯着他,顺势往里躲。
手碰到床面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身体里,表情也变了变,看了他。
她确实不喜欢这儿的床,因为太冷了,要把手脚捂热了去睡还舒服点。
所以,忽然有一张暖烘烘的床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他竟然那电热毯过来?
“躺进去。”东里再次开口。
这次,她没怎么啰嗦,利索的脱衣服窝进被子里。
整张床都是热乎的,简直是享受!
但转头一看到他,余歌表情又淡了淡,尽量往里挪。
东里侧身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动作,眉峰几不可闻的蹙起,“怎么,还指望我跟你道歉是么?”
来之前怎么吵起来的谁也不记得,但那种气氛两人都好好的秉持着,尤其是她。
他躺下去的时候,手刚伸过去就被她躲开了。
他顿了一下,眉头微紧。
再一次环过她的腰,也再一次被她往回推。
这一次,东里反而一用力,几乎把她整个人带了过来,动作幅度之下,被子里的暖流滚来滚去的窜着。
她越是不愿意亲近,他就越来劲,最后握着她的脑袋压下唇片,“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声音很低,还带着不悦,好歹他千里迢迢过来的。
余歌不说话,因为她根本没去思考他所说的问题,只是双手撑着他。
东里直接一句:“我今晚就睡这儿,你倒是看看能不能把我赶出去。”
说罢又一次紧了紧环着她的力道。
再一次落吻,她还是躲了,然后被他霸道的扳回去继续。
☆、22、他对她其实很用心
“笃笃!”
“余医生?”
忽然有人敲门,他纠缠的动作不悦的停住,余歌都听到了他叹息之余骂了句不好听的,然后松开她,“每晚都这样?”
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
本来她就是来治病救人的,这儿什么情况都有,所以大半夜被叫起来也是经常的事。
“你起来干什么?”见他也跟着坐起来,她微蹙眉,看了看门口。
东里可不以为她这是替他着想,怕他冻着,嘴角勾了勾,“怎么,怕别人说私藏男人?”
余歌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就要出去。
结果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一脸的介意,“衣衫不整像什么样?”
幸好他也只是帮她整理了一番,并没有不看情形的耽误时间。
弄好之后,颔首,“半小时不回来我过去找你。”
余歌已经快步出去了。
东里是没想到这里的情况,他还以为,过来之后可以有一个不错的晚餐,给她过个像样的生日。
现在他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办成,看来又得等一年。
他躺回床上,看着时间。
十多分钟,她就推门回来了。
余歌往床上看了一眼,他好像自己睡着了。
撇撇嘴,也没见多关心他,自己倒是睡得舒服!
她这出去一趟又冻得不行了,但是这会儿没了热水,手是捂不热了,只能睡下。
没想到她躺下之际,他把被子拉开一个角好让她钻进去。
“嘶!”因为她冷冰冰的手脚碰到他了,男人皱起眉,却反而把她往里裹。
握着她的手往胸口放,都能感觉他被冷得一激灵,却没吭声了,一直给她捂着。
“你这算是给我道歉么?”黑暗里,余歌手脚逐渐暖过来,也看向他。
听到他低哼了一句,没搭腔。
“所以于馥儿找你干什么?如果是公事我可以不问,但如果是你们之间被媒体写来写去的那些,我是不是可以问问?”
东里闭着眼,手臂环着她,一动不动,跟没听到一样。
她等了会儿,知道他不想说,只好不等了。
但是快睡着又听到他说:“顶多一个半月就回去。”
“为什么?”余歌又一次看了他,或者说感觉他的脸就在很近的地方比较贴切。
大冷的天,两个人很暖和,这么近的距离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低低的道:“东里简办婚礼你不回去么?”
她一脸惊愕,“这么快?”
他却扯了扯嘴角,“谁比你快?”
当初她和他领证的时间都不能用“天”来计算,只能是“小时”来算的。
被他这么一说,余歌也就转了话,“我这儿没结束,怎么也回不去的。”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他淡淡的一句,抬手捂了一下她的脸,“睡觉!”
本来这一天东里已经很累了,以为会睡得很沉,早上估计也起不来,但正好相反。
他那会儿根本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也起得很早。
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欣赏的风景,也没有享受早餐的地方,所以他醒了之后就是煎熬的按着眉头。
平时忙碌得令人难受,这会儿无事可做也是难熬。
偏偏这种情况下,他硬是跟着住了好几天,自己带过去的行李箱能用的、能吃的都没了,只剩他自己的衣服。
睡不好、吃不好就算了,值得一提的是每晚睡觉都不安生,尤其偶尔缠绵,一定会被打断,每次他都濒临爆发又无处发泄。
他走的前一晚,余歌看了他板着脸,倒是笑了笑,主动往他怀里钻,“我明天可能有空,去附近小集市走走,顺便送你?”
他没回答,余歌这么多天来还算主动了一回,却被他蹙眉看来,“老实点!”
看来他是被打断怕了,索性就不动那个念头。
反而是余歌笑着,“明天休息,所以今晚没事……”
“早干什么去了?”他一脸不乐意,“干脆不来这种地方不就什么事没有?”
她倒是觉得这会儿这人挺好玩,“你以为我是担心你回去找女人才主动的?我可不那么没出息,你要是能找随便找去,估计也没人跟你!”
刚刺激完他,她整个人就被掳过去了,低声抵着她的唇,“如你所愿。”
虽然结婚是她主动,但这种事她还真是没主动过。
因此,事后看了他,“所以,你姐结婚的时候我就不专门回去了吧?”
“没商量。”他给她丢了三个字,把她脑袋按进怀里不让说话了。
好在,至少他走的时候没有想办法把她也弄回去,所以这件事上没什么争执,余歌还把她送上车了。
走之前才浅笑看了他,“我知道你过来给我过生日的!”
虽然他从头到尾也没提,估计是觉得什么都没做太失败,但她觉得很好!
他也没有别人分别时那样的柔情,来个吻别什么的,和往常一样不冷不热的脸色,只是上车之后一直盯着她看,走之前才把脸转了过来就没再看过来过。
余歌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车子走远了。
回到她住的地方,那晚她才发现他竟然把自己的手机落下了!
一下子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手机这么重要,落这儿了怎么联系人?怎么办公?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听到了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
拿出来看到了短讯:“借你用几天,回来完好的还给我。”
完好还给他的,不仅仅是手机了。
不过,他自己去了一趟,也就知道了她在那儿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平时东里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只是有空就发短讯保持联系,他清楚她的作息时间。
甚至晚上十点之后,会给她发:【出去把电热毯关了,回来再开。】
因为知道她晚上肯定会被叫出去,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他不在,所以不安全。
每一次余歌都是回来的时候才看到,然后笑一笑,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十二天,余歌竟然真的接到了撤返通知。
也不过比他要求的早半个月多留了三天而已。
回国的时候全组一起,专机送回。
医院已经让人专门在机场等着接机了。
随行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东里中途找过她,虽然那几天他只和余歌在一块儿,几乎没跟别人说过话,但一群人反而津津乐道。
快下机的时候还揶揄着:“他肯定来接余医生了!”
心血来潮的一群小姑娘,想出了不让东里接到她的办法:所有人都是白大褂,不露脸,东里能把她接走算他厉害。
医院方面准备着表彰捧花,在外边等了好久,出来发现一群人全都戴着护士帽,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那一片白,在机场一下子成了风景线。
东里确实在不远处,看到一群人十几个齐刷刷一模一样的装束,眉峰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
“不是过去十五个人么?”他走过去,数了一遍。
只有十四个人头,明显少了一个,预感不是很好。
医院的接机代表也一头雾水,已经听到东里问那边的人,“余医生呢?”
一群人排排站,谁也不说话。
东里脸色沉了沉,插在大衣兜里的手顺势拿了手机。
但是电话拨过去处于关机状态。
他几乎绷着脸要回去找医院负责人问话了,但是刚转过身,又狐疑的转了回去。
走到她们跟前,直接拨开前边的人,目光扫过两步远处的女人,二话没说话,直接牵起就走。
“哇!”
身后响起一群人低低的诧异。
这都能看出来,都没定睛多看两眼,直接拉走了。
余歌抿着唇,她把刘海松松的放到一边,戴上口罩之后基本是看不到脸的,所以自己也一头雾水。
直到出了机场,他开了车门才对着她一句:“想玩这种把戏好歹把手挡一挡!”
原本他是马上就要黑脸的人了,但在认出她的那一瞬间变了心情。
余歌低头看自己的手。
恍悟又无奈。
她手背上有点疤痕的纹路,就是那次不小心划的,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当时也不过扫了一眼而已。
那么讨厌她还记得这么清楚,算不算一件喜事?
上了车,她偶尔会看他,“换做你,我好像,不一定能挑出来呢!”
“我知道三少的特征,知道靳南、展北,和我哥的,但是至今……没发现你的!”她转过头去看他。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好像很多,但要说独一无二,她居然真的找不出来。
但是,如果单独露出嘴唇,或者鼻子,哪怕是下巴,她肯定能认出来。
至于那双手……
她看过去,东里的手是挺干净,挺修长,但是毫无瑕疵,不一定认得出来。
总而言之,她其实,并没有对他足够用心。
想到这儿,她又多看了他两眼,结果被他一记冷眼逼了回去。
只好抿了抿唇,想起来把还没开机的手机递过去,“还给你,故意给我留的手机。”
特意说那么清楚,又换来他瞥了一眼,接过手机往车上一扔,表现得毫不在意。
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要先送我去一趟医院?……晚上他们可能一起聚餐呢!”
“妈在等你。”他低低的一句。
以往,他都是喊“东里夫人”的,今天转性了?余歌纳闷的看了他。
一直到了家里,等她洗完澡,准备用晚餐的时候,她才从东里夫人那儿听出来,简小姐竟然怀孕了!
重要的是,因为简小姐怀孕,东里夫人这一晚的主要目的,必然是劝她也赶紧生,而且不是以往那样开着玩笑,而是很严肃,甚至要他们给出计划的那种。
她一脸茫然,转头看了东里,眼神问着:“你一早就知道?”
东里把目光淡淡的避开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自顾用餐,对于东里夫人的直接要求,他没有顶回去,也没有直接答应。
只见东里夫人直直的看着他,道:“你最近已经不喝酒了,烟反正也一直不怎么抽,正好,这段时间就备孕,这个月才刚开始,小鱼例假在月尾,是不是就能怀上?